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没了,老有所依落空了。受伤,受惊,又被皇后一通训骂,恐吓…。一连串的事儿,事发,遂然不及。事后,无人可依靠,无人为其遮风挡雨,这让秦卿万分委屈,也分外愤怒,而兰姨娘,还有她们这些奴婢就成了秦卿发泄的对象。

“桂香…”

“奴婢在!”

“昨日铁柱的娘向我提了你。”

桂香闻言,脸色大变,心头猛跳,却不敢抬头窥探秦卿的神色。

“铁柱娘说;很喜欢你,想求我个恩典,让你嫁给铁柱为媳妇儿。”

秦卿声音淡淡,说的不紧不慢,桂香听着,却开始冒汗,身体紧绷,心跳加快。

看着桂香那变幻不定的脸色,秦卿忽而一笑,柔和道,“桂香,嫁给铁柱做媳妇儿,你可愿意?”

桂香听言,手攥紧,手心满是汗,“奴…。奴婢…”

“如何?”秦卿声音越发柔和。

桂香听着,头皮发紧,不敢犹豫,急声道,“回娘娘,奴婢不愿意!”

闻言,秦卿扬眉,“哦!不愿意吗?可我见你看铁柱的眼神,好像很是不同呀!”

秦卿话出,桂香腿一软,即刻跪下,紧声道,“奴婢说过要一辈子都陪着娘娘的,所以…奴婢不嫁人,不嫁人。”

秦卿听言,俯身,伸手,扣住桂香的下巴,用力,迫使她抬头,而桂香那泛红的眼眶也随着落入秦卿的眼中。不嫁人,看来是口是心非呀!

秦卿看了,却是笑了,“你能这样想,本娘娘很是高兴!”

身为主子的她身心孤寂,作为奴婢的你,又如何能生儿育女,夫妻双合,甜甜蜜蜜!

“本娘娘就知你忠心耿耿,不会愿意。所以,也已回绝了铁柱娘,而为了弥补她,已经把跟你交好的桂枝许给铁柱了。”

秦卿话出,桂香脸白了,身体轻颤,只是在碰触到秦卿那冷冷,暗暗的眼眸后。瘫软下来,跪地,叩首,“奴婢谢娘娘夸赞。”

“嗯!一辈子还有很长,有你在我身边伺候,我很高兴。”秦卿说完,起身。

桂香瘫坐在地上,指甲用力按着手心,压抑着,力持不让眼泪掉下。

曾经表忠心的话,成了秦卿折磨她的理由!桂香欲哭无泪…

第265章 孩子是个宝,夫君是根草

“蔺芊墨,你知道了。”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中午饭,他出去时,这小女人对他还是一副关怀有加的模样。可等他回来后,就发现这小女人看他的眼神,关心不见了,透出异样来。还不时的偷瞄他,偷瞄他的唇。被发现后,就开始拿头顶对着他。这些足以证明,他与赫连逸那点梦魇事,她已经知道了。

蔺芊墨坐在软椅上,听到凤璟的话,看了他一眼,移开视线仰望四十五度角,明媚而忧伤的看着院中已完全调令的花草,忧忧郁郁道,“树叶调令,花儿凋谢,季节交替,冬天真的来了,还真是有些冷了。”

凤璟听了,寡淡道,“天气如我心,哇凉哇凉的!”他被一个男人亲了,他夫人在一旁自顾看乐子。

蔺芊墨嘴角颤了一下,差点笑了,好在忍住了,叹了口气,看着凤璟道,“我们心情是一样的,所以,看着这些花花草草的都感到忧伤。”

忧伤吗?他只看到她眉眼间一片明媚,看的十分真切。因此,心里发堵。他就知道,蔺芊墨知道这事儿,他得到的绝对不会是安慰。

凤和站在不远处,蔺芊墨的话落入耳中,头埋入胸口。忧伤吗?那么,听到主子跟九爷亲密事件之后,眼睛放光,眼神灼灼,情绪昂然的那个人又是谁呢?特别那句,没看到真遗憾,特别让人不愿想起。

蔺芊墨满眼忧伤的看着凤璟,道,“夫君呀!你和九爷亲了的事儿。这亏我打破牙齿含着血泪一起咽了,什么出轨,什么不安分之类的话我也就不说了。不过,你扬言要干了谁,这事儿就算了吧!行不?”

