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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老太太的房里又闲聊了一会儿,见时辰不早了,便各自散去。

苏皎月想起方才苏谨琛要让她丫鬟去他那儿一趟,她现在回凝香院本就顺路,就让青杏直接进去看看,她在门口等她一会儿。

苏映月和苏皎月同路,看见青杏进了清风院,便故意加快了脚步,来到苏皎月的面前。

她已经没有了在苏皎月跟前装娇弱的耐心,见四下无人,便颐指气使的欺到苏皎月的跟前,咬牙切齿道:“你是太太生的没错,可太太在先太太跟前,还不是要执妾礼吗?凭心而论,你又比我高贵到哪儿去了?”

苏映月眼神愤怒的盯着苏皎月,仿佛要将这些年来她所受到的所有欺压都爆发出来,她一步一步的走到苏皎月的跟前,故意弯下腰来,凑到她面前,恶狠狠道:“若不是你,我才是父亲的长女,你以前身体好的时候跟我争,现在成了瘸子你还要跟我争!”

她顿了顿,却是冷笑了一声道:“不过也无妨,像你这样的死瘸子,终究是一辈子嫁不出去的,最后能给这承恩侯府带来荣耀的,还不是我吗?我劝你,收起你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你以为兄长那么容易就会被你笼络了吗?他不过就是内疚而已!”

苏映月之前说的所有话,苏皎月都不觉得有任何杀伤力,唯独这最后一句,却让她心口一滞。

也许她说的没错,苏谨琛不过就是内疚而已,但自己能有他的这份内疚,似乎也已经足够了。

她被迫穿越到这本书中,找不到回去的办法,能做的也只是延延残喘的活着,并且让自己活的更好过一些。

苏皎月低下头,心情终究是有几分失落,眼泪不知不觉就落在手背上。

“你说谁死瘸子!”

随着一声刺耳的吱呀声,清风院的院门却是徐徐打开。苏谨琛站在门内,眼神冷冽看着门口一站一坐的两人。

苏映月吓得面无血色,连连往后推了两步,却是忍不住哭了起来道:“兄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兄长…”

“你是什么意思,不用跟我说,去跟父亲说。”苏谨琛厌恶的扫了苏映月一眼,视线落到还端坐在轮椅上的苏皎月身上。

她低着头,一言不发,可手背上的泪痕却早已出卖了她。

苏谨琛觉得自己的心都纠了起来,头脑发热,他恨不得一掌就把苏映月给剐了,却还是忍住了怒意,弯腰把苏皎月抱了起来。

方才青杏进去找他,他本是想给她几本他新抄的经书,听青杏说苏皎月就在门外等着,便跟了出来,没想到却让他听见苏映月的这一番话。

苏谨琛抱着苏皎月往院中走了几步,顿了顿脚步,却是转头吩咐道:“让婆子送个暖炉进来。”

小姑娘在他怀中耸了耸肩,眼泪就更多了,最后索性靠在他的胸口,把鼻子和眼泪都蹭在了他的衣襟上。等他把她放在炕上的时候,苏皎月已经不哭了,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脸颊,坐在那里不说话。

可眉心却还是皱着的,一张小嘴抿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苏皎月已经想通了,都穿过来快两个月了,要是真能回去,她一早就回去了。现在已经不需要再为这个问题伤心了,既来之、则安之。

然而苏谨琛却好像误会了,看着苏皎月一会儿伤心,一会儿又平静的表情,心里有些摸不着底。

他搬了一张凳子坐到她的面前,柔声劝慰道:“你不要因为她的话伤心。”苏谨琛一时有些语塞,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他一开始确实是因为内疚。

自己的一念之差,让她成了一个废人,他心里能不内疚吗?

可内疚有什么用,内疚也不能让她重新站起来。

苏谨琛道:“娇娇,兄长答应你,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天知道,他这辈子都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人说话,可对着苏皎月说这些,他还是觉得不够。

苏谨琛忽然伸出手,按住了苏皎月纤细柔白的手背,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信不信兄长?”

