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她无法接受的事,四个儿女亲家来了一对,还是携全家到来。

第77章

依着帝都的规矩,认干亲应该是男方准备酒席的,然童家现在的儿媳毕竟是曲家女,若真那么做,就实在太打曲家脸了,饶是曲余杭想放低身段交好夏家,也不会低到将自己脸面送上去让人打的地步,于是,这钞认干亲’的仪式就由夏家主导,童家作为被动方,曲家颜面上也能好看些。

不过,童君翰到底是童家的儿子,虽然仪式是夏家主导,但场地却不好放在‘味闲居’,或者任何属于夏家的地盘上,那样童家面上就有些过不去了,虽说两家之前有些龌龊,但到底没到不可调和的地步,既然认了人家儿子当干亲,以后就算成不了朋友,也不好当敌人处之,面上总要过得去。

于是,就借了顾元琛这个地盘,私下里也说了,欢迎两家亲友都过来观礼。

至于对方来不来,那就看在他们心中是儿子重要,还是儿媳重要了。

夏家既然敢认童君翰当干儿子,就不怕得罪曲家,童家来不来人,也并不看重,他们真不差童家那点面子,当然童家能来人,他们也欢迎就是,至少能让孩子心里觉得宽慰些。

遂童氏夫妇来时,夏家二老远远地就带着三个儿子迎了过来,并将两人分别引至男客、女客的主桌上。

标准桌应该是每桌十位,然今个一共来了十四位老爷子,算上夏爷爷和童国栋,一共十六位,若分成两桌,实在不好排座位,谁主谁次都不好,于是顾元琛就在破界珠里给现做了一张挤挤足够容纳二十人的大圆桌子,奶奶们没这么多,只来了八位,算上夏奶奶和关氏,刚好一桌。

其他中辈、小辈们就没这些顾虑了,十人一桌,随便坐吧。

童国栋以为以自己的身份就算坐不到主宾席上,那至少也能混个副宾席坐,结果,除了主陪,主宾和副宾都已经有人坐了,瞧着还挺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就以为夏家想趁机报复他,因为他寿辰那日,关氏就是将夏家安排在普通宾客一席的,且还不是主位,虽说当日有铁三角等人从旁陪坐,解了夏家人的尴尬,但两家嫌隙已生,人家若要趁机报复,他也只能受了。

不过心里却觉得夏家行事到底有些小家子气。

又想,谁叫人家有那个依仗呢?说句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也不为过!

为了儿子,为了童家,也只能忍辱负重了!

“老童,你怎么才来,我们都来半天了,来来来,咱老哥两也是许久没在一起喝酒了,这‘味闲居’的酒可是一绝,回头咱哥两得多喝几杯啊,”

就在童国栋想看看夏淮到底会将他安排在哪坐时,老亲家严老走了过来,将他拉过去,一把摁坐在他边上的座位上,又说,“严铮哥两也来了,一会你少不了要多喝几杯孩子们敬的孝敬酒,”

左手边坐着的李老亲自给他倒了杯茶水,笑呵呵地招呼道,“老童,渴了吧,来,喝杯茶先润润喉咙,”

“…好,”

童国栋愣愣地点点头,端起茶碗,呡了口不是很烫的茶水,好熟悉的味道,他曾经在老顾那喝过,老顾挺宝贝的,一壶茶也就放了两小撮茶叶,就着那点茶叶,两人带着曲余忱喝了整整一下午,喝的茶水都没茶叶味了,老顾那抠门的也没舍得泡壶新茶来,他和曲余忱都不是那等厚脸皮之人,喝了一下午的淡茶,也没好意思让老顾重沏一壶来,但却对那仿佛能洗涤五脏,慰贴六腑的茶,却是惦记上了,奈何老顾那孙子,抠门到家了,把人的茶瘾勾上来了,再去却不给上了。

他喝完一杯茶,又看着李老将茶杯斟满,这才慢悠悠地跟严老絮起家常来,“严铮哥两也来了?怎么没看见呢?”

