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逸未多说其他,国公爷离开之后,也随着离开了。

“哈哈哈…。虎符,虎符…。”

顺喜听着殿内,强压不住的笑声,头埋的低低的。不敢想象其后的事…。

离宫,回府途中,赫连逸坐在马车中,想着蔺芊墨眼中的泪水,赫连昌看到虎符时难掩的激动。缓缓笑开…。积威?霸权?你若事事如愿,她的心伤谁来承担?

赫连昌…老了,也该死了!

“主子!”

听到声音,赫连逸抬眸,看向影一,“说!”

“国公爷会府的途中,忽然吐血,病倒了!”

赫连逸闻言,放松身体靠在车壁上,神色恢复以往的温和,“凤璟无踪,生死未卜,恰逢心伤当口,兵权被收,忠心一生,兔死狗烹,病倒理所应当!”

影一听了,垂首,“主子说的是!”

“国公爷是大瀚忠勇之将,多年守护大瀚百姓安宁。此次病重有必要让大瀚百姓知道。若能得他们祈福求安,对于国公爷也算是一种安慰。”

影一听言,眼眸微闪,“属下明白!”

“嗯!”

三皇府

宫内发生的事儿,国公爷病倒的消息,已极快的速度传入赫连珏的耳中。知道的快,却挽回不了已发生的事儿。

赫连珏眼底划过一抹阴沉之色,赫连昌真是老了,只能看到眼前,已顾不到后面了。这个时候收接手凤霆的兵权,他可知道要面临是什么局面吗?

凛一在听到皇上拿回国公爷的兵权时,就意识到大事不妙,现在看赫连珏的神色,印证了心中所想,“殿下,可要进宫一趟。”

赫连珏手抚着酒杯,冷漠道,“进宫听他叫唤么?本皇子没那个兴趣!”

凛一听了,低头,没说话。

静默,片刻,赫连珏开口,“你说,国公爷去见皇上的时候,九皇爷也在?”

“是!”

赫连珏听了,眼睛微眯,神色莫测。赫连昌心急出乱,兴奋出错。可赫连逸呢?他却不会,既然在场,为何不阻止?当然了,赫连昌犯了蠢,赫连逸乐的看笑话,这个正常。

可这件事儿不同,它被影响的是整个赫连家,对他赫连逸同样没好处。为何还要任由之?如此任性,是为了什么呢?是为蔺芊墨…。?这理由无法完全说通。

凤家

“御医,国公爷情况如何?可严重?”凤老夫人紧张,担心的看着御医,急声道。

御医斟酌了一下用词,才开口道,“国公爷气血两虚,思虑过重,积郁成疾才会病倒。不过,好在国公爷身体底子好,下官开些药,让国公爷再好好静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了,老夫人不用过于担心。”

凤老夫人听了,眉宇间的担心没舒缓反而更多了,“有劳御医了!”

“不敢!”

“凤肣,替我送御医出去。”

“好,吴御医请!”

“好!”

御医离开,凤老夫人看着一屋子,神色凝重,满脸担心的子孙,儿女们,心情沉重,“你们都出去吧!有事儿我会让齐嬷嬷过去叫你们。”

“娘…”

“祖母!”

“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陪陪凤霆!”

看着凤老夫人疲惫的样子,无人敢再多说什么。

凤宣看着齐嬷嬷,心里酸涩,“齐嬷嬷,好好照顾国公爷和老夫人!”

“老奴知道!”

众人离开,凤老夫人伸手握住国公爷的手,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眼泪掉下,声音微颤,“这一辈子跟着你风风雨雨,我已习惯了,所以,我什么都不怕。福同享,祸同担,我都陪着你…。”

国公爷闭着眼睛,昏迷,沉默!

凤老夫人伸手抚上国公爷花白的头发,含泪微笑,“前半辈子,你为大瀚效力,我为子女操心。现在,你老了,大瀚不要你了,我也老了,孩子们也大了也不需要我了。从今儿个开始,我们舍了那些责任,那些职责,就相依相伴的过日子,行不行,老头子…。”

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我知道你肯定会说不行。你舍不得那些陪你出生入死的军士,你舍不得愧了十多年的凤璟…。老头子,我知道你,就为这,你也不会轻易的就离开的,是不是…。”

“凤霆,赫连昌收了你的兵权,我为你委屈。可对你的选择,我一直赞同,因为我知道你从来不后悔。铁马金戈,上阵杀敌,铁血丹心,手刃敌人的畅快,把酒言欢的豪迈,还有那同生同死的情义,都是再多名头,富贵都换不来的,你喜欢那样的生活…。”

