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凤英的神色,蔺芊墨眉心一跳,“怎么了?”

“夫人进来再说!”

“好!”

随着凤英来到凤璟房中!看着凤璟皱起的眉头,蔺芊墨兴心中开始不安,上前,看着他,紧声道,“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凤璟看了她一眼,把手里一张纸条递在她面前,清淡的声音染上一抹幽沉,“蔺毅谨出事儿了!”

话出,蔺芊墨脸色遂然一变!

第138章 危机一瞬,生死一线

坐在马车上,看着眉头紧锁的蔺芊墨,那种担心显而易见。

凤璟抬手,抚上的面颊,轻声道,“不会有事的,放心!”

蔺芊墨听了,脸颊在凤璟的大手上蹭了蹭没说话。

凤璟感受着主动靠近他手心的温热,眼神微闪,这是主动?是脆弱?潜在当他是依靠?无论是哪一种,凤璟都觉得此刻他应该做点儿什么,表示一下他愿意。想着,起身,在蔺芊墨身边坐下,伸手揽住她肩膀,拉她靠在胸口,“放心!”安慰的用词,很是单一。

蔺芊墨听了,头埋在凤璟胸口,道“其实,我只是刚好脸上有点痒!”

“是吗?”

“还有这声音…”蔺芊墨鼻音很重,闷闷道,“你压倒我鼻子了!”

凤璟听了把手松开!表情淡淡,安慰人比欺负人难了点儿。

蔺芊墨抬头,揉了揉鼻子,“如果我想哭,一定找郡王借肩膀靠靠。”

“嗯!我肩膀很闲,借给你不要银子,不过,哭的时候不要流鼻涕。”

虽然凤璟安慰人的字词单调了点儿,虽然凤璟讲的笑话冷了点儿。不过,他这个时候待在她身边的感觉,却是一点儿不坏。

“主子,夫人,到了!”马车停下,凤和声音传来。

凤璟,蔺芊墨下车!

无时出发,此时已经月朗星稀,抬头,月光之下,悦来客栈几个字映入眼帘。

“蔺毅谨在客栈吗?”

“嗯!”

蔺芊墨听了没再说什么,疾步往里走去。随着凤卫来到厢房,门打开,一美少年进入视线!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受蔺芊墨托付,让他带着蔺毅谨离开之人——阴嗜!

只是此刻,阴嗜没有了初见的跳脱,张扬,整个人压抑,也憔悴的厉害。显然蔺毅谨出事儿,让他心里承受很大的压力。

看到蔺芊墨到来,阴嗜眼中歉疚满溢,声音干哑,“对不起,我没护住他!”

蔺芊墨看了他一眼,抬脚走到床前,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心口微缩,“黑了,瘦了,几个月不见,见到自己妹妹还昏迷了!蔺毅谨,说好的惊喜呢?你这样擅自做主改变约定,可是不好的习惯。”说着,声音有些发涩。

在床边坐下,抬手抚上他的脉搏,片刻,眉头皱起,脸色沉了下来,眼底溢出暗色,戾气蔓延。

凤璟在一边的软椅上坐下,看着蔺芊墨的神色,清晰可窥探出,看来情况不太好。

蔺芊墨看着阴嗜开口,“发生了什么事儿?”

“前几日,蔺毅谨收到来自京城的信,知道了你来汶山了。刚好我们出来谈生意所在的地方,离汶山也并不是很远。所以,他就想趁着机会来看看你。只是,昨天在走到尉城的时候…。”

阴嗜声音发沉,面色阴暗,“蔺毅谨忽然就病倒了,开始只是呕吐,我以为他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可一炷香的时间未过去,他突然陷入昏迷。找了十多个大夫,只有一个大夫怀疑他可能是中毒了,其他的几个甚至连原因都探不出。”

阴嗜面皮紧绷,沉声道,“怀疑蔺毅谨中毒的大夫,却探不出是什么毒,更不敢轻易开方子。我知道情况不妙,就带着他赶紧来找你了。但在今天上午,我竟然看到他嘴角开始有血色溢出…。我不知道什么原因,担心是不是赶路受了颠簸?为了预防万一,我就在这里停了下来,让身边的人去给你送了信儿。”

“蔺毅谨病发之前,可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

“没有,出去我们是一块儿的,吃饭也是一桌的,也未遇到过什么可疑之事,未接触过什么可疑之人。”阴嗜眉头皱的紧紧的,“我直到现在也不明白,蔺毅谨为什么突然就中毒了?”

