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里面的动静,会所的唐经理紧着眉有些担心的转头问一旁刚刚就一直站着的服务员,“进去多久了?”

“快10分钟了。”那服务员据实说道,刚刚他们一进去领班就让他来门口站着,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时候,也好第一时间打电话报警或者打电话叫救护车。“经理,要不要打电话报警啊?”

那个唐经理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报什么警,你不知道里面两个人的身份吗!”一个是市长,一个是大公司老总,哪一个是他们惹得起!

那服务员悻悻然的闭了口,不再多说什么。

就在门外两人有些焦急得等着的时候,包房内突然没了声音。

两人下意识对视,那服务员不禁有些担心的问,“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那唐经理也担心,转身轻敲了敲门,带着笑朝里面叫道:“苏市长,周总?”

没有回应,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听不到回声,门口的唐经理不禁不耳朵凑到门板上听着,依旧没声音,似乎好像刚刚的吵闹一切都不存在,这个包间从一开始根本就没有人似的。

“怎么没声音呢?”唐经理小声的嘀咕着,眉头有些不解的紧紧皱着。

“该不会出事了吧?”那服务员猜测得说道。

经他一说,唐经理也不免担心起来,要是真的在这里出了事,而且里面的两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这个责任他可负担不起,转头赶忙跟一旁的服务员说道:“开门开门,快点开门!”

“没,没钥匙。”那服务员也被这阵势有些吓到,只怯怯的说道。

“赶紧去拿啊!”唐经理有些着急的说。

“哦哦。”那服务员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出去找了酒吧的领班,从他那边把包间的钥匙拿过来。

拿过要是,唐经理这刚像开门进去,只见门啪的一声从里面被打开。

只见苏奕丞一手提着衣服一手揉着嘴角从里面出来,白色衬衫因为刚刚的打斗被扯得有些皱,甚至腋下的地方还被扯了洞。

身后周翰跟着他出来,同样提着衣服甩到肩膀上,眼角有些挂彩,身上那深蓝色的衬衫被扯落了扣子,此刻开着胸膛,正面看过去,可以看出他的身材很好,六块腹肌,明显是个练家子。

再看包间里面茶几被推到最角落,地上的玻璃碴子碎了一地,就连墙壁上挂着的液晶显示器也被殃及屏幕上裂了缝。

唐经理和那服务员下意识的给两人让了路,还有些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

苏奕丞揉着嘴角朝酒吧的大厅过去,没有回头直接说道:“酒帐,和里面的损坏全都记叶梓温的帐。”说着,直接去到吧台提了自己的公文包,另外领了周翰之前留下的公文包直接扔给了周翰,然后两人并没有言语交谈的直接出了会所。

停车场里,周翰直接朝自己的车子过去,却被身后的苏奕丞叫住,“你是想酒驾上报吗?”

周翰停住那已经搭在车门把上的手,转头定定的看着苏奕丞。

苏奕丞看了他一眼,只说道:“走吧,打也打够了,找个地方聊聊。”说着,直接开门坐进了自己的车里。

周翰没说话,最终却还是提着公文包直接坐到苏奕丞的车上。

苏奕丞开车并没有回家也没有送他回家,直接将车子开到了江边,熄火直接下了车,站在那江边的堤坝上,夜风把他原本有些凌乱的头发吹得更乱了些,周翰也从车里下来,走到他身边站好。

没有转头看他,苏奕丞只淡淡的开口,说道:“为了报纸上的事。”

“呵呵。”周翰苦笑,嘴角的笑意苦涩得犹如吞了黄莲。

他没回答,苏奕丞也没有再问,两人就这样站在堤坝上站了好一会儿。待觉得他身上的酒气都快被江风吹散的时候,苏奕丞转身,准备回车上去。

而就在苏奕丞转身的同时,从刚刚一直就没有开过口的周翰突然开口,说道:“我到那帖子上登出来之后才知道原来他之前有过那么多的男人。”

苏奕丞停住脚步,转头从身后看着他,他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周翰缓缓的开口,语气带着自嘲,“我们是因为她偷情离婚的,离婚的时候他指责我说我都没有时间去陪他关心她,每天只知道工作,曾经有一度我一直认为是我做的不够好,是我忽略了她的感受,忽略了她在美国根本就没有朋友,所以害她太过寂寞,当时离婚是因为我无法接受,但是却并没有恨过她。”

苏奕丞没说话,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周翰当初对凌苒用情如此之深,甚至开始有些理解他为什么宁愿不惜放弃他们只见十几年的兄弟感情也要跟她在一起。只是那个时候他隐藏的太好,他和叶梓温甚至一点都没有看出来,所以对于他突来的背叛根本就无法接受。

