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好半晌合不拢,但见谭宗霖脸上那抹深沉的表情,宋致远不由得蹙眉。

再望了望晏紫瞳离开的方向,想着这半年来晏紫瞳整日强装欢笑的美丽脸庞。

或许…

嘴角的笑容缓缓拉大,宋致远勾谭宗霖的肩膀坐在桌子旁,颇有深意的叹了口气。

“既然你想知道的话,那我就告诉你吧,半年前…”

宋致远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了谭宗霖。

待宋致远讲述完毕,晏紫瞳和宋秋伊两个人也正好从厨房里走出来。

当二人走出来之后,发现了大厅里的气氛似乎不大对劲。

原本该离得晏紫瞳远远的谭宗霖,很镇定的坐在桌边,还用一双欣赏的目光瞅着晏紫瞳,后者倒是因为她的注视,心生一丝不自在。

“你怎么还在这里?”晏紫瞳忍不住脱口问道。

宋致远在中间打圆场:“他本来就是我请来的客人,晏姑娘,你不是要赶走我的客人吧?”

“呃,对不起,我失礼了!”差点就忘了这一点,晏紫瞳尴尬的忙道歉。

“没关系,谭老弟好不容易才回来,我们今天晚上好好聚聚,晏姑娘不会不同意吧?”宋致远微笑的问。

这一问,晏紫瞳的表情更尴尬了。

“当然不会,那你们聊着,我把今天的帐弄一下!”

“去吧!”

窘迫着一张脸,晏紫瞳回到柜台后面继续去算帐,眸子的余光暗暗的射向谭宗霖,不由得对他一阵憎恨。

都是他,害她窘迫,她何时在宋大哥的面前如此狼狈过,宋致远算是她的雇主呢。

被剜了一眼的谭宗霖,脸上丝毫没有一丝犯罪感,反正更加礼貌的回望住她,给她以诚挚的微笑。

笑什么笑,以为你的笑容好看呀?

晏紫瞳发狠的拿毛笔按在砚台中,沾饱了墨水,在笔砚的边缘来回蹭了好几次,始拿起笔。

拿纸、低头、落笔。

晏紫瞳熟练的把今天所有的帐全部记在帐簿上,每个字都写得极为认真,没有发现有人靠近她。

末了,待她点入最后一个标点,准备阖上帐簿时,一个赞美的声音陡然响起:“你的字写得很漂亮!”

晏紫瞳被吓得心头一跳,抬头间却又看到谭宗霖那张脸。

虽然她很不想理会他,但是不得不说,他吐出的赞美,倒让她的心情舒缓了些,淡淡的吐了两个字:“谢谢!”仍是没有抬眼正眼看他。

阖上帐簿,晏紫瞳从袖中掏出钥匙,打开了柜子后面的小锁,然后把帐簿放了进去,再把钥匙放回袖中。

她做着这一切动作的同时,谭宗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她回头,他冲她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点头笑着。

晏紫瞳心里不爽了,她没好气的冲口质问他:“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追你呀!”谭宗霖挑眉半开玩笑的吐出了三个字。

追她?晏紫瞳翻了一个白眼。

退后了两步,靠在柜子上,让她的小腹暴露在他的眼底,抬起手指指着自己的小腹,她冷笑的问:“难道你不在意这个?”

“说不在意是假的,可是你和孩子是无辜的,假如你答应我娶你,但是,喜欢一个人,就要喜欢他的一切,我相信我能做到,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会像我们的孩子一样待他!”

他们的孩子?晏紫瞳的眉头蹙得很紧,他倒想得很远,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说到孩子去了。

深吸了口气,不气不气。

她微微阖上眼,再缓缓睁开,心平气和的望着他,她勾起嘴角,微笑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吐道:“可是,我不愿意!”

“因为孩子的父亲?”

“对!”

“他不是抛弃了你们母子吗?既然他抛弃了你们,你就没有必要再想他,你有权力选择自己的幸福,不是吗?”谭宗霖居高临下的睨着她,颇有耐性的解释。

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固执,一个女人,肚子里有别人的孩子,他也要。

无语,这个男人,果真就这么冥顽不灵?

