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答她?

青鸟气的跳脚,不小心碰到了旁边药架上的一瓶药,药瓶落下的那一瞬间,青鸟吓的差点再死一次。

小心翼翼的接住了药瓶,再小心翼翼的把药瓶重新摆在原来的位置。

她拍了拍胸脯,惊魂未定的庆幸道:“太好了,幸亏没有把药瓶打碎。”

在她把药瓶摆放到原处时,连奕达向她的方向瞥了一眼,眸底似浮过一丝暖色,深深的看了她两眼,继续低头处理药物。

待放完了药瓶,青鸟再一次回头,冲连奕达一本正经的威胁:“我刚刚的话,你有没有听到?不管以后你要做什么事,一定都要告诉我,否则,我一定会把你的药瓶全部都砸了。”

连奕达不回答她,她便一直烦扰他,不断的重复那同一句:“你到底听到了没有?”

等到不耐烦了,连奕达才冷冷的回了三个字:“我会的。”

满意的三个字,青鸟终于停止了聒噪,准备去捣她的药,拿起药杵:“今天是捣什么药,怎么配?”

连奕达指着摆放在药罐前面的几个药碗:“这碗牛黄放进去十分之一,那碗…”

听着连奕达的指令,青鸟熟练的把药物倒进罐子中,再用药杵仔细的捣。4

处理草药的连奕达不时的斜睨青鸟一眼,后者只顾着捣药,似乎从未发觉过连奕达异样的目光。

青鸟在感情方面也是迟钝的人,她似乎从未发现过连奕达对她的不一样,以及他眼中从未有过的温柔,也许有一天她会发现,也许不能。

轻轻的阖上地下药室的门,童紫姝离开了那里。

现在…她突然有些羡慕青鸟,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

现在她与连奕达在一起那么开心,她不该去打扰她。

她猜测着,十年前青鸟的死,会不会也与连奕昊有关,若是青鸟知道了这些的话,还能与连奕达这样轻松无芥蒂的相处吗?

两日后

定昌城内人心惶惶。

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那个原本与吴国签定了和平协议的大赫国,突然出兵讨伐吴国,理由是…吴国的将领屡次向大赫国挑衅。

一个很小的理由,已经足以让大赫国借机进犯吴国。

皇帝袁藩因为之前丧子之痛,已经精神大不如从前,再听到这个消息,他一下子一病不起,战机一再延误,吴国国破之日,已经近在眼前。

国家在风雨飘摇之时,民众没有得到良好的安慰,一时之间,有不少百姓携家逃亡。

童大将军府的下人,也因此走了一半,原本萧条的童大将军府,现在更加凄凉。

不受重用的童万年,最近常在正气楼内一醉到天亮,整日惶惶。

国家在风雨飘摇,童大将军府更是海上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会翻覆。

童紫姝与童万年最近的一次相遇,童万年用沙哑的声音,冲童紫姝说了一句:“十六年前的事,是我犯的最大的错,如果没有那一次的错,就不会有今天的果。”十六年前?是因为他强了三姨娘有了孩子,却失手害死自己的孩子,留下了她,导致了童大将军没落的事吧。

“爹的话,紫姝不懂!”童紫姝微笑的答了一句,便从他的身旁缓缓走过。

因果循环,做了坏事就要得到报应,有时是: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这两天的时间,连奕昊也没有消息再传给童紫姝,只有黑雾曾经说过,连奕昊在没有追到黑卫门的门主之后,天下第一堡又因为吴国和大赫国的交战,引起一场乱事,他赶去处理,便迟迟未归。

他的未归,也让童紫姝有时间来重新整理自己的心情。

今天晚上就是第六次的七日之期,按照惯例,连奕昊一定会回来找她。

今天晚上,也是他们两个之间该做个决断的时候了。

夜晚的月牙山,仿若笼罩在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下,潺潺流水从山上流下,流进了月牙湖中。

月牙湖边的客栈,这里是童紫姝与连奕昊两人曾经有过美好记忆的地方。

这天傍晚,连奕昊还没有回来,童紫姝就早早的在这里等着连奕昊。

坐在同一个房间内,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童紫姝坐在桌边,一双美丽的杏眼远眺不远处的湖面。

夜晚的湖面上,飘着一层淡淡的薄雾,在月光的映照下,那如同仙气一般,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等到了深夜子时时分,童紫姝还没有等到连奕昊。

过了子时之后,童紫姝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阵难过,有什么东西穿透她的皮肤,往她的心脏处移动,这感觉,与刚开始中七次销.魂散时的感觉有些相似。

