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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是进去服侍的小丫鬟发现的, 挂在房梁上, 放下来的时候身子都硬了。

可她怎么能相信宋云裳就这么没了呢?她怎么可能寻死呢!

一定是…一定是有人不想给她活路了…

“母亲在哪里?”张静拉着丫鬟的问道,自她回府之后, 就再没有瞧见何氏了, 昨晚老太太都来了, 但何氏却没有来。

小丫鬟一脸戚戚然, 小声道:“大小姐就不要再问了…”

张静又道:“元妈妈呢?竹香呢?”

眼前的这几个小丫鬟, 很显然都不是从前她房里的。

“元妈妈和竹香姐姐昨夜被打了一顿,送回家养伤去了, 太太也不知道去了哪儿,大小姐别问了, 奴婢也不知道…”

张静有些艰难的支起身体,听见门口小男孩的哭声。

“我要见长兄…我要见长兄。”

外面便有婆子劝道:“四少爷快回,这里没有你长兄, 她是你长姐!”

那孩子便哭着道:“长姐,母亲被关起来了, 长姐救救母亲。”

张静还来不及说话, 那声音已经越来越远了, 大概是已经被奶娘抱着走远了。

她以前是张家的嫡长孙, 不管说什么, 人人都奉为金玉良言,可现在…身边连一个自己的丫鬟都没了。

张静从床上坐起来道:“老太太呢,我要去见老太太!”

丫鬟们却不敢搭话, 只跪在她跟前道:“大小姐,老太太因为表姑娘的事情正伤心呢,在福来院养着呢,吩咐了众人没事儿就别过去。”

张静的身子晃了晃,险些要跌倒,外头却有婆子在门口回话道:“五姑奶奶和苏家小姐过来瞧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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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静房里的人,苏皎月也认识几个,如今这几个瞧着却都很面生。

她得意的时候,能给张家带来荣耀,自然处处受重视,但现在…虽说晋阳侯府已经求了她做填房,却终究已经是一枚弃子了。

丫鬟扶着张静坐了下来,她披了一件缂丝长袍在身上,长发散在胸前,眼神有些呆滞的扫了一眼她们两人道:“五姑母,你知道云姐儿死了吗?”

张慧看着张静的样子,点了点头道:“知道了,老太太派人去侯府报了丧,所以我就回来了,人已经死了,你节哀顺变。”

张静欲言又止,宋云裳是因她而死的呀!该死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她几乎就要把指尖掐到肉里去,却忍着泪道:“哀莫大于心死,我的心已经死了,跟着云姐儿一起死了…”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苏皎月,她才是真正得上天眷顾的女子?明明不良于行,却有萧谨琛这般疼爱,她以前还敢做做梦,想着有朝一日,她可以以另一个身份站在萧谨琛的身边,可现在…连这个梦也破碎了。

苏皎月却道:“张姑娘还要想开些才好,有道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那何谦救她之后便进宫面圣,请求赐婚,可见是钟情于她的。这样的有担当的男子,苏皎月心中很是赞赏的。

张慧也跟着开口道:“你和那晋阳侯世子,从小就是一起长大的,他又是你外祖家的表哥,要不是你女扮男装,怕是一小就定了亲事也未可知,如今不过就是因缘际会,兜兜转转,多浪费了几年光阴罢了。”

张静这时候再回想一下,却也记起了她临失去意识之前,何谦那一句有些焦灼的“表妹”!

外头却是忽然吵嚷了起来,张慧打发了她的丫鬟去门外问了一声,那丫鬟进来回话道:“府上的管事奶奶要把从前服侍表姑娘的几个丫鬟发卖了,那几个丫鬟正哭闹呢…说表姑娘尸骨未寒,府上就忙着赶人了…”

苏皎月心下顿时有几分明了,张家一定是怕这些丫鬟乱说什么,趁着现在还没传出什么闲言碎语,远远的卖掉了,也就安心了。

但宋云裳也确实尸骨未寒,这时候就发卖人,瞧着也不像话。

况且…那日在瑞王府跟宋云裳说那一席话的丫鬟,必定也在这其中,若是能把她找出来,倒是可以知道这件事情的一些来龙去脉。

“三婶,我们也过去瞧瞧。”苏皎月往张慧那边看了一眼。

以她一个外人的身份,肯定是不可能在张家说上话的,但张慧如今怎么也能算皇帝的半个婶娘了,张家人说不定会给她几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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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里跪着几个哭哭啼啼的丫鬟。

几个张家的管事婆子正在里头拉人,小丫鬟们一边推搡,一边哭着道:“妈妈们好歹行行好,我们跟了小姐一场,如今她去了,总要看着她入土了,我们才能安心的。”

