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

原来还有一只。

我情急之下,一面顺手就抓起我身边的东西向那吸血鬼砸过去,一面大叫一声冲过去。

顶开始一个杯子砸在吸血鬼的头上,它转过头来,一挥手打开随之而来的烟灰缸,闪开跟在烟云过眼后面的手机,我已扑了过去,照着它的小腹就是一拳。

我全力击出的一拳只让它退了半步,但已成功的吸引住它的注意力。它松开阿骜,站直了身子,轻轻笑了笑,“本来一天一个已够了,但你既然送上门来,我不介意吃点零食。”

我这时才看清这吸血鬼是个女的,有着黑色斗蓬也无法掩盖的火爆身材,栗色的卷发,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这时正伸出舌头来轻轻的舔了舔自己红艳的唇和露在外面的尖牙,一面娇笑道:“要知道,纯净的处女之血可是每个吸血鬼梦寐以求的美食啊。”

“那也要你有本事吸得到。”我也笑,全身的肌肉都绷起来,一面叫了声,“阿天,找机会带阿骜走。”

那妖狐已化做十五六岁的清秀少爷,斜斜的倚在沙发背上,玩着自己的发梢,长而上挑的眼看过来,声音里带着点笑,“哎呀,你这个命令,是太高估你自己还是太低估我呢?”

他的意思好像是嫌救阿骜的任务太轻松一样,我看看他,正想要不要改口叫他去干掉那只吸血鬼,那只吸血鬼已发动了攻击,她以快得来不及眨眼的速度冲过来,伸手便抓向我的咽喉。我就地一滚,险险的避开,但脸颊已被他的指甲划破。

她并不急着追,反而将手收回来,以一种很诱人的姿态缓缓舔食沾在指甲上的血,娇笑道:“很甜,我喜欢。”

那是一种完全不将我放在眼里,猫戏老鼠一般的态度。

我咬了牙,伸手从茶几上摸到水果刀,握在手里,脚下一用劲,身体窜起来,鸟一般凌空扑下,连环刺出七刀。

几乎看不出来她有动过,但我的刀却连连落空,好不容易最后一刀刺上了她的斗蓬,得手了!我还没还得及欣喜,左手已被她抓住,她的指甲就像利刃,深深的扎进我的手臂,本来就有伤的手哪里经得起她这一抓,我痛得一声惨叫。她轻轻一挥手,我便像断线风筝一样飞出去,摔在墙上,然后跌下来,我痛得几乎晕过去。

我深吸了口气,试着动了一下,很痛,但是骨头应该还没有断。这时阿天已把阿骜抱到相对安全一点的地方,皱了眉看向我,“哎呀,痛吧?要不要帮忙?”

废话,我看起来像是游刃有余的样子吗?我咬紧了牙,才想骂那只搞不清自己立场的狐狸,吸血鬼已走过来,轻轻用脚尖踢踢我。“哟,本来就有伤还敢跟我打呀,真不错。”

我趁其不备一把抓住她的脚,狠命一摔。她大概没料到我还有力气打,居然给我摔了一跤。她一脚踢开我,再爬起来时,表情已变得凶狠,十只尖銳的指甲,疾速向我抓过来。

我勉强撑起身子,却已来不及躲避,看着那刀一般的指甲向自己刺过来,下意识便闭上眼。

“叮”的一声,像是有金属相撞的声音,那指甲并没有刺下来。

我怔了一下,睁开眼,只见那指甲刺在一把剑上,我和那吸血鬼之间不知几时竟已多了一个人。

身材高大的男人,黑衣,戴着一顶阔沿帽,一面用剑挡住那吸血鬼的进攻,一面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很冷峻的一张面孔,苍白似雪。

我惊呆,Hunter D?!

那边的吸血鬼像是也惊了一下,收回自己的手,甜甜的笑,“你追得还真远,我就那么让你着迷吗?”

