晨星微笑着点头,奇瞳里光芒一闪,徐缓淡然地接着说:“我们独一无二、英明伟岸的鹰王,难道要去遵守那些庸俗的君主所订立的规定吗?你是觉得鹰王无法分清是非黑白,轻易听信枕边的软言,还是觉得晨星不够资格坐上鹰后的位置,会扰乱鹰王的天下呢?”

她徐徐柔柔的淡然话语,挟带着凌厉的气势攻向纳长老,让后者严肃苍老的脸瞬间胀得通红,怒目圆睁,却无法发作。

晨星淡然一笑,站在大殿中央,突然一个华丽的转身,美丽的朝服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她抬头直视着坐在王位上的英武男人,右手轻按心脏,举起左手,以自己的方式坚定地起誓:“我,鹰后左晨星,在此郑重起誓:无论生老病死、无论在什么环境之中,我都会关心他、尊重他、爱护他、协助他,全心全意地爱着他。权利,在有些人的眼中,也许是一种能让自己享受无上尊荣的东西,而在我的眼中,它,仅只是一种责任。我会用它来守护我最深爱的男人,守护他的天下、他的子民。我和鹰王,永远是一夫一妻,一生一世一双人”

藏啸桀动情地望着站在殿中的人儿,那双镇定、坚毅又深情的黑银色奇瞳,让他热血沸腾。

在这一刻,他对于这世间存在用天下换取女人的男人深信不疑,只为她的这一眼、这一席话,让他付出什么都愿意,他得到的是比天下更珍贵的宝贝。他紧抿薄唇,胸膛起伏,难掩激动,静静地听着,双眼饱含浓情,炽烈地望着她。

屈浪微低着头,唇边挂着欣慰的笑容,隐藏在面具中,欣赏地望着晨星。此生,能够追随这样至情至性又奇特的女人,让他感到无比荣幸。

厉深思地望着王座上的鹰王,眼里是浓浓的笑意,虽然那笑意仅是一闪而过,脸上的肌肉仅是微微抽动了一下。此刻,他突然觉得找一个相知相伴的女人,真是不错的主意。

赫日烈第一次认真地打量鹰后,她打破了他对于女人软弱、仅能当床伴的认同,虽然早就知道鹰王对她情根深重,但一直没有找到她能让鹰王深爱的理由,这一刻,他似乎找到了这样的女人,值得!

试问,有几个女人敢这样表达自己的感情?

试问,有几个女人能这样坦荡地面对权利?

试问,有几个女人能有这样的胸襟和气度?

纳长老微微一愣,心里暗忖:“这个淄京的公主,果然不好对付。看来,纳姬想成为鹰王的妃子,遇到了强敌。但为了孙女的前途,也为了纳族的势力,自己必须让纳姬成为妃子。”

他微微颔首,圆滑老练地一笑,说:“鹰后的气魄和胆识,果然非同凡响,本长老见识了。但仅凭这些,是否能让臣民们同意,亦不是本长老的能力所及,长老院及所有的臣民,将视目以待。”

晨星回以淡笑,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将视线定在王位上的男人,含笑回道:“我定将不负所望!”

此言一出,大厅内陷入一片沉寂,鹰后的自信和风度震慑住在场的每一个人,坐在王位上的男人,闻言更是哈哈哈大笑,畅快地笑声里,是无尽的满足与自豪。

他走下台阶,搂住小人儿, 豪迈地宣布:“红鹰骑的骑主,是鹰后,一个月后的练兵比拭,红鹰骑将第一次参加,规则明天宣布。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退朝!”

