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肖家人惊疑不定间,凤璟淡淡开口,一个字出,肖家众人脸色陡然大变。

“杀!”

凤璟话出,暗卫手动,瞬时,声息全无,血色一片。

不需要他们的解释,不要听他们的辩解,求饶。确定做了,代价就已定。

杀戮就是这么简单,杀戮往往也是最好的震慑!

闻着满屋腥甜,那不容忽视血腥的味道。看着地上已螓首分离,身亡命丧的人。

肖老夫人面色发白,神色怔怔,一时做不出任何反应。

杨氏脸色灰白,那血腥的味道,让她感到作呕,更感到心颤。

肖远嘴巴紧抿,身体紧绷,僵硬。对于凤璟的冷漠,冷清,他一直都知道。但,却从来不知他还是这样一个狠辣,嗜杀之人。

嗜血比冷漠,不容置疑,那是更可怕的存在!

看着那口都未开,都已倒在血泊中的人,凤璟神色间无一丝的波动,清清淡淡开口,“继续!”

继续!简短的两个字,可那其中可能包含的含义,让人心跳不稳。

“是!”凤和应,同时手起刀落,肖远只感眼前寒光闪过,随着头顶一寒,血色飞溅,满眼的红,让肖远整个人完全僵住,眼睁睁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管家头颅掉落在地,滚动,滚动间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死不瞑目。随着身体倒下,血如注…。

看着管家那暴突的眼睛,肖远如坠冰窟…。第一次认识到死亡如此简单,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如此的弱,弱到完全不堪一击…

看到管家首身两分家,杨氏再也忍不住心中恐惧,尖叫出声…。

第一次这样近距离接触死亡的肖珂儿,已完全傻住。第一次认识到,她这个让人惊艳的表哥,不是仙人,更不是圣,而是魔鬼!弹指间,眼睛都不眨的置人于死地。

在他的面前,纵然你有再多的手段,却抵不过他这震慑一击。

算计,谋划,在死字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情面,情义,情分,道理,他均不讲。或许,肖家于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继续!”

重复的两个字,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管家,所有人都已确定,清楚其中所包含的含义。从内到外开始冒汗气。

“凤…凤璟…。”肖老夫人满脸惊恐,身体发抖,颤颤巍巍开口。然,话还未说出,在凤和手中之剑指向眼前,在季嬷嬷惊声尖叫中,又无声倒下之后,看着那飞溅一地的血色…。

肖老夫人再也压不住心底的惊惧,眼睛一翻,晕死过去!

然,这个时候,那些个孝顺的子孙,看着倒下的肖老夫人,却是一个都无法动弹,完全无法做出任何反应。或许,这就是肖家定义中的关心则乱。眼睁睁看着,关心太切,却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肖府管家,向肖大爷出谋划策之人!季嬷嬷,在肖老夫人耳边进献谗言,煽风点火之人。此等祸乱肖家,抹黑,羞辱郡王,郡王妃之人…。”凤英面无表情扫了肖家众人一眼,淡淡开口,“通通、该、死!”

通通该死!四个字,不容错变的弑气,震的杨氏眼前真真发黑,摇摇欲坠!

凤英的话,说的是肖管家,季嬷嬷的罪。然,所指的却是肖远的居心叵测,肖老夫人的愚昧。

肖老夫人受下人蛊惑,分不清是非,严重。还被那意图算计自己外甥,外甥媳妇的肖大爷所利用。

儿子心不善,母亲眼不清。肖家让人失望!

“男人,内里横,是孬种。在外强,才是英雄!”凤璟看着肖远,神色淡漠,寡淡,“这是外公曾说的话,内里横,求的是他人的施舍。在外强,挣得才是自己的天地。才能为父母,为妻儿,撑起那方安逸。看来外公曾说过的这些话,你没记住,更没学会。有脑子,有计谋,有城府,这些都是本事,但记得要去外面使。”

算计被人当拆穿,让人不安,也让人羞怒!

而,被自己的外甥当面训,肖远心里忌惮凤璟的了冷残,却抑制不住面上难堪!

看着肖远的神色,凤璟起身,有些话直接说出口,“类似的事,最好不要有第二次。否则…。外公挣来的恩德,安逸,经不起你们太过放肆的挥霍。凤家能保肖家安,也能致肖家亡!”

