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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会再有孩子。”

他不敢看她,只能更紧的握住她的手,却清晰的感觉到,那在他掌心里颤抖的手指,到最后已经是一片冰凉。

她未曾再开口说一个字,只是安静躺在那里,空洞的睁大了一双眼睛,将所有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流尽。

“小艾,小艾…”

他一声一声唤她,她却仿佛根本听不到。

所有的一切,都离她远去,似乎这个世界,也与她再也没有关联。

在她的肚子里存活了三个多月的小生命,要她逐渐的体会到身为一个母亲的幸福,要她感觉自己再不是孤苦无依的那一个小生命,就这样简单,就这样简单啊,再也看不到了,再也无缘见到了。

是,她也许还会再有孩子,可是都不是最初这一个了,老天不会给她一个一模一样的孩子,也不会给她一模一样的感受。

她躺着一动不动,任他叫她的名字,任他说再多的话语,她都似乎根本听不到。

累,那么的累,她太累了。

她真的宁愿,不如死去。

“小艾,为什么那天晚上…你不告诉我,为什么,你怀孕了也不告诉我?”

他到最后,已经对她毫无办法,他也许可以随心所欲的拥有这世上任何一样珍宝,他也许可以不管不顾只要想要就能掠夺,但面对一个心如死灰的爱人,他就算是神仙,也无能为力。

他低着头,只是一个人默默说着话。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人只有你,我的心里,也只有你,为什么就是不信?”

“小艾…我们不要离婚,我们好好儿的,好不好?”

从两人陷入僵局,一直到今日,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卑微的开口请求,说出‘不要离婚’四个字。

曾经他不论多么不舍,多么不愿,也因为骄傲未曾对她说过,可这一刻,他忽然发现,那些骄傲,那些自尊,在留住心爱的女人面前,又能算什么?

有她陪着,你才能圆满,没有了她,你留着那些骄傲,又给谁看?

它能让你笑?它能让你快乐?它能给你那从未尝过的各种滋味儿?

可仿佛一切都已经太迟,他心里清楚的明白,他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了,可却仍是妄想着她会留下来。

只是,回答他的,依然是无声的沉默,可那沉默却是最可怕的,无声的凌迟,才更让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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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做!不要找我…”

噩梦中,那一个血淋淋模糊了脸庞的小孩子又一次缠上来那一刻,傅思静终究还是不能避免的,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她惊慌失措的抓着枕下那一尊佛祖的雕像,握在掌心里不停的念着佛号。

可也无用,这由最好的法师开过光的辟邪物,也不能遏止她心中无边无际的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她方才平静下来,可一张脸已经白的没有人色。

起身下床,她缓

缓走到窗前,此刻不过是凌晨三点钟,外面依旧一片漆黑。

不要怕,思静,不要怕。

她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安慰着自己,她并没有做恶事,她的手上,依旧干净无比。

没有沾染上那个孩子的血,没有沾染上甄艾的血,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坏透了的云卿所为,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不过是告诉了她这一件事实而已,如果不是因为她心存不轨,如果不是因为她本性恶毒,她又怎么可能去动手害人?

这样安抚着自己,她整个人方才能渐渐的冷静下来。

噩梦出的一身汗渐渐褪去,整个人就觉得有些冷了。

傅思静抱紧了双臂,她拉开妆台的抽屉,打开精美的首饰盒子。

他送她的兰花首饰安静美好的躺在那里,她忍不住抬起手抚摸。

她依然是美好的,依然是那个人人喜欢的傅家千金,依然是优雅得体,落落大方的闺秀,依然是陆家伯母相中的侄媳妇,依然可以获得所有人的交口称赞。

她想到她回国时,母亲含泪说的话,思静,你不听母亲的劝告,你总会成为傅家的污点。

她不以为然,她坚信自己从小到大都是别人眼中口中称赞的对象,她自来都是人群中的发光体。

谁不喜欢她?谁不想要成为她的闺蜜?多少少爷小开们想要娶她?

傅家的骄傲才是她!

这所有的一切,势必都要封存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永远都不能让人窥见一丁点边角。

从今以后,她依旧是那个光彩耀眼的名媛傅思静,她依旧是那个干净的没有任何污点的完美千金。

她要嫁入所有女人都妄想进入的陆家,她要做陆锦川明媒正娶的妻子,她要与他比肩而立,成为他心里的唯一!

