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时坦然迎视着他的目光,没承认也没否认。

沈遇握着茶杯的手略略收紧,手背上青筋隐隐浮动。

乔时视线从他的手背缓缓移向他脸,又不觉笑了笑,“沈遇你看,你之前对我那么好,我都没敢要你。现在你突然狠起来了,我怎么可能还敢要。”

又以着很是诧异的语气反问他,“难道你一直没发现,我软硬不吃的吗?”

“啪……”突然一声脆响,沈遇手中捏着的茶杯骤然碎裂,惊得乔时下意识往他手中看去。

沈遇面色未变,眉目依旧沉敛平静,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般,只沉静看着她,“乔时,你记性挺不错啊。”

乔时点点头,“我小学连跳了两级,十六岁就上大学了,记性不好肯定办不到。”

又补充道,“记性好的人有一点特别不好,就是特别爱记仇。”

沈遇忽而笑了,“看得出来。”

垂眸打量着掌心下的碎杯,不紧不慢地撤回手,抬眸看她,“我有一点也特别不好,爱收拾人,尤其是软硬不吃的。”

乔时摸着鼻子不说话了,伸手招来服务员,让处理一下桌上的碎杯。

饭桌气氛并没有因为这一小意外而变得压抑沉重,相反的,乔时心情特别的轻松,吃火锅时胃口都比以前大开了不少。

沈遇看着和平时也并无变化,深邃的面容始终沉敛平和,胃口也没太大影响,偶尔还会很平静地和她闲聊几句,仿似刚才捏碎玻璃杯的事不曾发生过般,买完单后还很平静地问她,“去走走?”

外边天气冷,乔时怕冷,冲他摆摆手,“不走了。冷。”

沈遇也没强求,与她一道出去,却不是往停车场走去,而是往大马路上走。

乔时诧异,“我得先回去了。”

沈遇偏头看她,“现在就是回你家。”

乔时看他的意思是要走路,这边距离她住的地方走路起码还得一个小时,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当下停下了脚步,“我不习惯走路,我先打车回去了。”

转身就想往前边路口打车,脚步没迈出去手腕就被沈遇扣住了,很紧的抓扣,拉着她往后拽了几步,拽到了他面前去。

“走累了再打车。”沈遇道。

乔时用力想挣开,“我现在就很累。”

但挣不掉,沈遇扣着她手腕,纹丝未动,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挣扎了会儿,才徐徐道,“乔时,只要我不想放手,你挣不开的。”

他这话听着有些一语双关,乔时不确定自己是否理解错了,看了他一眼,手腕灵巧一转,“只要我不愿意,没人能……”

话陡然停了下来,看了眼仍被他牢牢抓着的手腕。

沈遇面色未动,“乔时,你那点小伎俩在我这儿不管用。我练了多少年,你又学了多少年。”

他这话是事实,纯业余选手在专业选手面前只有被秒成渣的份。

乔时放弃了挣扎,一声不吭地跟着他往前走。

这边是偏郊区的地方,路边有家很大的森林公园,里边连着娱乐设施,晚上特别热闹,尤其是高空蹦极,因着过两天便是情人节,不少小情侣都爱往这儿跑,捆着从高空坠落,热闹声中伴着尖叫声,刺激又甜蜜。

乔时对这种找刺激的爱情向来无法理解,和沈遇站在那儿看了会儿后便想走,没想着沈遇突然拉住了她手腕,“去试试。”

乔时想也没想,“不要。”

沈遇沉幽的眸子看着她,“你在害怕。害怕我又像前几天那样撩拨你,你抗拒不了。”

乔时转着手腕,“现在还用激将法很幼稚。”

“我没激你,只是实话实说。”

沈遇扣着她手腕一用力,她整个人都撞入了他怀中,他的手臂也跟着环上她腰,压贴着她背,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

乔时初始时还能和他对望,看着看着就不行了,不自在地转开了视线,沈遇终于开口,“只要五秒钟你就扛不住。”

乔时想骂一句神经病,沈遇已放开了她,却还是松松垮垮地扣着她手,不由分说拉着她去了售票处,买了两张蹦极票,抱在一起的双人跳。

站在高台上时乔时很抗拒,老想要下去,但就像沈遇说的,他不想放手,她挣不开,直到她被迫和沈遇绑在一起,她还是没能挣脱半分。

双人跳采用的是绑脚后空翻式,弹跳绳将两人紧紧绑在了一起。乔时其实从没玩过蹦极,她虽然胆子不小,但是要在这么高的地方后空翻下,心里还是有些犯怵,原先还计较着被沈遇拽上高台,这会儿被绑住逃不开,就忍不住开始打颤了,冲沈遇喊道,“你能不能别这样,我真没跳过。”

“总要有第一次。”沈遇淡声安慰,“放轻松,有我在。”

乔时轻松不起来,人被工作人员推着站在了跳台边缘,沈遇手臂也紧紧抱住了她,这样的姿势让她害怕又不自在,手忍不住轻轻拽了拽沈遇衣袖,“诶,你都一把年纪了,能不能别玩这些小年轻的东西?”

