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触,纠缠,吸吮,抵死缠绵。

我听见急促的心跳,我们靠得太近,分不清是谁的,但是那心跳声合着我们的体温,变成了最激烈的催化剂。

我从她的唇移到下巴到脖子一路细吻,正要伸手去解她胸前的钮扣,她却像突然惊醒一般,叫了声“不要”一把就将我推了出去。

这一把推得很重,我向后摔出去,跌在另一边的沙发里,即使隔着厚厚的垫子,也觉得后背被硌得生疼。

唔。果然不能在这家伙清醒的时候对她动手动脚啊。

她推开我之后,自己跟着就坐直了身子,一手捂着自己的唇,一手揪着自己的衣服,脸色发白,一双眼睁得大大的,怔怔的看向我。

她这样的神色让我没由来的开始心疼。

我果然是吓到她了呢。

只要是个正常人,就没可能会接受自己的亲生弟弟对自己做这种事情吧?

我果然是疯掉了。

暗自叹了口气,我站起来,向厨房那边走去。

“阿骜。”她在后面叫了声。

我回过头,勉强笑了笑,“我去做晚饭。”

洗米煮饭,洗菜切菜。都是平常做惯的事情,心思不在上面也可以做得不差分毫。我只是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又把我们的关系逼进一个死角了?

“阿骜。”她在门口叫了声,我斜了一眼。见她像以往每一次惹我生气时那样倚在门框上,微垂着眼,很不安的样子,轻轻的问,“刚刚,有没有摔痛?”

“还好。”痛也是我自找的。

“唔,其实…我…只是…突然间那样…”她试了几种表达的方式,都只说了几个音节就顿住了,静了一会,做了个深呼吸,抬起眼来看着我,直接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突然亲我?”

不是突然啊,其实想了很久了…我叹了口气,“你认为呢?”

“不是青春期的好奇和冲动?”

…姐姐你想给我上生理卫生课么?

“不是为另一个约会做的演练?”

…我看起来像白痴么?

“不是单纯为了捉弄我?”

…那么这个代价也太大了一点,今天如果我跌下去的地方不是沙发的话,说不定会半身不遂呢。

或者连她自己也觉得这些问题很可笑,所以住了嘴,静静的站在那里。

于是我也就不理她,继续切菜。

“其实…我…并不讨厌你那么做呢。”

这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我一怔,手里的刀一滑,就割伤了手指。

没听错的话,这是,允许的意思么?

“阿骜。”

她冲过来,拉过我的手看了看,然后不假思索的就含进了嘴里。

有种酥麻的感觉自被她含住的指尖窜上来,我禁不住抽了口气。

“痛吗?”她放开我的手,问。

“嗯,很痛。”

她拉过我的手,轻轻的吹了吹,就像小时候我每次摔倒一样。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是背啊,你以为你刚刚摔的是麻袋么?”

“呃?”她红了脸,瞪着我,“你自找的啊,对付色狼就应该扁到让他爬不起来啊。”

她这样说着,却还是伸手去揉我的背,“这里么?”

手指也好,背也好,所有的痛楚在那瞬间都变成了甜蜜。

※※※

19:00。

把饭菜端上桌,想了一下,拿出瓶葡萄酒来问,“要喝吗?”

她怔了一下,微微有一点脸红,但是还是点下头。“嗯,一点点。”

我想,说不定刚刚,我们在想的是同一件事吧?

这样的认知让我的心跳又快了起来,好不容易才压制住,没再次让鼻血喷出来。连忙轻咳了声,跑去拿了两个杯子,开了酒。

正往杯子里倒酒的时候,听到有开门的声音,抬头就看到老妈进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心虚的感觉,手一颤,酒就倒到桌面上了。

那家伙白了我一眼,伸手把酒瓶接过去,我连忙扯了纸巾去擦桌子。

“哎呀,看起来我回来得正是时候呢。”老妈说。

呃…真是时候啊。

“你们这是准备庆祝什么吗?”

算起来也是庆祝吧,但是你确定你想知道原因吗?

那家伙又白了我一眼,晃晃手里的酒,向老妈笑了一下,“因为阿骜上次从法国回来的时候带了瓶酒,居然想藏私,被我发现了,所以正要喝掉,老妈你应该还没吃饭吧,也喝点么?”

“你一说我还真饿了。”老妈应了声就在饭桌边坐下来。

我连忙去多拿了副碗筷。

说起来,这顿饭我真是吃得有点食不知味。

不知老妈为什么突然跑回来,不知老妈会呆多久,不知…

忐忐忑忑的吃完了饭,正要收拾桌子,老妈突然表情很严肃很正经的叫了我一声,“阿骜,这些让小桀收拾,你跟我来一下。”

呃!

那个瞬间我连手脚都有点发凉,但还是应了声,乖乖的跟着老妈上楼。

为什么这么正经的单叫我去?

难道下午才发生的事情,老妈就已经知道了?

人果然不能做坏事啊。

这就是现世报吗?

那么,要怎么和老妈交待?

坦白吗?老妈有可能会接受吗?自己儿子爱上自己女儿这种事情?

那么打死不认账吗?那样会不会又太…

“阿骜。”

“吓?”连忙抬起来头,看到老妈已在书桌旁坐下,拿个出本子来,很有一点电影里审讯的味道。

只是亲了一下而已,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啊,不用摆这种架势出来吧?

“脸色很差呢,不舒服么?”老妈问。

“啊,没什么。”

“那么,我们开始吧?”

咦?

“你这次回来,还没有接受过媒体采访吧?”

咦咦?不是我想的那么回事吗?

“啊,没有。”

“那么。”老妈的眼睛突然亮起来,“以老妈的身份命令你。不准再接受别家的采访,我们要做独家。”

“吓?”只是为了要独家报导吗?

