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停雁:“!!!”

柔软的唇舌贴近纠缠时,廖停雁脑后一麻,好像想起了之前神交时的某个瞬间。

司马焦放开她,靠在桌边,嚼了两下嘴里的鸟蛋。廖停雁下意识抿了抿嘴,发现嘴里除了口水什么都没有。她不由自主咽口水的时候,司马焦好像笑了下,但他这个笑容很浅很快,立刻就又显露出了烦人精的一面,说:“这有什么好吃的。”

廖停雁想把那一盘在汤里沉浮的珍珠鸟蛋全都塞进他那张嘴里,然后把汤从他鼻孔里灌进去。

下一刻,司马焦端起那碗珍珠鸟蛋,连汤带蛋一起泼在一边的花丛下。这么干之后,他好像愣了下,才把空了的盘子丢回桌上。

廖停雁:“…”妈蛋。

不远处某位宴会迟到,误入此处的齐姓男子,正好目睹了方才一幕,此刻脸色乍青乍白,格外难看。齐乐添认出来那边亲密接吻打情骂俏的男女,其中那女子不正是他看上的永令春吗!他都还没把上手,没想到会被别人捷足先登,她旁边那男人又是哪来的?

齐乐添整了整表情,走了过去,装模作样对廖停雁道:“令春妹妹,怎么在此处,不是与其他人一同参加花夜宴吗?”

又看司马焦,“不知这位是?”

廖停雁压根没注意刚才的事被这人撞见了,说了句:“这是我兄长永莳湫。”

齐乐添的表情霎时僵了,他的脑海里闪过了许多污秽的思想,最后汇聚成四个大字:兄、妹、乱、伦!

司马焦似笑非笑看他一眼,用勺子拨了拨面前没兴趣的菜色,“没事就滚。”

齐乐添鄙夷地看着他们,然后一句话没说僵着脸走了。

廖停雁满头问号:“他干什么一脸便秘的表情?”

第三十六章

“我觉得, 你好像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廖停雁盯着司马焦, 心情略沉重。

他们回到自己的房间,廖停雁摆出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模样。她怀疑司马焦真的会读心术,但是没有证据, 所以她决定找点证据。

司马焦:“对啊。”他竟然不要脸地直接承认了。

以为自己还需要多费些功夫才能得到答案的廖停雁, 把表情定格在痛心疾首:“祖宗, 你骗我, 你又骗我,不是说好了你不会读心术的吗?!”

看她这样,司马焦竟然笑出了声,一只脚抬起架在一边的圆凳上, 他往后一躺,“我确实不会读心术。”他只是从小对他人的真实情绪敏感,而且会真言之誓。

“最近你心情激动的时候,我偶尔能听见你心里在想什么。”司马焦说道:“只有你。”

这是什么人间真实惨剧?只有我?廖停雁差点哭出来,我区区一介咸鱼, 我何德何能!

然后她灵光一闪, 猜到了其中内情——这很有可能是因为她和祖宗的神交后遗症, 肯定是因为这个亲密接触,导致祖宗的技能在她这里变异了!

廖停雁:…我窒息!

说来说去,这还是年纪太轻,又没好好读书惹的祸, 要是早在这玄幻世界上学,上个生理卫生健康课, 她也不会稀里糊涂和人轻易发生关系,导致出现了这样头疼的历史遗留问题。

睡睡睡!大佬是能这么随便睡的吗!要付出代价的!

廖停雁感觉自己现在就好像是不小心搞出了人命,满心苦逼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而给她搞出问题的罪魁祸首还在那咯咯笑,好像觉得她这个麻爪的样子特别有趣。

廖停雁:我他妈怎么就不是美少女战士呢!我要是美少女战士,我会是这个吊样!.jpg

她忍不住又在心里想象自己爆锤司马焦,并且大骂这个糟老头坏得很。

司马焦撩起眼皮,那张过分年轻的小白脸上带着点警告:“我听得到。”

廖停雁开始在脑子里默念九九乘法表,用数学刷新了自己脑子里的血腥暴力。

司马焦拉长了声音说:“你怕什么,我又不会没事听你脑子里想些什么,而且我什么污秽阴暗没见过,你整天除了吃和睡,难道还会想什么怕我知道的事?”