这…是毒发的症状。

她难过的捂着胸口,才刚刚准备离开,就听到房门外有一阵脚步声,熟悉的脚步声,让她明白来人是谁,门“吱呀”一声打开,属于他的气息,也随后从门外灌了进来。

刚进来,连奕昊便沙哑着声音带着歉疚的道:“对不起,紫姝,因为一些事情,我来晚了,我去大将军府找你,看到你留下的字条,就赶到这里来了。”

听到连奕昊的声音,童紫姝微微侧头,平静的微笑答:“没关系,现在也不迟。”

冲进房间内,紧紧的搂着童紫姝,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她的鼻尖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尘土和夜露的味道。

她微微皱眉推开他,他马上回身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挂在了旁边的衣架上。

“我一路赶回来,还没有来得及换衣服。”

她突然主动勾住他打算离开的肩膀,在他怀里笑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两个一起洗吧。”

难得的主动,连奕昊眸底闪过邪魅的光亮,大方的低头将她拦腰抱起:“紫姝你这样主动,若是我拒绝,那就太过分了。”

说完,连奕昊匆匆的抱着童紫姝向浴室走去,一路上,两人的衣裳被他迫不及待的扯去。

诺大的浴桶中,盛放着温水,两人一起进去,浴水一下子溢出桶外,童紫姝主动靠在他的身侧,双手生涩的抚摸他的身体。

今天的她,格外热情。

被童紫姝霸占了主导的连奕昊,享受着她的热情,她肆意磨擦他的身体,却总是不进行最重要的事。

有些忍不住的连奕昊,双手抱住她的腿,想要进.入她,却被她撑住他的双肩阻止:“不要!”她软软的道。

意.乱.情.迷的连奕昊,那双事带着欲.色的眸子望进童紫姝的眼中:“怎么了?”

她的手指在他的胸前肆意的画着圈圈,微笑的道:“其实,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什么事?”

“你…知道我有鬼眼的事情,对不对?”童紫姝笑问,声音里透着几分戏谑。

在她问出这话的同时,她感觉到指下的皮肤有一丝丝僵硬,连带着他的面部表情似乎都有些僵硬,卧室微弱的灯光下,他不敢直视童紫姝的眼睛。

童紫姝既然已经这样问了,可能就是从青鸟那里得到的答案。

既然她已经知道了,他再隐瞒的话,就没有任何意义。

于是,他想了一下才回答道:“在你第一次救七公主的时候,我发现你也能看到鬼魂,那个时候知道的。”他把实情说了出来。

果然…

那是她第一次在古代露出自己能看到鬼的能力,偏偏…那个时候连奕昊正好看到,他也正是在这古代第一个发现她有鬼眼的人。

心似被狠狠的扎了一下。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有什么话,等一会儿再问!”他急促的说着,突然双手握住她的纤腰,挺身冲进她体.内,她的唇中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声诱.人的呻.吟。

她热情的回应他每一下的撞.击。

月牙湖畔

童紫姝和连奕昊两人对面而立,湖水倒映出两人的身影,月光将两人的影子在地上拖的老长。

两人一起欣赏湖光月色,童紫姝刻意与连奕昊保持了一段距离。

她的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站在她的对面,只是她今天晚上的表现,让连奕昊感觉到非常古怪。

“紫姝,这么晚了,你一直惧冷,这里风大,我们还是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这么好的月色,回去可惜了,我们两个认识这么久了,还没有真正的对决过吧?”童紫姝突然问道。

对决?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童紫姝丢了一把剑给他,示意他抽出剑。

看童紫姝这般坚持,连奕昊只得无耐答应:“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比划一下,点到即止,但是,你要答应我,比完之后,我们两个就回去。”

童紫姝的眼睛里有着他看不懂的神情,她缓缓抽出另一把剑,握着剑柄的手微颤,她淡淡的轻道:“对了,在我们两个比划之前,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刚刚你就说有事要问,你要问的是什么?”“你以前说过,以后再也不会骗我的,对吧?”

“是!”

“那我现在问你!十七年前,我爹和蝴蝶山庄里的人,是被你杀的吗?”

静,死一般的沉寂,连奕昊没有开口,风骤起,吹起两人的衣摆,布料在风中呼啦啦作响,也扰乱了他的心。

望着童紫姝的眼睛,连奕昊明白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是我杀的!”连奕昊平静的回答。

握着剑柄的手更紧了几分:“既然你知道我是蝴蝶山庄庄主的女儿,就知道我是你的仇人,就不怕我知道了真相之后,随时会杀了你?”

