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谢芸摇摇头,拿起手边的书,漫不经心地问,“你怎么知道苏雯病了,唐初告诉你的?”

谢春红沉默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那天在医院门口正好碰到唐老师给苏姐姐买药,多聊了两句…”谢春红不想过说,径直往卧室走去,“妈,我累了,先休息一会儿。”

25我的世界不许你离开

谢春红倒头就睡,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但是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明明头疼欲裂,全身乏力,却偏偏无法安睡。梦境一个接着一个,时不时惊醒过来,然后又很快睡去。

等到彻底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谢春红从卧室里出来,谢芸依然坐在原来的位置看书。

“先去洗漱,我把饭菜热热,你一会儿过来吃点。”

谢春红点点头,去浴室里好好洗了个澡,才觉得恢复了点精神。

饿了那么久都没好好吃顿饭,春红吃得很饱很舒服,吃完饭收拾了碗筷,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妈,你早点休息吧。”

谢芸淡淡应了一声,合上书本问:“苏雯的身体怎么样了?”

谢春红叹了口气,说:“不太好,她瘦了一圈,先天性心脏病不好治,不知道具体如何。她也不愿意去看医生,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劝劝她的。”

谢芸便没有再说什么,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谢春红睡了那么久,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发了半天呆才想起来该给易回打个电话。

过了很久才有人接听,背景有些吵,春红皱了皱眉问:“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吗?”

易回声音平平听不出情绪,只“嗯”了一声,然后问:“你怎么还没睡?”

春红知道他忙,估计有应酬,也没有在意:“我坐了一夜车累死了,所以见过苏雯就直接回家睡下了,刚醒来吃了饭,现在睡不着…”

春红犹豫了一下问:“你…我走之后,你家里没有说什么吧?”

易回沉默了一会儿淡淡说:“放心,我家人很开明,不会有意见的。你呢?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谢春红一想到苏雯的病情就发愁:“很不好,苏雯病得比我想象中还严重,她还那么固执,不知道愿不愿意去看医生…我会尽力劝她的。”

易回不自觉就放软了声音安慰她:“别急,我这边已经安排好了医生和病房,你放心,她一定可以接受最好的治疗。”

春红本来焦躁的心被易回几句话就安抚了,微微笑着说:“易回,谢谢你。”

易回淡淡笑起来:“傻丫头,和我还说什么谢?你睡吧,明天还要忙!”

春红心里有些别扭的感动,只得干干说了声“晚安”,像是要逃避什么一样,忙不迭地挂了电话。

易回的一番话的确安了春红的心,这一觉睡得很好,一夜无梦到天亮。

起床后习惯性做了早饭。

吃饭的时候春红说:“妈,我可能在家待的时间很短。”

谢芸不甚在意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有事你就去忙,不用问我,走的时候打个电话告诉我就行了。”

谢春红一肚子的话就这样被谢芸不咸不淡的态度堵了回去。

谢芸走后,春红也出了门,直接去了唐初家里。

苏雯的气色更加不好了,看见春红的时候勉强笑了笑。

谢春红还没开口,苏雯就摆摆手示意她不用说。

“春红,我和阿初商量过了,今天就和你一起去N市,我会配合医生好好治病的。”

谢春红一愣,随即惊喜地看向唐初。

唐初眉宇之间的愁绪散去了很多,冲春红点点头笑着说:“昨晚苏雯就答应了…春红,真是谢谢你!”

谢春红坐在床边,握住苏雯的手说:“苏姐姐你能想明白最好不过了…你们放心,N市都已经打点好了,你一定能得到最好的治疗!”

行李是昨晚就收拾好了的,所以三个人很快就出了门。

小镇太偏远,根本就没有出租车,唐初只好扶着苏雯一步步往车站走去。

谢春红拖着行李跟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由觉得有些心酸。这么相爱的两人,为什么那么多磨难?

如果唐初知道了苏雯的隐瞒…会不会怪她?

刚走没一会儿,就见一辆银灰色的箱车呼啸着停在了他们旁边。

易回推开车门下来,大概是开了一夜车的原因,胡茬冒出了一点,很有一种野性的美,让春红莫名心跳快了一下,觉得此时的易回,很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

易回微微一笑:“抱歉,因为有些事情所以来得有些晚,还好赶上了。苏小姐的身体恐怕不适合那么久的火车,考虑到路程比较长,我特意开了箱车过来,苏小姐可以躺着,应该会比较舒服。”

苏雯倚着唐初,冲易回感激地笑笑:“说的哪里话,我们要谢谢你呢!”

说着又看向春红:“小春红找了个很好的男人,眼光不错。”

谢春红笑笑不语,和唐初一起扶着她坐进车里。

春红自然而然坐进副驾驶座,看着易回认真开车的侧脸轻声问:“昨晚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正在开车?”

易回点点头:“那时候正好在收费站,所以比较吵。”

春红一听不由有些担忧地望着他,开了一夜车都没休息,现在还能再开一天么?

