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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宋清远是宋家独子,他就算现在卸职,将来宋家还是他的,甄珠并不担心这一点。

好不容易安抚了宋太太,甄珠才算松了一口气,却不料短短半个月时间,风云突变,宋志文忽然在家里晚餐时宣布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消息。

原来,他在外面早已有一个十九岁的私生子,宋清远不告而别,宋志文正好借机让这个私生子认祖归宗承继家业。

宋太太当场就晕厥了过去,甄珠惊骇之下脸色惨白,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全身都在发抖。

公公这是要放弃清远了,纵然不放弃,好好的一份家业活生生被人分去一半,甄珠只觉心里犹如刀子剜着一样!

她不能坐以待毙,这不明来历的野.种也不过才十九岁,还成不了气候,如果清远这时候回来,一定能把他压下去,可是…

清远怎么可能回来!

甄珠急的一夜之间嘴上就长了燎泡,偏生陆锦川那边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甄珠实在熬不住,试着给宋清远的手机发简讯,给他发邮件,却都石沉大海。

其实她也知道,宋清远必然会换联系方式,可现在到了这样的紧要关头,已经牵扯到了身家利益,甄珠明知无望却也只能尝试。

临垚。

甄艾晚上睡的早,她前段时间一直失眠,直到天气入秋凉快下来,方才好转。

宋清远和她不住一个房间,他知道甄艾现在心里对他有芥蒂,但他愿意去等。

他了解她,知道她的心肠最软,只要他一直这样坚持下去,她的心总会回来。

更何况,如今的他,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她的良心道义上,也会要她自己试着慢慢对他好起来。

他算准了一切,可却不知道,爱情又怎么能算计得来?

凌晨三点,他去收邮件,看到甄珠的名字,原本不愿去看,只是那一整页都是她的信,他犹疑片刻,拧拧眉,还是打开了一封。

他以为又是无意义的哭闹或是威胁或是恳求,却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消息。

私生子,呵呵,这样的时候冒出来,意欲为何,明眼人一眼看穿。

他身为集团副董忽然不告而别,董事会定然对他十分不满,这样的关头,父亲抛出私生子,名正言顺的入了宋家再进公司,有父亲的支持,还愁不能上位?

他不怕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因为他总会不择手段的抢过来,可是,这种直接从他手里光明正大拿走的方式,他十分不喜欢。

十九岁,乳臭未干,能干什么?就算父亲偏爱,也成不了气候。

但归根到底,他得回去,他不回去,那小子就有这个时间去成气候,而他,不能给他机会,他才是宋家未来的主人,他才是那个要站在最高处的人。

只是,他可以回去,甄艾呢?

他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必须再一次的舍弃她,可这一次和结婚那次不一样,他回去面对风刀霜剑,宋家的,陆锦川的,而她,要留在他准备的安静港湾里,乖乖的等着他回来。

甄艾的心已经不属于他,他不能如从前那样自信的以为她会一心一意的等着他,所以这一次,由他来做决定。

甄艾觉得宋清远忽然变的奇怪起来。

之前他从来不为难她,她不愿意的,他一句反驳都没有,可是今日,他已经是第三次开口说,要与她住在同一个房间。

甄艾毫不犹豫再一次拒绝,宋清远却直接捏住了她的手腕。

甄艾被他扯着几乎是狼狈的站了起来,饭桌被掀翻,一地狼藉,宋清远却不管不顾拉着她直接往卧室方向而去,甄艾死命挣扎,抓他踢他,他却都毫无反应,只是沉默拽着她踹开.房门进去。

“宋清远你疯了!”

被他扔在松软的大床上,甄艾顾不得身上的痛就想翻身起来,宋清远却甩开外套和眼镜,直接过去压住她两只手腕按在床上,然后沉重的身子就覆了上去。

“宋清远!”

甄艾瞠大了眼眸凝住他,因为长期戴眼镜的缘故,他的眼睛有些许的变形,眼珠儿微微有些凸出,此刻狰狞瞪大望着她,甄艾只觉说不出的可怖。

“我是疯了若若,为了和你在一起,我甘愿放弃一切,可你的心却不再属于我,若若,你让我怎么甘心?”

