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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句话听上去都体贴无比,但如果是郭暝海说出来的,可信度为0。

接引尊者开始在脑海里激烈的思索着郭暝海把灯拿走的用意,可是什么都想不出来。

若是把灯全部拿走,就能在黑暗中趁机杀人,而他防御的难度被无形中加大,偏偏郭暝海很善解人意的留下几盏。

若是说人手不够,把这里的金甲军抽走,也可以趁守备力量薄弱安排杀手埋伏在周围进行暗杀,然后安全撤离,偏偏郭暝海一个人都不抽,只要灯。

不,这两种情况都不会存在。这样直来直去的方法不适合那个冷静而高傲的人使用,迄今为止,他所用的杀人方法都是匪夷所思但又合情合理的。

既然想不出什么,又没有理由让优婆塞久候,接引尊者勉强的点头同意了。

优婆塞开始召集人手拿灯,稀稀拉拉的留下几盏,顺手把接引尊者头上的那顶也拿走了,大门口顿时一片昏暗。

把灯拿走之后,接引尊者一直站在门槛边上,眺望远方,过了很久,第一重始终都是黑暗到只有雷电的影子,根本没有郭暝海所说的搜捕队伍举着长明灯的影子出现。

果然,他拿灯是别有用意的。

但是用意是什么,接引尊者似乎没有猜对过一次。

夜被闪电不停的撕裂,灵山的第一重长久的处于黑暗的笼罩中,没有任何一丁点的光亮,从接引尊者那里看不到第二重的情况,他也不敢贸然的派人上去打听。

就这样一直守候到太阳升起,所幸监狱一晚都平安无事,郭暝海也没有过来骚扰,接引尊者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一天总算平安过去了,但是还有第二天,第三天,郭暝海一天不中止这个游戏,自己就要在这里守着一天。

接引尊者困倦的打了个呵欠,白天的危险性相对减少,他可以略微补一下觉,交代了金甲军严密守护之外,躺在了简陋的竹板床上。

闭眼不过一会,监狱里面的金甲军风急火燎的冲了出来,哭道:“又死了……又……死……”

接引尊者猛地睁开了双眼,坐了起来,一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你说什么?!”

眼前的金甲军显然因为巨大的惊骇而连话也说不流利了:“里面死……死……”

接引尊者狠狠一脚将他踹到墙角边,对着门口已经看呆了的金甲军厉声喝道:“跟我进去!”

金甲军慌乱的按着头盔,几乎是一路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里面已经惨不忍睹,很多比丘已经流着鼻血倒在地上,眼睛溃烂成一团白色的死肉。

这次连金甲军也中招了,好几个金甲军脱了头盔,在哭天喊地的叫痛,他们的眼睛流着可怕的粘稠的脓水,僧医都呆住了,这种前所未有的情况让他手足无措。

一时间,死的死,呻吟的呻吟,现场一片混乱。

接引尊者是最后走进来的,看见眼前的这个场面,身子剧烈的一震,几乎站不稳,赶紧扶着墙平稳心神。

“怎么回事?”他虚弱无力的道:“谁看管这里的?”

跟他一起冲进来的金甲军战战兢兢的指着一个角落道:“看管的那个已经……已经死了,他在这里。”

接引尊者眼中精光一闪,凝聚元神集结力气走了过去,俯下身去,发现头盔是完好的,但是脱下来一看,跟其他所有人的症状一样,眼部溃烂成两个大洞。

怎么都是眼睛出了问题?接引尊者一怔,解开那具尸体的盔甲一路看下去,越看越心惊,身上斑斑点点尽是溃烂的痕迹。

但显然致命伤应该是那一双眼睛,而且越往下,溃烂的程度越轻,痕迹也越淡。

接引尊者怔了一下,突然象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急急的拨开尸体的头发,蓦然倒抽一口冷气,果然,整个头皮都已经溃烂得不成样子,只不过被头盔和浓密的头发掩盖,没有被他发觉而已。

接引尊者倏地站了起来,环顾四周,清晰的看到所有死去的比丘光溜溜的头顶上那猩红的疤痕,跟眼部的溃烂比起来并不显眼,但绝对鲜明。

难道,杀机是从上方来的?

