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老和尚的话,太夫人的眼里先还充满了希望,后来又黯然下来,“难道我家老公爷就没有希望治愈了?”

“老纳也因这事日日煎熬。老纳与马施主是忘年之交,若因老纳一时偏颇而让他一直身受剧毒折磨,老纳寝食难安啊。不过,今年三月初九那日,天上出现了异像,此花却在己时末焕发朝气近两刻钟,老纳也推算出了此花非凡花,必须要经过有缘人的侍弄才会重新焕发活力。经过多日的推算,老纳已经找到了有缘人的方位。”

谢娴儿的眼皮又跳了跳,那时辰,正是她来到大夏朝的时候,也是光猫显形的时候。

太夫人惊喜道,“大师的意思是,若是找到那位有缘人了,双茶映月就能病好开花,我家老公爷的病也就能治愈了?”

圆空点点头,“嗯,老纳自当尽力找到有缘人,尽早把此花治好,也好让老施主早日病愈。”

太夫人惊喜过后又问,“迷心草是怎么回事?我家老公爷是忠臣良将,辅佐了两代君王。平时又不与人结怨。是谁这么丧心病狂,这样对待他?”

圆空捏着佛珠说道,“阿弥陀佛,那迷心草长在西域的天山之颠,误食后,会让人迷失心窍,行为举止就像呆症病人一样。不知情的。还以为患了呆症。至于谁能给庆王爷和马施主同时下药。又为何要下药,老纳也想不透啊。”又道,“此事如今只有几人知情。二位女施主都是女中豪杰,老纳就没避着你们。切记不能传扬出去,否则会横生枝节,那隐藏在幕后之人就更不易找到了。”

太夫人郑重地点点头。又狐疑地看了看谢娴儿。自己被称为女中豪杰是因为曾经上过战场杀过敌,这个称号连皇上都认可。而谢娴儿又为什么被称为女中豪杰呢?这种话既然能从圆空大师的嘴里出说出来。就必定有原因了。

谢娴儿却没有注意“女中豪杰”这个说词,而是被两人的对话惊呆了。原来老公爷不是患了老年痴呆症,而是跟老庆王爷一起中了迷心草的毒,只不过老庆王爷因为喝了茶花茶好了。老天。一个是皇家的王爷,一个是手握军权的朝中重臣,同时中了这种罕见的毒。肯定有原因。或许,是牵涉宫廷或朝庭的惊天大秘闻啊!

谢娴儿正自动补脑。结合前世看过的各种宫斗、宅斗、历史穿越文想入非非的时候,圆空看着她说道,“女施主的小点虽然老纳还未入口,但观其色泽,闻其味道,极喜。所以老纳有个不情之请,想请女施主把那几道小点的方子写下来,不知女施主愿意不愿意呀?”

谢娴儿还没说话,太夫人就急着表态了,“好孩子,就把方子写出来吧。”

谢娴儿点头道,“好,孙媳这就写。”

圆空点头,让小沙弥把太夫人请了出去。

等太夫人一走,圆空就狡黠地对谢娴儿笑道,“女施主就是此花的有缘人,也只有你能够治好双茶映月。”

谢娴儿摇头道,“大师算错方位了吧,小妇人只会做小点,可不会给花治病。您再重新算算,是不是小数点打算了?”

圆空笑道,“*不离十,老纳应该不会算错。有缘人也不一定要会给花治病,只要亲手浇灌一下它,再给它松松土即可。如此几番,若是花的病好了,就是有缘人。若是花的病还不好,我再继续寻就是了。”

“就这么简单?”谢娴儿表示怀疑。

圆空眼里又闪过一丝狡黠,笑道,“女施主是个聪明人,只要尽力又尽心就够了。”老和尚把“尽心”二字咬得稍微重了一些。

谢娴儿灵光一闪,想起了光珠和床下抽屉里那个茶碗中的太极本体的眼泪,说道,“我也希望此花的病能好,不仅可以治好我爷爷的病,还可以救治其他人。我自当尽力,若是花的病的未好,大师可别怪我。”

