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看向钱万金，摇摇头叹口气道：“本是个富贵命，遇谁都能多子多孙。八字硬，意念强。桥头抢了别人的姻缘，若是与身边的人结合，必定会有七女而无一子。”
钱万金皱了眉，“老先生不知道有天机不可泄露的说法吗？这般道破别人的事情，不怕遭了天谴？”
“诶？年轻人严重了。婚嫁这种事，算不得天机。我一没命定你们生死，二没道破你们的祸福，怎么会遭天谴？相反，因着一句话得了一个绝世道观，也是值得呢。这也为少爷积了富。虽然这一世没有儿子，但是女儿孝顺女婿贤良，孙辈一代胜过一代啊。”
乔家二小姐有些不乐意了，撅了嘴道：“生不出儿子就是断了香火，你就那么确定他会跟一个生不出儿子的女人在一起？”
“诶？姑娘此言差矣。都说自古红颜多薄命，”老道看了眼小柔，接着道：“其实是没碰上好姻缘。那位姑娘也算是命中富贵，虽说被人强求了姻缘，却能躲过这一世的劫数。这个姻缘呐，咳咳，贫道还是不多说了，各自有各自的缘法，强求不得啊。”
小柔抬眼看向钱万金，钱万金忙捏捏她的手心道：“别听他胡说八道。我爹给我也算过，说我命中多子。”
老道闻言摇了摇头。若是没有这偶遇，或也会多子吧。不过既然相遇，谁又道的清得失？自在在心中啊！
小柔撇撇嘴，“我也命中多子，小时候让人看过的。我才不信那个！”
乔二小姐哼笑一声，“你们走还是我请你们走？既然接了我的绣球，总该有个交代吧！”
钱万金先看向小柔，见她扁扁嘴不甚乐意，闭了下眼睛道：“我媳妇儿不愿意，我们还急着赶路，这位姑娘请便。”说着就准备上马车。
乔二小姐却一招手身后多出来八九个人，“捉回去。”
钱万金赶忙护住小柔，冷冷的道：“乔家经商？我劝你还是以礼相待，将来商场上相见还好说话些。”
“那你们乖乖的跟着我走就是。”
钱万金看一眼将圆喜挡在身后的钱六，挤了下眼将小柔推过去，抬步跟过去，却被人拽住了袖子。
小柔脸色有些不好，“你想去做人家女婿？”
钱万金眯着眼笑，“我只做陈家女婿。”
“哼，那你干嘛甩掉我！”
“乖柔儿，我说清楚就回来，不让你多等。我保证。”
小柔扁扁嘴，哼唧着在他手掌心蹭了蹭脸颊，这一蹭钱万金就软了心肠。小柔委屈的哼哼道：“我想去看看。”
女人呐，不能给敌人一丝进驻男人心田的机会。小柔可怜兮兮的看着钱万金感叹。
钱万金摸摸那脸颊，心里软做一团，伸手揽过小柔温声道：“那就去看看，柔儿只当是去赏景了。”
第21章 相公滚滚来21
乔家很大，是陈府的两倍还有余。假山绿水，荷塘凉亭，倒是个难得的好院子。
小柔左看右看的感叹，钱万金适时的道：“没有咱家里大，等柔儿过去，咱们再按着你的意思重新修整一番，肯定比这边好看。”
钱万金这话倒是实话。钱府主人不多，面积却大得很。钱万金和老头子又是个不大注重那景致的，院子里按照普通的模式种了些花草，比起这南方的雅致，真的是算得上粗陋了。
不过这一切的原因在钱万金心里不过是因为钱府少一个女主人，等自家这媳妇儿过了门，钱府肯定也能成为通许一景。
小厮领着二人去了一个小点儿的侧院，有婢女上了茶，接着就都退了出去。钱万金搂着小柔嘱咐，“咱们说清楚就走人，不在这里多呆，柔儿别担心也别气。”
“我不气啊。”小柔眨巴眨巴眼，“你说，这个二小姐果真和大小姐一模一样？”
“…一对双生，应该是一样。”
“怎么会一模一样，小时候一模一样还有可能，可是人的性子不一样，看着就会不一样啊。唉，真想见见。”
另一个院子里的大女婿已经被关了整整五天了，乔家威逼利诱，什么法子都使了，也没见这大女婿松嘴。
乔家大小姐倒是真的喜欢上这个软硬不吃的大女婿了。人长得好，人品还好，为人正直又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真的是难得的好姻缘。
