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几许笑了:“才不是。”

  季东霆第三次猜的时候认真想了下,然后幽默地开起了玩笑:“我是老虎,你是武松,武松打虎,是不是?”

  姜几许差点笑场了,收了收脸上的笑容,抬头看见发现季东霆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正静如止水地看自己。她咳嗽了两声,用英语说出了答案:“Peacock.”(孔雀)

  “Very nice.”季东霆点了下头,“我可以接受。”

  明天就是周末了,季东霆非常自然地提出了再次约会的请求,他邀请姜几许去自己的布德庄园骑马。

  姜几许想找个理由拒绝,不料季东霆抢先了:“那明天不见不散,我来威廉家接你。”

  ***

  第二天,姜几许跟季东霆去了布德庄园。

  季东霆的布德庄园在伦敦郊外,踏着浅灰色的石板路走过来,入眼的建筑都是浅米色的外墙,四周都是修剪平整的清新草坪。

  大清早,闻着最新鲜的空气,城堡一样的庄园,姜几许跟着季东霆走在绿草茵茵草坪上方时,脚步都会不觉得变得休闲优雅。

  “会骑马吗?”季东霆问。

  姜几许点点头:“会。”

  季东霆:“喜欢骑马吗?”

  姜几许实诚回答:“喜欢。”

  季东霆笑着感叹出声:“真是让人愉快,我发现我与姜小姐越来越兴趣相投了。”

  庄园的马厩里,全是季东霆养着的血统高贵的名贵好马,其中几匹是赌马场上常见的冠军,包裹xuxu的父亲,每年可以赢得的奖金都以千万计算的。

  庄园的管家一一向姜几许介绍这些马,管家的英语带着浓浓的墨西哥口音,姜几许百分之三十都听不懂。两人交流无能后,管家给她挑了一匹最温和的母马,姜几许拍了拍这批叫露易丝的母马,心想果然很温和。

  姜几许以前跟沈珩在草原上学过骑马,只是不知道马种不一样,骑法有没有区别,但她还是大胆地上了马,意气风发地上了水岭。同时,季东霆也骑着一匹深棕色的马过来,男人骑马的模样神气十足,像是一个傲慢又得意的骑士。

  姜几许俯□摸了摸露易丝的头,正在这时,管家操着墨西哥口音喊着:“xuux……xuxu……come on!”

  许许?姜几许本能地转过头,结果,一头小马驹正朝自己欢乐地跑过来。随后,她身下的露易丝也像是脱了缰似的,猛地向这匹小马驹跑过去,她一时控制不住露易丝,整个人往后倾倒,“惊呼”一声,快要往后摔去的时候一时有力手揽上了她的腰,但是由于男人倾身幅度太大,两人双双掉落在了草坪上。

  翻滚了两圈,她整个人躺在季东霆的身上,而季东霆的两只手一直护着她的脑袋,生怕她会受伤一样。

  一个瞬间,姜几许一颗心变得非常柔软。一直以来,女人都非常喜欢英雄和骑士,原因是他们会带给女人除了安全感,还有感动。

  作者有话要说:

  姜几许其实对季东霆很心动,季东霆这个男人呢,貌似很多童鞋说很幼稚,其实他还是蛮成熟的,幼稚只是一些心理活动,那是因为恋爱了哈·

  对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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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季先生?”姜几许紧张地发问,“你没事吗?”

  季东霆躺在她身下一动不动,清俊的脸颊有一丝不自然的绯红,狭长的眼眸却是水亮水亮的,他秀气浓密的长睫毛轻轻眨了两下,声音清哑:“额头有点疼。”

  额头?姜几许连忙低头看,便看到季东霆饱满光滑的额头上有三颗明显的牙印,其中还带着点红色的血丝。不用想,这牙印就是是她的。刚刚他和她双双掉落时,她的牙齿砸在了季东霆的额头上。

  现在她的牙还隐隐作痛呢,别说是季东霆的额头了。

  “对不起……”她说。

  季东霆蹙着眉头,又眨了两下眼睛,然后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也明白过来,扯了下唇问:“你牙齿没事吧?”

