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停雁甚至看到了师祖胸口那两点…不行,要死!她两手猛然抓住大黑蛇的鳞片,将它的脑袋往后拽。快走啊,被发现偷看这祖宗泡澡,会死人的!你这心机蛇,是不是故意陷害同事啊啊!

大黑蛇不知道她在惊恐什么,疑惑地嘶嘶两声。廖停雁就眼睁睁看着池子里泡着的祖宗被吵醒,睁开了眼睛,坐起来看着她们。

“师祖,花浇过了,您看,我能下班了吗?”廖停雁用这辈子最温柔的声音问。

司马焦盯了她一会儿,盯的她头皮炸裂,才缓缓嗯了声。他看着那条蠢蛇被廖停雁连拖带拽地退了出去,突然笑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娇娇在这一本里只会病得更厉害,毕竟身份设定不同了。

第九章

大黑蛇脑子不清楚,把廖停雁带到老板房间不小心看到了老板泡澡,差点翻车,让廖停雁一度怀疑这个黑蛇同事是不是想借刀杀人,干掉她这个新来的同事。

但是经过几日观察,她得出判断,这家伙的智力和从前室友养的狗狗大宝贝,只在伯仲之间,职场倾轧这种拥有技术含量的事以它的智商很难完成,于是她单方面原谅了它的黑车行为,仍然在它来讨食的时候给它分点竹液。

大家都知道,上班时候吃零食,是要和同事分享的。

短短三日,廖停雁就熟悉了这门新的工作,同事好相处,老板经常不出现,工作对象虽然喜欢骂脏话喜欢吐火但很好解决,总的来说她没什么不满意,唯一不满意的就是上班的路途太艰辛,那二十多层楼梯爬的她欲生欲死。

三天,廖停雁就受不住这楼梯了,只好想了个解决办法——她把自己的铺盖一卷搬到了二十二层,干脆在中心塔生活,这样就不用上楼下楼每天折腾。

虽然她有点怕那个祖宗,但害怕这种情绪是可以克服和习惯的,劳累就不行了,这个克服不了。

住进二十二层第一天,她还担心师祖发怒,把自己贴在墙上当壁画,结果对方压根就没管她。

这天晚上是新月,廖停雁躺在床榻上看外面一轮细细的月亮,几乎完全隐没的月亮在云层里显得朦胧暧昧。

她在这一层的一片角落给自己布置了个住的地方,采光通风都很棒,风景也好。从最开始的紧张,到现在已经能这样放松地瘫着,她对外面的巨型锁链无动于衷,还能在睡前赏月。可见人类的潜力是无限的,适应能力也是一流的。

这个晚上没有风,哪怕开着窗子,也能感觉到窗外扑进来的热气,廖停雁莫名有些心绪不宁,所以过了往日入睡的时间,她还瘫在那发呆。

“今天是新月。”不远处那朵火焰突然开口说话,孩童的嗓音里带着一股兴奋,“五百年来,三圣山见到的第一个新月。”

从今天早上开始,火焰就一改往日满口脏话威胁,变得沉默下来,廖停雁给它浇水,发现火苗比平日要小。现在,她被吸引了目光,发现火焰的火苗更加小了,如果用火焰大小来对比它的状态,那它现在的状态肯定是很差的,可它不仅没害怕,反而听着声音很是期待。

它期待什么?

廖停雁忽然感觉到一阵凉意,有寒冷的气息从门外涌进来,随即一个漆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随着他的走动,刚才还让廖停雁觉得燥热的空气顿时凉了下去。

师祖这个时候怎么会来这里?

廖停雁从放松的瘫着变成了紧张地瘫着,甚至不自觉屏息起来。走进来的司马焦表情阴郁而森然,鲜红的嘴唇却是往上勾着的。

廖停雁其实之前看到过这祖宗在大半夜出现,就是从前大黑蛇去喝竹液把她吵醒的时候,她无意间往窗外看,看见过两次司马焦。那时他也是这样一身漆黑,游魂一样独自一人走在那片洁白的玉石之原上。他往三圣山下走,到了一定距离就停下脚步,望着远方,禁锢中心塔的锁链在他往山下走的时候会哗哗作响,然后过上片刻,他就会转身走回来,随着他走动而卷起的衣袍像是一片黑云。

此时的司马焦,也有那种压抑感。他直接走到了火焰之前,伸出手,摘取了那朵火焰。

赤红的火焰无声无息,蔓延了他的全身,接着迅速融合进他的身体里。

廖停雁瞧着这个不同寻常的场面,慢慢捞起之前踢在一边的毯子,把自己盖好。冷气太充足了,现在还怪冷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动作,司马焦猛地看向她。

