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麻醉药?”

“古时应称麻弗散,可以让人暂时麻醉不会感觉痛的!”

“有这种东西吗?没听说过!!”

晏紫瞳盯着离她的眼睛载来越近的匕首,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我现在说后悔,可以吗?”

“不可以!”

坚定的三个字落下,冰凉的匕首划向她的手掌。

痛!卑鄙的大夫,居然偷袭她。

不能没有你

鲜血从她的手掌一滴一滴的滴落到药汤中,看到那些血,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幻觉,是经常扰她睡眠的噩梦。

鲜血,鲜红的血,一滴一滴的溅到她的脸上,她眼睁睁的看到自己的母亲就死在她的眼前,不…不…

不要,不要!

她的手骤然颤抖,心慌得就要移开手,双眼不敢再看自己的掌心,一瞬间的呼吸急促。

五指狠狠的扣进夜北溟手臂的肌肉上,夜北溟心疼的搂着她,他手臂的肌肉紧绷,额头上一根根的青筋跳动着,汗水一滴滴的落下,脸色铁青得骇人,他的身体更是不停的颤抖,看他的表情,好似她抓得他很疼似的。

“影子,不要给我们男人丢脸,我在放的不是你的血,你不用那么紧张!”苏乔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用力的握紧晏紫瞳的手不让她乱动,然后盯着她的血一滴一滴一落进药碗中。

“不要废话,还不够吗?”他颤抖着声音问。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晏紫瞳被匕首划开的伤口,恨不得把那个给她带来伤口的人碎尸万段!

怀中的身体颤抖得厉害,他颤抖得更厉害,仿佛那道伤口伤的是他一般,伤口在她的手上,却划在他的心上。

“不够!”苏乔慢条期理的回答,血渐渐的流不动了,他眉头一皱,又挥动手中的匕首。

夜北溟一把握住他的手,双眼像盯仇人一样的瞪着他:“你要做什么?”

“血不够,影子,我想…你现在要做的不是阻止我,而是看看你妻子怎么了!”

“她?”

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她不仅脸色发白,额头上冷汗凄凄,双眼紧紧的闭上,小嘴角不停的动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苏乔一看她的脸,忍不住皱眉冷冷的质问夜北溟:“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她惧血?”

“是人都惧血!”夜北溟失控的吼了回去。

“影子,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必须唤醒她,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否则再这样下去,等取完血,轻者她会精神失常,重了会一尸两命!”苏乔表情严肃的向他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医者父母心。

平常时候,苏乔爱见死不救,但若是他救了,就一定会负责到底,这是他自己的准则。

夜北溟邪魅的笑容消失不见,眼睛死死的盯着苏乔,似乎想要验证他话中的真实性,后者慎重的又冲他点了点头。

瞳孔骤然缩紧,夜北溟害怕了,双手畏惧的捧着晏紫瞳苍白的脸,紧张的哑着唤道:“小瞳,小瞳,醒来,醒来,你看看我,我是相公,我是你的相公啊,快看看我!”

她的眼睛仍仍紧紧的闭上,没有打开的打算,小嘴不停的动着,动得很快,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她的没有反应更令夜北溟害怕,即将失去她的恐惧袭卷了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不行,不行!她不能在走进她的心里之后,就这样抛弃他,没有她,他以后该怎么办?

之前因为他的男性自尊,因为怕她会离开他的身边,所以他说了那些伤她的话,做了些伤害她的事,只是因为怕她会离开他。

“小瞳,小瞳,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生你的生气了,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他在她耳边低声道歉,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心就像悬在了万丈深渊之上。

坐在一旁的苏乔,趁着夜北溟呼唤晏紫瞳的时间,已经把先弄好的一碗药给床.上的柳千莹服下,他以眼神示意宋秋伊把药碗端下去,不一会儿又送上来了一碗药。

有药,但是没有药引。

细心的苏乔,发现晏紫瞳的身子不再像之前那样颤抖,嘴角那若隐若现的弧度,不像是紧张,而像是…笑!