乔大小姐再一次亲自提着食盒进了院子，她希望能用自己的真心打动这个接了绣球的男子。
若说起第一个绣球，这男子倒也委屈。
绣球抛过来时他正牵着文一的手路过，见熙熙攘攘的一群人堵在前面，就决定转身找一条胡同穿过去。转身还没寻到胡同，那绣球就砸在了他的后腰。
其实绣球先被他前头的人抢到了，可是那人没有拿稳，几个人抢夺间绣球就被拍到他身上，后来又被一个缺了一颗门牙的男子捡起。抛绣球这件事，其实说白了和选美差不多。乔大小姐抛的是他的位置，即使稍稍差了一点位置，但是碰到了他的人，自然就有各种理由把人弄进了府。
乔大小姐规矩的打了门，这才推门进去，颦颦婷婷的走了过去，摆出午饭才道：“贾少爷是不是还生那天的气？小夕也不知道那些小厮们胆敢把少爷你那般扛回来。贾少爷就原谅了小夕那一次吧。”
贾臻景不语，他所有的话都已经说尽了，只等着乔家放人。他们若一味的相逼，他不排斥带着小一偷跑。
文一往贾臻景怀里钻了钻，戒备的看着乔小夕，撅着嘴晃晃贾臻景的手道：“景哥哥，我们还要去杭州呢。”
贾臻景捏捏文一的手，紧紧手臂没做声。
乔小夕有些看不过去，略带委屈的嘟了嘴道：“贾少爷，你对这小童也太好了些，同吃同住的，外人看到了还以为你…”
文一不乐意的哼了一声，干脆爬到贾臻景腿上搂住他的脖子。
文一个头小，年龄也小，小小的人自然招人心疼。二人同行了大半个月，文一早就从地铺爬上了床，每天搂着贾臻景的腰才能睡觉，贾臻景也把他当作自己的亲弟，反正家中没有弟妹，他把自己的感情投了大半在这捡来的弟弟身上。
“他是我的亲人。”贾臻景淡淡的开口。
乔小夕嘟嘟嘴，看一眼将半张脸贴着贾臻景脸颊的文一，有些艳羡的叹口气道：“贾少爷对你这，呃，亲人，实在是好。贾少爷，不是说要与你定亲的那个姑娘逃家了吗？你这么好的人她都不喜欢你，你又何必为了一个不值得你守护的人舍掉我们的姻缘？我哪里不好？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贾臻景垂了眼皮又开始装木头，乔小夕盯着他看了半天，扁着嘴道：“喏，小夕给贾少爷做的饭菜。贾少爷吃饭吧，我晚些再来看你。”
文一等乔小夕出了房间，静了半天才摸摸贾臻景的脸颊，低低的道：“你还想着她呢？”
“没有。”贾臻景叹口气道：“我是没想到她会离开，若是她不愿，我也不会强求。”
“景哥哥。”
“嗯？”
“小一会对你好的。”
贾臻景笑了笑，摸摸他的头道：“小一乖。”
文一抿唇笑了笑，蹭了蹭脸颊盯着他的眼睛道：“我说的是真的，小一真的会对你好的，一辈子。”
吃过晚饭，难得的有人过来请贾臻景去了大厅。这是自被关起来后第一次走出这个小院。贾臻景牵着文一的手跟着小厮一路往前走，一面还想着对策脱身。
贾臻景走进大厅的那一刻就愣了。大厅里除了乔家两姐妹和一对老人，还多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让他不远万里跑到这里来的那个。
贾臻景牵着文一的手不自知的紧了紧，定了下神垂着眼皮走了进去。
小柔一只手被钱万金握着，看见贾臻景的那一刻下意识的往钱万金身后躲了躲。钱万金眉头轻皱了皱，率先开口道：“贾少爷怎么在这里？”
话一出口才想起贾臻景根本没有见过自己，忙又补充道：“我是钱万金，与小柔一路同行。”
贾臻景看看他身后的小柔，心底微苦的点了下头，“你们呢？一路可好？”
“还好。”钱万金冲正位上坐着的人抬抬下巴才道：“如果能全身而退的话。”
乔老爷咳了一声，“看来二位认识？倒是巧极了。”
乔老爷话音刚落乔二小姐小月就跳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钱万金，撅着嘴道：“爹爹，小月挑着女婿也不错吧，就是胖了点儿，但是也不比大姐夫差在哪儿啊。”
