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婚厚爱 作者:赵暖暖

内容介绍:

八五后准白领变成七零年代小萝莉她真心不习惯!电脑手机电视——木有!婚姻——包办?不行!为了幸福…当兵去!

…团长你要我嫁给你?!没的商量?→_→反正这年代各种坑爹,顺眼的饭票送上来,不要白不要!~~~~(>_<)~~~~,什么?不仅要结婚,还要我的心?

先结婚后恋爱,幸福照样不打折!

直白版对话:

某男:林初夏,嫁给我!

初夏:…

某男:林初夏,不嫁试试!

初夏:→_→自己送上门来的饭票?接着!

第一卷 强制性由奢入俭适应期

第1章 此初夏非彼初夏

破旧的农家小院内,一名十六七岁、身着藏蓝色旧衣服的妍丽女孩儿,纤细的小手里握了一把大刀,费力的切着硬梆梆的麻饼儿(黄豆炸油后的渣子压成的厚十厘米左右的圆形饼),刀子从麻饼上划下时,晃晃悠悠颤颤巍巍的,让人看着就心惊。

几只芦花鸡扭着屁股脑袋一伸一缩的绕在女孩儿身旁打圈圈儿,偶有哪只偷啄到一口,便迅速跑远吞食掉,再返回来…

堂屋的大锅前,一名三十岁左右、身材干瘦的女人,阴沉着脸瞄一眼女孩儿的小身影,狠狠的把炊帚掼在锅台上,取过破旧的水舀子往外舀刷锅水。

“咣当!”,用力过度,原本有些松动的螺丝来了个自由落体运动,舀子头和舀子把便分了家,澎起的水花溅了女人一脸一手。

女人皱着眉头用长把笊篱捞出舀子头扔一边儿,扑打扑打前襟和袖口上的水渍,取了锅旁的葫芦瓢“呱呱呱”的将刷锅水舀到了灶前一个脏旧的皮桶里。

扭头扫一眼东屋里拿个老虎头哄孩子的男人,翻个白眼儿,女人提起半桶脏水“哗啦!”泼向了院子中央。

原本围着女孩儿的芦花鸡便欢快的跑过来,尖尖的嘴巴在地上来回捣着…

“滚!能吃不能干的肮脏货!滚一边儿去!”女人责骂着,弯腰抓了一把沙土扬向鸡群。

对于女人扬过来的沙土,喝的欢实的芦花鸡们采取了无视政策,这使得女人的火气更旺了起来,伸手抓起墙角的大石头就扔了过去。

“咣!”

“咯咯咯…咯咯咯”

“扑棱棱”院子里立时乱成一团儿,切麻饼的女孩儿对这一切似乎是充耳不闻,面无表情的对着手上的麻饼继续奋斗…

男人抱着孩子从东屋窜出来:“嘚嘚什么?鸡喝点儿水也能引来你一顿吆天喝地,我看你整天就是放着轻省的日子不爱过,非得整出点事儿来才舒心!”

女人顺手把水瓢砸向男人:“轻省的日子?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可我嫁给你不但吃不好穿不好,连个象样的窝也没有,你他XX的还是男人吗?”

男人急速扭身,水瓢结结实实的砸在后背上,几滴水珠溅落在孩子小脸儿上,小家伙嘴巴一瘪,惊天动地的嚎起来。

男人心疼孩子,皱眉看向女人,一脸的怒容。

女人不依不饶的将脑袋伸向男人:“眼瞪那么大干什么?有本事你打我,是男人,你就打死我,打呀打呀”

“这怎么了?这又是怎么了?”一名五十岁左右,着蓝色上衣,黑色裤子的女人适时的从院外进来,三两步窜到男人面前,连抢带夺的接过孩子,“瞧把栓儿给吓的。”

“娘,你要给我作主,呜”女人呼天抢地的嚎哭声,以绝对优势压过了与襁褓中小娃的声音。

“初东,你是男人,让着美清点儿。”

“娘,我怎么没让着她?”

女孩儿放下手里的钝刀,揉揉酸疼的手腕儿和瘪麻的指尖儿,无奈的轻叹一声,半年多了,类似这样的闹腾,几乎每天都在上演,她非但没适应过来,反而越来越烦燥。

她林初夏到底作了什么孽,上天要这样惩罚她!!!!!是的,她是林初夏,可她又不是林初夏…

“初夏,背上怎么湿了这么大片?是不是你大嫂给泼的?”