她果然知道了!

凤璟面皮有些发紧,“你想跟我说的只有这个?”

当初知道萧飞肖想他,她恼火,拿扫把要打人的劲头怎么统统不见了。这次竟然说什么,打破牙齿活血吞?

蔺芊墨听了,轻咳一声,巴巴看着凤璟,对手指,“那个…。若是不能就这么算了,那,你对九爷出手时。嘿嘿…我能旁观不!”

蔺芊墨话出,凤和头重脚轻,晃了一下,夫人好生猛,主子好可怜!

凤璟脸色不可抑止的黑了下来,牙根发紧,“你这是确定我跟他只能算了,所以,故意说这话来气我是不是?”

蔺芊墨扬眉,掷地有声道,“那是当然!若是你对他真的生出什么想法来。我可是不会这么大方!抢我男人的女人不能饶恕,抢我男人的男人也是不能放过。”

凤璟:…坦诚的,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嘻嘻…。相公呀!跟男人亲亲是什么感觉呀?”蔺芊墨很是好奇,非常想听听凤璟的亲后感。

什么感觉?害喜的感觉!不过,这话他不想说。这会儿也不是太想看到蔺芊墨。起身,抬脚往外走去!

蔺芊墨看着凤璟的背影,随着起身,贼来一嗓子,“相公呀!外面狼太多,以后我们还是寸步不离吧!你以后出门,一定要带着我,我们母子来保护你!”

话落入耳中,凤璟一点儿不觉得感动,嘴巴抿起,反闹心的厉害。寸步不离,纯粹是不想错过好戏。

看凤璟满身阴郁,心情极度不佳,蔺芊墨一唏嘘,小小心虚,提着裙摆,小跑了过去。

那动作,看的柴嬷嬷一身的冷汗,心肝儿都颤了,说话也颠了,越了礼数,“侯爷,您赶紧站住,夫…夫人你小心些…”

柴嬷嬷话出,凤璟脚步顿住,猛然转头。

蔺芊墨大刹车,提着裙摆,迈着碎步,走的是猫步,仪态是仕女加淑女。看着凤璟,俏脸如花,笑的甜腻又心虚,眼神闪闪,不经意间的憨憨怯怯,看得人…。

凤璟无意识的伸握大手,手心发痒,想打她一顿屁股,又想按在怀里,用力蹂躏,喜人又气人!但不可否认,蔺芊墨这副小模样,让他沉郁的心情舒缓了不少,同时,暗啐一声,夫纲不振,终有缘由。

“相公…”蔺芊墨也试着娇嗔一下,想叫出那一音三颤的味道来,可惜…这调调出,自我感觉,娇嗔没有,倒是太监了,尖细,天雷!指望着凤璟能因此调,让其百炼钢化成绕指柔是别想了。

蔺芊墨干笑,自我接受不良,凤璟脸色怪异,难形容,反正不是享受就对了。

看着凤璟的脸色,蔺芊墨:…以柔克刚,完败!

“相公,天色不早了,你还要出门吗?”娇嗔不行,咱还是继续表贤惠吧!

凤璟直直看着蔺芊墨,清清淡淡道,“你刚才不是问我什么感觉吗?我有些忘记了,所以,打算再去亲一次,然后回来回答你刚才的问题。”

凤和听了,顾不得规矩,瞬时抬头,眼中满是祈求,夫人呀,这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能挥挥帕子,来个欢送呀!那可是火上浇油呀!

蔺芊墨听了,上前,伸手挽住凤璟的胳膊,道,“刚才我喝茶喝醉了,说了什么不得体的,不该说的。夫君大人大量,都忘了吧!”说着,挽着凤璟往回走,很是贤惠道,“夫君在外忙了一天也是累了吧!回屋,我给你捶捶腿,按按肩。”

凤和听着,松了口气,万幸夫人知道分寸。

“蔺芊墨!”

还是连名带姓的叫,看来,对她很是不满呀!男人心情不好,她态度就一定要好。

“在!夫君请言!”