一个月后

晨曦的第一缕阳光刚刚露出鹰山顶峰,清静详和的鹰城,一声尖锐的鹰鸣声突然响起,声音急促而紧迫,惊醒了尚在梦中的人们,人们迅速行动有致地起床。各家的女人组织起本家的人,拿起武器,严阵以待,每个人的脸上肃穆中又有着某种期待。

鹰城的巨大城门缓缓地打开,几支军队迅速从城门进入,闯入空无一人的街道。

突然,从各个巷道里涌出身穿红色衣服的女士兵,手拿红色的兵器进行抗敌,顿时,杀声震天,红、白、黑色三种武器在人海中晃动。

城楼上,鹰王、鹰后和长老院、各鹰骑骑主、谋士们登上城楼,冷静地观看着战事的进展

随着一声战鼓鸣响,对峙的双方迅速收兵,红鹰骑和其他鹰骑迅速列队,整装等待检验,每个士兵的脸上有着兴奋和好奇的神采,所有的士兵都是第一次经历此种现场演练。

此次练兵是“实战”演练,主要是攻城之后的巷战。攻城之后的巷战,死亡的威胁仅次于攻城。

红鹰骑用红色的兵器,上面涂抹上特殊的颜料,其他鹰骑临时组合成进攻部队,使用白色的兵器,而由红鹰骑组织起来的普通老百姓,使用黑色兵器,以交战双方身上被攻到的颜色多少为胜负。

晨星一直紧紧地盯着战事,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容,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比赛的胜败,让人看不出端倪。

“星儿,你说说,战局如何?”藏啸桀兴味地看着她,鹰目里充满探索。

“桀,这样经过实战演习得来的经验,比输赢更重要,不是吗?”晨星浅笑吟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话是不错,难道,不希望红鹰骑赢吗?”

“会输吗?”

“哈哈哈”

左晨星外传06 输赢

“禀鹰王,红鹰骑胜!”士兵朗声汇报的声音,让藏啸桀的笑声更畅快了,眼神略带讶异地看着晨星。

“不算黑色一方,红、白双方,是哪一队羸?”晨星平静地继续询问,奇瞳里闪过了然。

“禀鹰后,白色一方获胜!”

在场的人闻言,面色各异,有不敢置信的,有不服输的,有神色复杂的,亦有不甘心的,尤其是十几位骑主,脸色阴郁,均低头站立着,让人瞧不清神情。此次演练,他们几大鹰骑军都各自有出兵参加,红鹰骑扮演受攻方进行演练,这次的失败让他们感觉非常没有面子。

在一片沉默中,一道清脆、淡定的声音缓缓地响起:“演练的结果,只是应证了我的一些想法而已,大家有没有兴趣听听。”

“请鹰后直明原因!”众骑主齐声说道,声音中有着不甘和不解。

他们不相信英勇善战的鹰骑军会输给一支由女人组成的军队,而且还是一支有老百姓参加的闲散军队。鹰骑军威震天下,让西域各国闻风丧胆,却输给了一群女人,这让他们颜面何在。

晨星淡淡地扫视众人,看了身旁给她鼓励眼神的男人一眼,潇洒地一笑,正色回道:“红鹰骑虽然获胜,但绝不能证明她们是最厉害的鹰骑军,就其原因:第一,红鹰骑在整体实力上,是所有鹰骑军中最弱的。”

“第二,此次比拭我们选择的是巷战。这个方式是以红鹰骑的长处跟其他军队的短处作比拭,鹰骑军的英勇在他们的整体实力、野外作战。”

“第三,这次比拭,是临时抽离各军的勇士,临时组成一支进攻部队,本来各骑军平时的训练方式、默契程度都有不同,一支没有配合程度的军队,又怎么能发挥出他们最佳的战斗力呢?而红鹰骑,在这一个月以来,我让她们专门训练各种巷战技巧,是以已之长攻彼之短。”

一番话,说得众人脸色再次巨变,骑主们更是露出了惊讶的眼神,他们没有想不到,一个女人,居然会如此清楚地看清整个形势,而他们,却因为自大、骄傲,看轻对手而惨败,脸上瞬间露出了愧色。

“鹰王,从此次的演练之中,我觉得:一、我们有驼兵、骑兵、鹰骑、女兵、商兵、步兵、车兵、阵兵每支鹰骑军都非常英勇,各有特色,但缺乏整体作战的默契能力和经验;二、建议各个骑军在重视战斗的技能比拭时,多进行整体的实战演练,适时的围猎和实战练兵,是在没有战争的时期最好的练兵方式;三、全民皆兵。”

“今天的演练,我想大家已经看到了百姓的力量,只要普通百姓都起来保家卫国,再厉害的敌人,又有何惧?所以,红鹰骑将来的使命,就是训练他们。其他鹰骑军是‘卫国’,守护边疆,而红鹰骑就是‘保家’,让胆敢来犯的敌人,在前进的每一步中,都付出最惨痛的代价,保卫我们的家园。”

晨星一番慷慨激言,让众人震在当场,瞬间鸦雀无声。如果说还有什么想说的,就是惊叹!