D的回答是他的剑。

我喘息着,看那两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吸血鬼和一个吸血鬼和人类的混血儿,斗在一起。就好像我和那吸血鬼的打斗一样,这一战毫无悬念,没几个回合女吸血鬼便开始败退,斗蓬一扬就往外逃,D随即追过去。

我深了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脚,便也想跟过去。

“你想去送死吗?”阿天将还在昏迷中的阿骜放到沙发上躺好,斜了我一眼,问。

“我——”我怔了一下,我知道我追去也无济于事,但不确定那吸血鬼的结局,我怎么也放心不下。她若没死,肯定会再来找阿骜,她若死了,D也不见得会来通知我一声,我一样得提心吊胆,还不如跟去看个究竟。于是我甩下一句“你留下来保护阿骜”便追出门。

月亮已有一点偏西,斜斜的挂在那边大楼的角上,依然带着种妖异的红色。

吸血鬼已不见踪影,D高高的站在一根电线杆上,像是还在找的样子,我抬起头看向他,“那吸血鬼呢?让她逃了?”

D跃下来,落在我身边,淡淡道:“她逃不掉的。”

“唔,但愿。”我又吸了口气,左手痛得钻心。D扫了我一眼,面无表情,“你对付不了她,以后不要再做蠢事。”

“啊,你的意思是叫我乖乖的站在那里让她吸血吗?”我痛得呲牙咧嘴,却忍不住回了一句。“就算我打不过她,也总要试试吧,不然我就算死掉也会不甘心啊。”

他看了我很久,末了淡淡道:“你回去吧,她不会再伤害到你们。我会解决她。”

这句话就像是个承诺。

Hunter D的承诺一向很能让人放心。于是我放松下来,轻轻的笑了笑,“那就多谢你了,勇敢的骑士先生。”

“我不是骑士,只是个猎人。”他顿了一下,补充,“吸血鬼猎人。”

“我知道。”

我笑,他微微颔首,然后转身,消失在夜色里,就好像他本就是那夜色的一部分。

我站了一会,也转身回家。

阿骜还躺在沙发上昏睡,阿天却像是趁我出去的时候做了很多事情,非但将因为打斗而变得乱七八糟的房间整理好了,而且还将药箱找了出来,坐在沙发上等着我。

我看着基本看不出来曾经发生过打斗的客厅,啧啧嘴,赞了声,“阿天,你好厉害。”

“我的厉害还不止这个呢。”

他扬了扬手里的药瓶,我坐过去他身边,轻轻的笑,“比如呢?”

“比如帮你治伤呀,又或者帮你除掉那只吸血鬼呀。”他剪开我被吸血鬼抓破的袖子,拆开早已被血浸染的纱布,清洗伤口,声音悠闲。

我痛得倒抽一口冷气,“你还敢说,看着我被打成那样你都不出手呀。”

“那是因为你没下命令呀。”他很无辜的看着我,“你只要我救你弟弟嘛。”

我差点背过气去,“我怎么知道你打不打得过呀,万一不行岂不是又白搭一条性命。”

“原来你这么疼我么?”他眨了眨眼,露了个很可爱的笑容,“我还真是跟了个好主人呢,换成别人一定会叫仆人先顶着自己逃命的。”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一早就应该叫他顶着,我去拖了阿骜逃跑的。我叹了口气,可是当时真的没想那么多,或者是还没有阿天已经是我的仆人的自觉吧。

阿天一直带着那种很甜蜜的笑容,帮我上了药,又拿纱布缠好,勉强算止了血,我想明天还是得去一趟医院才行。

“好了。主人还有什么吩咐?”阿天收拾好了药箱,一双亮晶晶的眼看向我。

“阿骜他不要紧吧?”

