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唐浑然不觉,只对着手指道:“那个,今天你也听到了,人家陈梨压根没把你当回事…”看到宋世安面沉如水,又赶紧道,“哎呀,我也觉得太过分了啊,怎么着你都是大将军啊,不说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但也还算是人模人样啊…”

好嘛,宋世安想起白天那个“人面兽心”“衣冠禽兽了”。

“你说,她就算有这想法,放在心里就好了,说出来做什么…”

“…”敢情不说出来心里想着就可以啦!宋世安重重的哼了声!

苏唐连忙赔笑,“不过呢,既然她都说了,咱也得考虑考虑人家的心思不是?要么,你就去宠幸她,给她个名分,不然这不尴不尬的搁着,她心里也没底,要是干干脆脆成了你的人,她也就认了不是?”

宋世安眯着眼睛神色复杂的看了她好久,直看得苏唐浑身不自在后,他才道:“成了我的人她就认了?”

“是啊!”苏唐连连点头,“现在她是心里没着落,所以心里胡思乱想着,要是真成了你的人,自然就从一而终了!不然哪天她一失足成千古恨可就完了,你好意思头顶着绿油油的帽子,我还不好意思看呢!”

宋世安没理她后半边没谱的话,只阴沉沉的问:“那你既然已成了我的人,为何不见你认?”

“额…”苏唐翻着眼睛,没话了,为嘛她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半晌后,才挤了一句,“因为我更有追求!”

“两情相悦?”宋世安很认真的问道。

苏唐又翻了个白眼,今晚的形势貌似有点诡异啊!睡觉睡觉,赶紧睡觉!

“天色不早了,赶紧睡觉啊,啊,哈哈哈。”干笑玩,忙背转过去。

宋世安显然不想就此收兵,他微一用力,扭过苏唐的细腰,正面相对道:“你要两情相悦,为何还让我宠幸别的女人?”

男人的眸子漆黑而坚定,声音平稳而认真,表情严肃而…额,有点黑沉。苏唐被盯得差点忘了呼吸,只感觉到一颗心“砰砰砰”的乱跳着。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额,那个,那个两情相悦啥啥的,我只是随便说说的…”苏唐越说越忐忑,因为宋世安的脸色越来越差了。

宋世安再按捺不住了,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苏唐却慌了,“啊啊啊,你要干什么,特殊时候不能乱来!”

宋世安差点趴倒,他压根没这念头,不过被她这么一提,感觉着身下的温香,倒真有些蠢蠢欲动了——

不过…十天半个月…十天半个月…宋世安一脸怨念!

算了,就再忍半个月吧!

等到宋世安翻下转身睡去,又过了好久,苏唐这才缓了乱颤的心。她理了理刚才的前因后果,不由暗暗奇怪——冷面说那话,是不是表示他愿意跟我两情相悦了?看他最近的表现,也确实有点那个意思啊,最起码没以前那么冷冰冰硬邦邦了…

可是,可是她一开始让他宠幸陈梨只是试探啊!她就想看看冷面是个什么反应啊!是不是如陈梨所说只对她一人好啊!可是为嘛到后来就失控了?!虽然冷面也如自己所愿表现出不愿宠幸陈梨的意思了,可这局面却一点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中了!她一个主战方却被逼问的狼狈不堪仓皇而逃,实在是,实在是太丢脸了!

另外,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没说啊!

想及此,苏唐又戳了戳他的背,“喂喂,醒醒,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宋世安转过身,沉默不响的只盯着她看——他突然间很想反驳之前宣子的一句话,这女人何止有点罗嗦,简直是非常罗嗦!

苏唐干笑一下:“你看,人家陈梨对你压根没意思,你对她也没个想法,那么,她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年纪搁在这府上也是个糟蹋,倒不如…给她找个情投意和的良人吧…”

陈梨是个有主见的,既然不愿意跟着冷面,那就给她另找春天吧!

宋世安却是瞬间皱眉!这女人是什么意思!

“怎么,不舍得了?”苏唐挑眉戏谑道。

“…”宋世安无语。他倒是无所谓,巴不得这些女人送得远远的,来个眼不见为净!可这是皇上赐的,怎么能说给她找别人就给她找别人!那不正好给李老匹夫一个弹劾他藐视皇恩的机会!

当明白宋世安的心思后,苏唐却是一脸不屑:“那又怎么了,他要弹劾就让他弹劾去了,又不会少了你几两肉,再说了,人家郎有情妾有意的,咱也是成人之美!只要把事那么一说,我琢磨着皇上也不会把你怎么样。更何况,你要实在为难,就说娶了个妒妇,看陈梨比她年轻貌美每天淹在了醋缸里没事找事,你看不惯,为了家宅安宁,便大手一挥把人给赐了!”

