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闻言,林筱芬有些欣慰的点点头,当年看着女儿为莫非伤神,她多怕她重蹈自己的覆辙,不过恒文说的没错,她能遇到顾恒文这样的男子,安然当然也能遇到懂得珍惜她的男子。

“妈,你锅里煲的是什么汤啊,好香。”安然伸手想掀开盖子看看,却被林筱芬一手挡下。

“还没好,不许开。山药乌鸡,你最喜欢喝的。”说着,林筱芬将她推到一边,“你出去吧,这里油烟大,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出去陪陪奕丞去。”

安然吐了吐舌,说道:“让他跟爸聊吧,男人间的话题,女人不参与。”其实主要是她也不知道出去要跟他说什么,虽然说是夫妻,但终究并不是太熟。

“那你去你房间看看,你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你看有没有落下什么。”林筱芬掀开锅盖看了看汤,看汤色,应该还要十来分钟。

安然从身后将母亲抱住,有些撒娇的将下巴抵着母亲的肩膀,嘟着在她耳边说道:“妈,我不想搬。”

林筱芬没好气的轻拍了下她的手,笑骂着说道:“多大了还孩子似得,你这都结婚了还不搬要什么时候搬啊!”

“我不想搬,要不您就让我在家里住一辈子吧。”安然有些耍无赖的说道。

“去去去,在家里待了28年了还待不够啊。”

“不够,要待一辈子。”

“你没待够我看你都看烦了,早就巴不得你赶紧嫁出去了。”林筱芬笑着说,“别撒娇了,快去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等下要吃饭了。”

安然点点头,从厨房里退了出来。

苏奕丞和顾恒文坐在客厅里聊着,当顾恒文知道苏奕丞也有在练写毛笔字,直接拉着他去了书房,说要看看他的字。

看拒绝不了,苏奕丞也不再推脱,提笔在那空白的宣纸上写下个“然”字,笔劲力道都把握的非常到位。

“奕丞,你这字练多久了?”顾恒文看着那桌上放着的字,不禁连连点头,苏奕丞的字写的真的是极好,即使他练字三十多年,也不敢说能比他好多少。

“让爸爸见笑了,我从小学就开始练字,这么多年也不见长进。”苏奕丞谦虚的说道。

“不不不,你的字写的很好,刚劲有力,每笔每画都非常到位。”顾恒文称赞道。对于这个女婿,心里又多上急分满意。

林筱芬推门进来,笑着看着他倆,说道:“出来吃饭了,吃过饭再来研究字吧。”

“对对对,出去吃饭出去吃饭。”顾恒文笑着说。

三人从书房里出来,安然似乎还在房里,林筱芬扬声朝安然的房间叫了声,“安然,出来吃饭了。”

待三人坐下,安然依旧没见出来。

“这孩子待房间里干嘛呢,这都要吃饭了都不知道出来。”说着,林筱芬站起身准备去叫安然,却被苏奕丞挡下。

“妈,我去吧。”

林筱芬和顾恒文对视交互了个眼神,含笑点点头,“好,你去吧,安然房间在左边第一间。”

苏奕丞点头应下,起身朝安然的房间走去。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房里并没有反应,直接推门进去,只见安然愣愣傻傻的坐在床头,手上拿着本书,没有看,却已经出神了,就连苏奕丞进来都没有感觉到。

苏奕丞走到她面前,将她手中的书拿起,是泰戈尔的《飞鸟集》。

待手中的书被人抽走,安然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站着的苏奕丞,自己却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苏奕丞翻看了下书,说道:“这本诗集我还是在高中的时候读过的,多少年再也没拿起来过,估计直接丢老头子的书房里去了。”

安然站起身,从他手中拿过诗集,没有接他的话,反问道:“你怎么进来了。”

苏奕丞笑笑,转头打量安然的房间,房间布置的非常简单大方,素白色的壁纸,搭配在同色系的小衣柜,淡粉色的被单床套,相比没有一般女生的梳妆台,临靠阳台的位置摆放着一张不大的书桌。上面摆放了些建筑专业的书籍,和画图用的纸和大尺。床边的床头柜上放着笑台灯,另外还放着个小相框,照片里的安然长发披肩,身穿着学士服,脸上的笑容很甜也很美。