“若是一日,你腹中孩子遇到同样的事,你欲如何?”

凤璟话出,蔺芊墨袖子直接撸了起来,横眉冷目,“胆儿肥了他,敢非礼我家宝贝儿!”

“夫人倒是一个好母亲,如此,甚好!吾儿,福气超过其父。”这夸赞,透着一股阴测测,酸溜溜的味道。

蔺芊墨头一缩,呵呵乐,憨憨道,“不一定是儿子,或许是女儿!”所以,她磨刀霍霍绝对有理由。

凤璟听了,看着蔺芊墨眼神幽深漆黑,看了半晌,回了她一句,“呵…”回应十分之简单,却很是意味深长。

这一呵,显然一个如此护孩儿的娘,并不得凤大爷的欣赏。

蔺芊墨摸摸鼻子,不再多言,感觉说得多,错的多!

但凤璟却是小心眼发作,抓住这触角不想就此揭过,“成亲不过两载,得了孩子,就开始厌夫了。孩子是个宝,夫君已是根草!”

蔺芊墨:…。一顶大帽子袭来,偏心罪名被成立!

见蔺芊墨哑然,凤璟自感,他说中了。果然,凡事有利,难就免有弊,为父,有子,香火得到传承的同时,那小女人的心神也被分走了一大半儿!

柴嬷嬷听到凤璟的话,赶紧低头,脸上表情有些不淡定,哭笑不得,没想到侯爷竟然还有如此孩子气的时候。前些时候,随着夫人一同害喜,明明紧张的不行。可现在,害喜过了,又开始跟孩子争起宠来了。

“在外被人非礼,回家还要面对夫人的厚此薄彼。如此,为夫心情甚差。”说完,一甩袖子,抬脚进屋。

蔺芊墨站在原地,不由乐了,好嘛,凤大爷又傲娇上了。其实,凤大爷也是个特别会作的,只是不经常发作。不过,偶尔发作时…。真是分外可爱呀!

就如现在,凤某人明确告知一句,他心情很差。潜意词,你看着办吧!聪明点儿的,就赶紧来哄我吧!不然,他还会矫情上两天。

蔺芊墨想着,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看着一边的凤和道,“你家主子这个样子最惹人喜欢!”

凤和听了,表情发干,他感觉完全相反,他只觉得心惊胆战。

看凤和那一脸无法苟同的表情,蔺芊墨笑眯眯道,“比起一生气,就发脾气或变闷葫芦的男人。凤璟这样明确生气,愿意等待哄他的男人,多有情趣呀!”

蔺芊墨说完,摇头,“什么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就是!什么是拿肉麻当有趣,这就是!唉,咱果然是凡夫俗子呀!所以,很是乐在其中。”说完,颠颠儿往屋内走去。

凤和站在原地,看着蔺芊墨的背影,担忧呀!这才是刚开始呀,等到小主子出生,凭着主子那占有欲,怕是到时候夫人就不会觉得有趣了。

不过,主子在夫人面前好像也坚持不了许久,所以…。凤和身体开始发紧,不好的预感骤然而起,他的苦难日子好像快要降临了。

***

“蔺毅谨,抱歉。”阴嗜皱眉,面色难看,“是我思虑不周,给你们添麻烦了。”

蔺毅谨摆手,含蓄道,“蓝小姐挺好,人很单纯。只是,不太适合京城。”

阴嗜听了,按了按眉心,“以前我只觉得娶个太有心机的女人,定然会累心。可现在才知道,娶个太单纯的女人,也同样闹心…。不说了,明天我就带她回去。”

“你回去,蓝家那边…。”

“没事儿,我来的时候只说带她出来见见世面,没说其他!”

“那就好。不然,让你为难,我可是对不住你了。”

阴嗜听了横了他一眼,“难不成为了不让我为难,你还打算为难自己娶了她呀!你这人就这点儿不好,太过淳厚。”

蔺毅谨听了,笑了笑,“我也没你想的那么高尚,只是你我关系不同,我不想你为我费心,反而得罪了你的亲人。”

阴嗜却完全不在意道,“若是因为这事儿就让他们恼了我,这样的亲戚不要也罢!”

