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司马顿了一下,方向盘打向了朝向池家的方向。

“咦,他怎么突然换了方向,好像不是回饮香食府的方向。”桑月疑惑的说,“对了,房里的两个人怎么办?”

“让他们再休息会吧,一直装醉也很辛苦的。睡一觉,对他们也好,总不能让心柔这丫头一个人醉吧。看来,她也是够倒霉的,喜欢的池小珉却喜欢着池小晚,真是够乱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相遇?”小老头叹了口气,“简单些不好吗?”

这种带着恐惧的呼唤越来越清晰,司马可以清楚的感到池小晚的害怕和无助,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特别可怕的事情。

池小晚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无法打开池小曼的房门,门缝处的鲜血慢慢的流动着,粘稠而醒目!

门锁的死死的,扭不动把手,池小晚努力对自己说,先不要慌,先要想办法打开门,现在无法打开,除非利用外来的力量,比如椅子之类,想着,池小晚转身去拿椅子,险险碰在一个人身上,吓得她脱口喊了一声,她的精神高度的绷着。

“是我。”司马立刻扶住池小晚的双肩,温和而快速的说,“我在外面按门铃,一直没有反应,但是,我确定你在里面,就进来了,没事,我来打开门,从血的颜色看,你姐姐她现在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你打电话联络医院,我来开门。”

好半天,池小晚才反应过来,面前站着的是司马,她的心立刻不再紧张,听话的去找电话打电话,但是脑子里还是一片的空白。

司马微皱眉头,抬脚踢开房门,池小曼躺在床上,左手腕垂下来,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板上,缓慢的流动着,脸色已经苍白,气息也已经微弱。司马了可先点住了她的穴位,止住她的血,迅速向她口中放了一枚药丸,让她咽下去。

“她,她怎么样了?”池小晚抱着双臂,呆呆的站在门口,盯着池小曼不停滴落鲜血的胳膊,浑身发冷,“她,她,不会死吧?”

“不会。”司马回头看了看池小晚,她的脸色苍白而慌乱,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一定是吓着了,他走过去,扶着池小晚的肩膀,轻声说,“没事,不用担心,我已经帮她止住了伤口,她的伤口不深,但是时间有些长,血流的多些,会因为失血昏迷一段时间,不过,我帮她服了药,应该不会有事。”

池小晚呆呆的看着池小曼,她怎么可以下得了手,自己结果自己,用刀子划开自己的皮肤,让它流出血来!死比生需要的勇气要少吗?活着难道不如死着吗?她怎么下得了手!

医院的车很快的赶来,池小晚陪着上了车,茫然的盯着毫无反应的池小曼,家里人哪里去了?

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司马去了哪里?!忙乱的看着医生们抬着池小曼离开,她跟着上了车,然后,到了医院,再然后,姐姐推进手术室,她这才想起来,司马去了哪里?他怎么会那么巧的赶到?只有此时,在焦急的等待中,她才让脑子慢慢的清醒下来。

“好些了吗?”一个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一个冒着热气的纸杯递了过来,很温和,很容易让人安静下来的声音,“不用担心,你姐姐她一定没事的,只是一时想不开,过些时间,慢慢的会发现,一切,不过是个小插曲,只是没有得到,心有不甘而已。”

“你还在——”池小晚轻声而疲惫的说。

“使得,不放心你一个人应付。”司马温和的说,看着池小晚喝下热水,轻声说,“闭上眼睛休息一下,等你休息够了,睁开眼,你大姐她就已经脱离危险了。”

“我想见见杜辉。”池小晚听话的闭上眼睛,但是,却疲惫而坚决的说,“他不可以这样对我姐,我姐一定不可以为了他伤害自己。”

“他不爱她,你去理论,不过是徒劳,还是罢了。”司马在池小晚身旁坐下,看到她的手握在一起有些颤抖,好像很冷,犹豫一下,他伸出手,握着池小晚的手,淡淡的说,“不过是让他更满足于自己的魅力,让一个他并不爱的女人如此死心塌地的爱着,他不会有怜惜只会旁观,还是不要让他知道才好。”

“我真想立刻逮到他,让他流下双倍于我姐姐的鲜血。”池小晚眼角落下泪来,“我姐姐真的是爱他,纵然知道他不爱,也不肯放弃,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所以想要一了百了,如果死可以解决问题,人何必要活着苦恼,遇到事情,死了就是了。”

听着池小晚有些赌气的声音,司马微微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好了,我们不生气了,我保证你大姐没事,你还不相信我吗?我毕竟是个不死的人,所以,我一定有异于常人之处,好了,听话,我们等消息。”

为什么要这样帮她,司马脑海中问自己,没有答案!