她要百年以后,墓碑上他们的名字也要刻在一起。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傅思静将盒子盖上,重又小心的放回妆台抽屉里。

她叫了自己心腹的佣人进来,只是低低交代了一句:

“那个女人不能再留了。”

来人点头,却有些心痛的看了她一眼,但她只是挺直了脊背咬紧下唇骄傲的端坐着。

“小姐…”

“什么都不要再说。”

她已经不能回头了,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只能咬着牙坚持走到最后一步,如果回头,只会,死的粉身碎骨。

*************

陆成轻手轻脚的推门进来,甄艾睡着了,他不敢开口说话,陆锦川又在她床前坐了很久,方才将她的手放回被子中,起身跟着他出去。

“顾先生与我说了,那天的事很蹊跷,他注意到,您根本只是轻轻碰了少夫人一下,可少夫人却摔的很厉害,我们后来检查了台阶,那里虽然被人清理过了,可依旧留下了一些痕迹。”

陆成看了陆锦川一眼,“台阶上被人涂了油…而且,那里的一个侍应生,前日忽然辞职不干了,连薪水都没有拿。”

陆锦川拿着烟的手,已经因为愤怒而隐隐颤抖起来,陆成不敢看他阴霾的眸子,只是继续开口:“…听说那个侍应生和未婚妻感情很好,可他的未婚妻有病,需要很多钱,按理说他不该这样忽然离职,薪水都不要…”

“因为他得到了更大的好处!”陆锦川将烟蒂在窗台上重重摁灭,他回过身,漆黑双眸紧紧盯着陆成:“给我传简讯的人,查到没有?”

那天,他之所以那么及时的出现,是因为有人给他发了简讯提醒。

陆成抿抿唇,似乎有些惶惑,但终究还是低低开了口:“查了,这一切,都指向了同一个人,是…云卿小姐。”

ps:今天猪哥不敢说话了。。。。

112.我爱她。

陆成说完,几乎大气都不敢出,如果真要追究,是不是,最后一切都要追究到少爷的身上?

毕竟,女人因嫉妒生怨气,做出这样狠毒的事情,却要最无辜的少夫人和孩子来买单…该…

如果少爷未曾认识云卿,未曾有过那些过往,又何至于会有今日的惨剧?

但这些话他却不敢说,少爷如今,大概早已悔之莫及,更何况这些日子,少爷整日整夜守在少夫人身边,未曾合过眼,已经熬的快要油尽灯枯,他看了,都觉得心疼。

只是,少夫人却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看都未曾再看过少爷一眼蹂。

“是她。”

陆锦川忽然惨淡一笑,他站在那里的料峭身形单薄的几乎如纸一般,几日几夜的不吃不眠,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他此刻还能神思清明的站着说话,已算难得。

“陆成。”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准备车子,我要亲自去见云卿。”

陆成应是,这才转身离开。

陆锦川在她的病房外站了足有三分钟,方才轻轻推开门走进去。

她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侧脸看着窗子外可人的一片青碧色。

倒了温水,试了水温,走过去对她温声询问:“要不要喝点水?”

甄艾没有应声,却收回目光,闭了眼睛。

陆锦川只觉得一颗心疼的就要痉.挛起来,他颤抖着放下手里的杯子,静默看着她安静苍白的脸,多想把她抱在怀中,将她所有的痛都分担过来。

可却清楚知道,在她清醒的时候,她连一根手指都不愿他来碰触。

他知道她心里怨他,恨他,如果不是他那天出现,她兴许就避免了意外的发生。

如果孩子还在,该有多好?