钱万金和贾臻景齐齐的垂了眼皮没给一点反映，淡淡的走到一侧落了座。乔小月皱皱鼻子嘁了一声，又跑回乔家夫人身旁娇声道：“娘说，这个也还不错吧。”
乔夫人点点头，“胖人富贵，看面相是不错。谦和的很。”
“嗯，有个老道说他一生富贵。”小月点头附和。
乔老爷轻咳了一声，笑着道：“二位贤婿都不是铜陵人，可见是与小女有缘呐。老夫过几日就分别到贤婿家里送帖子，也好尽快让几家长辈见见面。”
钱万金看了眼贾臻景，起身道：“在下通许钱万金，家父钱守业。途中路径贵府二小姐投绣球之地，本等着人群散去就继续赶路，不料竟被二小姐的箭射中。能被射中自然是小辈的福气，可是在下已经有了婚约，还望乔老爷能够另择良婿。”
“怎么，也有了？”乔夫人惊问。
钱万金牵着小柔的手笑着道：“是啊。这是我那媳妇儿陈小柔。”
贾臻景抿了抿唇，眉头也轻皱了皱。
“不是说刚有婚约吗？”乔老爷说完又招呼道：“竟然是北方大商家钱家，真是有缘呐，贤侄快坐。”
“乔老爷有所不知。”钱万金温柔的看一眼小柔，笑了笑道：“虽说是私下互许终身，但是小辈的一切都交给了我这媳妇儿，钱家半个家业就都是她的了。”
小月气哼哼的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接了我的绣球就是我的夫君，在我面前和一个不男不女的人拉拉扯扯不算，还说出这种话。可见是故意不把本小姐放在眼里了。”
“小月！不得无礼！”乔老爷喝了一声，转眼笑着对钱万金道：“贤侄这只是私定终身，没经两家长辈同意，做不得数的。”
钱万金挑挑眉，冲小柔道：“媳妇儿说做不做数？”
小柔下巴一扬，哼了一声道：“你大可娶了去，可就别再喊我媳妇儿了。我可不喜欢和人家合用一样东西！”
这个，媳妇儿啊，怎么可以把自家夫君比成东西？钱万金手指轻动了动。
“呵呵，我都听媳妇儿的。”钱万金状似实诚的憨笑。
小月撅了嘴。自己抛绣球得来的男人该处处听自己的，怎么能在自己面前宠别的女人？小月一拍桌子就跳将起来，指着小柔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他想娶谁就娶谁，还要听你的不成？”
小柔闲闲的撇撇嘴，抬头对钱万金道：“娶？”
“不娶！有柔儿就够了！”
小柔拿眼稍挑衅的冲小月挑了挑，轻哼了一声靠在钱万金身边，钱万金配合的牵住她的手对乔老爷道：“我们还要去一趟杭州，不知可否尽快启程？”
“你要走还得问过本小姐同不同意！”
乔老爷揉了揉额角，“贤侄先住在府上几日，婚嫁一事从长计议。”
转脸又对一侧的贾臻景道：“大女婿呢？可想好了几时办喜事？”
贾臻景看看小柔，见她与钱万金二人动作亲昵，复又垂了眼皮。文一见他期间几次看向小柔的方向心底就已经明白了个大概，此时听乔老爷张口问，便站出来道：“景哥哥也有婚约了，不能娶乔大小姐。”
“他那婚约不是毁了？”乔夫人皱眉问。
“我说的是新的。”文一往贾臻景怀里挤了挤，“景哥哥也只要我一个！”
乔老爷一口茶喷出来，震惊的看向那个小小个头的小少爷，瞪着眼珠子半天才闭了下眼睛道：“你不是，他的书童？”
不止乔老爷一个惊讶，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包括贾臻景自己。倒是小柔，见文一说过这话就红了脸颊，连耳朵根子都泛了粉色，眼珠子一转视线就瞄向他平平的胸部，皱眉想了半天又打量了一番才确定这是遇见同类了。
第22章 相公滚滚来22
文一瞄了一眼一直打量自己的小柔，鼓鼓腮帮子道：“当然不是，我方便赶路才穿成这样的。”
说过就有些怯怯的看了一眼贾臻景，想照旧挤进他怀里，贾臻景却猛地站起身避开了。文一面上的血色唰的就褪了个干净，白着脸睁着大眼睛直直的盯着贾臻景。
贾臻景避开她的视线，抿抿唇一拱手冲乔老爷道：“失礼。”说着就拉着文一出了房门。