看着凤璟清淡的表情,听着他那平淡的斩杀之言,那绝对不容置疑的厚重弑气,肖远心口几近窒息,身体紧绷如石,咬紧牙根,沉沉开口,“凤璟,就算这次是我做的有失长辈风范。可你,就这样轻易说出赶尽杀绝之言,是不是太过无情?不管如何我都是你母亲的哥,是你外公的儿子,你这样难道就…。”

“就因为你是外公的儿子,所以刚才死的是他们,而不是你!”凤璟眉头轻皱,对于肖远的话不置可否,“我已经给了你一次机会,难道你还想我给你第二次?还是说,我现在就不应该饶茹,你这个或许会第二次算计我妻子的舅舅?”

凤璟话出,肖远脸色灰白,看着那一地的血色,脸上惧色难掩。可那求饶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凤璟移开视线,伸手牵过蔺芊墨的手,表情依旧,声音依然,然,身上的嗜气却隐匿无踪,看着屋内一众人,淡淡开口,“蔺芊墨,是我的凤璟之妻,名副其实!我凤璟,是蔺芊墨之夫,一生一世!”

淡淡的宣言,听在外面某个人耳中,却是最厚重的酸涩。

“你们意图为何,我心知肚明。但我答案依旧,拒绝接受,现在包括未来都是如此。所以,那些不可能实现的图谋最好到此为止。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凤璟说完,转身,离开,同一时间,门帘掀开,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满面焦灼,担忧,愧疚等各种情绪盈满那张桃花似小脸。看到凤璟,蔺芊墨,脚步顿住,即刻,毫不犹豫跪下,声音颤颤,开口既请罪,“一切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我让祖母挂心,让父亲不能安心,这才失了分寸,做了触犯郡王爷,郡王妃的事,都是映儿的不是,郡王爷,郡王妃,若是要怪,就怪我吧!”

一番话,肖远成了慈爱的父亲,肖老夫人成了仁善的祖母。而肖映儿小姐大包大揽的扛起了所有的错,给了肖家一个台阶,并成了一大孝女!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那泪眼盈盈,扶弱柳枝,柔弱无比,却故作坚强的女子,蔺芊墨面色平淡。凤璟这里已没了希望,她现在唯一能指望的还是肖家,这个时候揽下所有的错,跟孝顺并无太大关系,她所求的不过是肖家的那一丝怜惜罢了!

分析利弊,找准位置,认清依靠,随后而动!

肖映儿是聪明的!而这么一个聪明的女人,正在肖想自己的丈夫,蔺芊墨表示,不喜欢!

凤璟未看她一眼,牵着蔺芊墨的手,越过肖映直接离开。

凤和看着盈盈低泣的肖映,眼底划过一抹冷笑,伸手从袖袋里拿出几张纸,分别放在杨氏和冯氏的面前,什么都没说,抬脚离开。

杨氏,冯氏神色不定。良久,颤抖着手,拿起凤和留下的那几张纸,看着上面的内容,看完,脸色惨淡一片,额头满是冷汗…

那上面写的不是别的,全部都是这几年间,自己父兄这所做下的腌臜事儿。有些事,是她们知道的,而有些,却是隐晦的,连她们都不知晓,是真是假,无法确定。不过,真假其实已不重要了。

就算是假的,可国公府若是想做实了它,那是轻而易举。而凤和把这些东西给她们的意思也很清楚。是胁迫,也是警告,告诉她们,安分守己,否则…。不言而喻!

杨氏浑身冒冷汗,她不敢想象,纸上这些事,若是被公开来,她娘家会变成什么样儿!凤璟连肖家都不纵容,何况是她家…

而,冯氏心里惊惧的同时,不由恼上了大房。都是因为他们,自己才会惹到凤璟这个煞神!

*

肖老夫人昏迷醒来,听到的是凤璟已离开的消息,看到的是肖映儿通红的双眼,里面盛满自责,歉疚!

“祖母,你终于醒来了,可吓死孙女了。”肖映儿即刻抹去眼角的泪珠,声音哽咽,眉目间染上欢欣,为肖老夫人的苏醒。

让人看着不由动容,特别在被凤璟那样冷漠对待,特别在受到那样的惊吓之后,肖老夫人看着为她担惊受怕的孙女,立马感动了,“映儿…”

“祖母,我在!”