“我也知道,你上阵杀敌为的不是赫连逸,你舍命相护为的也不完全是大瀚的百姓。你是为了我,为了凤家的子孙,为了那跟你一起挥洒血色,心怀豪情的军士们…”

“你喜欢那样的生活,而我,喜欢那样的你!老头子,你是我的英雄,是凤家的英雄,是大瀚的勇士。这些,任何人都无法抹去…。”

话落,手被握住,抬眸,眼角一滴泪从凤霆眼角划出,落下。凤老夫人心口缩成一团,伸手为他抹去,“英雄血,男儿泪,不畏亦不惧,老头子,陪你赴死,我几十年前都已准备好,凤家若灭,赫连昌必先死…。”

此话大逆不道,此话一言惊天地!可却是凤老夫人最真心之言。

凤霆流血她不怨,可凤霆落泪,她绝不许!豁出命去,倾出整个凤家,凤霆也不能受到这份委屈…

第224章 圈套?

陵城,肖家

凤璟死了!凤璟死了!

听到这一消息,肖淓第一感觉,是笑话。凤璟会死?那冷心冷情,无所不能,无所畏惧的凤璟会死?

“不可能,不可能…”肖淓看着杨氏,摇头,肯定道,“凤璟绝对不会死,你定是弄错了,听错了!”

杨氏听了,嗤笑,“刚开始听到我也不相信。可惜,事实上他确实是死了,现在整个大瀚都传遍了。”

“这不可能,凤璟他怎么可能会死?”肖淓抿嘴,气恼,“你就算是想膈应我,也不用拿这莫须有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告诉你,没用,我是不会相信的!”

“不相信你可以去问你大哥,这消息你大哥已经向陵城的知府确认过了。知府大人也已亲口证实,凤家凤郡王在回来的途中,被西域的皇子给用毒害死了。所以呀,我还真不是在吓唬你,而是你儿子,我们了不得凤郡王真的死了!”

杨氏说着,脸上带着恶趣,心里觉得解气,“凤璟还想用我儿子,要挟我,现在好了,他自己先死了!哈哈哈,这就是报应,报应…。”

肖淓摇头,怔忪,不相信,“不会的,不会的,凤璟不会死…。”

“你儿子就算再厉害他也是人,又不是神,是人都会死!这下好了,你终于可以省心了,再也不用因自己儿子的不孝顺,闹心了!”

杨氏嘲笑,直白道,“不过,没了凤璟那不孝顺的儿子,你这郡王母亲的身份,也随着消失了。凤家你是再也回不去了,同样的,这肖家…。呵呵…。”剩下话,杨氏没说完,可再傻的人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肖淓抿嘴,“你想说,肖家也没我的位置吗?”

杨氏听了,呵呵一笑,“看来你最近聪明了不少,听得懂人话了。”

肖淓闻言,沉着脸道,“肖家是我的娘家,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有我的位置,你没资格说那话。”

闻言,杨氏忍俊不禁,瞬时笑出声来,满满的讥讽,嘲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话你没听过吗?出嫁前,你是肖家的女儿,肖家自当有你位置。可现在…。你是凤家的弃妇,是死了儿子,无依无靠,更无依仗的刚说你变聪明,看来还是高看你了。果然,生来是蠢蛋,到死也不会变。”

“杨氏你说话不要太过分…。”肖淓恼火。

杨氏冷哼一声,道,“我是实话实说,告诉你真相。让你认清自己,别总是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都了不起,多了不得。一个被夫家厌弃的女人,一个死了儿子的妇人,你还有什么资格可嚣张的?我若是你,我早就找根儿绳子上吊了。也就你还这蠢货还有脸活着,还敢在自个娘和你大哥的面前告自家嫂子的状,说我虐待你!”

