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摊主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女孩,恩,虽然打扮不同,但是真的很像。他忆起了当年花十万台币买这串链子的林幸儿,不是他记忆力有多好,而是当年他手中的这串链子有奇异之处,若非有缘人拥有它,不是生病就是灾祸降临,连他自己也无福消受。所以摊主对买链子的林幸儿记得很清楚,听说几个月后那位小姐还来找过他,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这让他更加印象深刻了。

奇怪的是,链子出售后近四年时间,它竟又奇迹般得再次落入摊主手中,他还天天担心有什么祸事降临呢。

摊主眯着眼睛再次细细地打量了心儿一番,看得心儿有点不自在,她开口问道:“老板有什么问题吗?你真见过我?”

“我记起来了,小姐你四年前曾买过这串链子啊,虽然不知道你因何原因又失去了它,但是事实证明你就是它的有缘人。”摊主主动递上碧玺。

“我…买过的?”四年前,难道在自己去美国之前来过这?心儿自我产生疑问。她接过手链,轻轻抚着它,不知是不是幻觉,它的光芒竟然渐渐变得明亮起来,“老板,你怎么确定这就是…我曾经买过的那条?”

关于晶石碧玺的知道心儿偶然在资料上看过,虽然没有刻意去研究,但是几乎过目不忘的她自然很有印象,揣着链子,她心中的异样感觉更加明显。

摊主说:“唉!小姐有所不知,这串碧玺可不是第二次回到我手中了。你看它的古朴色泽,中间还有两颗特别珍贵的西瓜碧玺如同标记一般,我自然认得。它就像有灵性要找主人一般,每次将它卖出不到半月它又会无故被人退回,只有四年前你买走它后,好几月才来找我…”

“真有这么神奇?它每次都回到你这里,那老板你为什么不认为自己就是它的有缘人呢?”心儿半信半疑地问道。

“我?我可消受不起,唉!一言难尽啊!”老板叹口气,“小姐,你不相信我就相信自己对这串链子的直觉,所有买走它的顾客,只有你是一眼就看中它的,其他人…都是我努力推销才卖出的…还是被退回,呵!”

“好,我买了,多少钱?”不是相信老板的话,而是心儿有一种强烈想要拥有这串链子的欲望,虽有些不可思议,但她顺从自己的直觉。

“不用钱啦,既然你跟它有缘,就送给你好了。”摊主很大方地再次肯定道,笑着说,“真的!就送给小姐了!希望给你好运!”

推托不下,心儿就免费接受这件馈赠了。

“老大,有心儿的消息了?”睿扬关心地问道。

“恩。”风天扬吐出一个烟圈,看着手中刚刚查来的资料,“心儿去台南了。”

齐子谟皱皱眉头:“她去那干什么?”

“不知道,我要去找她!”风天扬不想耽误时间,准备马上动身。

其他两个男人当然都没有异议,去找心儿自然是风天扬最合适了。

心儿就近订了家酒店,住了下来。

站在房间的落地式窗前,心儿叹息着望着远处的房子。离开台北那个喧哗浮躁的市区,在这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她这叫不叫放逐自己?前段日子发生的事情,仿若隔世,似乎离自己已经很遥远了。

心儿洗漱完毕,看了会电视,觉得很无聊便早早上床睡觉。躺在洁白的大床上,眼睛却睁得大大地,毫无睡意,心中牵挂着那几个男人,他们一定很担心自己吧?原谅她的任性…

想着想着,意识渐渐模糊,进入了梦乡。

谁也没有注意到,手腕上的那串链子发出的淡淡光芒在黑暗中格外明亮,心儿颦着眉头,在黑暗中沉浮——

时空似乎来到了古代。

“娘…你在哪里?”一个小女孩坐在地上,心中使劲呼喊着,可是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听见“啊…啊…”单调的声音。她哭喊着,累极了!