接引尊者仰起头,不偏不倚的看到了挂在上面的那盏还在温和燃烧来不及吹灭的长明灯。

是灯!是郭暝海没有拿走的灯!

接引尊者瞳孔猛地收缩,他转头对站在那里惊慌失措的金甲军道:“去,去看看!是不是死人的地方上面都有灯?!”

金甲军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紧急时候接引尊者还在关心什么灯的问题,但是不敢违抗,纷纷跑开。

一会儿,尽皆回报,挂着灯的下面死人最多最密集,灯被拿走的地方死人少甚至不死人。

接引尊者静静的站在被自己用三重铁网封锁住的窗户旁边,一双眼睛失神的盯在网眼上。

一个极小的飞蛾被铁网勾住了翅膀,无法飞进来,还在扑腾挣扎,薄如蝉翼的翅膀上沾满了一层厚厚的黄色的粉尘。

翅膀颤动,粉尘飞扬开来,飘进了接引尊者的鼻子里,接引尊者立刻感觉到元神的排斥和波动。

是霍乱病毒的变体?接引尊者踉跄倒退了两步,捂着鼻子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逃离了监狱。

他必须及时找到丹药去杀死病毒,否则过不了多久,他的眼睛就会跟躺在地上的比丘一模一样。

对自己亲手设置的铜墙铁壁有着不容动摇的信心,总以为这次郭暝海除了正面突破之外,别无他法,没想到他却两次发动了动物作战,而渠道同样选择了窗口,经过自己精心封锁的窗口。

这分明是赤(河蟹)裸裸的挑衅和嘲笑!

接引尊者伏在蒲团上痛不欲生,两次惨败,几乎将他的信心和自尊彻底击溃。

难道这就是郭暝海独特的复仇模式?

第十八章敲山震虎

看着眼前堆起来的象小山一样的长明灯,罪魁祸首的郭暝海满眼都是笑意:“嗯,天亮了,用不着了,麻烦兄弟们再送回去吧。”

金甲军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听话的开始把辛苦搜集了一晚的长明灯准备再用两天的时间发放回去。

净室的门被大力的踹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伴随他的还是遏制不住的怒吼:“郭暝海!”

“拜见尊者!”金甲军都忙不迭的行礼,来人竟是向来逍遥自在不太管具体事务的秘法尊者。

郭暝海收了脸上的笑意,冷冰冰的道:“尊者,虽然我是你的属下,但是这不代表我的门不是用来敲的而是用来踹的。”

“你——”秘法尊者强压怒气,对金甲军吼道:“看什么看?快出去!”

金甲军见一二把手起了争端,溜得比丧家之犬还要快。

秘法尊者满脸怒容的道:“你昨天到底干了什么事?”

郭暝海答道:“干了该干的事。”

看着他满不在乎的样子,秘法尊者气得几乎想一拳挥过去:“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死三百人是要上报佛祖的!”

郭暝海坦然道:“是说过。”

秘法尊者道:“那你知道昨天监狱死了几个吗?”

郭暝海道:“不知道啊,我正准备去看。死了三百多了?”

秘法尊者道:“你还好说?!死了294个,差6个就上三百了!我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你说,这要捅到佛祖那里去,我们俩的人头很可能就没了!”

294个?郭暝海的眼里出现了一丝可以勉强归类为诧异的色彩,但语气还是平常:“那不还没上三百吗?”

秘法尊者气呼呼的道:“那是接引尊者发觉得早,及时分了丹药下去给人吃,才救回来好多,否则死五百都有可能,你到底放的是什么毒?!”

郭暝海嘴角抽动,他有笑的冲动:“尊者,这件事我会查清楚,你不必担忧。”

秘法尊者怒发冲冠:“有什么好查的?毒不是你放的吗?”