杨氏说话越发的刻薄,对肖淓的容忍,随着凤璟的离世,一并消失无踪了,再不忍耐,“真是愚不可及的彻底,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站的是谁的地方,吃的喝的用的都是谁的?我给你一口吃的,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你却还想暗中给我使绊子?抹黑我?你这良心是被狗吃了?没眼色,没脑子的东西,这种蠢事儿也就你这蠢货做的出来。”

“你…。”肖淓脸色乍青乍红,难堪至极。这些日子,她吃的是糙食,穿的是粗布,杨氏,冯氏还经常给她脸子看,还有郭珠儿那贱丫头,还总是偷她的饭菜吃。这些,她都忍了。她不予给她们计较。可今天,杨氏竟然公然的辱骂她,羞辱她,肖淓实在难忍。

“你这毒妇,身为长嫂,竟然当面谩骂自己的小姑子,你实在是…。”

“你又想说我是没规矩?还是想说我没教养?”杨氏冷嗤一声道,“你自以为自己教养多好?如果你那么好,怎么会被抛弃?哼,也不过就是出身比人好,运气比人好而已,其他你还有什么呀?可惜,就连这些也被你自己作没了。不但人蠢,心也够冷。凤璟都没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跟我辩这些有的没的!你这做娘的,心可真是够狠的…。”

“我说了凤璟没死,他不会死!”

“这么不愿接受?是真的为他不值,为他感到心痛?还是,只不过是害怕凤璟没了,你再也回不了凤家了?”

肖淓听着,沉声道,“无论凤璟有没有,我都可以回凤家!”

杨氏闻言,用力捶了捶心口,“每次跟你说话,我这心里总是闷的不行。一句话能把人气的半死,这应该是你最大的本事了!凤郡王若泉下有知,听到你这句话,一定会很庆幸有你这么一个好母亲!”

因为凤璟带她儿子去战场一事。杨氏对凤璟那是打心眼里恼恨的慌。可这一刻,看着肖淓,她可怜凤璟!

“杨氏,你少给我冷嘲热讽的,我告诉你,凤璟没死!”

杨氏摆手,“我也不跟你抬杠。你不是问过我,我们以前对你好,是真心的?还是虚伪的只是为了得到好处才对你好嘛?过去因为凤璟在,我没回答你。但是,现在可以了。”

肖淓闻言,神色不定,心里莫名不安,排斥,“你又想忽悠我?”

“呵呵…。忽悠你?我还真没那么善良,你也没那么大的脸面!”杨氏口舌刻薄至极,冷漠道,“今儿个我不防坦白的告诉你,让你也都明不明白!”

杨氏看着肖淓,眼中厌恶满满,毫不掩饰,“对你,我从来就没喜欢过,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同样的令人厌恶。”

杨氏话出,肖淓脸色顿时爆红,气的,“杨萃岚,你竟敢这么说,你…。”

“我为什么不敢?我就说了你能奈我何?”杨氏面无表情道,“是想拿凤家大奶奶身份压我,还是想拿凤郡王的吓唬我?或者,又要怂恿你哥休了我?”

杨氏话落,肖淓脸色微变,神色不定。

“想让你哥休了我的事儿。你和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哼,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想知道并不难。连你为何想你哥休了我的理由,我都清楚的很。”

肖淓听了,多少有些不自在。

杨氏看了,冷笑,“就因为我出身没你高,就因为我识辩不出京中那上好的胭脂水粉,看不出你肖大小姐,凤大奶奶身上处处暗藏的富贵。就因为你一时看不上我。就在公公面前说,这么粗鄙的我,如何能为肖媳?一句话,挨了公公一通训,你心里不愉,转头怂恿你哥哥休了我,还说什么,要在京城之中给肖远找个更好,更体面地…。”

杨氏说着,不由红了眼,旧恨,心头的刺,想到就恨的不行,咬牙切齿,“你也是女人,难道你不知道,被夫家休弃,等于是要了一个女人的命吗?可你,因为自己春风得意,而我让你一时的扫了兴,就能生出那样歹毒的念头,你何其恶毒。这样的你,你说我会喜欢的起来吗?”

“我…我当时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说笑而已,并不是真的…。”

肖淓辩解的话还未说完,既被杨氏恶声打断,“放你的屁!这种事儿也是能随便开玩笑的嘛!若不是公爹他老人家睿智明断,真听了你这混账的话。我恐怕二十年前都已经死了,现在骨头都烂掉了。动过那恶毒的心,现在竟然说只是一句玩笑?说这话的时候,那口水怎么没呛死你!”

肖淓嘴巴抿成一条直线。那时她刚嫁给凤腾,被京城的浮华,凤家的华贵,还有凤腾的风采所迷倒。当时确实春风得意,得意过了些,可她真的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真的想让肖远休了杨氏。没想到这事儿杨氏竟然知道,还记到了现在。真是…

“这事儿就算是我不对,可都过去这么多年来,有必要记到现在还揪着不放吗?”