他和甄艾的孩子啊,只是想一想,这一颗心都软了。

可却又不敢去多想,那种锥心刺骨的疼,是宁愿死都不愿再品尝一次的。

陆锦川沉默站了一会儿,弯腰将她身上薄薄的被子在肩膀处压了压。

“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护工就在外面,你如果饿了渴了,或是哪里不舒服,就叫她们,姑姑今天也在医院…”

他絮絮说着,竟像是一个罗里吧嗦的老头子一样,可她只是安静的躺着,连长长卷翘的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他有再多的不忍,再多的不舍,却终究还是转身离开。

伤害她的人,他绝不会放过,包括,他自己。

“等一等。”

他的手拉开门的那一刻,她的声音忽然有些低哑的传来。

“小艾…”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转过身来那一刻,眼眸中亮的摄人。

她却根本未曾看他,只是面朝墙壁安静躺着,身子微微蜷缩,那是最缺乏安全感的一种姿态。

她的声音复又清清淡淡的响起,却仿佛她与之说话的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离婚协议什么时候签?”

她低低的一句询问,将他眼中所有的光芒打碎。

他面色煞白,一身冷汗的站在那里,只是幽深的双瞳望着她,一瞬都不能移开。

“你说什么?”

他耳边嗡嗡的,乱七八糟的什么声音都有,他也许是听错了,对,他只是听错了。

“离婚协议什么时候签?”

她的声音微微拔高了一截,陆锦川只感觉自己所有的力量都被抽走,几日的煎熬,却都好似比不上她这样简单的一句问话。

他站着不动,可声音却已经控制不住的缓慢溢出:“我不会签字,我永远不会签。”

“好啊。”

她竟是淡淡的笑了一笑,可那笑,还未曾盛开就已经凋零。

她将脸枕在手背上,依旧是那样轻慢的口吻:“你一天不签字,我就一天不吃不喝。”

“你是

不是要逼死我?”

他颤抖着上前一步,鼻腔中剧烈的酸楚冲击上来,要他的眼眶一片灼痛。

“可如今要逼死我的人是你。”

她睁开眼,黑白分明的瞳仁里一片水润的清透,她没有看他,只是茫然空洞的盯着墙壁上某处。

“我不会签字,我决不会签字…”

他不停摇头,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整个人靠在墙上。

“随便你,只是,我说到做到。”

她闭了眼,那是再也不会开口的一个细微动作。

他不能再继续待下去,再继续站在这里,他不知道自己会怎样,会不会这一颗心也被她活生生的折磨死。

他知道她痛,知道她难受,可是他呢?

他心里的痛和悔,又能去和谁说?

姑姑说,他要成为她的依靠,要支撑着她坚强起来,可她,根本就不需要他!

陆锦川浑浑噩噩的出了病房,陆成准备好了车子等在楼下,他上车,一个字都不愿意说,陆成亦是沉默的开车。

云卿如今所住的,仍是当初陆锦川送她的那一套公寓,只是公寓已经变更了名字,过户给了她。

甄艾小产的确切消息传来之时,云卿就闭门谢客,再也未曾出过门。

郑云涛来找过她数次,她都避而不见,只是一个人待在这一套装帧精美的公寓里,仿佛与世隔绝。

她每天清晨睁开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更衣化妆。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终于,她等到他来。

黑色的长发直垂到腰际,因为他喜欢长头发的女人,所以她再未曾剪过。

乌黑的黛眉,描摹的长长弯弯,映衬着一双杏核眼,是勾人夺魄的美。

他不喜欢女人化妆太浓,因为他的甄艾总是不太喜欢化妆。

所以她只是淡淡的施了一层脂粉,掩盖住她脸庞上的憔悴和晦暗。

他喜欢女人穿长长的裙子,最好是青碧色,天水蓝,仰或是深深的墨绿。

因为他的甄艾,最偏爱这样沉静的色泽。

所以她换了一条海藻一样浓深的绿色长裙,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等着他的到来。

叩门声响起,云卿微笑,站起身,却将面前的一杯色泽浑浊的红酒喝下去。

苦涩的味道涌入喉管,侵蚀着她的整个胃部,她觉得有些眩晕,却勉力的让自己站好。

走过去开了门,他果然在外面。

瘦了,憔悴了,胡子拉碴的,衬衫也皱了,她真心疼。

忍不住就想抬手摸摸他的脸,可他眼眸里的嫌恶已经展.露.无.遗。

云卿的手就缓缓的放下来,她转过身,让他进来。

陆锦川没有让陆成跟着,一个人进了公寓。

“云卿,我自问待你不薄,为什么要害她,为什么,要害我?”