廖停雁觉得祖宗对自己的认知还不够全面,比如听他说起污秽,她脑子里不由自主回忆起前世看过的各种小电影。

她生活在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想当年年轻时候,还没开始全网扫黄,那是遍地资源,因为好奇,她看了不少奇葩的东西。以a开头以v结尾,或者以g开头以v结尾的各种剧,她都见识过不少。

人的脑子就是这样,越是不能去想的时候,越是忍不住去想。而且思想这种东西,真的很难控制,一不注意就飞跃。

司马焦看着她的神情越来越古怪,最后他似笑非笑,按了按太阳穴,“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的。”

廖停雁赶紧把自己脑子里的东西打码扔进垃圾桶,听到司马焦说:“不愧是魔域教出来的,让我大开眼界,受教了。”

廖停雁:魔域风评被害,我对不起魔域。

她炸毛了十分钟,又萎了。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保持平静的心态,不要激动,这祖宗就不会听到她在脑子里骂他傻逼。从今天起,做一个心平气和的人。

说起来,她之前可没少在心里骂祖宗傻逼,莫非都被他听到了?!廖停雁一个控制不住,又激动起来。

司马焦:“听到了。”

廖停雁惨嚎一声:“求你,祖宗,不要再跟我的脑子隔空对话了。”

廖停雁猛然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她那么骂司马焦,他都没反应,也没恼羞成怒一巴掌打死她,莫非是真爱?!

司马焦没反应,好像没听到。

就当他没听到。

廖停雁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香甜的饮料,一口闷,镇定心情。这时候司马焦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拿出一本超厚的大辞典丢给了她。

廖停雁:“这什么?”她抱住那石头一样又厚又重的书。

司马焦随意道:“之前去解决一点事,看到这本书,顺手带回来了。”

书的表面是一片鬼画符,廖停雁打开,感觉书中一道光芒与自己神识轻触,立刻便知道了这是什么书。这是一本术法录,共包含了天地玄黄四阶术法,以及五行和另外变异十二种灵根特殊术法,共计十万五千条。

整个修仙界,能数得上的术法,几乎都收录在上面了。这样的一本灵书,价值不可估量,有这么一本,足够成为一个中型门派的镇派之宝,就算在庚辰仙府这种豪门大户,也算得上是珍贵的宝物,立身之本。

是会被收藏在重要的宝库里,普通弟子一辈子见不到,长老们也无法拥有,只能供在那里的东西。

所以…祖宗把这东西都随手带回来,他到底是去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了?

“不会明天就有人到处寻找失物,找到我们头上吧?”廖停雁抱着书,僵着脖子看司马焦:“就是到处戒严,然后寻找贼人。”

司马焦:“…他们的人我还杀得少了?这都不怕,拿本书你反倒怕了。”

这,好像很有道理啊。廖停雁被他给说服了。

灵书和一般的书不同之处在于,它是自带教学的,用神识在书内选定一种术法,就能沉浸式学习,所以这就是个智能课程学习库,不过能学到多少,还是要看自己的悟性。

廖停雁:这沉重的学习任务好烫手。

“我热爱学习,我以后每天都要背五十个单词…不是,是学十五个术法。”廖停雁声音平板道。

司马焦:“不,你不想。”明明在脑子里大哭着说不想学习。

廖停雁:“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给我这么超厚一本练习册!”摔。

司马焦被她大声逼逼的脑子都抽了,黑着脸:“你再吵,就神交。”

廖停雁软硬切换自如,立刻瘫平念阿弥陀佛,并在脑门上贴了片清心灵草叶子。在巨大的压力下,她只用了三分钟就原地睡着,司马焦都怀疑她贴脑门上的灵草是不是有什么助眠效果,揭下来看了看。