他眯了眯眼,又仔细的瞧了一番,很确定的发现,晏紫瞳嘴角那抽动的肌肉,不紧张的,而是笑的。

等待着药引的苏乔听着夜北溟那般深情的呼唤,只觉得全身起鸡皮疙瘩,忍不住凉凉的开口:“你这样喊,她当然不会有反应的!”

话落,他换回的是两道比匕首还要锋利的目光。

“小瞳,你快醒醒,我不能没有你,小瞳!”他抱着她,声音沙哑,眼睛急得红了,身体的每一个神经全部绷紧。

原本苏乔还替晏紫瞳小小的担心了一下,可是看到夜北溟现在这样狼狈,基于夜北溟是他男性同胞的份上,他看不过去了:“我说,影子,我来帮你唤她,我保证我很快就能唤醒她!”

“如果你唤不醒她,我马上就杀了你!”血红的目光危险的射了过来。

无药可救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夜北溟这辈子是逃不掉了,虽然他强大无比,可是落在手无寸铁但是深知他性情,又有着许多古怪思想又聪明异常的晏紫瞳手中,夜北溟注定是那个输家。

实在看不过去了!

一刀狠狠的划在晏紫瞳的掌心上。

尖锐的疼痛,从掌心延伸至大脑。

“你在做什么!”下一秒夜北溟愤怒的咆哮。

不等他吼完,他怀中的小女人突然跳坐了起来:“苏乔,你这个小人、混蛋,你偷

袭我,偷袭过一次就算了,还偷袭我第二次,疼死我了!”

她想要缩回手,那罪魁祸首,一脸悠哉的握着她的手腕,逼迫得她的手无法动弹。

苏乔眼睛的余光稍稍向夜北溟那边瞟去一眼,嘿嘿,有戏看了。

他佯装什么都没听到的,继续给那个奸.诈的小女人放血,任由她像杀猪的一般叫唤,他也无动于衷。

“小瞳,你没事了?”夜北溟激动的捧着她的小脸,心中有着失而复得的惊喜,激动的把她搂在怀中,根本没有注意晏紫瞳醒来的蹊跷。

苏乔淡淡的看过去一眼,太碍眼了,继续收回视线,看着血一滴一滴的落进药碗中。

“是啊,我还没死!”她没好气的冲了他一句,该死的男人,男人没一个好人,一个引开她的注意力,一个偷袭她,她可怜的手哇。

“你刚刚把我吓死了!”在他的面前,他毫不保留的对她吐出他的恐惧。

诧那间,心软了,心里再有气,在这样深情的夜北溟面前,她也气不起来。

好吧,既然有些事情已经开始了,她也不打算饶过他。

“你昨天对我凶!”她开始向他指控。

“对不起,昨天的事情了,以后不会再发生了!”他连忙道歉。

“你还威胁我!”每一个字,均理直气壮,这样看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在她的面前吃瘪,实在是太爽了,越说越顺口:“还用那么冰冷的眼神看着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威胁过我!”

“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也不会再囚禁我了?”

“不会了!”

“不会再杀人了?”

“呃…这个…”看某人脸色不太好,夜北溟赶紧答应:“只要你不让我杀的,我不会再杀。”用别的办法惩罚,不算杀人吧!他在心里暗暗的补充了一句。

“也不许再把女人丢去给别人糟蹋!”

“我尽量…呃,不,不会了不会了!”

“这还差不多少”一番问话,满足了某个小女人内心的虚荣感。

既然她的话说完了,接下来就该他了。

夜北溟的嘴角恢复邪魅的表情,性感的薄唇勾起慵懒的弧度,冲她露出蛊惑的笑容。

“娘子,你昨天也有错!”

“啊?什么错?”

“你不该说你后悔了的,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

她瘪了瘪嘴,小嘴嘟了嘟:“我以后再也不说就是了。”小脸心虚了。

“我从小到大,爹不疼,娘不爱,现在连爷爷奶奶也去了!”

她更心虚了,头顶好大一座压力山大压下来:“我当时只是害怕了,所以随口说说的嘛!”当时他气急了,她好害怕,如果不拿话来搪塞他,不知道他还会做什么让她恐惧的事,她怎知道,吵架的时候还要挑词?