屈浪在旁边迅速接道:“鹰后所言即是,目前天下太平,暂无战事,军队缺少实战经验,若想保持士兵的士气,保持鹰骑军的威力,我们必须设想各种战场情况进行演练,以强军威。”

众位骑主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长老院的人神色复杂,纳长老的脸色更是阴沉,精明的眼里盛满凝重,凝目望着晨星。今天,本以为会是他攻击鹰后的一个契机,却似乎变成了她一个人的契机,一个获得鹰骑众骑主臣服的契机。

纳姬站在众多骑主中间,看着鹰王眼中的灼人神采,镇定自如地陈词的鹰后,娇媚的眼里露出了痛苦和仇恨,眼前的这个女人,让她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敌意和危机感。

穹筑居

两张超大的书桌摆在书房内,一张巨型地图挂在西侧的墙上,最右侧,有一个诺大的沙盘,上面有当今各国的主要商道和城市,晨星正埋头伏案,处理政事。

她咬牙感叹,当年在淄京当左相时的拼劲,又再一次拿出来了,不同的是,这次是心甘情愿,适应得很快,在淄京任左相时,因为要顾及太多的东西,一直活得很累。

藏啸桀正在接见西域丹莱国的来使,而她只需要在招待晚宴时出席即可。

忙碌的日子,让她感到窒息。

她有一个计划,一定要去实现。

现在,她处在鹰后这个位子,有着太多的责任和无奈,而这些,却是换取幸福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有了他的爱,要她付出什么都心甘情愿。

可是,有一些东西,她一定要坚持下去,比如:一夫一妻、平凡的夫妻生活

华丽的天穹殿里,舞姬在殿中央跳着欢快、妖娆的舞蹈,丹莱国的来使-王子萨佛莱坐在一旁,眯眼享受着悦耳的乐曲,淡褐色的眼睛紧盯着舞姬旋转的娇躯,没有焦距,左手举着酒杯,已经举了许久。

出于礼节,他的眼神不曾看向王座,但是,王座上那个跟鹰王平起平坐,独离鹰王宠爱的女子,让他的心脏差点儿停止跳动。

这世间,居然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纳姬静静地坐在纳长老的身边,美丽的媚眼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对面的萨佛莱王子,看着他魂不守慑的模样,露出了轻蔑的笑容,她微微抬头,望着鹰王紧搂在怀的女子,眼神转为冰冷,突然,眼神瞬间转为柔顺娇媚,只因她感觉到鹰王投递过来的眼光。

可是,那眼光如闪电一般,快而绝情,让她还没有与之对视的机会,就从她的身上略过,转向大殿中的其他人。

鹰王,丝毫不掩饰对鹰后独一无二的宠爱,恨不得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送给他心爱的女人,告知天下所有的人,他深爱着他的鹰后。在整个西域、北堪国、翼国,甚至东边的淄京国、东北边的寒星国,都在流传着鹰王疼宠鹰后的种种传说

夜色渐深,接待贵宾的晚宴渐近尾声,天穹殿里,众人兴尽而归。

萨佛莱在随从侍卫的陪同下,往留宿贵宾的宁园走去,在走廊深处,被一位高挑、娇媚又有着几分英气的女子拦住,他礼貌地停下来问候。

“尊贵的萨佛莱殿下,可有时间单独说几句?我叫纳姬。”

“原来是纳姬小姐,夜深了,请代本王子向纳长老问好!1有点儿累了,想早点休息。”

“我们鹰后,如天空最美丽的雪鹰,傲视苍穹,绝世无双。王子殿下,你觉得呢?”纳姬胸有成足地说,深沉地看着他。

萨佛莱欲离开的步伐硬生生地停住,心跳加速,似被人窥视到了内心的秘密,他镇定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想听听她到底要谈什么,是跟鹰后有关吗?