苏皎月这时候已经不郁闷了,听了苏谨琛的话,只乖乖的点了点头。毕竟苏谨琛是未来的皇帝,有他的承诺,将来写个什么圣旨让全天下的名医来医治她,总也是一个机会。

苏谨琛眉眼一松,嘴角竟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这一缕笑却同平日温文尔雅的微笑不同,让人感到如沐春风一般。

苏皎月不禁看呆了,这是她笔下的人物,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她忍不住开口道:“兄长笑起来真好看,以后还要多笑笑才好呢!整日板着个脸,都不好看了…”

然后…当苏皎月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惊讶的发现,苏谨琛似乎脸红了。

苏谨琛飞快的收回了放在苏皎月手背上的大掌,起身背对着苏皎月,清了清嗓子道:“男人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

“我兄长就是最好看!全京城第一好看!全天下第一好看!”苏皎月无比自豪道。

苏谨琛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坐在炕上的苏皎月,眉眼中似有星光闪过。

作者有话要说:苏苏:小皎月,这样的彩虹屁拍出来,你还有活路吗?

小皎月:我活的好好的【挺胸】

苏苏【看了一眼】:是时候把你胸写大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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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俊美的容貌一度曾是苏谨琛的烦恼, 但此刻…他却觉得心中很是受用。

“行了, 小马屁精!”苏谨琛莞尔一笑,从书案上拿了几本书递给她道:“刚才听说你要给老太太抄经, 这几本是我最近没事自己写的, 你可以拿去学着描描。”

苏皎月就知道他没好东西给自己, 只撇了撇嘴, 一脸郁闷道:“我还要做针线呢!哪里来得及抄经。”

“正月里是不能动针线的, 老太太元宵节还要去一趟庙里,你不想跟着去吗?”苏谨琛正色道。

苏皎月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当初她想讨好老太太, 用的就是曲线救国路线,现在她已经走上正道了, 其实…已经不用曲线救国了。

但苏谨琛哪里能知道她这些花花肠子, 还那么一本正经的帮她讨好老太太…苏皎月不忍心拒绝,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下了道:“那好, 我回去努力努力。”

苏皎月眨了眨眼, 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拉着苏谨琛的袖子道:“兄长,方才的事情,就不要告诉父亲了。”

这大过年的, 为了这么点小事儿闹的一家人不开心,苏皎月觉得有些小题大做。

关键是…惩罚苏映月也不能让她有多少快感,更不能让她的腿快点好起来!

现在有一个认清了苏映月真面目的苏谨琛站在她的背后,她已经非常满足了。

“好, 我答应你,不跟父亲说。”苏谨琛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目光越发柔和。

苏映月被方才苏谨琛的样子给吓到了,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海棠院。

兰姨娘正在欣赏从鹤瑞堂送过来的新衣裳,看见苏映月进来,只笑着道:“老太太那绸缎庄今年的料子又改进了,你瞧瞧这缎子织的多细密。”

苏映月正为这事情郁闷,看见桌上放着的那一套水红色衣裳,几步上前,将托盘打翻在地上,伏案哭了起来。

兰姨娘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最近苏映月的脾气越来越大了,在这海棠院也就算了,要是出去也这样,迟早是要吃亏的。

“你这又是怎么了?”兰姨娘示意丫鬟把衣服捡起来收好,遣了她们出去,坐下来拉着苏映月的手道:“大过年的,让你父亲知道你这样,又要罚你。”

“父亲…”苏映月听兰姨娘提起苏政,顿时又紧张了起来,方才苏谨琛说要把她辱骂苏皎月的事情告诉苏政,若是苏政知道了,苏映月少不得要吃一顿申饬。

苏映月只好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同兰姨娘说了说。她当时真的就是一时头脑充血,以为周围没人,才会跑过去骂苏皎月的。

“你说的这些话…都让你兄长听见了?”兰姨娘都后怕了起来,苏谨琛自己性子冷淡,她们平常嘘寒问暖,他也从不表现出什么热络来,很明显…对她们本就不怎么放在心上。

如今又让他知道苏映月是这般心性,必定是越发厌恶她们的。

兰姨娘想了想道:“你父亲那边倒还好说,他本来对你就不怎么上心,无非数落你几句,可你兄长这里,还得想个办法,让他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自那日她向苏政提了苏谨琛房里通房的事情之后,苏政已经好久没来这海棠院了。兰姨娘原本有几分姿色,起先也觉得凭自己的本事,能得苏政几分恩宠,后来才渐渐明白,苏政虽然平庸,却不是好色之徒,如今她笼络苏政的心思也淡了。

