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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教他们语文,数学,音乐,甚至画画…

她带来的电子琴,是孩子们最喜欢的,每次上音乐课的时候,孩子们好奇的看着她弹琴,惊讶为什么手指的敲击可以发出这么动人的音乐。

下课了,她就带着孩子们一起出去做操或者跳舞,吃饭的时候,大家一起端着碗,蹲在简陋的操场上大树下,笑笑闹闹的,就算碗里翻来翻去也找不到一片肉,可大家仍是说的那么开心。

淳朴的山民们三不五时的就要给她送东西,自己采的野菜,打来的野味,或者是几颗土鸡蛋,东西不珍贵,可心意却那么的让人感动。

一天的忙碌下来,晚上洗漱之后躺下就睡着了,再也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乱纷纷的事,就连困扰她好久的失眠,甚至都不治而愈。

甄艾想,如果有可能,不如在这里待一辈子好了,就和这些孩子们整天在一起,让他们可以安心的念书,考上初中,高中,出去大山,看看外面的世界,再来改变这里的闭塞和落后。

甄艾离开有两周的时间,陆锦川没有接到过她的电话。

他也并不意外,她向来如此,从不肯轻易的对他张口提出要求。

工作间隙,他不经意的问陆成,却不料:

“少夫人有给我打过电话…”

陆成一开口,就注意到陆锦川手里的笔顿了一下,他看了看他的脸色,赶忙补了一句:“少夫人给我了一个单子,让我准备一些东西送过去,应该是给山里的孩子们的。”

“她倒还真有心了。”

陆锦川闻言不由得心头一动,说穿了大家都心知肚明,三年一次的慈善会,早已成了很多人沽名钓誉的平台。

拍卖会上大笔的资金,到底流向何处,没有人去关心那个问题,大家只要自己赚足了名声和掌声,谁会去在意那些钱到底有多少用在了山里的孩子们身上?

婶婶热衷慈善,也是真的在做慈善,所以陆锦川自小耳濡目染,对这些都清楚明白,也早已看的透彻。

所以不管那些千金小姐们怎样梨花带泪的在台上作秀,陆锦川从来不会有所动容。

包括那时候甄艾要去山里的学校,他也以为她坚持不了太久。

“她什么时候回来?”

陆锦川合上笔,站起身来,秋末的阳光,已经没了浓烈的温度,透过落地的玻璃窗照进来,在他刀裁一样的鬓边,投下浓重暗影,陆成看一眼他,“少夫人没说…”

“胡闹。”

他陆锦川的女人,根本没有必要亲力亲为这么辛苦,而且,他也不需要她这样的行为来给自己脸上添光添彩。

说穿了,他就是个十足的大男子主义者,打心底里就认准了,女人就该躲在男人身后,小鸟依人的享受男人的庇佑。

吩咐陆成:“她要

什么,都送过去,还有,陆氏慈善基金拨一部分善款过去那所学校,给他们建个教学楼,添置一些器材…这次你再过去,顺便让她也回来,整天待在那种地方,像什么样子,去了大半个月,也差不多了。”

“行,少夫人要是知道了,一定特别高兴!”

陆锦川看着陆成脸上的喜色,想到她笑起来的样子,也不由得柔和了唇角的弧度。

陆成带了陆锦川的话来,甄艾却只浅浅一笑摇了摇头。

“我现在不能走,孩子们的课程不能断,至少,也要等到新年放假的时候再回去。”

甄艾看着陆成带来的人一样一样的往学校里搬卸东西,想到孩子们缺的那些教材和冬天的厚衣服都有了着落,想到无父无母跟着半瞎的爷爷为生的小森浩今年冬天可以住上不漏雨的房子,心里只觉得干劲儿十足。

她不想回去,她也离不开孩子们。

这么差的条件,还是山民们隔三差五的帮她抬水,她才能勉强一周洗一次澡,而那些孩子们更是可怜,夏天还好,成群结队的一起去大山深处的山泉里洗澡,而到了冬天,很多孩子们几乎一冬天都洗不到一次热水澡。