宋清远的目光从她惊惶的双瞳滑过,一点一点往下,落在单薄衣衫包覆的柔美隆起,他将她两只手腕收在一起,腾出一只手直接撕开了她的衬衣。

甄艾一声尖叫,泪已决堤,宋清远的动作一顿,可也只是那么一顿,随即却是狠了心继续。

“清远哥哥…”

甄艾带着哭腔的呢喃轻轻响起,仿若是一种最柔软的力量,忽然狠狠击中他的心房。

宋清远唇角抽搐,眼底渐渐有泪溢出。

甄艾感觉到他压制着自己的力量渐渐减弱,她试探着挣出手来,慌乱的扣上衣襟,缩在墙角里怔仲看他:“清远哥哥,你别这样好不好?”

宋清远整个人颓然了一般瘫坐在地板上,“若若,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们为什么不能像从前那样好好儿在一起?”

甄艾不知如何回答他,只是将脸埋在膝上,默默落泪。

“我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是我对不起你!若若,你若是恨我,那就一辈子不要原谅我!”

宋清远忽然

站起身,他伸手拿过一边茶几上的水果刀,毫不犹豫狠狠扎进自己的左手臂,血流如注,将他的白色衬衫打湿,他却咬了牙关吭都不吭一声。

甄艾没料到他会忽然这样,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跳下床扑过去,按住他血流如注的伤口,“清远哥哥,我们去医院…我送你去医院…”

宋清远却站着不动,他的眸光温柔的把她笼罩,干净的右手轻轻抚着她柔软的发顶:“若若。”

他再次唤她的乳名,那声音却是她记忆里才有的柔情。

“这一刀,抵不上我带给你的伤,若若,从此以后,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他轻轻的笑,低头,吻在她光洁额上:“对不起。”

宋清远离开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甄艾等了一夜,终是知道,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两天后,她在电视上看到他,他身畔站着消瘦了一些的甄珠,他们挽着手臂一起出现,光彩照人。

红绸鲜艳,另一端是赵景予,他们握手,一起剪断红绸,合作愉快,掌声热烈。

镁光灯闪烁太刺眼,她看不清楚宋清远眸底的笑意。

甄艾默然起身关了电视。

他一走了之,将她置于这样进退维谷的境地,宋清远,你想没有想过,我以后怎么办?

她望着窗外渐渐凋零的秋,一转眼,就到秋天了啊。

她闭上眼,恍若是那风末的一片枯黄卷起的叶子,慢悠悠的落在了时光照不到的暗影里。

*****

陆锦川一支接一支的抽烟,那一段音频他没有听完就摔了手机。

房间里满是烟味儿,刺鼻,难闻,他耳边盘旋着的却都是那个男人让人作呕的一句: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在我身下哭泣的样子,你疼的整个身体都在哆嗦…

他喊她若若,那样柔软旖旎的一个昵称,是他从来都不知道的禁地。

手机在不停震动,陆锦川不看,黑色衬衫的袖子卷在肘上,他的长眸微微的眯起来,昏暗的房间里,那一串烟圈寂寞的慢慢消散。

震动声快要停止那一刻,他修长指尖按了接听,是岑安的声音有些慌乱的响起:“陆锦川,求你救救小艾…”

那么长的沉默让人的神经紧绷,整个人几乎窒息,岑安小心的托着甄艾的头,她额上的鲜血不停滴下来,岑安的裤子已经湿透。

“陆锦川!算我求你…”岑安的声音里含了呜咽,陆锦川握着手机,颀长身躯靠在墙上,光影把他的轮廓模糊,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的那么紧,却看不到。

“好。”菲薄的唇间,缓缓溢出一个字,岑安的泪瞬间掉了下来。

小艾,你永远都比我幸运。

送到医院的时间终归还是有些晚,医生说,她应该是血糖太低导致了起身时昏倒,头撞在桌角上才会流这么多血,伤势没有大碍,但是这个疤痕,却是消不掉了。

岑安在临垚陪着她整整一周,医院的事项是陆成安排妥当的,陆锦川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甄艾苏醒后,一直没怎么开口说话,更多的时间,却是在沉默发呆,或是看着窗外。

出院那一天天气很好,岑安穿了薄毛衣都觉得有点热,甄艾却裹着风衣,长发散乱下来,半遮住雪白的一张小脸,越发显的下颌尖小,她跟着岑安走出住院部大楼,刺眼的阳光让她有些恍惚,忍不住抬手遮住眼帘。

再放下来的时候,面前不远处的空地上,却已经多了一辆熟悉的黑色路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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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穿成这样,是来勾.引我的?