“是祖母无能,没能让你如愿。”

肖映儿摇头,刚擦去的泪珠,再次随着滑下,“祖母,这怎么能怨您呢?这都是孙女不好,若不是孙女,表哥也不会生那么大的气。是孙女让父亲和祖母难做了。”

“映儿,我可怜的孩子…。”肖老夫人实在不明白,映儿这么好的孩子,凤璟为何就看不到呢?偏偏就看上了那让人分不清是狡诈,还是愚笨的声名狼藉之人!

“孙女有祖母疼着就够了,其他,映儿不再强求!”

看着委曲求全的孙女,肖老夫人心中怜爱更甚,甚至超过了凤璟当时给的威吓,“映儿你放心,无论如何,凤璟今天在肖家做的事儿,我一定会告知国公爷和凤老夫人,我一定会让他们给我一个说法的。而你和凤璟的亲事儿,当时他们也是点了头的,怎么可以说反悔就反悔…”

“祖母,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现在,表哥很幸福,而我有祖母疼着也很满足。所以,就这样吧!”

“怎么能就这样算了!他国公府的荣耀,有一半儿都是你祖父帮着打回来的。现在你祖父死了,他们就想翻脸…。?不可能!”

国公府的荣耀,有一半儿是属于肖家的,最近两年,这样的观念,已被她那些孝顺的子孙灌满了整个脑子。如此,经过凤璟一事,她越发觉得国公府太薄情,而自家纯粹是被利用完就扔了!心里越发不平,更不满…

“凤家的子孙能做郡王,那么我肖家的女儿就一定要做郡王妃,这样才公平,不然…。”肖老夫人恨恨道,“不然,我绝不善罢甘休!”

肖映儿听着,抹泪,垂眸。这样有气势的话,自从她祖父过世后,她祖母说过很多,可她却从来没有谋划成功一件事。

对于这位只有嘴巴,却无脑子的祖母,肖映儿已不敢太指望。现在只要能留住她的宠爱,剩下的还是要靠自己来筹谋。

就算做不成郡王妃,她肖映儿也不想被人当成可怜虫,当成一个可以任意搓扁捏圆的人过一辈子。

肖映儿又在肖老夫人跟前待了半晌,直到她说累了再次睡下,把一个孝顺孙女该做的事儿昨完。肖映儿才起身离开。

刚走到院中,一个低若的声音传来。

“大小姐!”

听到声音,肖映儿脚步一顿,转头,一个脸上带着伤痕,却眉目清秀的女孩映入眼帘。

“大小姐,奴婢是六小姐救回来的那个乞儿!”

闻言,肖映儿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

女孩看出肖映儿眼底的不喜,却不以为然,淡淡一笑,缓步上前,微微俯身,低语,“奴婢有几句话想跟大小姐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肖映儿听了,柔柔一笑,眼中却是淡漠一片,“你既是六妹妹的丫头,就该在她身边近身服侍,跟我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怕是不合适吧!”

女孩听了,充耳不闻,神色莫测,轻轻开口,“是关于郡王妃的…。”

闻言,肖映儿眼神微闪,直直看着眼前的乞儿。看着她不闪不避的眼睛,静默,良久,开口,“我正好有一对珠花要送给六妹妹,你随我进来吧!”

“是!”女孩应,嘴角缓缓勾起!

有一些利益,在这一刻达成!

京城

木子喘着大气,难掩脸上的激动,还未走到屋内,就开始喊起来了,“国公爷,老夫人,郡王爷和郡王妃回来了…。”

木子话落,屋内有瞬间静止,接着,国公爷的怒吼,伴随着老夫人的欢喜的声音响起。

“这个混账东西,就这么点儿路,给我走了一个多月,他是用爬的吗?”

“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第169章

“祖父,祖母!”

“诶…”凤老夫人看着凤璟,蔺芊墨两人,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欢喜。

“哼!”国公爷冷哼一声,吊着个眉毛,却是满脸的傲娇。

“父亲,母亲!”

“嗯!”

凤腾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透着愉悦。肖氏笑的却是带着一丝勉强,看蔺芊墨的眼神有些复杂。

随后又是一连串的二叔,堂弟,堂妹什么的。

问候一圈,结束!

“好了,都是自家人,客套话就别说了。”凤老夫人微笑开口,“璟儿和墨儿赶了这么久的路也累了,赶紧坐下吧!”

