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霍嘉炜是有资格继承那百分之四十的。可是为何这份遗嘱从来没有人提到过,甚至霍嘉炜既然手握遗嘱却一直都没有拿出来,堂堂正正的拿回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关于这一点,霍嘉炜解释道:“霍南川是什么人你们都知道,我父亲当年根本无心经营绮丽,他也不是经商的料,霍南川几句花言巧语就把他的那份拿走了后来父亲去世之前将这份遗嘱交给我,告诉我若是以后在霍家毫无立足之地了便要争取回属于他的一切,但若是霍南川对我尚有亲情在,那么这份遗嘱我就要永远的隐藏起来。”

而如今,霍南川得到绮丽之后,更是耀武扬威,好不得意。对一直尽心竭力的霍嘉炜越看越不顺眼,从一开始他就拿霍嘉炜当做一只狗,现在更是对他呼呼喝喝。霍嘉炜忍受了这么多年终于忍不下去了,就在霍南川宣布霍家的继承权全部归有霍金所有,而霍嘉炜则分不到半点的时候,他的心中便下了这个决定。

霍嘉炜知道,以他的实力要是贸贸然拿着遗嘱告上法庭,别说这庞大的官司费用他是付不起的,而霍南川的实力也绝对会干涉到底,到最后霍嘉炜的赢面有多大很难说。所以目前,他最需要的还是一个有力的支撑点。

霍嘉炜思来想去,也只有奇胜有这个财力可以助他拿回那百分之四十了。

霍嘉炜继续说道:“你们要知道,一旦我成功的拿回应得的部分,李胜既然私有化归于霍家,那么关于李胜的发言权我就占了一半,就是太史纯再嚣张,也难以干涉霍家内部的决定。只要我一力不赞成霍家针对钟家,钟家的麻烦就会少许多。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我在霍家有发言权!”

霍嘉炜的意思很明白,钟一跟菲也陷入了沉思中。

如今看来,帮着霍嘉炜在霍家站稳的确是一个办法,他们不可否认,这个办法也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至于霍嘉炜会不会真如他所说,以后真的会帮助钟家跟霍南川父子反着来,这还是未知之数。这也不排除霍嘉炜拿回继承权后倒戈相向对付钟家。

但是就目前来看,霍嘉炜要对付钟家是不可能的。别说他就算拿回了继承权以后,脚跟是不容易站稳的,就是他凭自己的实力站住了脚也是很多年以后的事了。这些年霍嘉炜没有在绮丽出过力,只是一直在奇胜做他的副总,这在外人看起来他根本就是钟家一头的。所以若是他明着帮助钟家是肯定会遭人口实的。到时候,他的处境一定不会好。

再者说,霍南川父子能咽得下这口气吗,他们父子会眼睁睁的看着霍嘉炜堂而皇之的分一杯羹,而忍气吞声吗?这在商界里要给一个人穿小鞋是很容易的,不管这个人什么身份,只要他身处这个圈子就一定会有敌人。要陷害一个人也用不着使用武力,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这也就是说,霍嘉炜若是拿不回继承权,那么他就等于是丧家之犬。倘若真叫他拿回了,那么霍家内部的战争才是真的开始了,到时候他们自己人都争不过来,还管得了对付外敌吗?霍南川父子必定是会想着先除掉霍嘉炜的,而霍嘉炜也会因为对着干而先支持钟家的。

所以这一来一回,钟家便有了时间部署。这时间不管多少都是宝贵的,起码霍家散成两半,就是有了弱点,到时候霍家的实力就会难以凝聚,再大的树若是从中把一截树皮扒掉,那么上下变断了联系,营养供应不上,枯死就是早晚的事了。

二七、钟一的挣扎

钟一跟菲经过一番考虑,决定还是帮助霍嘉炜打这场官司。霍家是谁做主对奇胜集团来说都不是好事,既然如此倒不如将霍家搅乱,显然他们内部斗一斗再说,奇胜集团正好有喘息的机会。相信就算太史纯财大势大又怎么管得了人家的家务事?