柔和的询问,使得林初夏心中的烦燥减轻了不少,她仰起脑袋,看着一脸担心,站在她面前的中年女子:“娘,没事儿,就是溅上了一点儿,对了,娘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娘和你爹分了一个组,剩下的一点儿活你爹自己就能干完”初夏娘赵玉兰伸手摸摸女孩子的脑袋,“总算是不热了,唉,你这身子”叹一声,说不下去。

女儿原本就身子骨就不好,大病了一场后,就更虚弱了,可是,家里实在拿不出给女儿补身子的好东西…初夏娘的心就揪揪的疼起来。

“娘,我多活动活动,就好了。”初夏赶紧站起来,抓住赵玉兰的胳膊晃晃,“娘别为我犯愁了。”

赵玉兰的眼眶子微微的泛了红,自打那次重病后,女儿对她总是不冷不热的,为这个,她夜里没少流泪,总算,总算有盼头了…

临近傍晚,初夏爹林宝河扛着铁锨镐头回了家,不善言辞的他打量女儿几眼,便询问的看向妻子。

“烧已经退了,好差不多了。”赵玉兰喜孜孜的道,林宝河担忧的神色便立时松驰下来。

父母的关心是那么的真切,初夏心里涌上一股子暖意:“爹,娘,明天我也去上工吧。”

“不行!”

林宝河和赵玉兰几乎同声否决。

“初夏,你这身子骨哪能干得了那些个重活?养一阵子再说吧,你大嫂的话别往心里去。唉”

说到后面,初夏娘哀叹连连,在农村,没有儿子代表着没了根儿,是极端被人瞧不起的。

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是一堂屋一东屋再加一东间一西间,东间和东屋归初夏大伯家,西间归初夏家,堂屋两家共用。

这样分配的原因就是因为初夏爹没儿子,初夏爷爷就勉强分了一间西屋给初夏一家住。

初夏小婶生了对双胞胎儿子,是以,初夏爷爷初夏奶奶便把另一套房子分给了初夏小叔,老两口也跟着在那边住,说是百年后,那套房子就归初夏小叔小婶了。

初夏大嫂总这么甩脸子闹腾哭嚎,自然就是嫌初夏家占了一间屋子,想着把初夏一家子撵出去。

“我拾掇饭去。”初夏娘抹抹眼角的泪痕去了堂屋,初夏还在发着愣,就没跟出去。

“娘,你肚子又疼了?”初夏娘端着饭笸箩进来的时候,身子是佝偻着的,初夏以为她老毛病又犯了,赶紧下炕扶她。

“没”

初夏娘吸着气,从肚子的位置掏出个鸡蛋递给初夏,压低的声音满是愉悦,“娘给你煮的。”

初夏立时就明白过来,自家收拾饭的时候,大伯家总是“恰巧”有人出来,娘肯定是一着急,就给揣怀里了,这刚煮出来的鸡蛋…初夏急的掀起赵玉兰的衣服,就见她肚子上红红的一片…

一向眼泪极硬的初夏悄悄吸吸鼻子,把赵玉兰的衣服放下去,鸡蛋放炕沿上滚滚,小心翼翼的剥了皮儿,然后把鸡蛋掰成三块儿:“爹,娘,你们也吃。”

“娘嫌噎人。”赵玉兰把鸡蛋塞回初夏面前,“初夏,听话,要是让你大嫂看见,咱以后的日子更没法过了。这个鸡蛋是你胖婶给的,她说她看着你都觉得心疼”赵玉兰哽着说不下去。

林宝河闷不吭声的把鸡蛋推回初夏面前,起身去了堂屋,没一会儿,用盖垫端着三碗玉米面稀糊糊进来:“吃饭。”

“爹,娘,我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饭后,初夏突然就冒出这么一句。

鸡蛋,她吃了,稀饭,她喝了,用高梁面和玉米面和面贴的难以下咽的饼子,她也咽下去了。

一直以来,她都是消极的,对这个年代,她没有归属感,对这个爹,这个娘,她做不到真正的亲近,是以,对于她不爱吃不爱喝不喜欢的,她宁可让身体变的更差也不想勉强自己。

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经过这半年多的相处,她的心已经渐渐被他们捂热,她知道,这个年代的爹娘,和那个年代的爸妈,都是一样的爱她,既然占了人家的女儿的身体,她就不能再这么半死不活的混日子。

赵玉兰喜的眯起眼睛:“夏,只要你能嫁个好人家,过的舒心,爹和娘就觉得是好日子。”

