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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姐姐,你怎么也在京城呢?什么时候来的?你是不知道,当年我跟哥哥去纪府探望你的时候,发现你们府中落了锁,彻底没人了,可差点没将我跟哥哥两人给吓坏了,后来,在哥哥的央求下,爹爹派人四下打听,听说那段时日有人到你们府上前去闹事,只以为你与鸿哥儿出了啥变故,后来哥哥又一连着寻了大半年,想要找到那几个上你们府上闹事的问个清楚明白,结果没想到一直找不到任何音讯,为此,哥哥内疚了好些年,只觉得自老师走后,没有好好照顾到你们,若是这会儿知道鸢姐姐好好地,也在京城的话,哥哥定会高兴坏的——”

王婉君说着说着,便两眼弯弯了起来。

两人拉着手叙了一阵旧,正说到兴头上,忽而有名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冲王婉君道:“我的个好姑娘,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大太太正在寻您,若是晓得您偷偷溜出来了,又该在太太跟前寻您的麻烦了。”

王婉君听罢顿时皱起了整张脸,末了,只一脸败兴的冲纪鸢道:“我婶娘老爱管束着我,怕我在外头丢她的脸,老爱到娘亲跟前告我的状,哼,真是烦人···”

顿了顿,只蔫蔫的冲纪鸢道:“鸢姐姐,我这会儿就不陪你了,我这日是跟着婶娘一道出门的,若是再不回去,定会被她叨唠到耳朵起茧子的,回头待我彻底安顿好了,到时请你到我家玩啊。”

纪鸢笑道应下了,二人交换了地址,一直看着王婉君气呼呼的消失在了视线范围内,纪鸢这才堪堪收回了目光。

真好,没想到在这里竟然遇到了老家的熟人,可以说得上是小时候一块儿长大的玩伴了。

抬眼盯着夜空中那轮有大又两的圆月,纪鸢只觉得又开始想家了,想念山东老家的纪宅,想念小时候满院子撒欢的快乐,想念儿时一起疯闹的玩伴,想念爹爹,娘亲了。

***

一直到了夜晚有了些许凉意,纪鸢惊觉时日不早了,这才准备动身回去。

回去时,绕到了尹氏屋子里,想要给姨母问个晚安,走在前头廊下拐角处时,恰好瞧见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直接进了尹氏的屋子。

纪鸢瞧得心下一跳。

男人独身一人,未带任何随从护卫,因为光线有些发暗,一时只能瞧得清个大概,只见他身子一晃,便消失在了门内。

正在纪鸢愣神间,不多时,忽而瞧见不远处的窗子被从里头推开了,尹氏卸了首饰梳洗完了,正静静地立在窗户前发着呆,那名男子直接从身后缓缓搂住尹氏,捉着她的手,只低声跟她说着话。

只听到男子低醇的声音缓缓响起。

尹氏偶尔淡淡的应承两句。

没一会儿,男人便将鼻子凑到尹氏的脖颈间一下一下轻嗅了起来,尹氏老脸一红,立即伸手捂住了男人的嘴,男人便捉着她的手往她手心一下一下轻啄了起来。

尹氏脸胀得发红,只立马匆匆关了窗子。

男人见她神色慌张,就跟做贼似的,只低低笑出了声儿来。

纪鸢听了愣了一下,片刻后,脸上一烫,只立即回了屋子。

那声音纪鸢倒是认得,竟是二老爷?

吓死她了,她还以为···

第40章 040

却说第二日一大早, 纪鸢一行人便要动身离开灵隐寺,前往山脚下不远处的庄子上住上七八日。

早起纪鸢特意较往日里晚了一刻钟, 这才领着鸿哥儿一道去尹氏屋子里用早膳。

去时, 尹氏屋子里只有她一人, 昨日夜里那人早已经不见踪影了, 好似压根没有人来过似的。

尹氏歪坐在炕上,正在等着纪鸢她们二人呢,见她们来了,只笑着迎了上来。

纪鸢特意细瞧了瞧,尹氏除了面色较往日里滋润红润不少,瞧着与往日并无多少异处,无论是尹氏还是潋秋,瞧着似乎都一派从容, 似乎···昨晚那样的情形并非打头一回出现。

纪鸢垂下眼帘,面上未显。

霍家侯门似海, 尹氏顶多不过是泛在海面上肆意飘荡的一艘小木舟罢了, 她无根无基, 似乎只能顺着波浪四下飘荡, 如若可以,纪鸢当然是盼着她能够幸福的, 可是,在这座侯门深深的宅门里头, 到底什么样的, 才能够算得上是真正的幸福呢?

权势?宠爱?银钱?

