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希望也有星光的投影。

努力为你改变,

却变不了预留的伏线,

以为在你身边那也算永远。

仿佛还是昨天,

可是昨天已非常遥远,

但闭上我双眼我还看得见。

可惜不是你,

陪我到最后,

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

感谢那是你,

牵过我的手,

还能感受那温柔。

可惜不是你,

陪我到最后,

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

感谢那是你,

牵过我的手,

还能感受那温柔。

感谢那是你,

牵过我的手,

还能温暖我胸口。

第二卷:云端的重生

第十章

大三结束那年,大家纷纷开始筹划毕业后的出路。都说保研的人过着猪一样的生活,找工作的人过着狗一样的生活,而考研的人则是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因为大学的第一门考试,也就是那门挂掉的JAVA,自然,我无缘保研。所以即便是要过那样猪狗不如的生活,我也还是义无反顾了。也就是那个时候,我认识了闻斌。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大四刚刚开学。他穿着白色运动鞋,浅蓝色牛仔裤,条纹POLO衫。

他朝我点点头,然后转向王璐璐,笑着说:“早就说要给我介绍个美女老乡,我这都等了大半年了啊。”

王璐璐嬉笑着:“这不是前段时间忙着实习了么,一闲下来就先想到你了,怎么谢我啊?”

他朝我笑笑再看王璐璐:“想吃什么?”

王璐璐的人际关系那是相当的错综复杂!有她在学生会认识的,话剧团认识的,BBS认识的,当然也不乏一些小粉丝,半路拦截要她电话号码的。后来听说闻斌是她实习时认识的。我原本认为天下的男生都该对王璐璐有企图,但闻斌的出现则让我意识到这年头清心寡欲的人也不是没有的。

知道闻斌来自包头的时候,王璐璐激动不已:“我一姐妹儿也是你们那的,回头给你介绍下哈。哦对了,我还有一朋友也是你们那的,不过不是包头的,他家乡叫什么来着?好像是什么呼啦特好,对!就是呼啦特好!哦对了,内蒙古的首都就是呼啦特好吧?”

我想象得到闻斌听到王璐璐那话时抽搐的表情。

我听过后也大翻白眼:“是呼和浩特好不好,而且我们的大公鸡什么时候又瘦了一圈?”

看着王璐璐床头贴着的美国地图,我撇嘴:“想不鄙视你,很难!”

王璐璐决定出国深造。她小嘴微嘟不以为然,我继续说:“不过也好,你去祸害美利坚合众国的老百姓了,祖国人民就暂时安全了。”

说话间听到短信铃声,佟娇说:“占好位了,快来。”

佟娇是隔壁班的女生,人如其名,虽然性格有些娇弱但并不骄纵。因为她也决定考研,所以在那近一年的时间里,我们几乎形影不离。

我起身拿起书包:“自习去了。”

刚走到门口,王璐璐也急忙起身,我回头,看她递上雨伞又望望窗外:“今天有雨。”

我朝她暧昧的一笑,掐了把她的小脸:“谢谢娘子!”

王璐璐浑身一颤咆哮着:“早点滚蛋!”

我笑着边转身边摆摆手。

每年考研前夕图书馆都是生多位少,晚去一刻就没有位置了。我匆忙赶到的时候,看见佟娇正站在一个男生身边,我走过去,听佟娇对那男生说:“同学,我同学来了。”那男生极不情愿地起身,将位子让给我。

这种事情我来了D大几年就看了几年,早就习以为常。我淡然坐定,翻开书看着。突然感到肩上一沉,抬头看竟是闻斌。

“小丫头准备得怎么样啊?”

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也在这?”

他笑着说:“我也得考试啊。”

我了然地点点头。

第二天我和佟娇在图书馆坐定后,发现昨天那占了我座位的男生就坐在我们对面,而闻斌就坐在他身后。不一会佟娇从水房回来,重重地将杯子放在桌上。

我偏头看她:“怎么了?”

她伏在我耳边小声地说:“那男的小心眼,还计较昨天的事。刚才他也去打水了,还跟他那同学在我身后指指点点,气死我了!”

我呵呵笑着:“那怎么办呢?咱也指点回去好了。”

她掩嘴笑着说:“好啊好啊,你就帮我瞪着他,把今天昨天的一并瞪回来。”

于是我俩就对着那男生微笑地行着注目礼。那男生发现不对劲也坐不住了,便跑去另外一男生那聊天去了。

我笑着回头看佟娇:“人走了,你清净了,俺得去出个恭。”

她嘻嘻笑着点头。

我刚到厕所,裤子脱到一半,就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门外佟娇的声音:“男男!男男!”

她边吸着鼻子边叫着我的名字。

我停下动作仔细听着,确定是佟娇在叫我时微感讶异:“佟娇?怎么了?”

她断断续续地说:“他……他欺负我。”

听她这么说着,我立刻提上裤子出门问她:“到底怎么了?”

她满眼氤氲地说:“他看你走了,就我一个人了,看我好欺负,就过来指着我骂了一通。”

我惊愕:“哈?”