“杏儿,我的杏儿,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来玩了,娘找你好久了!”一个容貌绝美的年轻少妇飞快上前,抱住地上的小女孩,揽在怀中亲了一下。小女孩渐渐停止哭泣,张着大眼睛望着终于来寻自己的娘亲,害怕的心一点点平静下来。

“杏儿,别哭了,你爹爹都着急坏了,到处找你!”美妇人抱着小女孩朝一座大宅子走去。

那座大宅子好面熟啊,门口两座威武的石狮子像哨兵一样半蹲在两旁,宅子大门上方的额匾上钢劲有力地题着四个字——“凌水山庄”。

“娘,找到杏儿啦?”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窜了出来,面容俊俏可以想象长大后一定是万人迷的公子哥,他冲到美妇人面前看着她怀中渐渐睡去的小女孩,咧开笑容,“我去告诉爹爹。”

凌水山庄凌水轩内。

“烟儿,杏儿她没事吧?”一个威武英俊的男人关心地问道。

美妇人摇摇头:“没事,她可能是跑出去玩,不记得回家的路了,还好没有碰上坏人。”

小男孩凑上前:“杏儿真不乖,还自己偷偷跑出去玩。”

“斐儿,你该叫杏儿姐姐!杏儿比你大两岁呢!”美妇人假装怒赤到。

被唤作斐儿的小男孩却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跟年纪不相符,他道:“娘,虽然杏儿比我大,可是我比她强壮多了,以后我来保护她,杏儿再这样随便跑出去,迟早要出事的啦!”

沉稳的男人点点头:“斐儿说得对,我们得让小绿随时跟着杏儿。斐儿,要想能保护姐姐,以后可不能再顽皮,每天练功绝对不能偷懒,听到没?”

“嘿嘿…”小男孩一笑,“我去看杏儿了!”说罢溜出门去。

画面瞬间变幻。

一个白衣少女坐在花园里的石凳上,无论从周围的楼阁还是从少女的装扮都可以看出这是身在古代,她低着头正认真地拿着针线刺绣。

另一个浅绿女子立在旁边,她头发挽着两个发鬓看似丫鬟,正轻轻得劝道:“小姐,你在这绣很久啦,外面渐渐凉了,我们还是进屋吧!”

白衣少女头也没抬,也没回答,继续专注地牵动着针线。

“小姐,你要在外面吹风生病了,夫人会说小绿的。”原来这个就是丫鬟小绿。

白衣少女这才稍微有了些反应,她抬起了头——怎么回事?怎么少女的脸似乎被一片白雾包围着,怎么都看不清楚…

“杏儿,看我给你买什么回来了?”一个好听的男音由远及近,转眼花园的拱门中走进一个英俊挺拔的少年,他手中正拿着两串鲜红欲滴的冰糖葫芦。

少女站起身,将手中的刺绣放在身旁的石桌上,转向少年。

看不清她的面容,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能感受到她喜悦的心情,从她奔过去接少年手中的冰糖葫芦,可以想到她脸上正荡着甜美的笑容…

“斐少爷,外面风大了,还是你来劝小姐早点回房歇息吧!”小绿向少年报告道。

“杏儿不乖啦,来,跟我回房去!要是不听话以后不给你买冰糖葫芦了!”少年牵着白衣少女的手,她果然乖乖地跟着他慢慢走进屋内,身后的丫鬟露出会心的微笑。

心儿咻地挣开眼睛,发现窗外已经一片明亮,已经是早晨了。

那个梦境里的画面却清晰地留在她的脑海里,一滴都不曾忘却!极少做梦的她为什么会突然做如此怪异的一个梦?梦里的斐儿、小绿是谁?那威严的男人和被唤作“烟儿”的美妇人又是谁?为什么他们让她觉得莫名地亲切和熟悉?

心儿下床喝了杯水,脑袋却没有停止思考。梦里最奇怪的是那个白衣少女,她叫杏儿,为何总是无法看清楚她的脸?也从来没有听过她说半个字…

而且那个“凌水山庄”的额匾高高在上,四个字却熟悉万分,仿佛很早很早以前就听过这个名字。那房子、那花园、那花草…

心儿的脉搏加速了跳动,感觉某些东西在牵引着她,这个奇怪的梦在预示着什么?想要告诉她什么?低头突然看到昨天无意中得到的碧玺手链,正隐隐地散发着光芒,不知是不是幻觉,感觉它似乎比昨天变得通透了!

第三节 梦回古代

心儿将碧玺链子自手腕取了下来,站在窗前对着阳光仔细审视着,除了色泽古朴一些,没什么其他的异样啊!可是摸了它,仿佛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她早有了解碧玺比一般的水晶等矿石带有更强大的磁场作用,这样一想,突然一个念头窜过脑海,难道——昨晚的梦境是由它而带来?

