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速度奇快无比,空中飘过的一缕红色残影。

青狼便趴在艾辉下方。

艾辉仿佛掉进了岩浆里,全身都在燃烧。强烈的痛楚,就像潮水般,笼罩他全身。痛楚是如此强烈和清晰,有如炼狱,他无法躲避。

这些炽热的熔岩汁液,对元力有着天生的喜爱。它们从四面八方涌来,把艾辉的刚刚开辟没有多久的手足宫和本命元府围的水泄不通。

艾辉的元力,一点点被吞噬,红色汁液渗入他身体的最深处每一块肌肉,任何一点元力,都是它们的猎物。它们就像是元力的生死仇敌,它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消灭元力,消灭元力的五府八宫。

艾辉的手足宫和本命元府,一点点崩溃。

双足宫最先失守,紧接着是双手宫,强烈的痛楚和绝望笼罩着艾辉,他付出那么多的代价、花费那么多的努力和汗水,修炼出的宫府,自己仅有的梦想,就这么眼睁睁一点点被红色汁液吞噬。

多么不甘心…

当他的本命元府被红色的汁液淹没的时候,从未有过的绝望笼罩艾辉。在这一刻,他内心的绝望远远超出了痛楚本身。

他跌落到深渊最底层,没有一丝阳光、希望,只有无边深沉的黑暗、阴冷。

就这样死掉吧,他对自己说。

第一百六十九章 去死!

艾辉浑浑噩噩,体内一片混乱。辛辛苦苦修炼出来的手足宫和本命元府,全都化为乌有。不仅如此,就连其他没有开辟出来的宫,都被破坏。血毒渗入肌肉、骨骼的深层,从根本上改变它们的结构和组成。

他的身体,从上到下、由内而外的每个角落,都在血毒的刺激下,正在发生惊人的变化,这是一场轰轰烈烈、喧闹的蜕变。

但是,有一个地方风平浪静,那就是天宫眉心。

血毒霸道猛烈,手足宫和本命元府,都迅速被攻陷,唯独天宫始终稳如磐石。艾辉的脸庞,浮现密密麻麻的血色花纹,就连紧闭的双目,都浮现细密的血纹。

唯独眉心处,空白如故。

无论血毒多么猛烈汹涌,把天宫围得水泄不通,但是天宫就是巍然不动。

血纹并非静止不动,而是像成群结队的红色毒虫,在他身上不断游走变幻,忽聚忽散。

青狼抬头看了一眼上方的艾辉,嚎了两声,似乎在表明自己的羡慕。嚎完之后,它又在地上,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距离艾辉被绑处几百里外。

红衣女子看着面前一脸狼狈的男子,忍不住皱起眉头,呵斥道:“怎么弄成这样?”

男子大约四十多岁,满脸愁苦,看上去就像憨厚老实的农夫,但是全身都是伤痕,头发散乱。

男子不由苦笑:“遇到几个硬茬。”

“硬茬?”红衣女子瞳孔一缩:“宗师?”

“要是宗师,你就见不到我了。”男子一脸愁苦:“我的运气不好,在血炼的时候,结果遇到了一小伙十三部的精锐。杀了几个,但是有个特别难缠。”

红衣女子松一口气:“不是宗师就好。”

血炼的时候,是他们最脆弱的时候。这个时候,他们的实力,会跌到谷底,倘若遇到敌人,那肯定会非常狼狈。

她不动声色问:“你还要血炼?”

男子脸上神情不变,依然一脸愁苦:“没办法,我的天赋比不上你们,只能多花一些功夫。”

两人虽然交谈一副熟稔的模样,但是相互戒备,两人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

大家虽然属于一个阵营,但是关系很微妙,彼此既是队友,又是竞争对手。红衣女子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还坚持给自己血炼。

哪怕是他们,血炼也有一定的危险,每一步都需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神之血】霸道无双,他们到底还是凡胎肉体,能够承受的血炼也同样有极限。一味的血炼,只会得到爆体而亡这个结果。

