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包厢里,翟闵挂断电话,赵有时小声问:“蒋方瑶没有怀疑吧?”

“她醉疯了!”翟闵斜睨赵有时,不快道,“我这么见不得人?”

赵有时还没回答,李江和丁士磊就好奇说:“什么见不得人?你们俩有什么小秘密?”

今天李江请客,召集四人小团伙提前吃年夜饭,慰劳兄弟这一年的辛苦,顺便向赵有时道歉,“是哥哥不好,拿人手短,你体谅体谅!”

丁士磊也说:“明年你还来公司,我给你撑腰!”

两人酒杯一饮而尽,喝完就想撒尿,勾肩搭背地奔出包厢,赵有时笑道:“他们已经上了三趟厕所了!”

翟闵灌她两口酒,仍旧质问:“你什么时候让蒋方瑶知道我们谈恋爱!”

赵有时说:“她要是知道了,高中同学就全部知道了。”到时候他们也许会叫她“大嫂”,走到哪里都打趣她,连老师都会笑话她。

赵有时往翟闵怀里钻,小声说:“过段时间再告诉她,人家不好意思嘛!”拖长音调,软绵绵娇滴滴。

她有一点点醉,第一次撒娇,翟闵顿觉鸡皮疙瘩冒出来,酥得他也泛起醉意,忍不住就去亲她,暗道下次再把她灌醉,小哑巴撒娇太可爱。

李江站在门外,目瞪口呆地看着门缝中正在施行强吻的翟闵,还有轻轻拍打翟闵的赵有时,压低声音感叹:“我勒个去,下嘴真狠,早就看出他们有猫腻,士磊你看!”

丁士磊头晕目眩,他醉得心酸。

☆、第28章 二十七、前兆啊前兆

翟闵和赵有时打情骂俏没完没了,李江站不住,轻咳一声,终于让两个连体婴儿成功分割。

赵有时默念阿弥陀佛,保佑李江和丁士磊什么都没看见,丁士磊神情恍惚倒好说,可是李江笑得暧昧又古怪,摆明已经偷窥完,赵有时煞红了脸,看一眼翟闵,翟闵神情自若,还替她夹菜,赵有时想捂脸钻地洞。

就在赵有时豁出去,大大方方摆出恋爱中的态势时,翟闵的手机响了。前一秒翟闵还在李江的打趣中承认:“你嫉妒?”一手搂住赵有时的肩膀,示威似得笑。

后一秒翟闵接起电话,大声说:“别哭,把话说清楚,你现在在哪里!”顿了顿,“闭嘴,让李解来接电话。”

挂断电话,翟闵准备离开,李江问:“出什么事了?”

“蒋方瑶出事。”

赵有时心里咯噔一下,起身时差点摔倒:“她出什么事了,怎么了?”

翟闵拉住赵有时,说:“李江你们接着吃。”看向赵有时,“我们边走边说。”

坐上出租车,赵有时的手已经冰凉,翟闵握了握,说道:“蒋方瑶几个跑去杨哥的酒吧喝酒跳舞,刚才和人起了冲突,后来有人乘乱把蒋方瑶拖到了角落……”

翟闵在这里停顿,赵有时哆嗦嘴唇:“角……角落?然后呢?”

她褪去血色,翟闵看她一眼,才说:“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他省略过程,只说一个结尾,等他们赶到医院急诊室,远远就已经听见蒋方瑶又哭又喊的声音,赵有时甩开翟闵,直接朝她奔去,李解几人一直守候在旁,见到翟闵出现,李解赶紧上前。

“大哥,我们知道你忙,本来不想打你电话,不过欺负蒋方瑶的那个主谋是杨哥的人,我们……”李解衣衫不整,脸上有一块红肿,另外倒没大碍,“我们报了警,但是没有人证物证,听说打起来的时候监控被砸坏了,总之蒋方瑶知道自己可能会吃这个哑巴亏,实在是没办法。”

“所以你们找我,是想让我帮你们出气?”

