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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是没怀疑过沈若娴,但当初是苏老太太亲自处理了她,说是送回了山西老家去的,总不至于再出什么差错。

“那个妖女…”老王妃提起沈若娴难免激动几分,但一想起那是侯府惩治过的人,他们却收留了下来,心中更是懊恼羞愧,只拉着苏老太太的手道:“说起来那个妖女,和你们侯府还有几分渊源…”

苏老太太顿时就惊讶了起来,只听老王妃继续道:“她说她原是你们侯府的亲戚,后来犯了事情,被赶出了侯府,我看她可怜,所以就收留了她…”

还有许多话,老王妃却不好意思说下去,但苏皎月却猜到了些许,沈若娴一早就知道萧谨琛能顺利称帝,却还鼓动着小郡王回京城,怕也是起了报复的心思。

她一向是个心思不正之人。

“你说的是沈姐姐吗?她现在还在你们王府住着吗?”苏皎月开口问道。

“一早就不知去向了,我也派人找过她,就是不见踪影,就是她把我们骗来京城的。”老王妃说的果然和苏皎月的猜测如出一辙。

“老姐姐,你…你怎么能相信那姑娘的鬼话呢!”苏老太太此时才恍然大悟,只拧眉道:“当初我也是看她可怜,留她在侯府住着,把她当亲孙女一样对待,可她呢…不懂自爱,勾三搭四,差点毁了我们侯府的声誉,我是没办法,这才送她回山西去的。”

苏老太太只继续道:“她又是一个巧言善辩的姑娘,你也知道我们侯府那些事情,她住的时间长了,难免知道一些,我因怕她出去乱说话…这才…这才把她给毒哑了。”

老王妃只觉得后背一冷,愣怔道:“这么说…他一早就知道…你家那位大少爷是…”

苏老太太点了点头,又道:“她不光知道,还屡次勾引,我是忍无可忍,才下的重手。”

老王妃眼睛都直了,想起沈若娴那些话,拍着胸口恸哭道:“是我的错!是我鬼迷了心窍,中了她的圈套,又中了郑太后的圈套!害死我的亲孙儿啊!”

作者有话要说:苏皇帝:石楠花的气息?那是什么?

小娇娇:大概是…龙子龙孙的味道[捂脸]

第 116 章

小郡王的尸首是在宫外的乱葬岗被找到的, 因天气渐热, 早已腐烂生虫,寻得时已是面目全非了。萧谨琛继位之后, 下了恩旨,特准以郡王规制, 超度下葬。

廉王又请旨将小郡王的灵柩带回蜀中安葬,途中正巧经过大相国寺, 苏老太太便在这里请了寺中的法师, 为小郡王做一场超度法会。

苏皎月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上一回她来这大相国寺, 还是大年初一,也是头一次见萧逸的时候, 没想到这才过去几个月, 就已经物是人非了。

对于萧逸的死,苏皎月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的。

倘若她没有见到过萧逸,那人还只是存在于她中的一个名字, 也许她也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

我不杀伯仁, 伯仁却因我而死,作为原作者, 苏皎月实在觉得自己有些罪过。

因今上下旨厚葬,京城好几户侯爵官宦之家,也都沿路搭设了祭棚, 一路将小郡王的棺椁送到大相国寺来,云家也在其中。

午后用过了斋饭,云诗秀过来禅房找苏皎月说话。

她们姐妹两人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说起来苏皎月还有些不好意思见云诗秀。她还是存着自己是创作者的心思,总觉得这一本书里,最能配得上萧谨琛的人就只有云诗秀了。

所以…现在云诗秀和萧谨琛走不到一起去,而自己偏偏还和萧谨琛看对眼了,这让苏皎月实在有些心虚。

然而云诗秀却并不在意,见苏皎月还向她玩笑道:“可要恭喜未来的太子妃了,不对…如今太子已然登基,娇娇就是未来的一国之母了。”她是真的为苏皎月高兴。

“什么…母不母的…”苏皎月被她打趣的脸都红了,嘟着嘴道:“有句话说,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云姐姐,我觉得我不行…”她这一阵子都觉得晕乎乎的,总觉得幸福来的太快…

