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不远处渡船扬起笛鸣,夜色中一艘闪烁着霓虹灯的渡船缓缓朝江心驶去。

安然将头从他怀里抬起,看了看不远处的夜渡,再转头看了看眼前的男人,笑着说道:“我们去渡轮吧。”

苏奕丞一愣,随即展开笑容,点点头,说道:“好。”

两人坐在渡船的围栏坐上,其实说来也很是狼狈,那特意下班前去弄的头发,此刻被江风吹得乱乱的。身上套着苏奕丞的西装外套,而里面的晚礼服胸口因为红酒而黑了一大片,估计是洗不掉了。反看一旁的苏奕丞,江风吹乱他那梳理整齐的头发,却让他随意中带着点不羁,微微松垮的领带,和那被挽起的衬衫袖子,整个人没有了平时的严肃,多了份阳光和率性。

晚上渡轮的人并不多,整个渡船上寥寥几人一双手便可数完。渡船行驶到江心,转头看看两岸的灯火霓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在一般大桥上是无法体会的。

“听说政府准备修建清江大桥了。”安然说道,怕是以后这样坐渡轮的机会会越来越少了吧。

“嗯,有这个意向。”苏奕丞点头,大桥修建是必然的,不仅仅可以加促两座城市的联系,更能带动两座城市的经济发展。

安然点头,看着那因为渡轮开过而微微泛起涟漪的江面,再转头看着身边的男子,放缓身子,将头枕上他的肩膀,而他很自然的展开手臂将她身子环住,一切都自然的仿佛做过千百遍。

微风轻抚着脸,安然可以听见船下的流水声,眼皮微微下沉,今晚似乎过得好漫长,明明时间还很早,可是似乎过了好久,而她,也好累。现在只想能好好的睡一觉。

迷迷糊糊间那安然的双眼重重合上,靠在苏奕丞怀中,她睡得很安心,嘴角微带着笑。

苏奕丞低头看了眼怀中的人,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微微摇了摇头,帮她调整好舒适的位置,让她睡得更安心些。

安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苏奕丞是怎么抱着她回的家,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她躺在卧室的房里,床头的灯开着,而苏奕丞并不在房里。

迷迷糊糊起来,睡意还是很浓,用手揉了揉眼睛,秀气的打了个哈欠,翻身下床,身上依旧是晚上的那套晚礼服,胸前的酒渍已经彻底干透,那深黑的颜色融入衣服的布料,这下怕是真的洗不掉了,安然突然有些惋惜,这套衣服她并不常穿,当初也是为了像今晚这样的应酬而狠心买的,花了她不少的钱,现在报废了,并不是没有心疼。

闻了闻身上带着的浅浅酒味,直接开了衣橱从里面拿过睡衣然后进了浴室,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苏奕丞依旧还未回房,心想他可能还在书房里忙碌着,安然用毛巾抓了抓头发开门出去,客厅的灯亮着,却没有人,茶几上放着个杯子,里面还装着大半的水。

转身走向书房,推门进去却是一室的黑寂,没有半点人影。这下安然疑惑了,那秀眉也微微紧蹙起来。这么晚了,苏奕丞会去哪?

带着疑惑从书房里退出,正准备会卧室拿手机给他打电话,门锁在这个时候被人转动,而后苏奕丞开门进来,看到已经起来的安然先是一愣,然后泛开微笑,“怎么起来了?”

安然看着他,依旧是酒会上的那件衬衫,领带松垮的挂着,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手臂仍旧是刚刚在渡轮上挽起的高度。

安然笑笑,问道:“刚刚出去了?”

苏奕丞有些疲惫的拉下脖子上的领带,随意的扔到沙发上,边解着衬衫的纽扣边说道:“刚刚回来的时候在小区门口遇到个熟人,一起上来坐了会儿,刚刚才送他下去。”

安然并没在意,上前收起沙发上的领带,顺带接过他脱下的衬衫,看着他疲惫的样子,略有些心疼,说道:“赶紧进去洗个澡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还上班呢。”

苏奕丞看着她,定定的看了好一会儿,微笑的点头,转身进了卧室。

安然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嘴角弯着笑,她似乎隐隐察觉到自己内心里的变化,似乎真的喜欢上他了。这样的想法让她有些哑然,似乎太快了,他们相识到现在,才半个多月啊!