霍嘉炜狼子野心,自然是不会永远甘于不对付奇胜的,毕竟奇胜这块肥猪肉很多人都想分一杯羹。所以霍嘉炜所谓的会牵制霍南川父子一说,也是仅限于霍家势力重新整合之前。

倘若,最后霍嘉炜与霍南川父子有一方胜出,那么这胜出的一方便会将矛头转向奇胜集团,这个过程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

“你怎么看”菲问道,其实她还是想知道钟一是怎么想的,这步棋走的太险,也难怪她会担心。

“很显然,这个忙是要帮的,至于怎么帮,才是最关键的。”钟一淡淡的陈述,仿佛并不担心眼前的处境。

菲点了点头,不语,懒懒的靠在钟一的怀里沉思着。的确,霍嘉炜内心想着什么大家都不清楚,因为从来没有人真正认识过他,他们所认识的霍嘉炜原本是外表冷淡内心热诚的人,但是如今一看却根本是虚构出来的性格。这让人摸不着头脑,更猜不到霍嘉炜下一步要做什么。对于一个他们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的霍嘉炜,又谈何了解呢?

“哎,真不知道这年头还有什么人是真实的。”菲淡淡的开口,嘲弄的语气有些涩然。

“呵呵。”钟一笑着,露初一口白牙:“从来就没有人是真实的”他的语气里透露着悲凉:“真实这两个字本身就是虚假的。”

“噗。”菲笑了,将头往钟一的颈窝蹭去:“不过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是不真实我也情愿虚假的活着。”

钟一笑着微闭上眼,搂紧菲,一起享受这宁静的时刻。

钟一还记得小时候,他会经常央求哥哥给他买糖果吃,哥哥说:“男孩子老吃糖,长大了会没有男子气概的。”倒不是钟一一个男孩子多喜欢吃糖,是因为他只想借此向哥哥撒娇。说实话,钟一这个人很别扭,对于怎么向另外一个人示好他是不会的。

所以小时候的钟一,就只会借由要吃糖的理由多跟哥哥亲近一下。那时候,哥哥要上学还要忙着打工养家糊口,这对于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来说是相当辛苦的。

钟一自小就很懂事,其实他也并不会真的买糖。就算哥哥拿钱给他,钟一也都是存起来,心里想着以后存够了钱要给哥哥买件礼物。钟一知道哥哥挣钱很辛苦,但是他总是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撒撒娇,哥哥就会开心很多。

其实,钟一的哥哥赚钱都是为了这个家,只要钟一健健康康的,他就很开心了。每次看到钟一那么可爱的样子,他就会很满足,觉得自己不是白忙活的。那时候,哥哥就在心里下决定要给钟一一个完整的未来,一个充满期望的幸福生活。

后来,当他遇见钟万成,一切却全都改变了。

本来,哥哥是性向完全正常的男孩,他甚至跟所有男孩子一样,在情窦初开的十几岁暗恋着一个班里最出色的女孩子。但是家庭的状况、生活的困苦使得这个男孩有种自卑感,哥哥在学校里是腼腆的,不敢靠近其他同学的,尤其是女孩子。所以暗恋就成了他唯一可以做的事。

当时的钟万成一看便知是个有钱人,他会看上自己,哥哥是很讶异的。钟万成直截了当的告诉他做他的情人,然后就会得到物质上的一切满足,生活无忧。

哥哥心动了,他经过了反复的挣扎,一连几天都睡不好。

一方面,哥哥是希望可以拥有很多很多钱,那么他跟钟一就不用吃不饱穿不暖了。但是另一方面,他对于男女之事毫无了解,更不要说是跟个男人了。作为一个性向正常的男孩来说,哥哥是很抗拒这种关系的,尤其是他知道出卖肉体是可耻的。

但是,只要哥哥一想到下学期的学费,还有钟一越来越大,怕他在营养上跟不上。最重要的是,他们住着的小房子太简陋了,冬天会灌风,夏日就好似蒸笼一般燥热。这种地方他可以忍,小钟一忍得了吗?