山里有电,还是前几年的一批志愿者奔走了很久费尽了苦心才让县里电业局架起的电线杆,但是到了晚上,整座大山里还是一片漆黑,没有人舍得开灯。

甄艾晚上坐在昏黄的电灯下批改孩子们作业的时候,心里忽然就有了一种强烈的渴望。

她想让山里的人们也用上自来水,她想让这些可怜却又坚韧成长的孩子们,生活的环境可以再好一点,譬如那天那个叫做美娟的小女孩儿,譬如那个无父无母却乐观坚强的小森浩,还有,那个在作文里写“我们的新老师,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我们都叫她小艾老师,她长的很漂亮,眼睛像是山里的月牙泉,总是温柔的笑着…我想长大了,也变成老师这样的人,到大山里去教孩子们读书唱歌,因此我要更努力的学习,考上大学,再把我学到的东西,都带回来教给山里的学生。”那个孩子。

她从前以为,自己就像是笼子里的一只金丝鸟,什么都不会做,也什么都不能做,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成为别人想要成为的榜样。

她只是做了这么一点力所能及的事,却成为了孩子们心中向往成为的‘偶像’,甄艾只感觉自己的胸膛里仿佛燃了一把火,她希望自己可以做到更多,她希望自己可以帮到更多更多可爱的孩子们。

陆成再三的劝,告诉她陆锦川的计划,还有很快就会有更多的志愿者过来这里,孩子们不会缺老师,可甄艾还是决定要留到年前。

陆成无奈,只得一个人离开。

车子开走之后,藏在屋子外面听着动静的孩子们方才一股脑冲进甄艾的房子。

“小艾老师你不走的是吗?”

“我就说了小艾老师不会走,她不会离开我们的!”

“对啊对啊,我们还没有把那一首《大森林的早晨》给学会呢!”

“还有美术课…”

“还要学弹琴…”

“小艾老师不走了,太好啦!”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说的热闹,每个人脸上的笑容却那么的灿烂而又热烈,甄艾被他们围在中间,她的手被孩子们的小手紧紧攥住,不肯丢开。

他们害怕她走,她是被需要的。

人活在世上,如果对这个世界没有一丁点的意义和价值,那么和一个只会呼吸的废物,又有什么区别?

甄艾一双眼眸晶亮逼人,她不愿再去做那一个一无是处只会一个人躲起来独自伤心的千金小姐,她也不愿意,再如过去那样日夜哀愁像一个怨妇,抱怨着自己的婚姻,担忧着自己的未来。

这么多的时间,她可以做的事情那么多,不该去浪费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上。

人生一世,毕竟还有很多东西,比爱情和婚姻还要重要。

*********

陆锦川结束高管会议,刚从会议室出来,陆成却迎面过来,“少爷…”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陆锦川有些讶异看他一眼,却是低头翻着手里的资料往办公室方向走。

陆成回头看了一眼,有些欲

言又止。

云卿却是对他一笑,轻巧走过来,莞尔轻唤:“锦川。”

陆锦川步伐一顿,穿着剪裁得体的高订手工西装的男人,有着颀长的身躯和英挺的轮廓,认真工作的样子,更是少了桀骜和不逊,分外的迷人。

这是云卿第一次到他的公司来,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工作时的样子。

“锦川,我找你有事…”

云卿的笑容忍不住扩大,眸光钉牢在心爱男人的脸上,满满都是痴恋。

“谁让你来这里的!”

陆锦川的声音却冷淡突兀响起,他回眸,眸色里的不悦浓浓充斥,毫无遮拦的落在云卿脸上,要她的笑容顿时僵住。

陆成就知道会这样,方才在楼下遇到云卿的时候,他委婉的提醒她不要上来,可云卿却执意要上来,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少爷…

可是,她就算有再重要的事情,也不必来公司里,看来,她还真是有些忘乎所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了。

“锦川,人家…”

云卿绝美的小脸上密布委屈,她微微嘟了红唇,伸手去拉陆锦川衣袖轻轻摇晃,却在指尖刚刚碰到他衣服的那一刻,被陆锦川干脆利落的避开。

“云卿。”