贾臻景走的极快，文一小跑着才能跟上，路上却不敢开口让他停下。贾臻景一路飙回院子，回手关上门才松开文一的手，背对着她站到了窗边。
文一咬着嘴唇偷瞄了一眼贾臻景，往前蹭了蹭，软软糯糯的喊了声，“景哥哥！”
贾臻景扶着窗框的手轻颤了一下，深吸了口气道：“小一，是个女孩子？”
“是不是女孩子很重要吗？我就是喜欢景哥哥。”文一低低的嘟努。
贾臻景吸了口凉气，觉得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回身一把拽住文一叱道：“你混说什么？小小年纪怎么说出这种话？男子汉大丈夫，怎能…”
“景哥哥！”文一牵住他的手覆在自己脸颊上，柔柔的看着他道：“我若是女孩子，景哥哥会不会就不抱我也不喜欢我了？”
贾臻景猛地抽回手，咽了口唾沫道：“我把你当弟弟，若是，若是…”
若是女孩子，他能把她当妹妹吗？男女五岁不同席，他们同床睡了那么多时日，真的就是一句妹妹可以解决的？
文一红了眼眶，哽咽着道：“景哥哥，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小一会一直对你好的。”
贾臻景紧紧唇，目光迷惑的看着他，抚着他的脸颊道：“真是，女孩子？”
文一红了脸，伸手想解开自己的衣服让贾臻景看。贾臻景瞬间涨红了脸，一把抓住她的手道：“我知道了。”
“景哥哥，你别丢下我。”文一反手拽着贾臻景的手不放。
“不丢下！”贾臻景捏捏文一的手轻叹了口气。
即使说不丢下，文一还是没了一些权利。比如，趴在贾臻景腿上睡觉，坐在他怀里撒娇，夜里一个被窝搂着他的腰拱来拱去。她现在唯一剩下的就是偶尔牵一下贾臻景的手。就这一个小动作还要瞧着贾臻景的脸色。
这件事对乔小夕打击也有些大，虽说这两个人没有之前腻味了，但是一想起两个人一张床睡了那么久她就心底就不停的冒酸水。不过见两个人分了房间，心里又有些欢喜。她想着，既然二人没有以前那么亲密了，她就更有机会接近他，那她离感情也就不远了。
小柔对文一的好奇比对乔家两位小姐大了许多倍。几人自贾臻景拉着文一消失在大厅里就没有再见过，现在吃过晚饭小柔就有些不安分了。
钱万金见她频频的看向门口，笑着道：“柔儿想见那个小姑娘？”
小柔回头，转转眼珠子道：“好像比我还小啊，贾臻景还真下得了手。”
…这话听着不顺耳。
钱万金扶正小柔的头道：“人家的事咱别管，柔儿管着我就行。”
钱万金不待她撅嘴就又道：“我对柔儿一定比他对那小姑娘好。柔儿就是我手心的宝啊，是咱钱家的宝贝。”
小柔瞪了他一眼，皱了眉道：“说真的，你就不怕断了香火？听那老道的意思是咱们俩不在一起就没事了。”
“嘿嘿，那老道不是说我意念强吗？咱若是生了女儿就叫招弟、盼弟，等弟、求弟、念弟…”
“啊，难听死了！”小柔皱鼻子。
钱万金思量片刻道：“那就叫小七，不是有七仙女的说法吗？咱们一下子就把小七给生出来了，也就破了那说法。”
“那要是一破后面没有了呢？”
“胡说！”钱万金挠挠额头道：“那前面留两个，若是真还没有儿子再用“七”截一截。”
小柔扁扁嘴不说话了。钱万金一拍额头道：“别听那个老道胡说八道，指不定咱们第一个就是个大胖小子。再说了，有没有儿子有什么区别？女儿一样可以当儿子养。”
小柔撅着嘴轻哼。这次哼的是自己。她怎么想到生孩子的事情上了？真是不羞啊！这才到哪儿啊，八字还没一撇呢。
月亮慢慢升了起来，又圆又亮，照的院子亮堂堂的白日里一般。小柔抿抿唇冲钱万金笑眯眯的道：“我想去看看那个文一。”
“我陪你去。”
“不要。”
“我陪你去，柔儿若是走累了我背你回来。”
这话说的甜吧，小柔却撅了嘴。嗯哼，以为她不知道他的心思呢，肯定是怕她见到其他的男人就怎么样了。哼，摆明了是不信任她。
小柔冷冷的道：“我和贾臻景没什么，要有什么早就有了，才不会等到这时候。”