想不到啊想不到,堂堂D大怎么会有这样毫无风度小鸡肚肠欺软怕硬仗势欺人以大欺小的人呢!我感到自己的小宇宙正在慢慢预热。

我二话不说牵起佟娇向自习室走去。走到那男生面前,我轻声说:“同学,请你出来一下。”那男生竟然置若罔闻。我很想提醒他千万不要再激怒我,然而事实上我已经被激怒了。

我怒道:“同学!请你出来一下!”

我感到自习室里立刻安静得只剩抽气声。那男生无奈只能跟着我出来。

我看着佟娇问:“他骂你什么了?”

佟娇委屈道:“不要脸。”

What?我怒气更胜,小宇宙彻彻底底地燃烧了起来。

我佯装讶异地偏头看那男生:“为什么?”

那男生略显尴尬道:“你们一直盯着我看,肯定是她说我什么坏话了。”

我更加讶异:“我们那哪是在看你啊?我们院院草刚好坐你身后,只是你硕大的身躯挡住了他大半,无奈竟然让你误以为我们在看你。”我略显遗憾,笑着摇摇头。

那男生张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甩甩手便要离开。我忙上去拦他,见他满眼的不可置信。

我冷声道:“道歉!”

他瞥了眼我身后的佟娇,表情软了一瞬又硬绷了起来。看他无意道歉,我提高嗓门说:“道歉!”

因为怕大家进进出出的开门声吵到里面自习的人,所以自习室的门一向不关,我们出来的时候本就有人时不时地抬头瞄着这边,此时又听到我大声喝他,里面的人顿时来了精神,怕是觉得好戏即将上演,都伸着脖子向这边望着,有的有些定力的,即便是眼睛盯着书本只怕耳朵也早就贴着门缝了。

那男生见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而自己刚才又是在众人面前骂了佟娇,这样道歉太没面子,于是挺了挺腰板道:“凭什么?”

我啧啧摇头:“不怕你辱了我们的眼睛自以为是也就算了,毕竟这年头有自知之明本来就是件不容易的事。我们不与你计较你还好意思出口伤人,看你口无遮拦口若悬河口不择言,简直浑身是嘴,而且上嘴皮子顶天下嘴皮子贴地,差点看不出你是个有脸的人了,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没脸?”我一口气说完,看那男生呆了一瞬,继而走到佟娇面前轻声说了句 “对不起”飞也似的转身离开了。

看他离开,我松了一口气。再抬头时看到闻斌双手环胸,倚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不禁皱眉,走到他身边时看他一眼:“戏演完了,还不散场?”

他转身跟上来,嬉笑着说:“也不知道是谁口若悬河了?”

我睨他一眼,撇撇嘴:“就会看戏!”

他笑的不置可否,继而又说:“我什么时候被你加冕成院草了?”

我回头笑笑:“我们院狗尾巴草多着呢,你这么急着对号入座……”我作势打量他一番说:“也勉强算一棵吧!”

之后,闻斌偶尔也会约我和王璐璐同他的几个同学一起吃饭K歌,开始我还会去,后来由于考试将近,多数都是王璐璐一人赴约。忙的脚跟不着地的时候,闻斌发短信给我:“听说你压力有点大,复习了这么久,调整好心态来应考应该没问题。对了,还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希望我能帮上忙。”

我匆匆回信:“好的,谢谢。”

从英语考场出来时,我觉得真是希望渺茫啊。记得刚入学的时候,因为英语成绩优异我还进了快班,没想到不到四年的功夫这英语竟成了我的硬伤。我一直觉得英文不似中文,没有美感。高中的时候也是为了应付考试才硬着头皮去学,上了大学后就索性放松下来了。后来听说我们的四大名著中的《西游记》和《水浒传》被外国人译成是《侠跟猪》和《士兵和强盗》时,我就更加坚定了不学英语的信念。

我颓然不知去向,惶惶然坐在路边石凳上。想着明天还有两门考试,我双手搓搓脸,仰头长舒了一口气。

王璐璐的短信按时发了过来:“怎么样啊亲爱的?一会一起吃饭吧,宿舍等你。”

我回道:“TNND,八成是要挂了。”

半响,没有收到王璐璐短信,却接到了闻斌的电话:“听璐璐说你没考好啊,其实考得怎么样还不知道呢。明天不是还有考试么?可别影响了心情。再说如果英语过了,反倒后面两门被英语影响了岂不是得不偿失?现在在哪啊?我和璐璐过来找你,一起吃饭吧。”

我想索性就这样了!所以第二天考的异常轻松,答完数学时以为要收卷子了,结果发现自己看错了时间,竟然还有半个小时。

考完最后一门走出考场的时候,我想,我终于从他妈猪狗不如的生活中走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乖乖养病,提前更新一章,发现分量超足啊。

付远同学基本“杀青”了,某些同学可以顺顺气啦~~

第十一章

纠结了大半年,考研的事情终于结束了。我看着窗台上几盆小花,本来都是仙人掌一类好养活的品种,不知怎的自从被我收养以后它们竟一天比一天萎靡了,尤其是其中一盆,是佟娇送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绿绿的窄叶,姑且称作“弱不禁风的草”吧。

我本以为它的生命就这样进入了倒计时状态,直到有一次,佟娇到我宿舍来看到了垂着头的“弱不禁风的草”,不禁心疼:“后妈就是不比亲妈啊!”