卖链子的老板不是说过吗?这串碧玺自有奇异之处,一般人无福消受,它只跟随有缘人…自己真的是那个有缘人吗?那个梦境跟自己有关吗?

心儿感觉到自己此刻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一种迫不及待想要了解这些奥秘的欲望却又无从下手,也许今天晚上睡觉也会有什么发现也不一定。

心儿换了身休闲的衣服,拎起小旅行包,便出门去。

风天扬根据查到的旅客资料,也来到了台南这片相对朴实的土地上。他伸手将墨镜架在头顶上,半眯着眸子打量着四周,如果线索没错的话,心儿真的来这了吗?她怎么想到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风天扬望望前面不远处的酒店,看外面的装潢感觉还不错——新湾酒店。这名字好象在哪听过。风天扬迅速在脑海的记忆库里搜索着这几个字。他自己最先是搞酒店生意的,对这些宾馆酒店自然特别敏感,突然一道灵光闪过脑海,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四年前电视里报道的那条新闻就是在这里发生的。当时新闻头条是:昨晚十点左右,我省东南部发生一场怪异的地震,怪异一:此地震来势突然,连省气象局事前都无法预测;怪异二:地震发生范围极小,仅发生在新湾酒店方圆不到一公里的范围内;怪异三:来自大陆某某市的林小姐离奇失踪,目前仍未有任何消息…

风天扬轻掀起修长浓黑的眉,大步踏进了酒店,天色渐暗找个地方住宿是重要的事,他有直觉,心儿就在这附近不远了。

心儿一路边想边走,不知不觉沿着弯弯的小路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山林。夕阳如一个红色的圆球挂在树梢的上空,将整座山林笼罩在金色的余辉之中。心儿站在原地转了转,耳边隐隐传来水声,她寻着水声走去,一座天然的瀑布池出现在面前。

瀑布并不大,但是白花花的水珠自石头上跳开,如花儿朵朵充满生机,让心儿的心情刹时变得好起来。她靠着溪流的大石块坐了下来,听着哗哗的水声,觉得心灵特别平静,她忆起了自回台湾以来,与天扬相处的一点一滴,他的笑他的怒,他的皱眉他的低吼,甚至连他抽烟的样子…都让她想得心疼。原来她是这么爱他呵,早已在自己没发现时就已深陷其中,喜欢每天跟他聊天的感觉,喜欢故意逗他生气,喜欢他偶尔严厉霸道地管束自己,喜欢靠在他胸膛的温暖感觉,喜欢被他牵着小手,喜欢他炙烈的拥吻…知道他不是自己大哥后,那份无意压抑的情感如潮水般铺天盖地而来,她想,她这辈子是逃不脱了!

心儿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天扬是爱自己的,她心里很明白,他对她一切的行为如果用爱来解释也许就没那么难懂了。她该理解他!可想到那个姜文瑶,心里也难免不舒服,毕竟谁都绝对不愿意看到自己爱的人抱着别的女人。她那天太激动了吧!呵,心儿望着跳跃的水珠发呆,那天她满怀着一腔爱意与希望去找他,他却抱着姜文瑶,谁能不受刺激?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竟然会哭了…

就这样留条走人有没有太过分呢?他们一定担心极了吧!心儿自我反省道,可是她也很想他们啊,真怕还来不及查明身世就忍不住跑回天扬身边!

天色渐渐暗淡,吹起一阵凉风,心儿这才起身,沿着小路返回到大路口,好不容易拦到一辆车直奔下榻的酒店。

一天过得很快,晚上心儿早早地躺在床上,对于想了一天仍不敢确定的梦境她有点迫不及待地想重温。自她有记忆开始,就只相信亲眼看到的东西,相信现实,但是科学也无法解释关于梦的一些东西,也许她昨晚的梦是她潜意识里的记忆,也许通过这条碧玺链子得到了感应,强大的磁场将储存的记忆给释放了出来。

