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飞快地驶出了别墅。

只花了半个小时,乐天便到了江文溪家的楼下,可想而知,这车速开得究竟有多快。

楼道依然是那般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他眉心深锁,摸出手机照亮了楼梯过道。

这里这么黑暗,如果横空跳出来一个人打劫,一般人不知要怎么应付,更何况是像江文溪那样的笨女人,若是真被人伤了,她一定只会哭。

改天他要找人来把这里楼梯过道灯全部装起来。

到了五楼,他按了许久的门铃却没人应门。

也许,她还在她朋友家,没回来。

摸出手机,他拨了一串号码,正想按下通话键,他迟疑了。

打电话做什么呢?要她现在立刻马上就回来吗?告诉她,他在她家门口等她?若是此刻她正和她的朋友很开心地吃着年夜饭,交流着,他这一通电话过去,她从朋友家里匆忙赶回来,无疑是扫了她和她朋友的兴。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收起手机,放进了口袋里。

黑暗中,只有他的身影来回不停地走动。

突然间,楼梯道里响起了脚步声,他激动地正想喊江文溪的名字,却听到一声尖锐刺耳的叫声:“啊——”

他也被这一声尖叫吓住,紧抿着唇角,站立不敢动,心中不禁疑惑,这声音不太像是江文溪的。

下一秒,对方手中的手电筒亮了起来,直射他的眼眸。一时间,他无法适应,微微眯起眼,隔了几秒钟方看清,原来是对门的王大妈一家人。

他们刚从外面放完烟花回来。

王大妈一见那头再熟悉不过的银白色头发,不停地猛拍着胸口,激动道:“原来是你啊,吓死我了。”

乐天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吓着你们了,我在等……等江文溪。”

王大妈爬上台阶停下,其老伴摸出钥匙开了门,家人跟着一一进了门。

王大妈说:“你等小溪啊?她没和你说她今天去小妍家吗?这每年逢年过节的,她都会住小妍家,今晚是不会回来的。”

乐天沉默了几秒,扯了一抹淡笑,语调平缓:“没关系,我等等看。”

“那你要不要进来坐坐,等等看?”王大妈异常热心。

“谢谢,不用了,我再等一会儿好了,她不回来,我就回去了。”乐天婉言谢绝,

“那行,我不打扰你了。”王大妈这才关了门。

楼道里再度陷入了一片黑暗,乐天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立在楼道中,一无所措,索性,他坐在了楼梯台阶上,放下礼袋,默默地抽起了烟。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如同他手中的烟一点一点地燃尽。他不知道在这楼梯的台阶上坐了究竟有多久,当手中的烟燃尽,再摸向烟盒,竟意外地发现,那是最后一支烟。

他沮丧地攥起拳头,将空烟盒握在手中。

爱情就像一杯咖啡,这是他从未深入想过的问题。

如果没有昨天,没有发生那一场争执,他不曾想过,他对江文溪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一直以来,他以为他是喜欢她的,可是,似乎不只是喜欢这样简单……

一开始,只是单纯地想恶整她而已,可是,每次他自认为在整完了她之后,总会有那么些意外反过来降临在他的头上。他并不是刻意地想去关注她,可是,以她那样蠢笨迷糊的性子,想人不注意都难。

怎么会有像她这样呆的女人?

思及,他忍不住失笑。

下一刻,却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那一场,他自认为始终稳稳掌握在手中的简单游戏,没想到就是这样轻易地输掉了。不,不是游戏,因为她从来不曾参与,甚至不知道,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独角戏罢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留意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看她犯了错后那种不知所措的表情,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听她软软甜甜的声音,从什么时候开始追逐她的身影,从什么时候恋上她的笑颜,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会为她的眼泪而感到心痛怜惜……

那种淡淡的感觉,原来不是从一开始就有的,而是随间时间的日积月累,点滴加深,直到成为心底那划不去也抹不掉的印记……

江文溪,这三个字在不知不觉中成了那刻在他心底的一道魔咒。

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这样耐心地去等待一个人。即使当年和周梦珂在一起,也未曾,似乎一直都是周梦珂在等他。

真的有些可笑,他竟然会在这样如此特殊的日子里,发现了一个让他难以置信的事情,似乎他爱上了那根又呆又笨的窝边草……

是的,他爱上了她。

为什么?爱情来的时候,是这样的让人难以招架,措手不及……

“呀?快十一点了,你还没走?!”不知过了多久,王大妈家的门再度打开。

乐天从熟睡中惊醒,缓缓抬起头,睁开迷茫的眼眸望向门内披着衣服的王大妈。

“唉,我说那个……小溪的朋友啊,小溪今晚铁定不会回来了,你还是别等了,回家吧。”王大妈突然有些心疼这个孩子,咋这么死心眼的在这里坐了两个多小时呢?这年三十的不在家过年,怎么跑这来?这么冷的天,坐在这台阶上非得冻出病来不可。幸好她不放心出来看看,他果真还在这里等。