邪魅的紫眸眸底闪过一丝异色,他微笑的看着她。

“你我实力悬殊,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就算你知道了真相,你也没有能力杀了我。”

那还是平时她认识的连奕昊吗?

童紫姝怔怔的望着那张在月光下张狂、狂傲的俊美脸庞,吐出的字眼,寒冷如冰,字字如针如刺的扎在她的心头。

“你认为,我杀不了你是吗?”

“不是你杀不了我,而是你根本就不会杀我。”他笑若春风般的答。

“我不会杀你?”

“对!”连奕昊邪魅一笑的一字一顿道:“因为你已经爱上了我,一个女人若是爱上一个男人,那么她是不可能会舍得杀死那个男人的。”

“…”童紫姝不可置信的听着他的话,一双美目因他的话倏的瞠大,渐渐的染上了几分怒意,她矢口反驳:“我没有爱上你!”

“没有吗?”连奕昊抬腿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形在月光下向她走近一步,无形的压力伴随着他的靠近向她袭来,他一字一顿的笑道:“紫姝,你不要欺骗自己了,没有一个女人逃出过我的手掌心,以我的条件,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抗拒。”

她的心里一阵冰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臣服在我身下的女人无数,她们的心里想什么,我会不知道?紫姝,你早就已经爱上我了,你放心,我也不是薄情之人,既然你已经是我的女人,我自然不会亏待于你…”

每多听一句,童紫姝的心就更凉一分,恨意一点点的凝聚。

“够了!”童紫姝再也听不下去,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因为激动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不要再说了。”

“还想杀我是吗?”连奕昊笑着一步步向她走近,在她面前停下,手指着自己的心脏处:“只要把剑插在这里,我就会死。”

然后,他抓起她手中的剑,将剑尖抵着自己的心脏。

“你不是想杀了我吗?现在就刺下去,我知道你不舍得下手,对不对?”

愤怒的童紫姝,握着手中的剑,突然用力,剑尖刺进了他的心脏。

痛意从心脏处漫延,连奕昊微笑的看着她,眸底氤氲着深情:。

他握住她的左手,鼓励道:“紫姝…再用力,我就可以死掉给你爹报仇。”

被恨和怒主导了意志的童紫姝,在片刻间清醒了过来。

一直探不到连奕昊过去的她,被他握住的左手,突然一下子探到了他的过去。

他在撒谎,她并没有其他的女人,与此同时,她还探到了一部分已发生的事。

她怕打雷,他可以日行数千里赶回到她身边。

他为了她受伤。

他为她准备的无数惊喜,还有那无数个热情缠.绵的夜晚,一幕幕历历在目。

刚刚他的话,只是想让她亲手杀了他。

那个在现代杀了她亲生父母的人,是他的转世,但却不是他。

她的手如同被火烫着了般,把剑从他的心脏处拔了出来,她震惊的后退了两步,看着他胸口不断汩汩出血的模样,心中一痛,一阵冷风吹来,吹的她浑身冷嗖嗖的。

“连奕昊,我今天不杀你,可是…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她无法与那张脸朝夕相处。

说完,她绝决的转身离去。

天已经蒙蒙亮,童紫姝刚走到路上准备离开,突然一辆马车迎面而来。

“快闪开,马受惊了,马受惊了。”

马车上有人大声喊着,童紫姝如未听闻般,当她回头时,马车已近在咫尺。

痛意从她的身上传来,她听到连奕昊响彻天地的声音:“紫姝!”

童紫姝的身体如破布般被马撞开重重的落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她的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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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小女娃要出场了咩…

七年后(6000+)

更新时间:2013-9-4 0:31:52 本章字数:6716

七年后

吴国在七年前被大赫国所灭,被灭之后吴国改名为吴郡。4

在这七年间,天下第一堡的商业比原来又壮大了一倍,提到天下第一堡,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坊间传闻,七年前天下第一堡大少爷连奕昊,因病性情大变,遇到天下第一堡名下产业犯错之人,绝不手软,惩罚之手段残忍至极。

如今的连奕昊,不再戴人皮面具,到处可见其踪迹,名门淑媛等誓将嫁入连家堡作为最大的宏愿棼。

与此同时,吴郡中七年前还默默无闻的闻名山庄,渐渐的名声大噪,在吴郡中的威名,渐与天下第一堡并驾齐驱。

在吴郡,闻名山庄是天下第一堡最强劲的竞争对手。

瑰※

五月,百花盛放,太阳已日渐毒辣,一场大雨过后,万物经过雨水的清洗,散发着清透的颜色,让人看了甚是赏心悦目,不过,雨后水汽蒸发,配着太阳的温度,让这个午后非常湿热。

