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昊，实际上我可以自力更生的。”
安昊拍了拍她的手说“好啦，吃饭”
苏默看着满桌子的川菜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一样一样尝着，不住地点头“这都是你做的？”
“嗯，好吃吗？”
“嗯嗯，好吃，我怎么不知道你会做川菜啊。”
安昊帮她擦了擦嘴角“你喜欢的话我天天给你做。”
苏默傻笑着点头，吃了一会儿才发现不对“都是辣的，你吃什么啊？”
安昊夹了一筷子鱼片放进碗里“我也吃这个，你不会舍不得吧。”
苏默担心地看着他“你还是别吃了，我帮你去下碗面吧。”
安昊按着她要起来的身子“别，偶尔吃一点儿没关系的，你一个人吃多没意思。”
苏默想了想这段时间安昊的胃病似乎没有犯过，少吃一点应该问题不大吧，就嘱咐他只能吃一点点，安昊点头答应，实际上想让他多吃他也吃不进去，从闻到辣味开始胃就开始不安分，刚吃了两口胃里就火烧火燎的疼，不过幸好是吃川菜，额头上不停冒出的汗珠苏默也只当是辣的。
饭后苏默被安昊推去洗澡，自己收拾，看着苏默进了浴室，安昊才伏在厨房的台子上手握成拳头抵着胃，缓了一会儿还是一阵阵犯恶心，就干脆跑到客卧的卫生间开大水龙头就开始狂吐，直到吐得胆汁快出来了才罢休，但是疼痛却一点儿没有减少，冷汗一出一出的，洗了把脸找了药吃了两倍的量才回到厨房继续收拾着，等弄好一切了，去浴室把正在玩泡泡的小女人抱回床上，自己拿了浴巾进了浴室。
苏默在床上等了很久也不见安昊出来，心里有点儿担心就喊了两声，听到安昊的答应才稍稍安心继续看着电视，没一会儿安昊穿着睡衣就出来，苏默看他脸色白白的，心里一紧，赶紧过去扶他“怎么了？是不是胃疼了？”
安昊愣了一下，摇了摇头，重新抱着她上了床“没有，有点儿累而已。”
“真的？”
“当然。”
苏默看他认真的表情不禁失笑，安昊侧身躺了下来，苏默乖乖的靠过去窝在他怀里闭着眼睛，没一会儿就有了困意，最近她嗜睡的厉害。
安昊躺在床上看到苏默已经睡着了才轻轻拿开她的手，翻身趴在床上双手握成拳抵在胃上，这几天本就脆弱的胃被他今天一折腾根本就没想着要放过他，疼痛一波胜过一波，安昊死死咬着嘴唇，但是他觉得已经过去很久了，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厉害，忍不住轻轻捶着，直到最后感觉到想吐才翻身下了床，怕吵醒苏默出了卧室到了客卧的卫生间。
苏默平时睡得很沉，但是今天可能辣的吃得太多了，总是觉得嗓子有点儿干，最后终于忍受不了睁开眼想找点儿水喝，才发现身边空空的，看了看卫生间没有人，出了客厅就听到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和不断的水声，心里一惊赶紧跑了过去，卫生间的门是开着的，安昊正一手撑在台面上一手使劲儿捶打着胃趴在水池边不断吐着酸水。
苏默惊讶地竟忘了要过去扶他，安昊听到声音抬起头就看到苏默震惊地看着自己，闭了下眼低低咒骂了一声，准是自己忘了关门把她吵醒了，想直起身子来哪想到引得又一阵痉挛。
苏默看着安昊整个人几乎伏在台子上才缓过神来，赶紧过去扶着他，带着哭腔叫到“安昊”
安昊想安慰安慰她，无奈自己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胃里的痉挛一次胜过一次，几乎把大半个身子都靠在她的身上才好不容易回到卧室。
苏默扶着他刚躺到床上，就看到他蜷着身子头几乎埋在腿里，拿着暖水袋回来帮他盖好被子，自己半躺着，让他枕在自己腿上，想掰开他的手，才发现他已经浑身湿透，苏默心疼的要命，轻轻拍着他的背，一下一下抚摸着，苏默的眼泪不停的流，为他的疼痛也为自己的粗心，看他这个样子疼了绝对不止一天两天，而自己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过了一会儿感觉他不再那么紧绷了，才缓缓放平他的身子，搂着他一下一下帮他揉着。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感觉他怔了一下才开始慢慢摩挲着。
“宝贝，你看你爸爸很不乖哦，他总喜欢骗人，你出来之后一定不要学他哦。”