最后,不管一个男孩子有再大的骨气也好,最终还是被生活的压力打败,向命运低了头。

钟万成对他们兄弟俩很好,他们不但搬出了那间小房子,住进了公寓,吃穿上也是前所未有的享受。那段日子,是他们兄弟从来不敢想的美好。

以前的他们从来没吃过一顿饱饭,更不要提一日三餐了,只要能有一顿吃到八分饱,就很知足了。

所以,年幼的钟一一下子就喜欢上了钟万成,甚至在他的内心已经把他当做是神一样看待了。小孩子是最单纯的,谁对他好、对他的亲人好,那个人就是好人。

可是,就是这个神将钟一本来美好的世界给摧毁了。原本,他们兄弟的日子虽然苦了点,但是钟一的心里是开心的,也算是苦中有乐。因为哥哥是钟一最亲最爱的人,只要能跟哥哥在一起,钟一什么都不怕。

但是钟万成的介入,将他们的生活推向了天堂,却一转眼又踹到了地狱。

这前后的变化也才不过才半年的时间。钟一便从一个拥有哥哥爱护的孩子,转变为一无所有的孤儿,他伤心过、痛苦过、吵闹过,可是又有什么用,现实的一切才是他要面对的。

所以,对于年仅七岁的钟一来说,从那时候起他便从钟家人身上学到了人生的第一课:真实。

钟家的富有是真实的,钟家人的虚伪与自私也是真实的,钟家人的心计深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更是真实的。这一切钟一从未经历过的生活,冲击着他年幼的心。到了钟家很久很久以后,钟一还会做噩梦,梦见哥哥死前的笑脸,被鲜血遍布着,眼泪与血融合在一起,却还是笑着然后便是钟老爷子狰狞的皱着眉、抿着嘴,冷酷的眼神牢牢的盯着自己,审视着。钟万成麻木的立在一边,面无表情、恭恭敬敬的样子,而钟厉风则始终讥诮的笑着,嘲弄的看着他。

这一切,钟一从来没有跟外人说过,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菲他也没有提过半句。这对于他来说都是人生最丑陋的回忆,遗忘都来不及了,根本就没有资格被拿出来说。

如今,钟一虽然失去了哥哥,但是却拥有了可以与自己伴终身的女人,这对他来说也算是厚待了。从小就感情匮乏的钟一与菲寻寻觅觅寻到彼此,这不能不说是一种缘分。所以,看似不在乎感情的他们,其实才是最重感情的人,因为他们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感情的得来不易。

只有失去了才会知道珍惜,所以对于现在的钟一来说,如今,事业与感情可以说是被摆在了天平上,正在一较高下。一边是自己努力了二十多年得到的事业与成绩,一边是寻觅了二十多年终于觅得的感情归属。两者并重,哪一边要抛下都绝对不容易。

但是钟一也很清楚,有时候一个人只有一种选择,过分贪心想要两者兼得,只会什么都得不到,所以他必须选择一样。

菲有些担心的看着钟一凝重的表情,虽然他闭着眼,但是从他紧皱的眉宇与下弯的嘴角来看,他一定是正处于挣扎的困扰中。

“怎么了。”菲问道,心里有点忐忑。

“哎”钟一眉头舒展了些,却仍是不平整,语气很是沉重:“我在想这世间上有没有真正圆满的人生。”

“圆满?我以为这两个字早就离我很远了。”菲笑着,对于这两个字她从来都是嘲笑的态度,越是美好的字句就越是丑陋的。

“是很远,但是却并不代表不会回来。”钟一的语气平平淡淡的,不兴波澜。

菲微挑起眉,不置可否:“哦?是吗?”