哟，这可是误会大发了。钱万金虽然是防人，可从来没有把贾臻景划到要防的行列。不过是怕小柔碰上乔家的少爷，无端又生出一些是非来。
钱万金面色一整道：“柔儿怎的这般不信我？”
“你就是老鼠心！”小柔轻哼。
钱万金直接抱起小柔出了门，立在院子里道：“我老鼠心？我对自家媳妇儿那心可是广着呢，就跟这天似的！我是怕你遇见乔家少爷。瞧那两个姑娘都有胆量抢男人，乔家少爷不知道什么德性呢。我家媳妇儿可不能因为这个受了委屈。”
小柔皱了眉，晃晃钱万金的手臂跳下地，嘟嘟嘴道：“好了，我是真想去看看。我总觉得自己欠了人家的，他们若是过的好了我心里才踏实。”
钱万金握着小柔的手紧了紧，温声道：“柔儿自然是最好的。贾臻景有自己的姻缘，柔儿看看即可，别再插手了。”
小柔不置可否。钱万金牵着她的手送她到贾臻景和文一住着的院子，低头在小柔脸上啄了一口道：“好媳妇儿，我在这儿等你。媳妇儿记着，咱不欠别人什么，别因为无须有的愧疚轻易变了主意。”
小柔也不说话，踮脚搂着钱万金的脖子主动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才背着小手儿一跳一跳的进了院子。
驯夫吧，还要在必要的时候让他觉得你在意他，但是甜头不能多给。就像她现在，每次在抉择的时候稍稍表现一下自己的坚定，男人肯定会感动的一塌糊涂。
小柔得意的背着手走进一条冬青树围着的小道，一弯腰躲到冬青后面，探头看了看依旧站在院子门口摸着脸半天没有动作的钱万金，捂嘴笑了片刻，这才蹑手蹑脚的继续往里走。
小柔猫着腰走了几步就吓的身子一僵站住不动了。冬青树下的地面上坐着一个人，看那团圆圆的影子应该是抱膝而坐。
因着有冬青树的投影，小柔看不真切，可那件灰不溜秋的男装袍子小柔还是认了出来。
“唉，你怎么坐在这里？”小柔舒了口气低声问。
文一也没抬眼，反问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景哥哥？”
…
“他那么好的人，我第一次遇见他时就知道，景哥哥是个好人，是会对人好一辈子的人。”
小柔撇撇嘴挨着她坐下，刚坐下就哎哟一声，斜着屁股道：“你怎么坐石子路上，硌的我屁股疼。”
“你不是逃婚了吗？还跟那个钱少爷在一起，他不是北方的富户了？你既然找到在这么有钱的人，还回来做什么？”文一吸吸鼻子，“景哥哥都不搂着我睡了！”
小柔脱了鞋子垫在屁股下，也搂着膝盖将下巴放在上面，看着天空的月亮道：“我喜欢胖胖可不是因为他有钱。他对我好啊，我知道是真的好。他为了给我买好吃的，老早就起床去找。每次住店都找最好的房间给我，还故意告诉我那房子便宜，装模作样的收我的银子。哼，我那一个金裸子其实还不够他寻回来的小吃的花销呢。嘻嘻，那金裸子还是贾哥哥的呢，回头我还你就是。胖胖他到现在都还送我花，每天早上一朵，就放在我窗户上，我每天起来推开门就能看见。”
小柔指着天上的月亮，嘟嘟嘴道：“他让我觉得自己是那月亮似的，都不舍得什么时候变成没那么光亮的星星了。我和贾哥哥不一样的。我也说不好为什么不一样，可我知道我若是喜欢上一个人就不会再喜欢另一个人。我也不想去断桥寻姻缘了，我想把胖胖管好，让他心里只有我一个。呵呵，不管我老成什么样子，他眼里心里就只有我一个，我永远是那月亮啊。”
小柔转头，“你懂吗？喜欢的就要自己去争取。像我家胖胖，一路陪着我走了这么远，可我知道他因为这一趟耽误了重要的事情呢。他把我看的比银子重要，那我就是真的重要。你呢？你一个人坐这里干什么？还有蚊子！”
文一擦把眼泪，“景哥哥不抱着我睡，我就总是睡不着。我不敢去烦他，怕他哪一天说‘文一，你回家吧’。”
“那你之前是怎么和他睡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