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倒是看出来了,女儿外向,此言不虚。这还没当水泼出去呢,就已经紧着想跟着外人走了。他也看出来了,这女婿登鼻子上脸,他还没说什么呢,人家就自称女婿了。陈父看看笑的一脸无害,眼睛却晶晶亮一点算计不露的钱万金,又看看自己那笑的一脸算计,眼睛却白纸般纯净的女儿,叹口气摇了摇头。自认为聪明的人,都是这般将自己卖了还一副心甘情愿帮人数钱的模样。他那闺女,就是这么一个傻子。不过有人愿意纵容,能让她这般傻乎乎的“精明”一辈子,何尝不是件好事?

“如果你能保证一切稳妥…看看准备的如何再说吧。”陈父捋捋不存在的胡子,看了眼小柔道:“咱们二人去书房谈谈细节,让她们母女先说会儿话。”

钱万金恭顺的点头,等陈父走过去才缓步跟上。

二人一出门陈母就跳下了凳子,一把揪住小柔的耳朵叱道:“心急!知不知道心急吃不到热豆腐!这般容易让他得了去他又怎么懂得珍惜你?”

小柔扒掉陈母的手,揉揉耳朵撅着嘴道:“娘这就不懂了,容易不容易可不在于婚事上让他为难。嘿嘿,他也不容易啊。以后我会让他不容易的,我陈小柔可不是好养的。需要的可是他的全部家当!”

“怎么说?”陈母皱眉。

小柔晃晃腰上挂着的荷包,摸出一枚印章笑嘻嘻的道:“钱家的一个家业,都在我手上了。”

“你偷的?”陈母对小柔偷荷包的嗜好可是深恶痛绝,眼下就有些变了脸色。

“胖胖主动给的,回来的路上。”小柔满足的叹了口气,敛了笑一本正经的道:“娘,胖胖极好的。人不迂腐,也没有浑身的铜臭味。他似乎是惧内,可那是因为疼着我才任由我折腾。”

内?你算哪门子内?陈母嘴角抽了抽。

“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若是不真心喜欢我,有谁会舍得真金白银陪着我浪费时间?娘,你不知道,我在铜陵入狱的那一段胖胖瘦了多少,他白天黑夜都不得闲,我那时候白天睡觉晚上就拉着他陪我说话,等他眼圈黑青才知道自己有多不懂事。我后来还…我才没有那么好,可他当我是颗宝。我知道,他会疼我一辈子的。他说我那公公会好起来了,可是娘,我听奶娘说过,人中风就好不了了对不对?我赶紧嫁过去生了娃娃,也让公公开心开心。胖胖就那一个亲人了,每次说起过去他老是笑着说‘我爹如何如何’,若是公公好了自然是最好,若是真的不能好,我想他怀里有了娃娃,那样他就不那么伤心了。”小柔微微红了眼眶,“他这次来,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你看他眉头,不说话的时候总是要轻轻皱一皱,他之前不这样的。”

陈母叹口气,“柔儿是最好的,足够配得上那个钱万金了。”

小柔一脸自信的扬了扬下巴,“那当然,没谁比我更配得上了。”

陈母嘴角抽了抽,心底因小柔一番话升起的欣慰瞬间又没了踪影。这般自大又没心眼儿的闺女,抓紧嫁出去也好,省的放的时间长了被人瞧出她比面相逊色许多的内里,那样可不就掉价了吗?

成亲这种事,最能激励人心。就是为了那近在咫尺的洞房花烛夜再苦再累钱万金也觉得甘之如饴,特别是看见贾臻景面色红润的牵着文一的手往他面前一站,立刻就打了鸡血似的,匆匆忙的就冲出去准备嫁妆去了。

有钱就有嫁妆,这是常识。

短短的十天时间,钱万金就将各处买来的嫁妆堆满了陈家的一个院子。还有他想买买不到的,都列了明细交给了陈父,说是婚后回来探亲的时候捎过来。

东西再多也不嫌多,陈父眼看这院子里的东西越堆越多,一点阻止的意思也没有,倒是小柔,试着嫁衣还一脸的愤懑。那些东西,可是她家的银子买来的!小柔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钱万金有些傻,嫁妆有了就是了,干嘛还给爹列个清单?里面可是有宝贝。钱万金的就是她的,钱家的还是她的,他给爹列清单就是把她的东西送了人。

眼看着坐花轿出门的时辰就到,小柔提着繁复的红裙就出了门,小跑着找到正在看帖子的陈父,笑着道:“爹,让我看看胖胖写的单子好不好?”