纪鸢不知道, 她觉得似乎都不是,又似乎都是。

在她的认知里,纪如霖跟小尹氏那样的就是幸福的,可是,在这霍家···

从前她不敢奢望,可是眼下,纪鸢由衷祈盼的姨母能够有苦尽甘来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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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用完斋饭后,尹氏领着纪鸢一行与住持辞行时,王家妹妹王婉君特意赶来相送,并再三邀请纪鸢前去她家玩耍,说她初来京城,镇日无聊,镇日闷在家中,都快要闷出病来了,只待家中打点好后,便立即给她送请帖。

说话间,瞧见了身后的尹氏,王婉君顿时瞪大了双眼,指着尹氏结结巴巴道:“这···这是···”

只觉得犹如见到了记忆中的小尹氏再生呢,整个震惊的不成样子。

王婉君话音将落,忽而闻得身后一阵严厉的训斥声,道:“婉婉,不得无礼。”

纪鸢顺着声音举目望去,便瞧见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一位四十左右的官家太太正往这儿来了。

对方长脸,薄唇,细眉长眼,眉毛略厚,稍稍有些显凶,穿着一身天青色的青花褙子,合中身形,装扮较为朴素,但细看却有讲究之处,头上所有头发全部一丝不苟的绾了上去,在头顶绾了个简单利落的妇人鬓,上头佩戴两支简单头饰,再无多少装饰。

那位太太直接来到王婉君跟前,只微微眯着眼瞪了王婉君一眼,便见那活波调皮的王婉君犹如老鼠见了猫儿似的,瞬间老实了下来,王氏这才举目看向尹氏。

目光在尹氏面上略停了停,见她温婉出众,瞧着不像是寻常小门小户里头出来的,顾王氏只客气礼貌道着:“我家琬儿初来乍到,不懂京城的规矩,若是冲撞了这位夫人,还望见谅则个。”

尹氏只笑着摇头道无碍的,见眼前眼前这位夫人及姑娘说话口音略有熟悉,又见那姑娘分明是与纪鸢相识的,便将视线移到了纪鸢身上,笑着问:“鸢儿,这几位是···”

纪鸢立即指着王婉君道:“姨母,这位唤作婉婉,是咱们老家县城王员外的女儿,其兄长王师兄曾在父亲坐下拜读,咱们几个自幼一道长大,自鸢儿来京后,便与之前的玩伴一直断了联系,未曾想竟是这般有缘,昨儿个在禅房外的院子里碰到了。”

说到这里,只顿了顿,视线看向对面的王氏,冲尹氏道:“这位应当是婉婉的婶娘。”说罢,只立即朝着王氏拜了拜道:“鸢儿见过夫人,夫人万福。”

纪鸢寥寥数语,便已十分清楚的介绍了双方的大致情况。

王氏略有几分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结果这一眼瞧过去,顿时面露惊艳。

***

双方寒暄了一阵,纪鸢一行便要下山,王家一行便进去烧香拜佛,王婉君与纪鸢二人约定了日子,暂且别过。

待两行人分后,只见王氏驻足停了下来,往后瞧了一阵,一直待纪家一行人消失在视线范围内,这才抬眼瞅着王婉君,问道:“这位尹夫人乃是出自哪家府上的?”

王婉君只堪堪回着:“城北霍家,这位尹夫人乃是鸢姐姐的姨母,据说乃是霍家哪房姨娘,具体我也不知,昨儿个晚了,还未来得及跟鸢姐姐细问的,对了,婶婶,你是不晓得,鸢姐姐的姨母跟师娘生得可真像啊,方才我可吓死了,差点儿以为师娘又生生立在我跟前了,哈哈,不行,明儿个回去后我一定要忍着先不要告诉哥哥,待往后哥哥自个见着了,定要给他一个惊喜···”

王婉君一阵叽叽喳喳,却见那王氏一脸诧异道:“可是那显国公府霍家?”

王婉君只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天真道:“国公府吗?还是侯府来着,鸢姐姐说整条街就那一家姓霍的,婶婶放心,极好寻的···”

王氏:“······”