圆空点头笑道,“好,女施主就先侍弄侍弄它。待三日后,老纳会借故再请你上山。”又指了指几案上的一个花洒和一个小铁铲。

在外面,又当着外人,哪怕是什么得道高僧,谢娴儿也不会傻到把光珠拿出来。她起身拿起铁铲,蹲下松了松茶花的土,又把花洒拿起来,里面有水,又给花浇了水。

抬头看圆空大师捏着佛珠跟她点头,便拍拍手起身,这次的工作算是做完了。又到炕几边拿起笔把方子写下来。

圆空笑道,“算老纳欠了女施主一个人情,若女施主有什么为难之事,老纳定尽全力相帮。”

谢娴儿开心地笑了,这样的人情得留到最需要的时候有。便说道,“大师一定要记住今日之话哦,等以后小妇人有事了,再来相求。”不知不觉,口气也松快起来。

之后,便出了房门。

等谢娴儿一走,就从隔壁走出来两个长相十分俊美的青年男人。年长一点的穿着黄衫,头戴碧玉紫金冠,虽嘴角上扬,眉目含笑,却有上位者的威严,让观之不得不起敬畏之心。

年青一点的穿着蓝衫,头发简单地用乌木簪束在头顶,面目冷俊,走路还有些微跛,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这就是那个把马老四扑倒,却嫁了马老二,又把马老二气走的媳妇?明明还是个孩子嘛!她会是双茶映月的有缘人?”那黄衫青年明显有些怀疑。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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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前景(求月票,求订阅)

圆空笑道,“许多事情的本质并不是眼睛看到的那样。殿下别瞧她岁数不大,却是有福之人,也很是有些——嗯,与从不同的本事。”

黄衫青年听了,收起了玩味的笑容,“哦?我倒也听说过这丫头命格与常人不大一样,否则也不会让她见到天光。大师竟还说她还有些与众不同的本事,不知是怎样的与众不同?”

圆空摇摇头说道,“具体是怎样与众不同,老纳也猜不透,就拭目以待吧。”

蓝衣青年说道,“我先还纳闷她小小年纪竟能带着人去后山林子里,大师既然说她有些与众不同的本事,这就能想通了。”又叹道,“她救下了我的显哥儿,是我们的恩人。可当下,我却不能向她表示谢意。显哥儿就在山脚下,我也不能去见他,还要在这里给他做道场。”话完,拳头狠狠地砸在自己的残腿上。

谢娴儿可不知道自己被人如此史无前例地夸赞着,她坐在马车里想着三日后该如何给茶花治病。在自己不熟悉和不确定的地方,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光珠拿出来,太危险。就只得牺牲那几滴眼泪了,把它兑了水悄悄带上山,这样也不容易被人发觉。哎,好不容易只攒了几滴,不知还能不能有剩,可惜了。又想着,以后得用什么办法让太极多哭几次才好。她看看怀里的太极,目光都有了些狰狞,吓得太极缩了缩脖子。

回到庄子的时候,已近黄昏时分。太夫人因为老公爷的病有了指望开心不已,刚下马车,就连声吩咐道,“去跟厨房说说。今天晚上多加几道菜。下人们也是,再给男人们喝些酒。”

真哥儿和林哥儿正跟二栓在外院玩,见他们回来了,都冲过来说,“咋不带哥儿出去玩啊?”

谢娴儿笑道,“我们是出去办事,又不是去玩。”又对太夫人说。“奶奶。孙媳去厨房做道菜。圆通大师说孝可感动天,孙媳以后每日都下厨为爷爷烧菜做羹,希望他老人家快些痊愈。”

太夫人喜得拉着谢娴儿直说。“好孩子,奶奶知道你孝顺,你的好奶奶都记着。”

两个孩子有半天没见到娘亲了,都拉着她的裙子不撒手。哪怕是去了厨房他们都紧紧跟着。古代有君子远庖厨的说法,不让他们进厨房。他们就站在门外一边一个门柱地守着,让谢娴儿很是无奈。