郭暝海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道:“我要查的,是294这个数字。”

秘法尊者一愣,象是想到了什么:“你是说……”

郭暝海看向他,眼神里丝毫没有该有的尊重和客气:“尊者,我们既然是一条船上的人,就该戮力同心,不要随便给人使了反间计。”

说完,扔下面色难看至极的秘法尊者,扬长而去。

走出净室外面,郭暝海忍不住笑出声来,接引尊者你果然是个很有趣的人,在这个时候竟然还能摆我一道。

如果这是你的反击,那就证明我更加没有看错人。

布置下去之后,金甲军很快就有了回应:“我们把每一具尸体都看过了,诚如头儿所预料的,当中只有203具尸体是在昨儿晚上中瘟疫毒而死的,另外91具尸体是在今天白天才中瘟疫毒而死的。”

郭暝海支颐观赏着凉亭顶上的壁画:“还有吗?”

“还有,那203具尸体的毒素分布很均匀,而91具尸体的毒素分布很不均匀,都密集在颈部以上的地方,身体上都没有溃烂的地方。其他的没有了。”

郭暝海已经了然于心,自己是个素来谨慎严密的人,昨天的飞蛾,翼翅上所放的病毒粉末,包括传染的范围,都经过了无数次的精确推算,不会也不可能有错。

203具正是自己下手的结果,经过一个晚上的扩散,毒素均匀的分布到了全身的血液当中,而那91具却是接引尊者嫁祸给自己的。

因为秘法尊者很快就会派人来查点死亡比丘的数量,接引尊者没有足够的时间,因此只好强行或诱骗91个比丘直接吸入同样的病毒粉末。

这些毒素无法得到充分的扩散,所以才会密集在颈部以上的地方,并且绝大多数会粘附在鼻腔里面。

目的是要让秘法尊者误以为郭暝海没有注重控制杀人的数字,逼近三百人的底线,从而挑起他和秘法尊者的嫌隙猜疑,打破统一阵线。

已经沦落到连自己的性命都要敌人来求情保全的地步,仍然要不惜一切的发起反击,捍卫自己被侮辱的尊严和信心吗?

看来我打击得似乎还不够决绝和彻底呢。

郭暝海站起身来,对金甲军道:“把这些资料送给秘法尊者好好看看,提醒他在金刚菩萨面前注意说话,其他的跟我来监狱。”

监狱已经停工了,做工的比丘一个个站在监狱门前的空地上,眼神里还留有恐惧和绝望的色彩。

不止是比丘,连一向凶悍惯了的金甲军也惶惶不安的站立在周围,美其名曰为守卫,其实连腰都快站不直了。

一连两天,监狱里面的人几百几百的死,尸横遍野,甚至超过了监狱里面被折磨致死的犯人的数字。

若说是巧合,任谁都不会相信。

没去监狱做工的那些比丘和优婆塞听了都吓得晚上睡不着觉,更不要说这些亲眼目睹惨景的比丘和金甲军。

一向严密小心保住接引河畔五百年太平的强者接引尊者也无力阻止悲剧的接连发生,更是让大家失去了最后一点活下去的信心。

接引尊者也已经搬出了监狱,所有的铺盖都卷起来放在铁门旁边,他一个人无精打采的坐在藤椅上,低着头,也不看眼前站了一排排的人。

从大门口处依稀听得到里面传来洗刷地板和消毒喷水的声音。

没有解释,没有训斥,没有说明,也没有抚慰,大家就这样静静的站在空地上,怀着一种末日来临的心思,看着接引尊者耷拉着头,似乎在睡觉,又似乎在思考。

直到远远的传来一声通报:“立证优婆塞到。”人群才开始起了一阵骚动。

郭暝海依旧是笑得春风和熙的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大群的优婆塞和金甲军。

见到空地上站着满满的人,郭暝海惊讶的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都站在这里?不用动工的吗?”

