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小篆、宋秋伊两个人冷得搓手,凉亭上的风很大,两人担心晏紫瞳的身体。

“夫人,这儿冷,我们还是回去吧!”宋秋伊用冻得发抖的唇僵硬的说着,话落,嘴巴用力的张了张,好不容易才让脸上的肌肉恢复了柔软。

这么冷的天,她似乎能感觉到自己呼出的气体,在空气中变成了冰,甚至能听到那些细小的冰块落到地上的声音。

“这里这么凉快,干吗那么早回去?”

小篆和宋秋伊两人的嘴巴僵硬了,这一次不是被冻僵的,是被抽僵的。

晏紫瞳的活力,简直让她们凉叹,这么冷的天,还会在凉亭上“乘凉”的,她可是千古第一人。

耳边传来冰柱上的水滴滴落到凉亭下面石头上的嘀嗒声,一滴又一滴,像是一曲动人的弦率。

四周的树木,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绿色风彩,光秃秃的,那些被雪压弯了枝丫的花草树木,在阳光的照射下,雪渐渐融化,它们也缓缓的抬起了被雪压弯的“头”。

这就是大自然的魅力。

不管她晏紫瞳想怎么乘凉,可是她的身体最重要呀!

但她的性子固执得要死,谁也无法劝动她,深知晏紫瞳身体的宋秋伊,心里明白,晏紫瞳其实是想临死前,多看看这个她生活的地方。

所有,她也不多劝,用眼神示意小篆先在这里守着她,她压低了声音叮咛晏紫瞳:“夫人,您先不要到其他的地方去,奴婢先回去拿个裘毯,马上就回来!”

“去吧!”

宋秋伊才刚离开,在凉亭的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对话和脚步声,而且对话和脚步声是往凉亭的这个方向来的。

她只觉得那声音听着似乎有些耳熟。

“你今天又来找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着那声音,好像是…夜采瑶。

不好,冤家聚头。

“是采瑶,我们先避一下!”晏紫瞳冲身后的小篆挑了挑眉。

小篆会意的点了点头,指着不远处的一块假山石:“我们先到那里躲躲吧!”

望了一眼,附近也就小篆指着的那块石头最近最容易藏匿,便点了点头。

小篆小心的扶着晏紫瞳,一只手里拿着石凳上的座垫,待会儿晏紫瞳躲在那里才好坐。

小篆和晏紫瞳两个人才刚躲好,那声音就已经近在耳边,争吵声不断。

“我不是说不让你来的吗?你为什么还来找我?”夜采瑶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愤怒。

“怎么说,我们两个也好过一段时间,我是哪里做得不好了,你又跟石头好上了?”男人的声音听起来甚是抑郁、生气,更带着质问的语调。

“不是你不好,而是,我现在不喜欢你了,所以,你马上离开!假如你现在不离开,还缠着我的话,我马上让庄主把你赶出山庄!”

“真的,就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了吗?”男人委屈的问,声音好不伤心。

稍稍从石头一角望去,夜采瑶的面前站着的男人,虽然高大强壮,头却很卑鄙的低头,模样有几分怯弱,没什么男子汉气概,夜采瑶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气急了。

“我就讨厌你这种窝囊样,你什么时候能像夏东瀚那样,我就一直跟着你!”夜采瑶恼怒的指着对方的鼻子骂。

“二小姐…”

“不要以为你跟我上过几次.床,你就是我的男人,告诉你,我夜采瑶不缺的,就是男人,再不滚,我立马让人赶你出庄!”夜采瑶怒骂,脸气是发抖。

有其母必有其女,听夜采瑶这口气,在跟夏东瀚离婚之后,她一直在各种男人之间辗转。

刚刚夜采瑶提到了夏东瀚,看来,她对夏东瀚还有眷恋。

晏紫瞳的打量了一下刚刚低头怯弱离开的男子,略一看去,他的五官跟夏东瀚倒有几分相似,不过,天生傲然的夏东瀚,可没有那般低垂的下巴。

这个男子,看起来较为胆小、怕事,难怪夜采瑶会看不上他。

夜采瑶的心里还想着夏东瀚,那夏东瀚的心里,还有夜采瑶吗?