李解讪讪:“蒋方瑶虽然没出大事,但她确实吃了亏,吓坏了。”

蒋方瑶痛哭流涕,裙子破损,身上有轻伤,医生替她做完检查,表示她并没有受到实质伤害,蒋方瑶大吼大叫:“这还不叫实质伤害?什么才叫实质伤害,你说啊你说啊!”

赵有时冲过来,蒋方瑶仿佛得到依靠,一把抱住她,泪流不止:“赵小时……赵小时……”

赵有时双眼泛红,听蒋方瑶断断续续讲述经过,蒋方瑶破口大骂:“一定是那个大刘指使的,他威胁过我很多次,他不服气上回的事情,如果不是最初有人报警,警察及时赶到,我已经……已经被……”

赵有时不敢去想,和她一起掉眼泪,“你有没有看清他们的样子?”

蒋方瑶恨在这里:“没看清,角落太黑了,一点都看不清。”

翟闵也终于了解完始末,半根烟已抽完,笑说:“你们什么都没看清,就能确定是大刘主使?”

李解说:“除了他,没人会做这种事,蹭到蒋方瑶的那人,他们几个都在舞池里,也被我们打伤了,警察刚过去问笔录,只有大刘,今天大刘也在酒吧,那年暑假他被蒋方瑶打破头,根本就不情愿和解,这两年蒋方瑶经常去杨哥的场子捧场,每次见到大刘,两人总是不对盘,我看得出来,大刘这人报复心非常强!”

他们边说边走向蒋方瑶的床位,蒋方瑶哭声渐小,问赵有时:“大哥怎么还没来,我要打电话,我要找大哥!”正说着,蒋方瑶见到翟闵出现,立刻从床上跳下来,扑进翟闵怀里哭喊,“你怎么才来啊,我被人欺负了……”

还能活蹦乱跳,证明完全没事,翟闵蹙起眉,有些不耐烦,瞟一眼站在一旁擦眼泪的赵有时,他才忍住脾气,拍了拍蒋方瑶的背,说:“没事没事。”顺便把她推开,带回床铺。

翟闵拨通杨哥的电话,并没有提到大刘,而是说:“蒋方瑶今天在酒吧玩,和你的客人起了冲突,招来了警察,她现在正在医院,让我替她跟你道个歉……她目前没事,情绪不太稳定,毕竟还是小姑娘,被人……监控被人砸了,也查不到是谁欺负她,总之没大事,就是给你添麻烦了!”

杨哥在那头挂断电话,想了想,招来手下问大刘今晚的去向,手下汇报:“大刘哥今天去了酒吧。”

“现在人呢?”

“应该还没回来。”手下打了几通电话找人,最后说,“大刘哥现在正赶过来。”

大刘赶到酒店办公室,进门问:“杨哥,你找我?”

杨哥掐灭烟头,双腿架上办公桌,说:“今晚在酒吧,见着蒋方瑶了?”

“……啊,是。”

“跟兄弟们一起去喝酒?”

“……是。”

“见着蒋方瑶,又不痛快了?”

大刘脊背一僵:“杨哥,不痛快是不痛快,但今晚发生的事,跟我没关系。”

杨哥嗤笑,放下双腿,慢慢站起来:“今晚七八个人看场,你也带了这么多兄弟,几个年轻人打架,你们居然没看住。”

杨哥走近大刘,猛踹起一脚,击向大刘胸口,大刘痛叫一声倒地,他又连踹数脚,直将大刘踹得说不出话,弯下腰提起他的领子,狠厉道:“谁他妈管你有没有对蒋方瑶下手,你在我的场子里,故意放水让人打群架,知不知道我今晚损失多少?嗯?知不知道条子来扫场?嗯?”