“一把年纪也有心里不痛快的时候。”沈遇看着她,“我即使不是通过这种途径宣泄,乔时,你也逃不了。”

“况且。”沈遇顿了顿,“我从不认为我的年龄是个问题。”

压着她后背突地一个用力,乔时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已被他抱着往后翻去,猝然下降的刺激让乔时不自觉地闭眼放声尖叫,隐隐约约中感觉沈遇将她搂紧了些,几乎将她整个身子都压靠在了怀中,心脏贴着心脏。

他的脉搏很有力,一下一下的,跳得沉稳有节奏,不像她那般跳得飞速。手臂也稳稳当当的很有力度,将她牢牢抓抱在怀中,很稳。

乔时在他沉稳的心跳声中慢慢适应了这种高空弹跳,慢慢睁开了眼睛,一张眼就撞入了沈遇那双幽沉的黑眸中。

他正在看着她,眼眸很黑,很深,也很静,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乔时不自在地想转开视线,但转不动,他的手掌扣压着她的脸,脸一寸寸地朝她逼近,她知道他想吻她,但她拒绝不了,平地上她就敌不过他的力气,更何况是在高空上。

他的唇很快压了下来,很用力很凶狠的舌%吻,吻得她舌头发麻,几乎喘不过气来,拼命想推拒他又因为悬在半空中不敢乱动,只能任由他凶狠地一步步鲸吞蚕食,直到他终于满意了,放开了她,唇舌却还是轻抵在她唇上,看着她的眼睛,“乔时,我是认真的。”

“你不回来,别逼我又对你出手。”

“……”

沈遇只盯着她眼睛,“不用瞪我,再给你十年时间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为了你,我把我说过的话一句一句地吃了回去,你不知道这几天我多想撕了你。”

第55章

“为了你,我把我说过的话一句一句地吃了回去,你不知道这几天我多想撕了你。”

低沉徐缓的嗓音随着风声灌入耳中,明明听着很狠的话,却是以着很柔软缱绻的语气说的。

乔时不自觉看他,沈遇也在看她,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睛尤其的深邃漆黑,很静,很平和,却像漩涡,吸引着她去剥开那层深黑,一步一步地陷进去,人有些迷茫,完全没法移开目光,直至沈遇的唇软软柔柔地再次覆了上来,很温柔缠绵的吻。

乔时有些沉沦,高空悬宕的弹跳感早已慢慢停了下来,周遭除了“呼呼”的风声,安静祥和,时光静好。

从高空中下来,人重新踏回地面上,那种不真切感还在,乔时整个人晕乎乎的。

沈遇已面色如常,又恢复了往日的内敛,整个人气场都变得沉稳下来,不像稍早前,带着若有若无的戾气和浮躁。

乔时不知道是刚才的极限运动让他将胸口那口气彻底宣泄出来了还是因为她,总之现在的沈遇就和她一直认识的沈遇一样,气场内敛从容。

从公园里出来的时候,他的手是牵着她手的,松松垮垮地牵着,一路上没怎么说话。

他们从公园又走回了购物中心,取了车,沈遇开车送她回去。

乔时心境很微妙,她和沈遇好像又回到了青市那几天,很平和的相处,只是她心态上更成熟一些,没有那几天那种小女生式的小鹿乱撞的慌乱感,但还是会有些很梦幻的感觉。

沈遇将车停在了她家楼下,跟着她一块儿下车,在她要上楼时突然张开手臂,轻轻抱住了她。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很柔很软的拥抱,甚至带着点小宠溺,而后慢慢放开了她。

“早点睡。”他看着她道。

乔时觉得应该回点什么,但整个人从蹦极高台下来就跟失去了语言能力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愣愣地点头,然后任由他手掌在头发上亲昵地揉了揉,推她上楼。

回到屋里时乔时心态上还是有些缓不过来的。

她和沈遇说她软硬不吃,但他软硬兼施的时候,她完全没法招架。

从在半空中,他又凶又狠地吻她,之后以着矛盾的语气对她又威胁又轻吻的,她整个人就处于一种很飘忽不定的梦幻状态中。

现在的她整个人飘乎乎的,完全没法恢复正常的思考能力,只是依循着本能开门,关门,而后靠在门板上,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想让自己先冷静下来,然后就在她的晃神中,乔泽浅淡的嗓音已从屋里徐徐响起,“不过一个拥抱,这都回不了魂了?”