“你们倒是想安心,可是老太太说了,你们从前都是服侍表姑娘的人,她一瞧见你们,就想起了表姑娘,心里就难受的紧,也不是说要卖了你们,只是赏些银子给你们,放你们出去罢了。”

又有个丫鬟道:“我们都是没爹没娘的孩子,被张家买了来,原就是死契,你们放我们出去,我们也没地方去。”

苏皎月一直坐在边上静静的听着,只等这丫鬟开口了,她才猛然转过头,看了张慧一眼。

张慧也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但瞧见她眼神中带着几分急切,只开口道:“赵妈妈,这个春草丫头,当年是跟我陪嫁的春燕丫头一起买进来的,我瞧着人还不错,卖出去怪可惜的,要不然我把她带侯府去?”

苏皎月见张慧这么说,真是感激不尽,但还是开口道:“侯府什么丫鬟没有,三婶巴巴的怎么回娘家来要人?”

张慧便也笑着道:“倒也不是我想回娘家要人,我这快生了,按规矩娘家是要送几个丫鬟婆子去侯府服侍的。”

大户人家确实有这样的规矩,但那管事的妈妈倒是尴尬了起来,张慧如今嫁得好,她身边站着的还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她们可开罪不起。

那管事妈妈便道:“那五姑奶奶且等等,老婆子这就回老太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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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来院里头,张泰霖却还没有走。

张老太太靠在里间的炕上,脸色非常难看。

“你不把你那何氏了结了,却把我的云丫头给…”老太太说着支起身子要去打张泰霖,那人倒也不躲,只让她捶了两下,但脸上却毫无悔改之色,只冷冷道:“儿子也是一时气急了。”

他抬起头看着张老太太,继续道:“本来静哥儿被点了状元,她们两个也定亲了,这是双喜临门的事情,可就因为她,险些把张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张家养了她这么多年,她非但不知恩图报,还做出这般恩将仇报的事情,我就留她不得。好在她也算死得其所,陛下若不是看在我们家办起了丧事,也算一个苦主的份上,只怕我这内阁的位置都不保。”

“你倒是好算计。”张老太太只又叹了一口气,拿帕子压了压眼角道:“如今人都已经死了,你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用!”

张泰霖见张老太太已经被他劝服了,又安慰道:“母亲不用太过伤心,烨哥儿还算成才,将来不会比静姐儿差的,咱们张家有从龙之功,便是今日有那些多人参我,陛下还不是只罚了我一年的俸禄嘛。”

老太太点了点头,才想说乏了要歇着,方才灵堂那边的管事妈妈却到了。张老太太听了她说的话,只开口问道:“五姑奶奶亲口要的人吗?”

张慧是个聪明人,从小到大都是谨小慎微的,能有今天,张老太太不得不承认这也是她的造化。

张泰霖却问道:“母亲现在就要发卖那些丫鬟,只怕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我是眼不见心不烦!”张老太太蹙眉道。

张泰霖心下却觉得有些不妥,虽说昨夜他是后半夜派人了动的手,肯定是没有被什么人瞧见的,但张家现在就发卖丫鬟,倒显得心虚一样。

张泰霖便道:“这些丫鬟先留几日,五姑奶奶看上的丫鬟,就让她带走。”当时张慧的婚事,虽然不是他撮合的,但如今想起来,倒也似冥冥中注定一般,承恩侯府是真的兴旺了,他倒是要对这个庶出的妹妹也礼遇几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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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的婆子很快就出来回话,说老太太赏了春草跟五姑奶奶去,还让张慧再挑一个懂生养的婆子,一起跟去侯府。

张慧也没有客气,说想要张静的奶娘元妈妈。她方才瞧见张静房里的丫鬟婆子都被换掉了,这元妈妈是张静的奶娘,怕是难逃罪责的。她还记着当年元妈妈常照顾她的恩情。

管事婆子只好又派人去回了张老夫人,张慧低头看了一眼那春草,问她道:“你可愿意跟着我去侯府?”

谁知道她这一句问,其他的小丫鬟都哭着跪到她跟前道:“五姑奶奶,奴婢也想跟着姑奶奶…”

便有婆子在一旁骂骂咧咧道:“一群不知廉耻的想要攀高枝儿的贱蹄子,老爷发话了,不卖你们了,都留着呢!”

第 126 章

她们在张家逗留到了午后,徐氏才推说府上有事, 领着苏皎月和张慧先告辞了。

徐氏见了那跟来小丫鬟, 倒也没有多问,张慧带到侯府的人本就少得可怜, 张家也确实应该趁着她生孩子安置一房人来才体面。

下了马车, 张慧让丫鬟领着那春草去三房安顿, 随苏皎月往鹤瑞堂回话的时候, 才问道:“我瞧见你刚才给我使了个眼色, 就把这丫鬟要了回来,你现在可以跟我说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苏皎月知道张慧聪明,便也没打算瞒着她, 只问她道:“三婶在张家那么多年,那宋姑娘的性格,想必也知道一二, 她当真会因为这个寻死吗?”