大刘惊恐说:“杨哥,我……我……”

“我花钱养着你们这群废物?你他妈就这点儿能耐?”杨哥把他甩开,直起身踢了踢他的头,面无表情道,“条子那里给我好好打发,翟闵是我弟弟,这事儿他既然插手了,你就给他个交代,滚吧。”

半小时后,大刘亲自赶到医院处理此事,蒋方瑶一见他就发疯,这次大刘破天荒地忍让,发誓此事与他无关,保证替她揪出真凶,但是进出这么多人,今晚又混乱无比,监控被砸难以取证,警方赶到时客人早就鸟兽散,根本无从查起。

蒋方瑶认定大刘迫害,一路破口大骂,骂完大刘的祖宗,再骂大刘断子绝孙,大刘离开时面色铁青,看着蒋方瑶的眼神阴鸷凶狠,一出医院,有气无处撒,只能踹向街边的轿车,骂道:“臭婊|子,敢冤枉老子!”

一旁的兄弟小心翼翼说:“大刘哥,监控确实是你叫我们砸的,那个蒋方瑶……”

大刘狠拍他的脑袋:“你们还没那个小娘们儿有脑子,砸监控是让那小婊|子没人可以告,老子有让你们碰她一根手指?他妈的!”他原本真想对蒋方瑶下手,可他还要顾及杨哥,酒吧里的小娘们儿倒是提醒他先把监控砸烂,到时无凭无据让蒋方瑶状告无门。可他万万没想到蒋方瑶会乘机反咬他,大刘狠吐一口唾沫,咬牙切齿:“老子迟早新仇旧恨跟你一起算!”

这个春节,赵有时很疲惫。

酒吧的事情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与蒋方瑶起冲突的那几人也受了伤,没有人证物证,双方又拒不承认自己先动手,责任方难以鉴定,警方劝和解,而蒋方瑶被辱一事更是连蛛丝马迹都查不到,蒋方瑶大受刺激,成天找人陪,今天冰冰明天李解,后天赵有时。

赵有时心疼蒋方瑶,可蒋方瑶有时歇斯底里,她也不太受得了,翟闵直接劝她:“你理她干什么,她这是趁机找存在感博同情!”

赵有时倏地想起沈道曾说过的话,姐姐不安装假肢,被同事误会博眼球博同情,她心里不快:“你别这么说她,换作是我,我也受不了。”

翟闵打断她,掐住她的下巴:“我怎么可能让你受这种委屈?”

赵有时看出翟闵冷漠,对蒋方瑶的事情一直不耐烦,只能说:“你别当着她的面冲她。”

翟闵拧拧她的脸,笑说:“你当我傻?”

赵有时开学以后,蒋方瑶的情况似乎仍旧没有好转,这次她的目标改为翟闵,三天两头跑到翟闵的公司去找他,翟闵一旦语气重点,李解和冰冰就来劝他:“别和蒋方瑶计较,她现在就信任你,你陪她吃顿饭她都开心半天。”

翟闵讽刺:“我看她好得很,每个礼拜照旧泡吧唱歌!”

李解和冰冰无法反驳,想了想只能说:“心灵的伤痛需要长时间才能治愈,她在用酒精麻醉自己。”

翟闵无话可说,但凡蒋方瑶不痛快,他就成了众矢之的。

赵有时远在华大,并不清楚泸川发生的事情,翟闵打来电话时尽量不提及蒋方瑶,免得赵有时怪他冷血,比如蒋方瑶每次喝酒唱歌偶遇大刘,总是闹得鸡犬不宁,他已经放话,此事撒手不管。

大刘恨得想把蒋方瑶抽筋拔骨,短短几个月,他被兄弟嘲笑,被杨哥收回手头的几项工作,他忍气吞声,现在已经忍无可忍。

他原本就吃不得亏,报复心重,两年前被蒋方瑶打破头,他已成为众人笑柄,这两年蒋方瑶总在杨哥的场子里晃,不断提醒大家他当年受到的耻辱,而今他平白无故被泼脏水,连杀人的心都有。

这天大刘照旧在酒吧喝酒,又一次遇见小娘们儿和朋友来这里聚会。

周翊茜拿着酒杯走过来,笑说:“大刘哥这么有空?最近总能看到你。”

大刘让侍应送酒过来,说道:“想喝什么,我请!”