陈父手眼不停,嘴里慢悠悠的道:“怎么,舍不得?小柔喜欢可以把院子里的东西全都拉走。哦,我给小柔陪送的东西一并拉上。”陈父抬眼看看小柔叮嘱道:“别落下了。”

小柔撅了嘴,“爹明明知道那些东西抵不上单子上的一件瓷器值钱。”

“小柔聪明了,希望以后能继续聪明下去。”陈父放下手里的帖子,起身道:“走吧,该出门了,你哥哥会送嫁。”

“爹~~”小柔顿足。

陈父也不回头,吩咐一侧的下人道:“去请喜婆过来,吉时该到了。”

小柔撅着嘴磨蹭了一圈儿,视线扫过桌子上的端砚,眼睛一亮,将墨汁倒出来,用手帕裹好偷偷塞到了衣服里,这才跟上陈父的步子出了门。

这趟送亲的路程有些远,别人都是一天,这边是半个月。不过一行人中陈家长辈只两位叔叔,且一早就被陈德庸安排到了队伍前面,这两位长辈也不算迂腐,路上小柔与钱万金同乘一骑或是同坐马车也都没说什么。

第一晚住宿,小柔就撺掇着文一去找贾臻景,自己待她走后摸去了钱万金的房间。别想歪了,她可是很纯洁的,只不过是献宝来了。

小柔喜滋滋的掏出那陈父千金得来的名砚台,开心的在钱万金眼前晃了晃,“哈哈,怎么样?好东西吧!”

钱万金接过去看了看,抬头见小柔一脸等着夸奖的模样,笑了笑道:“确实是好东西。”如果是真品的话。

小柔皱眉,“好东西你怎么不激动?”

钱万金愣了愣,一把抱住小柔笑着道:“我很激动,乖柔儿,真知道过日子。这砚台我替你放着,以后留给咱们闺女。”

“是儿子!”小柔信心百倍的扬了下巴。

钱万金搂着小柔一翻身上了床,抬手敲了敲墙壁。小柔推过去一把,“你干嘛?”

“试试这客店隔音好吗?”

“嗯?”小柔疑惑,“文一去隔壁的隔壁找贾哥哥了,那间屋子没人。”

唉,这就是婚前与婚后的区别。人家亲热理所当然,他们亲热就不能突破最后一道屏障。可小福利总是得要,他住在陈家那么久,都没敢怎么亲过她。嘿,出门第一夜,说什么也得…

“唔…”小柔推推钱万金,挣开钱万金的唇深吸了口气道:“胖胖,我们圆房吧。”

嗯?沉默是反对还是赞同?小柔有些受伤。

“我只说这一次哦,你若是再不愿,拜过堂也别…唔,你手…”

小柔话没说完,就被钱万金猛地攫住那唇。不似之前的任何一次,哪怕是疯狂的那次也不比这次激烈。小柔觉得自己的腰要被勒断了,下一瞬繁复的襦裙就被人掀起堆在了腰间。一只手滑进去,贴着她的小腹向上游走,那唇却一路向下,停在她的高耸上吻咬良久。

小柔拱起身子贴近那滑进自己衣服内的手,喘着气嘀咕,“你那手就是蛇,爬,乱爬…哦…”胸前重重的揉捏,让小柔抖着身子吟哦出声。

小柔觉得浑身火热又被揉弄的生疼,她觉得喘不过气时钱万金却猛地松开她跳下了床。

钱万金灭了油灯,换了一根红蜡烛在桌子上,回来时那几步路就脱了外衫。小柔看着重跳上床的钱万金皱了眉,她的胖胖怎么变得有些猥琐了?急色的模样!

温热的身体又覆上来,这次那双手不但四处游走,还动作麻利的脱了小柔的喜服和小衣,小柔的视线一直盯着钱万金的一双眼,怎么看怎么觉得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了?温热的舌重又描画她的唇,缓缓向下绕上她的蜜桃,小柔抖了抖,眯着眼睛想,哦,真的是变猥琐了,满眼“精”光。

小柔还没想明白她的胖胖为什么掉了档次,就被浑身的热和酥麻冲击的脑中一片混沌。唔,她的曲酒,她的曲酒还放在酒窖里呢,她告诉圆喜要带过来的,不知道可带来了?身子好软,不是自己的了!

“柔儿,你可知我等了多久?”