“你错了吗?”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幽暗的眸子中闪过狡黠的气息。

“我错了!”她像做错事的孩子垂下了头。

“乖,我原谅你了!”他强忍住笑,一把把她的头拉到怀中紧紧的搂着。

这边两个人你侬我侬,你陷阱我,我陷阱你,甜蜜得让苏乔眼红,在两人情意深浓时,突然他温柔的坏笑,慢腾腾的挥动手中的匕首,在晏紫瞳嫩白的掌心中又划了一道口子。

“啊…”一声惨叫划破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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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谁?

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秋天掠过,冬季来临,冬季的寒风,吹光了枝头的叶子,光秃秃的枝丫,赤.裸.裸的立在空中,让人不禁担心它是不是会冷。

北风呼啦啦的吹,划过门窗,吹得门窗发出惊悚的颤抖声。

人站在外面,呼出一口气,就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手伸到空气中,不一会儿,就会被冻得皮肤青一块紫一块。

像这样寒冷的天气,大多数人会选择待在屋子里或温暖的被窝里不出来,因为实在是太冷了。

半上午时间,太阳斜挂在空中,带着一丝暖意的光亮透过薄薄的云层,给予大地一丝丝温暖,可那也是不够的,空气干冷干冷的。

就是这样干冷的天气,华城的大街上行人也少了许多,出来的人左一层右一层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头缩在高高的衣领内,深怕会冻坏了。

不同于华城的大街,第二山庄却是热闹的。

一年一度的庄庆就要到了,来往不绝的有送礼的宾客,还有那些穿梭在人群中努力工作,想要多捞些赏钱的下人和丫鬟们。

夜北溟要处理庄里的生意,每日忙是焦头烂额。

这是晏紫瞳之前要求的,庄里的生意,他必须要亲力亲为,于是,庄庆的事情,便交由了晏紫瞳和柳红梢来处理。

七个多月前,被莫临海囚禁起来的莫临江,虽然被救出来了,但是柳红梢为了陪在柳千莹的身边,拒绝与莫临江离开,所以莫临江只得离开,据听说,在家人的逼迫下,莫临江已在四个月前,娶了一房妻子,柳红梢听到消息,虽然伤心失落,却也松了一口气。

在夜北溟处理商务的同时,庄里一些锁碎的事情,都是由柳红梢来打理,在这四个月里,柳红梢渐渐变成了一个坚强的女强人,不再像以前那样柔柔弱弱。

一个多月前,晏紫瞳用自己的血救了柳千莹,柳红梢对晏紫瞳由原本的感动到感激,现在已经升华为感恩,在照料柳千莹身体的同时,对晏紫瞳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

虽说庄庆是由她们两个负责,实际她怕累了晏紫瞳,晏紫瞳刚要插手庄里的事情,就被柳红梢左一个叮咛右一个叮咛给赶走了,根本不想让她累着半分。

如今,临近年关,夜北溟的事情更多了,每天早出晚归,算算日子,他已经好几日没有跟晏紫瞳一起用过膳了,心里愧疚,找了一个日子,忙里偷闲,把事情丢给了厉扬和文俊,不顾他们的反对和哀求,就溜回了庄里来。

因是庄庆,庄里到上张灯结彩,到处喜气洋洋,枝头挂上了红色的彩带,红带随风飘荡,枯枝也变得鲜活了起来。

夜北溟换了便装,悄悄的从人群中经过,远远的便见大厅的门口,柳红梢叉腰指着门梁上忙着挂彩灯的下人大喊:“歪了,再往右边一点,不对,再往左边一点!”

颇有管理者的气势。

四周并未见到晏紫瞳的身影。

性感的嘴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容,夜北溟轻轻的走到柳红梢的背后,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开口。

柳红梢不耐烦的大声回了一句:“等一下,你们两个,把这个彩带也挂上去!”