他缓缓逼近她,伸手扼住她细弱的脖子,只要他一用力,就能将她这美丽的脖颈折断,可他最终还是克制着。

他还有疑问,这件事不会这样简单。

云卿怎么会知道甄艾怀孕?这件事,除了甄艾,只有岑安知道,连他还有她身边的佣人都不知,云卿又从哪里得知的?

他可以动动手指掐死云卿,可却会让背后的黑手继续逍遥。

“还有,你怎么知道她怀孕了,谁告诉你的!你最好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没有人。”云卿一笑,打断他说下去:“赵景予的婚礼上,甄艾吐的昏天暗地,被有心人看到传扬了出去,我也耳闻了此事,她怀孕…是我的猜测,只是没想到老天有眼,竟是被我给猜中了。”

他自然不信,却也不愿和她纠缠下去,他自会去查清楚,不管是谁,哪怕是天王老子,他也会亲手杀了他。

“为什么要害她?因为我爱她?所以你就要下这样死手?”

云卿目光

陡地一怔,旋即却是眼圈渐渐的晕红。

“你终于承认…承认你爱她了?”

“对,我爱她,我爱甄艾。”

他不再迟疑,回答的斩钉截铁。

云卿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她哪里好?我哪里不如她?为什么你的心里不能有我的位子?如果你多看我一眼,我怎么会嫉妒她嫉妒到恨不得她去死?”

“我不知道她哪里好,也许她有很多不好,可她的一切,我都喜欢,云卿,感情不能勉强,我自始至终都不喜欢你,你如果要恨,大可以冲着我来,为什么要伤害她?”

“不——如果没有她,你还会像从前一样风流多情,你就不会对我这样绝情!我只想在你身边,哪怕做一个不见光的情人都可以,可就这样小的要求,你都不能满足我!我为什么不恨她?她何德何能,要占据了你的人又要占据你的心?”

“你真是疯了!”

陆锦川看着面前那一张美丽的脸庞扭曲起来,他连一句话都不愿再和她多说,这个女人完全已经疯了!

“对啊,我疯了,我早已疯了…”

云卿转身,却是姿态优美的在沙发上半躺下来,她含泪的眼眸望着陆锦川,最后问了一句:“锦川,我们认识这么久,你告诉我,有没有一刻,不,一分钟,一秒钟,你其实是喜欢我的…”

陆锦川摇头,他的眸光是清冷而又绝然的,“没有,云卿,我从未曾喜欢过你,与你在一起,也不过是因为你有那么一丁点像她…”

“不过如今看来,你和她,根本就是天差之别。”

“她在你心里就这样好?”

“至少,她就算是受尽委屈,也绝不会害人。”

陆锦川不再看她,转过身向门外走:“我和她的孩子没了,这是你造的孽,云卿,我从前念在旧情,总是没有对你下狠手,但是这一次,我不会放过你。”

云卿的眼泪簌簌而下:“锦川,你不如亲手杀了我…”

他挺直的脊背却连丁点的松缓都没有,步子亦是未停。

“你会死,但是动手的人,不是我。”

“那么,真是可惜了。”

云卿缓慢的闭上眼,她举起手腕,看着那洁白的腕子上触目的一道伤疤。

她那么伤筋动骨的爱了一场,可换来的是什么?

他连亲手杀她,都觉得肮脏。

陆锦川打开.房门,迈步出去那一刻,似乎察觉到什么不对,他转过身,却见云卿已经软软倒在地上厚厚地毯上,她的唇角,有一缕细细的血线蜿蜒而下,没入白色的长绒地毯中,红的刺目。

“少爷…”

“如果她死了,把她葬了吧。”

陆锦川转过身,他没有再回头,径直走出了房间。

陆成只是往房间内看了一眼,就蹙眉收回视线,他点头应是,快步跟陆锦川走进电梯。

“这些天我都让人在这附近守着,果然有发现…有行迹不明的人在云卿楼下出现过几次,可因为她一直闭门不出的缘故,所以才没有得手…”

陆锦川沉默看着电梯数字一格一格的往下跳,“盯着赵景予。”

他想了很久,想不到会有别的人做这样的事。

只有赵景予,他和他之间是解不开的死仇,也只有赵景予,为人阴险很辣到这样的地步,才会做出这样毒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