安然坐在沙发上,回想起跟他认识到现在的这一切,似乎喜欢上他太过容易了,他太过出色,而对她也太过温柔太过体贴,这样的男人喜欢上他,真的太容易太简单了,难道不是吗?

淡笑着将手中的领带和衣服收起,准备等下放到洗衣机里。看着茶几上的茶杯,本能的伸手去收,起身朝厨房走去,洗碗槽里,将多余的水倒出,却在动手准备洗杯子的时候蓦地愣住。

安然愣愣看着杯口的沾着的红色口红,一下忘了动作。

刚刚小区遇到的是位女人吗?这么晚女人过来找苏奕丞干嘛?

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想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068信任他

木讷的将手中的杯子洗净吗,拿着衣服回房。

苏奕丞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安然愣愣傻傻的坐在床上发呆,眉头微微紧蹙着,想是在想些什么。

拿毛巾擦着头,苏奕丞试探性的轻唤,“安然?”

安然似乎没有听见,手中拿着衣服一脸心思的在想着什么。

似乎察觉到不对,将手中的毛巾放下,苏奕丞朝她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伸手环住她的肩膀,将头埋进她的肩窝,深深吸了吸她身上同自己一样沐浴后留下的清香。

安然因为他的动作猛的一怔,回过神,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她的身边,那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肩窝,温温热热的,让她不禁觉得有些痒,扭捏了下身子,“呵呵,好痒。”

苏奕丞张口轻轻咬了下她那秀巧的耳朵,声音开始略有点暗哑的问道:“刚刚在想什么,叫你都没反应。”

安然被咬的一阵酥麻,手半推着他,说道:“没,没想什么。”

刚刚她在想那个杯子,在想是否要开口问他刚刚来的是什么人,为什么来,可是想着,她就放弃了。她想夫妻间相处的基础是信任。他今年三十二岁,又是江城如此年轻的权贵,以他的条件,爱慕的女子定不占少数。他这个年龄,这个身份,他的过去不可能只是张白纸,上面定是绘满了色彩。且不说他,自己过去不还有一个莫非嘛。

上次在悠然居门口,他带着她回来,最后却什么都不问,其实他有资格要她给他个解释难道不是吗,不问不过是他信任她,不过是他尊重她的过去。其实她是感谢他的不问,因为那些过去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她很感激他只是拥着她,而什么都不问。他能做到如此,她又为何不可呢?

苏奕丞拥着将她转过身来,认真的看着她那扑闪的大眼,然后吻压下来,贴着她的唇,问,“晚上酒会上究竟怎么回事?”

安然回应着他的吻,带着洗簌后的清新,含糊的回答着他的问题,“没,没什么,误,误会而已。”其实本来就没什么事,是那个什么张太太有欺人太甚蛮不讲理,才把小事给闹到。不过今晚算是让他见识到所谓‘权利’的力量,那么蛮横无礼的一个人,在权利面前也只能偃旗息鼓。

想着,安然从他怀中退出,伸手捧着他的脸,气息微微有些喘,认真的说道:“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的官还挺大的!”今天要不是他出现,估计她真的要跟那悍妇闹到警局去。

苏奕丞失笑,轻咬她的鼻尖,笑道,“所以现在才知道自己的身价高吗?”

安然咕噜的转了转大眼,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俏皮的问:“那以后可以‘横着走’吗?”

苏奕丞一愣,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好笑的问道:“你是属螃蟹的吗?”

安然笑着摇头,“我老公属螃蟹的,所以我也要‘横着走’!”

苏奕丞诡异的笑着,看着她的眼神阴阴得有些吓人。

“你你你想干嘛?”安然看着他的眼神,身子从他怀中挣脱开,一点一点的往身后靠去,总觉得似乎能预感到什么,而且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苏奕丞那深邃的眸子盯着他,就犹如一只优雅的猎豹在盯着自己的猎物,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易倾身逼近她,声音低低的响起,“今晚就让我先在你身上横着走试试看吧。”那语气,带着魅惑。

本能的想躲开,她可不想明天再起来整个人被辗压过似得酸疼,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在这方面太需索无度了!