“嗯。”林宝河的话短到不能再短,可是看他那柔和的面部表情就知道,他也高兴着呢。

赵玉兰生下初夏后,初夏奶奶得知是孙女儿,连看都没看一眼,更别提伺候月子了。结果,月子里提前下了炕的赵玉兰落下了病根儿,再也不能生育。

对此,林宝河和赵玉兰当然是遗憾的,不过后来,两口子也就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并发自内心的疼着宠着女儿。只是,女儿和他们一直不怎么亲近。

去年入冬的时候,女儿和要好的小姐妹闹了点儿矛盾,竟冒着大雨偷偷离家出走了,幸好被同村人看到给带了回来。

淋雨大病一场后,女儿对两口子的态度就愈加冷淡,有时连话都懒得和他们说,好在,这段时间女儿的态度在慢慢改变,不过,像今天这样的亲近,还真是头一回,重病前的初夏也没这么和他们贴心过,这让他们有些受宠若惊。

这一夜,一家人都睡的十分舒心,初夏爹初夏娘是因为女儿终于打开了心结,初夏也的确是因为终于打开了心结,不过,双方所谓的心结,却是完全不同的。

第2章 爱

“咣当!”

“锵!锵!锵”天刚微微亮,初夏就被一阵紧似一阵的噪音给惊醒了,她烦燥的揉揉毛乱的头发,把脑袋蒙进了被子里。

昨晚后半夜隐约听到栓儿在哭,刘美清这人就这样,她没睡好,也坚决不能让别人睡好了。这个别人,当然就是她林初夏——这屋子里,旁的人都比刘美清起的早。

“吱呀!”房门推开,赵玉兰笑吟吟的走了进来,拨拉出女儿蒙在被子里的脑袋,掖严实了被角,才小声道,“娘给你在锅底下烧了个地瓜,半晌午的时候你自己掏出来吃了。”

“嗯。”初夏应一声,抬头瞅瞅墙上的旧挂钟,才不过六点,可那噪音实在太大,她就是包上十层被子,也难以阻挡,遂道,“娘,你关上门,我起来。”

“再躺会儿吧,你爹去拾粪还没回来。”赵玉兰摁住女儿,“要不,娘给你找块棉花堵上耳朵?”

“不用,我不困了。”嘴里说着不困了,却又忍不住打个呵欠,林初夏就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娘,我真不困了。”

“这孩子”赵玉兰好笑的捏捏女儿脸蛋,却又忍不住红了眼眶子,一是为女儿突然懂事儿了高兴,二是为女儿苍白的小脸儿心疼。

要是给闺女补补营养,头发黑亮起来,脸蛋儿红润起来…可是,真要那样了,未必是福啊…

见赵玉兰直直的盯着自己,一会儿喜,一会儿悲的,初夏赶紧坐了起来:“娘,怎么了?”

“夏,村里那些女人说你不好看,那是心里泛酸水儿,别当真,夏将来指定找个好婆家。”赵玉兰没头没尾的道。

初夏唇角漾起笑涡:“娘,我知道。”

这个年代,因经济的贫乏,大家讨媳妇儿更喜欢身板壮,粗眉大眼,风风火火能干活的女孩子,而她,…美则美矣,就是不怎么符合这个年代的需求。

其实,林初夏一直挺纳闷的,赵玉兰长的顶多算是清秀,林宝河也不是十分好看,可生出来的女儿,怎么就这么出挑呢?

细黑的弯月眉,水汪汪的大凤眼,薄薄的双眼皮,挺直的小鼻子,红润性感的唇…她第一次照镜子时,真的是被本尊的美艳给迷住了,不过…若是能选择,她宁愿做那个时空清秀的她自己。

赵玉兰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女儿的脸色:“夏,娘这么说不是哄你的,夏是真的长的好看。”

“娘,我信!”初夏的语气加重了一些,心中却是有些好笑,这身体的本尊,为这长相,没少埋怨爹娘,而这爹娘,背地里也不知为女儿担了多少心——怕找不上合适的婆家。

殊不知,能拥有这么一具皮囊,是多少女孩子羡慕的——当然,这是她林初夏的想法儿。

莫非这身体的原主人是应了“自古红颜多薄命”这说辞?要不,小小年纪怎么就魂飞魄散让她把身子占了呢?或者,这身体的主人去占了她的身体?没准哪天早上一觉醒来,就又换回去了?…不想了!不想了!林初夏用力晃了晃脑袋,逼着自己拉回思绪。