只见钟一的嘴角开始上翘,眼睛缓缓挣开,眸光中有种兴奋地色彩,朗朗的洒向菲的周身:“当然,要创造出圆满,首先就是要牺牲。就好像阳光总在风雨后”

听到这,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大忙人钟大总裁也会听流行歌曲啊!”

钟一有点不好意思的干咳了声:“是你经常放这首歌,你不记得了?”

菲微微一怔,就想起她刚做钟一的秘书的时候,确实是常听这首歌。但是那时候的钟一不是忙着接电话,就是跟她在床上打滚,对自己多说一句都嫌烦,表情也是冷冷淡淡的。她一直以为她放她的,钟一根本不会注意到:“我以为你从来没注意过。”

“不是不注意。”钟一扯着笑容:“是要看值不值得,有时候就是注意到了也不见得要说出来。”

听到这话,菲漾出一个甜蜜的笑容,扑进钟一的怀里:“原来某人很闷骚啊!”

“咳咳。”钟一不自在的咳了几声:“什么闷骚,胡说。”

菲才不管钟一会不会生气,径自咯咯的笑着。她一早就发现钟一在自己面前是只纸老虎了。在外面钟一或许是不近人情、手段高超的奇胜董事长,但是在自己面前,他就算是不悦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所以菲根本不怕钟一生气,反正只要自己撒撒娇、耍耍赖,某人根本招架不住。想想,这也许就是因为他们都是不善于表达感情的关系吧

午后的阳光是温暖的,淡淡的投进小公寓里,笼罩着一对幸福的男女。女的嘟嘟囔囔的说着话,男的闭着眼睛听着,偶尔搭上一两句。有时候,男的随便说了一句,就惹来女的一顿拳打脚踢,然后就是男的一阵朗笑,女的脸红的叉腰好似茶壶。男的再随便一搂亲两下,又平息了

如此周而复始,一整个下午,两人就这样的消磨着,肉麻了点、无聊了点,但是却很甜蜜。而电视里的蓝精灵们,拼命的演出者,搞笑着,装可爱着,就是没人搭理

直到夜幕低垂,男人女人似乎闹够了,便相拥着进入了梦乡,窗外星星点点

二八、官司的扭转

正如钟一所料的一样,霍嘉炜继承权这一官司恼的是沸沸扬扬。不但媒体们争相采访最新内幕,套取消息,就连其他企业集团也都巴望着了解真相。最主要的还是要观风向,看看这未来的龙头老大霍家,究竟会不会一分为二。当然,看热闹的人多了,好事者就更不在少数。

目前,有相当一派人是站在霍嘉炜一边的,比如以奇胜、万阳为首的一些企业就是在霍嘉炜背后支持着。霍嘉炜一个人势单力孤,要是没有庞大的资金与最专业的律师团作为后盾,试问他又凭什么跟人家争、跟人家抢?

还有一批人就是以霍南川父子为首的一些企业,这些企业大多是商界老一辈的保守派,信奉的便是以不变应万变,所以他们是不赞成企业重组、继承人换人选的事情发生的。当然,这些老一派人是有一定名誉跟声望的,相对于年轻一派的霍嘉炜之流,形成了对立的局面。

“我们年轻人是应该尊重长辈的,更应该尊重长辈们的决定跟遗嘱里面的意愿。在法律上是具有效力的,在亲情上也是有伦常在的。”钟一面对媒体时如是说着。

“上一代的事我这个老人家是最清楚的,我从来不知道父亲有留下遗嘱,至于真相如何,见仁见智。”霍南川面对媒体时如是说着。

菲关掉电视,瘫倒在沙发里,闷闷的想着。为什么就不能给她一个好日子?一个风浪过去了,本以为见到陆地,却在望见陆地之余又再度掀起滔天巨浪,又将她卷离的更远

这事菲也想过,要是霍家的遗嘱官司真的由霍嘉炜胜出,那么奇胜倒真是脱离了陷阱了。若是不能赢这事恐怕就更加麻烦了。奇胜这样大张旗鼓的出来支持霍嘉炜,若是输了得罪的就不仅仅是霍家了。还有以霍家为首的保守派最可怕的是,墙倒众人推,到时候奇胜惨败必然会遭到很多企业的攻击与排挤,大家一定会观风向跟着赢家屁股后面。