安然转身想逃开,可是已经半化身为狼人的某人哪里会容许自己的猎物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走,伸手将她的脚裸握住,然后一个扑身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看着她,露出鬼魅的微笑。在她准备出声抗议的时候一个附身,将她那未能喊出口的抗议和不满全都吞进了口中。

而后整个房间里的温度升高,而后女人的呜咽男人的喘息充斥整个房间。窗外的月儿似乎也为房内的这对男女脸红,羞涩的躲到了云儿身后。

第二天再醒来的时候照例身边的人早已经不在,就连床铺也早已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安然拖着酸疼的紧的身子坐起身来,身上那犹如辗转压的过酸疼让她不禁在心里狠狠的把苏奕丞骂上上千遍这才稍稍解气。

简单的洗漱换好衣服出去,只见厨房里苏奕丞正在烤着面包煎着蛋,听见她出来,转过身温润的笑了笑,只说道:“先坐一下,早餐马上就好。”

闻言安然在吧台前高脚椅上坐下,看着他穿着居家服围着围裙为自己在厨房忙碌的样子,心里那稍有的那一点埋怨和不满也一下烟消云散。

将早餐在她面前放好,见她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怎么了,在想什么?”

安然回过神,看着他,说道:“你说我是不是太不称职了?”

突然又觉得有些愧疚,对于这段婚姻,对于作为一个妻子,她似乎有些太不称职了,除了那两次的西红柿盖浇面和那次的早餐,她似乎未曾正式的为他下过厨,虽然她的厨艺也是差强人意的,但是对于一个妻子该尽的责任和义务,她似乎真的比想象中要不称职许多。

而且婚前说的一切几乎没有做到,以她说的,这段婚姻中她该是独立的,独立的生活,独立的经济,可是这段时间,似乎总麻烦她多点,早晚的接送,甚至关于父母的一些生活保健品。

这段婚姻比她想象的不同,她以为他们会互不相干,甚至很会少交流,可是现在的情况跟之前设想的完全不同,他们不但没有互不相干很少交流,甚至还如同真的新婚夫妻似的,夜夜缠绵颈项相交、虽然和想象的不同,但是不可否认,这样的婚姻是她喜欢的。

苏奕丞挑了挑眉,问道:“比如说?”

“我似乎没为你下过厨。”安然说道,一脸的认真。

苏奕丞笑,再问道:“还有呢?就这个?”

“我好像总麻烦你,每天要你接送。”安然如是说。

苏奕丞有些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还有吗?”

“呃,以后我每天回来第一件事就先煮饭,然后再打扫房间,你那换洗衣服脱下来放在哪,我来洗。”似乎就是这些吧,她没有经验,也不知道哪些已婚妇女该做些什么,这些是平时母亲最长做的,那应该就是这些了吧!

苏奕丞点点头轻笑,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安然思索了会儿,看着他问道:“今天忙吗,晚上有应酬吗?”

苏奕丞摇摇头,说,“没有。”月末的各项检查意见差不多了,接下来是市委里的各项会议,很多走的是程序。

“那,那你晚上早点回来,晚上我下厨,我们在家里吃?”说起来也惭愧,和他结婚这么久,除了早餐,他们基本没在家里开过火,要么就是他有饭局,要么就是她有应酬。

“好。”苏奕丞爽快应下。然后指了指吧台上的早餐,另外将刚刚倒好的牛奶给她递过去,再抬手看了看手表,平静的说道,“现在8点10分,如果你再不准备吃的话,那待会儿上班你可能会迟到。”

安然看了看时间,轻唤了声,赶紧推开椅子早餐都不准备吃冲卧室里将包拿出就要去上班,要知道,他们这道公司要近半个多小时的车程,这早上又是上班高峰期,要是堵在路上,那真的就太糟糕了。

苏奕丞看着她慌慌张张的样子,摇头失笑,几口解决了自己的面前的早餐,然后起身将碗碟放进洗碗槽,再从柜子里拿出袋子,将吧台上她的早餐倒入袋子,另外从冰箱里拿了盒牛奶,这样,等下等她出来,让她带上,待会在车上吃。