晚上,谢娴儿领着孩子们出上房的时候,太夫人给了她一个妆匣。还说,“这个给你当零花钱,奶奶的宝贝都在府里。回去后再给你补上。刚建好的东跨院和后面的那个院子,我已经让人明天去县衙落在你的名下。当你的嫁妆。”

谢娴儿回房打开匣子看,是二十颗五钱一颗的金弹珠。十两金子,也就是一百两银子,再加二十两,炼铁作坊就能买下来了。

还有东跨院和后面的院子,原来谢娴儿一直有种被敌军包围的感觉,如今也成了自己的领土,心里着实踏实多了。以后再买几个下人让周大叔领导,彻底把这里变成自己的大后方。再用几年的时间好好经营,把铁作坊发展壮大成大夏朝最赚银子的民营钢铁公司。

当然,近期的重中之重,还是要把马家的两根大粗腿抱牢,延长合同期。等自己的翅膀长硬了,能在天空自由翱翔的时候,可就不会如谢家的愿去啥劳什子的家庙了。。

想到今后的美好前景,谢娴儿抿嘴直乐,让周嬷嬷帮她把金子收起来。

一旁的林哥儿道,“娘亲很喜欢金子吗?等以后林哥儿有钱了,给娘亲买多多的金子。”

真哥儿认真地说道,“不对,娘亲还喜欢银子。娘亲,等爹爹回来了,真哥儿让他把银子都拿出来给娘亲。”说完还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求表扬。

谢娴儿有些红了脸,自己就这么爱财?连两、三岁的小屁孩都看了出来。

说道,“看你们说的,娘亲哪有那么爱财。娘是想着,等钱多了,娘就可以买多多的食材,好多做些糕点给你们吃。”

“嗯,糕糕好吃。”两兄弟异口同声地说。

谢娴儿想着,以后偶尔要处理一下食材,让这个鬼精的林哥儿睡在身边无疑是个定时炸弹。便给林哥儿做工作,让他去跟真哥儿睡一起。理由十分冠冕堂皇,“林哥儿是个小男子汉了,不应该再给娘亲一起睡。不然,外人知道了会笑话你的。跟哥哥一起睡多好,又没人笑话你,又有人陪你玩。真哥儿,是不是啊?”

真哥儿高兴道,“是呐。”

林哥儿纠结了,想说他不当男子汉,也不怕被外人笑话,就想跟娘亲一起睡。但他怕自己这么说了哥哥会不高兴,他又不愿意得罪处处对他好的哥哥。

看到林哥儿纠结的小模样,谢娴儿抱起林哥儿笑道,“若是实在想娘亲了,偶尔还是可以来跟娘亲一起睡的。”看到真哥儿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又说,“真哥儿也一起来。”

真哥儿跳起来比了个ok的手势,手指却不听使唤,中指、无名指和小指都是弯的。他又用另一只手硬把这三根指头掰直,样子可爱极了。

这是前世自己高兴时的习惯动作,或许这辈子无意之中也作过,啥时被这孩子学到了?看到他可爱的小模样,谢娴儿真是爱不够,笑着蹲下身亲了亲他的小脸蛋。

林哥儿扭着身子不干了,谢娴儿又亲了他两下,母子三人笑闹到了一起。

夜里,放下罗帐,谢娴儿便把从厨房里偷偷带回来的一小口袋米,还有用小陶瓷瓶子装的盐、蔗糖拿进了罗帐。再把光珠拿出来,上面还有一层水雾,是谢娴儿说太极像雷公,太极气哭了流出来的一点眼泪,不多,想刮都刮不下来。

谢娴儿就把两颗光球分别放进装糖和盐的瓶子里滚了几圈,拿出来。又照了照米,时间不长,怕把米照成刚从田里打下来的样子。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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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买了

第二天一早,谢娴儿就去厨房亲手煮了一小锅红米粥,昨天的素点还有剩,不需要做糕点。前两天做的韩国辣白菜也能吃了,就盛了两小碟。

詹嬷嬷看着辣白菜直吸鼻子,谢娴儿笑着又盛了一碟给她们。詹嬷嬷急不可耐地夹了一块尝,惊讶道,“天,二奶奶随便做的一道腌菜,都比我们做的好吃多了。”