苏奕丞弯腰将那相框拿起,看着照片中的安然,说道:“你应该多笑笑,你笑起来的样子很漂亮。”

安然脸微红,从他手中将相框抢走,她从小就皮薄,禁不起夸也禁不起笑。

苏奕丞莞尔,将她手中的书和相框直接拿过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拉过她手往外面走,嘴上边说道:“饭好了,妈让我进来叫你吃饭。”

林筱芬和顾恒文看着他们牵着手出来,安然脸蛋还红红了,两人对视,暧昧的笑了。

☆、029官太太

从顾家出来会苏奕丞公寓的时候已经快接近21点了,顾家两老关心他们这大包小包回去还要收拾半天,也就没有多留他们,直接让他们赶紧回去,另外将他们送出门的时候还特别嘱咐苏奕丞赶紧安排两家老人见下面。苏奕丞连连点头说好,提着安然的衣物等就上了车。

坐上车,安然这才发现苏奕丞这晚上的车和早上的似乎变了样,早上明明是保时捷,此刻却成了大众。

“呃,你换车了?”刚刚过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注意,现在才看到那牌子变了样,车里的格局也变了样。

苏奕丞笑笑,发动车子将车稳稳的开上路,解释道:“没有,早上经你那么一说,也觉得那车太显眼了,影响不好,这车是单位配的,平常都有郑秘书在开。”

“额,你不是助理吗,你们公司怎么有配秘书又配车的,什么公司啊,规模很大吗?”说到着,安然这才想起她从来没有问过他工作上的事,什么性质,什么公司,全都不知道。

苏奕丞看了她眼,神秘的笑笑,“我啊,我在的单位很大。”

“世界500强?”安然直觉的反应,然后在脑海里快速搜索着江城里有哪些她知道的世界500强企业。

“哈哈……”苏奕丞大笑,然后说道:“我没跟你说过吗,我在政府工作。”

“呃,政府?政府里有特助吗?”安然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她平常关心的事并不多,对于公务员分什么职务什么职务的并不了解,甚至连科长是什么级别她到现在都还没有搞太明白。

苏奕丞也不说话,只是笑,看上去心情特别的好,一路上带着微笑把车子开进公寓的底下车库,然后开门下车从车子的后备箱中将那些安然的东西提出来,安然则提着之前在路上买来的几盒明天回家吃饭要送给公公婆婆和爷爷的保健品。

苏奕丞提着东西经过安然身边的时候,笑着凑到她耳边说道:“是市长特助。”

蓦地,安然顿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市长特助,他刚刚说的是市长特助!

苏奕丞走到楼道口,只见安然还傻愣愣的站在那,不禁有些好笑的摇头,转身回走,到她身边将她另一只空闲的手牵起,两人这才离开了地下室,进了电梯。

待苏奕丞拿钥匙开门进去,安然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他,苏奕丞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失败,难道他的形象跟她心目中的市长特助相差很远吗?

就在苏奕丞考虑要不要解释点什么的时候安然突然开口了,问道:“你是当官的?”

苏奕丞嘴角有些不自在的抽搐,只说道:“可以这样理解。”

安然只觉得好神奇,她竟然莫名其妙变成了官太太!

苏奕丞见她如此,想必估计还得傻愣会儿,晚上吃得有些多,现在想来还真有些渴了,转身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给安然倒了杯果汁放在吧台上,扬声朝安然唤了句,“安然,先过来喝果汁。”

安然愣愣的过来,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看,不在状况的接过他递过来的果汁。

苏奕丞有些汗颜,关于这个,她有必要这么意外不敢相信吗?喝了口水刚想开口解释点什么,她突然来了句直接呛得他说不出话来。

“原来不是傍大款,是傍高官了。”安然嘀咕的说道,而后突然想到什么,盯着他又问道:“你早上那辆豪车是别人贿赂你的?”