鹰城的清晨,太阳从鹰山陡峭的尖峰射下,晨阳似被尖峰硬生生地打散开来,形成一层层金色的光晕,笼罩在城堡的上空,眩目而迷人。

突然,一只巨大的老鹰掠过城堡,熟悉地落入城堡某处,只听

“苍穹啊,你瘦了,帅帅鹰头上的金色绒毛怎么少了一点儿?像摔坏了的缺角皇冠。不过,现在更酷了!”晨星紧紧地抱着苍穹的鹰头,喋喋不休,她兴奋如小女孩的模样,惹笑了一旁的花儿。

苍穹听到女主人疼爱的絮叨声,碧绿的鹰眼迅速露出了委屈的眼神,鹰头在她馨香的怀里蹭了蹭,呜呜它要趁男主子还在昏睡中时,好好地享受女主子的温柔。

它漂亮无比的金色绒毛就是男主子下的狠手,还霸道地威胁它不准出鹰山见女主子,否则,就要拔光它所有的毛,呜呜它好惨、好无辜嘀人见人爱也是有罪嘀

可是,它独自空守着鹰山,好无聊哦!还是女主子好!又温柔、又美丽、又能制住男主子,真是世上最强大的女主子!

晨星温柔地摸摸它的鹰头,等觉得疼爱够了,就退离它远一点儿,双手抱胸地打量着它,似是在评估什么,接着,她的小脑袋点了点,迅速返回屋中。

苍穹挪着笨重的爪子,好奇地想要跟着她,却被晨星伸手挡在屋外,它充满灵气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听话地呆在原地。

只见,晨星让侍卫搬出一个奇怪的支架,摆在院中的空地上。

晨星钻进架子中间,身体俯卧在一个支架上,固定好身体之后,她抬头看着苍穹,奇瞳里的光芒比晨阳还要耀眼。

“苍穹,抓住架子上的两个绿色环,我跟你一起翱翔于鹰山!带我去你的家看看!我们私奔吧!”晨星愉快地大声宣布,脸上的笑容狡黠而疯狂。

一旁的侍卫和侍女闻言都笑了,鹰后真是调皮呢,居然说要跟一只老鹰私奔,呵呵

苍穹好奇地看着奇怪架子上的绿色圆环,灵气地鹰眼仔细地研究了一下,展开巨大的鹰翅,侍卫、侍女们被掀得退离几米之远。

只听一声尖锐、兴奋的鹰鸣声在院子里响起,伴随着一道疯狂、畅快的娇笑声,苍穹抓着无心起飞了。

花儿和侍卫们,惊呆地张大了嘴,随后,惊恐浮现在他们眼中,糟了,他们没有保护好鹰后,居然让她飞上了天,真的跟一只老鹰私奔了。

鹰王呢?鹰王在哪里?他们要马上找到鹰王!

穹筑居内,硕大的明黄色床上,藏啸桀□着胸膛仍然熟睡着,睡梦中,他梦见晨星温柔地依偎在他怀里,她身上淡淡的体香盈满一室,诱人极了

响午时分,一声气极的怒吼传遍整座鹰堡,鹰王纵马狂奔在去往鹰山的山道上,褐眸里溢满盛怒和醋意。

星儿,你居然又迷昏了我,居然还跟着苍穹私奔?居然让苍穹抓着你进行危险的飞行,该死的!我要拔光它的全部鹰毛!这只丑老鹰!

沉寂的鹰山上空,不时传来女子兴奋的叫声、笑声、命令声。

这一段时间以来,她为了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鹰后,所承受的压力,全在这一刻,消散了、释放了,只剩下企盼,盼望着那个辛苦的男人赶来这里,跟她一起体会这种快乐。

“苍穹,刹车刹车哦,不是,放慢速度放慢速度呵呵”

“苍穹,往高处飞,是的是的平飞平飞飞到那坐山,我要去右一点儿不要降错了地方下降时要轻放我怕痛哦”

“苍穹,你真是我的全自动又最安全的滑翔机,哈哈哈”

女人疯狂的笑声传遍了鹰山,让带着她飞翔的天空之王-鹰山的主人苍穹,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想起那天痛苦、疲累的飞行就想吐,呜呜它被折磨坏了。

女主子总是说些它听不懂的话,反反复复的,忽左忽右,忽高忽低,似是在调试它的“灵敏”度呜呜它也在说它听不懂的话了

在山道上纵马狂追而来的男人,脑海中闪现着高空情景,还有晨星愉快的笑声,挑剔的命令声,苍穹疾速飞行的情景让他的心一直紧紧地悬着,他要快点赶到鹰山,该死的,马为什么这么慢!

