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惜笑着站起来,上前拉起杨钧庭,也不说话,径直就走向电梯间,杨钧庭睨着依靠在电梯墙上女人也不动声色。电梯门打开,莫惜拉着杨钧庭的领带就把他牵出了电梯。

杨钧庭配合着,跟着她的脚步停在一个房间的跟前,他抿着嘴笑,“莫惜,你这是要耍什么花样。”眼前的就是自己的公务套房。

“打开,请我进去坐坐。”她双唇微启,仰着脸看着他,“你听见没有。”

杨钧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管什么时候,总是这么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莫惜,我们已经分手了。”说着这话的时候,他还是掏出了门卡,打开了房门。

莫惜推开门就把后面的人扯着领带硬拽进来,随手就锁了房门,她轻佻的看着眼前的人,“你以为什么,我在向你示爱?呵呵!”莫惜笑,随即把他推在墙上,揪住领带,把它扯紧,勒在他的脖子上,“别做梦了,本小姐现在是重口味,要的是潜规则。”

她的手上丝毫不减力,杨钧庭被勒的脸都紫了,他拉住自己的领子,用力的扯出自己的领带,“莫惜,你是不是疯了,你想勒死我。”

“你到底还要不要合同了,别以为你的饭上了天就高枕无忧了,我可跟你说明白了,这是试用期,合作说完蛋就完蛋,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去周……唔……”

杨钧庭两手掐住她的纤腰,一个转身整个身子欺上去,把她压在墙上,低头便吻住她,生生的把她那些威胁的话给堵了回去。莫惜那一刻脑子突然放空了一样,可是片刻便回神,她可不是一个愿意让别人主导自己的人,她两手攀上男人的脖子,热情的回应着他的吻。

两个人唇舌纠缠,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气喘吁吁的分开。杨钧庭的眼睛微微有些红,呼吸也显得粗重急促,他垂眼,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一脸得意,低头看着自己下面已经支起的小帐篷,咬着嘴唇笑,虽然没出声,可是肩膀都抖了起来。

杨钧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也不想自己这么不争气,可是却控制不住,太多的回忆总是会盘旋在脑子里面,这就是他不想见她,不想跟她再做朋友的原因,就是忘不了。

“别得意,这就是男人,不是你,换了别的女人也一样。”他咬着牙根儿,偏偏就是不承认,“你不就是想要我吗,好啊,我今天就献身一回,满足满足你。”

说着他就拦腰把眼前的女人扛起来,莫惜尖叫起来,突然间大头冲下让她有些恐惧,“杨钧庭,你个混蛋,你放我下来!”她在他的肩头扑腾着,就觉得一个翻转,整个身体被重重的摔在床上,还弹了一下。心还没稳住,那男人已经压上来,扯着她的衣领便挣开了衬衣的扣子,登时便愣在那里。

她穿了一件深V的米白色刺绣内衣,酥胸半露,细白的皮肤像是要透明了一样。莫惜很满意他眼神中的痴迷和贪婪,“看什么呢?”她明知故问。

杨钧庭回过神来,有些尴尬,他镇定了一下,“地球引力真是无法抗拒,才两年居然就松弛成这样,不穿内衣下垂的厉害吧。”

莫惜的脸一瞬变了颜色,眼睛迸出凶光来,她翻身,杨钧庭没有拦着,要爬起身的时候却被又他压住双腿,整个人扑在床上,“杨钧庭,你干什么?”

男人不说话,把她的衬衣掀起来,一只手便解开了内衣的扣子,手在她柔滑白嫩的后背上抚摸着,太熟悉了,只是不经意的碰一下她的肩胛,莫惜就全身颤了一下,两肩一缩,露出漂亮的蝴蝶骨,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低头便在那里亲吻起来。

莫惜觉得浑身的细胞仿佛都在那一下子被点着了,她想蜷起来,可是腿被压得死死的,只得伸开双臂去抓住枕头,整个人却伸展的更开了。

杨钧庭扶在她腰间的手不断的往上,挤在身体与床的中间,肆意的揉捏着她的胸房。

“钧庭,别这样。”莫惜仰着脖子,努力的抑制,不想让自己呻吟出来。

杨钧庭却好像没有听到似的,继续在她的后背上流连。莫惜的心上仿佛是有千万只蚂蚁爬一样,抓心挠肺的,“快停下来。”