说完苏唐又叹气道:“啧啧,我怎么觉得我那么的高风亮节舍生取义呢!”

宋世安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娶了个妒妇”这话上,不由眯着眼盯着苏唐,想看她这话到底是说着玩的还是认真的。如果是认真的,他倒不介意将那个什么梨的赐给别人。

苏唐还在自顾自的说道:“你手底下有没有什么才貌双全的年轻小伙子,有的话留意一下。”

“…”这会儿又让他做媒人了!给“自己的女人”找男人这算怎么回事!

“我看你那个副将不错,他年方几何?可有妻室?”苏唐打铁趁热。

“…”宋世安憋了半天,来了个,“大概二十来岁,似乎尚未娶妻。”

苏唐却是不满了,“大概?!似乎?!作为一个将军,你也太不关心人了吧!明天你给我好好打听打听去,这可是人家的终生大事!”

“…”为什么这个女人越来越会使唤人了,使唤人还越来越理直气壮了!

“不过,恩,还得人家陈梨自己中意才行!”

苏唐又唠叨了半天,最终宋世安忍无可忍,终于“恩”的一声算是应了,于是苏唐又露出了一个阴谋得逞的笑容——对付冷面,一定要占据主动,连连出击,不给他思考的余地!

商量什么的,那是哄你玩的!

而宋世安在醒了一觉后,看着女人睡着了嘴角还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不由又一次感觉到自己被算计了…

等到第二天,在书房里,在被将军盯了足足有小半盏茶的时候,刘春终于坐不住了。

“将军,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你今年多大?可有娶妻?”

“啊?”将军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我今年正好二十,尚无娶妻,不过堂婶前两天说要给我介绍一位姑娘…”

“叫你堂婶别介绍了。”宋世安冷冷道。

“啊?”刘春一脸诧异。

宋世安瞥了他一眼,低下头不说话了——这下边的打死他都说不出口了!

刘春见将军不发话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最后只吐了个——“哦。”

作者有话要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知道大家都在疯狂的想念我......神马?没有?哼!俺生气了!俺真的生气了!【傲娇扭头】

PS:谢谢4088934的地雷,么一个!

PPS:昨天把脑子送去维修站了,嗯,加了点油,于是今天二更君又被我拖来了!【额滴神啊,这么个勤快的作者,乃们不留言说得过去嘛!】

满城桃花皆盛开

第二天是个好日子。宣子很兴奋,陈梨很兴奋,要出门的丫鬟小厮也很兴奋,当然,最兴奋的是苏唐!

苏记糕点铺!我们来了!

一干人等分次上了马车,一拨拨的前往制作糕点的地方。

在苏唐他们几个要出发的时候,刘春正好进府。

看到陈梨远远站着,他惦记着衣裳,便又开始目光炽热,一个劲的比着眼色,一副想走上前来又不敢走上前来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的样子。陈梨见状,自然又是脸一红,头一低,就跟个娇羞的水莲花一样。

而这幕落在苏唐眼里,便又让她好一阵琢磨,最后大喝一声:“刘副将,你过来!”

主母有令,刘春颠颠的跑过来,阳光打在脸上,说不出的蓬勃朝气,“夫人,您喊我?”

其实苏唐喊他过来也就一时兴起,也没什么事,不过待他走到跟前的时候,灵光一现,道:“我忘了拿东西,你帮我看着宣子。”说着转身就走——恩,给你们一个独处的机会!

正在玩着九连环的宣子却是抬起头,茫然的看着众人——又关我什么事?

看着主母离开,再看看继续低头玩着的宣子,又看看站在边上低头不语的陈梨,刘春翕动了一下嘴皮,最终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于是就又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看看地,时不时的再瞄两眼陈梨,整一个手足无措。

陈梨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于是脸更红,头更低了。最后也不知想起了什么,鼓着勇气道:“那天,多谢你。”

“啊?哦。没事,呵呵,呵呵。”刘春挠着头干笑着,他就压根没跟女的打过交道,好不自然啊,不过,恩,现在不说衣裳的事,只怕以后也没这么好的机会了,便琢磨了一下后道,“你的衣裳真漂亮。”

直接问着要回衣服太不好意思了,还是来个委婉迂回吧——提到衣服,她该能想起来了吧!