“严铮好酒,跟着鹤宁一起去酒窖搬酒去了,看能不能顺两坛带回去喝,”

夏沅从学校请完假回来,就顺道去了趟童大姑家,因为是临时决定去的,也没准备啥礼物,就拎着两坛自家酿的米酒、灵蜜,赶上空间里的车厘子成熟,就摘了一筐一起带过去,童大姑是随军的,这次回来是给老爷子过寿的,因此暂住在公爹家里,夏沅带过去的东西,严家其他人自然也跟着一起吃了、喝了。

含着灵气的酒、蜜,真是谁喝谁知道。

严老是个识货的,也是个外糙心细的汉子,找来严肃问了一番,几下一推敲,哪里不知道他们喝的这些‘美味’佳酿是夏沅给的,又见夏沅和童君翰父女对自家儿媳有情,还不趁机抓住这个交好夏家的机会?

顾元琛对外招收外门弟子并且顾元璋等人已经秘密受训的消息并不算保密,有心一打听就出来了,今个一见那几个孩子的变化,还不抓紧机会与之交好,才是傻的吧!

单冲那些酒、蜜的强身健体功效,也值得人费心思交好一番吧。

“…”

你这样将自己孙儿的打算大赤咧咧地说出来,真的好么?

“严肃好像去找夏淙、元琛他们去了,都是同龄人,也能玩的来,”

“…嗯,”

童国栋听后点点头,借着喝水掩饰脸上的情绪,心里却是惊讶的很,他因为不想将自己交好的意图表现的那么明显和急迫,以免落了下风,让夏家看了笑话,遂矜持地只带着自己夫人来了,还是踩着点来的。

也想过自己儿子会请最疼他的大姐过来观礼,撑场子,但没想到大女儿这么给力,居然连公婆、夫婿都说动了,甚至还将两个儿子都一起叫了来,严肃就不说了,拒绝入伍参军,这大学还没毕业,就跟几个发小跟外面做起‘生意’来了。

甭管做得怎样,这行为在他们这些军政老前辈看来,都是胡闹!

无论什么年代,权途都是大过钱途,有权者还差钱么?

所以,他来倒也没啥,毕竟他自小就崇拜自家小舅,又是贪玩好耍的年龄。

可是,连工作繁忙到几年都没休过假的严铮都来了,这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他可不认为自己女儿重视弟弟的面子超过自家儿子的前途,就算是,女婿和亲家也不会由着她这么干的,更何况,严铮也不是那等母亲让干啥就干啥的‘孝子’。

又见亲家这态度,还用问么?

严铮多半是他叫回来的!

他这是要干什么?

严晟诚这个人他还是知道的,为人正直端方,原则性非常强,不是那等为了利益就能放下身段、底线与之结交之人,他甚至连曲家的面子都不给,不结党不营私,放在古代,就是直臣,放在现在,也是为人民办实事的公仆。

严家二代有七人,5男2女,出嫁女就不说了,五个儿子,老大老五从军,老大是集团军军区司令,老五在江南某省担任军区司令,老二老三老四在部委工作,职位最低的都是正厅级。

严家阳盛阴衰,三代里九个孩子,全是男娃,严肃排行老七,上面六个兄长,或从军或从政,年龄不大,但在各自的岗位都混的风生水起,严家二代给力,三代又不乏后继之人,这样的人家,居然主动来交好夏家,态度还不是上位者的‘平易近人’和‘礼贤下士’,而是真正的‘谦逊有礼’‘敬贤礼士’,并且听那意思,是极希望家中小辈跟夏家交好的。

严晟诚为人是正直端方不假,但不代表他迂腐古板不知变通,都是权利场中混大的,太圆太方都混不长久,严家人为人处事外方内圆,细节中见圆滑,不过是比旁人底线更高些,为人更低调,处事更谨慎些罢了。

能让严家主动结交者,必有其过人之处。

这么一想,对于跟夏家交好的决心又重了几分。

借着喝茶的空隙观察了一下座位的排序,他坐的应该是副陪的位置,右手过去,依次是严肃的爷爷、周繇的爷爷、林渠的爷爷、越堃的爷爷、蔡大厨、顾老;左手依次过去是李老、南派宋家宋老(宋祁的爷爷)、赵家赵老(赵睿的爷爷)、韩家韩老(翰胤的爷爷),蒋家蒋老(蒋岳的爷爷),周家周老(周家两兄弟的爷爷),可以称得上是南北世家一桌聚了,在座的虽然不是顶级世家,但也都是有实权派的潜力股家族,实力不可小觑。