  他还在关心她的牙齿,姜几许心里好笑又感动,她自己先爬起来,然后拉着季东霆站起来,学着季东霆那次在她的佣人房的样子,说:“季先生,您起来走几步吧。”

  季东霆望着姜几许,刚刚女人从他身上爬起来的感觉就像一只兔子在他身上蹿起来,他想伸手抓住这只兔子,没想到兔子却先拉上自己的手,女人的手又软又小,跟面团似的。

  他看姜几许这样眼巴巴地看自己,从草坪上站起来后,迈着长腿走了两步。

  这时,管家和庄园的驯马师傅都走了过来,担心地询问季东霆是否要叫医生过来。季东霆伸手再次摸了下自己的额头,转头看了眼姜几许,用英语说:“不需要。”

  姜几许想要季东霆去看一下医生的,毕竟事故的罪魁祸首是她,而他额头上也还留着她的牙印,上面的三颗门牙怎么也赖不掉的。

  “季先生,您还是去看下医生吧,另外你感觉晕不晕,会不会脑震荡?”姜几许恳求地看着季东霆,说着自己的担忧。

  “脑震荡,你当自己的牙齿是钢铁做的么?”季东霆相当不以为然地说。

  姜几许:“如果有事怎么办?”

  季东霆:“你忘了我之前是医生么?”

  姜几许“哦”了一声,想起来。有时候不提起来,她还真忘了眼前这个倨傲的男人,曾经是一位仁心仁术的医生,但老实话,他怎么看都不想是从医一年的男人啊。

  再次上马,季东霆以不放心她骑术为由,扶着她上了自己的马。他的这匹名叫“艾伯纳”的阿克哈-塔克马,它是xuxu的亲生父亲,是一头体型强壮、样子各位英俊的家伙。

  姜几许爬上艾伯纳的后背,它为了表示自己的欢迎,抬着头翘着尾巴,轻快地小跑了两步。

  “艾伯纳很喜欢你呢。”季东霆说。

  姜几许从小喜欢动物,摸着艾伯纳的光滑发亮的毛发,心情也因为得到一匹马的喜欢而愉悦起来。她转过头看自己身后的季东霆,男人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高高在上又慵懒从容,但伦敦金子般珍贵的阳光落进他的眼里时,异常温暖。

  她想:如果季东霆是富有的国王,也是一个温暖的国王,他外表看起来高高在上、倨傲又冷漠,但他里面的心,却是真挚、善良,而且浪漫。

  “你刚刚看了我好久。”季东霆直言不讳。

  姜几许视线越季东霆,落在后面紧紧跟随的小马驹:“我不是看你,是看后面的马驹。”

  “哦。”季东霆轻嗤一声,懒得搭理怀里的女人。

  姜几许感到奇怪啊,每次庄园这位墨西哥的管家喊一声“xuxu”,后面的小马驹便会停下来在原地跑一圈。她在误会好几次后,终于明白过来管家哪是在叫她,根本就是叫后面的小马驹啊。她问季东霆:“后面那匹小马叫xuxu?”

  季东霆一只手揽着姜几许,一只手控制着艾伯纳,耸耸肩说:“对,跟你一个名儿。”

  姜几许深深感受到这个男人的“恶意”,有点生气了:“为什么要取跟我一样的名。”

  “姜小姐不要太霸道了。”季东霆在姜几许身后说,他上半身微微倾斜,低低醇醇的声线像动人的音符飘入姜几许的耳里:“为什么我不能用许字取名?中国汉字的‘许’被你注册去了么?我就喜欢把我自己喜欢的东西都取名许许,许许你有意见吗?”

  “你……”姜几许好气又好笑,随后整颗心都烧了起来。她深吸两口气,控制着自己的心跳,好整以暇地望着前方暗绿色的小坡岭、树上刚抽芽的枝条,在冷冽发白的日照下,空旷的布德庄园却呈现暖洋洋的景象。

  “我就喜欢把我喜欢的东西都取名许许。”男人霸道又慵懒的话再次盘旋在她脑里,她讨厌季东霆的直白和强势,每每弄得她没有任何招架之力。但事过之后,心里又泛起一丝醉人的甜蜜。