阴嗜是那种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好若是参杂其他,那他情愿不要。

阴嗜说完,看着蔺毅谨,随着道,“蔺芊墨可有说什么?”

“墨儿说,若是我娶了蓝小姐,定会夫纲不正。因为,我恐怕养不起她,恐怕还要她来养我。”蔺毅谨也不隐瞒,叹气道,“蓝小姐挥金如土的样子,看的墨儿眼睛都直了!”

阴嗜翻白眼,“这话说的,还真是一点儿都听不出是讽刺!”

蔺毅谨叹息,“不是讽刺,是事实!”

就蓝月儿随手打赏一个下人动辄都是几十两大手笔,长此以往,再大的家业也经不起如此挥霍呀!这样的媳妇儿真是娶不得。就是负担得起他也娶不得。他还想存些积蓄给子孙后代呢!

“你妹妹说的话,那句不是事实!”阴嗜轻哼,却无一丝恼色。本来这次的事儿做的欠妥就是他。特别蔺毅慎孩子惹病一事,若非蔺芊墨医术了得,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现在蔺家兄妹对他不曾抱怨什么,他就更没资格多说什么了。

“本来就是事实!”说完,道,“你明日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

“算了,有蓝月儿在你就不必送了,免得惹出什么口舌来。那蔺芊墨可是不会饶了我!”

对于阴嗜五句话三句不离墨儿的习惯性言辞,蔺毅谨动了动嘴巴,觉得应该说些什么,“那个,阴…。”

蔺毅谨刚开口,被门口一小厮打断,“表小姐,表公子!”

“表哥可在屋里!”

“是!”

听言,蓝月儿兄妹就要往屋内走去,小厮上前一步,拦下,恭敬道,“请容小的先行禀报一声。”

“无需…”

“表姑娘,公子在沐浴,不方便!”

蓝月儿闻言,抿嘴,大白天的沐什么浴,不过这话身为女子却是不好说,只能站定。蓝月儿其兄蓝鑫,客气道,“你去禀报吧!”

“是!”

阴嗜看了一眼小厮,转头对着蔺毅谨,起身,“晚些再说。”

“好!”

阴嗜走出,蓝月儿兄妹上前,“表哥!”

阴嗜看着神色不动,抬脚往前,“去正屋!”

“哦,好!”

正屋,阴嗜刚坐下,蓝鑫还未开口,蓝月儿率先哭诉起来,“表哥,你知道吗?红梅她被凤夫人身边的一个丫头给发卖了,连个理由都没有就擅自做主,蛮横的卖了我的丫头,还有我,也被她们给圈禁了,把我关在屋子里不让我出来,表哥…。”

蓝月儿话未说完,既被阴嗜打断,“红梅的事儿我知道。”

蓝月儿听了,一愣,呐呐道,“表哥知道?”

蓝鑫眼神微闪。

阴嗜看着他们,淡淡道,“身为下人不知分寸,被卖是应当。”

闻言,蓝月儿瘪嘴,“表哥,怎么连你也这么说?红梅跟了我两年了,一直忠心耿耿,哪里就不懂规矩了。”

阴嗜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对于蓝月儿如此反复纠结一个丫头的去留,没耐性跟她解释,连带教导她为人处世的大道理。

“这件事儿回去之后,姨母会给你细说。你们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回樾河。”

阴嗜话出,蓝月儿不淡定了,一些话,脱口而出,“回樾河?那我跟谨哥哥的事儿呢?”蓝月儿说罢,脸既然红了,毕竟是女儿家,与一表哥说起此等女儿心思,难免害羞。

蓝月儿话落,蓝鑫眼眸微缩,阴嗜眼睛眯了起来,眼底端然露出刚硬之色,面上却未曾显露太多,低缓道,“你和蔺毅谨有何事儿?”

蓝月儿脸色红霞还未褪去,现在见阴嗜竟装糊涂,脸色一变,急声道,“表哥带我来京,为的不就是…不就是撮合我跟谨哥哥吗?现在…。”话语坑吧,眼神闪烁,耐着羞意,期待道,道,“现在就这样回去,定亲之事,可…可是谨哥哥已应允了吗?”