周翊茜摇头:“啧啧,你这样借酒消愁,失恋了?”

“你明知故问!”

最近几月他们见过数次,有时一起喝两杯,大刘对周翊茜有兴趣,平常请她喝酒,出手也大方,聊天时经常提及他们第一次相遇时的事。

周翊茜笑了笑:“你跟一个女人计较什么。”

“老子记她一辈子,臭婊|子这回往我身上泼脏水,上回打破我的头,在医院里耍的我团团转,回头找人报警,老子连报警的电话都找人弄来了,一直憋着这口气,迟早把账给她一起算!”

周翊茜嘲讽一笑,大刘就像祥林嫂,每天反反复复絮絮叨叨,小肚鸡肠的男人她头一回见,她随口说:“报警电话都能查到?”

大刘显摆,拿出手机翻到号码,举给她看:“我想弄什么会弄不到,见着没,我一直存着呢,他妈的把老子惹急了,老子连她朋友一起做!”

周翊茜原本无意一瞟,突然顿住,夺过大刘的手机仔细看,大刘说:“哎,干嘛?”

周翊茜抬起头,笑说:“查出号码主人了吗?”

大刘当初早就找人查过,刚刚查到号码主人,杨哥就放话让他和蒋方瑶和解,因此这口气憋到现在。

周翊茜把手机还给他,笑得格外迷人:“我有一个朋友不光能查到人名,还能查到家庭住址,我帮你?”

赵有时在学校忙得不可开交,专心做事时感觉时光飞逝。转眼即将五月,她惦记姐姐,每天一通电话,翟闵有些不是滋味:“你怎么不在我面前勤快点儿?”

赵有时笑眯眯说:“那我嗯你!”

翟闵立刻没了脾气,笑道:“我也嗯你!”又问,“劳动节回不回来?”

赵有时说:“姐姐让我回我就回。”

翟闵气道:“那你别回来了,我忙得很,没空约会!”

“那我多嗯嗯你。”

翟闵:“……”他彻底没了脾气,“你嗯我,我也嗯你!”

赵有时笑瘫在床。

赵有时极其享受和翟闵孩童般的对话,往往一句幼稚可笑的话会被他们翻来覆去重复,第二天她能反复回味,一整天都精神奕奕。

这天翟闵照旧打来电话,说话有些露骨,赵有时脸红骂他“色狼”,翟闵大言不惭:“我只对你色!”

挂断电话,寝室即将熄灯,赵有时躲在阳台上想让脸快点退烧,没多久电话又响,她还以为是翟闵,看一眼来电显示,她心里咯噔一下,奇怪接起:“沈道?”

沈道说:“小时,最近读书忙不忙?”

赵有时说:“还可以,不是很忙。”

“劳动节回来吗?”

赵有时抿了抿唇,蹙眉问:“沈道哥哥,是不是有什么事?”假如没事,沈道怎么会亲自给她打电话?

沈道沉默片刻,才说:“你姐前两天出了点事,现在住院,她不让我告诉你,但我希望你能回来看看她。”

赵有时立刻无法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离大转折又跨进一步,噢耶~(╯3╰)~还有,不许养肥不许养肥,养肥不开心啊不开心,养肥没动力啊没动力╮(╯▽╰)╭

☆、第29章 二十八、第一次吵架

第二天天刚亮,赵有时就飞奔出寝室,拦下出租车直接前往机场。最早的航班在六点四十分,赵有时一路捏手,紧张得瑟瑟发抖,等到落地,她连走路都觉得困难,直到见到沈道,她才稍稍恢复力气:“我姐现在怎么样?”