正在出神的晏紫瞳,没有发现两道愤怒的视线正往她的方向看来。

“听了这么久,你们也听够了吧?哼…”

夜采瑶说完,冷冷的哼了一声,狠狠的向晏紫瞳的方向剜了一眼,气哼哼的就走了。

缓缓的站起来,捏了捏坐得酸疼的膝盖。

原来她已经发现了呀,不过知道旁边有人偷听,她还能说出刚刚的那一番话,果然是有其母就有其女。

夜采瑶本就是一个好女孩,三娘毁了她的一生。

突然间觉得有些口渴,她便吩咐小篆:“小篆,你去房里拿些温水过来,顺便把这手炉重新装些碳!”她把手中已经慢慢弯凉的小手炉递了出去。

“好!”

接过了手炉,小篆飞快的离开。

没有了手炉,晏紫瞳觉得双手一片冰凉,摸了摸被冻得没有知觉的耳朵,不由得感叹,古代的冬天,可真冷呀!

没有未来人类制造的二氧化碳,没有空气污染,没有温室效应,冬天太冷了。

这个时候,晏紫瞳觉得,好怀念二十一世纪的空调。

心里正感叹着,忽然她眼睛的余光,再一次瞄到那个诡异的黑色人影。

这一次,距离有些近,他看得出来,对方的身形,看起来像是一个男人,北风吹动他头顶的黑色头盖,布料贴在他的脸上,有一半的脸露在空气中,那半边脸,看得让人怵目惊心。

“three,知道是谁?”晏紫瞳小声的问身侧。

“不知道!”three平静的答了三个字。

“你去追!”

“我要保护你!”three平板的回答。

“这个时候…好,我们去追…”不跟他多啰嗦。

她捧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腹,快速的移动双腿向那黑衣人追去。

无耐雪地很滑,她刚走了几步就慢了下来,深怕会摔到肚子。

她脚底突然踩到了脚下的大理石,身子刹不住力的往前快走了几步,骤然跌进了一具结实的胸膛中。

心尖猛地刺痛,她惊恐的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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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救呼救,求小瞳与小溟家孩子滴名字,男女各一个哈。谢谢小鱼菲菲、hanxiangyezi、fslinlin、13650642721、剑血独孤、墠裵、竹韵弹风曲的咖啡。

火辣辣的吻

一双温柔的眼,映在她清澈的瞳孔中,嘴角的笑容,是她最深的眷恋。

他抬手刮了刮她的鼻梁,双手扶好她,嘴里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惊魂未定的拧眉。

“小瞳,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不担心呢?”口吻是无耐却又宠溺的,他舍不得对她凶。

曾经的那一次,令他到现在仍然后悔,后悔曾经对她凶,后悔曾经对她所做的一切伤害。

但是,不得不说,这个小女人的破坏力十分惊人,最擅长的就是破坏他的理智,破坏他的心防,几乎让他变成了一个失去理智,失去防守的疯子,一个只为了爱她而疯狂的疯子。

不过,他喜欢。

他喜欢看她倔强,使小性子还有对他撅嘴、害羞的样子,每一个动作,每一颦一笑,都充满了她的特色。

在这些时候,她才能感觉到,她是活生生的站在他的眼前,她充满了他的生活,让他的每一天都过得很快乐。

这就是他的小瞳,他的爱,他的心。

真不知道,如果她不在了,他要怎么活下去。

她那么美,那么善良,那么可爱,那么活泼好动。

丢失她,是他这辈子,最不愿意做的事情。

把她紧紧的拥在怀中,真想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他可以就这样跟她在一起,一辈子!

一辈子很短,可是他相信,他们的爱,可以很长,下辈子,他还会找到她,再跟她相爱,他们要做生生世世的夫妻。

一看到心爱的人,晏紫瞳的嘴角就甜甜的笑开了,欣喜的望着他,眉眼间都是笑:“你怎么来了?”连声音都是高兴的。

宠溺的又刮了刮她的鼻梁,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大掌从她衣衫中,直接探到衣内,抚摸也圆滚滚的小腹,戏谑的冲她挤了挤眼才开口:“我是来看孩子的!”

“呿!”脸一板,把他的手拉出来打掉,不允许他的手再接近她,娇小的身子背了过去:“那就不要碰我!”

他笑得一脸邪魅,嘴角坏坏的笑容,夹杂着慵懒的性感,一双眼睛笑得眯了起来:“怎么?我可怜的娘子生气了,那怎么办才好呢?”