“晚了。”他说得很坦然淡定,莫惜听着却很欠扁,她用力的开始挣扎,可是杨钧庭却压得更紧了,他整个身体伏在她的后背上,嘴巴凑在她的耳边,“你是女人,谈判桌上你有优势,床上,你就别指望了。”

莫惜不再挣扎,身体慢慢的放松下来,她把脸贴在床上,咯咯的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杨钧庭有些莫名其妙。

莫惜点点头,“没什么,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她真的是不忍心把他最后的那点儿男人尊严也给摧毁了,她扭过身,两手抱住他的头,“想我了没有?”声音温柔的像水一样。

杨钧庭那一刻有些被蛊惑了一样,只是一瞬,他醒过来,说想?他就是想得要死也不会说出来的,他静默的看着身下的人,最后却是粗暴的扯开了她的裙子,“说管用,还做她干什么。”他不想再跟她逞口舌之快了,箭在弦上,做比说有力量。

这个城市没有冬天,凌晨还是有些凉意,杨钧庭懒得起身开空调,自己也觉得有些要虚脱的样子,实在没力气,他侧过身把身边蜷着的女人抱进怀里,两个人就这么依偎着。杨钧庭习惯的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也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莫惜也没有反应,她是真的崩溃了。

地灯亮着,昏黄的光让整个房间暖暖的,很温馨,街道上到处都是彩灯,房间里的两个人正睡得安稳。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了,很严重,带病码字,求安慰,呜呜呜呜~~~~~~~~~~~~~~

17、17 ...

莫惜是被一阵阵手机铃声吵醒的,她看了一眼是自己的秘书,再看一眼时间居然已经是中午了,她猛地坐起身,不禁皱紧了眉头,浑身上下酸痛的厉害,仿佛胳膊腿都不是自己的一样。

她抬头就看见床榻上放着新衣服,从里到外一件不少,莫惜笑,细心又讲究的杨钧庭就是这个样子的,他体贴温柔的时候几乎让她着迷得要发疯了,只是太短,太罕见,因为他们的生活中,更多的时间是在工作。

莫惜换好了衣服,就拨通了秘书的电话,“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去处理,……跟滨海的合同周总批了吗,……我跟周总约时间,……还有下午我可能不去上班,四点钟的时候记得提醒我晚上陪总局领导吃饭。”

莫惜放下手机,转头看见床头上还摆着一个小盒子,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对不起,没做措施,记得吃药。”

莫惜捏着那个药盒来回的反转着,心情一下子复杂起来了,她坐在床边,突然间有些懊恼,想起杨钧庭偷偷的在安全套上扎眼儿的那些日子,两个人吵啊闹啊,都是为了结婚,为了孩子。

莫惜深深的叹气,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突然间他们就分手了,那么毅然决然,他轻巧的转身,没有一点儿拖泥带水,那一刻她突然没有了先开口说出分手时的洒脱,“杨钧庭,怎么说我们也认识25年了,我们因为了解而分手,是不是以后可以继续做朋友?”她现在想不起来了,当时她是基于怎样脑残的考虑才会说出这么奇诡的一句话。

杨钧庭那一刻眼睛里面的错愕和震惊她依旧记得很清楚,随即取而代之的受伤眼神还经常入她梦境,他最后还是答应了,很勉强,但是他们却接着做了三年朋友,不尴不尬的,她甚至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这种完全不会浪费时间在没用的事情上的人,这么久维持着这样的平衡。

对,就是平衡。莫惜最后还是打开了药盒,从里面取出一粒服了下去,突然间觉得自己跟男人有了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就是与爱情没有任何的关系,乱搞的那种的不正当关系。

她紧紧的蹙着眉头,是人都有犯傻的时候,她是想放饵钓鱼的,可是没想到鱼吃了饵又逃跑了。她愤然起身,把手里的药丢进了垃圾桶,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

杨钧庭这一天也没有塌下心来工作,上午开董事会的时候居然也走神了,结果又被那些元老们大加指责。散会的时候,大家都走了,就他一个人落在最后面。

“很少在工作上看你这么魂不守舍的样子。”

杨钧庭抬头看了一眼,立刻站起来,“爸爸,我以后会注意,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

“能跟我说说原因吗?”