草没有助眠效果,有助眠效果的就是廖停雁本人。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生鱼忧患,死鱼安乐的气息。司马焦成功被催眠,一脑袋扎到她颈脖处,闭眼休憩。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在她身旁,就能自然而然地感觉到困倦,也能很寻常地入睡,就好像…他只是个正常人。

廖停雁发现了不对劲。

周围的同学们,看她的目光带着奇异的鄙夷与猎奇,还有不屑。她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裙,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光看她们的表情,还以为自己没穿裙子只穿着睡裤就出门了。

她开始以为是花宴那天晚上装逼太过被孤立,结果没过几日,木家来人,永令春和永莳湫的外祖父派人来抓他们回木家去问罪。

廖停雁:什么玩意儿?

外祖父痛斥他们丢人,败坏了木氏一族的名声。廖停雁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听着木外公对着他们的幻象大骂了半个小时,才总算明白这一出无妄之灾是为什么。

因为最近,永令春和永莳湫这对双生兄妹乱.伦的事在辰学府流传甚广,已经不是秘密,大家私底下都知道。还有小道消息称他们在新生花宴那日夜晚,旁若无人地在锦绣画堂里做那种事。

那种事是哪种事?

廖停雁一摸自己的脑门:妈呀,都差点忘了还有这个兄妹设定。

司马焦:“哈哈哈哈哈。”

廖停雁:“祖宗!这种情况下你的反应怎么也不该是大笑吧!”

司马焦却笑得停不下来,回去学府的路上,坐在云车上还在笑。

廖停雁心道,真的有那么好笑吗?

司马焦从大笑变成了阴森森的冷笑,又开始搞他的死亡抽签小球,摇晃着那些小球漫不经心说:“听说我的父母,当初就是兄妹,当初那些人为了得到司马氏的纯净血脉,日日给他们洗脑,催促他们诞下孩子…我还以为这些人都是不在乎这些的,今天看来,原来他们也知道廉耻,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看刚才那老头骂的多痛快。”司马焦直接从那堆球里拿出了一个写着木字的小球,内定了下一个目标。

廖停雁猜他是在搞庚辰仙府内府那些家族本家,但是不知道他具体在做什么,好像也没听到什么大乱的消息。

司马焦把那个木字小球捏碎了,星星点点的灵力飞散在云车里,像洒金一样洒在廖停雁的淡紫色裙摆上。

看他这个样子,廖停雁就知道今天晚上他要出门继续搞事情,所以她又能一个人睡了。倒不是说两个人睡不好,只是司马焦这人老爱把脑袋钻在她的脖子旁边睡,头发挠着她脖子,真的很痒。

还是一个人睡开心。

司马焦果然说:“今晚我要离开。”

廖停雁:“哦,那你一路顺风,注意安全。”

过了会儿,廖停雁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叮嘱丈夫出门小心的妻子,顿时头皮都被自己给雷麻了。

司马焦一勾唇,探身上前,盯着她的眼睛,“你想要什么吗?”

廖停雁:“我想要什么?”她不是很明白祖宗突然干嘛。

司马焦:“我出去,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更像了!这是什么丈夫出差给妻子带礼物的剧情!但你明明是出门去杀人放火的,为什么说的和出差一样,还带礼物?嗨喽?你难道要带敌人的人头回来吗?

廖停雁:“啊,都可以,我不挑。”

“那你等我回来。”司马焦摸了摸她的脸,竟然显露出一点从未见过的温情。吓得廖停雁差点当场去世。祖宗!你怎么了祖宗!

廖停雁没事上上课,翻翻那本术法灵书,学些小技能,在同学的孤立圈里过着自己的日子。学会了小范围的障眼法之后,修为低于她的人都看不到她在上课睡大觉,而学会了什么小术法,可以用那些爱嚼舌根的同学们试验一下。

找不到恶作剧凶手的同学们,爆发了好几次的小型斗殴,廖停雁表示,打得好,再来一架!

