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忽然想到一个假设,倘若那天带走的是她,她是不是也会像童乔伊一样,过着衣食无忧的公主生活? 童乔伊跑到童向晚面前,上下打量,然后拉着童向晚笑眯眯地说:“姐姐,你的衣服不好看,我有很多衣服,我送你几件。”

说着便拉起童向晚往自己房间跑。

那是一件很温馨精致的少女房间。粉色蕾丝、有各式各样的布娃娃,还有价格昂贵的芭比娃娃。柔软舒适的大床,还有一橱柜的漂亮衣服。

童乔伊热情地为童向晚选衣服,一直未闲着。童向晚说:“乔伊,你过的好吗?”

童乔伊愣了愣,笑说:“很好啊。”

然而,在童向晚眼里,童乔伊的笑容分外扎眼。她想到童汉生每日喝酒躲着被窝哭的样子,嘴里念着的不是赵素素的名字,而是乔伊的。童汉生很想乔伊。

童向晚问乔伊,“你想爸爸吗?奶奶的葬礼,你怎么没去?”

童乔伊身形一顿,原本咧开的嘴也立即拢起,“想他们做什么?我现在过的很好。”她的语气中带着冷漠与疏离。

童向晚忽然觉得心寒,为爸爸和奶奶。

童乔伊好心提醒童向晚,“姐,你以后别在妈面前提童汉生,要不然妈妈会不高兴的。”

“好。”童向晚佯装微笑应着。她已经心寒到底了,乔伊直呼爸爸的名字,显然在她心里,童汉生不是他的爸爸。那么在童乔伊心里,谁才是她的爸爸?

想必就是那个第三者,拐走赵素素的那个男人。

赵素素给童向晚准备了一间房间,与童乔伊一样的款式。典型的小公主卧室。她站在门口环视这间她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卧室。张阿姨正为她铺床铺。

张阿姨铺完床,非常热情地走到童向晚面前,她说:“你叫向晚吧?今天有什么想吃的吗?”

童向晚微笑回应,“谢谢,我很随意的。”

张阿姨摸着童向晚的脸,笑眯眯地说:“我看你一脸菜色,又瘦不拉几的,得给你大补。上次买的鱼翅还没吃完呢,今儿炖给你吃,你去娱乐厅玩玩电动看看电视什么的。”

童向晚目送张阿姨离开,苦笑连连。她营养不良很明显吗?

楼下,赵素素正和一群太太在搓麻将,叫板声很是洪亮。而童乔伊正她带着耳机,手捧小说看的不亦乐乎。各自有各自的事儿,她的到来,并不能改变什么。

童向晚本想看会儿书,写写题海什么的。头一回,她看不进去。她只好独自踱步在这偌大的别墅内乱逛。在二楼的西侧,有一间房间门虚掩开着,里面响着嘈杂的声音。

童向晚透过门缝往里看,并未看到任何人,里面只有一台电视闪着光。她把门推开,闲情信步地走到电视机旁,蹲下身子拾起游戏手柄,来回翻着打量。

“你谁啊!”一声傲慢地吼声。

童向晚刚一愣,手中的游戏手柄便被人抢去。她刚把眼抬起,首先印入眼帘的是那人穿的校服。一级重点高中的校服,与温礼穿的一样。

她的视线只能到那人的衣扣自上而下的第二个扣子上。她抬起头,只见一双凤眼正睥睨地打量她,那是一个很俊逸的男生。他嘴角嚼着口香糖,闲闲散散地说:“回答我的问题。”

对于他的不礼貌,童向晚并不介意,大方地说:“童向晚。”

那男生的目光发生了变化,噙着不屑地口气,“又来一个吃闲饭的。”

她毫不理会这男生说话的刻薄,抬脚准备离开。殊不知,那男生出其不意地伸出腿来,想绊倒童向晚。童向晚也不幸中招,只是最后仰翻之前,想找个救命稻草,随手拉住那男生。

两人双双摔倒在冰冷的大理石上。然而童向晚一点也未感觉到痛,她是趴在一个肉垫之上。

那男生痛地龇牙咧嘴,想推开趴在她身上的童向晚,手肘却发着阵阵疼痛。

童向晚爬起来,还未开口,那男生就喧宾夺主地大吼,“有你这么害人的吗?”