声音穿透耳膜,沿着听觉神经传导到大脑皮层时,乔时终于反应过来,下意识看向乔泽。

乔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回来,正端了杯咖啡从客厅里走出来,倚在酒柜边,一手端着咖啡杯,一手很随意地插在裤袋里,微侧着头看她。

看她傻愣愣地抬头时,乔泽眉梢略略一挑,“还没回过神?”

说话间轻吹了吹咖啡,不紧不慢地小啜了口。

闲适的姿态让乔时是彻底缓过来了,人被他说得有些不自在,“你回来多久了?”

“不久。刚够看到他送你回来,以及你傻愣愣地让人抱。”

“……”乔时没法和乔泽好好谈这个话题,换了鞋,讷讷道,“我先回房了,明天要去乡下待几天我还没收拾行李。”

乔泽也不阻止她,只倚在酒柜问她,“和沈遇又怎么回事,那天不是都谈清楚了吗?”

“我也不知道啊。”乔时也是还晕乎乎的,有些懵,把刚才沈遇来找她的事和乔泽大致说了下。

乔泽只是摇头笑了笑,没说什么,换了话题,“明天什么时候过去?”

“早上七点吧。”

乔时应,她这几天要去乡下调研的事前两天就和乔泽提过了,乔泽没阻止,只是叮嘱她,“注意安全。”

乔时点点头便先回房收拾了。

乔时这几天是要到安城最大的自然村徐家村去。徐家村是个小旅游村,山林风景比较原生态,平日来这里旅游的人不少,但也不算特别多,主要还是交通不够便利。

这里距离安城有近两个小时的车程,虽旅游业发展了起来,但毕竟只是个村落,和周边景点也没能连成片,没形成大的风景区,除了旅游公司大巴,村里并没有车直接到安城,只能先坐小三轮车到镇上,再从镇上转车出来,来回很不方便也耽搁时间。

乔时过去前已提前在网上订了家民宿客栈,旅游村的好处就在于住宿方便,即便这边没亲戚朋友,也不用担心住宿问题,省了每天来回奔波的时间。

这个时节因着天冷和春节期间,旅游淡季,乔时很顺利地就搭到了车,到那边办理完客栈入住手续时也才十点多。

徐家村是个很有特色的村庄,散居的房子不多,多是同个宗亲一起,几十户人家住在一栋围屋式的洋楼里,四五层楼,四四方方的,每排七八个房间,中间是大片的空地,空地上有摇井和晒谷场,老人小孩都爱搬了桌子在空地上,或搓麻将或玩扑克或玩天九或闲聊,还有不少人摆起了小摊点,卖些小零食小烟花和小烧烤什么的。

乔时定的客栈是徐家村最大的一栋围楼里,有二三十户人家,她到的时候正值早餐后不久,忙了一整年的年轻人都趁着这个机会在空地上,打牌的打牌,闲聊的闲聊。老人三五成群围坐在一块儿做糍粑,小孩子也都穿着过年的新衣,拿着烟花和鞭炮四处追逐着玩,很浓郁的人情味,到处弥漫着春节的味道,尽管这个时候外人已开始进入工作模式。

当地人热情,对这个时候有外人来旅行早已是见惯不怪。

乔时办理完入住手续下楼时,正在楼下做糍粑的老人们还热情地招呼乔时过去尝尝,小孩们也是绕着她又蹦又跳的,很是欢喜热情。

这是乔时第一次在春节这样的大节日里来这里,这一切之于她都是新鲜而充满味道的,整个人心情都不免轻松起来,加入老人们中,坐在一边看着大伙儿做糍粑,一时新奇,还跟着老人抓起已揉成团的糯米团子,学着一块儿做了起来,和老人们也闲聊了起来,以着很好奇的心态和老人们聊起当地的春节习俗。

老人们也是健谈之人,乔时长得也合眼缘,乖乖巧巧的说话总带着浅浅笑意,看她好奇,也乐于解答,几乎是知无不言,气氛很是融洽,不知不觉一个下午就过去了,直到乔时电话响起。

电话是沈遇打过来的,问她人现在哪儿。

乔时记得昨晚和沈遇提过今天来乡下的事,也就说了人在徐家村。

沈遇似是皱了下眉,“怎么跑那边去了?”

又问她,“今晚回来吗?”

“不回去了,我想在这边多玩几天。”乔时侧开身子应,“怎么了吗?”