再放下来的时候,面前不远处的空地上,却已经多了一辆熟悉的黑色路虎。

“小艾。”

岑安有些紧张的拉拉她的衣袖,甄艾却忽然低了头,她不敢看那辆车子,她害怕车子里走出来的人妗。

她转过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步伐很快,甚至有些趔趄跬。

岑安赶忙追她;“小艾,小艾。”

甄艾却捂住嘴跑了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人,她也不知道见了面该说什么。

此时的她,就仿佛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怪物,根本没法站在陆锦川的面前。

“事情总要解决的,你逃又有什么用?难道一辈子不回去?”

岑安那总是稚气的带着笑的双眸,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冷静。

都说苦难可以让人快速的成长,那么岑安,一定是最有力的证明。

她那么快就从噩梦中熬出来,一如既往的认真坚毅的活着,她努力工作,为梦想继续拼搏,哪怕这一路荆棘上,洒满了她的血汗。

岑安比她坚强太多,与她比起来,她就像是一只鸵鸟,遇到事情只会接受或者逃避,从来不敢去面对。

从前面对宋清远的结婚如此,此时面对陆锦川的到来,亦是如此。

“安安,你说,我怎么有脸再回去?”

甄艾声音轻轻,她自己尚且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又何况是陆锦川那样心高气傲的性子。

“正是因为错了,才更要努力想办法弥补或者接受。”

岑安握紧她的手:“小艾,我最苦的时候你一直陪着我,现在,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安安…”

岑安却俏皮一笑,对她眨眨眼:“有什么怕的,大不了就是离婚,陆锦川一个大男人,又不能吃了你。”

离婚…

甄艾的心里却是咯噔了一下,随即却是释然自嘲一笑。

对啊,也许,他现在手里就拿着一张离婚协议书。

“我不陪你过去了小艾。”

岑安却松开握住她的手:“你们的事情,还是需要你们自己解决。”

甄艾回头看她,“安安,谢谢你。”

“小艾,做什么决定之前,好好问问自己的心,你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爱陆锦川?”

两人现在关系越来越亲密,之前一起聊天逛街时,没少彼此说彼此的心事,所以岑安一直都知道,甄艾的心里打着一个结,而甄艾也不止一次说过,她不会喜欢陆锦川,更不会爱上他。

岑安说完,甄艾沉默了片刻,终是轻轻点头:“我知道了安安。”

她转过身,单薄的身影被暖阳拉的长长的,一摇一曳,陆锦川坐在车子里,静静不动。

之前想过无数次,见了她会是什么反应,骂她,打她,仰或是看都懒得再看一眼,他从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这样平静。

平静的仿佛他根本没有喜欢过这样一个肮脏的女人,平静的仿佛,他根本就未曾在她的身上倾注过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

席佑晨曾说,这样的女人,没必要再理会她,离婚,或者是暗地里整死,都不过是小事,可这一刻他却想,想看她在他的面前渐渐枯萎,想看到她,痛不欲生。

她在他的车子外站住,尖尖的小脸,微微蹙着的眉,从前,只要她有丁点的不高兴,他都愿意拉下脸来哄她宠她,可现在,他看着瘦成那样的她,额上破了一块的她,却攥紧了掌心,也要坐着不动。