“咳咳咳……”那口水直接呛在他的喉咙,难受的让他咳都咳不停。

安然这才算回过深,忙拉了纸巾递给他,“你,你没事吧?”

苏奕丞咳了好一会儿,这才总算是止住了咳嗽,不过那张俊美异常的脸倒是被呛的涨红。

安然看他止住了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我问太直接了。”其实她想,哪个当官的不贪污不受贿,爬得那么高,无非就是想多捞些钱,不然按公务员每个月给的工资,他们哪里住的起豪宅,开得起跑车。

苏奕丞看着她的表情就能猜到她此刻心里在想的是什么,真的感觉有些被打败,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形象听刚正不阿,一直觉得自己的形象是正面的,却怎么也没想到这到了她这,就成了大贪污犯似得,这话要是传到军区大院里,他家老爷子指不定要削了他。

水也不喝了,苏奕丞直接从吧台后面绕过,拿过她手中的果汁放到一边,拉着她的手,“来,我给你看点东西。”由于刚刚被呛的关系,此刻他的声音没了平时的温润,多了份沙哑。

“什么?”安然有些不明就里,却还是任由着他牵着进了书房。

苏奕丞签着她走到书房的大办公桌后面,直接开了电脑,然后开了桌面上那个股票交易软件,输了帐号和密码,然后将安然拉到前面,说道:“我没有贪污,早上的车是我炒股和基金赚来的,不是别人的贿赂,另外当初奕娇开‘悠然居’的时候找我借了笔钱,虽然后来生意起色了说要给我股份,但考虑到我的位置,现在我的那份股也由她收着,只是每年‘悠然居’的分红她都会给我打进来。”

安然看着电脑屏幕上现示的资金帐户上的股票和余额,只有些反应不过来,林丽当初只说对了一半,现在看来,她不仅仅是傍到大款,还是傍到了一个位居高官的大款,如果她记得没有错,所谓市长特助不过是下一届市长的过渡,所以,所以他苏奕丞不仅是有钱,更是有权才是!

“安然,你还是不相信?”见她没反应,苏奕丞以为她还是不相信。

安然摇摇头,她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明白,“你的条件那么好,为什么,为什么答应跟我结婚?”

苏奕丞板过她,看着她的眼睛,只说道:“你合适。”

☆、030怎么伤的?

合适,是啊,他们都彼此觉得合适,所以才决定闪婚。

安然没再多问,其实他们现在的状况比她当初想得要好许多,有些意外的只是他的身份,看来她是误打误撞的攀了高枝了,好在他母亲看起来也并非有门第之见的人,她真的是幸运的!

安然刚还想开口跟他认真的谈谈往后两人的生活,他的电话不巧在这个时候响起了,是某个单位的科长,讲什么文件审批的事。

安然从书房里退出来,回到主卧将刚才从家里拿过来的行李打开开始整理。打开那并不算大的落地式衣柜,他的衣服整齐的排挂着。安然看着那排挂着的西装和白衬衫,心里只觉得太不可思议,从今往后,衣柜里再也不只是她的衣服,另一半是那个往后要跟她一起生活的男人,不是花俏的连衣裙和套装,而是有些低沉乏味的西装和白衬衫,这种感觉很奇妙。当然这样的转变是快速的,但是努力她告诉自己要适应。

安然将他的衣服往边上推了推,然后将自己平时上班穿的套装和连衣裙一次并排挂在他旁边,贴身的内衣裤她之前就有准备了小收纳盒,放这些再合适不过,最后将鞋子送往玄关处的鞋柜里。

待一切全都收拾完毕,安然看着地上还有一袋她的参考书和图纸,环顾了房间,略有些懊恼,或者她该去找苏奕丞谈谈,看能否在书房里设一张她的书桌,这样可以方便她以后画图纸。如此想着,安然开了房门直接朝书房走去,推门进去,只见他一头夹着电话,一边快速的翻找着文件,嘴上说着什么。见状安然也识趣的推了出来,他的身份他的位置,想来,忙那是必然的。