所以,这一仗说什么都不能输

这个担心也正是霍南川父子所担心的,他们霍家是不能分的,筹谋了这么久若是被霍嘉炜搅合了,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这一仗是赢得便海阔天空,输的便一败涂地绝对没有折中的可能性了。

面对官司的压力与媒体的攻击,不管是霍嘉炜也好,还是奇胜也好,都是很艰难的。霍南川放出消息,声称该遗嘱是伪造的,而奇胜集团正是要借着霍嘉炜的说辞借机打击绮丽。这种说法是很合理的,在商界这样的手段司空见惯,派个小丑出来作作秀,实际上身后的人目的如何才是最关键的。

奇胜若是要独自做大,绮丽必然就是它最大的敌人,所以奇胜要使点手段对付绮丽也是无可厚非的事。而霍嘉炜则是奇胜的枪手。

关于这个说法,钟一早就料到了。这很正常,若是风平浪静了,才不正常。不过,事情闹得越大,官司就拖的越久,拖得越久,霍家的资金就暂时不能动用,奇胜就有了更多的时间喘息。这个,正是钟一要的效果。

其实,霍嘉炜究竟是不是可以拿回赢得的继承权,钟一根本不在乎,他拿回了奇胜没有任何好处,还是养虎为患。他拿不回,奇胜一样没有任何损失,这是钟一的看法。

而钟一所在乎的,则是这个官司的过程所造出来的影响。绮丽被搅得天翻地覆,奇胜趁机取利,这就是奇胜可以得到的好处。若是这场官司霍嘉炜输了,奇胜或许会面对很大的灾劫与后果,但是这又如何,如今的钟一已经不是那么在乎名利了一连串的变故下来,钟一明白了一个道理。

不管你在努力都好,得到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若是要失去的话还不是一夕之间的事?来的难去的却很快,这就是身为商人所要面临的风险。

虽然,钟一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菲却有不同的态度。在菲来看,绮丽之所以有能力跟奇胜抗衡,说到底都是她那百分之十的股权惹出来的。若是她没有将股权交给霍南川,绮丽还能走到如今的地步吗?那些所谓的保守派还会支持绮丽吗?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霍家的势力?

虽然父亲已经见到了她寄过去日记,已经明白了母亲最终的心意是在他身上的,父亲很欣慰,并回了信告知菲。但是,菲的心里却并没有松一口气,因为这是她牺牲了爱情换来的代价。

虽然钟一对此事并未提到过半句,甚至没有丝毫的责怪。但是他越是如此,菲的心里就越难受,越心酸,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为什么人总要活在矛盾中,为什么菲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在法庭上,霍南川的代表律师不断地出言暗示遗嘱的真伪,并提供了一些列的笔迹证据加以说明。一时间,关于遗嘱的可信度,大家产生了严重的怀疑。霍嘉炜的压力很大,但是在法庭上他也只能将自己所知道的说出来,根本没有其他可行的办法。

从此况来看,霍家继承权的官司对于霍嘉炜这边并不明朗。

到了这个时候,菲决定要为奇胜、为钟一做一点事。于是,菲找到了裘兰(心理医生),并通过她的专业意见将自己曾经受过催眠的报告拿了出来。另一方面,常峰也帮助菲找到了在美国Johnny的母亲,并用了很高额的资金作为代价请她出庭。