蔺芊墨凝眉,呢喃,“祸从口出,病从口入,蔺毅谨会中毒必有缘由…。”说着,沉默,片刻,抬头看向凤和,“去给我打盆清水,再拿一块棉布过来。”

“是!”

不一会儿凤和把东西拿来,放在蔺芊墨面前。

蔺芊墨把棉布浸入水中,而后拧干,开始擦拭蔺毅谨双手,仔细,反复,任何一处,擦拭过后,把棉布折叠,而后拿出银针,刺入棉布中!

凤璟,阴嗜,凤和,三人亦不由看向那银针,片刻,赫然发现银针开始变黑。

阴嗜脸色遂然大变,“毒竟然在手上?”

蔺芊墨摇头,“平日里蔺毅谨最长拿在手里的是什么东西?”

阴嗜闻言,意识到什么,紧声道,“说你送给他的平安福袋,他一直挂在腰间,平日没事儿就拿着给我炫耀。”那丑丑的平安福袋。

闻言,蔺芊墨掀开被子,把蔺毅谨腰上的福袋拿下,打开,拿出里面的念珠,看了一眼,顺手放入袖带中,看向凤和,“你帮蔺毅谨擦拭一下身体,把衣服,被褥都换掉,然后都烧了。”

“是!”

“阴嗜,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事儿问你。”蔺芊墨说完,抬脚走了出去。

阴嗜跟随在后。凤璟刚起身,欲同去…蔺芊墨转头,“相公,你这这里等我一下吧,我担心你跟着去某些人压力太大,到时候什么都问不出。”

凤璟听了,顿住没动,看着阴嗜随着蔺芊墨走进另一间厢房内,同时被叫进去的还有跟着阴嗜,蔺毅谨身边伺候的几个下人。

凤璟抬手,几个玄衣暗卫无声出现在凤璟身边,“主子。”

“跟过去,守着!”

“是!”

几人领命,飞身隐没在厢房几处地方,守护,戒备!

凤璟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厢房处。

片刻,厢房门打开,刚随着进去的几个下人走了出来。而后厢房门再次被关上。那些下人,凤璟看了一眼,少了一个人,是被蔺芊墨问出了什么?被留在厢房了吗?

凤璟想着,眉头却不由皱了起来,随着面色微变,阔步上前,走到蔺芊墨所在的厢房,伸手把门推开,看清屋内情况,眼眸溢出暗色,“这个混账东西…”

察觉到凤璟的异样,凤英飞身过去,看着厢房,脸色亦是大变。蔺芊墨,阴嗜不见了!

凤英疾步拦住那些小厮,沉戾道,“怎么回事儿?”

“小的也不知道,只是刚进来,那位夫人就让我家少爷带着她从窗户这里离开了。离开前只交给我们一句,让我们数到一百,然后让再出来。”小厮看着凤璟战战兢兢道。

“你们进去的是六个人,为什么现在只剩下你们五个了?还有一个人呢?”

“他也跟着一起离开了。”小厮说完,皱眉道,“不过,我记得以前他不会武功的,可刚才他身手看起来很厉害。”

闻言,凤英瞬时恍然,看来那个人是被人伪装的,极有可能就是谋害蔺毅谨之人。

凤璟眼眸暗沉,看着凤英道,“你和凤和留下,把这客栈之中但凡接触到蔺毅谨的人都给控制住。还有,那些被阴嗜找来给蔺毅谨看病的大夫,你带着这个小厮过去,都逐一给我找来。严密查探那些曾碰触到那个福袋的人。”

凤英闻言,眉心一跳,“主子你是怀疑…”

“那个被蔺芊墨放入袖带的福袋中,除了那颗念珠,应该还有其他东西。”凤璟眯着眼睛道,“比如,她现在所去地方的地址!”

“属下这就去查!”说完,飞身离开。

凤璟站在原地,心口紧绷,只是这一瞬间,她就敢消失给他看,这感觉…。窝火,不安!

“凤弑!”

“主子!”

“带人分散四周,找!”

“注意观察地面。”

“是!”

闹心,操心,担心,动心,综合在一起,凤璟按了按眉心,蔺芊墨果然是个麻烦!这么一个麻烦的人,却还担心别人会变心?她一个人都已让人精疲力尽,连分心都不敢,哪里还会有那个精力去招惹别的女人?