谢娴儿笑道,“我哪儿有那么能干。除了做小点,其他厨艺比嬷嬷和贺嫂子差得多。这腌菜也是我无事胡乱想到的,好吃也是碰巧了。”

今天的早餐无疑受到两个老的、两个小的的大加赞赏。太夫人极力劝解,老公爷还是吃了不老少。真哥儿和林哥儿拉着谢娴儿的袖子要她帮着揉肚子。

由于老公爷还不太好,太夫人没带他出去,只扶着他在院子里转着消食,两个孩子也跟在他们后面转悠。

谢娴儿想着正好去张氏铁作坊看看,就把周大叔叫进了东厢。

周大叔道,“昨天我就跟大中兄弟说了,他听了很高兴。说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二奶奶想看,就提前知会他一声,他把干活的人避开。”

谢娴儿点头道,“那就让大栓哥去跟他说一声,咱们小半个时辰后就去看看。”

周大叔赶紧去外院安排,谢娴儿则去找太夫人。刚穿过上房的耳房,就听见两个孩子的笑声和老公爷的大嗓门从东跨院传来。

谢娴儿过了月亮门来到东跨院,这是一个大的四合院,房子比正院的华丽气派。还有几个从外地请来的工匠正在雕刻柱子和房梁。院子里的绿化基本都弄好了,绿树翠竹,还有五颜六色的鲜花。很费了些工夫。特别是跟正院隔的那堵墙,种满了蔷薇花。

太夫人坐在树下的石凳上,一老两小在玩闹着,真哥儿和林哥儿绕着老公爷你追我赶,把老公爷逗得呵呵直乐。

谢娴儿跟太夫人说,“前天孙媳在玉青江边看到那里的灰条菜极肥嫩,听周嬷嬷说这种菜用蒜和醋拌着好吃。去火。又解油腻,孙媳想去掐些回来给爷爷做菜吃。”

太夫人点头说好,还提醒道。“今儿日头足,坐马车去,别热着。”

两个孩子听了也闹着去,太夫人不同意。说,“那条路光秃秃的没几棵树。别中了暑气,以后日头小些了再去。”

谢娴儿心里直乐,太夫人真可爱,把她想说的话都说了。

王喜赶着马车在院门口等着。谢娴儿带着周大叔、周嬷嬷、绿枝上了车。

此时太阳足,气温高,坐在车里很是有些热。但又不好像周大叔那样坐在外面。坐在外面也不好,太晒。

路不太好走。又窄又颠簸,马车也跑不了太快,大概近三刻钟到了铁作坊。几人下了马车,看见周大栓陪着一个三十几岁的黑汉子正在大门口等着。

周大叔介绍道,“二奶奶,这就是张大中兄弟。”

张大中的黑脸有些红了,忙上前几步作揖道,“小人见过马二奶奶。”

谢娴儿笑道,“张大叔客气了。”

几人进了院子,看到整个作坊呈正方形分布,中间一块空地立着一座旧的设计落后的化铁炉,炉子旁边还连了一个鼓风机,四周散乱地堆了一些废旧烂铁和一些木柴和炭渣。

左面一排没有围墙的棚子内,地上全是一堆堆造型用的砂子,靠边的架子上放着一些农具、厨具的木头模具。右边的几间房子有用于制作模具的场地,有工匠休息的地方,有铸造好了的等着卖出的各种农具、厨具的库房。

炉子后面的棚子内,散放了一些刚不久才铸造出的毛坯,毛坯上还残存着砂子和浇口,想是还没等工匠清理干净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虽然设备落后,工艺粗糙,但还是初具规模。

只要把炉子的结构做一些改进,风口的角度和尺寸改变得更合理,就可以提高铁水温度了。再对铸造的各工序作一些技术上的改进,增加几道热处理工序,加点锻造工序,就一定能制造出质量上乘,领先好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钢铁产品来。