沈道早就等在机场,说:“现在没什么事,受了点轻伤。”

车子一路疾驰,赵家已经没有多少亲人,仅剩的亲人平时也不往来,因此根本无人陪护,只剩下沈道,沈道不愿意离开赵有为太久,因此车速快得瘆人,眨眼就赶到医院,路上沈道也说清了始末。

原来早在一周前,赵有为就发现有人跟踪她,但她以为是自己敏感,隔了两天她才把事情告诉沈道,于是每天下班,沈道都会接送她。

就在三天前,赵有为夜里加班到八点钟,沈道在年前已经升职,外出应酬重要客户,一直走不开。

沈道说:“我想找个人送她,有为不想麻烦别人,说时间不是很晚,用不着担心。”

梧桐巷有一段路没有路灯,两侧也没有住房,根本没有人烟,歹徒也许勘测过地形,他们选择这段路,在当晚下手,抢走赵有为身上的财物后又对她暴打一顿。

赵有时又开始发抖,问:“没有……没有对我姐做其他的?”

沈道看她一眼,停好车子,摸出一根香烟,说:“你姐后来才跟我说实话,那几个人嫌她的腿……所以才没下手,你姐的右腿被他们打伤,伤口需要留院观察。”

歹徒原本想对赵有为不轨,可是见到她的腿,那几人恶心厌恶,赵有为对沈道说这话时一直微笑:“我都不难过,你哭什么,我的腿至少还救了我。”

赵有时想,姐姐的右腿早在三岁那年就没有了,只剩下短短的一截肉,她在姐姐六岁那年出生,从来没有见过姐姐两条腿的模样,妈妈说她最初学走路时喜欢模仿姐姐,收起一条腿非要抢姐姐的拐杖,那时她连话都说不清,根本记不得这事,但在她没有记忆的孩童年纪,总能记得几个印象深刻的片段,比如她伸出小小的手,去摸姐姐的右腿,口齿不清问:“腿腿,尝哪里了?”

腿,藏哪里了,为什么姐姐跟别人长得不一样,右腿只有一截肉,而且那截肉长得好丑。

赵有时哽咽,她不敢进病房,不敢去看姐姐,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望向不远处的房间,又仰头看看沈道,张了张嘴,就是不说话。

沈道蹲下来,小声说:“我们已经报警,那三个人跑出梧桐巷,周围一定有人见过他们,附近应该还有摄像头,警察能根据时间找出目标,我们一定能抓到那些人。”顿了顿,“你姐向来不喜欢对别人示弱,她到现在还没哭过一次,也没人觉得她害怕,你去陪陪她,跟她说说话。”

他摸了摸赵有时的头,把她当小妹妹,赵有时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这才走进病房。

赵有为正在喝粥,护工说:“沈先生昨晚打电话给我,让我今天早点过来,他有点事,可能马上就到了。”

赵有为笑说:“知道了,你吃早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小时?”

赵有为愣愣地看着门口,赵有时跑进来,气呼呼说:“姐,你被抢劫为什么瞒着我,我是不是你亲妹妹?”

赵有为放下勺子,蹙眉问沈道:“你把她叫来的?现在还没到五一,你让她请假?”

赵有时维护沈道:“你别转移话题,你先告诉我你身体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

赵有为无奈,来都来了,难不成她还要把人赶走?

有了赵有时,赵有为愈发精神,整整一天都在问她学校里的事,丝毫不提自己的情况,等到入夜,赵有时把沈道赶走,和姐姐挤在一张床上说悄悄话,什么有趣说什么,甚至不惜出卖自己,把她和翟闵的趣事也说出来逗姐姐笑。

翟闵直到第二天才知道赵有时回来的事。

第二天早上他出门去公司,走到赵家楼下,听到邻居王阿姨打着蒲扇和人聊天,说:“回头我去乡下买只土鸡,小时让我再买点土鸡蛋和鸽子。”

对方问:“小时回来了?”

“是啊,听说昨天就到医院了,现在刚刚回家,可能洗个澡就要出门。”

翟闵立刻停下脚步,转身上楼,敲门许久才听见赵有时的声音:“来了来了!”

赵有时开门一看,眉头蹙起,挡在门口也不动,头发还在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