廖停雁:“…”看我装死大法。

司马焦额上出现了一团红色的火焰印记,融合了一团火焰,还是个气质阴沉,仿佛抬手就要杀人的魔头样。廖停雁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不敢动。

司马焦抬起手。

摘了孤零零还在水池里的那朵花。

廖停雁:“…”那朵暴躁火花一定会哭的,等等,那一潭碧水不会就是火花兄哭出来的眼泪吧。

司马焦拿着那朵红莲,走近了廖停雁,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她的榻上。

廖停雁只感觉那朵红莲在她脸上一拂,一股幽幽的清香钻入鼻尖,令她瞬间神清气爽精神百倍,仿佛喝了三箱红牛。

“知道这是什么吗?”

坐在她榻上的司马焦摇晃着那朵漂亮的红莲。

廖停雁发现自己又中了这厮的真言BUFF,身不由己地老实回答:“红色的莲花。”

司马焦:“不对,这是奉山血凝花。”

他又问:“你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吗?”

廖停雁继续有问必答:“知道,一片花瓣千年修为。”

司马焦随意玩着手上的花,“对,一片花瓣千年修为。不过,如果没有我的血一起服用,哪怕只吃了一点点,都会炸成一片血花。”

廖停雁冷汗下来了,感谢咸鱼的本性,这东西她放在那都没敢用,要是用了,早就变成血花满天飞了。

司马焦看着她,眼中有奇异的迷惑,他又问:“你想杀我吗?”

这个问题你好像以前问过的。难道我看起来那么像杀人狂吗?廖停雁瘫在那发出咸鱼的声音:“不想。”

司马焦忽然笑了出来,将手里那一大朵红莲丢给了她:“给你了。”

虽然是宝贝,但我他妈又不能用!廖停雁抓着那花,心中扼腕。这傻逼老板,给她一个箱子,又不给钥匙,这不是逗她玩呢吗。

司马焦一手托着下巴,忽然问她:“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廖停雁:“是啊。”

啊啊啊啊真话BUFF杀我!

司马焦没有抬手给她一掌,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坐在她旁边就哈哈笑起来。

今晚的老板好说话过头了,廖停雁怕了,缩在毯子里暗中观察,战战兢兢问了句:“您…这是怎么了?”

司马焦:“是不是觉得我今天很好说话?你猜我为什么这么好说话?”

廖停雁发现真话BUFF没了,她谨慎地思考片刻,试探着问:“因为我快死了?”除此之外,她不做他想。

司马焦诡异的一笑:“你猜对了,真是聪明。”

廖停雁:“…”哦呼。

司马焦忽然抬起一只手,向空中一挥。呼呼风声里,虚空中有人闷哼一声,不只是一个人,听声音仿佛有好几个。

廖停雁见到几个婀娜的身影凭空出现,落在殿中另一侧。她们的面容廖停雁都有一点印象,好像是百人女团里的。这几位姐妹这么彪的吗,她还在祖宗的阴影下瑟瑟发抖的时候,她们已经不服就干了。

虽然现在好像是□□了。司马焦都坐在廖停雁铺了软垫的榻上没动弹,只挥了挥手而已,那几人就狼狈退后,目中闪烁着惊愕畏惧的神色。

“怎么会,不是说他这个时候是最虚弱的吗!”一个年轻的姑娘忍不住说。

“不要后退,上!”领头的妹子带着视死如归的气势冲上来。跟在她身后的三人对视一眼,也坚定了眼神,拔出灵剑。

在廖停雁看来,这场面并不紧张,因为旁边坐着的这祖宗甚至还有些神游天外,颇无聊的拈着她的毯子搓手指。廖停雁只眨了下眼,那些气势凌厉的妹子们就全部撞在了一侧坚硬的柱子上,吐了好几滩血。

廖停雁用手里的红莲花默默盖住了眼睛。

她听到司马焦说:“我在这里被困五百年,修为被压制,日日遭受折磨,如今这第一个新月夜,就是我最虚弱的时候,再不出来动手,过了今夜,就没有机会了。”

第一次看到人自动爆出弱点要人来杀的,廖停雁觉得这祖宗要么真的脑子有问题,要么就是这么嚣张欠杀。就在她暗自嘀咕的时候,猛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凭空逼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师叔,得罪了。”虚空中现出一个白衣女子,她状似恭敬地对司马焦一礼。

廖停雁见过这女子,好像也是百人女团其中一个,她记得这女子也是不怎么起眼,进来的时候辈分不高。可她现在听着人家喊师祖叫师叔,就明白这位白衣姐姐辈分真的很高,竟然是和掌门一辈。与掌门同辈的角色,修为怎么也该到合体以上,这样的超级能人竟然隐藏身份扮成一个小弟子混进来?