陈梨可没想那么多,还以为他是没话找话搭讪的,便红着脸回了句,“过奖了。”

“那个,那个,”刘春见她没想起来,有点急,“那个,我这身衣裳跟你的颜色挺搭的啊!”——都说我的衣裳了,你该能想起来了吧!

陈梨脸都快红透了——他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刘春见说到这份上她都还没反应,真是急坏了,便想着干脆直言了,便道:“那个,你什么时候…”话说到这就停住了,因为喜鹊如完厕回来了。

喜鹊对这个憨憨的刘副将一直自来熟,“呀,你在这杵着干什么!”

“我,那个,是夫人让我看宣子的。”刘春答道。

喜鹊疑惑道:“陈姑娘都在这为嘛要你看着?”

刘春眼睛一眨,“我也不知道啊!”

陈梨却是心思一动——少夫人这是?

喜鹊一来,叽叽喳喳不停,刘春就再没可能开口了,所以说了两句便告辞了,当然心里还是痒痒的,看着陈梨的目光也还是炽热的。

陈梨也在思索着他那句未说完的话。什么时候?什么什么时候?他想说什么做什么呢?

于是在这一路上,她都有些想入非非心不在焉。苏唐看在眼里,笑在心上——还说心里没人呢!得找个机会说道说道去!

等到了目的地,陈梨跟宣子不便下来,便留在了马车上。苏唐很利索的下了马车,然后直直进入小莫挑选的这个制作糕点的地方。

那是个大院子,前后共有八间房,干净宽敞,原本空旷的地方如今已摆满了锅炉蒸笼煤炭柴火,另有一袋袋的米面菜豆,零零碎碎一堆一堆,边上甚至还摆了个石磨。

苏唐看着小莫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众人收拾,颇觉欣慰,。而小莫看着众人一个个都很伶俐勤快,也很高兴,最后见他们都摸着了活干,便走来对苏唐道:“小姐,要不要去店里看看?我买了些东西摆着,也不知道你满不满意。还有,那个展大人也一直说有要事找你。”

展易之?他找我有什么事?苏唐蹙眉想了想,便同意了。

马车里,陈梨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外边的热火朝天,而宣子也趴在窗口,正好奇的看着这一切。二人看着苏唐上了马车,目光中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渴望——他们也好想下去转转啊!

当然,苏唐是不会同意的。所以到了四季巷尾,她又不顾二人哀怨的眼神,残忍的将他们扔在马车上,自己换了男装下去了。

原本空荡的店铺此时整齐的摆放着货架﹑崭新的桌椅以及几件或为古色古香或为新奇有趣的装饰摆设,其中有出自苏唐的点子,当然也有小莫自己的构思。整体看来,是干净又雅致,简洁又大方,朴素之中又透着些诗情画意——恩,那多半是墙上那几副字画的功劳。

小莫已差人去请展易之,苏唐便在等待中观赏着店中布局,真是越看越满意,而当他得知置办好所有一切仅花了不到三百两时,更是对小莫连连赞叹——换了是她,最起码还得多花好几十两。

“小莫你真是开店之良伴,持家之能手啊!”说到这里,苏唐又想起了一回事,见喜鹊转到后院去了,压低了嗓音道,“你跟我老实交代,是不是对我家小喜鹊动了心思了?”

“啊!”小莫闻言,脸色一变,而后低下头局促道,“小姐,我…”

看他这反应,苏唐就知道自己所言无误,不由笑道:“你害什么羞,多正常的事!等会我跟喜鹊说说去,你们两个也都十五了,差不多可以成婚了。”

“别!”小莫赶紧回绝。

“怎么?”苏唐诧异。

小莫低下头,道:“我…喜鹊…她看不上我的。”

“这是说的什么话!”

“我是个乞丐出身…”

“呸!”苏唐狠狠的敲了他一记响头,“你之前是乞丐,现在还是吗?俗话说英雄不问出身,如今你也算是个小老板了,还说这话真不嫌害臊!”

见小莫闷声不响,苏唐又道:“你要觉得你自己是乞丐,你就永远是乞丐!别人还没看轻你,你就先把自己看轻了!”

苏唐还想说些什么,见展易之正一脸笑容的走进来,便又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少给我有这些想法!你要还想在我身边,就给我像个男人一样,把喜鹊给娶回家!”

说完,站起身,迎向展易之,剩下小莫若有所思。

展易之今日穿着件茜色长衫,系了跟墨黑色的嵌玉束腰,于是更显得他身姿挺拔面若冠玉。见着苏唐穿着黑色衣裳,不由蹙眉——貌似三次见着,他都穿着这身衣裳,难道他同一款做了很多件?