血灾之中,【神之血】唾手可得,力量如海,需要的是克制,而不是一味的精进。

眼前的男子名为田宽,从她第一次见到,就是一脸愁苦的模样。他不仅是他们之中天赋最差者,也是他们之中年纪最大者,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被选上。众人之中,他是最不被看好者。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一轮轮的血炼下来,淘汰无数人,田宽反而坚持到最后,成为六人之一。

到此时,已经没有人敢小看他。剩下的最后六人,没有一个弱角色,每人都是踏着无数尸骨才走到最后一步。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田宽依然把【神之血】加之在自己的身上。

他们的极限早就已经达到,需要不断的修炼,才能够再次提高极限,才能够进行下一轮的血炼。盲目修炼,风险极高。所以大家都想着用这一批【神之血】,来制造一批属下。

田宽的行为,实在太疯狂了!

红衣少女心中暗动,她觉得自己要重新看待田宽。太疯狂的人,要么死于疯狂,要么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你可以抓一些学员,或者野兽。”红衣少女淡淡道:“下次就不会这么狼狈了。”

“还是算了。”田宽摇头拒绝:“我习惯了独来独往。”

红衣女子看了一眼远处的天空:“你的小爬虫来了。”

现在血海的上空,也变得越来越不安全。随着飞禽逐渐完成血炼,元修想要在感应场的上空自由飞行,也会变得越来越危险。但是现在完成血炼的飞禽数量很少,还无法对使用云翼的元修构成什么威胁。

树林虽然危险,但是在天空,现阶段还是比较安全的。

红衣少女看着不断飞近的元修,神情自若。几名十三部的普通精锐,她还是不放在眼里的。如果田宽不是在血炼之中,遇到麻烦,也绝对不会被这么几个小爬虫给弄得这么狼狈。

“你欠我一个人情。”红衣少女悠然道。

“虽然不是太想,但是确实没有办法。”田宽苦着脸:“想要安安静静血炼都不行。”

“是你自己想不开。”红衣少女嗤笑道,她旋即有些不解:“难道你以后就一个人?你确定你一个人能做下来?”

“习惯了一个人。”田宽淡淡道:“而且这么强大的力量,还是放在自己身上最安全。”

“你一个人用不完这么多的神之血。”

“和别人打交道太麻烦。”

“不要坏了大事。”

“放心,我可不想死。”

两人识趣地同时终止聊天,实在聊不下去。红衣少女难以理解田宽的思维,宁愿自己独自吸收根本无法吸收的力量。她心中暗自警惕,这是一个绝对不会相信别人的人。

不过她也不会相信对方。

活下来的六人,每一个都是从无数鲜血和背叛中活下来。

红衣少女也不再劝说,大家谈不上多熟,而且能够存活下来,都不是正常人,谁没有点怪癖?

李维极力催动自己的云翼,眼中就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那是仇恨的火焰。

他同行的其他同伴,为了诛杀此人,全都牺牲,只剩下他一人。他心中无比悲伤,在前线那么多年,早就见惯生死,但是像这次全队覆没,却从未有过。但是他的战友没有白白牺牲,敌人同样遭受重创。

李维心存死志,哪怕自己赴死,也必诛此獠!

他身体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泛着金属光泽,就像是钢铁铸造而成。浑身随处可见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白色痕迹,有些白色痕迹,都隐隐看到血色,足以说明刚才那场战斗的惨烈。

厚实青铜色的云翼展开,【铜骨鸟】速度并不算快,然而一人一翼,逼人的气势迎面而来,杀气四溢,仿若从神话中走出来的远古战神。

“气势不错!”红衣少女眼前一亮,忍不住赞道:“没想到兵人部,还有这样的英豪。我还以为兵人部,都是一些铁疙瘩。”

田宽脸上愁苦依旧:“快动手吧,别瞎想了,他伤了我,还是死了好。”