他的一声吼,引来了赵素素和童乔伊。两人就像护驾来迟的奴才,赵素素立即嘘寒问暖,脸上表现出很心疼的样子。

童乔伊则把童向晚拉到一边问,“你对我哥做了什么?”

“你哥?”

“姐,我爸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你要想在这家里呆,千万不要得罪他。”

童向晚把目光望去,只见那个男生,正朝她目光欲裂,恨不得把她撕裂一样。

真是个嚣张的主儿。

chapter.4

童向晚来这个家,已有十多天。在这十天里,童乔伊嘴里所说的爸爸一次也没有见过。而赵素素与童乔伊还有张阿姨的表现让童向晚明白一件事。

厉莫言在这家里的地位很高。几乎都是以他为中心。对于赵素素向厉莫言献殷勤的程度,童向晚真想冷笑。这个继母是否当的比保姆还要憋屈?童乔伊虽然时不时朝厉莫言撒娇,但她能很好的把持个度,让人讨厌不起来。张阿姨是个保姆,宠自家主子再正常不过了。

一家人都拿厉莫言当宝,独独新来的童向晚漠视他。

而嚣张跋扈惯了的厉莫言最喜欢指使的就是童向晚。

尤其是作业这一块。

一级重点高中离家比较近,所以厉莫言放学总比童向晚放的早。他每次都翘着二郎腿手捧游戏机在童向晚的房间等童向晚。只要童向晚一回屋,他便拿出作业本往童向晚桌上一放,施施然站起来,“好妹妹,帮我把作业做了,晚上赏口饭给你吃。”

童向晚直朝他瞪眼,气势犹如将要喷发的火山。厉莫言知道,她根本不敢对他怎么样,赵素素会制止的。他不过抱怨作业太多,赵素素便抱着他的习题册扔给童向晚写,还谄媚对他说,“以后不想写的作业都给向晚写吧,反正你们同一年级,她又那么爱写作业。”

他当时以为,她会把他习题册都扔了,未料,她真的收好认真写完,然后送到他房间。纵然,她的表情像吃了苍蝇一样。

接二连三的,都是如此。

而他也在这十几天里,一直保持着下课回家第一时间抱着习题册蹲守在童向晚的房间,等她回来朝她扔作业本。

今儿,他没有扔完作业本就离开,而是坐在一旁看着童向晚认认真真地把他的作业分类,然后一本本开始写。也不知看了多久,手里的游戏一直未动,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童向晚认真写作业的背影上。他斜睨着眸子问:“喂,你很喜欢写作业吗?”

童向晚手里的笔顿了顿,复而又开始动笔,一句话也不说。

厉莫言最讨厌别人无视他,立即吆喝一句,“喂!!!!”

童向晚不搭理他。

“死女人!”他几乎爆发地咆哮一句。

他余音未完,便传来上楼梯的“噔噔”脚步声,赵素素惊慌失措地跑进来,“莫言,怎么了?”

厉莫言朝她翻了个白眼,“我这新来的妹妹可真是不把我这个哥哥放在眼里,都不搭理人。”

赵素素则没拿好脸色地看向童向晚,“向晚,你难道忘记我跟你说的话了吗?”