再回到房间,安然环顾着这个房间,盯着那张双人大床许久,然后微微的轻叹了口,转身再从衣柜里将换洗的睡衣拿出,然后直接进了浴室。

因为害怕担心苏奕丞回房,安然并没敢洗久,简单冲洗下便换了衣服出来。

不过总有那么碰巧的事,你越是不想碰见的场面你越是躲不过去,在安然前脚出了浴室的门,苏奕丞后脚从外面将房门打开直接进来。四目相对,两人都不由得愣了愣。

其实安然的睡衣很保守,不露大腿不露胸,要非说露哪,那也只能算是露了点肩膀,真的算是很中规中矩很传统的睡衣。

安然回过神,小脸一下通红起来,三步并两步的直接掀被上床,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头蒙在被里,只呐呐的说了句‘我先睡了。’然后就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苏奕丞这才回过神,意外自己刚刚的那片刻失神,其实她的睡衣真的不性感,他的失神不过是为她那沐浴后整个人的粉嫩透亮,那一刻他的心,是悸动了。

再看她蒙头将自己紧裹的样子,苏奕丞不禁失笑,说她二十八,可是偶尔这样的举动倒像是才十七八九的孩子,可爱,有趣,稚气未脱。

看了看时间,已经近11点,刚刚被城建局的副局缠了近一小时,然后再整理下明天会议要用的资料,没想到一下时间就过得这么的快。褪了手表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然后再转身开了衣柜准备拿睡衣进去洗澡,却在打开衣柜的瞬间愣了愣,转头看了眼床上的安然,嘴角好看的弯起。

安然很想睡,因为睡着了就不用尴尬了,辗转着想有助与睡眠,可是越是想睡她越是清醒,她甚至可以听见浴室里流水的声音,其实并不大声,可她听得很清晰。

突的浴室的水声停止,苏奕丞似乎已经洗好澡了,安然猛地侧身背对着浴室的方向,却因为动作过大手一个不小心重重砸到了床头柜的棱角上,疼的她只嗤牙,将手缩回被子另一只手紧紧捂着,却又不敢唤出声。

苏奕丞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好睡衣,站着浴室门口看着床上安然半弓着身子,被子甚至还因为她的‘紧张’而有些颤抖。

苏奕丞只觉得有些无奈,他是正常男人,对于一些生理上有要求也属正常,但他还自认为算是君子,如果她反对,他定是不会强要的。

掀被上床,苏奕丞按掉床头的灯,黑暗中,苏奕丞将自己的身子往安然身边挪了挪,手甚至还没有碰到她,却已经能明显的感觉她的身子一僵,整个人紧绷着。

苏奕丞伸手从后面将她拥住,将她整个人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他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紧绷的如铁块似得,僵硬无比。轻叹了声,苏奕丞口气略有些无奈的在她耳边说道:“安然,你再往那边过去就要掉下去了。”

安然没说话,眼睛紧紧闭着,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喘,手背上疼的厉害,她想估计是肿了,可是现在也顾不上肿不肿了,她只想让苏奕丞以为她已经睡着,这样,今晚就躲过去了。虽然她知道这一天早晚回来,但是她真的是还没有准备好,起码,起码再过几天,让她有足够的心理建设。

见她不语,苏奕丞又问道:“我真的那么可怕吗?”手覆上她的手,却才碰到,猛地听见她倒吸口气,似乎碰疼了她哪里。

苏奕丞皱眉,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手抓住她的手,还没用力,“嘶……!”只听见她吃痛出声。

这下是确定了,苏奕丞放开她,坐起身来把房间的灯打开,看着那弓着身背对着他的小女人,眉头紧紧皱着。冷然的开口,“安然,转过身来。”

安然不动,继续装死挺尸。

见状,苏奕丞也不再开口,直接伸手把她板过身来,在安然略有些惊恐不安的眼神中,再探入被中,将她的手拉出来,看着她那手背上红肿了一大块,眉头皱得更深,冷着脸问道:“怎么伤的?”