他看着她倔强的后背,从后方望去,她的下巴绷紧,小嘴角努撅了起来,模样甚是可爱。

“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哄好的!”嘴巴上虽然这么说,晏紫瞳脸上的表情却是开心的。

今天是庄庆,他被她赶到庄庆大典上,他跑回来看好她,她才不会跟他真生气。

“是吗?”夜北溟笑得更邪恶了:“不过,我有办法让你不再生气!”

“什么办法?”语调绝对是好奇的,一张美丽的小脸也因为好奇转了过来。

不过,这恰好,中了某个坏心眼男人的陷阱,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张俊美的脸突然在她的眼前放大数倍,略带微凉的指,捏着她的下巴,性感的薄唇准确的悬宕在她的唇上,气息抵着她,暧昧的扫过她嫩软的樱唇,属于他特有的男性气息,笼罩住了她的全身,让她的身体下意识的不能动弹。

她被迷惑了!

一双眼睛一瞬不眨的看进他邪魅的眼中,炙热的目光,热情似火,漆黑的眸底,映着她动人的模样。

“这样,你是不是就不会生气了?”他的气息缭绕在她的唇边。

他的手指托着她的下巴,让她无法躲开,然而他的唇只悬宕在她的唇上方半寸处,偏偏他的唇就是不肯落下,暧昧的气息,扰得她不能自由呼吸。

就差冲动的反过来吻住他了。

夜北溟倒是很悠闲,保持着当前的暧昧姿势,久久不动,眼前的晏紫瞳已经开始无法自己,眼中的火光越来越盛。

突然,她看出来了,他是故意戏弄她的,刚刚他说,会有办法让她不生气,办法就是与她暧昧吗?

可是,她现在真生气了。

生气的她,突然准备冲口斥责。

不等她开口,唇落,舌尖挑开她的唇齿,探进她的唇中,纠缠她软嫩的唇舌,搅动她的舌尖,吮.吸她的甜美,一下子夺去了她的呼吸。

这是一个火辣辣的吻。

晏紫瞳的怒火,在这个火辣的吻中,消弥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娇柔的喘.息,一双小手可怜兮兮的抓住他肩膀上的冰凉的衣服,全身抑止不住的战粟。

直到,两个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夜北溟才分开两人的唇,急剧的喘息,迅速的补充他们刚刚好所失去的氧气。

“你无赖!”靠在他胸前,晏紫瞳不忘娇.喘的低声斥责。

他莞尔一笑:“虽然无赖,可是事实证明,你确实喜欢我

的无赖!”刚刚的那一吻,他们可都是很投入的呢,若不是晏紫瞳的身体情况不允许,也许他们身上的火会烧得他们直接在这里解决掉他们的身体需要。

她红着脸捶了他胸口一下。

“你越来越不正经了。”

邪魅的笑容愈发的耀目:“那你觉得,当初正经了的话,你会看上我吗?”

“少往脸小贴金,那是你设计我的!”提到当年的事情,她就拳头摇摇,磨刀霍霍,恨不得割下他一块肉来。

他不予置否,因为当初确实是他设计的她:“结果我们大家都满意,不是吗?”

这倒是,起码,他们两人现在是真心相爱,互相信任对方,这样不就足够了吗?

即使会有死亡,她也觉得值了。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好奇的又问了一句:“你当初就那么把我带回来,难道…你不怕我会不喜欢你吗?”

“怕,当然怕!”他笑得满脸自信:“可是,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

“为什么?”

“因为这个世界上,你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比我更优秀的男人,舍我其谁?”他非常不谦虚的大言不惭。

不得不说,他着实太过自信了,一点儿谦虚都不懂。

“假如呢?”

“没有假如!!”

“我是说假如!”晏紫瞳的声音倏的加重,这男人的脑袋有问题吗?

“假如呀!”夜北溟赶紧转换了语调,略一思考一下,然后笑吟吟的回答:“那我只得把你绑在山庄里,让你永远也逃不掉喽!”

“那是绑架!”她皱眉,拿手指用力戳他胸口。

“很疼的!”他握住她纤细的玉指,话说得狂妄霸道无比:“既然我看上你了,你就跑不掉了!”

想要再戳他胸口,手被他握着无法动弹,她诡异一笑,抬脚狠狠的踩了他一脚,丢下两个字评语:“土匪!”

那一脚还不如蚊子叮得痛。“就算是土匪,也是最优秀,最俊美的土匪!”他大言不惭的补了一句。

听了他的话,她忍不住猛翻白眼:“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老天爷,我现在想反悔了,行吗?”

他**的搂住她,笑吟吟的替老天爷回答她,温柔又坚定的两个字:“不行!”