  男人的情话有时候是白酒,烧在女人的心头,火辣辣却回味无穷;有时候是红酒,让女人闻香而醉。

  这个美好的周末,姜几许都跟季东霆在他的布德庄园度过,庄园除了丘陵、草坪、人造小河,还有花园式的城堡建筑,里面有色彩浓烈的西方油画、雅致奢华的家具、厚实柔软的纯羊绒地毯。

  下午,骑马结束后,管家端上两份精美的下午茶和点心,阳光透过格子大窗户,清清浅浅,让人感到了一份复古式的安静。

  傍晚,她把露易丝和xuxu牵回马厩时,季东霆拍拍xuxu的后背,对她讲了一些关于马的趣事,比如如何识别一匹马的情绪。

  如果一匹马屁股对着你,它是懒得搭理你,如果它对着你前脚反复踢着地面,这是它撒娇的方式,同时还有它高兴、沮丧、兴奋、或者公马与母马调情的样子,会如何发出不一样的低鸣声。

  季东霆懂得东西远远比她想的要多,他也比她想象中要幽默许多,他的幽默不是故意卖弄,而是时光和见识赋予一个男人的额外魅力,总在不经意的细节体现出来。

  姜几许非常有兴趣地听着,直至季东霆揽着她指向“xuxu”,对她说:“我把xuxu送给你好吗?”

  姜几许可养不起这样的汗血宝马,摇摇头:“不用。”

  “没事。”季东霆说,“反正送你和不送你也没区别,都是养我这里。”

  姜几许转了下头,嘴角忍不住翘起来,她转头望向季东霆,眼里没有喜欢是骗人的。

  “季先生,有没有人说你很臭屁。”姜几许问。

  季东霆蹙了下眉头:“除了刚刚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应该没有了。”说完,季东霆顺牵上她的手,脚步悠闲地往外走,边走边说:“许许,你是一个这样讽刺我、我却不会生气的人。”

  真的么?他给了她那么好的脾气和宽容?姜几许手心发暖,与季东霆十指相握的瞬间,她每根手指都感到了男人指间传递的力度和温度。她今天可真像一个刚恋爱的小女孩,悸动又心动,同时心里默默的欢喜着。

  “是吗?那我可真荣幸。”姜几许轻轻道。

  “当然。”季东霆自信满满道,“这份荣幸可是我给你的。”

  姜几许翻了翻眼皮,不说话了。

  晚上,季东霆送她回威廉的家中,威廉先生和威廉太太都没有睡,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看着一档情景搞笑剧。

  她上前打招呼,然后发现他们根本是在等自己。

  姜几许有点不明白。

  他们用一种非常抱歉的眼神看着她,然后说:“姜小姐,我们的房子可能不能再租给你,我们两个儿子提早从爱尔兰回来,真的很抱歉,我们会支付违约金的。”

  姜几许呆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她身边还立着季东霆,能不能晚点再谈了这个问题。

  “没关系,我们接受你们的赔偿。”季东霆从容开口,然后坐下来替她与威廉先生商量违约金了。

  姜几许试着拉了下季东霆的手。

  季东霆转过头,用一种非常自然的口吻说:“为了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你现在就去收拾行李,我们晚上就走。”

  姜几许:“季先生!”

  “我没办法看到姜小姐流落街头,所以现在请姜小姐立马上去整理行李。”季东霆顿了顿,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根本不容她拒绝。

  姜几许在楼上房间,把行李丢进行李箱时,突然明白了点什么。

  她拿着行李走下楼,威廉太太笑容灿烂地对她说:“孩子,真是太棒了,你的朋友有免费的地方提供给你,真是上帝保佑!”

  姜几许郁郁不乐地看着季东霆,季东霆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发,直接带着她走出了威廉太太的家。

  再次上了季东霆的车,姜几许终于忍不住问季东霆:“季先生,你必须明白地告诉我,这事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事?”季东霆假装糊涂。

  姜几许:“威廉太太不再把房子租给我。”

  “是。”季东霆非常诚实,开车的同时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愉悦的情绪,甚至反问姜几许:“许许,难道你一点不为此感到开心么,我认为你只是找不到台阶搬到我那里,是不是?”

  姜几许吸气又呼气:“我要下车!”

  “下车?”季东霆看向姜几许气得发红的脸,“ Not a chance! !”(休想!)