一干人虽有南北分坐、楚汉分界的嫌疑,但看得出彼此交谈都很融洽,气氛并不尴尬,因着炒菜还未上桌,都在吃桌上的冷盘,不知是人多还是菜少的缘故,他不过将将坐下,八道凉拼就空盘了六个,越老一筷子夹去最后一个去了骨头的鸭掌,一边吃,一边冲招呼了一上午客人,正准备喝口茶歇歇气的夏爷爷喊道,“老夏,这两桌人并一桌吃,菜也该上双份吧,再让后厨给装点卤菜冷盘上来吧,还有人没吃着呢?”

夏爷爷一口茶差点没被气喷出来,勉强将茶喝下后,没好气地说,“你筷子下慢点,别人就能吃着了,”

什么席面,冷盘都是袖珍盘子,一人一筷子尝个味就过,真没见吃冷盘吃的跟抢拔丝似的客人。

不过,主菜没上就光盘的席面也真是不好看,便让还没走远的夏沅去后厨看看有没有多余的冷盘给端些上来。

“你支使沅儿干啥,她那小嫩胳膊嫩手的能干端菜的活,回头别给伤着了,让越谦跟沅儿一起去,”越老说。

“等等,让越谦去,有也没了,让琛子去吧,这是他的地盘,他也是半个主人,”顾老说。

“老顾,没你这样的哈,越谦还是你外孙呢,亲的,”

顾老不搭腔,外孙再亲,那也不姓顾,想撬他老顾家的媳妇儿,亲外孙也不行。

“好,”

顾元琛应了声,就拉着夏沅一起向后厨走去,“你爷爷叫你去的,又没叫我,”夏沅习惯性地跟他唱反调道。

顾元琛看了她一眼,“香猡小排你以后是不准备啃了?”

“…我就这么说说,咱两到哪不是夫唱妇随啊,”

夏沅拽紧他的大手,一脸馋相地向后厨看去。

顾元琛放缓步伐,“刚刚你说的是你爷爷?”

“什么你爷爷我爷爷,你听岔了,我说的是咱们爷爷,”

“…”

两人一个逗,一个捧地向后厨走去,其实也没多远,临时搭建的厨房,也就百来米距离。

这么近的距离,以武者的耳力,就是耳语也能听到,但以蔡锦纶和陆僧瓒后天中、后期的修为,居然听不到两人说什么?

也察觉不出两人外放内力隔音,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两孩子其中有一人或者两人都是先天修为,用的是真气隔音手段,二十岁的先天武者,这是要拍死他们这些前辈的节奏。

两人对视一番,忌惮之心越发重了,对夏家乃至顾家又存了几分讨好之意,“瞧这两孩子感情好的,真是让人羡慕,难怪顾老哥紧张,这么俊的孙媳妇,搁谁身上,谁都得护着,”

顾老哈哈大笑,一脸得意外加显摆地说,“可不是,我们老顾家还指着这孙媳妇优化基因呢?”

“沅儿才多大啊,是不是你家的还说不定呢?”越老哼哼道。

“敢说这话,你这是不想你孙子继续跟我孙子后面混的…”

越老赶紧讨好道,“我的意思是,你们家基因已经很不错了,就不能给别人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啊,”

“不能,”顾老一口回绝,又恶狠狠地说,“再敢打我乖孙媳妇的主意,小心我给你老棍吃,”

听着二人你来我去的斗嘴,童国栋只觉得心燥,若不是顾家给他挖坑,他何至于跟孙女生分成这样,若是有机会…定让顾家竹篮打水一场空,低头呡了口茶水,悄悄问亲家道,“主位上的两位瞧着有些面善,不知…”是什么来路?

严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只道这些年童家因为后继无人,一直在走下坡路,却不知童家竟然‘落魄’至此,夏沅跟童君翰相认也有好几个月了,这么长时间,他竟然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打听到,还道他仗着儿子,沉得住气,却不想竟然是个睁眼瞎!