到时,她谢娴儿说不定就是这个时空工业大革命的先驱,大洋彼岸的人也只有膜拜和仰望的分儿。当然,高调不是她的风格,她得弄个什么人站在她前头,荣誉什么的归他,实惠当然是她自己的了。

谢娴儿很是痛快地说,“张大叔,若你真要把作坊转卖的话,我就买了。按你的价,一百二十两银子。”

张大叔高兴地直搓手,说道,“若是这样,我老张当然愿意了。只是,我还有一言先说为好,二奶奶是周大哥的主人,我和周大哥又十分要好,不能让您亏了去。买这作坊二奶奶可要想好,铁作坊的生意不好做。”

当真是个实诚的老好人,谢娴儿对他的映象又好了些。

“张大叔放心,我既然决定要买它,肯定是有一些把握的。”谢娴儿道。

张大叔又道,“这个作坊除了我之外,还有八个伙计。我有个不情之请,若是二奶奶还想炼铁,就请您继续雇这八个人吧。他们跟了我这么久,我不忍心因为我把他们的饭碗弄砸了。再说,他们都是干活的好手,我不会骗您的。”

谢娴儿笑道,“我不仅会继续雇他们,若张大叔愿意,我还想请你在这里当工头,帮我管着他们,工钱好说。”

张大中高兴地说,“老张当然愿意了。干了几十年的老本行,想着要扔了心里也受难。若二奶奶愿意继续让我在这里干,我一定会尽全力干好。”

几人进屋,谢娴儿拿了一百两银票、二十两现银交给周大叔,过一会儿就去把村里的里正请来作中人,周大叔代表她把作坊买了。

又给了周大叔三两银子,晌午请大家吃个饭,然后去县里把契书办了。

做完这一切出来,正好绿枝从河边回来了,她的手里拎了一篮子灰条菜。除了周大叔和周大栓,几人又上车回了庄子。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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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促膝谈心

中午的灰条菜非常好吃,拌了一小盆子,都吃光了。能不好吃嘛,拌这菜用的盐和糖是经过“特殊处理”了的。这两个小瓶子谢娴儿都是放在自己卧房里的,想用了才偷偷拿出来。

特别是老公爷,吃得最多,还把盆子里的汤都倒进了碗里。最后,还清楚地表达道,“好吃,下顿还要吃。”

太夫人笑道,“再好吃的东西也要有个度,今儿晚上就免了,明儿晌午再吃。”

晚饭前,周大叔从县里赶了回来,把契书交给谢娴儿。饭后,太夫人又把东跨院和后面小院的房契也给了谢娴儿。谢娴儿就势把自己买了炼铁作坊的事跟太夫人讲了,她只说一切让周大叔帮她帮妥的。

太夫人有些吃惊,她还没听说有妇人经营铁作坊的。但想到圆空大师说这个二孙媳妇也是女中豪杰,想她应该有不同之处。

太夫人历来豪爽,不像其他妇人那样克守礼教,又加上听了圆空的话。倒是没阻止,只点头说了句,“经营这种作坊最好你自己不要出面,让下人帮你打理就是了。”

谢娴儿感动地直想拥抱老太太,她准备了一箩筐的理由,结果一句都没用上。

忙表态,“奶奶放心,孙媳知道轻重的,我会让周大叔父出面帮着打理。”

回去后,把东西又交给周嬷嬷保管。又赶着把两个小东西弄上床,反复讲了多次的“红孩儿”还没讲完,小屁孩就睡着了。

把下人都打发下去,才拿出纸和笔开始对铁作坊进行规划起来。

这天,谢娴儿几人刚吃过早饭不久。大觉寺的一个和尚便给太夫人送了一封圆空大师的信。大意是,寺里和尚做的素点不跟令孙媳做的不太一样,想请她去指教指教。同时,再把太极也带上,大师极是喜欢那只聪明的猫。

太夫人对谢娴儿说,“孙媳妇就去吧,圆空大师历来对斋饭挑剔。又对咱们家有恩。你要用心教,不要藏私。”