乐天紧抿着唇,脸色微僵,淡淡地道:“我再等等,十二点前她没回来,我就走。”

“唉,那你进屋里来等,天这么冷……”王大妈出门意欲拉起乐天。

乐天一时无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关怀,索性对王大妈说:“不用了,我回我车上去等好了,谢谢。”转身,他便往楼下走去。

王大妈叹了一口气,直摇着头:“唉,真是没见过你这么强的孩子。”以为乐天真的下了楼,她方进了屋,关了门。

乐天并未下楼,只是静静地立在四五两层楼道之间,听到关门的声音,他才缓缓地重新爬回五楼。

立在江文溪家的门口,他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还差几分钟就十一点了,他有些迟疑,喃喃自语:“为什么连一条新年的祝福都不发,还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收了手机,他重新坐回台阶上,决心等到十二点。

就在要睡着的时候,隐约之间,他听到了一声呆板的手机铃声,猛然抬起头,心不可抑制地开始狂跳。

她终于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我家那口子病着,我也没怎么写文,昨晚还跑去看VITAS的演唱会了,他可真的帅,那声音可真叫个美。

别怪我这么些天就整了这么点字,我真的是极限了。

下午时候看到两位读者的留言,我是气暴了,也在本文第一章时写了一些不理智的话,但也是真心想说的话,写文写的真的是精疲力精了,说是江郎才尽也可以。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为什么在撑,如果说是为了钱,我觉得很可笑,真的很可笑。。。。。。

xueyq0409:你没看漏,深叔和乐天是在监狱里认识,但是深叔很早之前认识乐天的妈妈,这些我没交待,后面会写,也可能到时放在前面去添加,关于深叔和严素,乐天的妈妈,会有个番外,此番外是我经过真人真事改编的。很狗血的事,但也是事实。

十七:谢谢你的关心,我白天都没法码字,几乎都是写到半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病假休完了,明天我要上班了,呵呵。

sorsor55:我能理解你觉得看VIP文有欠公道,付了钱还看不到结局,这种心理我能理解,所以我也真心说句,请暂时放弃这文,如果一年后,你还能记得这文,说不准他就完结了,我说此话绝无一丝恶意,谢谢你。

daisyq:哈哈哈,很多男人都有这个WS有习惯,不单是你家男人,噗。

第三十八章

回到迎湖山庄别墅,已是深夜两点半。

乐天抱着熟睡的江文溪进了门,还在打通宵麻将的四个人齐齐回头望向他。

江怀深看向对面的严素,语调平缓:“你输了,人带回来了。”

严素唇角微扬:“你回头看看墙角的钟吧,已经两点半了,你跟我赌得是十二点之前。所以,还是我赢。”

“一条。”江怀深打了一张一条,“我们有赌时间吗?”

“当然有赌,不信你问我妈。”严素看了一眼脸上贴着面膜的母亲,“妈,你面膜可以取下了,这个只要贴十五分钟就可以了,你已经贴了一小时了。”

“哦哦哦。”老太太听了,摘下老花镜,那张纸膜直接从脸上掉了下来,“这真是瞎折腾,你让我一快七十的老太还贴这东西。”

“这不是怕你这么晚睡,对皮肤不好嘛。”严素淡扫了一眼抱着江文溪的乐天,“谁叫有人前几天明明答应了带条腿子回来今夜要打通宵麻将,可是,饭一吃完,筷子一丢就跑了。”

江怀深失笑:“我和他在顶楼天台坐了有一会儿,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严素白了他一眼:“重点不在那。”

江怀深又笑:“行了,明天继续打也一样,人回来就行。”

“哼!我对小江是不是被麻药麻晕了,深表怀疑。”严素不会放过一丝挖苦乐天的机会。她越想越气,这个死小子,敢说她老?她明明云英未嫁,哪里老了?

面对严素的明嘲暗讽,乐天充耳不闻,刚迈上楼梯,想了想,转身向正在看着麻将牌的花姐确认:“花姐,客房有准备吗?”

“这个……”花姐捏着手中的牌,为难地直看向严素。

严素接过话:“谁知道你晚上在不在外过夜。”严素一直笑,笑得很暧昧。

“你真是有够无聊……”乐天嘴角微微抽搐,转身抱着江文溪上了楼梯。

严素斜眼睨了一眼乐天的背影,云淡风轻地又道:“我再无聊,那也比某人强。某人从前天就开始吹嘘年三十一定把人带回来吃年夜饭,结果呢?真是够逊的,好让人鄙夷。”她伸出纤纤细指打了一张牌,笑靥如花,“八万。”

乐天嘴角隐隐牵动,一声不吭地抱着江文溪消失在二楼转角。

严母突然插话:“等下,刚才谁打一条的?”

