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让自己管钱的意思?

谢宛以前一直都是负责管理家中的财政的,但是那都是自己挣的,所以倒是从未体味过这种老公上交工资的感觉,没想到来到这个封建社会了,倒是还享受到了。她握着手里的钱,对王池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王池看着呆了呆,脸上便有些可疑的红色,随即尴尬的偏了头。不过从那连小麦色的肌肤都挡不住的红耳朵来说,肯定是害羞了。

“我,我先去买点粮食回来做饭。”王池打算先避一下。

“先不急着买了。”谢宛拉着他,指了指墙角的灰布袋,“今日我娘家弟弟送了粮食过来了,咱们先将就将就,昨日才分家,今日就有粮食,老宅那边指不定有什么想法呢。”

听到是宛娘娘家送的东西,王池眼里感动又愧疚,一时情动,将谢宛抱在怀中,坚定道:“宛娘,你放心,日后我会回报他们的。”

谢宛开始有些僵硬,随即感觉到这个胸膛的宽阔,心跳有力,这日后便是自己的归宿了。她伸手搂住王池的腰部,给与了王池回应。

有了谢宛的回应,王池心里更暖,手收的更紧了。他的媳妇现在好了,以后自己也是有人疼的了。

吃完饭后,王池便去王贵家借了些稻草回来铺床。又将家里里里外外的收拾齐整了,放上锅碗瓢盆的,便也有了点家的味道。

王池拉着谢宛指着那一片葱绿的山,“宛娘,那山底下有些荒地,我想去开点出来先种上。虽然不能算是咱们的地,但是好歹也能种上一季粮食,这样咱们的口粮也有保证了。”

“二郎,你这想法太好了。”

土地是每个农民的宝贝,即便再富有,没有土地也是不安稳的。所以谢宛很支持王池的想法,就算以后她们有钱了,她也想买一大片的土地,建个农庄,在里面耕种住家。

虽然现在只是借住的小木屋,可是此时谢宛却很开心很满足,家和万事兴,如今家里小姑善良,王池也是吃苦能干的,自己也能干活,这日子只会越好的。

得到了谢宛的肯定和鼓励,王池眼里露出激动的神色,像是第一次受到表扬一般,“宛娘,您真好。”

晚上的时候,王池拉着谢宛的手,脸有些红,却还是磕磕巴巴的表示让谢宛和他一起睡。虽然这种时候,肯定是啥子也不能干的,但是就这样挨着也是欢喜的。

谢宛捂着嘴笑了起来,朝着外面的如意撸了撸嘴,意思是反正是你亲妹子,你不心疼就行。

王池当然是心疼妹子的,瘪了瘪嘴,“好吧,好好歇息。”

见他那脸上微微委屈的模样,谢宛心里一软,她偷偷往门外看了看,没见到如意的身影,便迅速的垫脚往王池左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立刻弹开,跑到外面去找如意去。

王池呆呆的摸着脸上刚刚被亲的地方,黑黝黝的眼里闪过亮光。

第九章 进城

第二日三人起的都极早。

王池一早上便去开坑荒地了。谢宛本来要跟着去,不过王池坚持不让,说哪里的土地很硬,她这点力气只怕刨不开地,倒是白费力气,让她好好在家里。

和如意草草的吃了饭,如意开始编草席了。这个技能村里每个人基本上都会,平时家里的草席也都是自家编的。谢宛看了一会,觉得这方法不错,也跟着如意学了起来。

才编了一会子,贵嫂便过来了。

她今日穿的精神,一件青花布衫干干净净的,头发也梳的齐整。一进门,便喊着:“妹子,王二弟不在家吧。”

谢宛站起来迎了上去,笑着道:“他去开荒地了,家里没点田地,总是不方便。”

贵嫂是知道那片荒地的,那里土质并不好,比一般地方的土硬点,而且开垦出来了,也只能算是官府的地,日后要是官府看上了,是会收回去。平时基本上没有人去弄这块地的。

她也只叹道:“王二弟是个能吃苦的。”

“是啊,”谢宛笑着点点头,又问道:“嫂子这是要去哪里吗?”