“苍穹,我命令你马上飞回血鹰洞,乖乖地等我来收拾你!”

“男主子我好累了!你命令女主子吧!呜”

藏啸桀一咬牙,怒声吼道:“小子,你是在嘲笑我吗?明明知道我在山道上跑!”

“我快累死了我们在旭鸣峰顶等你!”

“苍穹,你居然敢带她去那里?那里太冷!喂苍穹该死的,敢拒绝跟我沟通,好你死定了”

藏啸桀担忧着晨星的情况,愤怒地在脑海中想着种种折磨苍穹的手段,让苍穹吓得差点儿在空中摔跟头,但当它低头看到女主子时,所有的恐惧,都消失了不是它故意屏掉男主子的意念的,而是它太累了,呜呜它好冤枉嘀

左晨星外传07 鹰恋

旭鸣峰,鹰山最高的一座山峰,尖削如锋利的剑,山顶终年积雪,是一片冰雪的世界。

苍穹轻轻地放下支架,乖乖地站在一旁,看着被风吹乱了头发的女主子。支架已经结冰,女主子穿着单薄的衣服,趴在架子上,一动不动。它担忧地用爪子碰了碰她,碧绿的鹰眸里浮现关心,想了想,用犀利的鹰嘴叼住架子,往一个巨大的冰洞拖去。

“嗯停!苍穹,我的头有点儿晕,想吐!”

晨星制止它再拖下去,巨大的颠簸让她反胃,从高空下降后的不适感在此时涌现,她笨拙地松开身上的束缚,摇摇晃晃地走到一边,稀里哗啦地吐起来,直至将肚子里的东西全吐干净,才舒服了一点儿。

她虚脱地跌坐在结冰的地上,脑袋仍然晕眩极了,似是醉酒了一般,非常难受,太过疯狂的下场,就是这样吗?呵

突然,一只鹰头蹭了蹭她,她抬头,苍穹嘴里叼着一个雪白的果实,送到她面前,鹰眼担忧地望着她。

她伸手接过来,拍拍它的鹰头,努练出笑容:“苍穹,谢谢!我只是有点儿不适应,一会儿就好!我今天玩得非常开心,你好棒哦!”

苍穹激动地叫了一声,用鹰头碰了碰那颗果实,催促着她快点儿吃。

晨星看着手中晶莹剔透的果实,如水晶一般,柔软而有弹性,对着山顶清冽的阳光一看,居然像泉水一样有流动的感觉,好神奇,她都舍不值得吃它。

但苍穹不停地用鹰头催她,她试着轻咬了一口,入口即化,一股清凉和奇异的香气直透心底,头晕的感觉瞬间消失无影,浑身充满了力量。

“苍穹,这是什么?”晨星贪婪地几口将它吃完,胃部灼烧的感觉也舒服了,惊叹地问。

苍穹无辜地望着她,它又不能跟她沟通,该怎么告诉她呢!呜呜它现在有点儿想念男主子了,至少可以当“翻译”嘛!(虽然苍穹可能不知道“翻译”这个词,但茶茶不管了,呵)

晨星站起来,恍然地摇了摇头,她怎么忘了苍穹不能说话了。

她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里是哪里,感觉像到了冰的世界。

鹰城现在仍是盛夏季节,她看着身上单薄的男装,可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冷,真是奇怪!突然,她细心地感觉到耳垂传来阵阵酥麻舒服的暖流,对了,桀送给她的这一对“永恒”,能让她的身体适应各种环境,想不到,连如此严寒的环境也能适应。