国公爷听了,不由又哼了一声,“一点儿路走了那么长的时间,你也好意思说他了累!”

凤老夫人看了国公爷一眼,直接拆台,转头对着凤璟,蔺芊墨道,“你祖父惦念你们惦念的厉害。所以,就嫌你们在路上耽搁的太久,回来的太慢了。”

国公爷闻言,虎目一瞪,“放屁!谁惦念了。老子是巴不得有人回来的再晚些才好呢!那样,我也好多清净些时日。”国公爷瞪着凤璟,满脸不喜。

屋内的人听着国公爷那口是心非,欲盖弥彰的话,均是低低的笑开。屋内和乐一片,只是,心里却是完全没脸上笑的那么愉悦。

在整个国公府,他们感觉,国公爷的眼里能看的也就凤璟一人而已。

看似骂的最凶,可却护的最厉害!这是其他凤家子孙,求不来的疼爱!

凤老夫人懒得理会国公爷那个别扭的老头,而对着风景那张依然寡淡的没什么趣味的表情,凤老夫心里欢喜,却没甚兴致对凤璟表达自己的欣喜,因为你就算是激动地喜极而泣,他也不会回你什么反应,如此…。太浪费自己的表情。

看着别扭的老头,寡淡的孙子,凤老人觉得这久别重逢,开始焦心了。不过,也麻木了,这祖孙两个从来都是如此,扫兴,又没意思。

只是,在看到一边浅笑盈盈的蔺芊墨时,凤老夫人立马笑开,招手,“墨儿,来,让祖母看看这些日子可瘦了?”

蔺芊墨听了,微笑上前,还未说话,凤璟先一步开口,淡淡道,“她可没瘦,她现在重的,我已经快抱不动了!”

凤璟话出!

蔺芊墨:…。

屋内一静,女人们低头表情多少有些不自在。因为这话说的太隐私了些。而男人们却是若有所思,直接探究的就是凤璟的身体!

国公爷心头紧了紧。

凤老夫人神色一动,脸上笑容更盛,隐见激动之色,伸手拉住蔺芊墨的手,高兴道,“胖点儿好,胖点儿好…”说着,眼睛止不住往蔺芊墨屁股上瞅了瞅。

屁股大好生养!

蔺芊墨嘴角几不可见的抽了一下。

凤璟看着蔺芊墨,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凤璟那抹浅笑映入国公爷眼帘,国公爷猛然站了起来,“凤璟,你跟我过来!”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那架势,知道的是激动,不知道还以为他这是要跟人决斗呢!

凤璟起身,看着凤老夫人道,“你孙媳妇儿脸皮薄,你差不多看看,就让她回去吧!”说完,抬脚离开。

凤老夫人听了,看着凤璟的背影怔了怔,回过神后笑的合不拢嘴,“这小子也知道心疼媳妇儿了,真是没想到。”

蔺芊墨想红个脸儿,表示一下含羞带怯什么的,奈何脸皮太厚,实在染不上色,最后这笑,看着有点儿傻!

凤老夫人看的,笑的更乐呵了。

屋内的人看着心里却是各有滋味。

凤璟是凤家子孙,而凤璟除了身体的缺陷之外,在能力方面,确实无可挑剔。所以,国公爷偏心于他。凤家很多人,虽然感到心难平,对于凤璟倒是也算服气。

但蔺芊墨…。曾经声明不堪的郡主,后来与九爷情牵暧昧的关系。这样一个人声誉不佳的女人,成了凤家媳,已让不少人心里不爽。更别提现在她又得了凤璟的疼宠,并且连凤老夫人都对她格外不同…。

这让同为凤家媳的一众夫人们,感到心里不是滋味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吗?只要丈夫给力,作为妻子的不用努力就能得眼。咬手帕…。

特别那些每日都想着讨好卖乖,在老夫人面前屈意奉承的凤家孙子辈媳妇。

此时,看着凤老夫人拉着蔺芊墨的手,那满满亲切,喜爱的样子,心里酸水止不住往外冒,那感觉…。跟看到自己丈夫对着小妾温柔小意差不多。气愤,嫉妒,不平衡…。

郡王妃的位置,丈夫的疼爱,国公爷的维护,老夫人的看重。这些她们努力获取,用心维护,却还未完全得到的东西,蔺芊墨却轻易都拥有了。

蔺芊墨得到的太容易,如此,映衬的她们好像很无能。运气?能力?这些无论是哪个,一个人拥有太多,总是让人无法平衡。

蔺芊墨笑着跟老夫人说着话,感觉身后那如芒背刺的目光,叹:女人大戏即将开启呀!