若是往常,他也不耐烦提点他,可一想到君翰到底姓童,童家无人,但运势在那,姻亲一场,也不好眼睁睁地看着他继续作死下去,便低声回答道,“主宾是陆元陆少将的舅父蔡武尊,副宾是陆家家主,”

“…”

童国栋手一抖,险些没将手中的茶杯摔落在地,他好歹也是混部队出身,古武五大家族还是听说的,若是以前,他肯定是要激动一番的,可一想到蔡家家主不过是后天武者,他儿子却是先天武者,便有了底气,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地问,“他们怎么会来?”

严老的城府比他略深些,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大约有了什么依仗,心里有了数,面上却不动声色,只笑笑说,“他们自然是来观礼的,”

童国栋信他这话才怪呢?

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竟然发现许多生面孔,年龄都在二十岁左右甚至更小,心里便有了个猜测,呡了口茶水,试探性地问道,“这些小辈,都是为外门弟子选拔来的?”

严老笑笑,“资质据说比上批的要好多了,严肃和周繇的压力很大呢?”

这个消息太震撼了,童国栋一时有些小懵,半响压低声音问道,“严肃和周繇也要参加?”

“嗯,还要感谢君翰,才得了这么个名额呢?”

“…”

第78章

有些人的贵族是演出来的,就像明星!

有些人的精致是装出来的,就像那些所谓的豪门公子。

有些人的优雅是培训出来的,就像某些名媛闺秀豪门阔太。

而童君翰的优雅随性却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所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大体就是这样的吧,”夏沅单手撑着下巴,满眼小花痴地看着一袭玄色汉服徐徐向自家爷奶行礼的老爹,果然,老童这样的人物就应该生活在君子六艺的古代。

太有翩翩君子,绝世无双的气质了。

顾元琛斜眼看她,“再好,那也是你爹,”

夏沅不理他,继续托腮看爹。

顾元琛就不乐意她看别的男人,亲爹也不行,借着夹菜的空,挡了她大半视线,有些小吃味地说,“人靠衣装,我穿汉服不比童叔差,”

夏沅被挡了视线,只能转眸看他,话说修真界都是帅哥美女这话不假,顾元琛原就长的不差,素有大院一只草之说,要不也不能勾搭上那么多小姑娘为他神魂颠倒,让曲婉婷对他念念不忘。

修真之后,整个面部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现在的面貌恐怕只有‘完美’两个字可以形容。

夏沅因为看惯了,所以不觉得,但是在别的小姑娘眼中,顾元琛还真有那种让人一见倾心再见倾情的资本,这会儿被顾元琛逼着只能看他,才发现,原来顾元琛在细微处也见变化,眼眸幽深,全是她的剪影,这种一双眼里只有她的灼热情感,夏沅不禁心肝一颤,耳根发热,小小声地说,“我也觉得你穿古装好看,回头你也穿给我看看呗,”

夏沅的一举一动都在顾元琛眼中,见她清澈的眼眸渐渐罩满自己的影子,面上染上羞赧之色,心里亦是颤颤的,又酸又涨,又酥又麻,手在桌下扣住她的小手,一扣一刮小声说,“其实我还是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穿的时候最好看,”

“…”

夏沅瞪了他一眼,低低骂了声,“流氓,”

顾元琛只是沉沉笑着,并没松开她的手。

夏沅挣了两下没挣开,便不理他了,扭头继续观礼,认干亲除了要准备酒席外,做小辈的一方还要给长辈行跪拜之礼,事先谁也不知道,童君翰居然行的是古礼,饶是现在已经不兴这个,但是在爷爷辈们的眼中,古礼代表重视,童君翰这般行事虽有些不伦不类,但他神情严肃,一身汉服低调华丽,做工精细,显然不是从剧组里借出来的服装,而是请人专门定做的,可见他多看重这个认亲仪式,不是走走过场的。

而他一身气质也极衬这身衣裳,一出场就闪瞎一帮宾客的眼,行跪礼过程中,头也是磕的实实在在,口称“义父义母”,其敬重之意连默许他认干亲的童国栋都胃酸的很,关夫人一双眼睛直接红成兔子眼,若非童国栋在这之前再三警告,又拿侄子的前途威胁与她,肯定要冲上去阻止的。