两天后,司马焦果然回来了。他是半夜回来的,披着一身湿润夜露,坐在床边把廖停雁摇醒了。

廖停雁迷迷糊糊看到他,含糊道:“回来了。”

司马焦见到她好像准备继续睡,拉开她的衣襟,把一个冰凉的东西塞进了她怀里。廖停雁被冻得一个激灵,拉着自己的衣襟,把那东西掏了出来。

“什么东西?”

“在…嗯,不记得哪一家宝库里看到的。”司马焦靠着她的靠枕,说:“觉得不错,带回来给你玩。”

第三十七章

冰凉、坚硬、圆形, 扁的。

廖停雁打个响指, 搞了个光团出来照明,把那东西掏出来仔细一看。竟然是块脸大的镜子,边缘还有精致花纹, 充满了古朴之味, 看着就很珍贵。

她把那镜子对着脸照了照, 发现两边都有镜面, 而且同样模糊不清。不太明白这宝贝怎么用,廖停雁上供给司马焦,虚心请教。

“这个要怎么用?”应该不会只是个单纯的镜子。

司马焦的手指又白又长,很是漂亮, 他拿着那镜子,不知怎么的三下两下转了转,一个镜子就分成了两个,原来还是可以拆卸的一套。

“只要有灵力,哪怕这两面镜子相隔万里, 也能看到对面的情况。”司马焦说。

廖停雁满脸淡定。讲真, 虽然玄幻世界大家单人飞天, 动不动呼风唤雨好像很厉害,但现代科技也很厉害,比如这东西,就比不上手机, 手机要是有电有网,同样相隔万里也能看到对面发生了什么, 而且功能更多样更便捷。她看了眼镜面,嗯,手机的画质也会更好。

司马焦敏锐地察觉到了廖停雁对这东西并不喜欢,于是他捏着两面镜子,直接就掰断了其中一面。

廖停雁:“???”你搞什么?

她赶紧把剩下一面放到一边,免得被这喜怒无常的祖宗一起捏吧捏吧给碎了。

“不喜欢就碎了。”司马焦说。

廖停雁连忙:“喜欢喜欢!”不能让这败家祖宗继续无法无天下去了,好不容易从他手里明明白白得到个“礼物”,还被他自己搞坏了一个,这什么小学鸡式低情商送礼方式。

司马焦并不太相信她的回答,他不太高兴,沉着脸盯着她的眼睛又问了一遍,是开真话BUFF的那种问,“你喜欢这东西?”

廖停雁:“喜欢。”嘴里说着喜欢,心里在问号刷屏。你有事吗祖宗,这种小事你特地用真话BUFF来问?你以前用真话BUFF的时候都是一副说错话要杀人的表情,刚才却是说错话要生气的表情,你什么时候降级了?

这事态好像有点不对,好像逃不开穿越人士必定谈恋爱的准则了。廖停雁不动声色地稳了稳,没关系,谈恋爱这种事需要两个人,他单方面也没法谈,只要自己稳住。

刚这么想着,司马焦勾起她的脑袋,俯身亲了她的唇。含了含上唇,鼻尖在一起蹭了蹭,姿态又缠绵,又亲昵。

廖停雁:“…”稳、稳住,我还能再续一秒。

司马焦的气息纠缠着她,他垂着那双看人时总不太友好的眼睛,唇微微扬起了一点,心情好像又变好了。

冰凉的手指托着她的下巴和耳后,还有一只手抚在她脑后,压着她的头发。他似乎很喜欢捏着她的后脖子,那是个不许别人退后的姿势。

廖停雁感觉后脑一阵发麻,也不知道是因为被拿捏了要害下意识感到危险紧张,还是因为司马焦像条亲吻鱼一样一直在轻啜她的唇。

他的神情和动作都太自然了,自然得就好像他们本来就该如此亲密,她本来就是这样能够靠近他亲吻他的人。

他身上有露水的气息,有院外花的淡香,还有一点几乎察觉不到的血腥味。显然,这个靠坐在他身边亲吻她的男人,刚才不久前还杀过人,或者从某种血腥味重的地方走过,她本该感到害怕的,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只感觉到心里颤得厉害,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奇怪的激动情绪。