“可不是。”贵嫂突然来了精神,“我正是要来找你说呢,待会有车要进城里去,现在正要农闲了,我想去城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活计。你要不要和我一块去?”

谢宛大喜,“这可是再好不过了,我正愁着怎么赚点家用呢,也不能全靠二郎他一人呢。”

一旁的如意忙听了手中的活计,到两人身边来,“嫂子,我也要去挣钱。“

“你还未出阁呢,少出门去。”贵嫂笑道。这个时候家里的未出阁的姑娘可不容易出一趟远门。

如意的眼睛暗淡下来。

谢宛拍了拍她的背,笑道:“哪能都出去了,总要有个人看家的。要是你一个人怕,就去嫂子家里陪陪大娘吧,她腿脚不方便,你正好搭把手,还可以聊聊天。”

“这敢情好,”贵嫂拉着如意,“正好今日你大哥去地主家里干活了,我又去了城里一时半会回不来,要是你能帮忙看看,我也放心了。”

王家大娘是个好人,对人和蔼可亲,如意也挺喜欢她的。又见自己能帮得上忙,也挺高兴的, 便笑着应了。

贵嫂说的车子是村里唯一的一头马车。是富户周大善人家的。他们家有些田地,平时租出去给别人种田,收点租金或者粮食过日子。这马车也是为了进城方便,平时自家进城的时候,会捎上同村的村民一道,收费也不贵,一人两文钱。

两人去的时候,车上已经坐的差不多了,四个妇人往里面挤了挤,便把两人带上了。

这是个人里面,除了倒是有两个熟人,便是那天洗衣服的时候遇到的虎嫂子和李连香。另外两个人是生面孔,一个年纪大点,一个年很年轻。两人穿着倒是比其他人好。

虎嫂和李连香两人打了招呼,便都坐着不说话,显得有些拘谨。连贵嫂都拦着她看着外面,一路上也没有唠家常。谢宛看了看那两个陌生妇人,只见那两人也是闭着眼睛在养神,虽然没有看着人家那眼神,不过谢宛还是感觉到了那种高人一等的气势。

看来这两人和村子里的人处着不好。

村子里城里倒是真不远,坐了一个时辰就到了城里了。路上凹凸不平,谢宛感觉臀部酸痛,连腰都酸了。

下了马车的时候,谢宛才发现那两个陌生妇人坐下放着一块软厚厚的软垫。心道这两人估摸着日子过的不错了。

几人下了车后,并没有一道走。贵嫂拉着谢宛便走了,待离开那些人后,方才对谢宛道:“刚刚那两个人是周大善人家的,那年轻女人是他们家新媳妇,说是从城里嫁过去的。另外一个是那新媳妇从娘家带过去的奶娘。平日里排场可大了,就是瞧不起人,见面眼睛都是朝着天的。日后见了面别和他们说话,要是不高兴了,那奶娘嘴可毒了。”

从城里嫁过去的,难怪呢。这个时候城乡的差异还是很大的,这女人从城里嫁到王家村,还带着奶娘,娘家必定有些家底,这样的人家媳妇也难免娇气些。

贵嫂领着谢宛一起往日闹的街市走。

一路上,谢宛带着好奇的眼光看着这个时代的城市。两边宅子还是多以木板做成的小商铺,偶尔也会有青砖瓦房隐在闹市中。街上的产品多是一些小手工,大部分是各种农产品。

贵嫂显得很高兴,她也不常出门,每次进城这么热闹,心里也羡慕,想着什么时候自家也有这个钱到城里住着就好了。

两人多是往一些酒楼去问工,这里时常会招一些厨房帮工。

此时收粮食的工作做的差不多了,很多人都来这边找工作,好多工作都已经招满了。贵嫂有些垂头丧气,她想赚点钱给家里的婆婆买点大骨炖汤补补。

谢宛倒是收获不少,经过这走了一圈,她基本上对这里的情况有了初步的了解了。这里的小吃品种不多,像后世的糕点蛋糕什么的,更是没有。而她发现这些小吃在城里竟然卖的很好,说明这城里的人舍得吃。做吃的成本低,只要收益好,就好赚钱,谢宛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