带着某种意志,她闭上了眼睛,黑暗逐渐包围了她——

黑暗中终于找到一点亮光,循着亮光,她一步一步走到了出口,外面豁然开朗。

“小姐,终于找到你了,我们不要再玩捉迷藏了,一会就要用膳了呢!”说话是丫鬟小绿,她认得。

她口中的小姐是谁?自己吗?心儿自我问道。

“小姐,快点我陪你去洗洗手,老爷办事回来了,夫人吩咐我们要早点过去用膳。”小绿牵起她的手,往主屋内走去。

心儿低头看看自己的服饰,白色的菱罗缎子有着飘逸的质感,腰间的彩带还绣着淡淡的花,这是古装女子的装扮,为什么小绿唤自己为小姐?她什么时候成为了她的小姐?她的小姐不是叫“杏儿”吗?奇怪的是小绿对自己说话的口吻如同对小孩子一般?…一连串问题自心儿头中冒出来,她急切地想找个镜子照一照,看看小绿口中的小姐与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个模样?

“小姐,别玩了,你慢点走啦!”小绿追着她的脚步,在后面唤道,“哎,小姐,等等,你要先回飘香阁吗?可是夫人在饭厅等着我们呢!”

心儿小碎步却速度不慢,很快就走到了题着“飘香阁”三个字的园子前面,她抬头望了一眼,便踏进了园子。奇怪?为什么她会如此熟悉这里的路?为什么这园子里的一切这么熟悉?心儿放慢了脚步,终于在一间花格木雕门前停了下来,推门一看,房间里所有的摆设都亲切莫名,那雅致的格调正是她所喜爱!她心中的狐疑更大了,明明是第一次踏进这房间,为什么觉得自己在这住着一般?

“小姐,你回房间干吗?”小绿也走进了屋子,“小姐乖,我们先去用膳好不好?你要是很乖的话,斐少爷回来会给你带冰糖葫芦的哦!”她的口气完全是哄小孩。

又是斐少爷?又是冰糖葫芦?心儿眨眨眼睛,忆起了那个五六岁却很顽皮的小男孩及长大后俊美英挺的少年,他真跟自己是姐弟?

心儿看向梳妆台上,急步上前拿起桌上的镜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镜子里的影象如此模糊?一点都看不清,她根本无法分辨小绿口中的“小姐”与自己是不是同一个模样?

“杏儿,爹已经回来了,娘叫我来带你一起去大厅。”好听而熟悉男音自声后传来,心儿回头一看,是他——叫斐儿的少年。

小绿连忙退立一边,唤道:“斐少爷!”

心儿随他们来到了大厅,看到已见过的美妇人和那威武英俊的男人站在一块,“爹、娘,杏儿出来了,我们早点开膳吧,我饿极了!”斐儿嚷道。

美妇人微微一笑,道:“你这孩子,一天少出去乱混,早点学着帮你爹打理生意了。杏儿,饿了吧?”

这就是她的爹娘吗?

那个爹爹看起来好严肃哦,跟天扬一样不爱笑,心儿很想开口问问:“你们是谁?跟我什么关系?我是杏儿吗?”可是张开嘴,却发现嗓子又干又哑,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突然,墙上那副大大的山水刺绣图吸引了心儿的视线。是它!——她经常随身带着的锦绣,她自天扬办公室取下来,去美国都带着的锦织刺绣!

没错!锦上是用极细的丝线绣着山水楼阁,楼阁是中国古代的建筑,有着八角亭和护栏,绣品的一角清清楚楚地绣着一个“凌”字…绣工极其精美,绝不亚于现代的机器织绣,让人不惊感叹古代人的心灵手巧。心儿的眼紧紧注视着刺绣画中的一草一木,脸上的神色很是复杂。

众人都发觉了心儿的视线,美妇人笑道:“怎么了杏儿?这不是去年你自己绣的东西吗?画里的山水是你外出时看到的风景,那楼阁就是我们的家——凌水山庄啊!”

看到刺绣画,庄主凌震天面色比较柔和,这个女儿虽然智商方面虽然有些问题,但是一双巧手刺绣出来的织锦却是放眼天下,没几个能出其左右,每年都有部分绣品定为大内贡品,加上她酷似爱妻的容貌,甚得他的喜爱。

凌斐接口道:“娘,我看杏儿是看到画,想起了去年我带她出去玩的情景啦!杏儿天天呆在山庄里,就像被困在笼中的鸟儿,一定很向往外面的。”说完,搂住杏儿的肩榜。

听到儿子的话,凌震天皱起了眉头,冷哼一声:“臭小子,整天就知道玩,你这副德行让我怎么放心把凌家家业交给你!”