不过疑惑只有一瞬,很快他眉开眼笑道:“苏兄,好久不见,甚是挂念!”

苏唐嘴角一抽,干笑道:“呵呵,呵呵,挂念,挂念。不知展大人找我有何事?”

“唉,叫什么展大人啊,多见外,以后叫我易之就好。”说着,甚是亲切的拉过苏唐的手就往桌边去——就跟自己还是主人一样熟门熟路。

而他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苏唐浑身一震,小莫更是目瞪口呆。就在这时,只听喜鹊一声大喝——“放手!”

说着,只见一道人影飞速奔来,一把扯开展易之的手,而后又将苏唐远远拉开。

展易之看着正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喜鹊,一脸茫然——这小丫鬟这么激动是作甚?为嘛每次她见着我都是一脸敌意?

苏唐想要解释一番,可实在想不出理由,于是只能干笑道:“来,坐下说话。”说着,瞪了一眼喜鹊,谁知喜鹊还了个更恶狠狠的瞪眼,苏唐觉得头皮好麻,看了一眼小莫,琢磨着得赶紧把她嫁出去。

展易之还在迷糊,不过感觉到手上残余的柔软温热,不由笑道:“苏兄的手很是滑嫩啊!”

这下喜鹊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丫丫的,占了我家小姐的便宜你还有脸说!滑你个头!嫩你个头啊!你以为是吃豆腐啊!

苏唐实在汗颜,“还是说正事吧,我还得赶着回去呢。”

“哦,苏兄很赶时间啊!那要不这样,我跟你一道回去,边走边说!”说着展易之已赶紧站起身要走。

苏唐苦着脸赶紧喊住:“不不不,还是在这说吧!”

“哦,那既然这样我就长话短说废话少说!苏兄,我想跟你合伙,不知你愿不愿意!”

“啊?”苏唐大吃一惊,眨着眼睛问,“为啥?”

展易之郑重道:“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我深知自己毫无经商头脑,是做啥亏啥,而苏兄呢,你一看就是做生意的人,所以我就想借苏兄之手也挣点银子花花!我的计划是这样的,以后这每年的租钱我就不收了,另外还可以投点本什么的,当然,这个数字是多少如果苏兄有意愿咱们再说。总之呢,我就是出钱出地,而苏兄你呢,还是把着这个店铺,怎么经营怎么管理还是你说了算,我绝对不会插手。你看怎么样?”

苏唐听他一番话说完,有点发愣,“你为什么这么信任我?”虽然她也知道自己确实有那么点经商头脑,可这展大人怎么说跟自己也就只有三面之缘,他怎么就那么信任了?这万一设局坑他怎么办?万一一年到头只亏不赚怎么办?

展易之一笑,露出整齐白牙,“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是自家人,我跟苏兄见过三次,自然就是自家人了。”

苏唐汗颜,这俗话咱还真没听过。

“俗话又说了,相由心生,我看苏兄天庭饱满眉间积聚的英气与智慧,而且双眸清澈毫无杂念,可见是个心术极正的人!展某出入江湖多年,识人无数,还从没看走眼过,恩,除了一个人,不过那人是五百年才出的奇葩,太过诡异,所以另当别论另当别论!”不知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往事,展易之的笑容有些扭曲,不过很快他又正色道,“所以,我有理由相信,苏兄是个信得过的人!”

这算哪门子理由!苏唐抚额,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位小展大人言之凿凿间又充斥着一种莫名的荒谬感呢?另外,他的“俗话说”也真够多的。

“不知展大人今年贵庚?”他的容貌属于看不出年纪的那种,再加上他的谈吐跟行事作风,还真不好判断,

展易之闻言,哈哈一笑,“我属鸡,今年二十有一,尚未婚配。不过今早出门的时候遇到个算命的,说我今年红鸾星动,会遇命中之人,于是我就一直等着呢,可说来也奇怪,我也算是翩翩佳公子一枚了,可活了二十余载,就没朵桃花开过,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苏唐见他越说越远了很是无语——我只问你年纪你扯那么多没用的作甚!

不过…

苏唐打断道:“你当真要与我合伙?”

“自然!”展易之刚才还是伤心欲绝的表情,转瞬又是一副严肃认真。

“那好吧,我们便先定一年的契约,房租全免,暂时我也不要你再拿银子,每月你可以抽二成利润,如何?”