红衣少女心中暗自惋惜,田宽说中了她的心思,她只好作罢。为了一个十三部的精锐,得罪田宽没有必要。她和田宽身份平等,有这个人情在,她相当于多了一个隐性的盟友。

也不错,送了一份人情给自己,那就让你死得痛快一点吧。

红衣少女身形一展,恍如一缕红烟,奇快无比地飘向李维。速度之快,空中根本无法捕捉到她的身形,如雾似纱。

杀气腾腾的李维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有帮手。

但是此刻,他却来不及多想,泛着金属光泽的手掌,就像一面厚实的铁墙,轰然朝对方碾压而去。

“身手差了点。”

红衣少女轻笑一声,有如一缕轻烟,不知何时飘到李维的身后。

柔弱无骨的雪白手掌,悄无声息印在李维的背上。

李维的瞳孔猛地扩张,无比汹涌的力量,排山倒海般从后背碾压而至。

噗!

他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就像被一把重锤狠狠击中,整个人就像呼啸的陨石,朝下方轰然飞去。

田宽的脸上露出笑意,眼角的杀意,无比狰狞。

忽然,他脸上表情猛地一僵,李维的身影陡然在他的视野中放大。

李维燃烧的眼眸中露出快意和果决,嘴角的血迹触目惊心,他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残留着丝丝缕缕的血迹。

看到红衣女子的时候,他就知道不妙,但是他没有半点退缩的念头。

他的双手合握,高举头顶,整个人就像一把高高扬起的重斧。全身最后所有的元力,不顾一切地疯狂灌注进他的双掌,他全身金属光泽变得异常耀眼,就像银液在缓缓流淌。他合握的双手,亮起耀眼的银色光芒。

“去死!”

怒吼声中,田宽眼中的惊骇化作绝望,红衣少女的脸色大变。

田宽眼中的绝望瞬间化作暴戾,眉心陡然浮现一团淡淡的血纹,犹如旗幡。

红衣少女不能置信地看着田宽。

始终愁苦的田宽,此刻却如同换了一个人,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平日佝偻的背脊挺直,浑身的皮肤变得温润如玉,从田间地里的老农,变成一位翩翩浊世的公子哥。

田宽嘴角浮现淡淡的微笑,带着一丝嘲讽,说不出的邪气。

他轻飘飘伸出手掌,轻巧托住恍如战神重斧的银芒。

他嘴角的笑容骤然凝固。

手中的银芒轰然炸开,仿佛太阳绽放。

昏迷的李维就像破败的布偶,被气浪抛飞,他的双臂消失不见,淋漓的鲜血浸透破碎的袖子,洒落长空。

“我要杀了你!”

爆照的气浪中,田宽歇斯底里的尖叫,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

一道身影忽然从云层里冲出来,就像捕鱼的鸟儿,精准无比地把李维抓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陡然拉高,迅速没入云层之中。

红衣少女下意识出手,忽然想到刚才田宽眉心的血纹,心中一动,止住身形。

忽然,她感受到一股恐怖的波动,脸色不由大变。

那位置…赫然正是她刚刚来的地方!

第一百七十章 剑胎和绷带

剑胎的跳动,就像是永不停歇的心脏。

繁复的血纹,像从千年岁月尘埃中钻出来的红色剧毒虫蚁,在艾辉身上游走。大量的红色血毒,不断侵蚀着艾辉身体,丝丝缕缕的幽异甜香,从他身上散逸开来。

暴躁、杀戮的力量,源源不断从逐渐血化的身体产生。

遍布艾辉全身的血纹,开始迅速缩小,它们从四面八方朝艾辉的眉心处坍缩。血纹变得更加娇艳欲滴,蠢蠢欲动,没一会,它们便化作一圈细密的火焰形血纹,围住空白的眉心。

血纹宛如一层薄薄鲜艳的血液,拼命地向眉心渗去,艾辉身上的香味变得更加浓郁。

剑胎的跳动,开始变得缓慢,就像掉进了粘稠的血浆之中。

树须内的血毒流动更快,汩汩不断。

艾辉的身体,不断滋生新的血纹,这些新的血纹不断涌向眉心。艾辉的眉心,就像一个吸力强劲的磁石,吸引血纹不断涌来。

就在此时,没有动静的绷带,突然开始悄无声息沿着艾辉的身体游走。仿佛有一只无形之手控制着它们,一根绷带从艾辉的头顶缠下来,另一根从艾辉的双足缠上去。它们缠得非常严实,层层叠叠,转眼间,艾辉全身就被缠得密不透风,像粽子一样。更加奇异的是,每一根树须都被它们巧妙避开。