沈遇:“没什么,我去找你。”

乔时一听他要来,赶紧道,“不用了,我还不知道要在这边待几天,你忙你的。”

“我没什么事。”沈遇打断了她,“我大概两个小时后到。”

不等她拒绝便挂了电话。

乔时刚把电话收下,坐她右侧的老太太便笑着道,“是男朋友吧,看你接电话都不太一样了。”

老太太看着八十多岁,乔时和她聊了一下午和她也是熟了,她丈夫排行老三,村里人都叫她徐三奶奶,乔时也就依着她的意思叫她三奶奶,这会儿听她这么一说,她也有些窘迫,“也不是啦。”

其实她也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界定她现在和沈遇的关系了,昨晚沈遇吻了她,在她耳边撂下那些“狠话”后也没说什么了,兴许是怕她又像上次那样,给她一周时间考虑换来一个拒绝的结果,这次连征询她意思的过程都省掉了,乔时总觉得,沈遇其实已经单方面将两人关系升级成情侣了,要不然昨晚也不会一直牵着她手不放,也不会有那样一个温柔的拥抱。

现在的沈遇让她有种很甜蜜的味道,这种甜蜜的味道从他挂了她电话开始就一直没散。

徐三奶奶揶揄看她,“还说不是,接完电话整个人眉眼都带春了。”

乔时正要接话,宋励带笑的阴狠嗓音很突兀地在这时插了进来,“笑得这么甜蜜,沈遇的电话?”

惊得乔时倏地转身,只看得见一片浅灰色的毛衣和随风摆动的风衣,宋励已双手撑着她座椅靠背,朝她倾下了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笑意却并未抵达眼底。

乔时很快反应过来,“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宋励略略勾起唇,突然倾身朝她靠近,贴着她耳朵,压低了嗓音,徐徐道,“我说了,后会有期。”

乔时大脑有一瞬间停滞,反应过来时手肘往他撑椅背上的手臂狠狠一撞,人也利落地站起身,同时很迅速地脱下身上大衣,抓着衣领来回甩了几下,翻起衣服找起东西来。

她有种预感,不,很确定,他那天在教她滑冰,或是劫持她的时候,趁机在她身上装了微型监控!

第56章

宋励只在一边看着她翻找,眉眼冷淡,嘴角噙着冷笑。

乔时很轻易就找到了大衣内衬的一个细小刀口,指甲大小,不细看的话根本留意不到。

她撕开了那道口子,在里面找到了个纽扣大小的监听定位器。

乔时捏着那枚纽扣状的东西举向他,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这件大衣是她那天穿的,回来后就搁在了衣帽架上,今天才穿上的。这意味着从她那天离开到现在,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可能在他的监控之下,乔时只觉得背脊发凉,冷冷地看着他。

宋励轻笑,“挺聪明,一下子就联系到这上面来了。”…

说着就要伸手去拿,乔时手腕一弯,避开了。

宋励也不在意,轻拍着手,笑着道,“不过,你怎么就确定是我放进去的,而不是别人?”

乔时只盯着他,不说话。除了他她想不出第二个人选来,尽管她并不理解他的动机,但身上被人装了窃听的事让她非常没有安全感,她甚至不知道身上是否还有其他东西,现在的宋励让她心里发毛。

宋励似是享受够了她的恐惧,忽的又笑了,冷不丁出手,乔时捏着窃听器的手毫无防备地被他扣住了,稳稳地扣着,乔时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那枚东西取了过去。

宋励捏着那枚窃听器,来回翻转着看了会儿,看向她,“真以为我有那么变态啊……假的。”

将东西塞回了她手里,边整理着身上风衣,边道,“我只是刚好有事来徐家村。”

“我不是来找你的,没那个闲工夫。”

他说话时人没看向她,只盯着外面大门方向,整理完衣服已经越过她走了。

乔时不自觉回头,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不确定他这句话的真实性有几分,他出现得太凑巧,又在她身上装了监听器,监听器却是假的?

无论他是否和她开了个大玩笑,身上发现这种东西的事还是让乔时很没安全感,她给沈遇打了个电话,“你过来的时候顺便帮我带个反监听探测仪。”

沈遇人已在路上,听着便拧了拧眉心,“怎么?”

“那天宋励好像在我衣服里塞了监听器,我不太确定。”

沈遇点点头:“好!”

又问,“你住哪儿?”

乔时报了客栈名字,这才挂了电话。

乔时经宋励这么一闹,人也突然没了心情,和徐三奶奶及众人道了声别后便先回房了。

房门关上时,想到手里那枚纽扣状的东西,乔时整个人都变得疑神疑鬼起来。无论真假,宋励很成功地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她现在待屋子里都觉得不安全,看着紧锁的门口,老觉得随时可能有人踢门闯进来一般。

狭窄的空间非常容易放大某种恐惧感,乔时特别不喜欢这种感觉,但还是控制不住地起身去检查门窗锁好没有,做完这一切后又觉得自己跟个神经病似的,干脆开了电视转移注意力,人趴躺在床上,也不大看得进去,反而是趴着趴着就睡了过去,直到门铃响起,这才惊醒了过来,下意识往窗外看了眼,天已经黑沉了下来。

这种黑沉让乔时在屋里更没安全感,静谧静谧的,尤其是门口处门铃声一阵接着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