第167章

池小晚呆呆的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人有些怔怔的,并没有注意到司马的疑惑。

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司马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份轻松,也就是说,池小曼应该是没有问题了,他看了一眼池小晚,微笑着,轻声说:“好了,你姐姐已经没有事了,医生出来了,看他的表情,相信你姐姐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池小晚似乎才刚刚反应过来,站起来,迎上前,看着医生,“我姐姐怎样了?她没事了,是不是?”

医生微笑着说:“真是万幸,一是发现的早,二是伤口浅,好像在来的时候,血就已经停止流动了,真是太幸运了。”

池小晚觉得头有些莫名的疼,说不出来的不舒服,好像有些窒息一般,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痛苦得很,自从看到池小曼身上流出的血,那么粘稠的在她面前,空气中有着鲜血甜腥的味道,她就开始觉得呼吸不舒服,胸口闷得不舒服,想要晕过去一般。

她站着,看着医生,却听不到医生说什么,她不是想要晕倒,只是觉得莫名的累,这种情况,在很小的时候,在每年某个时间内,会在梦中出现,让她觉得恐惧,常常在梦中,挣扎不出,而惊醒。

“你怎么了?”司马感觉到池小晚的异常,扶住她的手,搭在她的脉搏上,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很奇怪,池小晚的脉很弱,仿佛受了重伤,气息有些微弱,是让池小曼的事情急得吗?

“没事。”池小晚努力一笑,轻声说,“大概是刚刚见到大姐的血,有些不太舒服,我每年总会有些时候出现这种情况,好像突然间呼吸不顺畅,你看,我没事的,我还可以和你说话,是不是?”

池小晚说着,捂着胸口,那儿,疼得厉害,这种情况,原本只在梦中出现,此时,却出现在真实中,一时之间,她觉得自己好像在梦中。胸口疼得越来越厉害,她的身体下意识的收紧,是的,在梦中,她会如此,会流很多的血,会有很大的不舍,而如今,没有流血,只是疼得受不了。

“来,坐下休息一下。”司马扶着池小晚坐下,看着她的脸色,有些担心,“算了,这样下去,你会坚持不住的,我们想办法通知你的家人,让他们过来替你一下,我让小忆过来,她会帮助你的家人照顾你的大姐,我在这儿,不太方便,小忆在就没事。”

池小晚点了点头,长长出口气,慢慢的说:“真实奇怪,明明是大姐出了事,为什么疼的会是我,而且——不过,她割伤的是手腕,我疼得是胸口,你说,梦可以解释什么?”

电话,刺耳的响起,吓了池小晚一跳,拿出手机,看到是自己家里的电话,突然想起一件事,看着司马,“坏了,我们只顾着把大姐带来医院,还没来得及通知我的父母和其他人,如果是他们回到家,看到大姐房间里的血,一定会吓坏的,一定是他们中某一个,我要如何解释?”

司马犹豫一下,轻声说:“这样吧,就告诉他们,池小曼不小心跌了一跤,摔伤了自己,流了许多血,当时家中没有人,没人发现,此时已经在医院了,没事了,已经睡着了。”

池小晚点了点头,有时候,谎言是必须的吧,如果可以让伤害减到最小,有时候,说些善意的谎言,应该是可以原谅的。

电话是父亲打来的,声音焦虑万分,“小晚吗?你在哪里?家里出了什么事?我看到只有你的外套在家里沙发上放着,只有你的拖鞋换了地方,应该是你会在家,你大姐的房间里怎么了?怎么会有那么多血?小曼她怎么了?你和她在一起吗?”

真不愧是警察,在这种情况下还可以保持镇定,可以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意思,池小晚叹了口气,父亲,一直是敦厚的,从不与人争,对自己的母亲也一直是迁就的,他永远是冷静的,看淡一切的,是不是因为心中有着小芸,对所有,如同司马般,没有感觉?