喏,我也等了好久了,最后还差点被人扔到杭州。

“柔儿,听说你嫁人,唔,我吓坏了。”

吓坏了还那么慢,害我钻在青藤了被蚊虫咬的满身包。

“还好,还好你还是我的。”

错,你是我的,你全家上下里外都是我的!

“柔儿,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唉,一辈子!”钱万金皱眉进入,僵着身子暗哑低喃。

小柔疼得夹紧双腿额头上冒了汗,抖着嗓音道:“这时候的话不能信,娘,呜,娘说的。”可你的话我信,哈呀,能不能不这么疼?小柔一张脸皱成了包子。

实践出真知,这种事情本就是男人的本能,向来无师自通。钱万金盯着小柔的脸琢磨力道,还是在最后的最后带给了小柔些许欢愉。和之前的深吻和抚摸不同,除了飘,还疼且快乐着。总体来说,小柔很满意,因为不管怎样,她多了一个肉垫,趴在胖胖身上睡觉,真的很舒服啊。小柔捏着钱万金的腰肉混混沌沌的想。

是夜,陈府里二老秉烛夜谈。

“老爷,书房那砚台你又收起来了?冬梅听打扫的人说不见了,没敢声张,让我先问问你。”

“小柔拿走了。”

陈母吸了口气,支起半个身子道:“最不中用是闺女,怎么连家里的宝贝都偷!”

“不是,真品我前几日锁起来了,那就是一块破石头,小柔拿走喂猫用呢吧。”

“喂猫?钱家连了破碗也没有?柔儿那脑壳里不知都装些什么。唉,话说回来,德庸这趟回来也该谈谈亲事了。”

陈母感叹一番,呼口气道:“我总觉得吧…”

….

“总觉得他们等不到通许!”年轻人啊,干柴烈火。她家那闺女,看起来还挺如狼似虎呢。陈母汗颜。

陈父嘴角抽了抽闭了眼。情谊相通,这种事情可以允许发生,就如他们当年带球成婚。女人吧,主动起来没人能忍得住,就算他正人君子一枚又能如何?再说,那女婿看着也不像是个食素的人。陈父感叹。

第49章 相公滚滚来49

小柔不后悔提前洞房,哪怕是早晨起床前被某人缠醒又来了一个回合,下床时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也不后悔,反正累着了有人抱着,丢人怕什么?反正以后要在通许住了,他们要笑话就笑话去吧。当然,这是她早起的想法。

送亲的队伍都用过早饭一切准备妥当了,钱万金才神清气爽理直气壮的抱着睡的缩成一团子的小柔上了马车。文一窝在贾臻景怀里抿着唇笑,陈德庸只做不见,招呼着众人又吹吹打打的上了路。

是夜,小柔就有些后悔了。她完全低估了钱万金的体力,路上尽心照顾她,晚上竟然还能分神做运动。虽说是紧着初次,可奈何他每次事前都想尽办法的挑逗诱哄,且不说她轻易的就被人给骗了去,钱万金的饿狼行为也并没有让她多难过,反而是乐在其中,大部分也都允了。

客店的隔音效果不好,是真的不好。又一天文一红着脸站在小柔面前,结结巴巴的道:“小柔姐姐,晚上,咳,真热情。”

有人当面说了这话小柔才觉得事态严重。

文一扭捏的扯扯衣摆,“那个,其实,这样不太好吧。”她能不能说,每晚听着他们嗯嗯啊啊的声音很影响她们的睡眠?她可没有小柔大胆,每次贾臻景听着隔壁的声音都会红着脸捂她耳朵,然后贴着脸说些很纯洁的话,然后说着说着就会用手和身体代替嘴巴,做些很不纯洁的事。每每此时,她都要竭力忍下呻吟,她可不想这么美好的事情像隔壁那样被人听了去。唉,这般很难过诶。

小柔到底还是红了脸,当晚入住客店后,隔间的贾臻景二人难得的没有听到床铺的咯吱声和喘息呻吟声,贾臻景甚是疑惑,支着耳朵听了半天,这才心下一松暗想,还好,钱兄弟也不是勇猛到无法比拟的地步。转眼就红了脸,想他一个文人,竟也这般猥琐了。文一不知贾臻景的心思,安心的窝在他怀里一夜好眠。

隔间,小柔手软脚软的瘫在地铺上,哑着嗓子道:“胖胖,你,你,呃,轻点~~打地铺!”