她哪敢忘?那几乎是用威胁的口气教训她。无疑,这个威胁是她的致命伤。赵素素说若不顺着这位太子爷,便把她赶出家门,自身自灭。纵然,她有着自己强大的骄傲与自尊,但在现实面前她不得不低头。

她没有勇气意气用事,因为她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养活自己。她得靠赵素素。她答应过奶奶,不要过的跟爸爸一样潦倒,要出人头地。她唯一的出路就是读书,可读书的费用,她只能靠赵素素。

不过显然,赵素素对厉莫言很讨好,可见她在这个家的地位,并不高。

童向晚走到厉莫言的身边,鞠个躬,“对不起。”

对于童向晚的第一次朝他示弱,厉莫言显然有些不适应。他脸上没有一丝欣喜,反而对她有种嫌恶,看死苍蝇一样看她,怏怏不快地离开。

童向晚冷漠地重新坐回位子上,认真做作业。

厉莫言是被渴醒的。他起床准备到楼下倒一杯水。他路途童向晚的房间,发现她房间的灯还在亮着。他怔了怔,步伐慢了下来,往里探头看去。

童向晚还在奋笔疾书,即使途中连打两个哈欠。

此时已经将近凌晨一点多了。

不知为何,厉莫言那刻眸子加深,比那夜的黑夜还要黑。

童向晚真正见到这一家之主厉海是半个月以后了。那个男人长的很高,一身笔挺的西服,面无表情地坐在饭桌上问厉莫言的学习情况。

童向晚那时以为像他这种连作业都懒得写,坐没坐像,总是用一双凤眼睥睨人的嚣张小子,怎么可能成绩好?

赵素素说:“莫言保持的很好。”

厉海对面前一桌子为他特意烧的菜动也不动,单单只是喝了几口酒,很突兀地突然把目光转向童向晚这边。他细细地打量童向晚,以一种不容置疑地口气命令她,“转学手续给你办好了,下个星期去一级重点高中读书。”

童向晚愣了一愣。

赵素素蹙眉提醒她,“还不谢谢爸爸?”

童向晚叫爸爸叫不出口,憋了很久也说不出。厉海也没多期望她叫他爸爸,他并不上心,问题又转到厉莫言那儿去了。

通过这一餐吃饭,童向晚这才明白,赵素素和童乔伊为何那么讨好厉莫言。

对于厉海而言,这个家,唯一让他牵挂的只有厉莫言,赵素素只不过像个全职保姆而已,根本就不像是老婆。吃完那顿饭,厉海不常留,草草离开。

厉海的雷厉风行,让童向晚有些招架不住。第一次见面,却告诉她,帮她转学了。

一级重点高中校风严谨,尤其是着装方面。男生不准留长发,女生不能披发。男女生也不能戴首饰,每个学生必须穿校服,若是一项没达到要求,不准进校门。

童向晚是半腰转学,第一天去学校,当然是没有校服。那是正逢暖春,着春装校服。

她穿着普通的橘红外套,与一级重点高中的军绿色校服混在一起很扎眼。那辆公交车,几乎都是一级重点高中的学生。她是唯一背着书包却没穿校服的女生,成了别的学生侧目的焦点。

被人这么盯着看,她觉的很不自在,于是挪着脚步想远离这扎堆的学生。忽而,车到了一站急刹车,她由于惯性直往前扑,她一着急,整个人栽进一个正与别人说话的男生怀里,双手也不知为何竟然圈住他的腰。

童向晚心里暗叹,这男人的腰,好细。

“呀,莫言,这女生?”站在厉莫言旁边的男生吃惊地看着朝厉莫言懒腰熊抱的童向晚。

厉莫言皱着眉头看怀里的童向晚,“大婶,吃我豆腐吃够了没?我快恶心死了。”

童向晚立即窜出他的怀里,面无表情装作听不见看不清的态度转向别处。

厉莫言旁边的男生却开怀大笑,杵了杵厉莫言的胳膊,“话说回来,你接受白鹭没?目前倒追你,表白气场最磅礴的一位撒。”

“烦死了。”厉莫言皱了皱眉头,“别跟我提女人,头疼。”

“身在福中不知福。”

“学校规定,不准早恋。”厉莫言就像背课本一样刻板说出这八个字。

他身边那男人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车到站,一批学生下车,朝一个方向前进。到了校门口,走在童向晚身后的厉莫言忽而喝了一声,“大婶。”

童向晚顿了顿,转头看向他。厉莫言朝她走来,丢下一个原子炸弹,“晚上放学在校门口等我。”

“哦。”童向晚很有“亲和力”地答应了。

厉莫言旁边的小子立刻囔了起来,追着厉莫言盘问,“大校草,你一抱钟情啊!”