一道血纹刚刚浮现在艾辉右掌,然后诡异的穿过艾辉的皮肤,浮现在手掌外的绷带。

它一无所觉,继续沿着绷带表面,朝艾辉的眉心处涌去。

似乎一切和刚才没有什么不同。

它游走到艾辉的手肘时,它的色泽变得黯淡许多。

游走的血纹边缘,比发丝还细百倍的血丝,就像一只只微小如尘的蚂蟥,吮吸着它的血液。鲜红明亮的血纹,颜色逐渐变淡,变成灰亮。

原本不堪重压的剑胎,仿佛也嗅到了胜利的气息。在血纹出现在绷带上的时候,它蓦地静止,一秒之后,它开始跳动,以更快的频率跳动,淡淡而凛冽的剑之气息从艾辉的眉心弥漫开来。

同时弥漫开来的,还有一股吸力。

星星点点的透明光芒,从血纹中飞出,化作一缕细芒,没入艾辉的身体。当它没入艾辉的身体时,一缕微不可察的剑鸣,骤然响起。

原本只是颜色变淡的血纹,连光泽都变得更加黯淡。

每往前一点,血纹就会变得灰败几分。当它游走到艾辉的肩膀处,色泽已经变成枯灰。

枯灰的血纹,化作一缕轻烟,从绷带上升腾而起。

裹得像木乃伊的艾辉,全身散发着一缕缕灰色轻烟。

和血毒的香甜不同,灰色轻烟腥臭无比,触碰到树梢的血红树叶,树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灰败。

源源不断的血毒汩汩而来,艾辉周围笼罩的灰烟愈发浓密,远远看上去,就像一个灰色的茧。

下方的青狼抬头看着上面,眼中流露出疑惑,上方的变化,远远超出了它能够理解的范畴。但是灰色烟团的气味,让它本能地有些畏惧。更让它畏惧的是灰色烟茧内,好像藏着什么怪物。

它后退了几步,四下张望,看到周围没有什么变化,心头的不安也逐渐消散,重新趴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艾辉从浑浑噩噩中醒转过来。

他是被一种很奇特的声音唤醒,这是一种他有些陌生、又好像在哪里听过的声音。仔细听了一会,他终于明白这是剑鸣,只是他从来没有听过像这样绵绵不绝的剑鸣。

是在做梦吗?

在剑修道场的时候,他就经常做这样的梦,会梦到高耸入云的琼楼宫殿,会梦到踏剑飞行有如流星的剑修,会梦到巍巍高山倒映在苍穹的闪光剑阵,会梦到各种新奇的灵兽,会梦到飞天遁地…

会梦到那些神奇的剑典,那些传奇的飞剑,那些曾经令整个天下为之震颤发抖的名字。

他很久没有做过这些离奇的梦,少年无忧无虑的童真和好奇,总是在岁月和现实中被磨砺消散。

人的心境和年龄有关,但是和经历关系更加密切。艾辉没有过爱幻想的年纪,却经历过不敢幻想的生活。

当艾辉听到绵绵不绝的剑鸣,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在做梦。

片刻后,他反应过来,不是做梦。

因为他感觉到剑胎的跳动,强有力的跳动,前所未有的有力。绵绵不绝的剑鸣,就是从剑胎中传来,穿透他的身体,他甚至能感受到全身的肌肉,都在剑鸣中轻轻颤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眼前一片黑暗的缘故,对身体的感受愈发清晰和敏锐。丝丝缕缕的细流,就像庞大的鱼群,在他体内游动。剑胎的每一次跳动,都能引起它们的颤动。

艾辉有些吃惊,这是什么?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细流,他能感受到它们所蕴含的力量,这种力量和他之前见过的任何一种力量都不相同。

好吧,其实他也没有见过什么其他的力量,艾辉有些自嘲。

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些数量惊人的细流,和他以前修炼的元力截然不同。难道是一种全新的元力?