双方互赠礼物环节,夏奶奶送给童君翰的是两套亲手缝制的衣裳和鞋子,布是跟夏沅要的,不能制作法衣,但是做成居家服穿着还是非常舒服的。

夏家人人手两套,对童君翰也一视同仁。

夏奶奶手艺好,衣服展开时,颜色虽然是素净的淡绿色,但是阳光下隐隐可见暗纹浮动,绿光幽幽,看着就觉得穿在身上一定舒服。

童君翰送给夏奶奶的是一套祖母绿首饰,自然不比夏沅给的好,但水头这么好的祖母绿已是难得了,在座的各位还真没几个有成套的祖母绿手中的。

就连关夫人都没,“她童婶,君翰跟外面做生意赚大钱了吧,这套首饰可值不少钱吧!”越老夫人赞叹道。

她倒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只是单纯感叹罢了。

她小民思想略重,什么东西都习惯用钱来衡量,倒也不眼热、羡慕人家有,就是习惯性地唏嘘一下。

然关氏却多心了,只觉得四周女客都在冲她指指点点,有种被人拿钢管戳肺气管的感觉,憋屈的想骂人,蹙着眉头,很是不耐烦地说,“不过是一套首饰,君翰每年都会送我几套的,家里梳妆柜都快搁不下了,哪里就值当嫂子这么称赞的…”

越老夫人虽然在顾元琛的事上有些执着,脑子也不及在座其他夫人‘灵光’,但好赖话还是听的懂的,又想起往常关氏都是一副不耐烦搭理她的倨傲神情,不禁有些气不顺地拿话堵她道,“我瞧君翰这孩子就长着一副仁义相,以往只有你一个妈,可不都紧着你一人孝敬,打今儿起,他可不是又多了一个孝敬的对象,您啊,以后也不怕东西多到没地方搁了,”

“…”

这话是直接往人伤口上撒盐啊。

关氏直接气的说不出话来。

童君翰送给夏爷爷的是一块鸡血石雕刻的印章,还是他自己雕刻的,价值先不说,单这份心意却是难得。

除了夏家二老外,他还替夏家其他人准备了礼物,夏家女人们包括夏沅都是名牌珠宝首饰,男人们是印章,他自己刻的。

老老少少都想到了,心思和财力都耗费不少。

童国栋倒还好,他知道有些东西有付出才有回报,感情也一样,不仅不吃味,反而为儿子的行为点个赞,看夏家二老的神情,也是极为动容的。

然关氏不知内情,对于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居然管别的女人叫妈,对别人的妈比对自己这个亲妈还亲,心里不难受才怪,虽然有童国栋时时给她使眼色,那脸色也没好起来。

从山庄回来,童国栋将童君翰叫到书房,“严肃和周繇外门弟子的参选资格是你给引荐的?”

“嗯,”

“你既然有这脸面,也帮砚砚把名报上去吧,”

童君翰清淡的眉眼蹙了蹙,给了他一个‘您没事吧,怎么可能’的眼神,童国栋有些着恼,“你能为自己外甥牵桥,就不能为自己儿子搭线么?砚砚可是你的亲儿子,”

童君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一副‘你明知故问’地说道,“他是我的儿子,但他的母亲不是商婉,”

“…”

童国栋一脸惆怅,他也知道结在这,可是他不甘心啊,童家崛起的希望就在眼前,若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自然想争取一番的,“可是商婉她已经…”

到底没敢说出那个字,这是儿子的伤疤,碰不得,“上一辈子的恩怨就真的没法子化解么?我看沅儿的脾气挺好的,不是那等为了仇恨听不进人劝,性格偏激的孩子,我们同意让她以原配嫡女的身份认祖归宗,曲家那边也同意让曲茜给商婉执继室礼…”

童君翰不耐烦听到曲茜这个名字,直接打断他爹的话,“你觉得曲家嫡女的身份沅儿稀罕?”

“…”

这话实在打脸,但也真是句大实话,夏沅甚至不耐烦见到他们,童国栋轻叹一口气,很是无奈地说,“你是她的父亲,你就不能多劝劝…”

“不能,我承担不了失去沅儿的后果,一点都不想冒那个险,”

“…”

童国栋也承担不起那个后果,一脸无力,“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父亲,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沅儿不是我,她对童家没有感情,就算是对我,感情也是排在夏家后面,她不会对你做出任何妥协的,我也不愿意她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