“你怎么就不行了?”云诗秀看着苏皎月这面红羞赧的模样,便知道她是喜欢萧谨琛的,那样的男子,任谁多看一眼,都会放在了心里,更何况是从小和他青梅竹马长大的妹妹。

册封太子妃的诏书在立储的同一天就送到了承恩侯府,可见萧谨琛对苏皎月,怕也不是一两日的心思了。她心里…只有羡慕的份儿。

只可惜这样让人羡慕的一段情,她却没有遇上的缘分。

“云姐姐,小郡王就这样死了,我实在没想到。”苏皎月叹了一口气。

“我也没想到…原本我只当他是忘了我,谁能想到…却早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云诗秀也跟着叹息道:“我跟他的婚事,本来就是只是一桩交易,只是为了这个交易,他却丧了性命,实在让人惋惜。”

云诗秀低下头,想了想又道:“祖父年事已高,也有了致仕的想法,我打算跟着他们回曲阜老家住一阵子。”

“这么突然?”苏皎月吃了一惊,可转念一想,云首辅的做法却又很是明智。

他临阵倒戈,虽然保全了自己和家人,可在外人看来,终究是少了文人骨气,不过就是见风使舵毫无风骨之流,这时候知道急流勇退,还能保全最后一丝颜面。

“祖父原就是在先帝手上才得重用的…”云诗秀淡淡道:“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今上又是年轻英主,自是要启用新人的。”

说起启用新人,苏皎月最近倒是听说了一件事情,萧谨琛登基称帝,原本的状元之位便空了下来,有人上奏推选金科探花郎张静候补状元的位置,萧谨琛尚未答复。

不过再怎样,这次并没有充满血腥的宫变,张家功不可没,就算钦点了张静为状元,底下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微词的。

“我听说云大少这一次也下了场子,可是考上了?”苏皎月问道,云首辅在朝当政,自己的子嗣却都在外任上,若是云大少能中进士,云家依然可以留在京城。

“不曾考上,不过…今上顾念同窗之谊,赐了同进士出身。”对于这件事情,云家还是很感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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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诗秀在苏皎月的房中又稍稍坐了一会儿,云家的下人便来喊了她回去。

前头大殿里正在做法事,吵吵嚷嚷的,但苏皎月早上起的太早了,这会儿子有些困了,就索性脱了衣服睡起了午觉。

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睡了多久,外头却是忽然嘈杂了起来,苏皎月朦胧中睁开眸子,看见禅房已经点起了蜡烛,太阳落了山,房里有些昏暗。

苏皎月便问道:“外面怎么了?”

青杏见苏皎月醒了,去薰笼上倒了一杯茶递给她道:“老王妃做法事的时候晕了过去,这庙里的法师医术不精,老太太让人进宫请太医去了,人刚刚才到,这会子正往老王妃的禅院去呢。”

“我也起来瞧瞧去。”苏皎月急忙从炕上坐了起来,心中又自责一遍,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哪有不心疼的道理,她要是以后干回老本行,可不能随随便便就把人给写死了。

可她大概…这辈子也干不回老本行了?

青杏帮她穿上了外袍,推了轮椅过来,苏皎月看了看轮椅,摆摆手道:“我还是自己走。”

她如今虽然已经能走路了,但还走的不好,可正如云诗秀说的,她是将来要母仪天下的人,走出去的每一步,必定有很多人在背后瞧着。

那些人迫于萧谨琛的威势,必定不会当着面说她什么,但她也不能真的丢他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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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妃的禅院里头,几个婆子正在廊下交头接耳,最近老王妃身子经常抱恙,宫里的太医三五日就要跑一趟,但今天来的这个太医,以前她们却没瞧见过。

苏皎月一路走来,额头上都渗出了一丝细汗,听她们说起太医,倒是想了起来,只同青杏提起道:“若论医术,还是从前那个给我瞧病的太医院正院胡太医的医术要高明一些。”

只可惜那人现在却不知道躲在了哪里…如今掐指算来,胡太医失踪的时候,却正是小郡王坠马受伤的那几日。

苏皎月正这么想着呢,里头苏老太太已经将人送出了禅房。

这廊下的灯笼虽说有些昏暗,但苏皎月还是一眼认出,这不就是方才她所提起的胡太医吗?