这里真是太美了,纯净、卓绝的美景,让她惊讶不已,贪婪地看着这一切,碧空如洗,似能洗涤人在尘世的所有烦恼。下面的山峰尖削而锋利,似是守卫在群峰上的士兵,让人不敢直视,稀薄的阳光射在山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整座冰峰呈淡蓝色,如水晶般冷冽而纯净。

“苍穹,那里有一个冰洞,我们进去看看!”晨星抓着苍穹的巨翅,拖着它巨大的身体往洞口走去。

晨星仿佛走进了蓝水晶的世界,洞内干净极了,映着淡淡的蓝光,洞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冰石上,一只巨大的通体雪白的鹰,横躺在上面,沉沉地睡着,浑身冰冻了起来。

苍穹激动地飞到它身边,静静地蹲坐着,帅气的鹰头温柔地碰触巨鹰被冰层覆盖的身子,碧眼期盼地望着她。

晨星正欲走上前,被一道男声制住:“星儿,别动!”

藏啸桀一身雪花,单薄的衣服因出汗而冻得僵硬,身上冒着淡淡的白雾,那是他用真气在护体,以驱逐身上的寒意。

“桀,你居然追到这里来了?这里是鹰山的最高峰,这么快?”晨星愣愣地说,心疼地看着他冻得硬绑绑的头发,脸上也覆盖着一层薄霜。看到他紧张担忧的眼神,她的心里甜极了,也愧疚极了。他的疯狂和对她的在乎,让她慎思着以后的行为。

“星儿,你不冷吗?感谢老天,你没事就好!”藏啸桀将她搂进怀里,身子微微发抖。

“你忘了,我一直都戴着‘永恒’了吗?它让我能适应任何环境。”

晨星深情地解释,伸出小手捂热他冰冷的俊脸,热泪盈眶,喃喃地说:“桀,我好爱你哦!”

“爱我就照顾好你自己!星儿,我今天被你差点儿吓掉了魂,除了牵涉你安危的事情之外,其他的事情,我都会支持你!”

藏啸桀发现自己仍然不忍心责备她,看着她愉快轻松的笑靥,心里只剩下内疚,他知道她为了坐好鹰后的位置而付出的辛苦努力,也明白她其实并不喜欢那个位置,但她仍然非常完美地做了一个好鹰后。

“嗯!好的!”晨星郑重地点头,只为他眼中的害怕和担忧。

这个男人,爱惨了她!

一声急切的鹰鸣声唤回了两人的注意,苍穹焦急地在雪鹰身旁挪动着,巨翅掀了掀,用渴盼、焦急的眼神望着晨星。

晨星望着苍穹充满灵气的碧眸,用手指着自己,它是在催促自己吗?但眼前的巨鹰似是沉睡了很久很久,她又不是兽医,不会看鹰的病耶。

“主人主人让女主子唤醒雪焰吧!她是鹰后,雪焰就是属于她的鹰灵,赶快唤醒它吧,我等了它二十多年了。它醒来时,我都老了!呜呜”苍穹小心翼翼地请求着,碧眸看向藏啸桀。

“哼!居然带星儿飞来这里,多危险知道吗?她若是冻伤了、吓坏了、累坏了,怎么办?臭小子,现在想到来求我了?”藏啸桀不想让它好过,用眼神瞪回去,他还没有实施酷刑呢!不仅要让雪鹰以为它老了,更要以为它变丑了,嘿

“男主子,你好狠的心!当初那个在旭明峰滴血盟誓的乖小孩不见了,呜呜现在居然开始欺负我!你找到了你的鹰后,却不让我的鹰后苏醒,我要告诉女主子!”苍穹委屈地抱怨。

“那你告诉她吧!”藏啸桀的孩子心性也起来了,将无心抱在怀里,示威地看着它,看它如何跟她沟通。

旭明峰,他只来过一次,那是在他7岁时,由师傅带他来的。

师傅告诉他,鹰山尖削如剑的顶峰,叫着旭明峰,沉睡着一对恩爱的神鹰。它们是上古神鹰的后代,恩爱地在鹰山生活着,拥有着无穷的神力,如果被它们认做主人,就能拥有它的忠诚和神力。

这只是一个传说,一个流传在鹰山几百年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