“嗯,没事,大概只是受了吸血鬼的迷惑,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

我点点头,跟他一起将阿骜抱回他的房间,安置好了,这才觉得饿。

被两个吸血鬼这一闹,我到现在还没吃晚饭。

阿天听到我肚子里发出的声音,轻轻的笑出声,我白了他一眼,跑去厨房找吃的。饭菜阿骜都已经做好,这会虽然冷了,但我也顾不上热了,一面吃一面就想起来,阿天似乎从跟了我到现在也没吃过东西,于是头也没抬的问,“阿天,你吃什么?”

“我吗?”他不知几时已走到我身后,凑到我耳边,压低了声音,吃吃的笑,“我吃人。”

我吓了一跳,几乎连手里的碗都掉下去。他从后面伸手过来帮我端稳,一面轻轻道:“小心呐。”

我机械的转过头去,看着他笑眯眯的脸,他的眼角微微有些往上挑,看起来很有几分妩媚,尤其这样笑的时候,令人分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

我咬了牙,就当没听见,死命的扒我的饭。

他偏咬了咬我的耳朵,轻轻笑道:“我饿了。”

我捂着耳朵跳起来,“臭狐狸,你干什么?”

他站在那里看着我,笑眯眯的,“古今中外,妖怪会对人做的事情,归根结蒂也不过就是那些吧。”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哪些?”

“要么,就是食其血肉;要么,就是吸其精气。”他走过来,轻轻的托起我的下巴,吹了口气,声音里有一种缠绵入骨的媚惑,“你觉得,我是哪一种?”

他的呼吸拂上我的皮肤,我在那一瞬间战栗,用力打开他的手,躲到沙发后面,瞪着他,“臭狐狸,给我滚远点。”

他站在那里很无辜的耸了耸肩,“哎呀,人家饿了嘛,作为主人的你,有义务要喂我的不是吗?”

我怔了一下,他走近一点,笑眯眯的,眼睛瞟向楼上,“或者,你希望我去找别人吗?年轻漂亮的男孩子我也喜欢哦。”

“你敢!”我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你要是敢动阿骜的主意,我就——”

“怎样?”他张开嘴,轻轻咬住我的手指,舌尖来回舔着我的指腹,有一种酥麻的感觉电流一般自指尖涌上来,我看着他,咬住自己的唇。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古往今来所有勾引人的家伙统统都被叫做狐狸精。实在没有人能够将这样小的一个动作做得像我面前这只狐狸一般风情万种摄人心魂。

他看向我,像是等着我的下文。

我无话可说。

吸血鬼,狼人,妖怪,这些人类以外的生物是暗夜里的猎杀者,人类的力量在他们看来实在太过渺小。

连那个轻描淡写就将我打到要吐血的吸血鬼他都不放在眼里,他若真的要向阿骜出手,只怕我也无力制止,顶多也就是赔上我自己的性命。

他松开我的手,转而搂住我的腰,看着我,可怜兮兮的,万般委屈的,“你不肯喂我,又不准我出去猎食,难道要眼睁睁看我饿死么?”

假的!装的!

虽然我很清楚这只狐狸根本是在装可怜,但他那样看着我,我居然找出不话来反驳。

他凑过来,如一只真正的宠物一般,轻轻在我颈间磨蹭,声音里有着撒娇的成分,“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我的主人。”

他的声音媚惑了我。我叹了口气,“你想要怎样?”

他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上我脸上被吸血鬼划出来的伤口,声音自喉咙深处传出来,“你说呢?”

无数的关于狐狸精的传说在一瞬间从我脑海里刷过,我一下子红了脸,呐呐道:“难道你所谓的吸取精气…是…”

阿天笑起来,轻轻的拥住我,下一秒我发现自己已躺在自己的床上,不由得怔了怔,这只妖狐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能力?