张慧自然知道宋云裳不会寻死,但这里头到底是什么猫腻, 她就不得而知了, 张家阴私的事情也不止这么一件两件。

但她还是问道:“那你让我把那丫鬟带回来, 难道那个丫鬟知道些什么?”

苏皎月便把那日在瑞王府听见的事情告诉了张慧, 又接着道:“但后来落水的人却变成了静姐姐, 我寻思着就觉得奇怪,所以打算问一问那小丫鬟,你先把她带回三房, 等我想着问她的时候,我再喊她过来。”

张慧本就认定了宋云裳不会寻死,苏皎月这么一说,她便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只惊讶道:“这么说…你怀疑…”

很有可能是宋云裳害的张静泄露了身份,所以张家把她灭口了!

张慧这么一想,不觉吓出一身冷汗来,她也是知道张静女儿身份的人啊,幸好她一直守口如瓶。

“我一直以为不管张家其他人待她如何,老太太是真心实意的疼爱她的。”张慧只叹了一口道:“如今想想,实在是可叹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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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皎月到了鹤瑞堂,才知道午后萧谨琛竟派了人出宫来接她,只可惜她去了张家,就这样给错过了。

不过他们昨天才见过,今日又巴巴的过来接,这也跑得忒勤了点,倒让人看着笑话。

即便是在苏老太太跟前,苏皎月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对了,你兄长还让人送了西域进贡的葡萄过来,一个个跟玛瑙似的,我让丫鬟洗了放在水晶缸里,你快去尝一尝。”老太太只笑着道。

这古代的贵族生活虽然算是不错的,但对于苏皎月来说,吃喝方面还是没有现代方便。就比如说这水果,只有当季才能吃到,而像葡萄、荔枝、哈密瓜这样的水果,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也很少能吃到。一般人甚至连看都看不到一眼。

苏皎月一边吃着葡萄,一边道:“上回西域进贡的葡萄酒,兄长也送了好些过来,祖母每天晚上睡觉前可以喝上两口,据说可以睡得踏实一些。”

苏老太太只笑了起来道:“喝了酒睡觉,那不成醉鬼了。”她又问张慧道:“你娘家没出什么大事?陛下是怎么发落的,你可听说了?”

张慧便一五一十回道:“陛下倒是开恩了,念在府上还在办丧事,并没有治大罪,只是我兄长被罚了一年俸禄,又准了亲事,这事情大概也就这么过去了。”

欺君之罪就这样过去了,确实是开恩了,苏老太太道:“你娘家总归是有功的,功大于过,虽说欺君,也不至于怎样,就是那姑娘怪可惜的,就这么没了!”

张慧只跟着叹了一口气,老太太见她大着个肚子呢,又道:“你回去歇着,等过两日再让老三带着下人去张家帮衬两日,你如今大着肚子也不方便多走动。”

苏皎月还在那边吃葡萄,见张慧起身要走,忙招呼着小丫鬟道:“过来帮三太太端一盘子葡萄回去,可甜了!”

苏老太太笑道:“吃你的,你三婶那边我一早送去了,五丫头只怕在房里等着她母亲回去吃呢!”

张慧这才笑着走了,老太太却叹了一口气,收起了方才的笑容,对苏皎月道:“三丫头,你明日一早还是往宫里走一趟的好。”

苏皎月是要去宫里呢,但她还没盘问那个丫鬟,总要等事情弄清楚了再去,听老太太这么说,便问道:“祖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我跟兄长说吗?”

“我没什么要紧事情,可你兄长铁定心里不好受。”老太太道:“你兄长怕是一早就知道这张静是个假小子?”

苏皎月点点头,老太太只继续道:“这欺君之罪,可大可小,他这次肯定是从轻发落了,张家若是识大体,就该自请罪责,你兄长新帝登基,处处受人掣肘,办得重了,恐别人说他:狡兔死,走狗烹;但如今办得轻了,他这面上心里,说不定还过不去呢,你得去安慰安慰他。”

安慰…他?

苏皎月听见这两个字就头大了,苏老太太可是不知道,萧谨琛要的安慰是怎么样的,她安慰他容易,可到头来辛苦的还是自己的双手啊!

但她也觉得老太太说的有道理,只点点头道:“祖母,我知道了,明儿一早我就进宫去,保证兄长下了早朝,一进御书房就能瞧见我,我好好的安慰安慰他!”