杨钧庭愣了一下,“是一点儿个人的私事,我会处理好的。”

“钧庭,你这个年纪事业做到这种程度已经非常的辉煌了,不要老盯着别人,他们比你年长很多,自然比你成熟很多,成就也自然是你不能比的。别光顾着事业,忽视了自己的人生,光有钱是没有幸福感的,”

“爸爸,我没跟前辈比,我做的不够好,我自己清楚。”不说别的,他现在还不如一个女人赚得多,“不过你的话我记住了,我知道怎么安排自己的生活。”说着他点头,快步的逃出了会议室,如果他不走的快一点儿,他老人家肯定很快就要催促他赶紧找个女人。

可是,现在他自己脑子里都乱了,理不出头绪。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杨钧庭开完了中层会,主要是部署关于春节期间的酒店活动的,其中有一个大型的客户答谢酒会要重点筹备。坐在办公室里签完了所有的文件,他拿着自己的手机,不停的翻着电话号码簿,在莫惜的名字上晃来晃去,心里愁肠百结的,想见面,可是又拉不下脸。

他握着拳头敲着自己的脑袋,最后还是放下手机,他拿起电话拨了内线,“蒋秘书,你打电话给裕美莫小姐,问问她今晚要不要来试菜。”放下电话,他松了口气。

可是在外面,秘书已经在OA上发布了消息:杨总今晚主动邀请莫助理试菜,看来客房部的消息非常靠谱。私聊这种东西其实并不私密,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成了众人皆知的秘密了。

先是餐饮部有人看见杨钧庭与莫惜一起相拥离开餐厅,然后有保安部在监控里看见了杨总被莫助理像拖死狗一样的拉进了房间,再然后是客房部在清洁杨总的公务房的时候,发现了无论如何他都用不上的东西——避孕药。再加上总经理秘书的这一段,一段狗血的故事已经基本成型,只需要一个让事情如此突飞猛进的桥段。

杨钧庭正盘算着晚上吃点什么,秘书就敲门进来,“杨先生,莫助理的秘书说今晚莫助理要跟总局的领导吃饭,所以不能来试菜了。”

“不来了?”他有些失望,又有些无可奈何,他摊了一下手,“你先出去吧,帮我去厨房叫一份盒饭,你就可以下班了。”

晚上,杨钧庭空出时间,自己开车去去了百货公司,在珠宝柜台转了一圈,选了一条极漂亮的钻石手链,他左右端详着,莫惜的皮肤白,戴上一定好看。

“先生,您真有眼光,这条手链名字叫璀璨星空,上面一共镶嵌了88颗钻石,虽然都不大,但是每一颗都达到了VVS级,并且请了大师手工切割,是难得的精品,要是送给女朋友的话,她一定会被闪得晕过去的。”

杨钧庭嘴角露出些笑,“那好,帮我把这个包了。”说着就把信用卡递上去。

在等待的时候,他随便的扫了一眼旁边的手表柜台就看见一个笔直的身影,他微微蹙眉,手指捻着,显示着他的犹豫。

“先生,给您包好了。”服务员把纸袋递过来。

杨钧庭这才回过神,他接过东西,然后就信步走过去,“展先生?”

展宁回头,看着眼前的人,觉得有些面熟,他努力的在脑子里面寻找,可是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杨钧庭看着他的表情有些挫败,他记住了他,可是他却一脸茫然,“我是滨海……”

“杨总?”展宁想了起来,只是心中有些诧异,不知道他怎么会过来跟自己打招呼,他礼貌的笑,“您记性真好,不会所有的客人都记得吧。”

杨钧庭表面不动声色,可是心里却嘀咕,他可没有那么多的脑细胞浪费在这些没用的事情上,他低头,看见展宁正在两款女表当中犹豫着,“拿不定主意?”他歪着头看了看,觉得这两款似乎都不是莫惜的菜,于是嘴角露出笑,“这一款会不会觉得稍微有些老气,这款倒是蛮闪的。”

“是吗,我倒是觉得这一款比较稳重大气。”展宁很用心的端详着手里的表,“我觉得太闪不适合她。”说着便拿起那块稍微老气点儿的递给售货员,“帮我包起来。”

杨钧庭一挑眉,“送表表心意,关键是送,其实款式什么的倒是次要了。”

展宁点了点头,回身看着杨钧庭手袋上的LOGO,“怎么今天送礼物,圣诞节刚过。”

杨钧庭不知道怎么说,本来没打算送的,这不是出了意想不到的情况嘛,他抚着额头,“你还不是一样。”