阿天一手撑着自己的身子,一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长长的银发垂下来,流水般覆在我们身上。我听见自己心跳如鼓,心情很复杂,说不上来是紧张还是害怕。

阿天轻笑了一声,低下头来,轻啄我的嘴角,“放轻松,我又不会吃了你。”

耶?我忽的回过神,瞪着他。

他目光闪动一下,继续温柔的笑,“我是说,你大可放心,我会有分寸的,毕竟这么有趣的人也不是常常有,你若一早死掉,我会很无聊的。”

还是觉得有点不对,我才想问,他的唇已覆上我的,舌头伸进来,轻轻划过我的牙齿,然后找到我的舌,舔吮纠缠。

按说应该是个很美好的深吻,可是,一想到我目前的身份并不是情人,只是食物,心里就有一种抵触情绪涌上来,那甚至想一口咬下去。

像是察觉了我的意图,他先一步退出去,轻笑着,“放轻松,你抱起来像块木头。让我碰有这么难受吗?我觉得我的技术足以让任何人销魂呢。”

我翻了个白眼,“难道我还要表现得很享受?你倒是试试看让一个说‘我饿了’‘妖怪会对人类做的无非食其血肉吸其精气’‘我会有分寸不会让你死掉’的家伙抱抱看呐?”

他“卟”的笑出声来,伏在我身上,笑得花技乱颤。

我被他笑得有点恼,抬腿一脚踢过去,“喂,臭狐狸,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他按住我的脚,仍是笑,“你真是有趣啊。”

我哼了一声,他的手顺着我的腿轻轻的游移,然后停在我腰上,缓缓摩挲,有一种温度自他抚过的地方升腾起来,我瞪着他,紧张得连脚趾都已绷紧。

阿天再度低下头,细密轻柔的吻我,“你怕我吗?”

我咬了牙,“废话。”

“呐,同样是被吃,为什么面对那只吸血鬼你就不怕?”

“谁说我不怕。对着自己分明打不过的怪物,不怕的是白痴。”

他停下来,撑起身子看着我,嘴角的笑容像是收敛了一些,“哟,那你还冲过去。”

我静了片刻,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末了轻轻叹了口气,“有些事情,即使怕,也还是要做的吧。”

他也静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很温柔的那种,“睡吧,不用再怕什么了,有我在呢。”

“耶?你不是说饿了,要…”我怔了怔,下面的话有点说不出口,顿住了。

“啊,已够了呀。”

“耶?够了?”

“我说过不想让你太早死呀,所以每天吸一点点就好。”阿天又露出那种标准的狐狸笑容,“不过如果你还想要的话,我可以继续。”

如果只是一个吻而已,何必弄成这样?害我紧张了这么久。臭狐狸,摆明了在消遣我。我红了脸,哼了一声,翻过身去不理他。

阿天笑着,扳过我的脸,“放松点,这个是免费赠送的晚安吻。”

他的舌轻舔过我的唇瓣,缓缓的滑进来,缠住我的舌,我只觉得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晕眩,然后就失去了意识,一下子睡了过去。

彻底被耍了!

那一觉睡得很好,醒来时很舒服的伸了懒腰,甚至觉得,昨夜的打斗不过是一场梦。

阿天伏在我枕边,以一只九尾狐的姿态,睡得正香的样子。于是我没叫他,很小心的起了床,跑去洗漱。

洗脸的时候,发现我脸上昨天被吸血鬼划出来的伤好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不由得就怔了怔,然后便发现左手也已经活动自如,根本就不疼了。

怎么回事?

我放下毛巾,试图拆开纱布来看,才刚刚动手,就听到我身后有人大叫了一声,“欧阳桀,你干什么?”

我转过头去,见我弟弟站在门口,还穿着睡衣,一副刚起来的样子,皱眉盯着我的手。

我身上还是昨天晚上那件衣服,袖子是破的,还沾了血。他眼神不对也情有可原。

“我觉得手有点不对劲,想看看。”我一面答着,一面走出来,“你用厕所吗?”

他很紧张的拉过我的手,“不对劲?怎么了?痛得厉害?伤口恶化了?”

“应该不是吧。”我动手拆纱布,阿骜在一边小心翼翼的帮我,拆到一半我便怔住了,纱布下面的皮肤光滑细腻,哪里有什么伤口?