“暴君!”

“我不是皇帝!”

“那你就是小人!”

“错!”他又纠正她,大手捂住她的小腹:“小人现在在你肚子里呢!”

“伪君子!”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君子!”唇落在她的唇上偷了一个香吻:“我是只色你的色.狼!”

“你不要脸!”娇.喘了一下。

“我上看下看,就是看不到我的脸!”夜北溟摸了摸她柔软的脸,顺便再摸她的颈项,再往下摸她胸前柔软的丰盈,嘴里赞叹着:“这是我的脸吗?”

“你无耻!”她红着脸把他的手打掉。

“我牙齿好好的呢!”两排洁白的牙齿,亮晃晃的在太阳下晒太阳,闪动着灿烂的光芒。

哦,老天。

她悲惨的仰天长叹:“我要换老公!”

有力的长臂搂着她,一字一顿吐出他的回答:“不许!”

“暴君!!”

“我不是皇帝!”

“那你就是小人…”

“…”

出门、速归、勿念。

每天都是倒计时,还有十天,就是晏紫瞳的临产期,越是接近临产期,晏紫瞳就越发的犯懒,每天不过午后,不会起床。

近一段时间,晏紫瞳的习惯都是如此,所以夜北溟每次都是赶在上午出去处理事务,午膳之后马上回到兰亭阁来陪晏紫瞳。

这一个多月以来,夜北溟每天陪晏紫瞳这走走那逛逛,出去了,绝对不用她走一步,只用他的双腿代步,带她逛了华城内外许多有名的地方。

如今,该玩的已经玩过了,该吃的也吃过了,这几天,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大多都是无话的,一般他看他的书,她看她的,两个人坐在一块儿,偶儿给对方一个深情又温柔的目光,然后对方回以笑容,就这样时间很快过去了。

晏紫瞳一觉睡醒,窗外的阳光从窗帘外透了进来,屋内暖暖的,她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习惯性的往旁边的枕头上摸了一把。

一张纸条捏在手中,让她心里莫名的安慰,明媚的眼儿睁开,乌亮的眼珠子骨碌碌转着,瞅到字条上的一行字:腊八,事忙,晚归!

仅仅六个字,已经将今天的事情交待完毕。

腊八,是庄里发放节日礼品的时候,有许多礼品发放的单子需要他签,他会晚些才会过来。

深深的吸了口气,吸入了满口的凉气,惹得她忍不住咳了两声,头也有些晕晕的,看着窗子上的日光,竟有些晃眼。

她摸了摸额头,庆幸没有发烧。

趴在榻边,她又咳了好几声。

她的声音惊动了屋外的人,宋秋伊、小篆和巧巧三个人一起推门进来,一个端来了洗漱的水,一个端来了温热的参茶,宋秋伊跑到榻边,为晏紫瞳轻抚胸口,让她缓解胸口的闷气。

咳了好一会儿,晏紫瞳才觉得舒服了些。

吸吸鼻子,感觉鼻子不通,晏紫瞳心里念着,坏了,她感冒了。

“快喝些参汤吧!”小篆捧着参汤,送到晏紫瞳的手边。

宋秋伊扶着晏紫瞳的身子,小篆端着碗,一勺一勺的喂给晏紫瞳,不让她动半分。

一碗汤喝完,晏紫瞳觉得身体舒服多了。

“这汤里有大夫专门开的药,可以为你保温,治疗风寒的!”

吸了吸鼻子,感觉鼻子通畅了许多,头晕的症状也好了许多,不由得感叹,这毒医圣手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她的感冒好了。

若不是她的身子不适,她现在一定会拽着毒医圣手的衣袖,求他教她医术。

“扶我起来吧!”她软软的出声要求。

越是临近预产期,她的身子愈发的重,这不,连起身,她都觉得困难,必须有其他人的帮助,她才能起得身来。

宋秋伊、小篆和巧巧三人从来不觉得晏紫瞳麻烦,相反,她们觉得,能照顾晏紫瞳,是她们最大的福气。

晏紫瞳从来不耍主人的脾气,即使夜北溟有时候声音大了一点,她也会帮着她们训斥夜北溟。

天下威名的第二山庄庄主夜北溟,在晏紫瞳的训导下,百练钢变成了绕指柔,她们还没有像别的丫鬟们那般被主子训斥的经历,所以…

在他们的眼中,晏紫瞳就是神,为她做任何事情,她们都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