“爹,你说得对,凌家家大业大,我实在挑不起这个重担啊!”凌斐滑头地说道,“再说,我跟娘已有约定,至少要二十岁才开始考虑这个事情。”

“没出息!”凌震天眉头皱得更紧,一甩袖子转身往饭厅走去。

心儿打量着凌斐,他虽然看起来有点顽劣,但也决计不像是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之辈,他虽然年轻说话也比较轻佻,但眼中闪烁的坚定和爹爹真像极了!再说,他似乎跟杏儿(自己)的感情不错,所以怎么都看不出他没出息的样子。

心儿抿嘴一笑,只听美妇人道:“好啦,斐儿,又跟你爹顶嘴,小心你爹真生气了,娘也帮不了你!我们快去用膳吧。”

心儿一边吃饭,一边还在回忆着墙上的那副锦织刺绣。为什么这副画和她一直带在身边收藏的刺绣一模一样?

自己和这个凌杏儿到底是什么关系?究竟是同一个人,还是凌杏儿是她的前世?默默无语地吃着饭,耳朵也在倾听着其他人的对话。

“娘,我没听错吧?你给杏儿订了亲事?”凌斐一时惊讶,饭都差点自口中喷了出来,他将目光转向杏儿,她美则美矣,可是她的脑子…如果不是因为杏儿压根听不懂这些,他们也不会如此在饭桌上直言此事,“对方是谁啊?你们怎么可能答应呢!”

“恩。”美妇人点点头,“是故交之子,城北封家堡少堡主封天炀。”

“封天炀?”凌斐感觉有些不可置信,那个传说中冷漠如冰,手段残酷的男人?无论武功与经商的本事倒均为上流,不过传说也确实有点骇人,杏儿嫁给他?

风天扬?心儿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筷子突然停了下来。她没听错吧?还是因为太想念天扬而产生的幻听?

“娘,我们杭州城谁不知道封天炀他…”凌斐的语气很急切,却被凌震天及时制止了。

“杏儿的亲事,我和你娘自有考量,你管好自己就行了!”沉稳而不失威严的声音让凌斐马上噤了口,他悄悄的打量了一下旁边的杏儿(心儿),她的表情似乎很仲怔,难道她听懂了什么吗?

心儿知道他们谈的是自己的亲事,她很想开口问,可是嘴巴却如哑了一般,怎么都发不出一个字来,只能听到自己“啊…啊”的声音。

心儿内心焦急,迫切地想问个究竟,突然,她睁开黑白分明的大眼,看到了头顶白色的天花板,床边开着的淡淡灯光照映着房内的一切,她坐了起来,额上冒着细细地汗珠,原来刚刚的一切只是个梦而已!

为什么梦境如此真实而亲切?

心儿马上将灯打亮,从包中掏出随身的锦绣,小心地铺开它。没错!真的是梦里在凌水山庄见到的那副刺绣画,一模一样,连角落的那个“凌”字都如此真实。她轻轻抚着上面的一针一线,娘说这是自己绣出来的,是真的吗?

如果梦境是真实的,那么自己真正的身份究竟是什么?手中的锦绣如此真实,绝对不是梦,如果梦境中的凌杏儿就是自己,那么也许可以解释为什么自己一直对刺绣有着莫名的热爱与天赋…

还有,梦里的地点是杭州城,离台湾十万八千里,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时空,这一切太过诡异。娘说给杏儿订了亲,对方的名字竟然也叫风天扬,究竟那男人跟现在的天扬是同一个人,还是只是同名或译音的另一个古代男人?

心儿的思维陷入了一波又一波的猜测与设想之中。或者一定要想办法看清楚梦里凌杏儿的样子是不是自己?又或者有办法见到那凌杏儿的未婚夫婿——封家堡少堡主封天炀?