不会吧?我连忙将剩下的纱布全扯下来,果然已愈合得痕迹都没留下。怎么可能?昨天下午去看医生的时候他也说最快也要七八天才可能拆线,而且昨晚还被吸血鬼抓过,怎么可能恢复得这么快?

阿骜也怔了一下,很不解的抬起眼来看着我,“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会睡着的?”

我简明扼要的跟他说了昨晚的事,当然隐去了阿天的部分。他摸上自己的脖子,讷讷道:“真的有吸血鬼这种东西?”

“啊,有吧。”我随口应了声,将洗手间让给阿骜,自己跑上楼去找阿天。我确定我昨天没被吸血鬼咬过,肯定不会传染到他们那种异于常人的恢复力。那么,肯定又是那只臭狐狸搞的鬼。

他伏在我枕头上,尾巴卷上来,被子般覆在自己身上,雪白的皮毛随着呼吸缓缓起伏,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于是我伸出手,拎着他的颈子,用力甩了两下,“喂,臭狐狸,你给我醒醒。”

“唔。”他呻吟了声,缓缓睁了眼,睡眼惺忪的,还用爪子揉了揉,真是可爱到爆。以至于我愣了一下,一时间想问的问题都没问出来,反而是他先问,“怎么了?人家睡得正香呢。”

我把左手伸给他看,“是不是你干的?”

他来回扫了一眼,“你的手没怎么样啊,我干什么了?”

“就因为没怎么样。”这只臭狐狸居然给我装傻,我的声音忍不住大起来,“我的伤好了呀。”

“哦,那个呀?嗯,我干的。”他一点头,承认了。

我反而怔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人家治好了我的伤,我似乎没有兴师问罪的理由,但是对这只自从赖到我身边就没干过什么好事的狐狸道谢我又说不出口。于是就拎着他的脖子怔怔的站在那里。

阿天“嘿嘿”的笑,“不用谢我啦,你健健康康的,我才有足够的精气可吸呀。”

我咬着牙,将他拎到眼前来,“我警告过你,不要随便对我用读心术。”

他嗤笑一声,“天地良心,就你那张什么都写出来的蠢脸还要用读心术?”

我气极,一把将他向地上掼去,他轻盈的在空中转了身,落到地上,抬头看向我,眉眼前全是笑意。

这种东西多和他说几句话气死的一定是我。我哼了一声,转身拉开门准备出去,却看到阿骜站在门口,举起手,屈着手指,正要敲门的样子。

我差一点就撞到他身上。

“阿骜,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听到你在和人说话,谁在里面?”他探头向里望了望,阿天已跃回床上,居然还扬起爪子还和他打招呼。

阿骜略微皱了眉,我笑,“哪有什么人?你听错了。”

“是吗?”他走进去,掀起我的床单往床下面看了看。我眼角有些抽筋,捏着拳头问,“你这是在找什么呢?奸夫吗?”

他蹲在那里,像是僵了一下,然后缓缓站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挑了眉,哼了声,“即使有,也不该你管吧?”

他看着我,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异常复杂,末了喃喃的唤了声,“姐姐…”

我打开衣柜来挑今天要穿的衣服,“我要换衣服了,你要留下来参观吗?”

他一瞬间红了脸,大步走了出去,“碰”的甩上门。

我哼了声,开始换衣服。阿天很不给面子的笑得在床上打滚。我翻了个白眼,“你笑什么?”

他收拾了笑容,很正经的看着我,“我很期待那小子有一天要叫‘姐夫’时的表情。”

我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向他,那只狐狸又自顾的在那里滚来滚去。我又翻个白眼,决定还是不要理他比较好。

才刚到学校,园子就紧张兮兮的跑来问,道明寺后来有没有把我怎么样,顺便约我放学后再去D伯爵的宠物店。

我也正想去看看亚历山大后来有没有去找D伯爵,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园子才走开,南野秀一走到自己的位子,一面放下书包,一面向我点点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