“胡太医!”苏皎月脱口而出,那人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神色中还带着几分恭敬,朝她拱了拱手,又对苏老太太道:“微臣这就告退了。”

房里却依稀传来一阵呜咽声,小厮领着胡太医出了禅院,苏老太太才一把抓住了苏皎月的手腕,神情很是激动。

“小郡王没死!”老太太故意压低了声音道。

“没有死?”苏皎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苏老太太却已经拉着她进了禅房,老王妃靠在床榻上,已然转醒,看见苏皎月进来,颤着手招呼她过去,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良久…她才稳住了情绪,只缓缓道:“刚才…刚才那个太医说…今上已经派人把逸哥儿送回了蜀中去,是这位太医陪着一同去的,我家逸哥儿没死…他真的没死!”

这消息实在太过震撼,苏皎月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苏老太太却已是开口道:“是你兄长救了小郡王,他能有这样的胸襟,却是我没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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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皎月也没有想到,萧谨琛会救萧逸,按说萧逸是他登基道路上唯一一块绊脚石,萧谨琛怎么也不可能救他啊!

但无论如何,这对苏皎月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因为萧逸的死,她还郁闷了好一阵子,现在知道他还活着,这心口也一下子就敞亮了。

苏皎月这口气一松,肚子就叽里咕噜叫了起来,她只急忙吩咐青杏道:“你去伙房传一桌斋饭来,我饿了。”

谁知她这话才说完,身后却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道:“萧逸没死,值得你这般高兴吗?”

这声音太过熟悉,苏皎月即便不转头看,也知道来人是谁了,但他这声线中浓浓的醋意,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她还不知道,原来萧谨琛也是会吃醋的?

萧谨琛却是真的生气了,他方才看见她从禅房出来,满面笑容的模样,只觉得牙根都酸了。

当初把萧逸弄出宫的时候,那人差不多就是一个死人了,救与不救,不过一念之间,他也不过就是发了一回善心而已。

可苏皎月这般高兴又是为何?萧逸于她,不过就是一个有过数面之缘的陌生人而已,她用得着这副关切的样子吗?

萧谨琛只觉得脑门一热,心里一股气已经涌了上来,不由分说便把苏皎月拦腰抱了起来,顾不得这一路上跟着的太监、丫鬟、婆子,往苏老太太的禅房去。

“兄长…你放我下来!”

苏皎月急得都叫了起来,可那人却哪里肯听他的,脸上更是多出了几分怒意。

身体忽然间就被扔到了炕上,苏皎月还没来得及坐稳,那人的唇已经附了上来,急切中带着掠夺和霸道,完全不似从前那样的温柔。

苏皎月扭动着身子,双手却被他无情的按在了头顶,才将将学会走路的双腿,更不可能对萧谨琛造成多少威胁。

她挣扎了片刻,气息很快就乱了,身子也没了力气,苏皎月索性就不挣扎了,只等萧谨琛的动作缓了,她才喘过一口气来,娇声道:“兄长…你饶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你们不舍得小郡王死…我是多么善良的一个作者啊…