在这样闷热的天气下,定昌城内依然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人们来往络绎不绝。

七年前的一场战争,定昌城几尽全毁,七年的重建,定昌城比七年前更加繁华。

天下第一堡在定昌城的别苑,管家站在门外一直往左方眺望,似在等待着什么人,天很热,老管家不停的拿手帕擦试额头上的汗水。

等了许久,他终于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从左方的拐角处拐了过来。

管家的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急忙的迎上前去。

马车在别苑的门前停下,车夫跳下了马车,掀开车帘,一直跟在连奕昊身后的黑雾从车上跳了下去。

管家焦急的等待着,却没有等到他等的人从马车中下来。

“黑雾,大少爷呢?”等了好一会儿,老管家忍不住开口问道。

他淡淡的回答道:“大少爷在城中,正好碰上点事情,约摸再过半个时辰就会回来了。”

老管家听了这话之后眉头,微皱:“是什么事情?”

“药铺十三分店卖了假药,大少爷恰好路过,正在那里处理。”

“卖假药?”老管家吃惊的张了张嘴:“真的是假药?”

“大少爷正在处理,等回来才知晓。”

“看来这一时半会回不来到,赶紧把马车拉进来吧。”

“好。”

连氏药铺十三分店

在药铺门口聚集了众多百姓,个个围在这药铺的门前,药铺的护卫在旁边维持秩序,不让百姓趁乱让药铺受到重大损失。

连氏药铺,是整个定昌城内最大的药铺连锁,亦是属于天下第一堡名下的产业,向来以药材好而且实惠闻名。

如今,在连氏药铺里居然出现了假药,这当然马上就引起了众人的围观,其中不乏好事分子在里面鱼目混珠叫骂。

在连氏药铺的后堂,连奕昊坐在后堂的主位之上,管事和各伙计等都恭敬的立在一旁,在后堂的中央,则站着一名买了假药的三十多岁中年男子,皮肤粗糙,双手骨瘦如柴,身上的衣服打了数个补丁,背部佝偻,像是长年劳累所致。

在男子的旁边放着一个担架,上面躺着一名约七旬的老人,双眼紧闭,已经昏迷不醒。

中年男子看到首位上面坐着连奕昊,他的脸上略显惊慌。

他扑通一声在连奕昊的面前跪了下来。

“连大少爷,我娘吃了连氏药铺的药之后,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重了,请连大少爷一定要为我作主!”

“若是我连氏药铺的药出了问题,你娘以后的医药费全部由连家堡承担,但是…倘若你撒谎,你应当知晓有什么后果!”连奕昊那双阴鸷的紫眸冷漠的凝视跪在地上的男子,字字威严。

跪在地上的男子身子抖了抖,被连奕昊的威严吓到。

“我不敢撒谎,请大少爷明察秋毫。”地上的男子重重的磕地大声喊道。

盯了地上的人一会儿,连奕昊的目光倏的落向了一旁的管事身上。

管事被连奕昊那双凌厉的目光一瞪,吓得赶紧站了出来。

“大少爷,小的早就已经查过了,药铺里根本就没有假药,这个人,一定是我们的竞争对手故意跑来闹事,想让连家药铺名誉受损的。言夹答列”管事焦急的解释道。

“大少爷明鉴,就是借小人一万个胆子,小人也不敢冤枉连家药铺,只是…小人家贫,一个月只挣得一两银子,家母一直卧病在床,若非如此,我也不敢登门乞求掌柜换药,可是…掌柜偏说我是故意上门惹事,还将我轰了出去。”中年男子哽咽的指控道。

整个后堂中,没有人敢多解释一句。

“当日拿药的是谁?”连奕昊的目光冷冷的扫过众人。

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站了出来,毕恭敬毕敬的冲连奕昊行礼:“大少爷,是小人给他抓的药。”

“当时,你抓药的时候,有没有看清楚那药到底是真是假?”

“这个…”年轻男子眼神闪烁,为难的回答道:“小人…只是刚刚来到药铺,对药铺还不甚熟悉,当时掌柜很忙,让我帮忙抓药,我只是按照药方上面的名字抓的,具体那些是不是假药,小人…并不知情!”

“你胡说,明明是你自己抢着要抓药的,你怎么…”管事生气的指着那名伙计的脸骂。

那名伙计被管事骂的低下头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