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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刚撤走了碗筷,又来敲门,灵徽觉得头还有些疼,就半躺在床上接了电话。

听筒里只传来一声惊喜的低唤:“阿徽…”

灵徽一惊之下,几乎连听筒都要握不住:“阿寻?”

可听筒里的声音已经换了一道陌生的男声:“程小姐,你丈夫现在在我们这里做客呢。”

灵徽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的砰砰的,瞬时间身上的衣服就被冷汗给浸湿透了,她掌心里湿黏的一片,听筒几乎都要滑落下来,她抓紧了冰凉的听筒,死死的贴在耳边,妄图能再听到阿寻的声音。

可方才那一声低低的‘阿徽’,就像是幻梦中才有的声音,周遭是静的,深入骨髓一样的静,可灵徽的心却一个劲儿的直往下沉。

她这段时间,全部心力都放在了林漠的葬礼上,身体疲累,心里更是又累又痛,甚少和阿寻联络,甚至连念希都顾不上了。

他走的不安稳,她希望他去天堂的路,可以走的更顺遂一些,这,到底也是她的私心。

“你们是谁,阿寻为什么会在你们那里?你们想要做什么?”

“程小姐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我们想要做的是什么,想见你丈夫的话,今天下午五点之前,按这个地址过来,记住,是你一个人过来,也别想着报警,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别想活!”

那人说完,又报了一串地址:“程小姐,记住了吗?”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阿寻,阿寻他现在怎么样?”

“嘟——嘟——”

耳边传来的,却是电话挂断的声音。

灵徽怔怔的瘫坐在床上,阿寻,这是落到了什么人的手里?

她知道等着她的,不会是什么好事,可是,让她对阿寻的生死置之不理吗?

她根本做不到。

灵徽强撑着起床,顾不得梳洗就换了衣服下楼去。

程磊听得她要出去,立时追了过来:“程小姐,你去哪里,我送你吧?”

灵徽想到阿寻如今的处境,她一个人,正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程磊一问之下,她当即没能忍住,眼眶里立时就含了泪。

“程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说出来,我总能给您想办法的。”

“阿寻出事了。”

灵徽想到那个待她真心实意又关爱备至的阿寻,她如今的丈夫,心里更是难受的不行。

她为了林漠,千里奔波,女儿也留给了阿寻来照顾,她,全了自己的心愿,可又怎么对得起阿寻呢?

程磊怔愣了一下,方才明白过来她口里的阿寻是谁。

是啊,程小姐她,已经嫁人了,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她在上海为三少的事忙前忙后,他几乎都要忘记了远在云南,她还有丈夫和家。

“出了什么事?阿寻,不是在云南老家吗?”

灵徽含着泪摇头:“阿寻,大约是一直没有等到我的电话,他放心不下我,来上海找我了,可不知道怎么会落到那些人的手里,他们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下午五点前一个人过去,不然阿寻就会有危险。”

“你不能去。”程磊立刻就下了决断:“依我看,控制阿寻的那些人极有可能和梁冰有关。”

梁冰就算被梁孝恒收拾的没了继承权,可却终究还是梁自庸的女儿,还是梁家的人,梁孝恒能做的,也只有按照梁自庸的遗嘱,不给她一分钱,可除此之外,梁冰要做什么,却有她的自由。

她如今攀上了陈忠谦,他和梁孝恒等人也只能暂时隐忍不动,可隐忍,不代表就要放弃,程磊和梁孝恒这段时间一直有来往,两人也达成了共识,不可能放任梁冰继续这样作威作福下去。

却没想到,这女人还真是一分钟都不肯消停。

“我知道我不能去,可我必须要去,阿寻是我的丈夫,我不能不管他。”

灵徽擦了眼泪,狠狠咬了一下嘴唇,她知道,前面就算是火坑,她也只能闭着眼跳下去,要她不顾阿寻的生死,那么她和畜生还有什么分别?