陆锦川居高临下的睨住她,菲薄的唇勾起,却是绝情的弧度:“你逾距了。”

云卿只感觉自己一颗心仿佛忽然被扔进了冰凉的洞窟里,瞬间寒意侵蚀了她身体的全部,她有些愣怔的望着陆锦川,仿佛不愿意相信,这就是那个与她缠绵数次的男人。

陆锦川却不再多看她一眼,径自转身往办公室走,他步伐凌厉,声音斩钉截铁响起,却是让云卿的眼泪腾时就落了下来。

“赵秘书,如果以后再有人随随便便就可以闯到我的办公区域来,你可以直接去财务部支领你的薪水然后离职了!”

赵秘书委屈的眼睛都红了,却低着头一个字都不敢反驳,陆锦川进了办公室,砰然的关门声绝情响起,仿佛将云卿那一颗落在地上的心,又狠狠的践踏了一番。

“云卿小姐,请您离开吧。”

赵秘书面带不悦,本来没有预约,没有少总的吩咐,她没有答应放行云卿,可这个女人仗着自己的身份就无法无天,害的她也挨骂,赵秘书自然对她没有好脸色看。

再说了,就算她再得宠,也不是正牌太太,人家少夫人还没有这样嚣张过呢。

云卿丢了脸面,自然不愿意再在这里多待片刻,几步有些慌不择路的进了电梯,待到电梯门关上,她方才敢哭出声来。

云卿看到四面的镜子里,映出一个漂亮女人哭泣的脸,她的妆容微微的有些花了,却依旧是美丽可怜的,只是,为什么锦川一点都不心疼?

他是说过,公共场所,如果没有他的允许她不可以接近他,可是上一次的慈善会,他一掷千金为了她的一句喜欢,她以为,他们之间,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可如今看来,她在他眼里,还是只是一个毫无地位的泄欲工具?

更何况今天她来,是想告诉他,她想要把自己的私房钱捐给慈善会,她也想为陆先生竞争商会会长一职,贡献自己一点微薄的力量…

她以为他一定会高兴,会夸赞她的善解人意,可怎么都没想到,他竟会无情到这样的地步,一丁点的脸面,都不给她留。

云卿回去公寓,扑在床上就大哭了一场,哭到眼睛红肿,天色都黑了,陆锦川不要说来看她,连一个电话一通简讯都没有。

她自来也是被人捧在掌心里的,从前身边的那些男人,哪个敢给她脸色瞧?一个个哄着捧着,恨不得把月亮摘下来给她戴,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许是骨子里到底存了那么些傲气,云卿起身,胡乱洗了一把脸,只把自己的东西捡了一些放在箱子里,而特意将跟了陆锦川以后置办的东西都留在公寓,还有公寓的钥匙也放在了玄关的鞋柜上。

拉了箱子走进电梯,云卿没忍住,终究还是给陆锦川发了一条简讯。

随便找了酒店住下来,云卿洗了澡出来,打开手机,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云卿有些怔怔的坐在床上,捧着手机发愣,陆锦川,他是没有收到,还是,根本就不把

她的事情放在心上?

心口里的酸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给溺毙,她哪里是真的要分手?她又怎么舍得?

她不过是矫情的想要看看自己在他心中到底什么位置,可是,如今却被现实给狠狠砸了一下。

他,根本就不在意她。

华灯初上的时候,云卿拉了箱子回去公寓,钥匙锁在房子里,她进不去,可以找物业的,她却执拗的给他打电话。

他这一次接电话很快,直接开门见山:“云卿,我没有功夫陪你玩这些小女孩子的把戏,你也知道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合得来就在一起,合不来就分手,如果你受不了,我也不会勉强你…”

云卿靠在墙上苦笑,声音轻轻:“锦川,对不起,是我任性了,我以后会很乖,认清自己的身份,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

陆锦川沉默片刻:“云卿,我不是个好男人。”

他的潜台词那么明显,你不要执拗的认准我。

“那么对她呢?对着甄艾的时候呢?”云卿含着泪轻轻质问,手指却捏紧,心也提了起来。

他不语,是长久的安静,就在她以为他会挂断的时候,他好听低沉的声音,却忽然那样突兀而来:“云卿你记住,甄艾她是我的妻子,这世上任何女人,都不能和她相提并论。”

云卿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砸在手背上,变成粉碎,她笑,笑的眼泪肆意而下:“锦川,我知道了,我会永远记住,我,再也不会逾距。”

她挂了电话,靠在墙壁上软软滑坐在地,她那么的羡慕甄艾,那么的羡慕她,嫉妒她!