“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世界上美丽又聪明的女子多得是,我这样的女人配不上你!”

“什么叫配得上,什么又要配得上,我这个人是讲感觉的,缘份这个东西,很奇妙,也讲究一个先来后到,既然我遇到了你,那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缘份。”谭宗霖认真的凝着她道。

要命!

晏紫瞳呻.吟的抚额。

老天爷这是故意在玩她吗?

晏紫瞳给宋秋伊使了一个眼色,宋秋伊马上热情的上前来拉住了谭宗霖的手臂:“唉呀,宗霖大哥,你来我们这边是为了庆祝我们重新相聚的,刘师傅做了许多好吃的,来来来,坐下,我们聊一聊,你这些年在外面的奇人趣事好了!”

趁着宋秋伊把谭宗霖拉走的时候,晏紫瞳逃也似的离开了柜台往茶庄的楼上卧室走去。

到了楼上,一直隐忍着不说话的three调侃的道:“三小姐,你桃花运好旺哦!”几乎是隔几天就有人向晏紫瞳示爱,不是桃花运是什么?

推开卧室的木窗,闻着秋天的气息,远远的便可望见阳湖边上的那火红的枫叶,晚霞配上枫叶,满眼的都是红色。

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用力吸了一下,满鼻都是秋的气息,凉凉的却很舒适。

桃花运?她才不想要那么多的桃花。

她苦笑了一下,随手倒了杯开水润了润喉:“你不要忘了,我只剩下三个月的寿命!”

她的目光深深的望向阳湖,眸中染上了一层忧伤。

假如他在的话,一定会发脾气的将她身边的人全部赶走,他就是霸道不讲理的人。

一想到夜北溟那张邪魅慵懒的俊脸,她的嘴角又忍不住微微勾起。

“唉…”three在空气中低叹了一声,看来晏紫瞳又在想夜北溟了。

啊,对了,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夜北溟不是要来江南吗?晏紫瞳一定非常想见他吧?不如,嘿嘿…

第二山庄就是你的家!

()一大清早就不见three的身影,红外也感觉不到他在附近,心中不禁起疑,没有他在,她的心里一阵空落落的,毕竟这么久,都是他陪在她的身边,没事的时候斗斗嘴皮子,聊以慰藉。

她刚出了房门,正好看到宋秋伊上楼来拿东西。懒

“呀,紫瞳姐姐,你醒了?”宋秋伊开心的冲晏紫瞳笑道。

晏紫瞳有些不好意思,看着窗外的日头,已经日上三竿:“怎么样,外面忙吗?”

“忙呀,呀,差点忘了,我是上来拿纸的,刘师傅已经炖了你爱喝的汤,正温着呢,你快下去喝吧!”

“好!”

有宋秋伊和茶庄的这些人安慰照顾她,她觉得心中甚是欣慰。

······

下了楼,晏紫瞳便直接往后厨走去,在楼梯口,却突然一道人影出现挡在她的面前,吓了她一大跳,待看清了对方的脸之后,晏紫瞳的嘴角不由得剧烈抽搐。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冷淡的问。

谭宗霖微笑的低头注视着她,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紫檀木盒子送到晏紫瞳的面前。

“这是什么?”晏紫瞳的语气仍然冷淡。

他努了努下巴,示意晏紫瞳把盒子打开。

狐疑的把盒子打开,一只上好的羊脂玉镯子安静的躺在了盒子中,从玉的光泽、通透度和成色来看,这只镯子必定是价值非凡。虫

晏紫瞳并非蠢笨之人,一下子便想到谭宗霖为何会送她镯子。

追女人送镯子?古代的男人,果然没有一点儿浪漫细胞,一看到镯子,她就觉得俗气。

当下,她把盒子盖上,一言不发的绕过谭宗霖便欲往后堂走去。

谭宗霖错锷了一下,急匆匆的绕到了晏紫瞳的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不管她想怎么绕过他,他均将她挡了下来。