人群都不敢抬头,纵然心里将郭暝海骂了个千疮百孔,不是你说要来监狱施工,哪里会死那么多人?

到时接引尊者抬起了头,缓缓的站了起来:“昨天晚上又有瘟疫,死了294个人,包括18个金甲军。”

郭暝海换上了凝重的面容:“尊者节哀。人死了我们都很难过,但是人死归人死,工还是要开的,这是金刚菩萨的令旨。”

人群里面起了一阵更大的骚动,郭暝海身后一个金甲军大喊:“吵什么吵?再说话的拉出去直接杀了。”

人群马上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接引尊者看着眼前神态恭敬的郭暝海,微微一笑:“我没有说不开工,要等里面清洗完了才能进去。”

郭暝海笑道:“是,尊者考虑比弟子周全。不过监狱连续两天都发生瘟疫事故,太过蹊跷,尊者认为真的纯属意外?”

这样的疑问从郭暝海口中问出,简直是讽刺。

接引尊者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认真的回答道:“我也认为有可疑,不排除是有人蓄意发动的谋杀。”

郭暝海道:“那尊者对真凶有头绪了没有?”

接引尊者的目光在郭暝海的脸上稍一停留:“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玩火者必自(河蟹)焚,他要一再这样的耍手段,迟早会栽在自己手上。”

郭暝海笑道:“真是至理名言,尊者,弟子有个疑问。你说这真凶会不会知道西天一下死三百人就要上报佛祖这个规矩啊?要不然怎么就留了六个的名额这么凑巧呢?”

接引尊者的目光一紧,郭暝海这句话的“真凶”明显指的就是自己,语气却不起波澜道:“有可能。”

“他还真体贴尊者你啊。”郭暝海笑得很开心:“知道万一杀了三百人报上去,佛祖可没有金刚菩萨那么仁慈,尊者的一身修行就可惜了。”

接引尊者的心一沉,这句话是郭暝海对自己发出的一个明显的警告,一是告诉他离间计已经被识破了,二是提醒他再玩小花样就不会再留他性命。

没有破坏到他和秘法尊者之间的同盟吗?接引尊者不甘的想,郭暝海好像把他所有的举动和动机都知道得跟亲眼看见一样清楚。

在他的面前,自己仿佛是透明的一样,没有还手之力,甚至没有招架之功。

“还有,”郭暝海换了一种淡淡的语调:“如果那个真凶妄想报到上面来个同归于尽,那么务必先检验一下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

接引尊者闭上了眼睛。

郭暝海,好狠的人,一针见血,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把自己的伤口血淋淋的撕开,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看破自己最大的软肋。

的确,自从师门成为西天灵山派系斗争无辜的牺牲品之后,接引尊者就不再相信什么佛祖什么菩萨,更不相信所谓的公平正义。

西天如凡世,一样的残酷和趋炎附势。

在这里,只有弱肉强食和优胜劣汰,只有权谋和手段,这也是自己得以一直保住尊者之位的关键。

这也是他为什么控制人死的数字不能超过三百的原因,不是他不想跟郭暝海来个同归于尽,而是他实在没有信心,上面会不会包庇郭暝海而把他当牺牲品。

毕竟郭暝海上面有个日光菩萨,而自己上面什么都没有。

背景和后台的缺失注定了自己只能在西天卑微的活着,谨慎的存在着。

郭暝海竟然把这些全部都看破了,自己的反击在他的面前无力而可笑。

接引尊者皱起眉头,他实在没有搞懂,郭暝海被自己压迫得喘不过气来的场景仿佛还在昨天,为什么今天他却可以高高在上一次次打得自己落花流水?