“地上好,不怕摇。”钱万金语毕适时加快动作。

“唔…”小柔猛地抱紧他昂了头,紧紧的咬住唇才忍下尖叫的冲动,浑身绷紧的往上拱着身子极力贴近钱万金,良久才悠长的吐了口气跌回被褥。

“这样不好。”小柔闭着眼低喃。

“没什么不好。”

“纵欲过度,对身体不好。”小柔躲开钱万金的轻吻,“你不累吗?”

“唉,一天只吃这一次,怎么会累?”

小柔浑身轻抽了抽,哦,只当是余韵使之然吧。

钱家娶亲是通许的一件大事,更何况在通许人眼里,钱万金这锭金元宝一定是通许的金元宝。虽说之前众媒婆说亲都遭了拒,可还是有些人家等着钱万金想要结亲那一天。这一天说来就来了,却是从外乡娶过来的媳妇。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这般一来,众人就对这新媳妇充满好奇和嫉妒。

时间上有些误差,小柔到了钱府时还是上午,一群所谓本家以及世交的女眷们挤在小柔的屋子里嚷嚷着要看新媳妇。小柔大大方方的掀开盖头让她们看。反正她早就准备好了,不让她们惊艳一把她怎么对得起江州美女陈小柔的称号?

小柔依旧是淡妆,唇上也只涂了一层蜜。真的蜂蜜,无聊的时候还能舔上一口当糖吃。胖胖总是说她嘴甜,竟不知道她每天都涂蜂蜜的。小柔凤眼一一扫过屋子里的人,笑着想,瞧那一张张红嘴唇,喝了鸡血似得,哪里有她粉嫩的唇好看?

不怪小柔,她真的很纯洁一个人,可是这一笑实在是太过风骚。众人惊艳的同时也有些不屑,好人家的女人怎么会这么媚入骨?转盼间那股子媚就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毫不造作,却更让人想歪了去。

众人静了片刻就有笑着说些吉祥话,喜婆懂得察言观色,见不过十来天功夫,小柔就比出门的时候媚上许多,心下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见众人的谈笑间开始流露出不屑和轻视,赶紧笑着将小柔的盖头盖上,扬声道:“有姑爷一路宠着,倒是让小姐更美了几分。”

小柔倒是不在意,反正老爷子认可胖胖宠着就好,她是和钱家过日子,又不是和通许的人过日子。

虽说路上已经缠绵几日,真正的坐在那里等着拜堂还是有些紧张有些兴奋。婚礼不算繁复,拜过天地时老爷子喊住了二人,当着众人的面将钱家金库的钥匙交给了小柔。小柔伸手毫不客气的接了,心里却暖暖的回了家般。众人见她这般又是一阵唏嘘,小柔笑着道:“爹,儿媳一定帮您理好财。”

等洞房各种礼节都过了,文一不舍的又说了会儿话才离开。小柔一个人坐在新房的床上,从盖头下看这钱万金嘴里的横躺竖躺一样长的大床。小柔在上面滚了滚,你别说,还挺舒坦,四仰八叉的活动也方面的很。呵,她喜欢。

门外有几个婶婶在低声说话,小柔听声音就知道其中有那个看见她一脸不屑的中年妇女。

“你说,这姑娘会不会是江南名妓?我听说江南花楼里的姑娘都是一个塞一个的漂亮,一个塞一个的妖娆。瞧这姑娘,一双狐媚眼,动动眼珠子就一副勾人的架势,定是调教过的。”

小柔摸摸自己一双凤目,撅着嘴暗哼一声。

“钱老爷子心里也明镜儿似得,定是觉得自己身子骨不行了,不管什么样的只要万金喜欢就让娶了,这样有了抱孙子的盼头儿,那些本家的亲戚倒不好说家产的事儿了。可是你们说,钱老爷子怎么能把金钥匙就这么给了新媳妇呢?瞧那胸脯子,一定是奶过孩子的。”

小柔低头看看自己丰满圆润的某处,彻底的黑了脸。

“就是说啊,万金怎么能看上这种狐媚子!我家蕊儿多好啊,人清纯又可爱。你们说说,钱家娶个妾都这么排场,将来娶正妻该奢华成什么模样啊!老爷子想必是病糊涂了,回头得说说金库钥匙的事儿,可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就给了一个外人。”

嘁,你倒是当自己是内人呢,也得看我们钱家人乐意不乐意。小柔盖头一掀,卷起袖子就准备出去,刚走到门口就听一个微醉的声音道:“各位婶婶怎么跑后面来了?可是酒菜不可口?”