这混账女人,等到找他,他一定…。其实,靠在他胸口哭时,就算她流鼻涕也没关系!

银色的月光之下,眼前还算清晰,远方一片漆黑朦胧,透着凉意,看着眼前高巍的大山,空寂的场地,阴嗜和蔺芊墨两人站在高山上。而,随着一起离开客栈的小厮却是不见了踪影。

不过,现在他们没心思探究那个,那个小厮是他人伪装的人确定无疑。这个时候在懊恼那个已没有意义,怪只怪自己疏忽大意,阴嗜气息微喘,皱眉,“你确定谋害蔺毅谨的人在这里?”

蔺芊墨听了,淡淡一笑,看着四周,缓步走向一方,淡淡道,“若是真的要谋害蔺毅谨,蔺毅谨或许就不止是中毒了。准确的说,蔺毅谨应该只是被我牵连了而已。虽然,我这一路也未想出,我到底得罪了那位大人物。不过,既然来到这里,应该马上就会知晓了…。”

蔺芊墨说完,从腰间拿出一个瓶子,对着前面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用力砸去,绝对的力道,让瓶子碰到树木时,瞬时破掉,里面的药粉洒落,分散,随风飘散!

无任何动静!

蔺芊墨也不急,悠然道,“凤璟未跟来,不过,若是你们再耽搁下去,一切可就难保证了!”蔺芊墨说着,又拿出一个瓶子,“或者说,你们是真的很喜欢这种另类的相见方式!”

蔺芊墨话落,手动,还未抛出,一个粗噶的声音传来,“没想到郡王妃还是个急性子的人呀!”

听到声音,阴嗜两步走到蔺芊墨身边,戒备姿态尽显,沉怒道,“既然来了就别磨磨唧唧的,赶紧给我出来。”

“哈哈哈…。”一阵笑声,声音怪异。

蔺芊墨听着眉心一跳。

笑声出,人影现!

十余人,全黑衣,无情绪,无表情,却弑气蔓延!那股厚重的压迫感觉,弑杀之气,让阴嗜反射性身体紧绷,心口发紧,蓄势待发。

阴嗜紧紧盯着那些黑衣人,而蔺芊墨却是看着坐在轮椅上,被黑衣人围绕在中间,背部痀偻的老人身上!

同时,坐在椅子上的老人也在看着蔺芊墨,神色莫测。

看着,静默,良久,蔺芊墨微微勾唇,“老伯贵姓!”

“呵呵…免贵姓李!”

蔺芊墨点头,直接了当道,“我要解药,不知道李伯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

“蔺毅谨被我下毒,我以为郡王妃会先问问我们之间的恩怨?没想到郡王妃开口就是问解药,这还真让我有些出乎意料。”

蔺芊墨听言,笑了笑道,“以前什么样的恩怨不重要,重要以后,现在还请李伯给我们一个化解的机会。”

“看来你救你兄长的心,很是迫切呀!这样很好。”

“我要是太冷淡了,李伯岂不是会很失望!”蔺芊墨轻笑道,“既然是来化解恩怨的,那么,让李伯失望的事情,我可不会做。”

老人听了,呵呵一笑,看起来蔺芊墨的话让他很是开怀,声音粗噶道,“能那么快确定蔺毅谨是中毒,并马上从他身上发现线索,还能轻易就避开风郡王来到这里…看来,郡王妃比我想象的跟聪明,更加了不得!”

“呵呵…。李伯过奖了,我这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蔺芊墨看着眼前的老人,再次道,“李伯,我们时间并不多,所以,如果李伯有什么吩咐,还请直说。”

“要救蔺毅谨,你时间确实不多。不过…”老人微微一顿,笑道,“不过,我时间确很多。凤郡王虽然能力非凡,但想要一时半会儿找到这里并不容易。”

“李伯这么有信心?”

“把纸条放入蔺毅谨福袋里的人已经死了,凤郡王若是想从那里着手找到这里怕是要失望了。而且…。”老人看向蔺芊墨,眼神隐晦莫测,“郡王妃来时好似无意中撒下的东西,也已完全没掩埋,并被将计就计,改变了方向。凤郡王若是顺着那个线索找,恐怕要走不少的弯路。”

蔺芊墨听了,脸色微微一变,“看来,我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做多余的事,得适得其反的结果呀!”