“小机灵鬼!”老太太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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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慧回了三房,苏惜月果然在房里等着她,见她坐了下来,就让丫鬟端了水晶葡萄上来,在她跟前搬了一个小杌子坐下,问她道:“母亲今日辛苦了,外祖母家可一切安好?”

张慧摸摸她的脑袋,挑了一颗最大葡萄剥了皮喂给她,温和道:“惜姐儿真乖,外祖母家一切都好。”

小姑娘非常懂事,也称张家一声外祖母家。张慧却还在想事情,她把春草带回了侯府,总得给她安置些活计,还有元妈妈,听说送回家里养伤了,要等一阵子才能过来,趁着这阵子,她倒是可以好好盘问盘问这春草。

她这厢还没想好,跟着她一起陪嫁的春燕却从门外走了进来道:“三太太,春草在外头哭,说想见你。”

张慧的心顿时就拎了起来,也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想来不是小事情,忙吩咐丫鬟道:“你去把三小姐请来,先去凝香院,她要是不在,就去老太太那边找,只是别惊动了老太太。”

丫鬟找到苏皎月的时候,她正从鹤瑞堂出来,听说张慧找她,便忙不迭就去了三房。

那叫春草的丫鬟已经跪在了张慧的跟前,见苏皎月来了,似是有些害怕,悄悄的把头低了下去。

张慧便开口道:“把你方才说的话,再同三小姐说一遍。”

那丫鬟看着苏皎月,咬了咬唇瓣,张慧又道:“她是未来的皇后娘娘,除了她,这世上怕是没有人能帮你家小姐伸冤了,你今日能从张家出来,也是她的意思。”

春草听她这样说,顿时就壮起了胆量,有些结巴道:“奴…奴婢见过姑娘…”

苏皎月已经坐了下来,低头看着她,缓缓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就算我帮不了你家小姐,好歹也能听一听你们的冤屈。”

那丫鬟听了这话,一下子就哭了起来,哽咽道:“我家小姐虽然脾气差一点,平日里也骄纵些,可她不是一个坏人,她也没想着要害人,是大少爷自己不小心掉到了水里,小姐本来是打算拉她起来的,可谁料到就在那个时候,偏偏晋阳侯世子来了…小姐吩咐我去喊婆子救人…”

苏皎月见她这么说,便索性问她道:“那我问你,昨日早瑞王府假山后头,跟宋姑娘商议要自毁名节的,就是你?”

春草没料到这事情居然被人给听见了,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苏皎月便接着道:“你想要别人帮你,就先要把实情告说出来,你这样说一点瞒一点,我是帮不了你的。”

苏皎月说话的语速很慢,但听上去却非常威严,那丫鬟便低着头,一五一十道:“事情还要从大少爷被钦点为状元那天说起,老太太叫了姑娘去福来院,说等过了国孝,就可以给他们搬亲事了,可姑娘回房之后却不高兴了起来…”

她陆陆续续的说着:“姑娘说,张家养她一场,她心里感激,可这样骗她,她又难过,奴婢就想起了,先前咱家二老爷,因为去别人家撞见了姑娘落水,不得已纳了一房妾,兴许这也是一条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道:“我只是怎么一提,没想到姑娘却当真了,知道王府要设宴,便央着太太带她出来,奴婢想拦也拦不住。”

事情说到这里…倒也清楚明白,只是有一点苏皎月还觉得疑惑,只开口问她道:“你刚才说你家大少爷落水之后,宋姑娘让你去喊婆子救人,你回来的时候,宋姑娘还在吗?”

春草拧着眉心想了想,只摇头道:“姑娘不在了,只有晋阳侯世子在。”

苏皎月也跟着蹙眉…照这么说,这晋阳侯世子,倒是上赶着想娶张静进门了。

第 127 章

天色忽然就暗了下来, 又轰隆隆打了几个响雷。厅里里头没有点灯, 更是黑漆漆的吓人。

那丫鬟的哭声都让人觉得有些阴森,她又耸了耸肩道:“我们小姐一早就知道大少爷是女儿身, 怎么可能为了这个事情寻短见呢!”她又道:“我们太太是个厉害人, 小姐一定是怕太太责骂她, 所以就跑了。可她跑了又有什么用,到最后还不是…”

苏皎月却道:“这话你却不能乱说, 空口无凭的,说出去也没有人相信。”她顿了顿, 又问道:“服侍你们小姐的丫鬟, 还有谁是在这之前就知道你们大少爷女儿身的?”

“只有奴婢一个,小姐不敢跟人说,只跟奴婢一个人透露了。”苏皎月看着她哭花的脸, 叹了一口气道:“这事情你以后就别提了,现如今张家说你家小姐是殉节而死,若是让外头人知道你家小姐一早就知道了张家少爷的女儿身, 这又是欺君之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