☆、069那一美人手打VIP】

苏奕丞送安然到‘精诚建筑’的时候正好8点55,上楼打卡,9点时间正正好。

将手中的公包放到办公桌的柜子里。才开了电脑,那放在桌上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是林丽来的电话。

安然伸手接过,边整理着资料边说道:“老佛爷,一大早来电话,有什么指示哈。”

电话那边不同与往常的大大咧咧,今天林丽略显得有些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安子。”

“嗯?”似乎听出有什么不对劲,安然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边林丽轻叹了声,然后纳纳的问道,“你当初……知道莫非背叛你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啊!”声音空洞,毫无灵气。

安然一愣,心里有种隐隐约约不好的感觉,眉头轻皱,试探性的问道:“林丽,你和程翔之间出什么问题了?”

沉默,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安然紧紧抓着手机,眉头紧皱的厉害。

许久,久到安然以为她已经不在电话旁边的时候,林丽终于开口了,说道:“我在他手机里看到一条短信,很暧昧,很亲热。”

安然一愣,她完全没有想过程翔会背叛,或者说她完全不相信程翔竟然会背叛!

“是不是你弄错了?程翔,程翔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他们认识差不多快10年了,程翔的为人就如他外表一样温润无害,他对林丽的好和包容她也全看在眼里,说实话,她真的很难相信程翔会背叛,更何况他们已经有孩子,另外再过几天就该准备结婚了。“你问他了吗?他承认了?”

“没有。他出差了,手机落在家里忘了带过去。”因为没带手机,所以他才看到这样的短信。她也不相信程翔是这样的人,可是上面的短信,确确实实无法狡辩。

安然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林丽,我觉得你该等他回来再把事情问清楚,这中间怕是有什么误会,你跟程翔十年,他是怎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他对你怎么样你也可以感觉到,你真的相信他会背叛你,背叛你们10年的感情?”

又是沉默,好半响安然才听见电话那边低低传来声音,似乎是在强颜欢笑,说道:“嗯,你上班了吧,你先忙吧,我没事了。”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安然拿着手机,看着那重新黑下去的屏幕,心里有些担心,刚想打电话过去,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抬头,只见黄德兴一脸微笑的站在门口。

安然只得将电话重新再放下,站起身,问道:“总监,您找我有事?”

黄德兴抬抬手示意她坐下,自己拉开椅子在她面前坐下。笑着说,“早上苏特助送你过来的吧?”

被他这么问,安然略有些不自然,点了点头,重新问道:“总监找我什么事?”

“呵呵,没什么。”黄德兴笑笑,突然又收起笑脸,略有些严肃的说道:“不过你也太不应该了,你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通知大家呢。”

安然汗颜,自己当初和苏奕丞领证那速度简直快到惊人,那来得及通知!而且事后也并没有举行婚礼,宴请宾客的打算,如此一来也就没有说的必要了。

略有些不好意思干笑着说:“呵呵,我们,我们都怕麻烦。”

黄德兴点点头,脸上温和的笑着,似有些感慨的说道:“安然啊,你来公司六年多了,算起来,我也算是你半个老师吧。”

安然看着他,点点头,岂止是半个,她从学校里出来,从最初连图纸都不过关,到现在能独立设计一栋大楼和小区,这一切认真说起来,确实是离不开他的指导,虽然他有时候很严,讲话也不近人情,但是严师才出高徒啊!关于这点,她还是感恩的。

见她点头,黄德兴忙笑着接道:“既然算是半个老师,那你结婚做老师的总该表示下,这样吧,晚上在‘凯隆’我请你和苏特助一起吃个饭?就当是祝你们新婚快乐。”其实这才是他今天来的目的,苏奕丞是谁,那是几年后江城的一把手!另外现在据消息,他有可能出任接手科技城的案子,之前一直苦恼如何跟他拉近点关系,这下巧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安然的丈夫,如此一来,正好给了他合理的理由,跟他打好关系,说不定到时候兴建科技城的时候能分到一杯羹。

安然沉默了会儿,虽然她并不聪明,但是她看得出所谓吃饭的意思。在这一行,做了六年,这样的商政饭局她真的是见多了。中国人似乎永远喜欢在饭桌上谈事,而这必不可少的就会有酒,而酒,永远是最容易让人放错,说错话的东西。

见她久久不语,黄德兴提醒的轻唤道:“安然?”