甚至,恨不得要自己变作她,来享受他独一无二的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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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七,秋雨绵绵。

大山深处小小的学校里,三个老师面对面坐着,却是愁容满满。

雨季到来,山里的路泥泞难走,孩子们上学途中危险重重,很多家长都会让孩子们留在家中,本来山里日子辛苦,家长们让孩子念书都已经难得。

山路太简陋,如果简单的修一下,至少下雨天也不用踩着泥泞,可是这样一大笔钱,谁肯出?

县里年年说没钱,可政府的大楼却修的一栋比一栋气派,老校长急的头发都要白了,一遍一遍去教育局跑,却还是失望而归。

甄艾晚上躺在床上,第一次失眠了,淅淅沥沥的秋雨连绵不断,甄艾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而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却是被腹内的剧痛给惊醒的。

内.裤上湿湿黏黏的一大片贴着肉不舒服,小肚子坠着疼,甄艾这才意识到,她的大姨妈又提前了差不多一星期。

例假一直不准,从第一次来时痛经就伴随着她,而这一次,好像是格外的厉害,许是在山里日子清苦,营养跟不上,昨天又刚去溪里洗了衣服,回来时还淋了雨,所以今天发作起来,简直痛的快要了她这条命。

ps:估计这几天少爷就会知道咱们小艾还是个黄花大姑娘啊!!要虐少爷吗??你们决定。。。

81.小艾她还是个干干净净的姑娘呢

许是在山里日子清苦,营养跟不上,昨天又刚去溪里洗了衣服,回来时还淋了雨,所以今天发作起来,简直痛的快要了她这条命。

甄艾拿了卫生棉和干净的内.裤,暖壶里还有一点热水,她凑合着清洗了一下,换了干净的衣服,却还是没有觉得好受一些耘。

电饭煲里有昨天剩下的粥,甄艾按了煮饭键,喝一点热粥会好一点。

秋雨下的不停,隔着窗子去看外面灰蒙蒙的天,原本这个时候该来学校的孩子们,却还是不见踪影。

老校长说,如果雨一直下,孩子们不能来,基本上就要停课了。

甄艾挂心着孩子们的课程,山里的孩子,原本课业上就很薄弱,功课落下这么多,到时候考高中的时候怎么办踝?

本来家长们都不愿意孩子念书,好几个学生都是她和老校长还有另外一个老师去家访,苦口婆心的劝说之下,家长才答应孩子继续上学的,到时候考不上,怕是都要回家务农。

甄艾心急如焚,偏生身体格外的不争气,小腹里仿佛坠了铅块一样,要她蜷缩着弯着腰,直不起身子来。

再撑一下,最难熬的前两天过去就会好起来,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也幸好孩子们今天都不来,不然,还真是没办法去给他们上课。

电饭煲里的粥咕嘟咕嘟的冒着泡,甄艾想要下床,可不过刚一起身,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她手指胡乱抓着想要拉住什么,可却只触到了冰凉的空气。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有人不停在喊她的名字,甄艾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有人在喂她喝热水,温热的液体涌进体内,好似疼痛缓解了一些,可不过片刻,那痉.挛着的疼却又袭来,甄艾忍不住的呻.吟出身,额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滴。

女医生皱皱眉,“经血一直下不来,所以她才会疼的昏过去,我们这里设备太简陋,还是送到县里去吧。”

甄艾一直都有这些毛病,母亲去的早,没有人教导她这些,那时候来了例假,她什么都不懂,以为是很丢脸的事情,只敢一个人偷偷的哭,也不知道忌冷水,也不知道不能洗头发,所以落下了病根,每一次来例假几乎都痛的只能躺着。