两人像老鹰抓小鸡似的好几次之后,一名伙计尴尬的站在一旁,等待着二人让路,等两人终于停下来了,那名伙计才匆匆的往后堂走去。

“你想怎么样?”晏紫瞳没好气的问。

这人是想怎样,昨天她把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居然还死皮赖脸的来堵她,脸皮果真比城墙还厚。

瞅到她眼中的嫌恶,谭宗霖不以为然的冲她露出真诚的笑容:“当然是追你了,想让你快快嫁给我,做谭夫人哪!”

昨天晚上,晏紫瞳已经从宋秋伊那里了解过了。

谭宗霖,二十三岁,阳湖城谭府的三公子,是经商奇才,自十八岁起经营商铺,短短的五年间,竟将铺子开得全国都是,主要经营粮油等,多年在外,今年才刚刚回阳湖城。

“谭宗霖,你怎么说也算是青年有为,只要你愿意,很多人愿意嫁给你,你何必缠着我?我觉得我昨天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晏紫瞳不耐烦的说。

谭宗霖笑了,双手负在身后,脑袋歪了一些,打趣的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难道…接受我就那么难吗?”

对于他的说词,她哭笑不得,不答反问:“那我问你,我为什么要接受你呢?”

“我会疼你、宠你一辈子,还可以保证你将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富足生活,我会让你一个幸福的家!”

幸福的家!

这四个字,像雷一样在她的心中轰的响起,让她的脑中一片空白。

眼前的人影,同记忆中的那张脸似乎重合,依稀听到他深情的话语:“第二山庄就是你的家!”

曾经,她以为第二山庄就是她一辈子的家,夜北溟是她一生的幸福。

只是经久的时间过去,那所有的一切,都已在了过眼云烟,她再也回不去以前,而且…再也看不到他了。

不经意的回神,晏紫瞳赶紧扯回了自己的视线,尴尬的道歉:“不好意思,刚刚我失礼了!”

“没关系,我喜欢你这样看着我!”谭宗霖笑得十分愉悦。

“抱歉,我们两个是不可能有未来的!”晏紫瞳冷淡的说着,表情又恢复了冰冷,刚刚她深情望着他的瞬间,只是昙花一现。

她…是不是将他当成别人了?在她的心里,那么深深的爱过那个伤过她的男人?

“你已经对我说过了,我也说了,我会等!”

固执!

她无耐的看着他:“我现在想吃东西,你可以让路吗?”

“哦”了一声,谭宗霖恍然大悟,方才想起宋秋伊方才刚告诉他晏紫瞳刚起,肚子一定会饿的,便赶紧让了路。

终于让路可以摆脱他了!

晏紫瞳松了口气。

谁知她才刚刚侧身欲绕过他,他的双手突然抓起她的小手,把那只紫檀木盒子塞到她的手中:“这个送你!”

“我说过,我不…”她蹙眉转手要还给他,一个不小心,盒子从她的手中滑脱,“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上好的羊脂玉,从木盒子中滚了出来,与地面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啪”的一声碎成了好几半。

“呀!”晏紫瞳心疼的看着玉镯的碎片,着急的便要去捡,心里有些内疚。

“不用捡了,既然是你不要的,碎了也好!”谭宗霖阻止好,顺手捡起玉镯的碎片,将它们潇洒的丢进了垃圾箱里,还一副无谓的表情。

败家!晏紫瞳在心里骂道。

······

等晏紫瞳从厨房里出来,却见谭宗霖居然还在,而且还坐在了柜台后面她平常坐的位置。

看到他,她脸色马上不好了。

在她开品之有,谭宗霖识趣的站了起来,把帐簿为她摆好,站在旁这,如绅士般优雅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伸手不打笑脸人!