“你想多了。”厉莫言直接朝那人翻了个白眼。

童向晚进校门有些坎坷,因为“便装”被扣押在门外,解释了半天才批准进校门,然后找主任给她批个班级。主任看了她的档案,对一位女士笑说:“你学生到了。”然后转头对童向晚说:“去十班吧,是我们学校的重点班。”

“谢谢主任。”

那位短发女士走过来说:“正好第一节课是我的课,我领你去我们班。”

“好。”

童向晚没想到,她和厉莫言一个班级,更没有想到,老师把她安排和厉莫言同桌。这个班级位置是男女混桌的,显然这个理科班男生多一些,有的是男生和男生坐一起。

厉莫言的原来同桌是个男生。当老师让童向晚坐过去的时候,她明显看到不约而同有女生朝她露出不满的情绪。当时童向晚以为是小女生嫉妒的心里。毕竟有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后来才知道,厉莫言从来不要和女生同桌,但是那天,他却没有拒绝老师的安排。

厉莫言不是个好学生,上班主任的第一堂课就趴在桌上睡觉。童向晚很不屑,这种男生,她最鄙夷的。班主任似乎也看到厉莫言上课睡觉,但她选择漠视,继续熟视无睹地继续讲课。

下课玲一响,厉莫言才睁着朦朦胧胧的眼。

忽然,门口有位很漂亮的长发美女走来,往厉莫言的位置看了看,见他旁边坐着童向晚,不禁脸色一白。美女朝他们位置走来,盯着厉莫言说:“出来一下。”

厉莫言无精打采地看着眼前的美女,“校规。”

“别拿校规压我。”

厉莫言有些不耐烦,“你想怎样?”

“是你曾经说我只要跑20圈操场,你就答应和我交往。”

厉莫言颓败,“好啦好啦,我们交往。”

美女刚露喜色,厉莫言又说:“我们分手吧。”

美女几乎抓狂,大吼,“厉莫言。”

声音太尖锐,童向晚不禁蹙了蹙眉。她觉得这样的纠纷,她最好不要干预,刚准备闪身走人,厉莫言却拽着她,又把她拉回位置上,对那美女说:“我觉得你不够诚意。才20圈。”厉莫言指着童向晚,朝美女一脸挑衅地说:“她说她能为我跑30圈。”

美女当即傻愣了眼,看着娇小的童向晚。美女显然不敢相信,如此瘦骨如柴的女生能跑400米一圈的跑道跑30圈?

“好啊,要是她能跑30圈,我就放弃追你。”

厉莫言忽然拍拍童向晚的肩,笑里藏刀地说:“晚晚妹妹,你能为我跑30圈吧?”

童向晚心里咯噔一下。这个要求实在强人所难。她最不行的就是体育,平时的八百米考试,就会要了她半条命,这三十圈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

她必须要顺着他的意思做,她不想被赶出家门。

她笑了笑:“我可以。”

厉莫言有着明显的一愣,他本来只是想故意整她,待到她拒绝了,他便可以兴高采烈的去告状。因为这件事,别说男生都不能办到,她这样瘦如柴棍的娇弱女生更是天方夜谭了。

美女怒火一升,“行,就中午放学吧。”

她选了太阳最毒的中午。

那天中午放学有很多人围观。白鹭当初跑20圈,已经让人觉得疯狂了,如今更有个疯子竟然要跑30圈,他们大多是要看看她能不能为爱坚持了。

同读一级重点高中的温七七本也是来看热闹的,但见操场上站着的是童向晚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很多男生围着厉莫言调侃,“莫言,要是这位勇猛的姑娘真跑了30圈,你就以身相许吧。”