安然回过神,略有些些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总监,奕丞,奕丞他今天有事,估计这顿饭怕是吃不着了,不过还是谢谢总监对我们的祝福,谢谢!”虽然她并不知道苏奕丞这样的饭局去了多少,但是在完全没有征求过他意见的情况下,她不会代他对外承诺什么,毕竟他的身份太特殊了!

黄德兴不死心,又问道:“这样啊,那明天呢?”

“这断时间他都挺忙的。”安然面不改色的说。

黄德兴看着她,好一会儿,突然笑开了,说道:“安然,你是不是有什么顾及啊!”

“总监说笑了,我能有什么顾及,只是最近奕丞他真的是挺忙的,晚上也总是到半夜才回来。”安然歉意的说道:“要不这样吧,下次他有空,我们夫妻俩再请总监,也算是这么多年来您对我的栽培和照顾。”

见她如此说,黄德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看了她眼,笑笑点头,“好,对了,那设计图怎么样了,明天可是要比稿了。”

安然点点头,回道:“今天再修一天就差不多了。”

“嗯,画好后给我看看吧,要是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黄德兴说着站起身来,“好了,没什么事,你也好好工作吧。”

安然点点头,送他出了办公室。而就在目送他离开,准备关门的瞬间,正好对上对面倚靠着自己办公门口的肖晓,只见她狠狠的瞪了她眼,然后转身,“砰—!”的一声将门带上。安然只觉得莫名其妙,她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哪里得罪她了,整天见了她要吃了她似得。

不过别人要怎么想怎么做她管不了,只当是空气,自然犯不着同空气,同那虚无缥缈的东西生气,转身直接进了办公室,重新坐回到办公桌前。

经过黄德兴这一掺和,待安然再拿电话给林丽回过去的时候林丽的手机已经关机。皱了皱眉再给林丽家里打过去,电话那边传来机械且冰冷的声音,提示她说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安然知道,怕是那电话线也被林丽给拔掉了,心里的担心更扩大了些。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原本想去趟林丽哪里的,因为终究有些不放心,林丽这人平时大大咧咧觉得没什么,可真要是有什么的时候,其实内心挺脆弱的,当初她和程翔刚确立关系,没多久的时候程翔突然消失一个星期,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联系他家里也不知道去向,那一星期,林丽是完全断了他的消息,而也就是那一个星期,因为担心,林丽一下就瘦了10多斤,整个人郁郁寡欢的,连个人气都没有。

这眼看这中午下班时间,工地的电话在这个时候进来,说设计图有问题,要她马上过去看看。这设计图如果不行那是直接关系到工程进度的问题的,等不得,只得急急收拾了下拿了包就出了去,走的时候,甚至连办公室的门都没有带上。

头上的太阳挂得老高老高,明明还不到热的季节和月份,可这太阳照得还是毒得狠。再从工地里出来的时候已经近一点多,身上吹了一身的灰,此刻嗓子眼似乎都进了尘土,微微有些发痒难受。

因为早上是苏奕丞送过来的,所以今天安然并没有开车,而工地却又偏近郊区,来往的车辆原本就少,而出租车则就更少了。

走了好大一段路,这才拦了到了往回开的出租车。待车子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肚子饿的厉害,到公司对面的咖啡厅买了咖啡和面包,直接打包回了公司。

‘叮!’

电梯到的时候,安然刚想进去,只见凌琳挽着人说笑着出来。抬眼正好对上安然,忙唤道:“顾姐,从工地里回来啊!”

“嗯,那边有点麻烦,耽误了点时间。”安然说道,说着,正好对上凌琳身边站着的女人的眼,那人长的很漂亮,认真看,还跟凌琳有些相像。

那人朝安然微笑的点点头,出于礼貌,安然也微笑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