当然不是出庭这个遗嘱官司,而是菲在这时将Jin以强奸罪、意图强奸罪与用医疗手段做不正当行为此三件事告上了法庭。

强奸罪就是指Jin在多年前强奸Johnny母亲的事,并生下了Johnny。为此,Johnny的母亲还被丈夫以通奸罪告上法庭,造成了物质与精神上的直接损失。

意图强奸罪,则是指Jin曾经对菲施暴一事,当时两个目击证人,金怀与金七。虽然因为此事造成了Jin一度的昏迷,但是说到根由也是当时的金怀救人心切。

用医疗手段做不正当的行为,在法庭上,菲请裘兰出庭作证,并提供了很多医学证据。这些证据都可以证明Jin是违背了医德对病人进行不正当医疗的。

甚至于,金怀也被菲说动,将Jin心理疾病的报告呈上了法庭,证明Jin不管是在精神上还是在行为上都有问题。虽然法院指定的医生的检查,Jin并没有心理疾病的任何迹象。但是,由于证人太多,再加上考虑到Jin作为心理医生,对于心理测试是很了解的,所以法院没有很快的作出判决。

虽然,霍南川的手段是很高,做事滴水不漏,但是他做得好并不代表他的儿子也一样好。对于霍南川的所作所为,菲是没有任何证据的,甚至于他很会钻法律的漏洞,既是证明了也难以将他告上法庭。

但是Jin则不同了,他有太多的漏洞,只不过先前的菲并没有将一切揭发出来,这不但是为了照顾金怀的感受,也是因为事情还没有被逼到那个份上。

但是如今就不一样了,为了保住奇胜,菲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甚至不惜将自己被Jin差点侮辱,以及被他催眠的这些私隐一起拿到法庭上。面对对方律师的种种逼问,菲都是坚强的面对。即使她心里在痛苦,再不愿提起,她都要这么做。

众人的眼光里充满了同情与鄙视,可是这又如何,反正她已经是绯闻女王了,也不在乎大家怎么看她。只要这场战争赢了,用什么手段都不是问题。

没多久,就因为霍家继承人霍金的官司而使得遗嘱官司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管遗嘱的可信性有多高,但是霍家背后支持的企业们也都开始有了保留态度。遗嘱就算是假的,但是以现在继承人的品性来说,是真的有资格继承的吗?就算遗嘱官司霍南川父子赢了,但是关于霍金的诚信问题却根本不足以继承绮丽了。

就算霍南川支持他,绮丽的股东们也会在乎名声。就算官司是霍南川赢了,以后在商界,这样的霍金又该如何立足?若是霍金向银行贷款,以他的人品会有银行出面吗,若是霍金谈大项目、企划案,以他的作风会有人敢跟他合作吗?

在众人眼里,霍金就是个精神病患者,一个狂人。

而菲虽没有办法是的遗嘱官司打赢,但是却用这个办法将整个大局面扭转。她就是要即使霍家父子赢了,以霍金的人品一样没资格这个效果。菲要全商界的人都看清楚这对父子的真面目,不管他们多有钱,一样抵挡不住世俗的谴责与丑闻的压力。

二九、法庭的针对

在法庭上,菲承受着霍金律师严厉的逼问,面对众人意味不明的眼光,她心里的压力有多大恐怕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才知道了。

霍金声称他与菲原本是真心相爱的,甚至还打算结婚。但是由于钟一的介入,再加上菲贪慕虚荣钟家的富贵,才会将他抛弃。后来,菲在知道霍金就是霍南川的儿子之后,又回来找自己,这才有了他们一起在酒店大床上的照片。但是霍金很快就醒悟了,他明白白菲菲对他只不过是感情利用,所以他毅然的拒绝了她,却没想到白菲菲怀恨在心,将他告上了法庭。

菲眼见霍金一副备受伤害的可怜样儿,还真像给他颁个最佳演技奖。这些事居然被他扭曲成这样,看来他也是编了很久吧!