好像还是为了杀师祖司马焦的,这集团情况真的复杂。

“虽然师叔是庚辰仙府命脉,但师叔杀我师父,此仇我不能不报,待杀了师叔,我再去与掌门请罪。”这位大佬说着,同时杀招陡现。

说好的在这里无法动用灵力呢,那你们还打的这么夸张!廖停雁因为和司马焦靠太近被迫承受了压力,无辜卷入战场,心里非常奔溃。

司马焦挥袖,看不见的风骤然从平地而生,飞旋卷起,将刺来的千万利剑搅碎,又将无数碎片射向四面八方。

那姐姐一击不中,眼中反而生出亮光,喜道:“果然你修为已经大损!”

下手遂更加重,可司马焦只是坐在那里一下一下地抵挡她的攻击,始终是那一张似笑非笑,又有些阴郁厌世的表情。廖停雁全程安静如鸡,连六六六都不敢喊。

“噗——”

白衣女子倒飞出去,想是伤重了,再也爬不起来。在她们这个修为,可以呼风唤雨,移山填海,但是在这里,在这个特殊的地方,她受制许多。和她比起来,司马焦只会受制更多,然而这样她还是连近身都不能。倒在一侧口吐鲜血的白衣女子表情凄然愤恨,满怀不甘。

“你…其实根本没有元气大伤,也没有受到新月影响,你是故意,故意引我们这些人动手的。”白衣女子声音沙哑道,“我还以为,你没有发现我们,现在看来,你早就知道,你是故意的。可怜我,为人当了马前卒。”

“你错了,我确实元气大伤,今日是我最虚弱的一日,想要杀我,确实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是…”司马焦一笑:“就算我虚弱至此,你们对我来说还是太弱了。”

廖停雁:祖宗,老板,您说这种酷炫台词的时候嘴角流血了。

作者有话要说:冲鸭!

第十章

廖停雁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祖宗嘴边缓缓流下的血,他这是受伤了?

司马焦抬起手,用拇指擦了擦嘴边的血迹,露出一个毫不在意的笑容看着那边的白衣女子:“当年我几乎杀光了庚辰仙府的长老和宫主们,如今你一人就想杀我,未免太不自量力。”他话中明显是没把最开始那几个不堪一击的妹子算上。

看来,这还是两拨不同背景的妹子。

白衣女子勉强坐了起来,她从袖中拿出一个玉瓶,倒出里面的一枚丹丸咽了下去,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恢复,甚至比之前看上去更危险几分,她又抽出一把通体莹白的长剑。

“这是我师父的剑,我们月之宫传承的月华,今日我与你不死不休。”白衣女子一字一句,目光中的仇恨和坚毅令人动容,看上去像个即将绝地反击吊打BOSS的女主角,她深沉地说:“司马家这腐朽的奉山一族,早就该断绝了。”

廖停雁听到外面巨大锁链的唰唰声,还有那些封字玉牌也发出嗡嗡轻响,整座中心塔都有轻微的震荡。女子的攻势比刚才更加犀利几分,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那疯狂的姿态只能令人想到同归于尽四字。

司马焦仿佛终于抵挡不住,在这样的攻势下又喷出一口血,他甚至站了起来,表情终于凝重了些。

整个中心塔充斥着他们爆发的灵力,廖停雁这个修为,一旦有异动就是个死,好在司马焦身后比较安全,她只能苟在安全区等待这场战斗结束。

他们打得并不久,很快,一声轰然巨响后,白衣女子全身染血,摔在远处,整个人就剩下一口气。而司马焦也没好到哪里去,他退后两步,恰好倒在了廖停雁的榻上,微微垂着眼睫,同样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嘴边的血流的更加汹涌了。

廖停雁抓了一把头发,发现战场上好像就剩下自己能动了。她从榻另一边的空隙里站起来,试着问老板:“师祖?你还好吧?”

“廖停雁。”

喊她的不是师祖,是那边就剩一口气的白衣女子,她说:“我知道你是清谷天的弟子,你的师父要叫我一声师叔祖。”

廖停雁:“…”什么,姐妹,你的辈分这么高的吗。修仙人士活得久,都不知道多少世同堂,辈分真的难搞清楚。

女子一双灼灼的眼睛带着末路的疯狂:“司马焦已经没有反抗之力了,你快点杀了他!”