“我是今天刚从新加坡回来,在那边呆了三个多月,再说我送的是新年礼物。”说着售货员就把包好的手表递到他的手上,“我先走了。”展宁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杨钧庭在原地笑,“品位不错。”他一挑眉,心情显然不算很差,“要是送给丈母娘的话。”他笑了一下,略有些不屑,除了比自己高了那么一点儿,他不觉得这个展宁有什么地方可以跟自己相比。

他开车先回了酒店,因为送过自己母亲的圣诞节礼物还在办公室里面放着,他把那条手链放下,刚拿出另一个盒子,电话就响了,是自己的母亲,让他回家的时候带一份酒店的佛跳墙回去当宵夜,她喜欢吃。

杨钧庭亲自去了厨房,看到总厨正在忙着,“这么重要的客人,居然要酒店的行政总厨亲自操刀,不知道还有没有时间给我做份佛跳墙的外卖。”他接过旁边递过来的帽子,戴在头上。

“杨总,今天是裕美周总亲自定的位子,宴请总局的检查团,点的都是咱家的招牌菜,现在酒店还没跟航空公司就餐食的部分签合同,所以我在这边盯着。”他看着眼前的人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不过很快就好了,稍等一下我就给您做佛跳墙。”

杨钧庭摆摆手,“那个先不急,我妈妈当宵夜的,你先忙你的,我过去看看。”说着便转身,走到厨房门口摘下了帽子丢在一边,就直奔三楼的餐厅。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比较痛苦,感冒上班就更痛苦了,感冒上班还要码字你们说痛不痛苦。

展宁已经从国外回来了,跟傻妞的对手戏也马上就要开始了

因为我的文的题目总是四个字四个字的,有些腻了,唉,没办法,就是喜新厌旧,所以改名字了。

18、18 ...

杨钧庭刚走过走廊,就看见莫惜从一个房间里面出来,一手捂着嘴巴,奔到洗手间就吐起来。杨钧庭就站在她的身后,蹙着眉头,关上了洗手间的门,就落了锁。

莫惜打开水龙头,轻轻的用水拍着脸颊,看着镜子,“这是女洗手间,是不是不太方便。”她抽出纸巾,极力装出没事的样子。

“莫惜,你是个女人,怎么就非要这么拼命,你是千金小姐,不是陪酒女郎,你到底缺什么,有必要吗?”杨钧庭转过脸不去看她煞白的脸色,狠下心来不去理会,“如果你为你自己家的事业拼,好吧,我勉为其难的理解,裕美跟你有什么关系,说得难听点儿,你不过是个小助理,你爸爸找关系把你弄进去锻炼锻炼,你犯得着吗?”

“够了!”莫惜有些听不下去了,她把纸巾丢进纸篓,显然有些恼,“杨钧庭,你是我什么人,我们早就分手了,现在你可以由着你的性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也没有什么权利来干涉我的生活,我怎么就犯不着,就算我是去学习锻炼的,那也是我的工作,我做了我就必须做得比别人好,倒是你,真的犯不着这么来教训我。”她的声音很平静,脸上没有表情。

杨钧庭因为昨夜的缠绵本来热乎乎的心就这么被泼了一瓢冷水,劈里啪啦的就裂了缝,“你说我什么?”

莫惜看着他的表情,脸很黑,面部肌肉似乎微微的有些痉挛,她犹豫了一下,可是想起早上他留一盒药就不辞而别又立刻气上心头,“我说你犯不着。”

杨钧庭的脸一下子垮了,他直直的盯着眼前的女人,片刻他仿佛是明白了一些事情,整个人都沮丧起来,“莫惜,你太让我失望了。”

莫惜怔了一下,脸上有些悲戚的神情,可是只是一瞬间便收拾了起来,“我也很失望。”

杨钧庭自嘲似的笑了一下,有些苦,“我们到底还是不合适,我甚至告诉自己我要对你负责任,可是做不到。”说完他转身,手刚放到把手上就被莫惜抓住。

“杨钧庭,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固执,我不过是要做自己的事业就那么罪大恶极,为什么你总是不肯面对你自己的问题,为什么你总是要说一不二,为什么有了分歧你总是不能考虑我的意见?”

“可是你为什么总是不能尊重一点我的意愿,为什么你就总是处处跟我作对。我要做的项目你非要跟着插一脚,总是给我捣乱有意思吗?”