又找了好几家,终于问到了一份工,是给一家客栈洗被子的,一天十五文钱,每天做四个时辰,这待遇对二人来说是极好的。不过人手已经招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个名额。

贵嫂为难的看了眼谢宛。

那招工的胖子见两人犹犹豫豫的,有些不耐烦,“你们到底干不干,不干就快点走,别挡了后面的人。”

谢宛忙道,“这事咱接下了。”她转过头对着贵嫂道:“嫂子,这事情你接吧,这几天王池在垦荒,也离不了人,我就先不做了。”

贵嫂知道谢宛这是说的客气话,心里也感动。她心里虽觉得对不住谢宛,但是也想有个收成,她拉着谢宛,感激道:“妹子,谢谢了,嫂子记住你这情分。”

和那招工的人谈了上工的时间,那胖子说人手急,早一天上工早一天拿钱。

“这…”她看着谢宛,心里不放心,把人带出来了,自然要把人带回去。况且谢宛又刚刚才明白,要是犯傻丢了可怎么办。

谢宛看出她的担忧,笑着安抚道:“嫂子放心吧,我记性好着呢,刚刚咱们一路走来,这路我都记下了,待会我逛完了,就去下车的地方等那周家娘子。”

见谢宛说的这么肯定,贵嫂方才点了点头,“嗯,那妹子你路上注意点。”

两人道了别,谢宛便一个人往城东继续去了。听贵嫂说那边还要富裕点,她想去那边再多看看别的路子。

东街果然是城里最繁华的路段,酒楼林立,还有很多布庄,看着比刚刚逛的西街大气多了。不过贵嫂之前说过,这东街招人只招城里的,而且这边的人都不大看得起他们,所以平日里一般是不会来这边的。

谢宛一身的粗布衣裳显得很是简朴,特别是上面还打着补丁,不过好在她天生便气质温婉,穿着这简朴的衣服,也难掩其秀气。

她在街上看了一番,这边的小吃摊子都没有几家,街道很宽,看着便很干净整洁。越往东,越有一股子凉风吹来。

有一些人成群结队的往东边走,那些人拿着折扇,穿着绸缎长衫,看着像是电视里看到过的文人秀才打扮。

见有热闹,她也跟着往那边走。

越往那边走,地方越开阔。谢宛远远的便看到一望无际的水,看着这壮阔的风景,谢宛心里豁然欣喜起来,没想到这青城竟然有这样天成的风景。湖面上一座高楼耸立,一层接着一层,有九楼之高,这在这个时候可是了不得的高度了。

谢宛往楼那边走了过去。只见楼下面围了很大一群人。穿着都是文人墨客的打扮。那些人中间放着许多小桌子,桌子上面摆着笔墨纸砚,有些人拿着笔看着纸,似乎在苦思冥想。

旁边的一群人围在一起热闹的议论着,有些人已经在桌子上开奋笔疾书。

“听说这管员外以前是在京里当官的,这辞官回乡后就建了这么大的楼阁,可真是气大财粗啊。”

另外一人道:“就是,官员外提的要求可没人能达到,这么多人,做了那么多诗句都被退回来了呢,这可有的热闹了,也不知道哪家的俊才大作能得了员外大人的眼。”

这些人都是看热闹的,言语中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谢宛听了听,才知道这竟然是员外想请人为这个楼赋诗一首,附庸风雅一番。她虽爱看热闹,不过这种事情却不想掺合,现在温饱都没有解决,如何有这个心思。她抬头看了看这楼,又看了看这附近的绿洲风景。心情愉快的便转身往回走。

“哎,员外大人说了,赏银提高到十两银子了。”从楼里跑出一个青衣胖子出来。对着楼下的那些人大喊着。

人群又是一阵议论纷纷。十两银子,要是省着点花,可是够花一年的。

十两银子!!