  姜几许双手抱胸,她真非常生气,踢了一下季东霆这辆昂贵的阿斯顿马丁。

  季东霆毫不心软地吓唬说:“踢吧,踢坏了就让你赔,赔不起就用你自己来赔!”

  真……真是一个可恶的男人,姜几许气得发抖。季东霆开了一会车后,有点担心自己是否做的过分了。过了会,男人沉默的脸多了一丝自我检讨后的委屈,但他也不再说什么,直至开到他所居住的毕晓普路,亲自弯下腰给姜几许打开车门,又替她解开安全带。

  终于,姜几许还是没有骨气地下车了,只是走下车时,看到四周的绿化和前方的豪宅,脚步猛地一缩,她真有点抗拒季东霆身上财富带给她的震撼力。

  不管是白天他的布德庄园,还是现在他居住的豪宅。另外那么大房子,不可能是他一个人住。父母?爷爷奶奶?

  姜几许非常忐忑地看着季东霆:“季先生,我觉得还是非常不方便,我要不我回去吧,我真的可以找到住宿的。”

  “没什么不方便的,你的房间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季东霆,那会允许她逃走。另一边一位管家模样的男人已经从车厢拿出她的行李。

  姜几许依旧抗拒着,索性~交代了自己担忧:“您跟亲人住在一起吧。”

  季东霆恍然明白过来,微笑解释:“不,我十八岁已经独自居住了。”说完,拢着姜几许的肩膀进了房子。

  而姜几许这一路跟着季东霆,真领略到什么才是高大上,她心中对“高大上”的定义再次刷新了一遍。

  难怪之前不管是Dean还是季东霆,面对北海盛庭精心准备的总统套房都没有感觉,根本就是有原因的,如果北海盛庭的总统套房是个金丝笼,季东霆在伦敦的房子才是真正的钻石房。

  姜几许立在宽阔的客厅中间,有点局促地问:“我睡哪间房?”

  “楼上,就在我隔壁。”

  ***

  晚上,姜几许在室内大浴缸泡了个澡,卫生间的墙面贴着黑色的大理石板,全不是统一花纹的,而是由一片完整带有流水纹的大理石板被分割成均匀的小块,在重新组合。她以前在酒店采购部见过这样的大理石板,每块板后面做编号,现场按照顺序黏贴,如果其中一块碎了,整块都报废了。

  所谓奢侈,很多地方都是有钱没处花。

  姜几许从浴缸爬起来,浴缸后的半弧形镜子可以看到她光裸的身子,她穿上保守的睡衣睡裤,才走出了卫生间。

  晚上,她睡在卧室正中央的圆形大床上,四周是静静垂落着水晶线帘,她转了个身,望向露台的方向,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外面的一轮半月。

  最后,她换个方向继续睡,叹了口气,总觉得一切的发展都太不可思议了!

  另一个房间,季东霆也刚洗了澡出来,他立在玻璃门跟前时,电子感应的玻璃门自动打开,他从房间走到露台,在上面一张紫檀木躺椅躺下来。

  他伸手按了椅把上的一个黑色按钮,悠扬的小提琴曲子便响了起来,这是他孩童时期最爱的催眠曲啊。

  但是心里有邪念的人,催眠曲也消除不料他的身体里的欲念。季东霆目光沉静落在自己对面的小号露台,里面就是姜几许房间了。随后他仰着头看了眼群星满天的夜空,有点自嘲地想了想,他又不是第一次恋爱,至于吗?

  但不管如何,他还是睡不着。百无聊赖下,他折了一只纸飞机,举手一扔,4A纸折的纸飞机“嗖”地一下,便飞到了姜几许房间外的露台上。

  童心大起,季东霆又折了几只飞机,嗖嗖嗖地往对面露台飞去。他记得小时候跟一群国外的小朋友折纸飞机,他折的永远是飞得最远。

  现在,他水平依旧不减当年啊。

  姜几许在床上辗转反侧,然后发现窗帘忘记拉了,她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就看到一只类似鸟儿的东西飞入她的露台。

  然后是第二只。

  第三只。

  第四只……

  她彻底震惊了,立马从床上爬起来,拉开水晶线帘,推开玻璃门走出去……低头一看,地上这些不明飞行物,那是什么鸟儿,根本是纸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