谢娴儿想着那个铁作坊,想为自己挣点好人分。争取点自由,便指东打西地拿着方子说事。又是嘟嘴又是跺脚地撒娇道,“这老和尚也太挑剔了,不一样的人。同样的方子做出来的东西也不会完全相同。这些方子是孙媳压箱底的本事,是准备开点心铺子。挣些脂粉银子的。为了饱他口腹之欲,孙媳献了方子不说,还要跑腿负责教人,可是亏大发了。”最后。还拉着太夫人的袖子晃了晃。

谢娴儿还是第一次作出如此小女儿姿态,逗得真哥儿和林哥儿在一旁嘿嘿直乐。

太夫人也呵呵笑起来,说道。“奶奶知道你亏了。好孩子,尽管去教。亏的地方奶奶回去补给你,还要让你爷爷记你的情。”又对老公爷说,“听到没有?二郎媳妇为了你可是亏了好几个嫁妆方子,还受了累,你病好了要记着她的好。”

老公爷忙鸡啄似地点头,说道,“好,好,听花儿的。”又对谢娴儿说,“嘿嘿,也听二郎媳妇的。”

谢娴儿又灿然笑道,“孙媳跟爷爷和奶奶说笑呐,孙媳的脑子里可不止这几个方子。只要爷爷的病能痊愈,别说几个方子,就是把所有看家本事都拿出来,孙媳也心甘情愿。”

太夫人听了就更加高兴了。

谢娴儿回东厢换了身衣裳,又悄悄把兑了太极眼泪的一小瓷瓶水揣进怀里,抱起太极,领着周嬷嬷和银红,太夫人又派了两个护卫,由王喜赶着车去了大觉寺。

到了禅房门前,周嬷嬷几人被小沙弥请到竹林旁的亭子里喝茶,谢娴儿和太极则被请了进去。

老和尚正在侧屋对着那盆双茶映月发呆,看到谢娴儿和太极来了,脸上堆满了笑。直起身说道,“女施主,老纳可是候你多时了。现在,就把这花交给你,可别让老纳失望啊。”

谢娴儿笑道,“那可不一定,若令大师失望了您可别生气。”

看老和尚知趣地抱着太极走了出去,谢娴儿又仔细观察了一番,确定窗户外没人偷窥,门也是关好的,墙上四周也没有可以看到她的死角。这才从怀里取出小瓷瓶,把里面的水倒入花洒,再把瓶子揣入怀中。

这个过程谢娴儿感觉像拍谍战片,好在如今没有摄像头之类的东西,真是万幸。

然后,她开始拿起小铁铲松土,又用花洒给花浇水。为了把架式拉足,她做得很卖力,花盆里的土每一寸都被松了松,花上的叶子每一片都被灌溉到了。

她听老和尚把这花说得极玄妙,想着她和它或许在几世之前真有什么关系,便与这花有了惺惺相惜之心。边蹲着侍弄花还边低声念叨着,就像跟个老朋友在促膝谈心。

“老和尚说我是你的有缘人,我也觉得咱们两个有缘呐。想想我们还真有相同之处,你是双茶映月,我是花容月貌,你皎洁清丽,我白皙美丽。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治好你的病,你也别怨我,那说明咱们没缘,再让老和尚继续帮你找有缘的人。若治好了你的病,就说明咱们的确有缘,但也不需要你用眼泪来报答我,或是以身相许非得娶了我。只希望你能快快好起来,绽放你最美丽的身姿,吐露你最浓郁的芬芳。虽然,你病好了终究逃不过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但那也是你今生的宿命。希望你在完成历史使命后托生到一个好人家。或者位列仙班,给嫦娥或是吴刚当手下,在月宫里继续散发你浓郁的芬芳…”

谢娴儿碎碎念着,放下花洒又用手去拿放在身后的小铁铲。摸着铁铲把却拿不起来,特别重。又觉得铁铲怎么不对,回过头却看见地上有两只,不对,是两双大脚,自己还抓着一只脚使劲拉。她吓了一跳,慢慢站起身来。