晏紫瞳面无表情的走过去,照寻常那般打开帐簿,刚打开记帐的空白帐簿上面写的字,她的脸一下子又黑了,火苗迅速的在她的胸口处燃烧了起来。

帐簿上俨然印着一颗心,里面写着谭宗霖和晏紫瞳的名字。

她指着帐簿上的字,生气的大声问:“谁让你在这上面随便乱画的?”

尖锐的女声,在这有些纷乱的茶庄内,显得异常的响亮,吓得在座的所有客人,全部用怪异的目光往柜台这边看来。

接受这么多人的注目礼,晏紫瞳脸一红,窘迫得连忙冲众人点头致歉:“对不起对不起,请大家继续喝茶聊天!”

怒火愈燃愈旺,火苗直指一个人——谭宗霖。

罪魁祸首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反而站在一旁有趣的欣赏她窘迫的表情。

“你现在满意了吧?我现在请你,马上离开我的视线!”晏紫瞳压低了声音怒声警告他。

阴沉的脸,在看到有顾客进来后,瞬间大逆转,露出甜美的笑容热络的招呼着:“欢迎光临,小伊,快,有客人来了…客倌您里面走!”

她的表情、动作和熟练的语言,完全是反射性的动作,这半年来,每天每刻都在重复。

目光再回到谭宗霖的脸上时,瞬间风云突变,阴沉得似暴风雨即将到来般。

“谭宗霖,你也是有事业的人,你不是说要在阳湖城再开一家店铺的吗?你怎么会有闲时间到这里来?”

谭宗霖佯装激动的笑问:“原来你这么关心我,既然你怕我做不成生意以后会饿死,那你就快快答应我呀!”

话题再重回到起点,晏紫瞳无力的呻.吟。

“我现在要工作,麻烦你现在离开!”晏紫瞳不耐烦的下逐客令。

在晏紫瞳彻底发怒之前,谭宗霖非常识趣的冲她拱手告辞:“我现在就走,不过…”他冲她笑着补充了一句:“我明天再来!”

明天还来?

晏紫瞳倏的睁大了眼睛,气呼呼的瞪着谭宗霖的背影。

这个男人,难道不知道无耻为何物吗?

该死的three,到底去了哪里,没有他在身边,她一个挺大肚子的孕妇,没有那个手劲和精力去应付一个无耻的男人。

等他回来,她一定要好好的修理他!

实际上three已经出了阳湖城,倘若他听到晏紫瞳心里的这句话,一定不会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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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愚人节快乐,嘿嘿,今天有多少人被愚到了?都说被愚到了是福塞,对了鸟,明天咱们滴小溟童鞋会华丽滴气场亮相,谢谢飘伊萧靓、ミ飄の淚い、xuedoumiao的咖啡。

庄主威严

()江北的盐城,四季分明,号称是整个半月王朝仅次于国都华城最繁华的地方。

这里的江是指临江,一条东西走向,横贯半月王朝的宽阔江河,西起海拔上万千米的雪川,东至广海,正好将半月王朝一分为二。

盐城,靠近盐湖,半月王朝大半的盐供应都来自于此,而盐城盐湖的拥有者,便是夜北溟。懒

这里不仅有全国最大的盐湖,还有最富饶的土地,出产许多其他地方没有的农作物和水果等。

值得一提的是,江边的码头,属半月王朝内最为有名的,一般汪洋大盗等不敢在此造次,只因码头的主人,亦是第二山庄的夜北溟所有,所以南来北往的客人,都会经过此地,不仅因为这里繁华,而因——安全。

长此以往,盐城便成为了江南江北不可或少的交通枢纽,四季皆是繁华热闹、歌舞升平。

放眼望去,江边停泊着大大小小的船只中,在四周还有许多挂剑巡逻队来回穿梭。

秋季,是丰收的季节,也是虾蟹出产的好时期,早晨时分,无数渔船满载而归,在码头进行交易,码头的关卡都有严密的监视,码头上的牌子附有明码标价,第二山庄专设了过称处,方便渔民交易,渔民既不担心自己的劳动成果会被贬值,更不担心打来的水产品无处销售。虫