霍金沉闷的说道:“白菲菲原本是我的病人,做位一个医生来说,与自己的病人发生感情本来就是违反专业的,我也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感情来的时候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好在对方也对我早有意思,所以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是很开心的。可是我怎么都没想到,从头到尾真正投入这段感情的人只有我一个。对方一直是在利用我。”

菲淡淡的说道:“本来我作为一个病人去见自己的心理医生,在心理上我是已经相信他的专业的。所以当他对我用催眠术的时候,我是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

裘兰说道:“从专业的角度讲,若是心理医生在未经过病人的许可下,利用病人对自己的信任采取药物加上催眠术,套取一些病人的私隐,甚至在心理上暗示病人,诱导她往违背本意的方向去思考,这是违背医德的行为。他已经完全失去了作为一个心理医生的资格。”

对此,霍金又解释道:“原本我们就是两情相悦的,但是我有严重的自卑感,甚至于我很惧怕白菲菲会抛弃我。我迫切的想知道对方对我的感情是不是真如嘴上说的那样,别无其他。”

霍金的律师问道:“那么霍先生你在经过给病人催眠治疗之后都知道了些什么?”

“我发现,原来她嘴上说爱我,其实她的心里根本就爱着别的男人,因为那个男人抛弃了她,所以她只是当我做一个后备,我知道了以后很难过没想到”霍金说的哽咽,神色动容,就差大哭一场配合一下了。

白菲菲的律师问道:“霍先生,你在没有经过病人的允许之下对病人做出催眠术,是不是?”

“在心理治疗过程中,催眠术是很常见的手法,白菲菲也曾经提到过她接受过其他心理治疗,过程上的细节她很清楚。而我也从来没有否认过会采取这类医疗手段,在那种情况也只有催眠术可以帮得到她,作为医生我当然希望为我的病人提供最佳的治疗。”

“请问你是否明确的问过病人的意愿,你是否经过病人的同意之后才做出催眠术的?”律师继续逼问。

“没有。”霍金坦然的说道。

霍金的律师问道:“白小姐,你是否承认在感情上,你是利用了霍先生。”

“我承认,但是对方也一样利用了我。”白菲菲解释着。

“请白小姐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是还是不是。”

“是。”菲深吸了一口气答道,引起一阵议论与骚动。

依照对方律师的说辞,霍金是在经过一次严重的感情创伤之后有了严重的自卑感,所以在感情上是诚惶诚恐的。由于白菲菲对他的态度始终不明确,嘴上说着喜欢,行为上却有些异常,所以霍金才对白菲菲使用了催眠术,并再一次证实了自己在感情上的失败。

对于一个心里极度自卑的人,白菲菲的这种做法是会引导对方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的,例如当白菲菲提出分手时,霍金有些激动的表现。

白菲菲说道:“当时的霍金并不仅仅是激动,他对我使用了暴力,要不是金叔叔及时赶到,我恐怕已经被他侮辱了,这件事除了金叔叔,还有金七可以作证。”

霍金律师问道:“那么请问白小姐,再次之亲你是否跟霍先生发生过肉体关系。”

“有。”菲艰涩的开口。

“那么请问白小姐,你们发生的时候,你是不是自愿的。”霍金的律师追问道。

“是。”她感觉心里的伤口在一次被撕开。

霍金的律师毫不留情,直追猛打:“就如白小姐你说的,霍先生一直以为跟你之间是相爱的关系,但是你用感情与肉体为筹码引导霍先生对你的感情,然后你达到目的之后又抛弃了霍先生,是不是?”

菲抬头牢牢地盯住霍金的律师:“不、是!是他对我催眠在先,是他引导我误以为自己爱上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编自导自演的,就算我有意利用他,但是到最后真正被利用的人是我!”