昨晚写这章的时候,莫名想起了黑化后对着锦觅甩头发的润玉,脑补一下就觉得好带感,嘤嘤嘤

第 117 章

她这一声娇吟, 却是让萧谨琛一腔的醋意全融化了。

房里点着忽明忽暗的油灯,那人松开了手看着被自己压在了身下的人,赤红的脸颊在火光中多了一份柔和的光晕, 他的掌心贴着她的脸颊, 面上却依旧冷着。

“兄长?”苏皎月故意拉长了声线喊他。

萧谨琛素来冷静自持, 她哪里见过他这样衣冠禽兽的时候,可这么想一想, 心中又觉得十分甜蜜。

“兄长这是吃醋了吗?”苏皎月眨眼看着他道。

“没有。”男人波澜不惊的面皮松动了一下, 却是迸出了这两个字来。

“没有那就算了。”苏皎月坐了起来,靠在萧谨琛的身后,脑袋几乎就要搭在了他的肩头。

少女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馨香, 扰得萧谨琛心烦意乱。

他方才是真的一时气昏了头了, 现在想想却也好笑。她跟萧逸会有什么情谊呢?不过就是才见了一面而已…怕是连他长什么模样,也记不清了。

萧谨琛正想和她好好说一说,可那人却得寸进尺了起来, 忽然从身后抱住了他, 舌尖更是灵活的含住了他的耳垂。

“娇娇!”他喊她的声音都颤抖了几分,却仍旧强忍着道:“你又玩火。”

苏皎月却在这时候松开了他, 一骨碌的爬到角落里躲起来,抱着个迎枕道:“我撩了就跑。”

但她哪里能跑得掉,被萧谨琛牵着脚踝又拉到了怀里, 这一次却由不得她推脱了,那人只将她按在了怀中,捧着香腮吻了好一阵子, 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

苏皎月的气息都乱了,一双杏眼更是蒙着雾气,痴痴的看着萧谨琛。

就单单看在这张脸的份上,她也不可能喜欢小郡王呀!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爱吃醋呢?

苏皎月的眉眼都弯了,捧着他的脸颊不肯松开。

“再看!”萧谨琛如何能经得住她这样的眼神,只伸手覆上了她的眸子,又低下头去吻她。

过了良久,久到苏皎月觉得自己快练成闭气神功了,萧谨琛才放开了她,指腹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唇瓣,开口道:“一会儿还要见父王,肿了就不好看了。”

“父…父王…”苏皎月一听这个称呼,一股脑就从炕上给坐了起来。

天下人不知道为何瑞王去了边关之后,既不成家也无子嗣,可她苏皎月知道啊!

要不是她写的那狗血糟心的剧情,瑞王何至于那么惨…

而如今这么惨兮兮的人,竟是自己的公公了。

此公公…并非彼公公…

“怎么了?不敢见父王吗?”萧谨琛以为她胆小,只安抚道:“父王虽经了不少磨砺,性格却依旧沉稳温和,我之前跟他提起过你,他很喜欢你。”

苏皎月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只点头问他道:“王爷怎么来了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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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瀚是来大相国寺祭拜周氏的,当年的事情无论孰对孰错,都已经过去了。他在边关安定下来之后,也曾派人回京寻过她,得知她已经嫁人之后,便也只能放下。

只是没想到,老天见怜,竟然让周氏生下了他的子嗣。

他这一辈子,戎马征战,身先士卒,本以为会有一个大好前程,最后竟落得这样悲惨的下场。

好在他还有一个儿子,还不是最惨的。

萧瀚看着周氏的牌位,缓缓道:“当年我进宫之后,惨遭变故,只能千里潜逃,那时候我从未想过,你会有我的子嗣,等我重伤痊愈,却已经是残损之身,听闻你另嫁他人,倒也释然。”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如今大仇得报,我儿已登基御极,我也是时候将你迎进王府,还承恩侯府一个清白,还你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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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太太已经在正厅备下了茶水。

虽说是微服,但来人的身份高贵,她虽然做了萧谨琛二十年的祖母,如今还是要向他下跪行礼的。

萧谨琛却已经虚扶了苏老太太一把,老太太抬头,方看见站在他身侧的瑞王萧瀚。

萧瀚四十出头,面白无须,但鬓边却华发早生,一双和萧谨琛有些相似的桃花眼,锐利中透着一丝柔和。

这是经历过磨难的人才有的眼神,苏老太太还没开口,瑞王却单膝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