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方降临之时,上流的宴会随着李健和孙凌云的出场陷入一片欢腾。

当年是因为李健的成功,现在却是因为儿子的出色。

他们夫妻俩向两旁的熟人微微欠身,虽是一脸微笑,心情却是不同。

妻子把周嘉弄进公司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健可不认为自己的妻子有那么宽宏大量把曾经情敌的侄女弄进自己儿子的公司。

“嘉嘉进公司是怎么回事?”他低下头,轻声在自己妻子耳边说。

厅内的霓虹洒落,像散落宝石的星河。

衬起了孙凌云一脸暧昧。“有空担心你前任情人的亲戚,还不如担心一下你现任情人肚里的孩子。”

李健有些失神:“什么?”

从门外冲进了一个女人,眼神怨毒,喘气的厉害。

“李健!”

众目睽睽之下,女人直接向他走去,一巴掌落下。

啪!

“你还是不是男人?连自己的骨肉都要害。”

啪!这一次是孙凌云握住了她的手。

李健慌然回过头,议论的人已经不少。

明明是说好了是逢场作戏,怎么会走向了台面。

可那女人的泪水还唰唰的掉。

“李夫人,我对不起你。”

世上没有真正的情敌, 只有共同抓住的钱。

在夜店女子有心的密谋下。

孙凌云和自己以前曾经不屑的女人站在了同一战线。

好为自己的离婚抓多点筹码。

当然也是为了抓住儿子更多的怜惜。

但是看着李健,孙凌云想起了自己过往浪费掉的青葱岁月,于是她攥着的拳头悄悄的松开后也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彻底的响亮,震掉了自己曾经有过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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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在李轩手中震动,他把手机关机,按往常的步伐回到公司,临时爆发的消息,在他看来不过是迟早的事。

只是太激烈的过程只预示了事情远比他想象的恶劣,它在朝一个谁都不知道的方向下滑。看来事情善了已是无望。

回到办公室,艾欣把紧闭的窗户打开一条缝,清爽的雨风吹进室内,夹杂着一股浓浓的湿气。

“把窗全部开掉。”低寥的声音回旋在她的耳中,象是一道尖刺霍然戳进心中,“我要呼吸全部的新鲜空气。”

“外面下着雨。”艾欣谨慎的回答。

李轩不语,兀自推窗吱呀至尽头方停,顿时外面的雨丝开始淅淅沥沥的落在他的身上,打湿了一片。

“李总,要不要帮你安排个假期。”艾欣起了一个话题。

“连你也想推开我吗?”他轻轻的低语悠悠的震荡。

艾欣皱皱眉。

“因为你家里有事,所以我想你应该有个休息的时间来处理。”

“啪!”是火柴划破硫璜的气味。艾欣腾的一下跳了起来,“我有打火机。”

李轩不知何时已入坐在沙发上,刚泼下来的雨丝令他的头发微湿,领带拉开乱在一边,眼神幽深如潭不知暗藏着多少危险?

“帮我安排一个假期吧!”他开口,艾欣感觉到李轩的视线牢牢地落在她的身上。“既然你那么想我休息。”他手中半化成烬的火柴梗被弹入了烟灰缸中。

“好的!”艾欣迅速在笔记本上作下了记录。

更深夜静,北风隔着窗户呼啸。隔起重重关闭后的门,一切便显得空寂而无了。

李轩转身走到客厅,挨在妈妈孙凌云的身边蹲下。

“看,这是你爸爸。你看那时候我们还很年轻呢,那时候你在妈妈的肚子里。”坐在椅子上的孙凌云喋喋不休的讲着,脸上神采飞扬,整个人都好像回到了过去的时光。

“妈妈,那时候,你们还没什么钱吧!”

孙凌云听到这句话后愣了愣,原本拿着相册的手突然僵住。

“轩轩!我的傻孩子。”她颓然倒在椅背上调动了不能聚焦的眼神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不变的!所以不是有钱没钱的问題。”

“轩轩!我的傻孩子。”她颓然倒在椅背上调动了不能聚焦的眼神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不变的!所以不是有钱没钱的问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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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妈妈的最后一句话,李轩垂下眼,一瞬间疲乏席卷而来,仿如淹没在了父母几十年的恩怨情仇中。

他苦笑着摇摇头,不,他好像从来就不曾轻松过。他和身边的朋友均交情不深,读书的时候其他人都想着怎么享受青春,如何能在生活中出尽风头。独独他,静静地,慢慢地,等待着父母分离的痛苦。