“没事,爸,我姐姐只是不小心摔倒了,刚好家中没有人,所以没有人发现,不过,我已经送她到了医院,已经睡着了,你和妈不要担心。”池小晚看着司马,语气尽可能平静的说,“我回家的时候,你们都不在,我就没来得及收拾。”

“她还没有回来,因为觉得不太舒服,我带她去了一位朋友开的门诊那儿敷药,她还在那儿休息,我是回来拿东西的。”池森有些不太相信,但是听不出池小晚语气中有什么不妥,“她在哪家医院,我先把家里收拾一下,免得你哥和你二姐回来看到吓一跳,你妈妈也快回来了,她看到一定吓坏了,我收拾好,就去医院看你们。”

“没事,你不用过来了,姐只是一些皮外伤,只是流血多一些,所以,身体有些虚弱,现在已经没事了,医生刚刚帮她处理好伤口。”池小晚看着司马的脸,似乎可以完全读出他眼中所表达的意思,一字一句的说,“我在这儿就可以了,我已经让小忆过来帮我,她比我们更懂得照顾病人,有她在,姐最多休息两三日就可以回家了,还是不要告诉妈妈他们,就说姐心情不太好,临时决定外出,过个两三日就会回家,就好。”

池森在电话那边顿了一下,然后说:“也好,你妈妈这段时间身体一直不太好,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顾你姐姐,家中我来收拾,一定可以赶在他们回来之前清理干净的。”

放下电话,池小晚松了口气,捂着胸口,“现在好些了,不是特别的疼了,以前再梦中经常会做这种噩梦,突然间,仿佛胸口收了重创,然后很疼很疼,流好学的血,喘不过气来,觉得一心的不舍,然后怎么也醒不过来,醒来的时候,就会累到不行。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会在白天出现,这种感觉还真是糟糕。”

司马微笑着说:“好了,现在没事了,我带你去饮香食府,你休息一下,小忆应该可以随时赶到,我们可以离开了。”

“等小忆到了我再走吧,我不放心姐姐一个人在这里,而且,”池小晚犹豫一下,慢慢的说,“我也知道,不应该和杜辉这样的小人理论对错,可是,想到我姐姐为了他伤害自己,我心中就堵得厉害,真恨不得他立刻在这个世上消失。”

司马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欧阳蓓看着杜辉,杜辉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摆在桌上,收藏在一个专门定做的玻璃罩里的一对红烛,在旧址见过,他什么时候弄了一对仿制的?而且,还如此的在意?

“你什么时候让人仿制了那对红烛?而且做得如此精美?”欧阳蓓不解的文,她知道杜辉有收藏古董的习惯,那是富人的爱好,她不太关心,她只对时尚的东西关心,她只想让自己活在当下,她不关心那些有着久远历史的东西。

“仿制?”杜辉不屑的说,“你什么眼光,你只喜欢那些时尚的玩意,你怎么懂得,我怎么可能收藏仿制的东西。你呀,真难为你还是考古专家的女儿。”

“这是真的?”欧阳蓓瞪大眼睛,“你把它从旧址里弄了出来?”

杜辉没有说话,看着那对漂亮的红烛,心中想,只要这对红烛安全送到他妻子的手中,他,就极有可能获得自由,这对红烛一定价值连城!“真要谢谢你父亲他们发现了它,我第一眼看到它,就觉得它是个不可复制的奇迹。”

欧阳蓓看着杜辉,他似乎有些奇怪,“你还真是奇怪,这不过是一对经历过一些时间的红烛,也许价值连城,但是,你怎么如此狂热的表情。而且,你不是不知道,这对红烛有些邪门,还记得小晚吗?她在旧址的事情你还记得吗?我总觉得这对红烛有些邪门,你——”

“好了,不要啰嗦了。”杜辉不耐烦的说,“我们上去吧,和你一起欣赏这对红烛,真是浪费。”

欧阳蓓一挑眉,想要说什么,却看到杜辉已经先走了出去。这儿是杜辉家中的地下室,是杜辉独自呆着的地方,除了她进来过,好像还没有别的人进来过。上到上面,在客厅的沙发坐下,杜辉似乎是有疲惫,靠在沙发上休息。

“你打算怎么处理它们。”欧阳蓓为自己倒了杯咖啡,也在沙发上坐下,看着杜辉,“你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不舒服吗?”