后来宋清远不知怎么发现了她的毛病,找了中医给她开药,断断续续的喝了两三年,方才好了很多,也是因为如此,她断了药,大意起来却没料到这一次会发作的这么厉害。

而且,经血一直下不来,污血憋在体内,再这样耽搁下去,她非得活活疼死。

“这可怎么办?不要说咱们没车子,下着这么大的雨,山路这样难走,有车子也很危险啊。”

老校长急的不得了,甄艾来这里快一个月,又肯吃苦又能干,对孩子们好的不得了,谁不喜欢她?老校长也把她当亲闺女一样疼着呢。

还是另外那个男老师脑子转的快:“我看小艾家里条件很不错的,对了上次不还有人来送东西给咱们吗?听说是她老公的人,不然我们联络小艾的老公吧…”

甄艾很少提自己的私事,山里人淳朴,也不多问,谁都没有多想她跑来这里支教的原因,自然也不知道她和陆锦川之间的那些嫌隙。

直到翻了甄艾的手机,方才发现她存的极少的几个电话里,根本就没有她老公的。

老校长无奈,只得给她联络比较多的那个号码打电话。

陆成接到甄艾的电话,听到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说着蹩脚的普通话时,简直吓了一大跳,好一会儿才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当时就急的声音都变了。

挂了电话就往陆锦川的办公室冲,他这会儿正在开视频会议,陆成也顾不得那么多,推开门就直接开口:“少爷,少夫人出事了…”

陆锦川戴着耳机,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只是看他脸色惶急的很,他取了耳机,视频还没来得及关:“发生什么事了?”

“少爷,是少夫人那边学校的校长打来电话,说少夫人一直昏迷不醒…”

陆成话还没说完,陆锦川却已经蹙了双眉沉了脸,他扔下耳机疾步就向外走,视频对面的几个董事面面相觑,却是赶忙识趣的关掉了视频。

陆锦川一直冲到门外,方才有些微微回神:“陆成,你仔细,给我说清楚,她到底怎么了!”

“打电话的人说的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少夫人大概是生病了,一直昏迷不醒…”

“准备车子,快!”陆锦川一边吩咐,一边拿了手机去拨甄艾的电话。

“有没有医生在,她到底是什么情况?”陆锦川整个人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现在再着急,也没有用,不如先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然后他这边直接从县城调派医生过去,也能节省大部分时间。

“…月经不调,经血一直不能下行,所以才会肚子痛的昏厥过去…没有药,也没有设备…我只是个普通医生,头痛感冒还能看一看…”

那个女医生断断续续的回答着,听筒那端的男声,沉稳而又有力的传来,让她有些慌乱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其实这样的情况在女人中很多见,现在的人体质差,又贪爱吃凉的,痛经的女孩子比比皆是,只是甄艾这一次发作的比较厉害罢了。

“我明白了,麻烦您先帮我照顾着她,我很快就会带医生过去。”

陆锦川挂了电话,直接吩咐陆成:“…离那里最近的县城医院最好的妇科大夫,务必现在第一时间赶过去,陆成你现在就去安排。”

他说完,又打了电话,席佑晨家中是医药世家,他亲姑姑是妇科方面的圣手,陆锦川与席佑晨自小一起长大,也随着他称呼席蔓菁一声姑姑,他亲自开口央求,席蔓菁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陆锦川亲自开车过去接了席蔓菁,“姑姑,这次要辛苦你跟我跑一趟了。”

“锦川的事,姑姑怎么会拒绝?”席蔓菁年过五旬,没有子女,对席佑晨视若己出,也非常的喜欢陆锦川,这几个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和自己的也没什么区别。

席蔓菁听了陆锦川的描述,不过略一沉思,吩咐助手带了医药箱,就上车来:“具体情况,还要我见了她才知道,不过你放心,以我这么多年的经验,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陆锦川一直吊着的那颗心,这才稍稍的放下来了一些。

身为一个男人,自然不知道普普通通的生理期也会带来这么大的困扰,可是,那个女人她自己,难道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

陆锦川想到她那张总是沉静倔强的小脸,只觉得心口里憋着一股酸胀的滋味儿,她从来都是这样,什么都不肯说,不管是委屈,还是疼痛,宁愿烂死在她的心里,也不会吐露一个字。

车子驶到山脚时,雨下的越发大了起来,视线受阻,车子不敢开的太快,陆锦川心急如焚,却也不能表露,只是坐在那里挺直了脊背,一双手却不受控制的紧紧攥了起来。

席蔓菁看着他紧锁的浓眉,不由得抿唇一笑:“锦川,是不是心里很担忧?”