杨氏听了可笑,“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若是有人怂恿风腾休了你,你是不是也无所谓?”

“我…。”肖淓一噎,随着道,“只要她不是成心的,我就…我就不会计较。”

“你可真是大度呀!”杨氏满脸讥讽,说完,直接呸,“虚伪的真令人恶心!”

杨氏那粗鄙的动作一出,肖淓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杨氏懒得看,也不想再跟她多说,直接道,“对你,从前喜欢你的人,没有!现在更没有。过去对你好,只是因你的身份,我们惹不起。再来,也确实想用你讨些好处。不过,你的能耐在哪里摆着,纵然你为凤家媳,却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对你,说指望你,那都是贬低我们,真心指望你的都是傻子!因为指望不上只能利用,可就连利用,你也没给我们机会,我们还没开始,你就先离开了凤家,给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当时你大哥,二哥差点没掐死你!所以,实话告诉你,过去你以为的好,也不过是因为有凤家在哪里站着,因为你有一个争气的儿子在你身边站着。因此,就算再恼你,再恨你,我们也不敢动你。”

“若是没凤家,没凤璟。你,肖淓,在我们眼里什么都不是。肖淓,对你,不是我们变了,而是你自己一直都惹人嫌。过去你春风得意,丈夫有身份,儿子有本事,我们忍着你,让着你,供着你。现在,丈夫抛弃了你,儿子归了西。我们再没有忍你,让你的理由了。”杨氏看着肖淓青白交错的面容,沉沉一笑,“铃铛!”

“夫人!”

“去把肖姑奶奶的东西给我搬到郭珠哪里去,从今天开始,她们吃住一个样儿。”

“是!”

“杨氏,你敢…。”

啪…。一个巴掌挥去,告诉你,她敢!

“对你,我再无所顾忌。就凭你过去对我做的事儿,我能给你一块遮风挡雨的模木板,给你一口热饭,已是我仁慈大义!”

肖淓捂着脸,眼圈红了,眼中盈满怒火!

杨氏完全不以为意,冷冷道,“你的尊贵,来自你的父亲,你的丈夫,还有你的儿子。可你父亲却不止你一个儿女,你丈夫也不会只有你一个女人。只有你的儿子,只有你一个母亲,凤璟才是你最大的依仗。可惜,你从未对凤璟奉献过什么,对他抱怨反而一堆。现在,他死了,我让你提前领会一下,老无所依是个什么滋味,想来那样或者能令你想到凤璟在时的好处。我这也算是为凤璟出口恶气,为他讨回一个公道!”

杨氏说完,无视肖淓的怒气,转身离开。

肖淓站在原地,捂着脸颊,眼泪流下,心口发凉。难道都让蔺芊墨说中了吗?肖家对她从来就没任何情义?过去她看到的好,以为的好,都只是因为她的身份?不…。她不相信。

这都是杨氏的一面之词,特别杨氏跟她还心存怨怼,所以,杨氏的话不足为信。她不能相信,她要去问问肖远,肖磊,他们是她的至亲,他们对她肯定不会没一点儿兄妹之意的!

肖淓这么想着,心里却是没一点儿自信。她脑子笨,可也不是纯傻子。过去几个月,若是肖远和肖磊心里真的有她这个妹妹,就不会任由杨氏,冯氏欺负她了。也不会他们经常吃肉,而她每天喝粥了!

肖淓想着,眼泪掉的更凶了!还有凤璟,他真的死了吗?若是真的,那…那她该怎么办?肖淓忽然慌了。强压下,暗道,不怕,不怕…她还有风腾,还有风腾!

凤腾说了,在她危难时,若是能看到肖家对她的好,他就倾力帮助肖家成为京中权贵。反之,若是肖家对她不好。那么,她也要彻底舍了肖家,安心的做她的凤家大奶奶!

当时,肖淓心里正为肖家不平,心里也相信肖家对她是真心的疼惜。所以,一时冲动,又觉必胜,不假思索的跟凤腾千了和离书。可是现在…

肖淓抹去脸上的泪,脸上的麻麻的痛意,还有这几个月所受到的待遇。告诉她,她可能错了!她也后悔了,她要回凤家,回到凤腾的身边,重新做回她尊贵的凤家大奶奶。等到她回到凤家的那一天,她一定要让今时今日羞辱她的人,好看…

想着,肖淓眼中溢出一抹暗红色,是兴奋,是期待,是激动,十分想看杨氏惊骇,后悔,向她跪地求饶的样子!