菲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激动地辩解着。

出了庭之后,菲眼见霍金的得意的嘴脸就一肚子火。虽然官司现在还没有个结果,但是她相信就算最坏的情况,霍金也难逃法律的制裁。因为不仅仅有她被催眠的事,还有一个被霍金强奸后抛弃的女人,只要Johnny的母亲出庭作证,当年的事他怎么都逃不开。

菲正要联络Johnny的母亲,按时间算,她现在应该已经下飞机了。却在这时接到金怀的电话,金怀急切的语气透露着震惊:“菲菲,不好了,Johnny母亲乘坐的飞机失事了。”

听到这句话,菲只感觉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晕倒,连忙扶住一边的墙,两颊煞白煞白的。她拼命地深呼吸着,脑子里一阵嗡嗡作响,眼前的画面天旋地转。

这时,霍金走了过来,冷淡的语气透着嘲讽:“看你的脸色好像很不舒服。这也难怪,你的丑事都被拆穿了,心情自然不会好了。”

听着霍金挑衅的语气,菲猛地抬头直瞪着他,虽然她根本看不清霍金的样子,只是花花绿绿的反光。但是菲仍旧紧盯着他的方向,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搬弄是非的功力倒是见长啊,只是不知道你以后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只见霍金咧嘴一笑,露出白牙,挑着眉说道:“刚才我接到消息,那个女人乘坐的飞机‘嗖’的一下”霍金一手比了个滑落的手势,夸张的说道:“坠毁啦!”

菲气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气的接不上话。

霍金靠近她附耳过来,轻挑着低语着:“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离开钟一,回到我身边我会放他一条生路,如何?”

菲讥诮的咯咯乐了,眼前的景象更花了:“你白日做梦的功力也见长了。”

霍金冷笑着:“没关系,再过几天,也许你就会主动来求我了。”说完,霍金又看了眼菲转身走了。

菲站在原地扶着墙,两腿直发抖,险些站不住,晃晃悠悠的靠在一旁喘着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悸动。霍金!这可是你逼我的!

菲回到公寓,钟一已经坐在那等她了。

她激动地冲过去钻进他怀里,撒娇的说道:“还好你今天没去要不然我的丑态都被你看到了。”

钟一叹着气:“我知道我去了你会有很大压力,影响上庭的表现,但是我也料到了你今天一定被逼问的很惨,所以早点回来等你。”钟一一遍遍轻抚着菲的头发,吻着她的额角。

“我不要你看到我最无助的一面,我要在你心里永远都是最完美的样子。所以就算官司输了,你也要答应我绝不露面。”菲闷闷的说道,有些哭腔。

“我以为你会需要我的支持。”

“如果你出现我会更不知道怎么办了”菲开始哽咽了,舌尖仿佛打结似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她只是闭着眼埋在钟一的怀里,喃喃自语着,也不管钟一是否听的到。

钟一见她样子古怪,抬起她的脸问道:“究竟出什么事了。”

“Johnny母亲乘坐的飞机失事了”这个消息等于是直接打击了菲,她一直想将霍金以法律的手段制裁,但是却在最关键的时刻除了这档儿事,她不得不开始怀疑这件事与霍家有关,但是也仅仅是怀疑罢了,要想得到证据,别说是时间上来不及,就是来得及也不见得可以查得出来。到时候,霍家一样有机会为自己脱罪。

钟一听到这话,也是一脸震惊,他搂紧菲一遍一遍的安慰着。他嘴里说着“别怕、别怕,没事、没事”心里却也明白这也就是安慰安慰罢了,在精神上菲所承受的压力能不能纾解还要看她自己。

“不管这次的官司是输还是赢,我都会在你身边。”钟一劝慰着。

“恩”菲应着,靠进他的肩窝,淡淡的呼吸着他特有的体味,混合着沐浴乳的香气与一丝酒精的味道,蛊惑着她震荡的心扉。

“你喝酒了。”菲喃喃的陈述着,有点抱怨的语气。

“呵呵,你是怪我没为你准备吗?”钟一逗着她说道。

“我也想喝”菲抬起头盯着钟一,倔强的小脸鼓着腮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