原先平城每月利润最多也一百两,到了这,再不济也该能翻个倍,那么,一年他也就拿走四百八十两分成,跟三百六十两房租相比,也就多一百二十两。虽然苏唐有点不舍这笔钱,但该下的本还得下,毕竟三岔口还有个荣记。虽然那荣老板是个草包,但明显不是个善茬,背后又有大大小小一堆靠山,他日如果来找自己麻烦,那可就糟糕了,所以她也得赶紧给自己找个靠山啊!虽然这位小展大人只是个从七品的官,但冷面都说了,这可是皇上亲封的,意义可不一般!如今人家都自己找上门来要合伙了,她再推辞,那真是傻的没话说了!

是以,苏唐很干脆的答应了,并开出了条件——她也只能给出二成利润,因为店里有小莫,还有那一帮丫鬟小厮呢,再多了,这店就周转不过来了。

展易之对这二成三成也没什么数,他只要能入伙就心满意足了,这样家里的老爷子至少不会再说他“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了,当然,有了自己的收入,他也就不用再担心每月月初将俸禄花完后囊中好羞涩了。

他想的很简单,这位苏兄不像个坏人,再说就算他是个坏人,自己也是朝廷一官,量他也不敢弄出什么猫腻。更何况,他就出个地面,别人忙活他白拿钱,多划算啊!要是以后真亏了,那只当是自己做生意又赔了呗。

——人家展大人也精着呢!

最后,两人又商谈了一番,又立好文书签好字画好押,算是从今开始要愉快合作了——当然,签字画押还是小莫出手,这让展易之好生疑惑。在之前,通过与小莫的闲聊,他已知道这位苏兄才是大老板。

苏唐解释道:“家中管教甚严,不让经商,是以交托给心腹全权办理。”

展易之闻言,心照不宣的点点头,随后又叹道:“每一个有为青年的家中,都有个严肃古板的老古董!”

苏唐连连点头,说得太对了!冷面确实是严肃古板啊!

展易之继续道:“他们的名字叫父亲!”

噗!

作者有话要说:我掐指那么一算,就这两章的字数,要是扯扯都够三章了,所以,嗯哼,表再呼唤三更君了。

两只媒婆跑得快

等到苏唐要走,展易之又格外亲近的想要送出门。喜鹊在边上虎视眈眈着,生怕他又不规不矩的乱伸爪子。

走到门口时,突然一阵秋风袭来,一刺鼻,苏唐猛打了个喷嚏。而就在她那么一低头的时候,稳住发髻的钗子那么一松,于是再抬起头时,满头青丝滑落。

展易之一回头,便看到苏唐慌忙的拢着发丝。

展易之愣愣的看了半天,直待苏唐走到对面树下的马车那,这才回过神,“我发现你家公子挺漂亮的啊,青丝滑落之际,俨然一美人尔!”

小莫跳到嗓子眼的心可算是稳稳落回去了——那么明显,他还以为小姐被看穿了身份!

展易之笑着回头走了几步,而后猛得停下,瞪大眼睛道:“别说苏兄真是女的吧!”

小莫这心又跳起来了——你说你又回过神来做什么!

见小莫默认,展易之兴奋极了,拍着脑袋道:“怪不得她脸那么白,手那么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哈哈,算命的说我今年桃花开,别不是开在了你家小姐那吧!啊哈哈!”

小莫望了望天,想了又想,最终决定默默走开。

而在之后的日子里,小展大人也不忙着捉贼了,每天都到店铺里转一转,期盼着能遇到苏唐。而每当苏唐一到,他便是有事献殷勤,无事依然献殷勤,看得喜鹊都快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再说此刻,喜鹊也是极愤慨,“我的小姐,叫你不要出来就不要出来!你看,现在被人占便宜了吧!这回是摸摸小手,下回不知道是什么呢!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府里待着吧,把事情交给小莫就行了!”

苏唐知道喜鹊会数落个没完,所以赶紧上车,车上有旁人在,她在抱怨也会注意场合。果然,一看见苏唐钻进马车,喜鹊就闭嘴了,只气鼓鼓的往边上一坐,再不说话。

宣子看到苏唐上来,赶紧拉着她的手道:“我也要下去玩,坐在马车里一点都不好玩。”

“你还得寸进尺了啊!带你出来就不错了!”苏唐戳了他一下脑袋,见他一脸不满,又促狭的道,“你要下去也成啊,咱换个装束不让人认出来。不过我是女扮男装,难道你一个男子汉要穿个小裙子来个男扮女装?”

宣子扫了眼三人花花绿绿的裙子,最终低下头不吭声了——男扮女装什么的,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