顿了一会儿,周翰压抑着情绪有些痛楚的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小斌不是我儿子。”话音刚落,一拳重重的打到了堤坝的护栏上。

苏奕丞有些震惊,看着他有些说不出话来。

“呵呵。”低着头,周翰笑得有些落寞,“有一次孩子出了车祸,送他去医院,医生说得输血,我这才发现原来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儿子!”声音很压抑,带着种说不出的痛楚。

缓缓的转过头,看着他,说道:“我第一反应想说孩子是你的,可是后来想想根本就不可能,那段时间你们根本就没有再一起,孩子不可能是你的。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爱着的女孩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样子,我甚至不知道她到底哪一面是才是真实的她。”苦笑的看着苏奕丞,问道:“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你——”苏奕丞想说些什么,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翰苦笑的转过头,仰头看着那无际的夜空,笑出了声,只是那笑容里带着化不去的苦涩。

苏奕丞看着他,上前,想张口说什么,却无意间看见月光的照射下,他脸颊上折射出的晶莹,顿住脚步,然后一步也迈不出去,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周翰流泪。

“呜呜——”远处江面上号角响起,最后一班夜渡的船从江城的港口驶出朝对江的青城开去,渡轮划开那平静无波的江面,荡出一圈圈水晕。

也不知道就这样站了多久,周翰终于缓缓的重新转过头来,脸上的泪早已经被那江风吹干,看着苏奕丞只说道:“走吧。”说完然后直径朝苏奕丞的车子过去,开了车门直接坐了上去。

愣了会儿,苏奕丞也绕过车头直接上车,没有问,直接发动车子送他回家,

当车子在一高档的别墅小区停下,周翰只略有些不自在的朝他道谢,然后直接开了车门就要离开。

苏奕丞坐在车上,看着他的背影,就在他准备进小区的时候,猛地开门下车,朝他喊道:“周翰!”

闻声,周翰愣愣的转过头,看着他有些不解。

苏奕丞关了车门朝他过去,一拳重重的打在他的肩膀,然后笑着说道:“你小子身手还跟以前一样好,那一拳打得我嘴角到现在还觉得麻。”

周翰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嘴角带着笑,同样在他的肩膀回了一拳,说道:“你也没退步,我眼角都被你给打重了!”

两人大笑,默契的伸出拳头碰了下,然后相拥抱在了一起。

苏奕丞伸手在他背上重重的拍了几下,然后在他耳边说道:“以后还是好兄弟!”

周翰回应的在他背上同样的拍了几下,说道:“嗯,还是好兄弟!”

安然推门进去,张嫂正坐在床边给林筱芬喂早饭,林筱芬的眼睛已经全看不见了,就连模糊的影像都看不到了。

手术时间定在下个周一,这两天一直在做各种检查,没来之前还以为来了之后便可以马上手术,可是做了检查之后才发现并没有那么容易,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由于肿瘤的位置太偏,牵扯了许多血管,要是稍有不慎就会直接碰到血管到时候手术的时候就会出现大出血,如此一来更给手术的难度加大了百分之五十。

所以经过几天专家会诊之后,有些专家建议不动手术,虽然双目看不见东西,但是至少能保住性命。

听了专家的话,安然便想着不要手术了,因为她实在是不敢冒那么大的风险,不管以后母亲变什么样,活着总是好的。

但是林筱芬拒绝了,她说她这次来就是为了把眼睛治好,以后好给安然带孩子,而且这个手术的风险有多大,她早在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不管有多大的困难,她都会勇敢的向前走。

医院里的专家听说林筱芬坚持手术,无不对林筱芬的勇气表示敬佩,并且对安然承诺,自己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来帮助林筱芬。

林筱芬坚持,安然也没有办法,只能祈祷一切都顺利。

林筱芬听到声音,便知道是安然来了,头朝门口的方向看过去,微笑的露着笑容,说道:“是然然吗?”

安然淡笑着点头,“嗯,妈,是我。”说着话朝林筱芬过去,然后接过张嫂手中的碗勺,自己一口一口的喂着林筱芬。

林筱芬张口吃着,嘴角带着笑意。

“阿嚏——!”昨夜有些受凉,尽早起来就感觉整个人有些晕晕乎乎的难受。

闻声,林筱芬皱了皱眉,问道:“然然,你感冒了吗?”