季维安说,锦川你先动了心,所以这场战争里你输定了。

可他偏偏不相信。

她似乎有些踌躇,一个人呆愣愣的站在那里,很久都不敢打开车门。

陆锦川知道,这个女人做了错事的时候,总会摆出这样可怜兮兮的样子。

就像那一次,她去见她的真爱,一样。

陆锦川示意司机把车窗降下来一点,甄艾咬咬下唇,缓缓抬起头来。

不管怎样,她都要像岑安说的那样,试着去面

对,而不是逃避。

他如果要离婚,她立刻就会答应,给甄家的一切,她也会想办法尽数讨要回来,还有父亲从他那里索要的钱财。

她什么都不会要——可其实她也知道,就算是全部还回去,又能怎样?陆家的颜面,也已经被她给丢尽了。

“上车。”

陆锦川的目光根本就没有碰到她,远远的就仿佛嫌恶似的避开在了一边。

甄艾咬着唇的牙齿不由自主的一紧,却还是伸手拉开车门,坐上车子。

他在靠着那边车门的一侧,她在离他最远的一边。

甄艾一上车就嗅到了若有似无的熟悉的味道,她觉得鼻头一酸,差点没忍住掉下泪来,可到底,还是在最后关头忍住了。

到了机场换乘飞机,她只是沉默跟在他们一行人的身后,陆成他们待她依旧客气有礼,可她却觉得有什么已经变了。

临上飞机前陆锦川接到一个电话,她注意到他的表情明显变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好好在法国守着你老公和儿子吧!”

她只隐约听到一句,却揣测出了什么。

陆锦川自小无父,母亲在他很小时就改嫁去了法国,他跟着叔叔婶婶长大,这并不算什么辛秘。

方才那通电话,应该就是他母亲打来的吧。

甄艾心里想着,却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陆锦川自来就是招眼的存在,机场大厅里来往的年轻女孩儿都在偷看他,就连此刻有些烦躁不耐烦的样子,都帅的让人想多看几眼。

可甄艾却兀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有注意到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还在想你的真爱?”陆锦川的声音低低醇厚,甄艾霍地一抬头,正撞入他幽深眼瞳中去,他讥诮看她一眼,伸手捏住她的下颌要她扬起脸来,他的手指按在她眉上疤痕处,唇角微微勾起:“可惜,你如今破相了,他未必还会再带你私奔一次。”

甄艾觉得那疤痕一阵刺痛,她眼眶酸涩难忍,却不愿掉下泪来,只是咬了嘴唇硬撑。

陆锦川看着她的表情,觉得没意思,放下手指,拿了纸巾随意擦拭了一下就丢在垃圾桶中。

甄艾沉默坐着,一张脸,却已经是雪一样白。

下飞机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他和陆成一行人步子很快,她在后面跟的趔趄,一上车,车子立刻就发动了,来不及系安全带的她差点撞在车前座上,陆锦川坐在那里,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却到底还是没有动。

车子停下,陆锦川却没有下车的意思,甄艾握着扶手的手僵持片刻,心底翻涌的那些话到底还是想要说出来。

两人在一起的气氛实在太难熬,就算是审判犯人也该有做出宣判的那一刻,她不想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在折磨和猜忌之中。

“陆锦川,我有话说。”

她的声音细细的响起,那是专属于她的语调和轻柔,陆锦川坐着未动,长腿交叠的姿态要他看起来异常慵懒,可微蹙的眉宇却透出几分的不耐。

“陆成先下车。”

陆成迟疑了一下,却到底还是无声下了车。

甄艾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光线晦暗的车厢里,她的指甲泛出莹润的浅浅光芒,她苦涩的绽出一抹笑,声音轻缓:“陆锦川…”

她念他的名字,回眸看他:“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告诉我你到底预备怎么做?”

他唇角挑起,眸光中带了淡淡不屑斜睨着她:“你以为我会离婚是不是?”

甄艾的手心一下攥紧,长睫微微的翕动之间,有苦涩的滋味在心头蔓延:“如果你愿意离婚,我答应…”

陆锦川却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晃了晃,他拿了一支烟点上,烟雾之后他的视线是冷漠而又疏离的:“我从来不喜欢按常理出牌,甄艾,你想离婚,继续等着你的真爱,我不会成全你的,更何况,我若是真的离婚,岂不是坐实了我陆锦川被戴了绿帽子?”