老妈拿出笔来,“你是几时认识三神弦的?”

“为什么会答应和他一起演出?”

“听说三神有意培植你做接班人,是不是真的?”

“这次巡回演出,一共去了哪里地方?你最喜欢哪里?”

“…”

喂喂,我说老妈,面对自己的儿子,有必要这么公事公办的态度吗?

你吓死我了啊。

※※※

22:00。

没想到老妈一个访谈弄到这时候。我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看到下面客厅厨房的灯都已经关了,连那家伙房间都没透出光来。

大概,已经睡了吧。

轻轻的推开门进去。

那家伙果然以一种极不雅的姿势趴在床上睡着了,被子都掉下来一半。

我走过去帮她拉好。

没想到我为了今天的约会左防右防不让她接近其它男生,结果都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让自己的老妈给搅了。

这就是天意么。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也不知梦到什么,微微的皱了眉,嘟着嘴。

也不知这家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轻轻叹口气,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晚安哦。

亲爱的。

作品相关 一日の约会——阿天篇

一日の约会——阿天篇 。

好像有点冷。

九尾的白色狐狸自枕头上微微抬起了头。

还没天亮,外面在下雨。

雨滴打着窗玻璃,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音,有湿冷的空气渗进来。

最讨厌冬天下雨了,又冷又容易弄脏毛。狐狸缩了缩脖子,蹭到那个睡得正香的女生颈边,往被子里面钻去。

它蜷着身体,伏在女生柔软温暖的肚子上,头就搁在她的胸口,满足的眯起眼。

嗯,还是这个位置最舒服了。

欧阳桀在睡梦里忽然好像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胸口憋闷得似乎要透不过气来,她下意思的伸手摸过去。

一手毛。

她微微皱了眉,这是什么?

见她伸手来摸自己,狐狸的眼睛眯得弯弯的,顺便就伸出舌头来舔她的手。

“啊~~~~~~~~~~”

欧阳桀惊叫一声,跳了起来。

狐狸跟着跳起来,轻盈的落在被面上,笑咪咪的出了声,“早安,桀。”

欧阳桀站在床上,斜睨着他,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死狐狸,吓死我了。”

狐狸舔舔爪子,“至于么?我又没做什么。”

“你倒是试试看啊,睡得正熟的时候,摸到自己肚子上有个有毛的,热的,软的,会动的,还会舔人的东西,是人都会怕吧?”

“哎呀,那么下次换个样子好了。”狐狸说着话,已变成一个十几岁模样,眉目清秀的少年,坐在床上,看着面前横眉怒目的女生,媚眼如丝,“这样如何?摸到这样的,你应该不会怕吧?”

欧阳桀怔了一下,脸上有一丝红意闪过,然后又叫起来,“重点不是这个。”

“是什么?”

“你干什么偷偷跑到我被子里来?”

狐狸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来,“人家很冷么,你这做主人的,难道就忍心看着宠物挨冻么?”

欧阳桀站在那里,眼角有明显的抽动,一副恨不得咬死面前这家伙的表情。

狐狸微笑着,“说起来,你只穿着睡衣站在那里,不会冷么?”

欧阳桀像是现在才发觉一般,哼了声,躺下来拉过被子把自己盖好。狐狸坐在那里,歪着头看向她,“天快亮了,你要继续睡吗?”

刚刚才被吓醒,一下子怎么可能睡得着。欧阳桀白了他一眼,背过身去不理他。

狐狸俯下身来,在她耳畔轻轻的吹气,“那么来想一下今天我们要去哪里吧?我可是很期待今天的约会呢。”

欧阳桀推开他的头,“谁要跟你出去?想都别想。”

“啊,那么要一直呆在这里么?”狐狸抓住她的手,在她手心亲了一下,顺便飞了个媚眼,“我们果然是心意相通呢。今天下雨,比起出门,我也更喜欢在家里,可以做很多这样那样的事情哦。”

“阿天——”欧阳桀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哎~”狐狸甜甜的应了声,笑眯眯的,“我在这里哦。”

欧阳桀乏力的翻了个白眼,抽回自己的手。“是不是所有的天狐都像你这么无赖的?”

“不是我的问题啊。”

欧阳桀忍不住又咬了牙,“难道是我的?”

“当然啊。”狐狸居然点下头,“一般人跪下来求我,我还不一定理呢。你居然三番五次的拒绝我,真是伤心啊…”

欧阳桀看着那只一脸委屈得都要哭出来了的表情的妖狐,头上有青筋爆出来,“这么说来,我是不是还应该说谢谢你?”

“啊,不客气。”

欧阳桀终于忍不住再次跳起来,一把揪住那个嬉皮笑脸的家伙,“阿天——”

那家伙很明显的一点都不怕,笑眯眯的,伸长了手抱住她,声音轻柔,“唔,就当为了补偿刚刚吵醒你,带你去个好地方哦。”

※※※

“可以睁开眼啦。”狐狸说。

欧阳桀缓缓睁开眼,下一秒,已惊叫了声,双手双脚巴到阿天身上。阿天当然毫不客气的顺便抱紧她,笑眯眯的,“呀,真难得你这么主动呢。”

欧阳桀咬牙切齿,“谁碰上这种情况,都会这样反应的吧?”

“放轻松。”阿天笑着拍拍她的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到这样的景象的哦。”

欧阳桀翻了个白眼,还是有点惊魂未定的往下看去,手依然紧紧的勾住阿天的脖子,她现在在至少有几千米高度的高空,没飞机,没热气球,没滑翔翼,没降落伞,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身边这只妖狐,她怎么敢轻易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