仿佛,仿佛突然间进化了好几个境界一样。

对面的郭暝海微笑的看着接引尊者,他知道接引尊者心存不甘,还在思索怎么能够扳回一局甚至反败为胜。

他根本不知道,郭暝海对他并没有出尽全力。

身为暗杀星的第一王牌,如来倾注心血锻造的天杀星,背负的唯一宿命就是在所有暗杀星都无法解决问题的时候,悄然登场。

连四大菩萨听了都害怕的天杀星,一个小小的尊者与之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秘法尊者到!”一个悠扬的声音的出现打破了空地上窒息的静默。

秘法尊者披着袈裟穿着礼袍在一群着斜襟正式僧袍的优婆塞簇拥下满满的走了进来,见到郭暝海,眼神里掠过一丝诧异,随之便充满了复杂不可名状的神色。

郭暝海也看了他一眼,很快便别转过头去。

这一切都被接引尊者看在眼里,名为同舟共济,其实秘法尊者对郭暝海的感觉肯定和自己一样,充满了猜疑和畏惧。

虽然不明白这两人为什么会这么疯狂,联手起来杀这么多人也不怕被西天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在目的达到之前,要破坏这两人的同盟并不轻松。

秘法尊者也早已恢复了正常,用冷漠的眼光看向接引尊者,接引尊者不得不躬身行礼:“属下见过秘法尊者。”

秘法尊者点点头,用冰冷不带感情的声音道:“永住金刚菩萨令旨。”

第十九章铜墙铁壁

接引尊者忙跪了下去,空地上的比丘和优婆塞还有金甲军也忙不迭的跟着下跪。

秘法尊者瞪了旁边还突兀的耸立着的郭暝海一眼,郭暝海瞅见他手中拿着一卷明黄绢绣卷轴,知道是下了正式的令旨,这才慢慢的也跪了下去。

秘法尊者这才展开卷轴念道:“接连数日,数百比丘惨死,吾为之心痛不已。灵山之栋梁,西天之未来,毁之不浅,乃吾之过,亦尔等之过。上扰灵吉菩萨圣听,更是罪过难赦。接引尊者,轻纵职责,虽已经严斥,未有丝毫改观,尔良心何在?”

听到如此严厉的指责,接引尊者大汗淋漓,他已经明白,以永住金刚的性子,只怕要对自己下手了。

郭暝海也紧张起来,抬起头来不解的看着秘法尊者,眼神里尽是责怪。

秘法尊者面无表情,停顿了一下,又念道:“但念尔及时发放丹丸施救,尚有悔悟自爱之心,责令鞭罚二十,抄经二十卷。监狱屡发事故,岂独意外焉?命立证优婆塞速查真相,整顿监风。完毕。”

接引尊者惊愕的抬起头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如此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完全不符合永住金刚的性格。

这里面肯定被人做了手脚,难道又是郭暝海?他为什么非要留下我的性命不可?

接引尊者的目光转向郭暝海,后者正磕头道:“属下接令旨。”

秘法尊者将卷轴交给郭暝海,厌恶的看了一眼接引尊者,拉下脸道:“郭暝海跟我来。”

郭暝海临走前对接引尊者笑着说了最后一句话:“尊者,你把监狱的窗户用密不透风的铁板钉死了,不怕比丘们都被闷死吗?”

接引尊者阴沉着脸看着郭暝海和秘法尊者的身影消失在山道上,心里的答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我宁愿比丘们被闷死,也好过被你算计死!!

郭暝海被秘法尊者带到了竹屋,屏退了所有人之后,秘法尊者才坐在躺椅上开始装水烟,焦灼的道:“我今天去见师父,形势不太妙。”

郭暝海猜出了大概:“金刚发火了,想杀接引尊者?”

秘法尊者道:“没错,也是接引那混球居然敢多杀90多个,人数逼近三百,就惊动灵吉菩萨了,把师父叫过去一顿好骂,说要是惊动了上面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师父回来又把我骂了个头破血流,我说尽了好话,说接引怎么救人怎么尽心尽力,换作别人说不定还死得更多,师父才勉强同意暂时不撤他。”

郭暝海道:“怪不得还下了正式的令旨,里面的火气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