安昊听着苏默轻柔的语调，摸着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心里越来越暖，苏默的小手力道适中地帮他按摩着，慢慢的疼痛真的减少了很多，拉着她躺下，抱在怀里，但是手始终放在她的小腹上。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嗯，非常担心。”苏默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安昊低头想看看她的表情，只见她把头埋在自己胸前，一会儿就感觉那里湿了一片。
“别哭，对胎儿不好。”
“对不起，我太粗心了。”
安昊托起她的头轻轻吻掉她的泪水“不怪你，是我故意瞒着你的”
怀里的小女人冷哼了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再帮他按摩，安昊看着瞬间就变了脸的小女人愣了一下又重新搂着她“还疼着呢，再帮我揉揉。”
“不揉了，你以后继续瞒着我吧，瞒着我我又不能帮你揉，你不得适应一下。”
“别啊，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哼！”
“默默，乖，再揉揉，真的疼。”
苏默听到他语调都有点儿变了才转过身，果然看到一张脸已经惨白，额头上又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心疼帮他擦去汗水，小手准确无误的找到冰冷的胃慢慢揉了起来。
“怎么这么严重了，安昊，你老实跟我说，这样子有几天了？”
安昊搂着她头埋在她的发丝里闷闷地说“没多久。”
“嗯？”
感觉到怀里的人又想离开更紧地抱着她才低低说“一个多月了。”
苏默倒吸了一口气，一个多月，也就是说这一个多月来他半夜总会疼醒，而自己居然一次都没有发现。
“以后不许这样，明天就跟我去医院挂水，我可不想孩子一生下来就有一个病怏怏的爸爸。”
“唔，遵命，老婆，可以睡觉了吗？”
“嗯，睡吧，有我呢，以后疼了就叫我，你看我给你揉着就会好很多，嗯？”
“嗯。”
安昊咬着嘴唇眼睛竟慢慢变红，其实真的是只要苏默帮他揉揉不管多疼都会好很多，像是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一觉，不用担心刺痛突然惊醒一样安昊很快就进入梦乡。
苏默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心里满满地都是对他的心疼，看来以后睡觉前她得找一个线拴着俩人，免得疼的时候自己睡的像死猪一样。
齐彻突然离开
（二十一）
齐衍上任一个月后齐老来公司视察了一次，各部门经理都到会议室候着，说是视察在英子看来倒像是看看齐衍在这边儿是否适应，从他看向齐彻和齐衍的眼神判断，齐衍是深的老爷子的心，跟看向齐彻略带点儿歉意的眼神不同，看向齐衍充满父亲对儿子的宠爱，英子看到齐彻站在那里的时候放在身侧的手一直都是握成拳头的。
大体上汇报了一下各部门的情况，齐老夸奖了大伙儿一番就散会了，英子刚进办公室的门，小雨就跑过来跟她说齐老让她上去齐彻的办公室一趟，英子皱了一下眉，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刚刚为什么不直接留下她，费这劲儿累不累。
敲门进去的时候看到齐衍也在，看到自己进来竟然对她笑了笑，英子愣了一下就回他一个公式化笑容，老爷子坐在齐彻的座位，齐衍站在他的左边，齐彻侧着身子站在对面，英子进去后很自然的走到齐彻旁边。
“齐董，您找我？”英子微微对齐老笑了一下，抬头的时候正对上齐彻看向自己温柔的眼神，英子嘴角抽搐了一下，心想你爹在这儿呢，你丫还敢跟我眉来眼去，这不明摆着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齐老对英子笑得很和蔼“英子是吧，坐啊。”
“不用了，我站着就行了。”英子心想，开玩笑，两个总站着，我还得敢坐，您老人家可真逗。
齐老也没有坚持，微笑地看着她“我听衍儿说你的工作能力很强。”
英子嘴角继续抽搐“哪里，都是我份内的事情，是小齐总领导的好。”英子说这句的话时候看到齐彻的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齐老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问了一些销售情况然后就说中午一起吃午饭，英子看到齐彻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冷冰冰的说“中午约了政府的人谈事情。”
英子也急忙说约了广告公司的人，齐老又坐了一下就跟齐衍出去了，出门前英子看到齐衍回头看了自己一眼，英子怔了一下然后耸了耸肩转头看着齐彻。