半年多来,她总是做这样的幻想,可惜,到现在她还是待在七零年代末,而非物质发达的二十一世纪一零年代,算了,她还是接受现实吧。

“夏,怎么了?”赵玉兰满是担心的握住女儿双臂,“是不是哪儿又不舒服了?跟娘说说,娘去找刘医生拿点药。”

林初夏赶紧换上一幅子笑脸儿:“娘,我没那么娇气,就是不怎么清醒,摇晃摇晃脑袋,清醒多了。”

赵玉兰松了一口气,却又忍不住长叹一声,“爹和娘没本事,就你这么一个孩子,都没给你养个好身子”

“娘,我饿了。”林初夏赶紧打断赵玉兰,要不然,她肯定又要在这个问题上忏悔半天,反正这半年多,她没少听这类的忏悔。

“那你穿衣裳,娘拾掇饭去。”一向不爱吃饭的女儿竟然主动说饿了,赵玉兰急火火的就去了堂屋。

也许就这么一个女儿的缘故,赵玉兰和林宝河对孩子的宠溺,一点儿都不像这个年代的父母。

是以,本尊林初夏被她们养的一点儿也不像这个年代的女孩子,针线活不会,重活干不了,吃饭挑食,爱睡懒觉…

反正就是放在这个年代,哪哪儿都是缺点,不过,这些个“缺点”,倒是帮了现在的林初夏,要不然,冷不丁的被扔了这个年代,估计她早就去找本尊汇报生活体验了!>﹏<

早饭是玉米面窝窝头、玉米面糊糊、一碟子齁死人的腌萝卜条和几根根儿干巴葱,饭刚端上桌,林宝河就回来了,看到坐了桌前洗好脸的初夏,面部线条立时柔和了起来。

半年多了,初夏就没和他们一块吃过早饭,每每吃早饭的时候,她都还在睡觉,看来,孩子是真的懂事儿了。

心境改变后,难以下咽的粗玉米面饼子竟然也顺口了不少,林初夏一口气吃了两个饼子,喝了一碗玉米面糊糊,放下碗,触及到父母欢喜的视线时,才猛的反应过来,她早饭吃太多了!

林初夏简直想要捶死自己,真是头猪,怎么就忘了这是什么年代?以为父母递给自己的饭都吃完了就是对父母最好的报答——报答你妹哟!爹娘都没饭吃了还报答个什么?

关键,林宝河和赵玉兰都是要去生产队干活挣工分的,没吃饱饭,怎么有力气干活?——虽说平时也未必吃饱了,可总归是吃了,今天倒好,她一个人把早饭2/3的口粮给吃了…

猛然想起来,娘在锅底下给她烧的地瓜,林初夏赶紧下炕穿鞋子,赵玉兰一把扯住她:“夏,干什么?”

“娘”林初夏的脸红的如八月熟透的李子,“我…我去把地瓜掏出来,娘和爹垫巴垫巴。”

赵玉兰笑着把初夏按坐在床沿上:“地瓜留着你半晌午吃,夏,你能吃饭了身子骨才能壮实起来,爹和娘才放心。”说着看向林宝河,“她爹,咱们家的地瓜干不是还没领?”

林宝河一愣,迅即点头:“嗯!”

“夏,我和你爹去上工,顺便领了地瓜干吃点儿,晌午等娘回来给你做饭,那麻饼儿,你别切了,等娘回来切”

明知道赵玉兰是骗自己,林初夏还是笑着点头:“娘,我等你和爹回来。”

第3章 冲突

赵玉兰和林宝河上工后,百无聊赖的初夏,便站了屋子里仰着头看顶棚上还没被她扫荡完的报纸。

七十年代农村小屋的内墙大多是用报纸糊的,条件稍好点儿的人家,会去集上买漂亮的花纸糊墙,以初夏家的条件,当然是买不起的。

糊墙的报纸是赵玉兰从娘家要来的,林初夏已经把能够得着看得到的地方扫荡过N遍了,至于房顶上这些,是因为身高原因,才给落下了

这个物质生活贫乏的年代,精神生活同样贫乏的要命,莫说电视,连收音机都是凤毛麟角。

至于书报,更是个稀罕物儿,这对于习惯了网络和度娘的林初夏来说,是何其的煎熬?

“吱呀!”房门推开,刘美清满脸笑意的探进脑袋来,“初夏”

听着那刻意夹紧了嗓子的呼唤声,林初夏禁不住的打个冷颤,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好心吗?