***

且说纪鸢这头,待下了山后,坐在马车上,尹氏只在纪鸢跟前旁敲侧击的打听着关于王家的消息,尤其得知对方有个适龄男儿后,便格外上心了起来。

纪鸢未曾多想,只以为提起山东之人之物,尹氏有些惦念罢了,便将自个所知一一细说了。

尹氏听了心中一动。

现如今霍元昭跟纪鸢两人渐渐大了,十三四岁的年纪,已经要开始慢慢留意了,想当初霍家大姑娘霍元嫆十三岁那年,便已早早的将亲事定下了。

尹氏嘴上不说,其实早两年便已经开始在替她们二人相看了。

对于霍元昭尹氏倒并不如何担心。

毕竟霍家的门楣摆在那里,霍家教导女儿历来一视同仁,便是庶出的女儿,那也将会被人踏破门槛的,再加上尹氏的的奢求其实并不高。

依着霍元昭的性子,在高门后宅,怕是唯有吃亏受害的份,尹氏不求替霍元昭找个如何显贵的高门大户,只求替她找个家世简单清净些的,为人实在敦实的便可,便是低嫁也无妨。

以霍家身份,这样的要求可以说是满大街随便找,太太王氏那头又不会轻易刁难于她,是以,尹氏倒并不如何担心霍元昭。

反倒是纪鸢,令尹氏有些发愁。

***

毕竟纪鸢身份平平,处境尴尬,倘若想要在这天子脚下,权贵云集的京城寻个好的如意郎君,怕不是桩容易的事儿。

其实她这两年在宴会上时时留意打听过,只觉得总是挑不到如何满意的,要么家世身份不合,要么后宅颇乱,片刻不得安宁,要么家世条件旗鼓相当,便又觉得对方那后生瞧着着实配不上她们家鸢儿。

尤其是这两年,尹氏冷眼瞧着纪鸢那张越发招眼的容颜,她是有意无意的拘着,不大敢将人领出去了。

一个身世平平的孤女,却生了一张如此惹眼的好皮囊,搁在这权贵云集的京城,怕未见得会是一桩好事儿。

为此,在纪鸢身上,尹氏可没少费心思。

直到这会儿,见了这王氏,见了这王婉君,又待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一番,得知王家跟纪家的关系,得知那王家还有个小郎君后,尹氏顿时双眼一亮,只觉得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不过···

想到这里,尹氏捏着帕子瞧了纪鸢一眼,到底还早,离及笄还有一整年的光景了,且据说那王家刚调遣回京,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光景,尹氏还尚且不大清楚明白,得细细打探清楚了,届时,再做打算吧。

当然,这些不过皆是尹氏在心里头暗自琢磨着罢了,一切,都还为时过早了。

***

纪鸢一行人又在庄子里住了好几日后,一共在外耽搁了半个月,尹氏这才领着几人回府。

却说回府后,纪鸢还累得不行,还没完全安置好,便见霍元昭火急火燎的赶来了,就跟天快要塌下来了似的,上赶着过来通风报信了。

半个月未见,霍元昭憋了好些话,没人说起,差点没将自个给生生憋坏了。

此番好不容易千盼万盼着,可算将纪鸢给盼回来了,一进屋,连茶水都没吃,就直接拉着纪鸢匆匆坐在了里头的软榻上,一脸兴奋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纪鸢,你先听哪个?”

还未待纪鸢选择,那霍元昭便早一步迫不及待主动招供了,只一脸幸灾乐祸道:“我先给你说说好消息让你乐呵乐呵吧,还是上回到大姐婆家参宴的事儿呢,你是不晓得,那日那霍元芷可是出了个好大的丑呢,便是连我瞧着都忍不住替她臊得慌。”

说到这里,霍元昭的嘴巴翘得都可以挂起一个油瓶了。

第41章 041

纪鸢闻言只有些诧异, 道:“二姑娘往日里不最是个玲珑剔透的么?”

霍元芷历来柔弱可欺,又惯会惺惺作态,偏生又颇具有才情,能言善辩,最是个玲珑剔透之人, 跟好些京城贵女都私交不错, 在外时常能哄得好些人待其照看有佳,譬如, 每每当霍元昭跟霍元芷二人在一块时, 明明那霍元昭什么都没做, 偏生这霍元芷便有本事, 能够让所有人觉得这霍元昭仗势欺人,而那霍元芷是任人欺凌的那一个。

霍元芷虽是名庶女,但霍家权势滔天,霍家除了已经出嫁的长女及三房不起眼的嫡出五姑娘外,余下全都是庶出, 是以, 在京城圈子里,霍家未出阁的几位女儿都是霍家女, 嫡庶之分似乎没有别家那般明显, 尤其,每每当霍元昭跟霍元芷站在一块儿时, 那霍元芷的优势愈加显露无疑。

“呵, 那霍元芷惯会两面三刀, 却不知,世人一个个又不全是个睁眼瞎,这不,那日,那霍元芷便在那九公主跟前栽了个大跟头。”

霍元昭只一脸幸灾乐祸道。

原来那日在戴家的寿宴上,整个京城最为尊贵的女子,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幺女九公主殿下也出席了,因这霍元嫆的婆婆戴家大房大太太冯氏与九公主生母也就是当今大俞的国母冯皇后乃是同宗同族的嫡亲堂姐妹关系,在闺阁时感情一直极好,故那日戴家办宴,九公主便由皇后授意,代为祝贺。