“真的约了政府的人？”
齐彻笑了笑“跟你一样。”
英子嘿嘿笑了两声，齐彻又跟她闲聊了一会儿估摸着老爷子已经离开了才跟英子一起出去吃午饭，午饭后英子去了售楼处跟广告公司的人碰面，齐彻回了办公室。
晚上齐彻有应酬英子自己回了家早早就睡了还在睡梦中就接到齐彻的电话“喂？”
“英子，我马上要去趟波兰。”
英子的心沉了一下“嗯？什么事儿？”
齐彻停顿了一下“一些私事。”
“哦。”英子回答的淡淡的。
“英子，等我回来解释给你听，先这样，挂了，到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嗯，BYE。”
挂了电话，英子睡意全无，起来洗漱了一下吃了早饭就去了公司，上午去售楼处跟广告公司的人谈合同，下午然后回了公司安排了工作，还加了一会儿班六点多的时候离开公司，走出办公大楼，才觉得心里某处空落落的，说不出的失落，在外面随便吃了个饭接到玫姐的电话说是有个PARTY让她去玩，回家换了身衣服就去了酒吧。
是个俱乐部的活动，她只认识玫姐一人，就坐在角落喝了几瓶酒，心情越发烦躁，跟玫姐说了声就提前走了，出了门打开手机看到两个国外的未接电话，合上手机扔进包里也没有打车晃悠到家的时候刚开了门就听到电话再次响起，犹豫了一下按了接听键。
“喂？”英子的声音有点儿喝酒后的懒散。
“喝酒了？”
“唔，一个俱乐部有活动，稍微喝了一点。你到了？”
“嗯，英子。”
“嗯？”英子的语气很平淡。
“是一个朋友出了点儿事。”
“哦，没事儿吧。”
“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我得在这边儿呆一段时间，可能还比较长。”
英子吸了一口气，对着电话平静的说“齐彻，跟我不用这么磨磨唧唧的，你要是觉得能跟我说就说清楚，要是觉得不能说，以后这种电话就别打了，我跟你在一起不会因为你的突然消失就有所改变，我尊重你的隐私。”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英子，其实就是我在波兰的时候认了一个妹妹，出了点儿事，跟我有关的，我必须得过来。”
英子对着电话落寞地笑了笑“是米粒儿吧。”
“你认识？”齐彻的语气充满惊讶。
“嗯，她老公是苏默以前的经理。我还见过她一面，在苏默的婚礼上，她也是伴娘。”
“为什么你之前没有跟我提过？”齐彻的声音明显冷淡了很多。
“觉得没那个必要。”英子的声音也不带任何感情。
之后就是长久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英子才听到对面低低叹了一口气“英子，我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走进你的心里？”
“别把自己说的这么委屈，我又何尝不是，将心比心我不觉得自己占了多少便宜。”英子说的一点儿都不让步。
又是长时间的相对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齐彻再次开口“好了，你那边已经很晚了吧，早点睡吧。”
“嗯，那我挂了，BYE。”
英子挂了电话抱着本本就上网打游戏，键盘敲得噼里啪啦乱响，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气什么，他们只是男女朋友不是吗？当初也说好了互相不干涉彼此的生活的，可为什么还是觉得委屈，觉得难过。
最后玩的实在烦躁，干脆扔在旁边，躺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米粒儿在齐彻心里到底占据着什么样的位置，听苏默说当初齐彻是追求过米粒儿的，但是被米粒儿当场拒绝了，之后齐彻就认了米粒儿当哥，英子想到自己拒绝他那次，他说过是第二次被拒绝，那米粒儿就肯定是第一次了，英子不是一个小鸡肚肠想不开的女人，但是她记得上次去S市出差齐彻在酒吧里调完酒后看着远方柔和的神情心里就很难受，米粒儿当初就是在他的酒吧兼职调酒师的。
这次可以让他放下整个公司，都来不及跟英子见一面就直接飞到波兰，谁能说这仅仅是兄妹之情，英子闭着眼在心里苦笑了一下，之前害怕了解他真实的一面，现在这样怨天尤人又有什么意义。