“程磊。”

可灵徽舍不得的,也只有不到四岁的女儿。

“如果…我有了什么意外,我的女儿…”

“程小姐,您不会有任何意外的,我答应过三少,无论如何,都要护着您周全。”

程磊紧紧倏了一下眉:“阿寻那边,我来想办法…”

“可是他们说了,如果我下午五点前不过去,或者是报警的话,阿寻立刻就会没命。”

灵徽摇了摇头:“程磊,你让我去吧,不去,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我和你一起去。”

“你去那里,总要坐车过去,我就扮作司机。”

程磊终究还是下了决心,无论如何,就算真的有生命危险,他也要尽了本分。

“程磊…”

灵徽是个心善的人,程磊本来没有搅合进来她和梁冰之间的恩怨,可如今却要为了她,以身犯险,灵徽不愿意要他去,可程磊却铁了心:“如果您不让我陪同,那么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您出去的。”

灵徽实在太挂念阿寻,加之程磊的身手确实十分了得,只得应了下来。

按照电话里那人所说的地址赶到那处宅子的时候,不过刚到中午。

灵徽下了车,程磊心知他此刻是进不去的,他也不愿硬闯,惹了这些人的眼,不如就留在车上,暗中找机会行事。

灵徽下车的时候,回头看了程磊一眼,却是不由自主的捏了一下自己的包包。

包包里装了一只精致的小手枪,是程磊给她的,林漠生前用过的一把。

来之前,程磊教了她怎么开枪,灵徽这还是第一次拿枪,紧张的几乎手指头都在打绊,一路走,一路默念程磊教给她的开枪要领,竟是连害怕也给忘记了。

“时隔四年,程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梁冰坐在沙发上,看到从和煦阳光中缓缓走进来的年轻女人,心底蛰伏着的嫉妒的毒蛇,又开始蠢蠢欲动。

她有哪一点比得过她?可却偏偏是这个普通的小家碧玉,抢走了林漠的心。

灵徽在她面前站定,素白的一张脸上,纤细的眉眼依旧是一如当年的秀美和宁静,只是她整个人的脸上,多了昔日不曾有的坚毅和沉稳。

四年的时光,改变的并非只是梁冰一个人,灵徽做了母亲,为母则刚,她也变了,那些娇弱褪去了,身上,也有了凌厉的锋芒。

“是啊,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灵徽缓缓的在椅子上坐下来:“梁小姐,你我之间的恩怨,不必要牵连外人,放了阿寻,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

“当然,我和你丈夫之间,没有丁点的恩怨,我带他来,为的也不过是要你来而已,既然你来了,自然就立刻会放了他。”

梁冰一抬手,就有人带了阿寻出来。

他被胶带封住了口鼻,不能说话,只是拼命挣扎着,看到灵徽,他整个人立时双瞳一亮,挣动的却是更厉害起来,口中‘呜呜’个不住,灵徽一下掐住了掌心,通红的眼眸中眼泪就要掉下来,却死命的忍住了,她收回目光,再不看阿寻:“我要看着阿寻出去,确保他安全。”

梁冰才不把一个阿寻放在眼里,她的目标本来就是灵徽一人。

如今的她,活着不过也像是死人一样,从林漠死在她手里之后,她就已经做了这个决定,杀了程灵徽,她也不会继续苟活下去。

余生要靠这陈忠谦,李忠谦这样的男人得以衣食无忧的过下去,还不如立刻死了的好。

可是死了,她也要让程灵徽陪葬,她抢走了她最爱的人,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

“放他出去。”

梁冰说了一句,阿寻立刻就被那两个人架着向外走,可阿寻却不肯,发了疯一样拼命的挣扎,推搡间,甚至那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都治不住他,灵徽急了,再这样下去,他们俩,一个都别想活。

“阿寻!”

灵徽一下站了起来,她眸子冰冷,又透出了几分的疏离和嫌恶:“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被你连累的还不够?”