“我能想什么办法呢?”苏映月眉心紧锁,她绞着指尖的帕子想了半日,忽然抬起头问兰姨娘道:“姨娘,上次商量的事情都办好了吗?老太太今日倒是说了,眼下过年了,要放沈姐姐出来走动走动。”

兰姨娘依旧蹙着眉,闻言只轻抚了一下自己手腕上带着的一只累丝银镯,淡淡道:“都已经办好了,要是这事情能成,她以后能跟着你兄长,好歹也能为我们娘两说几句好话。”

苏映月一想起这个,心情又好了起来,只开口道:“那是自然,沈姐姐最可亲善良,难得对兄长还一往情深,竟愿意给他做小,我们现在帮了她,她将来一定会报答我们的。”

苏皎月在清风院坐了好一阵子,苏谨琛拘着她练字,她写困了,居然就伏在桌案上睡着了,脸颊正好就枕在一个没风干的墨字上,将她那白生生的小脸都印花了。

苏谨琛翻了翻手上的几本医书,虽然晦涩难懂,但他好歹也摸到了一些门路,并不是一窍不通了。

他阖上书走到书案边上,就看见苏皎月睡得香甜。一丝柔软的秀发挡住了她的脸颊,苏谨琛伸出手指,不自觉轻抚一下。

然后他就看见了她脸颊上印着的那个墨字,眉心立刻就皱了起来。

让她抄经,是为了磨练她的心性,只有静心不浮躁,在以后的医治中,才不会因为收效甚微而焦躁暴怒。

但她似乎一点儿都没有这种耐心。

外头的天色都已经暗了,苏谨琛捏了捏苏皎月的脸颊,见她没有反应,正想再用力捏一下,门外却传来了脚步声,阿福在外头回话道:“少爷,老爷回府了,说让你去他书房一趟。”

苏谨琛应了一声,转身来到中厅,苏皎月房里的两个丫鬟都在这里等着,他便开口道:“我去老爷书房,等你们小姐醒了,让她先别着急走,等头脑醒神了再走,省得受了风头疼。”

“是,大少爷。”丫鬟们乖乖的回话,目送苏谨琛离去。

苏政今日去了宫里。

这几日礼部分发春祭的恩赏,本来这些事情打发苏谨琛去就可以的,但这一次,皇帝却破天荒召见了苏政,为得就是安国公世子谋害了苏皎月这件事。

臣子之间的私人恩怨,皇帝很少会管,况且还是像承恩侯府这样,已经式微的世家。但这次云首辅参了安国公一门,将这件事情闹上了朝堂,皇帝免不了也要做一回和事佬。

承恩侯府作为受害方,苏政便得到了这次被皇帝召见的机会。说起来也是惭愧,他一个二品侯爷,在礼部不过就是从四品的堂官,平日里连上朝都不用天天去,只需到衙门应卯即可。这一次能面圣,还是因为儿女的事情。

苏谨琛很快就到了苏政的书房门口,听见里头几声高亢的咳嗽声,这几日天气多变,苏政咳喘的旧疾又翻了。

丫鬟在门口回了话,苏谨琛才听见苏政道:“喊他进来。”

苏谨琛弯腰走了进去,看见苏政坐在红木翘头长案上,上头放着乱七八糟的一些卷轴文书,看见苏谨琛进来,便随手搁在了一旁,指着他面前的椅子道:“坐。”

也许连苏政自己都没意识到,以前他从来都没有喊苏谨琛坐过。

苏谨琛便撩袍坐了下来,见苏政又咳嗽了起来,只开口道:“父亲也要注意身体。”