杜辉摇了摇头,有些不太耐烦的说:“没事,可能是太兴奋了,我一直很喜欢这对红烛,现在得到了,当然开心。”

“他们没有发现吗?”欧阳蓓微笑着问,“这可是我父亲的宝贝,如果他发现它们丢失了,一定会疯掉的,你可真是害人不浅!”

“当然不会让他们发现。”杜辉不屑的说,语气中充满了自得,“我让人仿制了一对,放进了旧址,你父亲他们把这对红烛视若珍宝,自然不会轻易去碰触,放在玻璃罩里面,不舍得让它们接触外界,所以,换进去的假的,他也不会发现,我现在放它们在我特意订做的玻璃罩里,如果不说,你会相信它们是真的吗?所以,你父亲他们也不会发现红烛是假的,等他们发现的时候,一切,都迟了。”

欧阳蓓没有搭理杜辉,喝了口咖啡,想了想,“对了,听说池家取消了两场婚礼,池小曼和池小慧的,你可真是害人不浅,不过,你到是真的够君子的,竟然没有让池小曼上你的床,这到是个意外。”

“少提这件事。”杜辉大声说,“当时如果不是你捣乱,我现在和池小曼还好好的,那个女的,不过是休息时间的一种调剂,现在可到好,算了,算了,和女人真是没有道理可讲,我累了,要去睡会了。”

看着杜辉离开的背影,欧阳蓓有些不解,杜辉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不耐烦?

手机音乐响起,好像是杜辉的手机,欧阳蓓拿起看了一眼,上面是江萍的号码,她打电话来干什么?接通电话,欧阳蓓先是没有说话,挺对方温柔的声音说:“您好,是我,江萍,您休息了吗?”

欧阳蓓一笑,扬声冲着卧室方向喊:“杜辉,是江萍找你,问你休息了没有,要接电话吗?”

里面,杜辉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几乎是小跑着过来,一把夺过欧阳蓓手中的手机,恼怒的说:“谁让你接我电话的,——喂,是小萍吗?我是杜辉,找我有事吗?”一边说着,一边退回卧室。

欧阳蓓一挑眉,轻哼了一声,喝了口咖啡。

第168章

回到自己家,一进门,看到自己的父亲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拿着小茶壶,悠闲自在的喝着茶水,看见欧阳蓓进来,抬头看了她一眼,“回来了。在家吃饭吗?”

“嗯,吃过了。欧阳清呢?”欧阳蓓在父亲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拿着茶几上水果咬了一口,“不会又跑去旧址了吧,那儿进行的怎么样了?怎么不听你再提那边的事情了?大家现在还是很好奇,报纸上也有人在不停的追问——”

“很好。”欧阳祥瑞继续去看电视,“你弟弟和小珉在一起,应该是去吃饭了吧。”

“哦。”欧阳蓓犹豫一下,没有说出红烛的事情,那个东西邪门的很,感觉今天的杜辉就和前段时间的父亲一样,说不出的焦躁不安,“他是不是又去看小晚了?不过,也不能怪他,一直那么喜欢小晚,放不下也是正常的。”

“嗯。”欧阳祥瑞淡淡的说,没有看欧阳蓓,慢慢的喝了口茶水,“你准备怎么办?和那个杜辉继续保持暧昧的关系吗?”

欧阳蓓一愣,看着自己的父亲,刚要说什么,看到父亲转过头来看着她,目光中有着深深的责备。

“没事,只是比较熟悉,他是我的上司,我是他的私人财务顾问,当然会引来一些闲言碎语。爸,你别多想,别担心。”欧阳蓓面带微笑,眼睛却不再停留在父亲身上,看向别处,“你又听谁说什么了?这个城市就是小,一点事情也会传得如此离谱。”

“是这样吗?”欧阳瑞祥慢慢的说。表面看起来相当的不开心。但是,忍着,不想发火,“我是你的父亲,你的心思我能一点也不知觉?前段时间因为工作的缘故没有理会你,没想到你根本就不等得收敛,有些事情,不要做的太过分,杜辉那个人,不是你可以拥有的,他也不配你花如此多的青春!”