“深哥。”严素努了努嘴。

“哦,那我胡了。”严母将牌倒下,居然是清一色对对胡。

严素摇了摇头,对着江怀深叹息:“都说了你今晚必输无疑。”

江怀深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严母站起身,捶了捶腰,道:“阿天已经回来了,这八圈也打完了,我要上楼去睡了,真是闪了我这把老骨头。”

“唉,都散场了,我一个人怎么唱这独角戏?明天,多两个人玩,才更有趣。”严素动手收拾麻将。

“唉,你就别欺负阿天了,算起来,你也是他的长辈。”严母摇了摇头,在花姐的搀扶下,上了楼。

“我才大他九岁,我没老到那种当他长辈的地步,好不?”严素咬牙切齿。

江怀深收拾麻将的手略滞,眼底深处,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寂。

乐天抱着江文溪进了自己的的房间,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盖上了被子。

他并没有离去,而是在床沿缓缓坐下,凝视着她熟睡的脸庞。

她的皮肤白晳细致,应该是广告中说的那种如婴儿般的滑嫩吧。

他总是喜欢以指轻触她的脸颊,喜欢看她的脸颊飞上两朵艳丽的红云。心动不如行动,禁不住诱惑,他伸出手,以指顺着脸侧来回轻抚,指腹下的肌肤一如记忆中一般的温暖柔滑,熟悉的触感。

她虽不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但那黑白分明的瞳眸会让人一见难以忘怀,也许正是这样一双眼瞳从一开始就吸引了他。

手指已然来到她的唇角,来回轻轻摩挲,顿下,目光落在她红润欲滴嘴唇上又停顿了数秒,便艰难地移开。

蓦地,他浅笑出声,有些鄙夷自己那被强抑在心底蠢蠢欲动的歪念。

他微笑着缓缓起身,出了房间,轻轻带上门。

严素立在走廊过道上,双臂抱胸,定定地看着乐天:“别说我以大欺小,客房已经准备好了,不用我领你去吧?”

乐天双手抄在西装裤口袋里,淡淡一笑:“你早点睡吧,明天你想怎么玩都随你。”

“切!少在那雨后送伞,事后献殷勤。明天要你好看。”严素飞了他一记白眼,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哼,明天非不让他的钱包瘦一大圈,她严素两字倒过来写。

乐天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每年在麻将桌上输点钱,让她和外婆开心,这已是他和深叔心照不宣的事。

唇边漾着了然的笑意,神态自若地向客房步去。

“啊——”

江文溪从沉睡中惊醒,以手不停抚摸自己被撞痛的手臂,她完全不能理解自己怎么又跌下了床。

李妍说她睡相极差,每次和她睡在一起,不是被她踢下床,就是她自己滚下床,所以家中的床都被迫两边靠墙。李妍要是去了,总是靠墙睡,可不管她睡外边会不会跌下去。

李妍会振振有词地说:“睡觉靠墙,胜似靠娘。”

事实,她睡在外边,肯定会睡翻下床。

天啊,她一个人睡,已经很久没跌下床了。这是怎么搞的?难道昨晚看烟花兴奋过了头?

当米白色华丽丽的羊毛地毯赫然刺入她的眼帘,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眸,艰难地扭动着脑袋,环视这间装修奢华,充满了男性气息的房间……

哦!卖糕的!

这里不是她家,那就是他家!

第一直觉,她迅速低头审视,当看到自己身上正穿着完整的并属于自己的衣服,不禁松了一口气。

还好,全都在。

可是,下一秒,心底又蹿出小小的一阵失落。

如果李妍见到,一定会嘲笑她:“哎哟,你真是个好没用的东西,被受了酒精侵蚀过的男人带回家,如此良辰美景,浪漫又激情,居然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简直是女人的耻辱。”

女人的耻辱……

唉哟,她倒底在乱想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我一周未更,其实我是在存稿,因为JJ说这期有推荐要我写两万五千字,但是我写的慢,所以不得不存稿。但是今天JJ的编辑一句话让我坚持了几天的意志完全崩溃了,说给别人推荐,我的不能推荐。下面有很多话想说,我先把我写在博客上的话复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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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不起我妈,我对不起她。。。。。。。。。。

我不知道今年我是不是中了邪,四月份动手术在家休了近一个月。月底这边才好一点点,老公急性阑尾炎又犯了,本来和师姐吃饭吃得很开心,而不得不狂奔回家,送发高烧的老公去医院,一直挂水挂到夜里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