“哟,万金啊,怎么会不可口?咱们这样的人家,娶个妾直接拿轿子抬进来就是了,还用得着你这么排场?还有啊,那金库钥匙老爷子怎么就…”

“钱六啊,这院子是谁都能进的吗?也不怕沾了浊气!外人不懂规矩,你一个钱家人也不懂规矩吗?”

“少爷进去吧,少夫人还等着呢,小的这就提点提点。”

小柔似乎看见了几个妇女一脸吃瘪又不敢翻脸的窘迫模样,捂着嘴笑得眯了眼。见屋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慌忙跳着跑回床边坐着,盖上盖头等着那人来掀。小柔坐了半天,笑够了也等急了也没等到人走过来,微恼的掀开盖头一角看过去,见钱万金正托着下巴看着她笑呢。

呵,看样子是喝了不少。

小柔掀了盖头蹭过去,转转眼珠子仰头道:“我是狐媚眼?”

钱万金捧着她的脸看了半天,摇摇头道:“比狐媚眼媚。”

“那我看着不正经了?”

钱万金又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正经。”

钱万金抱起小柔喝了合卺酒,挪回床边躺下,抬手打散她的发,小柔嘟嘟嘴道:“我那里是不是太大了?”

钱万金顺着小柔的手看过去,嘿嘿怪笑了两声道:“不大。”

“你嫌小?”小柔斜目。

“呵呵,不大不小,正好。”钱万金顿了顿又道:“若是小柔想让它变化也不是没法子。”

“什么法子?”

“为夫多揉揉就是。”

钱万金这话说得一本正经,小柔笑着踹他一脚,啐了声骂道:“色狼。”

钱万金帮小柔脱了喜服,小柔等他自己也收拾好才又滚到他怀里。二人相拥着看着大红的床幔有些愣神,钱万金酒意上涌,方要阖眼入睡时听小柔开口问道:“胖胖,你怎么喜欢上我的,当真就是一眼就看上了?”

一见钟情吗?钱万金皱眉想,可能算是吧。

生意人讲究利,讲究步步稳妥,最不信的应该就是一见钟情。可是挑月桥头那一眼,他当真是动了心了。细想来,当初应该是吓坏她了,一个小姑娘竟然摸了陌生男子的肉,从她跳开时眼中的惊恐就可以看的出来。呵呵,当时那表情可真是精彩,疑惑—惊讶—震惊—恐惧,转眼间就齐备了。说来这还是第一次有女子那么认真的看他,从她棕黑的瞳仁里他看到了圆乎乎的自己,神使鬼差就来了一句“可否放开在下的肉”,想来,这算不算调戏人家?

小柔撒娇的挠挠钱万金的背,“说嘛,是不是一见钟情?”

“不是。”钱万金闭着眼笑。

小柔有些恼,扒着他的眼皮道:“不准睡!那你还拐我离家!”

钱万金捉住她的手放在嘴边啜了两口,“你不懂,当初一面,给出的何止是情?”若是知道再见就沉了进去,那,一见钟情又何妨!

(全文完)

第50章 后续

老爷子恢复的不错,生意也全部转到了钱万金手上。白日里小柔有空就陪着老爷子钓钓鱼说说话,肚子也不负众望的鼓了起来。一切都好,钱六却有些愁眉不展,不是因为他钱家总管的位子被大管家,也就是他亲爹给否了,而是因为圆喜自从跟着小柔进了钱家,目前已经五个月了,根本没有正眼看过钱六。

钱六笑眯眯的往人家前面蹭,人家目不斜视,只当是没这个人,该干嘛干嘛。

钱六笑呵呵的没话找话,能答的人家就客客气气的答一句,没必要答的就只做没听见。

钱六苦着脸道歉,人家下巴一扬,哟,二管家哪里对不起奴婢了?