“或者殉情也行。”另一男生帮腔。

厉莫言只是蹙了蹙眉毛,不是很有心情开玩笑。他的心情是五味掺杂,说不出来的味道。他只是看着正在跑步的童向晚,眼里带着复杂。

三十圈,那是个不可企及的数字。童向晚跑了第七圈的时候,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血液暴涨,似乎要从自己身体爆炸而出。她几乎想停止,可心中的那个信念太过强烈,她不能停。

温七七看不下去了,买了几瓶矿泉水,追着童向晚跑,喊着:“向晚,先喝口水。”

童向晚只觉得眼前很黑,什么也不去想,只是不断地给自己心里暗示,跑,跑,跑,不准停。

“三十圈!!”围观的群众在童向晚跑回七点的那刻,几乎都在欢呼。

童向晚也如实重担地软趴趴地跪在地上,她的脸上布满了水珠,已经分不清楚,是汗水还是泪水,她不停的喘息,只觉胸腔的心跳几乎跳出来。

厉莫言走过来,屹立站在她身边。

童向晚缓缓抬起头,朝他露出欣喜的表情,“我跑完三十圈了。”

“猛女,从此我们厉大帅哥就是你的人了。”厉莫言旁边的几位男生开始起哄。

chapter.5

得知继父家搬走后,童向晚和杜爱心并没有马上回酒店,而是走马观花地在A市溜达。童向晚是完全不能当导游了,此A市已非彼A市,高楼拔地而起,连绵不绝,层层叠嶂,一栋盖过一栋,马路纵横交错,车水马龙,A市俨然是个国际大都市。夜景更是灯火通明,霓彩霞光。

这些对于童向晚和杜爱心而言,不是稀奇的事儿了。

童向晚只是凭借着记忆,带杜爱心走她原来生活的路。她走走停停,希望能找到原来的轨迹,但这一路走来,似乎成了奢望。

他们走过一个公交站,童向晚却驻足不前,痴呆地望了望上面的标示。还有三站就到一级重点高中。

杜爱心见童向晚魂不守舍,不禁好奇地问:“怎么?这个公交站有什么特别的回忆吗?”

童向晚笑了笑,指着她旁边的长条铁椅,“以前这是木的,位置也没那么长,很窄,只容的下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那时候,我和一个人一起上学都会提前三站下站,在这里吃早餐。”

“这里?”杜爱心觉得他们的爱好很特别,马路上吃早餐,是要拿沙子当作料吃吗?

“他很有少爷脾气,吃包子面包的时候非要人喂才肯吃。若是吃糯米饭,总要人帮他捏个结实。”

“你男朋友?”

童向晚先是笑了笑,迈着步伐继续走,待杜爱心赶上的时候,与她并驾齐驱,她才说:“我不是说木板凳很小,容不下两个大人吗?我那时都是坐在他大腿上。”

她没有正面回答杜爱心的问题。

童向晚是想沿着去一级重点高中的路走。每走一步,她的脑海里便会闪现当年的情景。她抑制八年的记忆,对她而言,也是叵测的过去,此时却翻江倒海的向她袭来。护城河上已经架上了桥梁,来往车辆飞驰入耳,犹如穿梭隧道。

八年前,她不断对自己说,要像小强一样活着,忍一忍就过去了。

自从童向晚跑了三十圈以后,厉莫言没再找她的茬,更甚至如那些看热闹的所说,从此厉大帅哥就是她的人了。放学等她回家,然后硬逼着她把书包交给他,让他提着。早上上学,他总会在门口等磨蹭的一起上学。纵然,他每次等了不耐烦都是粗着嗓子吼她,说她跟个乌龟一样慢。

对于厉莫言这样的转变,童向晚一直冷处理,面无表情地顺着他,不忤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