艾辉不太确定,在元力修炼方面,他只是刚刚摆脱菜鸟的身份。

这世上有着太多他没有见过的元力。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自己要想办法脱困才行。

艾辉清醒过来,他尝试着挣扎,发现自己对身体完全失去控制,身体动弹不得分毫。

艾辉没有慌张,比这更艰难的处境他都遇到过。

一定可以找到办法,他在心中鼓励自己。

他开始仔细检查身体,然而他越检查身体,心中的越发惊异。

体内的五府八宫全都被破坏殆尽,这不奇怪,昏迷前发生的事情他还有印象,血毒对他身体的破坏巨大。

难道这些细流是血毒?

不对,血毒透着狂躁、暴戾,体内的细流却是非常平和,甚至比他修炼出来的金元力还要平和。

细流是从外面渗入自己的身体,外面…

艾辉这才感觉到紧紧包裹自己的绷带,说起来也奇怪,他的意识毫不费力进入绷带。

他仿佛进入另外一个世界,浓郁的血腥味,迎面扑来。

浓郁粘稠的鲜血,一眼望不到尽头。血海狂暴无比,一道道百丈的血浪,忽然拔地而起,仿佛隐藏在海底的怪物伸出长长的血舌,舔舐天空。

天空一道道血纹倒映,如同流水般淌过。

每一道血舌舔舐天空,都会从天空拉来一道由无数丝丝缕缕血光构成的血瀑布。

艾辉看得心悸神摇,只看了一眼,他觉得自己的心神就有几分涣散,连忙收敛心神。

血光给他的感觉非常难受,他本能地不喜欢这些血光。

天空的血纹在变淡。

血绷带种种异状在他脑海中闪过,他愈发肯定血绷带是修真时代的血炼之物。修真时代真是厉害啊,他在心中感叹,随便一件其貌不扬、名不见经传的破布,都有如此神威。

目睹血纹的变化,艾辉也终于知道,体内的那些细流是从何而来。

血绷带抽走了血毒中的血光,而在剑胎的作用下,血毒中剩下的力量,就是那些细流,没入艾辉的身体。

艾辉忽然心中一动,他想起红衣女子提到过的一个词。

血灵力。

当时他觉得红衣女子要么是在说谎,要么是血灵力并不是真正的灵力,有着某种致命的缺陷。

如果血毒真的是血灵力呢?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艾辉便不自主顺着想下去。红衣女子还说过一个词,血炼。

如果血毒真的是血灵力,想必和血炼有关,血绷带为什么能够吸收红色的血光?因为血绷带也是血炼门派之物,那么它吞噬的是其中血物。

有许多剑典曾经提到过血炼之法和血炼门派,血炼门派在修真时代也是旁门左道,他们很多修炼的方法都非常残酷,比如用活的灵兽来修炼,更极端的甚至用活人祭祀。在很长的时间,血炼门派都被视作魔道,被正道所不容。

血绷带吞噬的应该就是血毒里面的和血相关的东西,它闻到了它最喜欢的气息。

血灵力除去血炼相关,还剩下什么?

艾辉心神猛地一震,答案呼之欲出。

灵力!

这个答案足足让他愣了好一会,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得出如此匪夷所思的答案。但是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到其他的答案。

灵力啊,那可是灵力啊,曾经缔造了无比辉煌的修真时代如今早就消散得无影无踪的灵力啊。

艾辉陡然激动起来。

往日的冷静,在这一刻不翼而飞。是的,修真时代的光芒,还没有被人们彻底忘却。拥有灵力,意味着他可以用处剑典的那些神奇无比的剑诀。

艾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是的,灵力再厉害,自己还在危险中。

他尝试催动剑诀,像通过这样的方式脱困,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实在太天真。体内的灵力确实有反应,但是它们根本无法运转,因为艾辉的经脉从来没有锻炼过。修真的体系缜密而严谨,灵力、经脉、法诀、飞剑,一环扣一环,任何一环的缺失,都无法产生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