“爸——”欧阳蓓有些下不来台,不高兴的轻声嘟囔,“好了啦,没事的,我妈呢?”

“她在洗澡。”欧阳祥瑞叹了口气,犹豫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女儿大了,有些事情,真的说不得了,说了又能怎样?她还不是一样。那个杜辉,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女儿这样?

门外传来脚步声,看到欧阳清进来,欧阳蓓就好像看到了救星,在父亲心中,总是更看重儿子些,立刻微笑着打招呼:“欧阳清,怎么才回来?咦,好像喝了酒,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又和小晚发生争吵了?呵呵,算了,既然人家有了心仪的人,就不要费事了——”

欧阳清脸上还有很重的酒意,神情似乎有些莫名的疲惫,在沙发上坐下,半天没有吭声。盯着电视发呆,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醒来的。就如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他好像并没有喝多,怎么会突然睡着了呢?还有小珉?如果说心柔是真的喝多了,睡着了,是有情可谅的,但是,他和小珉——

“发什么呆呀?”欧阳蓓笑着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肩。

“没事。”欧阳清犹豫一下,轻轻摇了摇头,“就是头有点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杜辉呢?你还和他在一起吗?他已经害了一个池小曼,你不会还要继续和他在一起吧”

欧阳蓓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顾左右而言之。“好了,不要管我的闲事了,你管好自己和小晚的事情就可以了。她没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欧阳清语气有些落寞,“她好像和司马闹了别扭,但是,她好像仍然很喜欢他。她心中只有他。”

房间里一时有些安静,欧阳蓓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坐了一会,岔开话题说:“你是怎么回来的?自己开车吗?喝的这个样子?”

“是小老板招人开车送我和小珉回家的,对了,小珉买了新车了,很漂亮。他好像也有心事,他好像很关心小晚,小晚有他这样一个哥哥真是幸运。”欧阳清叹了口气,慢吞吞的说。

“你的意识是说我不是好姐姐,不够关心你?”欧阳蓓笑着说,“我可是个开明的姐姐,我觉得这是你的私事,所以不过问,其实呀,就算是小晚她喜欢着司马,只要他们还没在一起,你就还有希望。你呀,就是太软弱太被动。你可以去争取。就算是最后没有在一起,只要你用过心了。到以后,你就不会后悔,感情这东西,原本就没有办法用道理说清楚的。对了,小曼现在怎么样了?情绪上是不是好一些了?其实呀,她现在离开杜辉也是好事,杜辉那小子太有心机,不是她一个傻丫头可以对付的。现在痛苦吗,以后会有人真心喜欢她,好过痛苦一辈子,这就叫,长痛不如短痛。”

欧阳清再叹了口气,想了半天,才慢慢的说:“我如何不重要,只要小晚觉得幸福就好,如果我不可以给她幸福,那就让司马给她幸福吧,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她可以幸福,而不是一定由我给她幸福,我会一直在,只要她需要,我就一直在。”

“傻瓜一个。”欧阳蓓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背,叹了口气,“你呀,当时要是抓紧些,说不定早就把小晚娶回了家,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了,现在可好,算了,你要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懒得理你了。我要去休息了,好累。”

欧阳蓓打了一个哈欠,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眉头轻轻的皱在一起,她,绝对不会放过杜辉,他可以不给她未来的承诺,不给她婚姻和家庭。但是,她绝对不饿可以宽恕他的欺骗,他竟然敢骗她!和那个江萍搅在一起!简直是奇耻大辱!