第十章 银子

谢宛停住了脚步,银子啊,心里也开始馋了起来。剽窃古人的东西是罪过,她也不想为了出风头或者才名去用老祖宗的东西,可是…真的很需要钱啊。

她咬了咬牙,转身朝着人群走去。

几个穿着锦衣的文人正摸着脑袋,想着诗句,显得很是着急。

谢宛见桌上有纸笔,可见是随意取用 。她伸手在笔架上拿出一支稍小一点的毛笔,铺整齐了一张宣纸。看来这管员外果真财粗,连这种公众活动用的都是昂贵的宣纸。

她拿着笔正要下笔,突然从旁边伸出一支折扇来。挡住了她的手腕。

“这位小娘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语气显得很是看不起。

谢宛皱眉抬头,便看见一个穿着深色锦袍的中年人,清瘦的脸上是一贯文人的清高。

她也不恼,只是看着这人道:“这里可曾有规定女子不能参与。”

“不曾,不过…”

话未说完,却被谢宛打断,“那可曾说过参与之人能互相打扰?”

“这…”这人显然对谢宛的咄咄相问很是气愤,他皱着眉,“这里都是高才之士,哪里是你这妇人能够染指的,你这妇人,这般无德,不知是哪家的娘子,果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圣人有云有教无类,圣人都知道读书不分人。先生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之书,难道连圣人这点精髓都没学会?”

那人气道:“哪个圣人说的,我何曾不知道?”

谢宛冷笑,“先生连哪位圣人所说都不知,可见…”

“让这位小娘子写吧。”旁边一人突然出声。谢宛偏头,便见到是之前那个站在高处的青衣管家。那人面色严肃,有些不怒自威。人。

这中年人见状,只得不服气的讪讪地走了。

谢宛对着那管家道:“多谢。”

那人没说话,转身走了。

众人看了热闹,也都没多管闲事。顶多是用了管员外家的宣纸,人家不心疼,何必去管这个事情,刚刚那徐秀才也忒爱管事了,这不又碰了一鼻子灰吗?

谢宛见众人都没注意这边了,方才低下头,点了点砚里的墨,拿着笔开始在宣纸上写起来。

为楼阁赋诗,纵观古今,自然是崔浩的那首黄鹤楼了。连诗仙李白都甘拜下风,只要自己不倒霉遇到一个比李白还鬼才的,就绝对能拿走那赏钱了。

她根据现在这里的地方名称,将诗中有地名的都进行了更改,一挥而成,“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汉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青城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一纸漂亮的小楷豁然纸上。能认识这里的字,会写这一手古体字,可真是得益于古文学教授的母亲。

已经有人出来收宣纸了。谢宛在诗的左下角落下自己的名字“谢宛。”便将纸递给了来人。

那人见谢宛纸上漂亮的小楷,显得有些吃惊,好奇的看了一眼谢宛,见谢宛不卑不吭,虽衣着简朴,但是却又有几分大家的温婉。眼里也多了几分尊敬。他们都是跟着自家老爷从京城里来的,从来都不敢小瞧任何一个看起来有才华的人。谁知道这些人是不是隐士高人,又或者日后飞黄腾达了。

东西都收走了,有些人还在写,有些人交上去了,都在焦急的等待着结果,期盼着自己的诗句能被选上。对于不仅把自己的诗句放在这个高楼之中名流千古,还能得到管员外这种大人物的青睐,可是比那十两银子有诱惑的多。

谢宛也在等待着。十两银子,此时此刻对这个家里来说太有用了。

楼的顶层之上,有二人隔着矮桌对立而坐。左边之人留着胡须,看着四十余岁的模样,五官凌厉严肃,有一种长期高位之人的威严,此人正是当朝丞相萧廉,字洪明。另外一人年岁更老些,两鬓的头发已经花白了,面色却如平常人家的老人一般慈祥,像是勘破了生死富贵,正是这楼阁的主人管员外管铉。两人皆是绸缎长衫,颜色却又不华丽,都是一色的灰色。