阿寻一下安静了下来,他通红着一双眼看着面前的女人,她娇小的个子才到他的胸口,可他却素来是怕她的,怕她难过,怕她伤心,怕她的眼泪。

他把她捧在手心里疼,可她爱的却是别的男人。

阿寻来了上海,他知道了,他也难过,可他不想在意,他记住的只是,她答应过他的,她会回来,因为女儿和他还在家里等着她。

可是如今她说什么?她说是他连累了她。

是啊,如果不是他愚蠢的被人骗来上海,如果不是他这么傻的一意担心她的安危,又怎么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留在这里想干什么?你又能干什么?这里这么多人,你打得过吗?如果不是你实在太蠢,怎么会被人给抓住?我说了让你在家里等着我,你跑来上海干什么?”

“你走,现在就给我回去,回你的老家去!”

灵徽推着他向外走,阿寻那样高大结实,方才两个保镖都要按不住他,可现在,灵徽却推着他像是推着一个小孩子。---题外话---第二更,我可怜的小阿寻

第452章子弹,射穿了阿寻的心脏。(第三更,加更完毕)

灵徽推着他向外走,阿寻那样高大结实,方才两个保镖都要按不住他,可现在,灵徽却推着他像是推着一个小孩子。

他动也不动,挣也不挣,只是一双眼睛越来越红,里面仿佛泛了泪光,明亮璀璨的一片绂。

梁冰冷眼看着这一切,程灵徽怎样修来的好福气,竟是惹得这些男人一个一个为她前赴后继的,连命都不要了。

这个阿寻也是,只听了一句,程灵徽可能有危险,就什么不顾了。

再想到林漠,梁冰的心更是凌迟一般的疼逼。

她的身边,从来不乏追求者,可她却也明白,她再遇不到像林漠和阿寻这般对程灵徽一般对她的男人了。

“我为什么来,我怕我的妻子不回来了!”阿寻伸手扯掉了嘴上的胶带,他的嘴被封了一天一夜,说话都困难,发出的声音更是古怪。

可灵徽的眼泪差一点就涌了出来。

“我说了我会回去…”

“我知道阿徽从来不爱我。”

阿寻苦涩一笑,那么高大的一个年轻人,站着不动就是山一样的安稳,可如今,他却脆弱的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可我爱阿徽,我不想阿徽难过,也不想阿徽受伤,只要阿徽开开心心的,我怎样都行。”

他轻声的说着,说到最后,眼底已经是一片的笑意。

“阿寻…”

阿寻却再不看她,他直接转身面对梁冰:“我不知道你和阿徽之间有什么仇恨,可她是个女孩子,我是她的丈夫,有什么,你冲着我来,让她走。”

“阿寻!”

灵徽大惊失色,梁冰如今已经是疯狗一般,她肯放了阿寻出去已经是难得,可阿寻这样说,万一惹得梁冰又发狂,那可怎么办?

“你走!”

阿寻看也不看她,伸手把她推到身后去,依旧看着梁冰,面上却是毫无惧怕:“我们寨子里从来都是这样的规矩,什么事,都不会牵连到女人,我是男人,也是她的丈夫,我可以替她承担任何事!”

梁冰闻言,忍不住的抚掌大笑:“真好,既然你找死,那你们就死在一起好了,到了地底下,也好做一对苦命鸳鸯,不过…”

梁冰转转眼珠,好笑的看向阿寻:“你可知道你的老婆心里爱着别的男人呢,那个男人也死了,到了地底下,你们两个男人也要抢不成?”

阿寻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儿,听得梁冰这样说,立时羞怒的脸色涨红,可梁冰却又说道:“唉,我瞧着你就是被人蒙骗了,你这个妻子,从前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三,勾引了我的老公,又给他生了个儿子,可惜啊,人家青梅竹马的初恋一回来,就不要她了,不但不要她,孩子也不要了,我看,她是心灰意冷了才肯嫁给你的吧,不然,你一个山里的穷小子,程小姐怎么看得上你?”

阿寻从不知晓灵徽的过往,他也从未曾问过,梁冰这些话一说出来,他下意识的就回头去看灵徽。

却见她面色苍白,单薄的身子站在那里几乎摇摇欲坠,她的嘴唇哆嗦着,手里紧紧的抓着包,整个人颤栗个不住,死咬了嘴唇,咬到嘴唇渗出血来,却犹然仿佛察觉不到一般。

阿寻只觉得心里轰然一声巨响,这个女人说的,全都是真的!