天亮了,天气不好,欧阳瑞祥走进旧址,很奇怪,这个旧址自从失去了红烛后,就好像突然间没有了灵气。就好像一个普通的古墓。他是个考古学家,他知道,这个旧址随着红烛的燃尽,一切都不存在了。那天晚上,在昏迷中,红烛燃烧完毕,他醒来后,突然间情绪低落,懒得动弹一下,对着旧址,什么心情也没有。

那幅画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只剩下一个空白的带着泪痕的纸在墙上静静地挂着,仿佛,一切,从没发生过。

很奇怪,池小珉在,情绪有些低落的坐在那里,盯着旧址发呆,似乎和他一样的心情。

“小珉,你怎么来的这么早,不是说,这段时间不用来的很早吗?”欧阳瑞祥温和的说。“只要那些工人们尽心些就好了,其实也没什么了,时间太久了。很多的东西已经融化在泥土里,我们似乎发现不了什么了,一切,随着红烛的消失消失了。”

池小珉愣了一下,抬头看自己的导师,似乎没有听明白他在讲什么。好半天,才愣愣的说:“教授,我只是在发呆。”

欧阳教授在他对面坐下,看着面前已经没有画像的墙壁,叹了口气,慢慢的说:“好像做了一场梦,心中原来是有着许多渴望的,渴望可以有奇迹,可以知道这个旧址的所有过往和秘密,但是,现在只留下一种茫然。小晚她还好吗?她现在几乎是我们就只唯一可以期望的奇迹,她不知道还可不可以和这旧址有灵性?”

“小晚?”池小珉表情有些迟疑,想了想说,“她现在心情和身体都不算太好,就不要再让她出现了,我还在担心,她目前的状况是不是和旧址有关,她原本应该非常幸福的,现在——教授,我们还要继续下去吗?是不是这个旧址的故事注定是要埋在土里?是我们不懂。所以才——”

欧阳瑞祥叹了口气,点了颗烟,平常踏实不抽烟的,很少,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会抽两颗。

“我也想放弃。”抽了两口烟,欧阳教授才很犹豫的说,“可是,心中,总是有些不太甘心。总是相信,只要再努力一下下,一切就可以揭晓,现实真是会打击人。”池小珉苦笑一下,现实?!他现在与池小晚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他发现,他喜欢池小晚,并非兄妹之间的喜欢,而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这就是现实!“是啊,教授,我们是不是不应该打扰这个旧址?有许多的事情发生,改变了许多。”

正说着,欧阳清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有些疲惫,做完一定是没有休息好,“咦。你们都早来了,对了,小珉,做完有没有见到小晚,她情形是不是好了一些?”

“没有,我没回家。”池小珉闷声闷气的说。

“我今天早上打电话给小曼姐,想向她问一下小晚的情况,但是,没人接电话,她的手机好像关机了。”欧阳清犹豫一下,轻声说,“今天我打去你家,好像,池叔叔的精神不是太好,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你不知道呀?我问起小曼姐在不在,他好像有些不太自然。”

“刚和杜辉分手,心情一定不好。”池小珉不以为然的说,“她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家伙,不可能这点事情也想不通,更何况她和那个杜辉也就是刚刚有些好感,并没有实质性的发展,应该没事的。”

似乎有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好像是有人走了进来,三个人同时抬起头来看着门口,一个清瘦安静的身影站到了隐约的光线下,外面的天是阴的。有音乐的风声和寒意,放在平台上的茶水有淡淡的热汽冒出来,在众人视线中静静向上。

“小晚,”池小珉愣了一下,看着来人,她看起来是如此的消瘦,仿佛是一夜之间,“你来这儿做什么?脸色这么不好,还不快点回家休息。这儿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如果有事,我会联系你的。”

池小晚有些客气的笑了笑,她笑得有些看不清真假,笑容在脸上是音乐的。“我想过来看看。这儿,让我觉得有归属感。”

欧阳瑞祥苦笑了一下,“这儿已经没有什么奇迹了,自从红烛燃尽后,这儿的灵气似乎就突然间消失了,我也没了兴趣,不过是正常的考古,倒是你有可能是唯一可以感知此处的人,但是,现在看来突然间变得如同任何一处古墓的发现,你还能感觉什么吗?”