······

傍晚的临江,火红的晚霞映得满江通红,虽已至傍晚,江面上来往的帆船依然很多,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江边有一家盐城最豪华的客栈,名为临江客栈,火红的琉璃瓦,在斜阳的映照下,与火烧云交相辉映,折射出的光芒,远远的望去,以为临江客栈借来了天边的霞光呢。

客栈的住宿费,昂贵得吓人,住一晚上,可以抵得上一户人家全年的口粮,但即使如此,临江客栈终年都是以人满为患,因为在盐城多得是富裕人家。

但是,从昨天晚上开始,临江客栈不再接待任何客人,连原本客栈里的住客也被陆陆续续的请出了客栈,至中午之前,客栈里最后的客人也已经离开。

一骑人马,扬尘奔驰而来,下马的人直奔客栈内。

不一会儿,临江客栈突然来了两队侍卫,将临江客栈戒严,每隔三步便有一名威严的持剑侍卫把守,个个精神抖擞,此时的临江客栈进进出出的人,都需要盘查。

好奇的百姓站在一旁,忍不住交头接耳的嘀咕着,看这阵仗以为是皇帝要驾临了呢。

众人纷纷围在临江客栈不远处等待着神秘人物的到来,没有人敢上前去询问造次。

突然一个知道内情的人在人群中叫着:“我知道了,今天是第二山庄的庄主夜北溟要来临江客栈下榻。”

这个消息迅速在人群中乍开了来,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夜北溟呀,怪不得…会这么大的阵仗。

夜北溟,上任甫半年,做出的业绩,比前两任庄主半生做得都要好。

他不仅有精准的眼光,睿智的谋略,还制订了一套完善的赏罚制度,不管你功劳多大,只要你敢犯了庄中戒条,绝不姑息。

在他人的眼中,夜北溟是无情的,常常有不甘心自己一生的辛苦付诸东流之人,在被逐离山庄之后,便派人刺杀之,可惜无一得逞,派出去的杀手,均是有去无回。

有传言说,夜北溟的身边有武功高手保护,但事实是如何,均不得而知,只知,这第二山庄的庄主夜北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夜北溟突然到盐城巡视,盐城中第二山庄名下产业的所有管事等,皆战战兢兢的迎接其,深怕其一个不痛快,一声令下将其革职,丢掉了手中的铁饭碗,那就不好了。

夜北溟要在盐城下榻,好几天前,盐城的管事就已经聚集商量好了对策,伺候好了夜北溟,就相当于保住了他们的高薪铁饭碗。

临江客栈的管事掌柜,领着一众客栈内的护卫、伙计等,整齐的站成了两排,等着夜北溟的驾临。

在众人的焦急的等待中,在远远的道路尽头,终于有大队人马拐了出来,排在最前排的,是两骑人马,高大的持剑侍卫警惕的巡视四周,随后是两排随从,紧接着,一辆豪华的马车转了出来,由四匹上好的马拉着,马车的车身,均是由上好的楠木制成,外面镀了一层金色,车轮则是由上好的玄铁筑成,每个轮子上面又镶了数颗名贵的金色宝石,车顶上垂下的黄金穗,随着车子的移动,不停的摆动着,马车的车门,是黄金锻制成,随着车子的前进,江风吹来,车帘浮动,里面的人若隐若现,不过能看到的,也只不过是坐在马车上人的双脚而已,一双黑色的鞋子,上面绣着金色的鹰纹,绣得栩栩如生,特别是鹰那尖锐的嘴巴和爪子,及那对展翅飞翔的翅膀,活灵活现,显示着主人的张狂气势。

在马车的四周,又守着八名侍卫,个个英姿不凡,后面又有不少随从,还有两辆货车,上面装着一路上收集的帐簿等物,再后面是已经升做第二山庄副总管的文俊,至于厉扬,因为做了第二山庄的大总管,必须留守第二山庄便没有跟来。

在文俊的身后跟了两名骑卫,骑在马上的文俊,有了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一路上,就数他总是热情的朝众人挥手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