“所以,想比郡王妃,老夫倒是一点儿都不急。”

“一切痕迹被磨灭的如此干净,李伯自然是不用急了。并且,若是我的答案不能让李伯满意的话,就此瞬时让我消失,也同样能够完全无声无息,不留一丝后患。”蔺芊墨面色郁郁,“李伯果然好算计,看来今天情况对我很不利呀!”

阴嗜听着脸色却是越发的难看,阴沉。这老不死的!

老人对于阴嗜凶狠的目光完全无视,只是看着蔺芊墨道,“郡王妃能看的如此透彻,倒是让我省下不少口舌。”

“所以,我既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那么,对于李伯的要求一定不会心存侥幸,必会慎重对待,不遗余力,力求让李伯感到满意。现在,还请李伯直言。”

“郡王妃这么聪明,不妨猜猜看那。若是猜对了,或许你拿到解药的时间就会提前不少,那样也可更快的为蔺毅谨解毒。”

“李伯你这样可是难为人呀?”

“呵呵…。”

“九掌柜的可还好吗?”

蔺芊墨这句话落,老人脸上那虚假的笑意凝固。

“看来,我猜对了!”蔺芊墨皱眉,若有所思。

老人没说话,看着蔺芊墨眼底神色变幻不定,“郡王妃为什么会猜到九掌柜的呢?”

“因为李伯刚说了一句话。”

“那一句?”

“你刚说,‘我这么快确定蔺毅谨是中毒’。”

“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这句话告诉我,你知道我会医术。但据我所知,知道我会医术的人并没有多少。”蔺芊墨看着那十多个黑衣护卫,道,“而有如此实力的除了凤家之外,就只有九爷了。”

老人听了眼睛微眯,眼底溢出杀意。这个女人太聪明,留她在小主子身边不是福气。若是她不能臣服小主子,并为小主子所用,那么…。或许除掉她才是最合适的。

虽然月色朦胧,看不清表情,可李隆身上的杀意,却还是能让人清晰的感觉到了,蔺芊墨淡淡一笑道,“夜深人静,月黑风高,这种时候确实合适做杀人越货之事。只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这件事儿传出去分毫,特别是传到皇宫某人的耳中,那么…。凤璟之妻,被九爷手下之人密谋害死。不,或许不是手下之人,而是直接被定为九爷本人也不一定。毕竟,这样力道更足…”

“郡王妃想的太多了,这件事儿绝不会传出去分毫。”

蔺芊墨听了扬眉,“有的时候事情做的越是隐秘,越是没有痕迹,就已潜在的说明了那个人的能力,实力!有一句话李伯应该听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到时随便搞出一点儿马迹,就能令人联想到全局。只要宫内那个人想,这件事儿必定很快就会被世人所知。”

蔺芊墨语气越发清淡,透出凉意,“风声出,世人惊,而后在那个人的不断推动,煽风点火之下,凤家与九爷的决裂无论是否真的存在,都会被他彻底坐实,并在世人眼中成为事实。我认为,这对于九爷来来说,无任何益处,李伯觉得呢?”

随着蔺芊墨的话,李隆无意识开始转动手上的扳指,面无表情道,“郡王妃说的不错,只是,这件事儿我不会让它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蔺芊墨勾唇,神色莫测,“有件事儿我刚才好像忘记说了。”

蔺芊墨说着,缓步上前,靠近,看着李隆,不疾不徐,清清淡淡道,“潜伏在蔺毅谨身边的那个小厮,跟我们一起离开客栈的时候。虽然没忘记把福袋拿走,消灭痕迹。但…他拿走的也就是福袋而已,那张纸条其实我并未放在里面,我不小心把它遗漏在客栈厢房了!”

闻言,阴嗜侧目,看着蔺芊墨,心里唏嘘,再次怀疑,这女人跟蔺毅谨那木头真的是兄妹?