他了解灵徽,她不是个会说谎的人,她的情绪,也向来不能隐藏的滴水不漏…

她竟然,会那样爱那个男人,爱那个辜负了她的无情无义的男人!

甚至他死了,她也要千里迢迢的回来送他最后一程!

那么他呢?他这个丈夫,真的只是她心灰意冷之下的将就和凑合?

她对他,是不是真的一丁点的情意都没有?

若非如此,她来上海这么久,为什么只有零星的几个电话打回来?

阿寻只觉得心如寒霜,眼前,耳畔,全是灰沉沉雾蒙蒙的一片。

他曾执着的以为,他总能等到她爱上他那一天,可是如今想来,他是多么的可笑?

“梁冰…”

灵徽这一生,受的屈辱实在太多,可若论她最在意的那个,却还是那个‘小三’的罪名。

因为这个罪名,她葬送了青春和学业,葬送了她父亲的性命,背上了一生卸不掉的枷锁,她已经受到惩罚,可为什么梁冰还要这样折磨她?

在无辜的阿寻面前,把她血淋淋的过往掀开来,她羞辱的不是她,她羞辱的也是阿寻!

灵徽哆嗦着将包里的手枪拿出来对准了梁冰,她空洞着一双凄惶的眼瞳望着梁冰:“你这么恨我,我也这样恨你,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她的手指抖动着拉开了手枪的保险,清晰的响声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突兀的凝重。

梁冰短暂的惊愕了一秒之后,却是立时反应了过来,她仓惶跌撞的爬起来,凄声大喊:“杀了她,快,杀了她!”

四五个保镖从房子外面冲进来,最前面的男人已经极快的拿出枪对准了灵徽。

两声枪响,几乎是同时响起,院子里的乌鹊,惊的直飞向天空。

而院子外不远处,那匆匆赶来的两个人,却是都怔仲的停住了脚步。

最前面的那个苍白消瘦的高大男人,一瞬间面上失去了全部的血色,那一双瞳仁,黑漆漆的空落下来,仿佛,湮灭了这世上,这一生,所有鲜活的色彩。

程磊一回头看到他,几乎惊的魂飞魄散,“三,三少…”

他激动的不能自已,心头又是狂喜又是惊惧,一时之间,竟是脚步钉住了一样,一步都不能上前。

三少…那个人,竟然真的是三少!

程磊只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明明,明明亲眼看过尸体的,虽然被刀子划的面目全非,可终究还是能看出是三少的眉眼…

可,他跟着三少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会看错呢?

这人,若非是鬼,那么就定然是死而复生的三少了。

“林先生,我们先进去,里面,也或许不一定…”

梁孝恒低低说了一句,林漠那死灰一般的眼瞳里,仿佛又有了活气,他迈开腿向前走,却在抬脚的那一刻,脚步跌撞了一下,梁孝恒伸手扶住他,他却轻轻推开了。

梁冰捂着胸口,直到鲜血把她的衣服都湿透了,她还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身上的血,回不过神来。

程灵徽,这个在她眼里娇弱,懦弱,无用的女人,竟然会对着她开枪!

她似乎是反应迟钝了,许久才感觉出疼来,嘴里满是铁锈味,歪头吐出一口,却全都是血沫子。

梁冰想,她是要死了吧,不过无所谓,程灵徽也会死,黄泉路上有人做伴,不寂寞了。

她抬起眼眸,却怔愣了一下。

倒在地上的,是满身血污的阿寻,枪响的那一刻,他从后面抱住了灵徽。

子弹,从背后射穿了他的心脏。

灵徽跪坐在地上,抱着他,他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

只是沾染了血污的手指紧紧的抓着灵徽的手。

“阿寻。”

灵徽哭不出来,却对着阿寻笑,她记得阿寻说过,他最喜欢看她笑了。

“我,我也要死了…”

阿寻的嘴角,缓缓的淌出血来,他身上渐渐也变凉了,抓着灵徽的手指,渐渐没了力气。

灵徽就紧紧抓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阿寻不会死,阿寻说了要和我生很多小宝宝的…”

阿寻的目光有些散乱了,唇角却仿佛翘了一下,“我死了,阿徽,阿徽…也会记住我,一辈子,是不是?”