“没事,可能是昨夜的风太凉了。”安然浅笑着说道,又勺了一口粥给林筱芬递过去。

林筱芬有些不放心,说道:“然然啊,你现在怀着孩子,阿丞也不在身边自己一定要多小心啊。”

“嗯,我知道。”安然乖顺的应下。

想了想,林筱芬又说道:“这医院病菌多,你这几天多待酒店里吧,别过来了,这里有张嫂照顾我,没事的。”

“妈,我真的没事,你放心好了。”安然耐着性子保证说道,留她跟张嫂在这,这里可不比江城,医生护士全都是金毛绿眼的,这要是她不在,他们日常的沟通都成问题。

林筱芬还是担心,只能小声的嘀咕着说道:“唉,当初就不该让你跟过来。”

给林筱芬喂了早餐,将碗勺给张嫂拿过去清洗,自己侧去了林筱芬的主治医生那边,询问情况。

才刚从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出来,手中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响起了,是苏奕丞打来的,算算时间,现在的江城应该是晚上8点多。

直接按了接听,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那边的人已经先一步说道:“让我猜猜你在哪。”

安然轻笑,说道:“好啊,你猜我现在在哪?”

“在医院对不对。”隔着半个地球,苏奕丞的声音依旧温柔好听。

安然笑,“苏大领导这么聪明,果然瞒不了你。”

电话那边苏奕丞轻叹了声说道:“我也想自己猜错一次,听你告诉我说你还在酒店。”他只是担心她会太过疲惫,只是想她休息好,自己不在她身边能把自己照顾的好好的,这样他就放心了。

“呵呵。”安然轻笑着,她自然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只是她的母亲还在病床上,她哪里能安心睡得着。

“我,阿嚏——”刚像开口说些什么,突然鼻尖痒痒的,直接连着打了好一个喷嚏,“阿嚏,阿嚏,阿嚏——”

闻声,电话那边的苏奕丞不免有些担心有些紧张,忙连着追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不想他担心,安然只淡淡的轻笑,摇头说道:“没事,只是有点感冒,多喝点水就好。”

电话那边苏奕丞沉默了会儿,说道:“安然,我不在你身边,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你。”

安然点头,不想他为自己担心,忙转开话题,说道:“今天工作顺利吗,晚餐吃了没?”

“嗯,吃过了,工作也顺利。”苏奕丞说道,“妈妈的手术时间订了吗?”

“定了,后天,也就是下周一。”安然据实说道,不过想起之前医生说的,还是不免有些担心,语气略有些闷闷的说道:“奕丞,我,我好怕。”越到手术的时刻,她越是有些害怕,总是会忍不住去想,要是手术间出了问题该怎么办,要是手术失败了该怎么办,她不敢想象这些后果,她承认自己很软弱,无法接受一切不好的消息。

“傻瓜,会没事的,别瞎担心。”电话那边苏奕丞只能这样安慰着她。

伸手抹去自己脸上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的泪,强颜欢笑的说道:“嗯,会没事的,妈妈那么坚强,一定会没事的。”

“嗯,会好的!”电话那边苏奕丞语气很肯定的说道。

两人又讲了几句别的,为了不打扰他休息,安然催促他快点挂电话,晚上也不要工作太晚。

平时都要鲁着她多说几分钟的人今天倒是很听话,早早的就挂了电话。

手摸着那还略有些发烫的手机,安然轻叹的低喃,‘要是他在身边就好了……’他一定会在她无助的时候给她一个拥抱,让她心安。

这次的感冒比安然想的要严重许多,第二天早上起来只觉得整个人脑袋昏昏沉沉的重的不得了,鼻子也塞着有些喘不过气来,喉咙也似乎有些肿,说话喝水都有些疼。

整个人有些迷糊的从酒店去了医院,当张嫂看到她整个人有些苍白的样子,都吓了一跳,但是因为是孕妇的关系,任何打针吃药都是不被允许的,只能多喝水多睡觉,林筱芬担心医院的病菌多会感染到她,所以坚持勒令她必须回酒店休息,不把自己的身子养好就不许过来。

安然被张嫂直接押回了酒店,好在酒店里医院并不远,不用打车,走路也只要几分钟就好,张嫂可以自己回去。

安然躺在床上,特别吩咐酒店给她送了一壶开水,因为怀孕,不能用药打针,唯一只能多喝水,让自己多出汗。

安然喝了杯水,安然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全身无力似得,想睡,却又不敢,深怕苏奕丞待会儿给她打电话过来,自己睡熟了没接到的话会让他担心。可是今天等了许久,这都快十一点了,苏奕丞的电话到现在还没有打过来,实在是有些熬不住,直接给苏奕丞去了电话,这才发现苏奕丞的电话是关机的。