“老夫人,您看,这些都是郡王爷和郡王妃给您带回来的!郡王妃还特别交代老奴,让老夫人先看这里面的。”齐嬷嬷把一个盒子,放在凤老夫人面前。

凤老夫人被丫头扶着在软榻上坐下,看着齐嬷嬷,轻笑道,“璟儿这些年出去那么多次,可从来没给我带过什么东西。我看应该都是他媳妇儿准备的。”

齐嬷嬷听了,面带笑容回应道,“老奴看可不一定,老奴觉得郡王爷这次回来,跟以前可是很不一样了。”

“是不一样了,不过,也只是对他媳妇儿不一样了。对我这个老婆子还是一样。”老夫人抿嘴,言辞不满,眼里却满是欣慰。说着,亲自动手把盒子打开。当看到里面的东西后,愣了愣!

枣泥膏,梨花糖,小彩人…。

满满一盒子,没有一件名贵的物件,全部都是一些小吃食,小玩意儿,琳琅满目。

齐嬷嬷看着,也是不由愣了好一会儿,恍过神来,眼里染上一抹思念,一个久未的称呼脱口而出,“小姐…。”

“小姐?真是好久没听到你这么叫了。”凤老夫人看着齐嬷嬷,笑容里带着一丝怀念,伸手拿出盒子里的小彩人,回忆,“这些都是从利州带回来的吧!”

“这些也只有在利州才能买的如此齐全。”

利州,凤老夫人的外祖家,凤老夫人为女儿时有几年时间都是在外祖家度过的。而,那几年也是凤老夫人最松快,最自在,最悠闲的时光。每每回忆起来总是格外令人怀念…。

“老夫人,这次郡王爷真是有心了。”

买礼物或许是郡王妃先提起的。但是,能备下这些东西的人,必定是了解老夫人的人。

老夫人听了,浅笑,“一旦对一个人上心,就会最用心。璟儿就是那样的人。他不是寡淡,他只是心太小,心里装不下太多的人,又不喜欢玩儿虚情假意那一套。所以,他从不轻易动情,因为太耗费心神,他也才会总是觉得麻烦。”

凤老夫人抚着里面的物件,心里通透,“璟儿这次确实是用了心了。不过,这些东西是给我买的,为的却是他媳妇儿。”

齐嬷嬷听了神色微动,明了什么,却没说话。

“璟儿是男子,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守在家里,守在蔺芊墨的身边。而我这个祖母却可以,凤家这后宅,有我护着,蔺芊墨总归会平顺很多。”

凤老夫人说着,有些感慨,也有些好笑,“我呀,这是沾了蔺芊墨的光了。不然,要等到璟儿为我费这些心思,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齐嬷嬷看着凤老夫人神色,神色也放松下来,“郡王妃是个孝顺的,郡王爷是有心的,这都是老夫人的福气!”

“璟儿这有心,让人有些闹心。这才有了媳妇儿,这心偏的都没边了。”

齐嬷嬷听了,也笑说一句道,“老奴还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郡王爷能如此用心的护着一个女子!”

“你没想到,谁又能想到呢!”凤老夫人感叹道,“所谓一物降一物,或许就是如此吧!”说着顿了顿道,“不过,墨儿那孩子确实是个不错的。这次她能跟着璟儿回来,想来,心里肯定也是有了璟儿的。”

“那是必然的!”

凤老夫人听了点头,凤璟如此费心,若是蔺芊墨还是完全无动于衷。那么,就算凤老夫人对蔺芊墨再满意,却不会如这次般,这样轻易接受。

满意的孙媳妇儿虽难求,可孙子更宝贝。

蔺芊墨姿态摆的太高,会让凤老夫人生出自家孙子被轻贱的感觉。人都有护犊子心理,意见自然就会有了。

凤璟披着头发从洗浴间出来,伸手把窝在软榻上偷懒的女子拉起来,把棉巾放到她手里,“帮我擦头发!”

“看把你给惯得!”

“顺便帮我按按穴道。”

“不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