“帮嫂子看会栓儿,行吧?”果不其然,初夏还没吱声呢,刘美清就说出了来意,只不过,用的是征询的语句,说出来的感觉却是肯定的语气。

“不行!”林初夏断然拒绝,爹和娘饭都没吃饱就去上工挣工分,可不是为了让她在家给刘美清看孩子的!

“嫂子这儿有本书,你把栓儿哄睡了,慢慢看。”刘美清将手里一本红皮面的书递上来,心里却暗自冷哼,农村丫头,装什么文化人,见了字就扑上去,也不知道是真认识还是装认识…

“不看!”

扫一眼皮面上的字,林初夏就一口回绝了。话说这个年代是缺书,可是这类却是丁点儿不缺,谁家没个十本八本的?

刘美清立时就变了脸,“别以为我没看见昨天你娘干了什么,你们家的鸡还没开腚呢,蛋是哪来的?

你都十七的大闺女了,还从栓儿嘴里偷食吃,你说,这话要是传出去,人家会怎么看你?”

林初夏面无表情的盯着刘美清,“你不就是想说,名声坏了,我也别想嫁个好婆家了吗?呵呵…那正好。不过,我娘煮的鸡蛋和你家的鸡半分钱的关系都没有,要是你敢出去瞎编排,胖婶会给我和我娘找公道的。”

又是胖婶儿!刘美清冷哼一声,转身回了自家屋,门

摔的“哐哐”响,然后,栓儿的嚎哭声就传过来。

初夏忍不住抚额,农村有句俗话“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而这刘美清显然也有个与之对仗的习惯“生气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看看时间已经将近九点,初夏下炕穿上鞋子,把林宝河晾在墙边儿的牛粪翻了罚家里柴禾不够烧,为了有个暖炕,林宝河就每天早上去捡鲜牛粪回来晒干做添补。

烧的时候味道不好闻,可是,谁让她怕冷呢?

翻完牛粪,初夏开始了每天的固定活计——切麻饼儿。

麻饼儿营养丰富又便宜,但凡家里养家禽家畜的,都少不了这东西。只是,麻饼儿压的死结实死结实的,必须用刀子切的一薄条儿一薄条儿的,用水泡软了,才能给鸡或者猪吃。

对于大多数农村孩子来说,切这东西是小菜一碟儿,可对于她这典型的“外来户”,这活儿实在是太有技术含量了,赵玉兰十分钟能搞定一个,她要俩小时才行( ̄)︿( ̄)。

占了人家的身体再吃白食实在是不大好意思,而她能帮上手的,数来数去也就是喂鸡翻牛粪外加切麻饼儿,是以,哪怕她原本不接受这个年代,也不怎么接受赵玉兰和林宝河,但为了心安,还是主动接手了这几样活计。

好在原本的林初夏就不怎么会干活,要不然,就她那花架子,还真是不好过关。

“栓儿,地瓜好吃吧?来,娘一口,你一口”刘美清抱着栓儿来到了堂屋门口,手里还拿着个吃了一小半的烤地瓜。

林初夏眼皮跳了跳,一声不吭的起身,去翻了翻灶底,果不然的,赵玉兰埋在底下的烤地瓜没了。

小拳头攥紧了又松开,为一个烤地瓜和刘美清闹…她二十一世纪的思维实在做不出来,可心里又气得慌,爹娘不舍得吃为她养身子的,刘美清怎么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去抢?

刘美清回头冲她掀掀眼皮子,嘴角撇了撇,又回过头去:“栓儿,好吃吧?来,娘再给你一口”

喂了栓儿一口后,刘美清故意“吧唧”着嘴吃的香甜,初夏不用看也知道,刘美清现在是个什么表情。

算了,为一个地瓜整出血案来的事儿,她还是做不出来,以后长个心眼儿,把吃的提前放好就是了。

如此安慰着自己,林初夏转身往外走,眼见着要出门槛,刘美清猛的把腿往前伸了伸,一个不防,初夏踉跄两步就扑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

“咯咯咯”

恰在此时进院儿的一名身材壮实的女孩子,看到笑得前仰后合的刘美清和栓儿,抄起放在墙边的扫帚就扑过来:“你又欺负初夏!”

没想到会有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刘美清想起身躲已经来不及,看到直直压下来的扫帚头,索性脑袋往后一挺,栓儿便完全笼罩在了扫帚头下面。

女孩儿急收手,扔下扫帚就去撕刘美清的头发:“你个毒心肠女人,栓儿不是你儿子?你怎么就狠得下心让他给你挡?”