我挑眉:“我是生不出这样的来。”

于是佟娇天天跑来给她的“亲草”浇浇水晒晒太阳。想不到,本已没什么生命迹象的草竟然奇迹般的活了过来,且长势良好。我感动到飙泪,脆弱得如“弱不禁风的草”给点阳光都可以绽放的如此灿烂,那么我呢?年少的时候虽然轻狂但也未驻足太久,挡不住的那点锋芒虽招惹非议但也足有底气。如今终于趋于平淡,但我却害怕,怕为了这份平淡而不愿前行。看看“弱不禁风的草”,看似弱不禁风,但它懂得抓住机遇重生……

我将空间状态改成了“涅槃”。没错,经历了那一次的洗礼,我也要看到重生后的韶华了。

闻斌短信说:“几号回家啊,等你一起走。”

“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就下周吧。”

最后的狂欢过后就是离别,对于我们这种继续留在X市的人,对离开的感触并不那么深刻,但是对于那些要离开这承载着自己四年青葱岁月城市的人,离别显得多了点感伤。

我们班上每个人离校的时候其他没有离开的同学都会前来送行。那天下午,X市又下起了小雨,班长要乘下午的火车回东北。我们都笑他背着背包戴着渔夫帽手里还拎着一个电风扇的搞笑形象。

班长额上的皱纹似是更深了几分,操着一口东北腔道:“没办法啊,就它运不走啊,只能我亲自护送了。”离开时又回头看我说:“别动不动就红眼睛知道不?有点出息啊!”我哑笑着点点头。

我和闻斌也买了那天晚上的车票,所以对我来说,那天就是我大学本科生涯的结束。

佟娇将手上的背包递给我:“以后有空一定要去看我。”

佟娇没有考上,所以决定回河北老家工作了。

我佯怒道:“为什么不是你来看我?”

佟娇勉强地笑笑。

我笑着说:“不用送我下去了。”

她缓缓点头。

我走出几步,又转身对她呲牙咧嘴地摆摆手。看到那小小的人儿倚在栏杆上双眼通红地目送着我。我的眼睛竟有些酸胀。

火车上,闻斌的铺位是下铺,我的铺位刚好在他的上面。我们对面是一家三口。上车不久,对铺的阿姨就跟我聊了起来。知道我即将在D大的读研后,她一脸赞赏,回头对女儿说:“看姐姐多厉害,你也要好好学习听到没有!”

好我悄悄抹了一把汗。这似乎是天下父母的惯有思路。

而闻斌则是跟小姑娘的父亲聊的起劲。一会,那小女孩的父亲激动地跟孩子的母亲说:“看看人家小伙子,是D大的研究生呢!”

女孩母亲睨他一眼道:“你那不是废话么!人家小姑娘都是,那小伙子可不也得是么!”

我再汗!什么逻辑?我刚想开口解释一下,发现闻斌正噙着笑看我。我白他一眼翻身爬上床铺。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钟了,闻斌看我说:“哎呀呀,没睡的虚脱了啊?”

“这年纪一大了早上就睡不实醒得早,你是在嫉妒我吧?”

闻斌微笑着没说话,低头削着苹果。我在床上用手指拢着头发,低头见他递上那个刚刚削好的苹果。

我皱眉:“还没刷牙呢。”

他不以为然:“火车上这么干燥,我一起床也吃了一个。”

我撇嘴:“你可真恶心。”

我见他笑得一副缺心眼样,白他一眼接过苹果,复又躺在床上,边啃边咧嘴笑着。

吃过午饭,闻斌爬到我的床铺上去睡午觉,我在下铺和那阿姨有一句无一句地闲聊。

阿姨瞟了一眼上面的闻斌说:“一看就知道小伙子人不错,你们年纪也不小了吧,是不是毕业就把事给办了啊?”

我的尴尬一言难尽,抬头看闻斌,还好他已经睡着了。

我赔笑说:“不是您想的那样,他就是我的学长刚好又是老乡。”

阿姨一脸狐疑地看着我,见我表情严肃且眼神坚定,又笑着说:“现在不是并不见得以后也不是啊。”

我无语,干笑两声,不再搭话。

闻斌一觉醒来撩起窗帘看了看窗外:“都过了山西了,快到家了啊。”

我点点头:“终于快到了。”

他伸个懒腰,坐在我对面,翻着报纸状似不经意地说:“听你说我只是你学长和老乡,我很伤心呢。”

我心里一紧,脸上有点烫。见我错愕他哈哈大笑继而又装着委屈的样子说:“总请你吃饭,你又那么能吃,怎么我这朋友还不够格啊?”

当我反应过来时,我相信我的脸已经由红变白。我怒道:“这跟我能不能吃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