萧廉拿着酒杯轻轻抿了口酒,“老师何故要此时辞官,如今又在这大修亭台楼阁,日后京都里只怕又是风言风语。”

“洪明,老夫如今在这做个员外挺好的,如今朝中那些人只怕就喜欢看着老夫奢华度日,老夫越是贪图享乐他们心里才越放心。”

萧廉又如何不明白京中局势,可是如今内阁有曹鼎那些人把持,外有四位藩王虎视眈眈。老师不愿与那些人同流合污,也只能避于乡野之地了。

管铉摸了摸花白的长须,看着窗外辽阔的天空,对如今的生活倒是颇为满意。自己老了,再也没有那个能力去与那些虎狼之辈相斗了,这个地方,需要的是萧廉这样果敢有谋略的人。将位置让出来,也是圣上所希望的。

“蹬蹬蹬蹬,”有人上楼的脚步声。

接着便听到一个肃然的声音道:“老爷,又有一拨。”

“好,拿上来。哈哈哈。”管铉乐呵呵的将人招呼进来,每日里在这里赏诗看景,也是乐事一件,只不过这么多日子,怎么就没有一首诗合心意的。看来这家乡的才子腹中诗书尚且不足。

那个青衣管家将写着诗句的宣纸轻轻放在桌上。便退了出去。

管铉一边挑着诗句,一边感慨道:“洪明啊,想当年你一首九洲赋让圣上都惊艳了,没想到这么多年了,都没能再出其右。”

萧廉微微笑道:“这么多年未曾再写赋了,倒是生疏了。”

“不然也,你看看现在这些读书之士写的都是什么东西。让他们以此楼为题,他们倒是一番歌功颂德。”一边将没看上的宣纸放在桌上,一边摇着头感慨。

突然,他手一顿,原本平淡的双眼顿时精光咋现。

“好字,好诗!!”连着两个好字,说的铿锵有力。说完细细又品了一番,方才眼冒精光的点了点头,“洪明,你看看,这意境可不比你当年的九洲赋差。”

萧廉见恩师如此夸赞,心里有了好奇。伸手接过,随眼一看,这字体倒是新颖。古朴厚重;结字疏密相间,疏朗空灵,新颖别致;章法字密行疏,意境孤峭,冷厉郁勃。再看这诗句,意境高远,不提着楼阁如何壮阔,只写这周边之景物,便让人联想到这高楼雄伟壮阔,平添了古朴之意。

“果真有才之人,”他看向那落款之处“谢宛”两字,眉头轻微皱,这名字如何看着像个女子之名。不过非常之人必定也有非常之处,萧廉没往心里去。

他抬起头来,看着管铉道:“老师,可否召此人一见?”

管铉早有此意,唤了一声,“青铜。”

那青衣管家闻声便进来。

“青铜,去召这谢先生前来一见。”先生是对有才之士的尊称。

那青衣管家看了看自家老爷手中拿着的诗,面露惊讶,他弓着身子道:“老爷,这位不是先生,是一位小娘子。”

“女子?!”师徒二人惊讶出声。

这边谢宛已经等得有些急了。

那周家娘子说是吃了午饭便回去的,这要是再晚些,待会便赶不上车了。正在纠结是等消息还是回去的时候,那青衣管家便已经出来了。对着人群道:“我家老爷已经挑中佳作,明日会请人刻于楼阁之上,各位先生们近日辛苦了,我家老爷已命人在墨台轩备了清茶,请各位先生移步品茗。”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纷纷,不过都顾及着自己文人的身份纷纷都走了。

谢宛见状,心里有些失望,难道崔爷爷那名传千古的诗句都没有入那位大人的眼?还是说这里的欣赏水平不一样?

罢了,兴许这条路走不通。

想开了这个,谢宛也不多呆了,准备回去找周娘子回家去。

“这位娘子请留步。”那个管家走了过来。“小娘子,请移步阁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