廖停雁:哈?

“只要你杀了他,日后我们月之宫就是你的靠山,不论资源与地位,你都能轻易获得。”女子挣扎着说:“你不用怕,现在你用奉山血凝花沾上司马焦的血服下,立即就能拥有深厚修为,再拿我的月华剑,可以剖开他的胸膛,取出心脏,放进那边的碧潭,他就能彻底死去。”

步骤解释得很详细,操作很可行的样子。但凡是有野心的人,恐怕都会忍不住按照她的话去做。

廖停雁看了眼毫无反应的司马焦。其实说来惭愧,刚才看他流血,她也有那么一瞬间想试试红莲花瓣沾血,看看经验会不会蹭蹭往上涨。

司马焦睁开了眼睛,脸上带笑,注视着她,无声说了几个字——“来杀我啊”

廖停雁:“…?”这祖宗说的什么?不舒服啊?他躺在那里硌着腰了,看着确实不太舒服。

她犹豫着朝他伸手,把他用力抱起来,好好放在榻上,顺便盖上了毯子。

廖停雁:“这样?”

司马焦:“…”

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咳嗽的快要死掉了,嘶哑大喊:“你做什么,快!快杀了他啊!他是个魔头,今日不死,有朝一日就会死更多人!”

廖停雁戴上了耳塞。她不会按照那妹子说的做,因为她只是个无辜的旁观者,不想参与这个世界的斗争。再者,她二十多年人生中,别说杀人了,鸡都没杀过,几句话就想让她杀人,不可能的,这么多年的守法公民白当的吗。

哪怕她戴上耳塞,还能听到那边的白衣妹子临死前大喊:“你这是助纣为虐,迟早会悔不当初——”

廖停雁不认同。这个世界和她没关系,这些人也和她没关系,那边妹子和她无亲无故,她不会听她的,司马焦和她无冤无仇,她也不会杀他,这事很简单。

妹子似乎断气了,整个这一层都安静下来。廖停雁坐在榻边上,瞧一眼被自己安置在榻上的老板。他在用一种奇怪的,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

廖停雁:“您老人家没事吧?”要是老板有事,她还是要考虑一下以后的出路的。

司马焦吐了一口血给她看,嗓音虚弱:“你觉得呢?”

那看起来是真的不好了,他似乎连动弹都没办法,只能躺在那一动不动,连说话都费力。

“我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有什么疗伤圣药之类的。”廖停雁说。

就在这一刹那,她看见司马焦眼中忽然出现一点亮光,猛然间,她感觉自己被一只手用力拽下,整个人撞进司马焦的怀中。接着,她眼前一花,再睁开眼,她已经被司马焦抱着漂浮在了窗外,而他们刚才待的地方,连墙带榻,全都被炸的粉碎。

廖停雁:“艹?!”

刚才还气息奄奄好像要死了的司马焦现在一改虚弱,稳稳地漂浮在中心塔外的空中,从他抱着自己的手臂力道来看,刚才这逼的虚弱绝对是装的。廖停雁僵着一张脸抱着司马焦的腰,只求不要摔下去,她现在脚下可是空的。

司马焦手中出现一团火焰,那片火焰骤然化作一片火海,瞬息间铺满了整个中心塔与周边百米的天空。

廖停雁看到天空中浮现出数十条人影,这些人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带着一种危险的气息,将司马焦团团围起来。虽说他们人多势众,司马焦只有一个人,但廖停雁发现他们所有人的表情都特别凝重难看。

与他们的如临大敌相比,孤身一人的司马焦就显得张狂而从容。廖停雁自觉把自己当个挂件,安静挂着,在这种场合,她就是智障也该知道,这里今夜是个危险的战场,如果刚才这祖宗没护她,她现在就死翘翘了。

在场十几人,面上难看,心里也是直发虚。说实话,他们这些人也并不是铁板一块,而是各有心思,庚辰仙府延续这么多年,又是这么大的势力,哪怕小小一个支脉都有不同的声音,更何况整个庚辰仙府。对于司马焦,他们都有不同的想法。

有的人因为五百年前的仇恨,主张杀死司马焦;有的人垂涎奉山族人的血肉,想分一杯羹;还有人想要庚辰仙府像从前一样维续下去,又忌惮司马焦的不安分与修为,所以希望控制司马焦。