像记住那个她深爱又怨恨的男人一样,她也会记住他一辈子的,是不是?

灵徽的笑,再也挂不住,她哆嗦着,眼泪不停的往外涌,拼命的摇头:“不,阿寻死了,我会立刻忘记阿寻的,阿寻不能死,阿寻死了我怎么办?念希怎么办?阿寻不能死,不能死…”

阿寻却再也没有力气说话,他想要伸手给她擦眼泪,可手指却已经抬不起来了。---题外话---一万字更新完毕。。。猪哥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刀枪不入了!

第453章阿寻,我们永远不会分开了

阿寻却再也没有力气说话,他想要伸手给她擦眼泪,可手指却已经抬不起来了。

他舍不得闭上眼,最后一口气吐出来,是拼尽了全力的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不能陪着你走过一辈子了,对不起,不能照顾你和念希了绂。

对不起,我或许,不该那样缠着你,要你不得不嫁给我逼。

阿寻真的很想再问一句的,阿徽在你的心里,我到底算什么?你对我,又有没有过一丝的情意?

可他再也问不出口了,他要带着这些遗憾离开这个人世,无论怎样的星月斗转,无论怎样的不甘不舍,却也永远都不能从她口中知晓答案了。

灵徽感觉到他身上最后的温暖消散无踪,他的手指变的绵软无力,却仍是不肯闭上眼,他看着她,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拼尽了全力看着她,他舍不得,还是她。

可她,能给他的回报是什么?

是廉价的感激和同情,还是那近似于亲情的相依相偎?

灵徽只觉得一颗心都空了,碎了,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更紧的抱着阿寻,像是抱着一个小孩子,把他冰凉的身体,贴在自己的胸口。

“阿寻,我们回家喔,我们回家…再也不来这里了…”

灵徽摸了摸他的脸,低头,轻轻吻在他的额头上,若是那个活着的阿寻,一定开心的都要蹦起来,可如今,他靠在自己的怀中,却再也没有了任何声息。

“阿寻…”

灵徽将他的眼瞳轻轻合上,她欠他的太多了,这一生都还不尽,他走了,留下她怎么来赎罪?

家乡的阿娘怎么办?一直和他相处极好天天黏着他的念希又怎么办?

还有,她呢…

她这个妻子,又该怎么办?

出了人命,外面又有车声人声传来,梁冰手下这些保镖早已树倒猢狲散。

更何况梁冰自己也伤的不轻,他们现在不走,还等着和梁冰陪葬不成?

林漠和梁孝恒还未曾踏进房子,就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程磊只觉三少的手臂重重往下一沉,他赶紧抬手托住,三少却已经推开了他,快步向屋子里走去。

一眼就看到她,跪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个年轻的,浑身是血的男人。

林漠只觉得一颗心骤然的落回了肚中,可下一瞬,却又仿佛是什么东西重重扯到了他的心肺,他倏然的抬眸,幽深静寂的眸光落在她怀中被血污了几乎看不清楚的男人脸上。

那是…她的丈夫?

林漠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开始蔓生,渐渐就弥漫到了他的四肢百脉去。

他站着不能动,可目光却不受控制,落在她白皙的染了血的手指上。

她一下一下的抚摸着那个男人早已冰凉的脸,不知在轻声喊着什么,她没有哭,可神情却是苍白而又空洞的,仿佛,她这个人的灵魂,也被怀中那个人给带走了。

“程小姐,您没事吧?”

却是梁孝恒,先打破了这近乎僵硬的平静,已经昏昏沉沉的梁冰听到了梁孝恒的声音,挣扎着睁开了眼。

她受伤极重,不至死,却折磨的身骄肉贵的她数次昏厥过去。

梁冰知道自己完了,她只求速死,却怎么都没有想到,她会在抬眸去看梁孝恒的时候,看到死而复生的林漠。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