苏政蓦然就呆住了,嘴角按着帕子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坐在他面前的苏谨琛。

皇帝今日狠狠的向他夸赞了苏谨琛一回,还说看过他考举人时候的试卷,是一个有文韬武略的后生,只等来年金榜题名,必定能让承恩侯府门楣光耀。

这些话苏政听得老茧都快起来了,他的那些同僚好友,哪一个不羡慕他能有这么一个出息的儿子,但苏政高兴不起来。

不过现在再听他们这么说,仿佛也没有往日那般刺耳了。

苏政道:“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我想着等过了年,你就要去书院念书,所以打算把为你请封世子的奏折递上去。”

别的勋贵人家,嫡长子一小就被封为了世子,只有苏谨琛,如今过了年就十八了,苏政还没有为他请封世子。当然…别人自然都是以为,苏政心中不疼爱他这个原配嫡子,还想着和续弦徐氏生的那两个儿子。

苏谨琛倒是微微一愣,他从来没有想过,苏政会为他请封世子

况且…他本来就不是苏家人,也从不惦记苏家的爵位,这件事情从苏政的口中说出来,难免让他觉得有些意外。

“父亲不必焦急,如今我已有功名在身,请封世子,并不急在一时。”苏谨琛开口道。

苏政闻言却是变了脸色,表情顿时带着几分不耐烦,只抬眸看着他道:“怎么,你连家里的爵位都看不上吗?认为自己能考上举人,很了不起了?”苏政素来就是这样的性子,平庸懦弱,却又刚愎自用,尤其在对着苏谨琛的时候,还有几分喜怒无常。

“自然不是。”苏谨琛皱了皱眉心,换做从前,他也没有心思和苏政多解释,无非就是被他骂一顿,再打一顿,但现在他却收敛了许多,只开口道:“那…让儿子想一想。”

然而苏政还是不满意,这种事情换了谁不高兴的跳起来,苏谨琛居然还说要想一想,他分明…就是看不上家里的爵位!

苏政几乎要痛骂出口了,可最后却还是压下了怒意,沉声道:“那你就回去好好想想,等想明白来了,再来跟我说。”

作者有话要说:爵位,你要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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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苏谨琛回到清风院的时候, 苏皎月已经走了。

书案上她写过的大字都收了起来, 就是不知道那丫头有没有看见自己脸上印的墨字。

苏谨琛笑了笑,抽出靠背椅打算坐下的时候,却看见地上掉了一个小东西。

他弯腰捡起来一看,竟是一个做工粗糙的荷包。

这种样子的荷包, 必定是府上最下等的、不懂针线女红的粗使丫鬟做的。

苏谨琛随手握在掌心,正打算丢了, 眉梢忽然就跳了跳,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苏谨琛颇有兴致的坐在椅子上,指尖细细的抚过上头的绣样,真是哭笑不得。

好好的一个“福寿双全”的花样,被她绣成了什么样子!那牡丹花小的跟月季一样,那桃花更是连花瓣都分辨不清…

而那像石头又不像石头的东西上,还有两滴凝固的血迹…苏谨琛仿佛都能想象出苏皎月被针扎了之后,那龇牙咧嘴的表情。

这么一比,他让她写字,实在比绣花容易多了。

苏谨琛叹了一口气,这种样子的荷包,还是他帮她收起来的好, 免得她拿出去丢人。

苏皎月是在晚上吃完了晚饭, 才发现荷包不见了的!

这个荷包花了她整整半个月的时间啊,凝聚了她多少的“心血”啊,现在居然不见了?

她明明记得从鹤瑞堂出来的时候,还带在身上的。她把东西带去给孙妈妈瞧了, 虽然没有得到她由衷的赞美,但也收获了几句虚伪的称赞

“青杏,你再帮我找找,真的找不到了!”后天就是苏谨琛的生日了,现在让苏皎月重新再做一个荷包,这可得要她的命了!可要是再准备别的什么生日礼物,又觉得太没诚意了。

苏皎月穿越过来这么长时间,其实也开始有些知道如今的现实情况和原中的区别了。

比如说原中,她就没提起过苏谨琛生母周氏的嫁妆问题,但实际上,这些嫁妆都在苏谨琛的手中,前几天还有庄头管事进府找他,他应该是收了不少年利的。

承恩侯府对苏谨琛不上心,但周氏留下的东西,还是一样不少的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