九公主一出,自然沦为全场最尊,满京贵女无不想要在九公主跟前露上一眼,偏生那九公主性情孤傲,最不喜与这满屋子莺莺燕燕为伍,不过跟长辈们打了声招呼,便不见了踪影。

人虽走了,但全程所有人的话题全都围着她打转。

***

因九公主跟霍家走得极近,这霍家的几位姑娘相比之下与那九公主殿下便要算得熟络许多了,那霍元芷惯会惺惺作态了,见所有人都在讨论九公主,便笑吟吟的说着昨儿个公主殿下恰逢大驾霍家,公主殿下满身贵气却待人和睦云云,通篇夸赞。

一时,只引得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见这霍元芷与公主殿下相熟,便是连一向孤傲的大学士之女段青雪都忍不住朝她看了来,顿时,这霍元芷一下子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却未料,正在此时,忽而闻得一声清冷的声音响起——

“哦?你是哪个?本公主跟你很熟吗?”

所有人闻声纷纷扭头,便见那九公主不知何时立在了身后,只微微眯着眼,眼底略带着些许轻蔑。

霎时,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下来了。

那霍元芷面上顿时有些尴尬,然便是到了此情此景,也丝毫未见慌乱,很快便反应过来,只微微白着脸,极力扯着笑冲九公主道:“元芷历来十分仰慕殿下的风姿,这才一时失口说多说错了话,若是开罪了殿下,还望殿下责罚。”

一副柔若无骨,我见犹怜,好似对方一句重话便会随时滚落眼泪的模样。

九公主见状,只冷哼了一声,看也没看那霍元芷一眼,直接越过她领着一众奴仆目不斜视的离开了。

一时间,只见屋子里众人面色各异,而那霍元芷微微咬着牙,脸色一阵苍白。

***

“哈哈,那九公主殿下全程都没正眼瞧过那霍元芷一眼,你是没见那霍元芷当时那脸色,当真是解气极了,那霍元芷回府后,便再也没出过屋了,这可是今年一整年本姑娘最开心的事儿呢。”

便是现如今霍元昭提起,依然能开心得笑倒在了她的软榻上。

纪鸢见了只扯着笑陪着她笑了两声。

霍元昭见她皮笑肉不笑,顿时皱眉道:“纪鸢,你笑得可真假。”

纪鸢挑了挑眉道:“主要是,别人笑话那霍元芷的同时,我觉得背地里怕也没少笑话你,毕竟,同为霍家女不是?这这,你叫我如何笑得出来?”

纪鸢似笑非笑的看着霍元昭。

霍元昭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了,过了好一阵,只颇有些不耐烦道:“得了得了,你就甭跟个老妈子似的说教了,甭以为我听不出你的讽刺,哼,我又不是傻子,哪里不晓得那霍元芷丢脸,咱们几个脸上哪能有光,只是,只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又能耐她何?我本是无端被她连累的,又不能上去抽她教训她一顿,不过是编排她几句解气罢了,难道这也不许么?”

霍元昭瘪着嘴,一脸愤愤不平。

纪鸢闻言挑了挑眉,笑道:“成成成,哪有什么不成的?今儿个我便将这双耳朵借了你去,便是听得耳朵起了茧子也定会忍着,霍三姑娘,您开始罢,我洗耳恭听着呢。”

纪鸢只笑眯眯的瞅着霍元昭。

霍元昭顿时气鼓鼓的瞪着纪鸢,只被她这幅笑面虎的模样气得不行。

肚子里瘪了大半个月的话,这时这刻,竟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过了好一阵,霍元昭气得朝纪鸢扑了上去,咬牙道:“纪鸢,好你个讨厌鬼,你怎么这么讨厌,简直比我二哥还要讨人厌,啊啊啊,气死我了,憋死我了,看我不咬死你——”

说罢,只生生朝着纪鸢扑了过去,两人在软榻上打闹了起来。

还是抱夏听得动静匆匆赶来,见二人险些将软榻都给掀了,顿时倒抽了一口气,连连道:“姑娘,三姑娘,我的二位姑奶奶,你们当心着点儿,别掉下来了,若是给嬷嬷听到了,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好说歹说,这才总算是将两人给安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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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闹了一阵出了一身汗,抱夏连忙端了水给二人洁面梳洗,整理衣裳头饰,末了,霍元昭跟纪鸢两人对视了一眼,纷纷噗呲一声笑出了声儿来。

闹累了,两人便搂着软枕并肩倒在了软榻上,少顷,纪鸢想起了什么,只继续问道:“那另外一个坏消息呢?”

纪鸢说罢,只见霍元昭难得默了一阵,脸上难得透着一抹复杂,过了好一阵,甚至隐隐哎叹了一声道:“至于坏消息么?就是大嫂身子好似有些不大好了···”

说到这里,只顿了顿,道:“半月前,连大嫂的娘家人都特意赶来了···”

这些,纪鸢之前早有耳闻了,此刻闻言,张了张嘴,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屋子里静默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