还有点…嗯,那个冲动。

我是变态了吗?廖停雁心想,我的立场终于从混沌中立变成混沌邪恶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是显而易见的。总而言之,他们又搞了一次神交。如果说之前那次是她为了救人,懵懵懂懂莫名其妙那啥啥,那这次,就是鬼迷心窍,鬼是司马焦,他就像个水鬼,在水里把人缠住就挣脱不开的那种。

神交其实非常愉悦,不只是身体的愉悦,还有神魂,甚至思想。那种满足和畅快的感觉,就好像一望无际的蓝天与白云,什么忧愁都没有,在云中飞翔,非常自由。

甚至这种感觉在结束之后还会久久不退,让人感到平静,感到安心。

她一直以来虽说把这场突然的穿越定义为度假,但心里难免有些许漂泊的彷徨和世界之大孤身一人的孤独感。可是这种时候,那些孤独感都散去了,因为另一个更加孤独,又更加暴躁的男人与她相容。

她好像待在一个极度安全的地方,能香甜地入睡,也不用担心醒过来之后发现独自一人,不会觉得明日不知去何处,人也不知往何归。

廖停雁发现神交其实是个很公平的交流方式,如果是**,或许男女的身体天然就分为了上下,可是神交,所有的感觉都是相互的,她有一刻清晰感觉到了司马焦的心情和感觉,温水一样朝她漫过来,把她淹没。

他这个人,就算柔软的时候,也带着一点能刺伤人的锋锐,他的神魂又太过强大,廖停雁有些受不住的时候,他摸在她脑后的冰凉手指就会安抚一般,轻轻揉按一会儿。那是与他平时臭屁烦人精一面完全不同的体贴。

可能还能称作宠爱。

廖停雁睡到日上三竿,神清气爽醒来,躺在床上反省自己。昨晚上司马焦是不是用了什么**咒之类的术法?她怎么就这么把持不住呢?

想起昨晚上的事,恨不得自己失忆了。他们到底是怎么说着说着就开始了的?她想起自己半途因为挺舒服,还抱着人家脖子瞎哼哼。

司马焦当时眼角微红,唇色也非常红,衬得皮肤更加白,眼睛更加黑,艳鬼一般抱着她嗯了几声——那种抱着小婴儿哄的嗯嗯声。听的人心都酥了。

脸贴脸,耳朵蹭着鼻子…

廖停雁捂住了自己的脸,不准备再继续回想了。不能想,想就是早恋。

司马焦睡在她旁边,应该是醒的,但懒得睁眼,抢了她的枕头圈了个窝,又在窝里给了她一个不错的位置搁她的脑袋,让她必须用一种情侣标准姿势贴着他睡。

男人,哪怕是司马焦这样的男人,在这种时候也显得放松很多,无害又自在地瘫在那,是晒饱了太阳的猫那种瘫法,让人想上去照着他的肚子一顿撸。

廖停雁一巴掌把自己打醒了。撸个屁,毛都没有撸什么撸。

可能是她想的太头秃了,情绪波动比较大,终于把旁边假寐的大佬给逼得睁开了眼睛。

他朝她伸出手,廖停雁往旁边一滚,刚好避开,脑袋却咔地一下硌在了一个硬物上。是她昨晚上收到的镜子,幸存的镜子本该是昨晚上的主角,却被遗忘在角落里,现在才再次被拿出来。

“没用就丢了。”不知人间疾苦的老祖宗司马焦如此说。

廖停雁:“可惜捏坏了一个,不然还是有用的。”

她想了想,这个镜子要是多几面,可以放在各个地方,再把所有画面集中到手上这块镜子上,不就是直播吗?放一面镜子在庚辰仙府大广场,能看弟子们比武打架;放一面在闹市街坊,能看人生百态市井生活;放一面在山林花树里,还能看野生动物生活录呢,岂不是美滋滋。

廖停雁把这些揉在一起随便说了说,司马焦露出思索神情,片刻后道:“不错。”然后他把那完好的一个镜子拿了过去。摩挲上面各种复杂至极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