☆、031只是抱着你

“怎么伤的?”苏奕丞冷着脸问道,那表情没了平时的温润,多了分严厉,看得安然,莫名的有些害怕。

安然猛地将手收回,撑坐起身,看着他讪讪的答道,“不,不小心碰到的。”她才不敢告诉他其实是怕他过来对她怎么样,所以才就装睡,而就在这个装睡的过程中,很杯具的手砸到了柜子,留下了这一片的红肿和淤青。

苏奕丞看着她,许久都没有说话,在安然被看的有些坐立不安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他一个转身,掀被下了床。独留下安然一个人愣愣的坐在那里,一时不知道什么一个情况。

待苏奕丞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只药膏,依旧是没有多余的表情,直径拉过房间里的椅子再她那一头的床边坐下,伸手将她的手拉过,然后将药膏轻轻的涂抹在她手背的红肿处。

许是力道没有控制住,纵使苏奕丞的动作已经很轻,安然还是被碰疼了,被他握着的手下意识的轻轻一颤,“嗤——!”了声,牙齿紧紧咬着下巴。

苏奕丞皱了皱眉,问道:“碰疼了?”

安然抿着嘴死命的摇头,脸蛋微微的红着。

苏奕丞收回目光,又挤了些药膏放在指覆,这次他的动作更轻,表情更为认真。

看着他一脸的认真,安然突然觉得画面有些模糊了,此刻的画面和脑海中的记忆突然重叠,她还记得六年前也曾经有个男孩这么细心的替她擦药,不过当时的她不像现在硬咬着牙说不疼,而会撒娇的朝男孩哭诉自己有多疼,有多惨,然后换来男孩更多怜惜心疼的目光,然后她就会在心里嗤笑他傻蛋,这么的好骗容易上当。

苏奕丞将药涂好,然后将盖子拧好放到一旁,再回头只见安然低头傻傻的看着自己的手,眼神却并没有焦距,似乎在想些什么。

“安然?”苏奕丞开口轻唤,却只见她依旧保持着一个姿势,似乎并没有听到。

“安然?”苏奕丞看着她又轻唤了声,这会安然听到了,猛地抬头,愣愣的看着他,眼眶里,还有刚刚因为回忆而噙着的泪水。

“怎么样了?”苏奕丞被她的表情有些吓到,他明明觉得他的动作已经很轻了,难道又碰疼她了?

安然回过神,抬手擦了下眼眶,摇摇头,“没有,谢谢。”

苏奕丞看的出她是有心事,估计是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但是她不说他不会问,有些伤口得等时间来慢慢将它愈合,这个道理,他很清楚了解。

正襟坐好,直直的看着她,好一会儿,苏奕丞才开口说道:“安然,我们谈谈吧。”

安然看着他,问道:“谈什么?”

“安然,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有欲望有冲动也是正常,这点你明白吗?”苏奕丞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安然脸突的爆红,她当然明白她口中那正常的欲望是什么意思,也知道这其实是她该尽的夫妻义务,他有要求,并不过分。此刻既然他提出来了,那么她当然再无拒绝的道理,可是……可是她真的,真的没有准备好!

如此想着,安然的身子不自觉的往后倾去。

苏奕丞看着她那红得跟番茄似得脸蛋,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他的形象该是有多么的糟糕啊,让她如此惊慌和害怕。

无奈的轻叹了口,他突然觉得这谈话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明明谈话是他平时接触到最多的工作,可是此刻,他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或许他真的该找找身为政委的父亲,找他传授几招谈话的技巧。

最后看着她,无奈的摇摇头,“算了,没什么。”起身将椅子归位放好,然后绕道床的另一侧掀被子上床。安然愣愣的看着他做完这一切的动作,心里只觉得有些愧疚,想开口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最后只在心里暗下决心,下次,下次他若是再有需要,不管自己准备没准备好,她定不再拒绝躲避。

“睡吧。”苏奕丞淡淡的说道,然后按了灯直接躺下。安然点头,也侧身躺下。

黑暗中,两人分据床的两边,中间空出了大大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