一个人有担忧在乎的东西,才有人情味儿,才看起来像是一个正常的人,席蔓菁从前一直认为陆锦川只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因为,他从来不会打心眼里去关心一个女人。

陆锦川回眸,“姑姑,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有些女人会这样倔强,遇到什么事情,从来都不愿对别人开口。”

“那个别人,是不是也包括身为丈夫的你?”

席蔓菁看看面前的男人,年轻,英俊,他的人生路还有那么的长,真好,年轻真好,还能去爱,真好,不像是她,失去了毕生的最爱,活着,也仅仅是活着罢了。

陆锦川沉默不语,只是浓眉锁的更紧,而眼眸里的光芒,也有了微微的黯淡。

“锦川,如果一个人足够的信任你,而你,也给予她足够的安全感,她会对你有所隐瞒吗?”

席蔓菁笑的很柔和:“我看得出来,你对你的小妻子还是在乎的,锦川,人活一辈子,遇到喜欢的人太难了,你可不要像姑姑这样,只能一辈子遗憾。”

陆锦川有些动容,席蔓菁的眼睛有些微红,可岁月长期的侵蚀,她已经淡然了很多,并没有像年轻时那样,提起来就会掉眼泪。

席蔓菁的丈夫,和她一样都是医生,二十年前作为国际救援队的队长远赴非洲支援友国,在战火中永远长眠在了那一片土地上。

而他临走的时候,席蔓菁正在和他闹别扭,赌气没有送他,最后的回忆,留下的永远都是遗憾和痛惜。

“姑姑,您不知道。”陆锦川轻轻摇头,窗外的雨雾渐渐小了,视线也逐渐的清晰,大山里的一切,如梦一般的缓缓浮现。

陆锦川唇角的笑意那么淡:“她不爱我,不,她根本都不喜欢我。”

所以,没有用,完全没有用的。

“那么,你努力了吗锦川?”

席蔓菁轻轻的问,你努力过吗?为了你喜欢的那个人,真正的,用心的努力过?

*************

席蔓菁让众人避出去,在给甄艾做了一番检查之后,要她脱了上衣,然后伸手按在她小腹上。

“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席蔓菁自有自己的一套按摩手法,她的手指柔软而又有力,按在甄艾小腹上几处穴位上轻轻揉动,渐渐的,那一团蕴积在小腹深处的寒气仿佛渐渐的消散开来,有怡人的暖弥漫全身,甄艾只感觉身下一热,一直淤积在体内的经血,终于下行流出,甄艾忍不住舒服轻叹,席蔓菁慈爱一笑:“小姑娘不知道保养,再耽搁下去,以后还有苦头吃。”

甄艾有些不好意思:“辛苦您这么远跑来…”

席蔓菁不让她起身,按着她躺下去:“再多躺一会儿,我让锦川给你灌了暖水袋,你睡一会儿,起来把我带来的中药热热的喝一碗下去,这几天就不会疼了。”

甄艾乖顺的点头答应,肚子里的疼痛缓解,人的精神就松懈了下来,柔软温暖的被窝里躺着,睡意就逐渐的袭来。

陆锦川拿了暖水袋进来,席蔓菁给他使了个眼色,自己却出了房间。

甄艾听到他的脚步声靠近,闭着双眸,睫毛却微微颤了颤,藏在被子下的手指微微蜷缩,攥紧,心跳仿佛也开始加快。

“给,先暖暖肚子。”

他把暖水袋塞进她的被子里,温暖的感觉隔着薄薄衣衫贴住肌肤,甄艾不由得一缩,却终究还是没有将他的手给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