“你就是不能正视我比你强那么一点儿,杨钧庭你怎么这么没气量,心胸狭窄到这个程度。”

杨钧庭气急,眼睛瞪起来,“你以为你有本事抢走我的客户?你潜意识里从我这里带走的信息才是你制胜的关键,我不想跟你计较,但是我没有办法再容忍你这种变态的好胜心。”杨钧庭拉开门就要走,可是却被莫惜叫住。

“你别不承认了,你爱我的,你根本就很爱很爱我!”

杨钧庭仿佛是一下子被戳到了痛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回身,“如果你判断的依据是昨晚的事情,那么我想跟你说,对男人来说做和爱根本就是两码事。”说完他转身便走了出去。

莫惜愣愣的站在原地,突然间就哭出了声,拼命的踢着里面的垃圾桶,直到把它踩破为止。发泄完了,她洗了洗脸,整理了一下头发又回到了包间,她是不会被那个男人的一句话打倒。

第二天下午,莫惜就带着意向书来到杨钧庭的办公室,两个人都跟没事发生一样草签了协议,莫惜看着协议书上隽永的签字,心里百转千折,可是脸上却一派平静,“好了,我一向说话算数,这次合作算是成了,不过周总觉得滨海非常的有诚意,打算把更多的与两舱有关的地面服务都放在滨海假日,所以我们会计划搞一个签约仪式,把这件事情做高调。”

杨钧庭愣愣的,本来他是应该高兴的,可是突然间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他被潜规则了,自愿的,仿佛真的是这样。

莫惜笑意盈盈,“意向书已经签好了,大局已定,这几天我们策划部的同事会过来跟酒店方面协商具体的事宜。”她站起身,“没有别的事情,那么我就先走了,有事情可以跟我秘书联系。再见!”说完不等对面的人反应便转身走了。

看着莫惜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杨钧庭似乎是有些怒极攻心,他把手上的文件夹狠狠的摔在地上,“莫惜,你这个巫婆,你……”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个女人,真的是又爱又恨,爱到多深就恨到多深。

这件事情还没算完,结合之前酒店各部门的信息,再加上昨晚杨总尾随裕美莫助理进了女厕所的怂人事实,偏偏很久没有签下来的合同突然间就搞定了,于是综合整理各方面的情报,酒店的八卦新闻最终的报道就是杨总为了酒店发展,为了签下裕美这个大客户,不惜献身航空公司的女总助。

不过这个就不能算完全不靠谱,你要是去跟莫惜求证,那就绝对是真的,也由不得他杨钧庭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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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宁回到家,楼下的书报箱已经塞得满满的了,管理员见他拿东西便叫住,然后又从管理室抱出一沓的报纸和信件,“都是你的,塞不下了,我就帮你收拾起来了。”

展宁笑,“谢谢您。”说完便上了电梯,他进门放下手里的报纸,把里面的信件捡了出来,除了有银行的账单,还有几封没有地址的信,显然是直接塞进他信箱里的。

他有些疑惑,打开了其中的一封,看了一半便惊出一身的冷汗,他赶紧把类似的信件都拆开,全都是一样的内容,是求爱信。

展宁的寒毛都竖起来了,求爱信他接过不少,可是男人的求爱信他还是第一次收。他把这些信收起来直接撕掉就丢进了垃圾桶,他打开家里的窗户,新鲜的空气透进来,心情又好了起来,希望只是恶作剧,他安慰自己。

展宁在家里休息了两天,然后就回公司报到,他去得早,就在原来机队的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看见那些同事看他都笑得很暧昧,说话也不着边际。展宁没怎么在意,自从闹了婚礼取消的笑话以后,大家看他都怪怪的,还有就是他虽然不愿意上773ER,可是不可否认公司想去的大有人在,遭人嫉妒也是难免。

开小会最后是总飞点评,完了大家就都散了,可是独独把展宁留了下来。站在总飞行师的办公室,展宁看着自己曾经的师父的脸,有些心虚,“出什么事情了吗?”