没有多想,只猜想他是不是手机没电了而现在还在忙工作而忘了给自己打电话,头是越来越重,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实在是受不了,抓着手机靠在床上就这样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安然只觉得有人轻轻的在她耳边唤着她的名字,只是自己太累了,眼皮太重,实在是睁不开眼睛。

安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觉自己在睡觉的时候有人不停的在她额头换着毛巾,手也怜爱的在她脸上抚触着,那种感觉很熟悉,就跟苏奕丞每次用手摸她的脸的感觉一样,很温柔,很小心。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感觉自己被拥在一个很温暖很熟悉的怀抱,而眼前那张俊脸更是让她觉得有些恍惚,安然只觉得自己被感冒弄糊涂掉了,竟然有种错觉觉得苏奕丞他就在自己的身边,就跟很多时候一样,这样拥着她让她在他的怀里安睡。

“是在做梦吗?”安然轻轻的呢喃,伸手有些不确定的抚了抚他的脸,那真实的手感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低喃着,“这梦怎么这么真实?”

在她的触碰下,原本熟睡着的某人缓缓的睁开眼,看见她醒了,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伸手朝她额头探去,确定那温度已经下去,嘴角荡开好看的笑容,然后在安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直接将她拥进了怀里,紧紧的抱着,然后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道:“太好了,烧终于退下去了。”

被他这样抱了好一会儿,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安然这才慢慢的回过神来,然后伸手将他推开,有些惊奇的瞪大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你你……”一时间还真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苏奕丞笑,伸手捏了捏她那秀气的鼻子,说道:“是我。”

安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还没消化,没消化为什么明明该在另一个半球的男人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笑过之后,苏奕丞拉过她的手,然后直接放到嘴里,并不轻的直接一口咬在了她的指尖,那瞬间从指尖传来的疼痛将半游离状态的安然彻底拉回了神志,吃痛的皱了皱眉,挣扎的要将自己的小手给收回。

“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吗!”苏奕丞的表情有些严肃,整个人看上去真的是有些生气。

安然看着他,眼神有些无辜,她甚至还没有从他为什么在这里的疑惑中走出,现在又要不了解的情况下被他的怒火烧到。

看着她看无辜的眼神,苏奕丞只能叹气,伸手将她重新拥进怀里,手抚着她的那头柔顺的长发,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道:“安然,你吓死我了知道吗?”

伸手紧紧的回抱着他,轻轻的唤着他的名字,“奕丞……”

“你知道自己发烧到39度多吗!”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昨天听得出她声音里的无助,所以没有多想当天晚上直接订了最早的一趟航班收拾了东西直接来了纽约,到医院的时候才知道她感冒生病了,听妈妈说得很严重,然后没有多想只稍微直接从医院又赶到了酒店,进来后才发现她一个人难受的躺在床上,手上还抓着电话,嘴里呢喃着什么,伸手探向她的额头,这才发现她的额头烫得惊人,当时他真的就慌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打电话求助母亲,询问她护理经验,也知道她现在情况特殊,所有药物都是不被允许的,只能不停的给她替换着毛巾,来以此降低她身上的温度。

“我,我不知道…。”安然摇头,她完全不知道,她以为只是感冒,过几天自己会好。

“幸好,幸好过来了。”苏奕丞拥着她轻声说着。真的想想都有些后怕,要是他没有过来,要是她就这样一个人在酒店里,那真的是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不过幸好,幸好现在没事了。

低头,亲吻她的发心,刚刚那一直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怀里,安然将他拥得更紧了些,柔柔的声音在胸口处响起,“奕丞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过来了吗?”到现在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敢相信。

苏奕丞失笑,手扶着她的头发,点头在她耳边说道:“嗯,是我。”

埋在他胸前,安然嘴角淡淡的弯着笑,手将他拥得更紧了些。

两人就这样相拥抱了好一会儿,苏奕丞这才将怀中的人放开,手轻轻的摸着她的脸,说道:“肚子饿不饿?”

安然微微笑着,用力的点了点头,确实是饿了,今天几乎是一点都没吃东西,现在肚子空得厉害。

“我去给让他们煮碗粥过来。”苏奕丞边说着边从床上坐起身下床。

“你陪我一起吃。”安然知道他下飞机肯定也还没有吃什么东西,加上自己这样,更是顾不上他自己了。

苏奕丞转身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这才拿过电话直接叫了客房服务,特别交代他们粥一定要现熬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