钱六壮着胆子想牵牵人家的手,人家随手捞一把菜刀,空中比划一下就把钱六吓破了胆。

唉,命苦啊!看着自家少爷飞快的成了亲,飞快的搞大了少夫人的肚子,飞快的把赔了的银子挣回了大半,就连老爷子,也飞快的恢复了个七七八八。这般几个“飞快”算下来,似乎就他钱六一事无成。五个月,人家啥都办齐了,就连院子里的柳树都落了叶又抽了新芽了,他却连圆喜的手都没牵上。

经过无数次失败,钱六彻底的剖析自己后,终于鼓起勇气又蹭到了小柔的院子前,还没想出法子怎么把人骗出来,就看见香梅捏着粉色手帕走一走扭三扭的冲着他过来了。钱六无端的打了个寒颤,想找路退回去却已经晚了。

钱六也搞不明白是为什么,自从他开始主动向圆喜示好后,这香梅对他就越来越热情,竟到了他躲也躲不起的地步。

“六哥,你人真好。”香梅笑的妩媚,呃,忽视她隐藏在粉帕后面一笑就露出来的比牙齿还宽阔的鲜红牙龈的话。

钱六抖了一下,僵了面皮笑了一下道:“那个,我还有个事…”

“六哥!”香梅迈过去一步截住他,娇羞无限的扯着粉帕道:“六哥,人家知道你的心意了。我也不小了,六哥你,你什么时候娶我哟?”

钱六干笑,“香梅,我配不上你。刘全儿好,人好长的也好,工钱还比我多,香梅你没事儿多去关心关心他,嘿嘿,其实他也挺喜欢你的。”

“六哥谦虚了,怎么配不上?刘全是不赖,可是梅儿心里只有一个六哥。”香梅说着还学小柔勾了勾眼角。

钱六嘴角抽了抽,“那个,我有心上人了。”

香梅一个媚眼没抛好,眼珠子卡在眼尾差点没收回来。转眼又顿足娇声道:“六哥净说瞎话,我知道你的心上人是谁,呵呵,六哥,你送的花我都好好养着呢。以后,以后六哥直接送给梅儿就是,不用请圆喜妹妹转手了。六哥和梅儿,还害羞什么嘛。”

钱六深吸了口气,转眼就看见圆喜提着食盒走了出来。钱六忙躲开香梅,低声道:“你别缠着我,我有正事呢!”

香梅撅着嘴靠过去缠上他的胳膊,“六哥有什么正事?梅儿可以帮忙。”

钱六微恼甩开她的手迎上圆喜,笑着道:“圆喜,取点心去呢。”

圆喜拿眼角瞟了一眼钱六,一句话不说就越了过去。钱六巴巴的跟上,回头凶狠万分的瞪了一眼跟上来的香梅,见她貌似伤心的止步才又跟了上去。

“圆喜,我检讨过了,我知错了。”

圆喜加快脚步,钱六毫不气馁的跟上,继续道:“圆喜,我笨,我看不到真相,我没有少爷聪明。可是圆喜,我人老实啊,少夫人当初也真的和那男人…”

圆喜一记眼刀子甩过去,钱六赶紧捂住嘴,瓮声道:“那啥,少夫人嫁过来之后我表现不是一直很好吗?”

依旧不语。钱六猛地跨前一步挡在圆喜面前,本想着她停步不及倒在他怀里,他情谊绵绵的搂住,学着少爷的样子说一声,“想死我了”,可谁知圆喜一个急停,站得稳稳当当的,还看着二人的距离适时退后了一步。

圆喜瞄一眼钱六道:“二管家,奴婢还得给少夫人取酸梅,二管家能不能别挡着奴婢的路?”

钱六沮丧的垂了头,“圆喜,咱们路上都一起那么久了。要不你还和我斗嘴好了,别这么晾着不理我,都罚了我五个月了。你还,还把我送你的东西转送给香梅了是不是?”钱六满脸哀戚,想着学着自家少爷能屈能伸,扮可怜装无辜会不会博得人家同情?虽然这法子使了不止一次两次,还次次遭人白眼,但是指不定圆喜就心里一软原谅他了呢。

“嘁,学什么不好学姑爷送花,姑爷送花是高雅是浪漫,你送花那是猴子学走路——假性。”

这可是圆喜第一次开口损他,钱六顿时眉开眼笑。圆喜睨一眼钱六,哼了一声白天鹅似的昂着头越过钱六就去了厨房。钱六还要再跟,被刚到家的钱万金扬声唤住。

钱六不舍的看一眼圆喜消失的方向,垂头丧气的走过去道:“少爷回来啦。”

“还没解决呢?”钱万金看看站在自己院子口不远处的香梅,嘴角抽了抽道:“动作麻利点,不然你爹指不定就把香梅配给你了。”

钱六看看一直极尽所能的学习少夫人,却把媚眼翻成白眼儿,妖娆学成发癫的香梅哭的心都有。

“少爷,你得帮帮我,香梅她简直是无处不在,严重影响我的追妻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