“小展,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我今天是以你师父的身份来跟你谈话,我知道你的私生活别人没有权利干涉,可是我觉得你如果因为感情问题而影响了事业的发展非常的不值得,你是个好苗子,所以我把你推荐上来。”

展宁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他从这里话里也闻出了些味道,那就是事情很严重。

“师父,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我跟小娇的事情确实对我的情绪有些影响,可是我现在已经调整了,虽然我不能说这件事对我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我目前的状况绝对不会影响到我的工作。”

“你跟小娇为什么分手的,是因为莫助理还是别的……男人?”总飞在说男人的时候压低了声音,有些试探的意思。

展宁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更不知道怎么会把莫助理牵扯到里面来。他一脸茫然,“跟莫助理没有半点儿关系,我不知道怎么突然跟她牵扯上了,至于别的男人……”展宁低头沉思,“分手了就是分手了,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他不想背后做小人,分手确实是因为林娇有了别的男人,可他是男人,这个时候再说这些就显得小气了。

在这件事情上,自始至终他没有对林娇有过半句微词,就像他说的分手了就是分手了,一切都没有意义。

可是总飞听了这话脸却垮了下来,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小展啊小展,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知不知道,我们的社会还没有宽容到这个地步,你怎么能……”

展宁的伤口生生的被拨开,“我知道大家都看不起我,觉得我太窝囊,可是我没有办法帮她实现梦想,我也真的没有什么能跟那个男人相提并论,与其绑在一起痛苦,我觉得放手没有什么不好,成全他们,未必不是成全自己。”

“你说什么?”总飞看着他。

展宁也有些诧异,“我不想说林娇的坏话,但是这件事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是说林娇有了别的男人,不是你有了别的男人?”

展宁的眉头紧蹙起来,“师父,你在说什么?”他有些难以置信,“我又不是同性恋,怎么会有什么男人。”

19、19 ...

弄清楚了怎么回事的人,愤怒的从总飞办公室出来就直奔大队的办公室,在门口遇见内勤,“展宁,你等等,有你的很多信。”说着就急急的打开抽屉递给他一沓。

展宁一看信封就眉头紧蹙起来,跟昨晚在家看到的是一样的,不拆开看内容也知道里面是什么恶心的东西,他疾步走到文印间,打开碎纸机就把信丢了进去。

同事进来打印乘客名单,看着他一脸愤怒的样子,“怎么了,机场那个变态给你的情信?”

“哪个变态?”展宁诧异的看着身边的人,原来大家都知道了。

“就是那个整天娘娘腔,一怎么就兰花指对人指指点点的那个,听说他是个同性恋。”他凑过来,“那天还跑来找你呢,你现在回来了,估计他也快找上门儿了。”

展宁的脸更黑了,“他怎么就找到我头上了,我怎么就成同性恋了。”他心里烦躁的厉害,这无缘无故的一个屎盆子就从天而降的扣在他脑门上,是正常男人都受不了。

同事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可能是因为你那个小女朋友太假小子了,我可没说你是同性恋,我只是说你新朋友很帅气而已。”他拿着文件拍拍他的胸口,“你说也是,谁让你长得这么漂亮的,说真的,有时候我看着你都挺动心的。”他调侃着,转身要走,却被展宁拉住。

“我的小女朋友是怎么回事?”

同事暧昧的笑,“你就别装了,我都见过了,没想到你的品味还真是挺……挺特别的,是不是被眼睛给电到了,这又什么好藏着的,人家小姑娘可比你大方。”看着展宁依旧一脸困惑的样子,那同事正色看着他,“短信人家,你的新座驾。”

这一句点醒了梦中人,他一副恍然的表情,紧紧的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唐乐乐,又给我捅娄子。”说着他就冲出去,拿出手机就给唐乐乐打电话。

乐乐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天了,没吃也没喝,脸冲着墙一动也不动的挺尸,不管徐敏怎么劝都没用。正迷迷糊糊的头疼呢,就听见隐约的手机铃声,是那个已经三个多月没有响过的电话,被她丢在抽屉里,不用了,却还依旧定时充电。或许每个人的手机里都有这么一个电话号码,不会主动去联系,但是却舍不得删除,只是唐乐乐有一部手机专门供着这个号码。

她霍的起来,翻身下床,动作极其敏捷,看得徐敏目瞪口呆的。当她从抽屉里找出手机的时候,电话却停了,乐乐的委屈一下子又涌上来,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眼泪啪嗒啪嗒的就滴在屏幕上。

“你说你是不是自找的,我早提醒你小心林爽,怎么样,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一定的,有制度怎么样,有钱一样能办到,底线就是什么,底线就是给人突破的。你整天傻乐,对谁都不设防,这下好了吧,吃亏了吧。”徐敏看着她已经肿得像桃子一样的眼睛,也忍不下心再说了,“不过你这么优秀,肯定能找到接收单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