她低头捡起地上的红色彩带递到了下人的手中。

夜北溟行事低调,行踪诡异,庄里并没有多少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下人只看到夜北溟拍着柳红梢的肩膀,身上又穿着便服,一时没认了他来,只扫了他一眼,便接过柳红梢手中的彩带,忙着往屋檐边上挂去。

温暖很低,柳红梢冻得脸红通通的,双手搓了搓取暖,待吩咐完,她才想到身后的人,赶紧转过身来,脱口便扯开了嗓门大声问:“谁找我,我…”

一双促狭的黑眸冲她邪魅的眨了眨:“二娘,是我!”

“咦?你怎么来了,刚刚怎么不叫我!”柳红梢呼出一口白气,懊恼刚刚没有回头,不对:“你今天不是在北城的吗,怎么…”

他不答反问:“小瞳呢?”

柳红梢“哦”了一声,一副“了解”的表情,很自然的笑开了提供答案:“她不在这里!”

“兰亭阁?”这三个字似乎也不靠谱。

“她也不在兰亭阁,我想…你在马厩应该能找到她!”晏紫瞳虽然顶着八个多月的大肚子,但她可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儿,人家都说,怀孕越到后期,就会越累,会喜欢躺在床.上,但是晏紫瞳可不,她厌极了躺在床.上,整天精力充沛,不是往这边溜哒就是往那边转转。

害得第二山庄一大堆人为她担忧,她却无事人般,我行我素。

“马厩?”夜北溟微眯起眸子。

看到一旁架子上的白色裘皮大氅,柳红梢眉毛狠狠的皱起,拿起大氅扔进夜北溟的手

上:“你该好好的管管她,这么冷的天,连大氅也忘了拿。”

果然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女人。

“谢谢二娘!”夜北溟二话不说,拿了大氅就要走人,准备对某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女人说教一番。

“等一下!”

“二娘还有事?”夜北溟心已经飞了,声调难免不耐烦。

柳红梢不好意思的垂眸,脸上有几分尴尬,艰难的开口道:“你有时间…去看看千莹,这几天她精神恢复了,一直想见你!”

“这个…”夜北溟为难的看着她:“二娘,你也知道小瞳她…当年就是因为千莹才会离开,我不想让她再误会了,所以…”

“我知道,我知道!”柳红梢赶紧解释:“只是让你去看看她,至于小瞳那边,我会跟她解释,还有,千莹知道她的命是小瞳救回来的,她说了,她不会跟小瞳抢你的!”

低头沉吟了一下,夜北溟觉得似乎可行,便答应了下来:“好吧,我抽个时间会去看她!”

说完,他拿着大氅头也不回的离开。

柳红梢话还没说完,张了张嘴,只能吃到夜北溟疾走的烟尘。

唉…走得这么急,千莹想见他,不知道要等到何时。

······

第二山庄·马厩

山庄内的马厩不是很大,养的都是山庄里高层的专用座骑。

晏紫瞳带回来的红马,也被送到了这里,只是…小白甚是不驯,养马的马夫,除了喂料和清理马厩之外,谁也不能靠近它,碰它那是更不得了,谁碰了它就要吃它一蹄,那一蹄,啧啧…能让人好几天下不来榻。

马夫哭着向厉扬汇报了之后,厉扬直接找了晏紫瞳,晏紫瞳哭笑不得,无耐之下,为小白刷洗和梳理的工作,就只有晏紫瞳来做。

每隔几日,晏紫瞳就会来马厩一趟,为小白梳洗梳洗,顺便为它洒点可以祛虱子的药粉,这样小白才能更健康的成长。

这一天天过去,滋长的不仅是小白,还有他们两个之间的主畜之情。

每当晏紫瞳的声音在马厩不远处响起时,小白便兴奋的扬声嘶吼,马身更是不安分的在马厩里转来转去,嘴巴更是愉悦的去解柱子上的绳子。

可惜…那绳子被晏紫瞳用了巧妙的手法,让它根本就解不开,气得马嘴里一直喷出白色的烟雾,嘴巴里的牙齿一龇一龇的,鼻子里哼出的声音充满了恼愤。

晏紫瞳身后跟着宋秋伊和小篆两个,她们两个小心的伺候着晏紫瞳,一路上,不知道重复过多少遍同一句话“夫人,我们回去吧!”