易回仿佛看出了春红的想法,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说:“放心吧,哥哥可是特种兵出身的,负重走几天山路都没问题,这点算不上什么!”

唐初从包里拿出毯子给身边的女子盖好,听到他们的对话连忙说:“易先生要是累了不如让我来开车。”

易回从后视镜里扫了他一眼,冷漠地回答:“不用了,苏小姐还需要你照看。”

废话,当然不可能,他怎么能让春红坐在情敌身边?

到N市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易回直接开车送他们去了医院,由于是事先安排好的,所以苏雯被直接送进了病房。

医院里早就下班了,只有急诊医生在,所以医护人员只做了些简单的检查就离开了。春红买了晚饭,几个人一起在医院匆匆解决了。

易回安排的是高级病房,苏雯的病床旁边还有一张床可以供陪护夜间休息,一应设备齐全,所以春红很放心的和易回离开了。

一回到家,谢春红就把自己丢进浴缸里,一边泡澡一边给何佳喜打电话。

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听,居然是个很好听的低沉男声。

谢春红愣住了,看看手机没有打错,才疑惑地问:“请问何佳喜在吗?”

那边停了一下,才有些轻挑地笑着说:“稍等。”

没一会儿何佳喜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春红听着她的声音里好像带了丝恼怒。

“春红?什么事?”

“佳喜,苏雯已经住进医院了,的确如你所说,是很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

何佳喜瞬间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明天我去看看,有什么情况我会立即告诉你的,心脏病又不是全都治不好,你不要担心,我…啊——”

谢春红一个激灵差点把手机扔进水里:“喂?佳喜?怎么了?”

何佳喜怒骂了一声:“幕皓卿你干什么!春红…就这样吧,先挂了!”

谢春红无语地放下手机,穿了衣服出来。

易回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谢春红也不去管他,自顾自进了卧室,刚走到床边突然被一股大力扑倒在床上。

谢春红惊呼一声,拼命想爬起来却被后面的人压得死死的。熟悉的气息扑在颈侧,春红恼怒地骂:“易回你干什么!”

骂完后囧囧有神地发现与何佳喜刚刚骂得一样…难道那边也在进行少儿不宜的事情?

易回低声笑着将她翻了过来,不等她开口就吻了下去,强势的在她温软的口腔里四处横虐,攻城略地。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温柔,仿佛是惩罚似的含着她的舌狠命吮,不消一会儿春红就觉得舌根酸疼,双手开始推拒着他。

挣扎引来了更深层次的掠夺,易回红了眼,像一只勃发的豹子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一手将春红的手腕禁锢在头顶,另一只手用力按住她的腰,两条腿压制春红让她被迫停止胡乱踢腾。

春红觉得害怕,挣扎不出只好狠下心重重咬了他一口,血腥味瞬间弥漫整个口腔,易回却不为所动,闭着眼睛狂风骤雨地吻着她。

渐渐的,春红没了力气,躺在那里任他作为,易回松开手,轻轻抚着身下的人,唇舌也游离开来,滑到耳边,含着白玉一般的耳垂细细舔舐。

春红瑟缩了一下,易回显然发现了她的变化,一边继续卖力吮吸着她的耳垂,一边手上动作迅速地除去阻挡在两人中间的障碍。

外界的寒冷让春红皮肤上泛起了鸡皮小粒,随即而来的灼热身躯又让她不自觉颤栗起来。

“春红,春红…”易回一边揉捏着她的圆润,一边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春红咬着唇,忍住破口而出的呻吟,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了一般,只能任由兴致勃发的男人予取予求。

易回的动作十分急切,全没了平时的温柔耐心,狠狠冲进去的时候,谢春红终于忍不住低低痛呼一声,眼角带出了泪水。

易回吻去她的眼泪,贴着她的唇命令:“春红,睁开眼睛看着我!”

谢春红朦朦胧胧的,听了他的话睁开眼,看见易回黑亮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大概是那蒙了水汽的眼睛太迷离,白瓷一样的肌肤上因为疼痛而有了细密的汗水,让易回瞬间柔软了心。

易回没有再动,伸手往下按去,在两人结合的地方轻轻撩拨,缓解着因为自己的粗暴而带给她的痛苦。

谢春红咬着下唇,一脸的隐忍,易回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吻住她,将她所有的呻吟吞入口中。

“春红,你是我的,不准你离开!”

谢春红看着易回的眼睛,黑沉沉的眼底不再如平时那样深不可测,流转着浓浓的温情,还有几不可见的惊惶和担忧。

他在怕什么?是怕自己会离他而去吗?还是…知道了苏雯的病能够治愈的可能很小,担心自己会留在唐初身边?