他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涌,似乎只要开口就喷薄出来。但他张开了嘴,只叹了一声若有似无的气,像海底最强烈的地震,在通过漫长的通道升到水面后只剩下一阵涟漪。

可是那么多年了,他们的态度分明是一把锋利的刀,明知道会穿透到最后,却选择了一点点凌迟他的心。

他忽然转身。

门被打开了,阴沉沉的风不由分头的对着他砸了过去。

他冲了出去。

衫衣角随着他的脚步起舞,如狂风里摇摇欲飞的蝴蝶,调零着自己的最后一瓣翅膀。

他坐上了车,踩下油门,汽车迅速的在公路上飞驰,光线里父母的脸孔像刀片一样在眼前交集闪过,刮在他的身上竟然是一种让人无法痊愈的幻觉。

李轩放在方向盘上的两只手青筋暴起,好似这样才能发泄那胸中许多年的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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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惺松着眼睛的艾欣打开了门。

幽暗的长廊里一只手毫无征兆的伸过来,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

一惊,艾欣吓得也醒了,还来不及叫嚷,身子已经被按进了门边上,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

李轩没有管自己湿淋淋的头发,也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晚出现在她的家门口,而是扳起她的下颌,重重吻了下去。

艾欣对他突然的袭击毫无反抗的余地,膝盖却暗暗屈起半抬着,李轩知道,她害怕自己的进一步。

李轩加重了自己的几分力气, 艾欣一下子慌了,第一个反应就是推。

只动了一下,围在腰上的手已经不是搂抱,而是用力的禁锢。

艾欣的头皮阵阵发麻。

从她唇上下来的李轩双眼死死的看着她, 让她联想到凶犟的猛兽。

艾欣手摸到门把上,趁着他一晃神的空档,疯了似的关上门。

门比任何时候都难关,艾欣不想管他的手是不是夹在门缝上,她只想保护自己。

“你滚…”

只吐出两个字,门被强行打了开来,她当机立断摸到开关关掉了灯,并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屏息住了自己的呼吸。

她一点点往床底下的方向蹭,怕被李轩逮到。她讨厌去宝生上班,讨厌学生时代以及现在的李轩。

“艾欣…不要让我找到你。”入耳的话冰刹刹,勾紧了艾欣的神经。

李轩魁梧昂藏的身躯在黑暗里矗立着,像一道锐利的黑色剪影。

躲在床底下的艾欣冷汗涔涔,咬紧牙关,死死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李轩在黑暗里搜索,响起的脚步一寸一寸压迫着艾欣。她卖力往最里面躲。

李轩的手轻敲着墙壁上的东西。艾欣住的仍然是自己的租房,没有入住公司的房子。所以他不清楚里面开关的位置。

艾欣额上冷汗不断,呼吸有点紊乱。

如果方位没有记错的话,李轩差不多就会摸到开关的位置。

四周一片黑暗,她刚想爬出去溜到门口的时候,却不小心触到床柱,吓得她又赶紧缩回了身体。

听见些微响动的李轩开口,低醇的嗓音震荡在四周。“艾欣!再不出来你就要后悔了。”

他难道发现了自己?

艾欣警觉地往四周听去,没有响动。

想吓她出来,省省吧!

啪!

是开关被触动的声音。

艾欣腾的抬头,碰到了床板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她顿时惊叫着被李轩的大手一把拖了出去。

就在艾欣嚷出救命的时候,李轩的唇压了下去。

挣扎着在他怀里浮沉。

心里的恐惧对她来说变成了一种无望的的疲倦。

疲倦中,李轩胸膛的热力随着她曲线的起伏,寸寸透入。

或许他觉得自己占据了上风,放松了一下对她的紧固,湿润的嘴唇一路碎吻到她睡衣的领口。

李轩的手裹住了她的胸,配合着他沙哑的嗓音,“要我自己动手,还是你自己动手。”

艾欣拨开他的手,自己慢慢地一颗一颗解开衣服的钮扣,就在李轩以为她依顺的时候,艾欣突然抬脚,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脚踹到他的小腿。

咝!