第十一章

第一节 再续情缘(上)

风天扬握着手中的刺绣,图中的男人脸孔是如此栩栩如生,那男人就是他。这是日前秘书在整理心儿办公桌时发现的,虽然刺绣上的他神色淡漠冷峻,但是让风天扬感到窝心极了,因为这是心儿一针一线亲手刺绣出来的。

当它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连齐子谟、风展扬都不禁大大震撼了,无须其他的语言解释,这副刺绣足以代表心儿所有的感情,若非爱之深,又如何能绣出如此生动逼真的画像?又如何会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

风天扬笑了,心里暖暖的,他的宝贝,到底在哪里?他在心底轻轻地呼唤着她。抬头看看略微灰暗的天空,虽然算不上是个好天气,但他心情却无比乐观。他踏出酒店,准备开始今天的寻找之旅,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他相信今天很快就能找到她的,真是一秒钟都等不及了啊!

心儿伸了个懒腰,自床上坐起,已经是上午了。说也奇怪,昨晚半夜惊醒再睡之后,竟然没有再梦,一觉睡到现在,这让心儿觉得有些失望,她原本想在梦境中看到更多的。

这几天漫无目标地过着日子,白天也不知道该往哪去,该做点什么,查找身世的事反而在梦境中挖掘得更多一点。那神奇的碧玺的链子…对!心儿一想,再去找那个摊主,也许他那有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依旧是熙熙攘攘的古街,来往的游客在各个摊前驻足购物。心儿一身轻松的打扮,这次她是带着很多问题而来的。

目光四下搜索,终于找到了那个不怎么起眼的小摊,摊主正跟一顾客探讨着手中的一块古玉,他看到站在一旁等候的心儿,微微点头一笑,又自顾做着买卖。

“你好,小姐,这几天过得还好吧?”摊主忙完,友好地问道。

心儿点点头,马上又摇摇头,道:“我是有事要来请教老板的。”

“呵呵,别说请教,不敢当啦!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那碧玺…”

心儿在一旁的小凳子坐了下来,蹙着眉头认真地问道:“老板,你曾说四年前我买过这条碧玺链子,你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吗?”

“小姐你不记得了吗?”

“说实话,这几年我发生了点状况,以前的很多事我都记不起来了。”心儿不好意思地笑笑。

“喔,原来这样,我虽然只见过你一两次,印象却深刻极啦。呵呵,当年你的头发长长的直直的,挺活泼的。在这么多古物中一眼就看中了这串碧玺手链,简直爱不释手呢,所以很便宜就卖给你啦。”

“那时我有跟你说些什么奇怪的话吗?”

“奇怪的话?”摊主想了想,“没有啊,你跟其他游客一样啊,只是一眼看中了它,说明你跟它有缘分嘛,只是…后来你怎么把它搞丢了?它又回到了我这里,呵呵,说来真是奇妙啊!”

“老板,关于这串手链,你不是说它要找有缘人吗?中间有什么奇妙啊?”

“这个说来就多了,我也正想问你,你戴上这两天没发生什么事吧?”

“…”心儿表示沉默。

老板接着说:“这串链子可是货真价实的古物,至少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当年我也是从朋友那偶而得之。奇怪的是摆在摊上谁都看不上它,几次推销出去人家都退了回来说戴上它不吉利,很是邪门。原本我想自己家留着好了,可是怪事发生了,我老婆一戴上它,晚上做梦老说胡话…后来啊,你一眼就看中了它,买去后几个月也没来找我退货,我想你跟她自然是有缘了。”

停顿了一下,老板试探着问道:“小姐,你——说后来发生了一些状况,是因为戴上这条碧玺链子吗?”

心儿笑笑,她早听二哥展扬说自己是因为先天性智障等原因才需要手术的,与链子并无关系,她只是想确定四年前买下这条链子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梦又是怎么回事?

“没有,我这几年发生的一些状况跟这条链子没关系。老板,后来它又怎么又回到你手中呢?”心儿问。

“那天我在其他古玩店掏货,突然发现人家柜台的这条链子比较眼熟,细细一看我也吃了一惊,竟然是我当年卖出的链子,那位店主也极力给我推荐,我就留下来了。没想到这么快,又被小姐你看上了,呵呵,你说这难道不是缘分么?”

“老板,你妻子戴上它做了什么奇怪的梦?”

“做什么梦就说不出来了,但是每天晚上梦中满口的胡话,让人觉得害怕啊。…怎么,小姐你也做梦了?”摊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