心中真切的愤怒,轻易压过了凤璟离世,这一虚幻不真切之事。感觉不到真实,也生不出太大的感觉。

一边的铃铛,看着肖淓灼灼发亮的眼睛,心里不明,都这个时候了,肖淓到底在兴奋个什么劲儿?她是不是疯了…。

凤家

“大爷,陵城的信!”

凤腾看了一眼,伸手接过,“下去吧!”

“是!”

小厮躬身退下,凤腾看着信函上熟悉的字体,神色淡淡,“咳咳…。”咳嗽起,习惯性以拳抵在唇边,意图减缓咳嗽带来的不适感,顺手把手中的信函放在烛火上,看着它燃起,点燃,丢在地上,看着它化为灰烬。

“来人!”

“大爷!”

“把地上清理一下。”

小厮闻言,看了一眼地上的灰沫,眼神微闪,而后垂眸,蹲在地上,把东西清理干净,随着退开。

凤腾静静的品着手里的茶水,神色淡淡,情绪不明!

***

“蔺芊墨,你害怕吗?”

蔺芊墨听了抬眸,这是姜蓉第二次问她这个问题了。

“害怕!”

姜蓉听了,点头,“我也害怕!”

说完,两人沉默。害怕什么,不愿意多说,各自心明。因为害怕的太多。害怕他们就此无踪,害怕他们身残在受苦,害怕他们孤立无助,无力自救,默默等死,害怕…。太多!

姜蓉看着蔺芊墨,道,“你哭过了吗?”

“好像!”

“我没哭!二皇子不准我哭,他临走的时候特别交代我,若是他出事儿,只要没看到尸体,都不许我哭,说不吉利,说他本来没事儿的,说不定就被我哭出事儿了。所以,我不哭!”

“嗯!二皇子说的很对!”

姜蓉用力点头,表示极力赞同,“相公说话从来有理。他的话我从不怀疑,包括他喝醉酒说出来的话,我也都认为是正确的!”

蔺芊墨听言,扯了扯嘴角。确实,赫连冥骂赫连昌的话,绝对无错。

姜蓉说完,从腰间拿出一块沉木令牌,放在蔺芊墨面前。

蔺芊墨不明。

姜蓉看出蔺芊墨的疑惑,垂眸,轻抚令牌,“相公素来不得宠,手里没实权,宫里无人护,百官不相帮。现在他出事儿,我无人可求…”说着顿了一下,抬头看着蔺芊墨,坦诚道,“而且,我也不信任他们。相公走的时候也吩咐我,让我不必去找他们,去低那个头。这些年来,他用自己的钱财也养了些人。万一他遇到什么事儿,那些人堪用。现在,我已经把人召集齐,今天过来交给你,让你来安排指挥,看到令牌,他们就会听令于你。”

蔺芊墨听了,眉头皱起,“为什么给我?”

“这是二皇子吩咐的!他说,你无论是心智,还是谋略都比我强上太多。这些人在你的手上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在寻找凤郡王的事情上你是最用心的那个,所以让我找你。请你对寻找凤璟所做的安排,也同样用在他身上,那样他获救希望就会多上许多。”

蔺芊墨听言,淡淡道,“二皇子太高看我了。”

姜蓉听了扯了扯嘴角,“相公说的果然没错。”

“说什么?”

“相公说,你肯定不会接手!一来,你不信任那些人。二来,是他皇子的身份。你不想费了力又惹了麻烦!事后他出事儿,你被人病垢。相公说的可对?”

“二皇子睿智!”赫连冥果然不简单。

“相公说,你若愿意帮忙,他愿意告知一事作为交换。”

蔺芊墨听言,眼底极快的闪过什么,却没说话。

姜蓉也不再多说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密封的信函放在蔺芊墨面前。

“这是相公最后交代的,是什么我不清楚。不过,相公说,愿不愿帮忙都随你,要我不要强求。因为这事儿若是放在他身上,他一定不会帮。原因,无法相信!”

姜蓉说完,忽然在蔺芊墨面前跪下,隐忍着眼中的泪水意,看着她,“相公让我不要强求,我不违背。只恳求你,你在命人寻找凤郡王的时候,也帮忙找找我相公,希望救凤璟的时候,也能给我相公治治伤,请不要忽视他,求你…”

蔺芊墨抬手,擦去姜蓉眼角溢出的泪花,“好…。”

“蔺芊墨,谢谢你!”

“不谢,只愿我们早日找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