李隆脸色微微一变,冷笑,眼神阴冷,“就算被凤郡王找到又如何?你别忘了,来的时候,你可是再次换了方向。”

救蔺毅谨,向东,直行,半个时辰!纸条上的内容。

而后,在蔺芊墨,阴嗜到达之后,那地方有一个人,又对他们指了别的方向,如此,连续停留,换方向,最后才到达这个地方。

蔺芊墨从袖带里拿出一颗念珠,淡淡一笑,“六十六颗念珠,现在就剩下这个一颗,我在想如此昏黄的月光之下,你派去的那些护卫会不会不小心就遗漏了几颗呢?还有,我撒下去的东西,你们就是消灭痕迹,也不可能用舔的吧!最多也就是用他物掩盖罢了。只可惜,我撒下去的不过是随手从客栈拿出的几个桂花糕,捏碎了丢在地上后,就算是被掩盖,照样能招来一些可爱的小动物,希望它们成群结队的去吃才好呀!”

蔺芊墨说完,阴嗜抬头看着天上的月色,叹;原来在他只知道狠命往前冲的时候,这女人都已经开始在玩儿计谋,耍心眼了。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仍呀!

李隆的脸色完全沉了下来,看来他真的是老了,十多年不曾玩儿心机,这手段有点儿跟不上了呀!本以为蔺芊墨就算再聪明,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他这点儿计谋对付她绰绰有余了,可现在…。情敌,大意,果然是大忌。

“郡王妃真是再次让人刮目相看呀!”

“咱们时间并不多,这种动听的赞美就少说吧!”蔺芊墨正色道,“我要解药,你们想要什么直接说。”

李隆不答,只道,“九爷对你很中意。”

“对此我一直心存感激。”

“你呢?喜欢九爷吗?”

“喜欢无关爱,遇到他是缘,并心存感谢,心有亏欠,望他一世安好,若有机会望可回报。”赫连逸的帮助她记得,他的那一次放手她亦未曾忘记过。

“这些你可曾对九爷讲过。”

“讲过!”

“可他却并未放下。不日他将来汶山,为你!”

闻言,蔺芊墨眉心一跳。

“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赫连逸若来,毕竟给人很多联想,到时…或许又是一场不小的风波。

李隆面色冷硬道,“你死了,宫里那位能拿你的死伐子,那么,同理而论,九爷因你和凤家起了纷争,他必定也会煽风点火的做些什么。到时,你会被推到风口浪尖,而九爷…或许会因此失去很多。”其中,最首当其从的就是赫连逸的声誉会受到极大的损害。

而这对于李隆来说是最不容的。九爷若成大事儿的,最起码在事成之前,声誉绝不能丢。不然,在将来就会成为宫里那些老臣拿来说事儿的由头,成为一个大阻碍。还有凤家,凤霆在朝堂的地位举足轻重,李隆更不愿意,九爷为了一个女人跟凤家结了仇怨。

蔺芊墨听着,皱眉,这些她自然清楚,赫连逸应该也很清楚才是!为何…蔺芊墨想着眼底神色变幻不定。

李隆说完,看着蔺芊墨,眼底冷意盈满,“九爷现在为你痴迷,若是有些事儿最终无法避免,那么,我宁愿现在要了你的命。那样就算有些流言蛮语,也不过是一时的。就算是宫里的那位要拿这事儿做伐子,只要无绝对的证据,过了一定的时间慢慢就会消失淡去。更何况在世人的眼中,九爷可从来就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想来,对于你的死,最终更多人怀疑的恐怕反而是赫连昌的阴谋。而凤家,我相信他们绝对不会亲口承认什么,毕竟,这对于他们来说并无好处不是吗?”

确实,凤家应该不会说出她是死于九爷手下人的手上,那样不但彻底得罪了九爷,连带的还会成为赫连昌用来对付赫连逸的工具。承认她的死跟九爷有关,那是让凤家陷入了漩涡。

“但是,你活着就不同了,那就是赤裸裸的证据,是对九爷绝对的不利。我不能让你毁了九爷。”

“其实,我觉得我活着应该跟有用,比如吹吹枕边风什么的,或许就能成为九爷不小的助力。”

“我也曾这么想,可惜,九爷要的不是助力,而是你。所以,你必须死。”

“看来,来的时候就打定主意要取我性命了。”

李隆没说话,默认!凡是能影响到赫连逸的人均不能留着。

“想杀了我并不难,只是,蔺毅谨的解药你必须给我。”

李隆笑了笑没说话。

蔺芊墨眼睛微眯,暗沉,“看来,我说了句傻话!”她死了,蔺毅谨再默默的死去对他来说更安全,他有何必多此一举,冒着泄露行迹的危险去救蔺毅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