只见一黄一蓝两个青年男人正站在那里看着她,嘴角还在不停地抽动,想是忍笑忍得很辛苦。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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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病人

谢娴儿的脸一下红了,刚才的话不知被这两人听去了多少,更不知道自己拿眼泪的时候他们是不是躲在她没注意到的地方偷窥。很是有些尴尬和不高兴,说道,“两位公子找老和尚治病吧?他现在不在,过会儿你们再来吧。”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转过身去继续侍弄茶花嘴里也没停,“有一种病是手抖,这两人怎么是嘴抖?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也不知道敲个门,也不言语声。偷偷摸摸的进来,多吓人呐。”

她把花洒里的最后一滴水倒完,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她起身拍拍手,看到那两人还站在那里没动。也没理他们,直接出了侧屋,却看见老和尚正坐在堂屋里的炕上聚精会神地摆弄着围棋,太极也蹲在炕上吃着碗里的素斋。

谢娴儿更有些不高兴了,说道,“大师,原来您在啊,我还以为您出门了。屋里有两个病人,嘴一直抖不停。”

又过去拎着太极的耳朵埋怨道,“就知道吃,我难道还饿着你了?我干活的时候也不知道在旁边看着,让不认识的男人随便进了屋。”

太极大叫着躲开她的魔爪,跳进了圆空的怀里。

圆空笑道,“女施主莫恼,老纳一看棋就入了迷,也不知道那两位施主是何时进去的。”

那两个男人走了出来,穿蓝衫的腿还有些跛。这么俊俏年青的男人却残疾了,让颜控的谢娴儿也有些可惜。

圆空指着谢娴儿介绍道,“这位是马家二少夫人。”

又指着黄衫男人道,“这位是朱大公子。”指着蓝衫男人说,“这位是朱公子。”

两个男人都笑着冲她点了点头。

谢娴儿也没理那两个男人。对老和尚说,“大师,我侍弄完茶花了,可以回家了吧?”

圆空道,“女施主留步,上次给的那几个方子,这里的僧人做出来没有女施主做的好吃。嘿嘿。能否麻烦女施主教教他们?”

谢娴儿心道。我总不能告诉你那食材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吧。便说道,“大师,若是您的人对方子里有不甚清楚的地方。我倒可以告诉他。可您挑剔的却是味道,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哦?你给的方子,他们做的味道不同,当然想请教一番了。”老和尚说道。

谢娴儿嘴硬说着歪理。“亏您还是得道高僧,有些事竟还没有小妇人想得透彻。难道有了烤鸭的方子。做出来的一定是喜福全的味道?有了做酒的方子,酿出来的都成了青花雕?不可能嘛。要是这样,您还带什么徒弟,直接把您算卦的口诀告诉他们就是了。同样的方法做同样一件事。结果却不一定能一样。所以,无论做什么事既要讲缘分,又要讲天赋。也要讲地理方位,连运气都要讲一些的…”

圆空听谢娴儿巴拉巴拉讲了一大通。大笑道,“女施主说得好,是老纳着相了。若是这样,老纳只有厚着脸皮向女施主讨要做好的素点了。”

谢娴儿笑道,“好说,大师能喜欢小妇人做的素点,小妇人倍感荣幸呐。”

谢娴儿抱着太极走后,那个朱大公子摇头说道,“还真是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传言真是不可信。”

朱公子更注重另一个问题,狐疑地问老和尚道,“我看她就用铁铲松松土,用花洒浇浇水,虽然做的极认真,但跟别人侍弄花草并没有什么两样。只因为她是所谓的有缘人,最平常的举动就能让那双茶映月重新开花?”

朱大公子笑道,“怎么没有两样?她能跟双茶映月促膝谈心,别人能做到吗?还一个皎洁清丽,一个白皙美丽。哈哈哈哈,那话说的,当真与众不同。”顿了顿,又道,“你儿子小小年纪就老成得像个小老头,跟着她生活一段时间,会不会变成话篓子?若这样,坏事就变成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