电话那头的齐彻久久握着挂断的电话出神，英子最后的一句话深深地刻在他的心上，原以为她一直在逃避，一直都是自己无法走进她的心里，原来她一直都是清楚，自己对她隐瞒真实的一面，她全部都知道，早就知道英子是如此聪慧的女子，自己竟自欺欺人了这么长时间，放下早已是忙音的电话，齐彻点了一根烟倚在窗前，冬日午后的波兰街道淡淡的阳光洒下来显得异常美丽，但是他此刻的心情却是极其复杂，看向远方的目光带着点儿迷茫，也许应该全部都告诉她。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英子都没有接到齐彻的电话，几次想按下那个国外的号码，都放弃了，慢慢的也就习惯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天天在一起偶尔分开一下就会很想，但是分开时间长了也就淡了，想想他们在一起也就几个月，断没有到离了彼此不能生活的地步，英子的心里除了淡淡的失落和思念，生活倒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周末的时候下起了雨，都已经是冬天了，江南的天气很少下雪反而容易下雨，但是下雨的天气比北方下雪可难受多了，阴冷阴冷的，英子回家后没有做饭先泡了个热水澡，穿了睡衣披了一件外套毛衣才弄了个咖喱炒饭，热了一壶咖啡抱着本本窝在开了空调的客厅，开着电视上网，然后就接到苏默那丫头的电话。
“妞，想我了？”
“英子，在家没？”
“唔，怎么了？”
“给我开门，我马上到了。”
英子打开门没一会儿就看到电梯里苏默提着个生日蛋糕走了出来，疑惑地拉着她走进屋里。
“我生日？”
苏默给了她一个白眼“料你也忘记了。”
英子嘿嘿笑了两声，自己的生日从来都是苏默帮她记着，因为是北方人，生日都是过阴历所以她从来都懒得记。
英子把蛋糕打开，苏默点了蜡烛，关了灯。“快许个愿。”
英子闭上眼想了一会儿就睁开，跟苏默一起吹灭了蜡烛，拉着苏默坐在沙发上惬意地吃着蛋糕。
“英子，你是不是恋爱了？”
“嗯？”英子插着一块儿蛋糕刚要往嘴里送，诧异地看着苏默。
苏默看着她坏笑了一下“啊，原来真的是啊。那个齐彻？”
英子笑了笑没有说话，苏默看她的笑容带点儿落寞，反而不知道怎么问，很明显的英子现在不想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你跟安昊怎么样了？”
“就那样吧”苏默说的不咸不淡。
“行啦，你们还彼此相爱何必互相折磨呢，不是，是你折磨他。”
苏默撅了撅嘴，不置可否的样子。
英子刚要继续说什么听到电话铃声，她的心颤了一下，不过看到来电显示只是自嘲地笑了笑。
“喂？”
“生日快乐，英子。”阿亮的声音低低的很温和。
“谢谢，你在外面？”英子听到雨刮器的声音。
“嗯，刚应酬完，回去的路上呢。吃生日蛋糕了吗？”
“唔，苏默刚带过来的。”
“哦，她陪着你吗？”英子听到阿亮问的小心翼翼。
英子低低笑了两声“估计这个世上除了我爸妈也只有你俩能记得我生日了。”
阿亮那边沉默了一下“今年没给你准备礼物，原以为会不方便，改天给你补上。”
“不用，真的，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
“英子？”
“嗯？”
“算了，没事儿，早点儿歇着吧，我挂了。”
“嗯，小心点儿开车，早点回去，BYE。”
英子挂了电话，看到苏默探究地看着自己“你们还有联系？”
“偶尔打个电话。”
苏默低低叹了一口气，过去拍了拍英子的肩膀“我去洗澡了，今儿晚我住这边。”
苏默去洗澡的时候英子又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听着老人叮嘱了一番就收拾了餐碟回到卧室，跟苏默闲聊了一会儿俩人就关灯睡觉了。英子看着安静的手机发了一会儿呆，想了半天还是关了机。
隔着大半个地球他在电话里求婚了
（二十二）
第二天她俩睡到九点多才起来，英子起床后看到有一个未接电话还是那个国外号码，是凌晨两点多打来了的，想了想没有理会，洗漱好了就跟苏默去逛街、吃饭，还去泡了酒吧，晚上回到家已经十二点多了，英子洗过澡后抱着电话发呆，她真是讨厌这样的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畏畏缩缩的，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按下了那个号码，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英子？”齐彻的声音沙哑的厉害。
“你怎么了？”
齐彻咳嗽了两声缓了一会儿才说“没事儿，可能是感冒了。昨天有点事儿忘了你的生日，打过去你已经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