他说到最后,冷笑一声,狠狠抽了一口烟看着她,烟雾喷在她的脸上,他笑,那笑容却让她觉得难过:“甄艾,我说过,我对喜欢的人向来不错,但我没告诉你,对于我讨厌的人,我会

让她生不如死。”

“我一天没有开口说离婚,你就是我陆锦川的人,甄艾,我要你亲眼看着宋家,宋清远,怎么被你葬送掉。”

“陆锦川…”

甄艾失控的喊出他的名字:“你没有必要这样费尽心思,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打我骂我,或者想要直接弄死我都好…”

陆锦川原本幽深的双瞳,骤地氤氲了浓黑的墨色,他抬手扼住她的下颌将她瘦小身体拉近自己:“听到我说要对付宋家,你就慌神了?甄艾,你如今自身难保,还有功夫惦记你的真爱?我倒瞧着,他也没把你看的多重要,身家利益跟前,你在姓宋的眼中算什么?”

甄艾摇头,下颌骨几乎要被他捏碎了一样疼,她没有想这么多,她知道自己这样的人连活着都是上天恩赐,她不愿再纠缠在他们之间,她宁愿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死去。

“如果你真的很讨厌我,为什么不干脆解除我们的婚姻关系,如果你不愿背负难听的舆.论,大可以不公开这个事实,陆锦川,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是枉然,但是我还是想要请求你,让我离开这里,让我一个人待在消夏园,我宁愿这一辈子老死在里面…”

“如果犯了错的人都会有一个这样好的下场,那么上天未必也太不公平了一些甄艾。”

他松开手,她整个人几乎是狼狈的跌了出去撞在车门上,昏暗的光线里,她的啜泣声一点点响起,仿若是什么东西狠狠拉扯着他的心脏。

甄艾,从前我有多宠你多纵容你,此刻我就有多么的想要你痛。

他拉开车门下车,“消夏园的主人是我,甄艾,如果你想要保住它,不如把你的心思用在怎么讨我欢心上。”

“虽然,我现在连看到你都觉得恶心。”

他重重关上车门,把她的哭声也关在耳后。

浓深的夜色里,他高大的身影静立在那里,短暂的停滞之后,他转过身,毫不迟疑的离开了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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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岭别墅被封了起来,甄艾搬到了更偏远的一处小别墅中,山水之间,恍若隐世,几乎没有人烟。

陆锦川很少回来,偶尔几次深夜,她睡梦中听到车子响,可清晨起来,却依旧没有他的身影。

别墅里的佣人全部换了一批,从前还好有韵梅陪着她,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说个不停,时间好像也没有过的这么缓慢。

现在身边的几个佣人,都是木头人一样,不会和她多说一个字。

宛城的秋天很长,这么好的季节,她却把大把的光阴都浪费在了梅岭别墅里。

甄艾有时还是可以出门的,她会去见岑安,两个人说说话,吃顿饭。

但是岑安很忙,她的工作越来越繁重,上司也越来越器重她,岑安说,她到年底,就要升职了。

甄艾想到自己,23岁的人生,一丁点的价值和意义都没有,仿佛全是虚度。

困在这一场再也没有出路的婚姻中,她的未来,还能怎样?

她想要出去工作,可陆锦川平日里连门都少让她出,甄艾干脆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宋家这段时间也不错,毕竟有赵景予的关系在,从前一个劲儿被打压的狼狈仿佛也缓过来了一些,听说宋清远刚拿下一个政.府的大项目,就是赵景予牵的线。

甄艾看着电视上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他自信的讲述着自己要规划的项目前景如何,他谈吐儒雅,让人如沐春风,在场的女士们几乎都被他折服,甄艾却忍不住的去想在临垚那时的他,忽然露出的那样阴狠可怖的一面,她之前,竟是一无所知…

这世上的人性,远比她想象中还要阴暗。

漫长的仿佛不会过去的秋天,那么长的白昼只能用看书练字来打发,而寂静的让人觉得骨头缝都冷的夜,又该怎样?

他们的新房封存在梅岭别墅那个美丽温暖的第二层上,这一处宅院里两栋小小的乳白色的别墅,只有她一个主人。

甄艾闲暇时整理衣柜,他的衣服也有,但是不多,她给他规整到一个独立的衣柜中,叠放的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