这么冷的天,八个多月的肚子,好大,整个一大皮球,她们两个深怕她会跌着撞着,一路上,一左一右的护着她,若是有人从旁边经过,她们两个还会神经兮兮的让别人停下,等晏紫瞳过去了才让别人继续走,霸道得简直是**。

目前,宋秋伊和小篆两个人正在阻止一辆菜车,晏紫瞳好笑的站一旁,眼睛的余光不小心瞄到一道黑影站在屋角处,正用一双犀利的眼睛看着她,似在审视,看不清五官,诡异得让人发毛。

她眉尖蹙起,下意识的要越过菜车去看那黑影是谁,谁知她才迈了一步,那黑影很快就在屋角处闪开,连个影儿也不见,只余下狂啸的北风肆意的刮起,刮疼了她娇嫩的脸颊。

那人是谁?

谁是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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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马厩里的晏紫瞳是非常快乐的,拿着马刷温柔的为小白刷着身上的红毛,在梳理她额头的那一撮白毛时,非常亲昵的抚摸了一下。

得到了抚摸的小白,更是兴奋,鼻子里呼着气,张嘴伸出红通通的舌头就要去晏紫瞳的手背,这也是小白最喜欢做的事情,看到小瞳就喜欢在她的身上蹭蹭再舔舔。

突然两只有力的手背,攫住她的肩膀,一下子将她拉退,小白的舌头舔了个空,像是吃不到糖的孩子般,嘴里发出呜咽声,一双硕大的马眼死死的瞪着抢它心爱主人的家伙,那目光里绝对的敌意。

夜北溟脸黑了一大半,在众多人的注视下,非常没气质的与马对峙。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色.狼!”夜北溟狠狠的剜了那马儿一眼,双手仍然握住晏紫瞳的肩膀不放,坚决不放人。

小白看主人被人劫走,气愤的踢马腿,上前就要抢人,夜北溟更快速的把晏紫瞳拦腰抱起,并飞快的把晏紫瞳抱离小白的可触范围,气得小白拼命的咬缰绳。

“咬吧咬吧,这绳子可是专为你而做,不怕牙齿被膈断,你就使劲的咬!”夜北溟凉凉的说。

四周的人看到这一幕,纷纷被他们家庄主的气势给“煞”到了。

这个煞,果真让他们开了眼。

堂堂的第二山庄庄主,手中掌管了大半半月王朝的经济命脉,令世人敬畏、膜拜,黑道见其远之,白道见其拜之的夜北溟,居然会跟一匹马生气。

这消息要是传出去,恐怕所有人都不会信。

那些马夫的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把这件事拿出去打赌,稳赚不赔,哈哈哈…

大概是牙齿咬得疼了,小白终于放弃咬断绳子,下巴扬得高高的,马身不停的左右晃动,四只蹄子不停的跺着地面,干燥的马厩,马蹄踏起地面,扬起了大片灰尘。

“你再这样,我们可就走喽!”夜北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生气管个屁用,跟他抢人,这破马的功力还差了点。

难得见到夜北溟,晏紫瞳的眼里抹上一层喜悦,不等她喜悦,便又看到夜北溟像被抢了糖的孩子般,跟一匹马滞气,不由得觉得好笑。

夜北溟连番的警告,果然让小白静了下来,乖乖的站在马槽的后面,一双马眼委屈的瞪着夜北溟。

这表情,看了让人都感觉动容,连马夫和小篆、宋秋伊都觉得那马好可怜。

“你一来就跟马滞气,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嘴里吐出抱怨,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身子向他怀中倚近了些。

看着手臂上挂着大氅,夜北溟眉头一蹙,摊开手,把大氅裹在她身上,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嘴巴啰嗦个没完:“你说你,这么冷的天,不在房间里好好待着,又跑出来,真让人担心,还有,出来就罢了,大氅也不裹,若不是我突然回来遇着了二娘,还不知道这事,你就不怕冻病了,冻病了又要找苏乔那混蛋!”

一段话听完,所有人都有些懵,说到最后,总结出来只有一句话:出来一定要裹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