抱着孩子,又坐在板凳上,刘美清根本就不是女孩儿的对手,头皮上一阵揪疼传来,疼得她直吸气:“撒手,罗美英,赶紧撒手!”

“怎么了,这又是怎么了?”昨天着蓝衣的女人,初夏的大伯娘又适时的从门外进来了,这让刚爬起来的林初夏极为的纳闷,为什么她总是出现的那么及时?感觉就像总在门口盯着似的。

“大伯娘,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初夏不着声色的往大伯娘郑三巧面前一站,挡住了她的去路。-----新书上传,求推荐,求收藏

第4章 救兵

郑三巧根本就没有和初夏闲话的心思,看也不看的一把扒拉开她,冲着还在撕扯刘美清头发的罗美英就奔过去了。

站稳身子的初夏悄悄撇撇嘴,又往后退了两步。

被扯着头发的刘美清恰好将初夏生怕被牵连到的小动作看了个正着,立时就觉得心肝肺都在疼了。

真不知道这罗美英吃错了什么药,怎么就那么爱为初夏这冷情冷性没人情味的死丫头出头呢?可她现在再怒,也拿初夏没办法,她的头发被罗美英扯着,怀里还抱着栓儿,只能巴巴的等着婆婆郑三巧救她。

可惜,郑三巧奔到她面前后,只是一把将栓儿抢了过去,压根儿就没有搭救她的意思。

没了栓儿的羁绊,刘美清倒是灵活了许多,只是,她的手刚要扯到罗美英身上时,又生生的收住了。

“美英,快放开嫂子,有话好好说,美英,你肯定是误会嫂子什么了,美英”刘美清扎煞着手,连声求饶下,罗美英终于松开了她的头发,脸上却仍是怒气冲冲的:“你再喊一声美英试试?”

初夏的嘴角就微不可查的抽了抽,随之,貌似悠闲的将视线投向墙角啄食吃的芦花鸡…

“美…晓球,是我错了”

罗美英气得跺脚:“不是晓球,是晓琼,罗晓琼!”

“晓琼,对不起!”

“晓琼,消消气,你嫂子不大会说话,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婶子谢谢你,要不是你,咱们小栓儿现在可要遭老罪了。”郑三巧改嘴改的倒是挺快,说完瞪一眼刘美清,“好歹也是当娘的,怎么能让栓儿这么个奶娃给你挡扫帚?”

“娘,我那会儿是急糊涂了”刘美清说着,巴巴的看向被郑三巧抱在怀里的栓儿,“栓儿,来,娘抱。”

“靠边儿吧。”郑三巧身子一扭,错开了刘美清伸过来的手,看向罗晓琼,“晓琼,来婶子屋里坐会儿,婶子前儿个炒的蛋琪子,可酥了,拿给你尝尝。”

“不用了,我不抢栓儿的零嘴吃。”罗晓琼扫一眼还在盯着芦花鸡不撒眼的林初夏,轻咳一声,“初夏,刚才是怎么回事儿?”

不能继续装无关者的林初夏童鞋,只好回过头来,浅淡的笑着,如讲述别的人事情般,将之前发生的一切不带私人倾向的向罗晓琼汇报了一遍。

“你这个馋嘴的婆娘!”郑三巧一巴掌就拍到了刘美清的头上,“初夏身子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抢她的食吃,你怎么吃得下去?”

“大伯娘,你怎么说话呢?”林初夏脸立时拉了下去,“什么叫抢我的食儿?”

不要以为她不知道,郑三巧只不过当着罗晓琼的面儿,不好不训斥刘美清,却又训斥的不甘心,才故意抠字眼儿的。

“瞧大伯娘,一急了就说错话,是抢初夏的饭.”郑三巧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初夏,大伯娘家还有几个地瓜,这就给你拿去,晚上让你娘给你煮了吃。”说完,视线就直直的盯在罗晓琼的脸上。

“拿去吧。”罗晓琼挥挥手,“初夏受了这一场惊,身子肯定更差了,可是要好好补补。

还有,我娘让我来说一声,以后我们家,每两天给初夏一个鸡蛋补身子,你们,可不兴抢她的。”

“不抢!不抢!”

刘美清和郑三巧几乎同声表态道。

对于郑三巧送上来的地瓜,初夏自然是不会拒绝,但是,也绝对不会把地瓜放在可以让俩女人看得到搜得到的地方。相处了这么久,她们是什么脾性,她真是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