看着寂寞的旧址,这儿,曾经有着莫名诡异的氛围,如今,真的是寂寞了许多,池小晚有些伤感,红烛,似乎是旧址存在的唯一理由。这儿的存在似乎仅仅只是为了红烛,红烛没有了,旧址就不再有存在的理由。“我不知道,只是觉得,突然间寂寞了许多。”

“寂寞?”欧阳瑞祥愣了一下,这个词,正是此时旧址的感觉,“不错,真的是这种感觉。”

池小晚静静的站着,这儿,是她可能找到丛意儿唯一的方式,他必须要找回丛意儿,那是可以让司马开心幸福的唯一!闭上眼睛,泪水在眼中轻轻转动,努力不流出来,心在轻声呼唤:丛意儿,你到底在哪儿?我如何可以找到你?你可知道,你是司马的唯一,如果他可以幸福,我宁愿我离开你存在。

旧址里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有安静的,微有些潮湿的空气在她的周围静静流动。欧阳教授,欧阳清和池小珉,同时盯着池小晚,呼吸静到听不到,屏住,似乎期盼着什么。

还会有意外吗?在红烛消失后——

第169章

家中很是安静,池小慧懒懒的推开门,父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开着的电视发呆,空气中有着奇怪的味道,做完没有回家,在外面喝了一晚上的酒,到现在人还有些迷迷糊糊,被这种奇怪的味道呛了一下,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嘟囔了一句。

“爸,你用的什么香水呀,味道这么冲?他们呢?妈不在吗?姐和小珉小晚也不在吗?他们现在也学会在外面游荡了吗?”踢掉叫上的鞋子,池小慧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贴在父亲的身上,傻兮兮的笑着,盯着自己的父亲,皱着眉头,“爸,您怎么了?怎么这种表情看着我,我身上开花了吗?不就是喝了一点点的酒吗?嘻嘻,就只是一点点,我保证,您女儿我,只喝了一点点!”

池森长长出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觉得很失败,很寂寞,昨天晚上,四个孩子都没有在家,小曼在医院里,小珉应该呆在他亲生父亲那儿吧,小晚或许在医院守着小曼,小慧大约在哪里鬼混,只有他和妻子两个人,妻子在休息,他在客厅一直坐到天亮,知道小慧回来,他都没有动弹一下,也没有去看看自己的妻子是否醒来。

“怎么会这样?”池森很无奈的看着自己的二女儿,“你们几个怎么会这样?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你,去了哪里鬼混?!我一直惯着你,一直由着你,是不是这就是我最大的败笔?!”

池小慧依然有些傻兮兮的笑着,刚进门的时候,她还有些清醒,但是,坐下,在自己家里看到最疼爱自己的父亲突然间一切伪装都放了下来,整个人立刻醉意朦胧。但是,听得到父亲的每一句话。

盯着自己的父亲,池小慧傻兮兮的笑着,笑着,笑得一张脸灿烂如花,却在突然间落下泪来。“爸,我没有人陪,他们都不在,姐姐和弟弟妹妹,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姐姐为了杜辉那小子生不如死,小珉,那个可恶的花花公子,有了亲生父亲,就忘了我们大家,还有那个最傻的小晚,好好的爱上一个根本不可能守一生的男人,那个男人心中肯定有着别的女人,他看小晚的眼神是那么的清醒,这不是爱情,只是怜悯!我懂得的东西不是很多,但是,相处过的男人可能比他们见过的都多,他们,和我一样的可怜!——我知道,我和陆与荣再也不可能再一起,我也知道,我对他也不一定就有多么在乎,但是,但是,爸,我就是说不服自己不在乎!——”

池森叹了口气,揽着自己女儿的肩膀。轻轻的说;“感情这东西,有时候是说不清的。感情不仅仅是两情相悦,有的时候,是一种责任和必须。当我们遇到一个人的时候,爱,是彼此相处的产物,有的爱是一见钟情,有的爱是日久生情。小慧,你和陆与荣,从小一起长大,你在他爱慕的眼光中长大,在他的纵容中活到他忘记你,你放不下他,最正常不过,他几乎已经成了你生命的一部分,突然间要放弃,你怎么可能坦然,你,只怕是已经爱上他,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这种爱是一种熟悉,一种认定,不是你想想的浪漫和唯美。”

池小慧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泪水从眼睛里不停的冒出来。

“我一直看着你们长大,我是过来人,我也曾经和你们一样年轻过,爱过,恨过,也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孩子,活到了现在,有时候,人没权利活得自由。”池森心中长长叹息一声,昨晚想了一夜,想通了许多的事情,一直以来,他一直活在自己的故事里,表面上似乎是尽职尽责的丈夫和父亲,实际上,他的沉默害了这个家,如果,他多花一些真心为孩子们着想,现在一定不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