蓝鑫看此,急忙开口,轻斥,“月儿,休得胡言,这等孟浪之言,怎是你一个女儿家该说的!”

“我…。”蓝月儿扭着手指,牙齿咬着红唇,扭捏,却坚持道,“我没有胡言,表哥这次带我来京,为的就是让我见见谨哥哥的家人,为的是…”

蓝鑫面带惊色,开口却是训斥,“月儿闭嘴!”

阴嗜不看蓝鑫,只是直直看着蓝月儿,“谁与你说,来这里是为亲事?”

“我…。”开口,既顿住,想到什么,开始闪躲,避重就轻道,“反正我就是知道!表哥,谨哥哥他…他可愿意与我…”

“你想多了!”阴嗜沉沉道,“我这次带你们兄妹京城,只是受姨母所托,带你们游历一番而已,并无其他。”

阴嗜眸色发沉。想让蓝月儿与蔺毅谨定亲一事儿,未免事不成,两面不讨好,既他未跟任何人说过。可现在…

见阴嗜竟矢口否认,蓝月儿不依了,单纯之下,隐匿的骄纵,骤然而出,“阴嗜,你怎么可以不承认?如果不是知道你的打算,我如何会千里迢迢受这份罪跟你来京?现在…。”

“月儿,闭嘴!不得对表哥无礼。”蓝鑫声音沉下,“表哥既说那是子虚乌有的事儿,那必然是你多想了。女儿家说这个已是不规矩,你若还顾忌你的名声,就给我闭上嘴巴,不需再言,否者我回去禀报了父母。”

蓝鑫的话,蓝月儿丝毫听不进去,眼圈泛红,情绪激动,“父母那里不用你来说,我自己会去讲。”说完,看向阴嗜,质问,亦难堪道,“你现在否认,是不是蔺毅谨不愿意,不答应跟我定亲?还是说…。是那蔺芊墨看我不顺眼,从中阻拦,不想…”

啪…。

茶杯砸落在地,声音尖锐刺耳,蓝月儿怔住,蓝鑫心头一跳,阴嗜目露寒气,声显冷色,低沉,刚戾,“侯爷夫人之名讳,不是你等商家之女可直唤的,记住自己的身份,越了规矩!”言罢,看着蓝月儿乍青,乍红的脸色,冷喝一声,“刘刚!”

“小的在!”

“为表公子,表小姐打点行囊,即刻启程回历城。”

“是!”

阴嗜说完,抬脚走了出去。

蓝月儿欲追,却被蓝鑫拦了下来,

“哥…”蓝月儿不满,羞恼。

蓝鑫神色莫测难辨,“听话!”话不多,却包含深意。

阴嗜向蔺毅谨简单的做了告别,拒绝了他挽留,一刻不停,带着蓝氏兄妹出城而去。

***

同一时间,国公爷,老夫人与凤家二房等一众人的行程也被提上日程。

离开之前,国公爷同老夫人来到别院一聚。

“祖父,祖母...”蔺芊墨俯身,请安。

国公爷是男人,对于蔺芊墨不曾细看,只是点头,算是回应。

老夫人却是不同,女人本就心细,再加上自凤璟身体好了以后,老夫人就特别关注蔺芊墨的肚子,如此...

蔺芊墨那仅仅微凸的小肚子,赫连逸一男子都能发现,凤老夫人更是一眼既看中,随着,眼睛骤然一亮,激动,微颤,“墨儿,你这...可是有喜了吗?”

凤老夫人话出,国公爷也不再与凤璟大眼瞪小眼,顾不得太多,直直看向蔺芊墨肚子。

蔺芊墨轻笑颔首,对国公爷和老夫人大方坦诚,“已经三个月了!”

闻言,确定,国公爷即刻笑开,欢喜清晰可见,“好,好....极好,极好!”

重复几个好,足见他多开怀。凤璟身体恢复了,孩子也有了,如此,那压在心底十多年的大石头总算是可以搬开了。

对凤璟,他为祖父,总算是没毁他一生,亏欠总算是填平。心一松,眼微润。

“璟儿,陪祖父再喝一杯吧!”这种伤感而又欢喜的时刻,没有什么比酒更难懂得人心。

凤璟点头。

祖孙两个并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