谢春红眼底微微发酸,本能地伸手揽着他的脖子,拉进两人的距离后,春红毅然吻上被自己咬伤的薄薄嘴唇,主动伸出舌头细密地舔舐着唇角小小的伤口。

“易回,易回…”

唐初那么爱苏雯,即使苏雯不在了,自己也永远不可能取代苏雯的位置陪在他身边。

这本来就是她一个人的暗恋啊,跟唐初无关,跟任何人无关…

易回因为她的主动而不再隐忍,狠狠吻了回去,夺过主动权,勾着她的舌纠缠,一只手继续在她的胸前作乱,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映衬着白皙如凝脂的肌肤,居然有着一种惊心的靡丽。另一只手强有力地揽紧她的腰,与自己紧密相贴,再也不留一丝缝隙。

易回的动作一下比一下激烈,将溢出口的呻吟撞击得支离破碎,一阵阵耀眼的白光在脑海中闪现,霸道地将她脑中所有的东西清除干净,只留下紧紧搂着自己的男人。

26教我如何放弃你

易回好像要证明什么一样,缠着春红要了一次又一次,等到彻底平息下来的时候,谢春红已经累得连手都抬不起来,所以即使易回仍紧紧抱着她不放手,她也没有力气挣扎出来了,只好就这样沉沉睡去。

易回调整了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吻了吻她有些濡湿的额角,轻声说:“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那声音听着好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轻飘飘地飞进虚无缥缈的梦境里。谢春红毫无意识地“嗯”了一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谢春红全身像被车子碾过一般,酸软至极,不由恨恨地掐着易回手臂上的肉,哪里知道易回小臂肌肉太结实,春红完全掐不住,于是更加恼怒起来。

易回闭着眼收紧了手臂,将春红揽得更紧。

春红气极,使劲拍打着他的手臂喊:“醒醒!你这猪!”

吃饱喝足的男人总是神清气爽,易回低低沉沉地笑起来,让春红感觉到他的胸腔微微地震动。

“我警告你,大清早别乱动,不然我可不负责了!”

谢春红果然安静下来,皱着眉头嘟囔:“你就是一禽兽,昨晚发的什么疯?”

“唔——”易回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搂着她说,“谁让你惹火我的?”

春红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他:“你生气了是不是?因为我从你们家跑了?”

易回淡淡地说:“知道错了?”

谢春红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前,闷闷地说:“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苏雯病情那么危险,我还是她看着长大的,怎么说也没办法置之不理。易回,对不起,让你难做了,不然…回头我去你家登门道歉?”

易回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背,半晌才哼了一声:“你以为我家人都那么小气?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

谢春红高兴地吻了吻他的脸:“哥哥真好…其实在南桥镇看见你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我挺感动的…”

易回得意地笑起来,揶揄她:“怎么着?看见哥哥的那一刻是不是有一种从天而降的感觉?驾着五彩祥云前来解救你的样子是不是很迷人?”

谢春红惊讶地瞪着他:“你怎么知道?”

易回挑了挑眉:“当时你眼都看直了,就差没流口水…”

谢春红默了默,当机立断地伸手推开他,翻过身背对着他。

易回笑得更欢了,蹭到她身边问:“怎么了?恼羞成怒了?”

谢春红出其不意地下狠手掐住他腰间的软肉,狠狠拧了一圈才放掉。

易回全身一僵,死死忍住冲口而出的痛呼,缓缓伸出手去。

谢春红吓得尖叫起来,忙不迭往床下爬。

易回眼急手快地抓住她的脚踝将她拖回身下,喘着气问:“你能跑哪儿去?”

谢春红动都不敢动,昨晚奋战了一夜的“小小将军”又精神抖擞地抬起了头,硬硬的抵着她的大腿。

春红拉着哭音求饶:“不要了…哥哥,高抬贵手啊——”

易回知道昨晚累惨她了,哪里舍得真的要她,抱着她喘了会儿,平息了身体的躁动,亲了亲她的额头说:“起来了,上班迟到我扣你工资!”

易回刚要起身却被春红拉住了。

“易回…”谢春红嗫嚅着说,“我今天能不能请假?我得去医院…”

易回沉默了片刻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可以,不过有什么事要记得联系我。”

易回将春红送到医院门口就去了公司,虽然百般不情愿,却无法自私地强逼她不管不顾,毕竟那个人不是她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易回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悲哀,自嘲地笑了笑,他居然沦落到这般地步,想要用愧疚和感动来挽留一个女人。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晚了这么多年,在他遇见她的时候,她的内心已经被那个叫做唐初的温润男子层层侵占,再也容不下他人了。

不过他认准了的人,绝对不会放弃,即便根深蒂固,他也要连根拔起,让她的心里,从此只有他一个人!

谢春红很贴心地带了早饭来,苏雯的气色看上去还不错,早上医院查房的时候,各方面指证都算良好。

没多久何佳喜就来了,一身白大褂衬得人更加挺立,雷厉风行地吩咐完身边的小医生,才拿着病历进了病房。

谢春红连忙站起来介绍:“这位就是我的朋友,外科的手术女王,何佳喜!”

何佳喜没好气地笑起来:“别这么抬举我,我才不吃你这一套。”

何佳喜上前做了一番简单的检查,然后问了几个问题,一边写着病历一边说:“小刘,你先带病人去做个心电图。”

何佳喜合上病历问唐初:“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病症的?”

“几年前就有,她的身体一直不好,不过最近两年越来越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