今夜是新月,他们这些知晓司马氏秘密的人,悄悄潜入这里,已经看了许久。方才那白衣女子,确实就是个马前卒而已。直到刚才,仍有许多人犹豫不决,但他们之中有一人与司马焦有杀亲之仇,所以迫不及待出手,谁知道司马焦那虚弱姿态竟然是伪装出来的,反而是他们被他反将一军,现在身陷火海。其他人都不免暗骂那沉不住气动手的老者。

这火焰与其他火焰不同,就是修为最高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现在看似是他们包围了司马焦,实则是他们被司马焦的火海阻隔。

“慈藏道君,这恐怕是一个误会,我们并无恶意。”一个高挑瘦削的男子首先说道:“至少我们天之宫并无对您不敬的意思。”

司马焦的目光放到一个气质阴鸷的老者身上,“你是哪个宫的垃圾,被你们关了五百年,我都不记得了。”

廖停雁:“…”这个时候了还要拉仇恨不愧是祖宗我真的佩服。

老头鼻子都气歪了,显然刚才那一下是他出的手,现在他仍是仇恨地瞪着司马焦,却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而是看向其他人,煽动道:“你们可不要被他骗了,他分明已是强弩之末,今夜我们联手,定然能解决他!若是今夜不杀他,日后我们谁能逃得掉!”

有人意动,眼神闪烁,也有人退后低头,表示不愿参与。最后退却的有一半,他们都曾见过五百年前司马焦发狂的模样,心有余悸,不敢轻举妄动,其余的则因为贪婪与仇恨,或者只是单纯的立场不同,最终还是选择对司马焦动手。

廖停雁忍不住更紧地抱住了司马焦的腰,一下子身处战局中心,她真的慌了。这好像不应该是她的戏份,祖宗非要cue她,真的压力好大。

“怕什么。”

廖停雁后知后觉抬头,发现这句话是师祖和她说的。这人垂头看了她一眼,“我不想让你死,你就死不了。我不是说了,就算我虚弱至此,他们对我来说还是太弱。”

叼。

接下去的场面,让廖停雁明白了什么叫做真的叼。司马焦,以一人之力,搞死了七个庚辰仙府内数得上号的大佬。这让廖停雁意识到,之前在塔里面面对那个白衣女子,他可能是在演。真是好一个戏精,他没事闲得慌吗?还吐血,搞得像真的一样,如果她真的在那个时候听了妹子的话,现在估计就已经变成一把骨灰了。

那七个人被烧成人形干尸的时候,围观的其余七人都忍不住用惊恐的目光看向司马焦。他们本以为这么多年被镇压在这里,司马焦只会更虚弱,没想到他竟然还是这么可怕,莫非奉山一族真的如此强大,竟连这样一重重的阵法和一层层的禁制都奈何不了他?

“慈藏道君,这些人对道君不敬,理应受次惩罚,我等回去之后,会好好处置这些人的所属支脉。”说话的人显然更加小心翼翼了。

但司马焦没有让他们离开的意思,他的目光掠过场上还活着的九人,突然笑道:“我还需要一个人留下来。”

所有人一愣。

最开始说话的那人猛然发出惨呼,整个人瞬间变成一个火人,竟然都没能反抗。其余人脸色难看,一面貌憨厚的老者猛然睁大眼睛,低呼:“不好!难道是…”

话未说完,只见塔中那个白衣女子的尸体飞了出来,一共九具尸体在中心塔各处。这九人,正好有着五百年前庚辰仙府八大宫与掌门一脉血脉。当年就是这九道血脉的祖宗在这里布下囚困大阵。

“我忍这些碍眼的封印已经很久了。”司马焦这一句出,九具尸体飞快坠落,落进特定方位,刹那间地动山摇,中心塔那些巨大锁链互相撞击,不断发出咣咣巨响,随即齐齐断裂,轰然砸向底下的宫殿,将这座宫殿在瞬息之间变作废墟。

在一片惊呼与巨响中,廖停雁听到司马焦发出一声轻笑,非常开心的那种笑。

经历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廖停雁满脸木然,脑子都空了,只觉得——这祖宗的腰真的细。

司马焦畅快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发现自己一手抱着的那个奇怪魔域奸细都被吓懵了,他非常好心情地抬起她的下巴,问:“看看这些人,他们每一个人站出去都是令人畏惧的大能,但现在他们的样子多可笑,你现在有什么感想?”

廖停雁:“你的腰好细。”真话BUFF又要杀我,这人没事老搞真话BUFF干什么!

司马焦六亲不认的笑容一顿,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咸鱼挂件再次发出“我要死了”的声音。

第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