艾欣觉得身子一松,她马上趁着李轩松手的空档,疯了似的往外面冲。

只跑了一步,身子被强行扳了过去,被固定在角落的墙壁里。

李轩嘴里含着一大口的酒,大口大口的灌进了她的嘴巴里。

艾欣头皮一阵发麻,一张嘴,就被他探入的更深。

门的把手近在咫尺,却怎么也抓不到,压在身上的男性躯体很壮,能碰到的只是他胸膛的肌肉,因他蓝色的衬衣已经在撕扯中掉了几颗纽扣。

酒涌进了艾欣的咽喉处,穿肠毒药般腐蚀她的神志,令她感到越来越沉的疲倦。

李轩的一只手划到她领口蜿蜒而下,“真好…你现在的样子很乖。”

他伸手一扫,桌面上的物什便被扫到地上。

艾欣忍不住双腿颤抖,但却无力抵抗。

睡衣的前襟被缓缓地打开。

李轩低头,轻轻吻她的唇,然后慢慢往下,从脖颈一路吻到她的胸罩前低低地喘息了下。

轻轻地解开艾欣身后的暗扣后,他的脸颊贴着艾欣的脸颊辗转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李轩的手指扯下那片最后的遮羞布后强悍的穿透,艾欣抬头看着天花板强迫自己分散注意力。

“我是谁?”李轩抽动着,一手牢牢的抓住她的后脑勺固定住。另一只手托起她的后背令她与自己更紧密的结合。

“嗯?”

“我是李轩,也是你以后的轩。”

“李…轩?以后…”她茫然的轻叫一声, 向他的强势妥协。

李轩轻笑一声后俯下身低声诱哄道。“你以后的轩”

“哦!”

“你也是我以后的欣。”他哑着声音唤她名。

“唔…”

李轩的大掌轻抚艾欣微凉的背后一把抱起她倒在床上。

房间终于静了下来。

李轩伸手拉过被子,掩盖住自己与艾欣肉体亲亵的画面。

艾欣从昏睡中醒来看了看窗外,天还是黑的。和她靠在一起的李轩沉沉地睡着。神态宁静安祥, 明明是她的房间,但李轩却睡的毫无芥蒂,很放松很坦然。

而且沉重的四肢仍牢牢地占据着她的身体,分享着她的体温。

就在她昏沉的要再度睡着时,毫无征兆要醒的李轩突然问道“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

“钱是永恒的。”艾欣反射性的回答。

李轩笑了笑,用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直面自己。“原来永恒这个东西是根据人心帮自己制定的需求。”

天空渐渐光亮,风吹过,空中传来植物的清新。

窗帘摇摇曳曳,吹进了丝丝小雨。

一梦而醒的李轩唇也像窗外的雨,密集落在艾欣的身体上。

艾欣将自己缩成一团,极力的逃避。

昨晚是混合了酒精的麻醉使眼睛迷蒙而又昏暗。

但在清晨里,男性身体的曲线极有存在感,使她陷入了呼吸的窒息。

她开始推开他,想要呼吸。

可李轩压着她,像怕她跑了一样,在没入后猛烈地撞击。

“李轩。”在他身下的艾欣吃力地道,“你知不知道我讨厌你。所以你的每一次我都不情愿。”

但她的话刚说完,他立刻让她昏死了过去。

艾欣醒来时天已经大亮,雨停了,旁边的人也不见了。

她撑起身体看了一下几乎处在死寂的房间,除了满地的衣服,有她的,也有他的。

李轩应该明了她的心意了吧!倚在床头上的艾欣想。

有些事情,虽然伤人,但也得说出来,自己才能不受委屈。她轻吁一口气,再把被子掀了起来。

艾欣下床,像拐子一样扶着床柱权当手杖歪歪扭扭地走进厨房后漱了一下口才把地上的衣服拾起来,她的依旧放好,他的打包,下楼的时候顺便扔进垃圾筒。

不过他为什么没穿自己的衣服穿走呢!

想必他打电话叫人送了自己的新衣服。彻底抛下旧衣还有之前和她的关系。

艾欣拿了干净的衣服准备洗澡。却看到浴室的地上和洗手台前到处都溅上了水。

还有自己的沐浴露被堂而皇之的打开后却不见自觉的盖上,最可怜的还是牙膏。

本来用得差不多了,所以比较难挤,可是那人却什么耐性去对待而是直接把它一刀两断后横尸在马桶盖上面。

这人简直没天理。

难道是因为她的话不中听的缘故。

不中听他就说吧!

不说,她怎么能知道他不喜欢听呢。

而且知道是这种结果。

她肯定会闭嘴,等他一起劳动完后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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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相约的律师楼因晨起的雾变得莽茫。

时钟快要指向九点。

李轩穿着新西装站在透明的电梯里与一层层楼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