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以后，只对我一个人好，只听我一个人的话。”
“……”
这话一出口，我自己也觉得不对。可是我又觉得我自己说的很有道理。这种原始社会的人都比较单纯，可是却也有精明的坏蛋。而且，人可以说是世界上最有心眼儿的动物，阿尉是异族，又比这些原始人还要笨一点。
虽然他号称部落攻击力最强，我就是个筑基的小草，可我好歹也在刁钻古怪的现代社会浸淫了将近二十年，虽然不敢说是个人精，可也算是见过了人性。所以，平时大事可以听他的，可是在对外交往上，他还是要听我的。
可是他迟迟不给我回答，我有点急了，更用力揪住他的头发：“阿尉，你说我是你的女儿，你就得对我好。我发誓我也只对你一个人好，只听你一个人的话。”
他还是不说话，意味莫名地看着我。
我又道：“我不会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你……”
最终，他摸摸我的头，道：“嗯。”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缓缓地道：“我只对你一个人好，听你一个人的话。”
“……”
明明是我威逼他说的，可是他终于做了承诺，这会子，我倒有点不自在，害羞地低下了头。
匆匆吃了点东西，当然是我掌勺。然后我左看右看，提议要在家里做个浴桶，免得老是跑得老远地去洗澡，太麻烦了。
收拾了一下又奔波到老远的地方去洗个澡，再奔波回来。门口已经等了一个人，是阿石。
他看着我们回来，眼神有些复杂，最终道：“阿尉，你跟我来。阿雷要见你。”
我的心肝就一咯噔，死死揪住奶爹的手臂。
阿石道：“把阿语送到青女那里去吧。”
于是阿尉把我送到青女那里，自己跟阿石走了。
我目送着他俩出去了，隐隐觉得有些担心。青女来教我认字，我也觉得漫不经心。
最终我受不了了，把在沙盘里写写画画的竹竿丢了，问青女：“青女姐姐，阿雷王子叫阿尉去做什么？”
青女摸摸我的头，柔声道：“罗将被打成重伤，恐怕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
“可，这是在阿雷王子公证下的啊！”
青女的眼神有些复杂：“我们不能没有阿尉，因为阿尉是我们的第一将。我们也一样不能没有罗将。他也是三将之一，若是少了他，龙族进攻，我们会很吃力。阿语，今天阿尉下手太狠了。你回去也好好劝劝他，以后不要这样……”
我垂下了眼睛。
认了几个字，我慢慢摸到规律，这里的字就和我们甲骨文差不多，入了门我就学得很快。
后来青女叫我和阿矜一起去打坐。她来探了探我的丹田，发现我的修为竟然又提升了。
“筑基三层……阿语，你们平时都吃什么？”
我老老实实地把我的招牌荷叶饭供出来了。
青女一愣，然后笑了，道：“难怪。灵谷和莲叶也是炼丹的材料。你这个方法很好，我们也可以试试看。”
也就是说，我无意之间把两种可以结合的灵药给融合起来，做出了一个招牌荷叶饭。每天吃着，难怪修为会涨得那么快，恐怕就和别人每顿吃药一样。
青女把我抱起来，道：“阿尉一直一个人生活，每天吃的都是俗云烟火很重的东西。但是他天赋异禀，所以修为还是提升比普通人快。但是这两年，他的修为一直停滞不前，恐怕是体内的杂物太多的缘故。我早有留心，可是没有机会跟他说。”
“……那怎么办？”
“不但这样，阿语，阿尉是火性之人，那些东西会提升他的戾气，我看得出来，他今天也是失控了……这样不行，修为越提升，恐怕他以后会越来越容易失控。可是，部落里没有人能够接近他。阿语，如果你能照顾他，就想办法替他净化排空，免得以后，闯下大祸……”
今天光头罗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我不禁也有些后怕。奶爹打起架来六亲不认，再加上他本来就是异族。这样下去，万一哪天真的失控了怎么办？
我立刻想起那种神奇的巫术，能够渗入他人的丹田，牵引他的神识。于是再也静不下心来打坐了，闹着要青女教我巫术。
青女对于我好学的态度很高兴，当下就认认真真地开始从感应开始教我。
我在蒲团上打坐，和她，还有阿矜团团坐，照着她的嘱咐，牵引我自己的神识。这次很顺利，神识立刻潜入丹田。还是那团火，和又稍微长大一丁点儿的豆子。
以往打坐，我都是很努力地摒除身外的干扰。可是这一次，我开始努力地在打坐的同时，将五识开放，试着用我自己的自身的神识来感知周围。
前几次，都失败了。因为一旦开放五识，我就很容易受到影响，神识也一下子涣散。但是我不急。要说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耐心。反正青女也很耐心，不催促我。
我想起今天白天的时候，我使用术法的那一次。那时候是下意识地，怕冲不准，想要感应到阿尉的方向。简单地说，我就是凭着神识在找他，在大气中寻找他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存在。
于是我便把目标锁定到墙上的火把。
慢慢地，神识沉入丹田。这次我很谨慎，慢慢地放松了身体，将神识慢慢地导出体内。先流窜到手镯上。成功。然后，慢慢地再流窜到身外的东西上……
脱离手镯的那一刻，“扑”的，又没了。
如此反复了七八次，都失败了。我的额前又沁出了汗。
青女一直耐心地看着我，这时就说：“好了，今天先到这儿吧。你已经很不错了。”
我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道：“不，我感觉我可以……让我再试试看。”
于是又试了十几次，期间阿矜给我倒了一杯水。灵泉的滋润补充了我流失的精力。神识重新潜入丹田，流窜到经脉，潜入手镯……感觉到了，手镯里流动的水性能量。然后，我试着，慢慢地，探了头。
像一条灵活的小蛇，慢慢地从手镯里一点一点地抽出来。半截还沉在手镯里。冒出头的半截，就感觉到了空气的流动。
是风。我突然灵机一动，指引我的神识抓住了那丝散漫的风，以风为载体。神识终于慢慢地，全都脱离手镯。风是很散的，我把握不住，索性就放任神识随它飘散。
感觉到了。
屋子里流动的空气，慢慢地，亮了起来，是火光。神识已经又变成虚泡泡的一团，随着风在半空中轻轻游荡。
有风，有水气，还有极小的火星。慢慢地，能感觉到极其微弱的植物因子。当然，还有屋子里的一位高手，和一位筑基期的小女孩。但是她们的存在我探得不太清除，只能依稀感觉到她们的存在。
我试着牵引我自己的灵识，当然也就牵引了那阵风，起初，总会被它拉回去。我不敢急，也不敢用力，只慢慢地，用极轻的力道，慢慢地牵引。就像一场蚯蚓的拉锯战。
如此反复，失败再失败，反复失败。
我突然想，因为这个神识是虚体，所以我怕散了。那，如果这个神识和在我体内一样，有实体的感觉呢？是不是会方便很多？
NO.019:茁壮长成
于是我不再牵引那个神识，而是开始慢慢地又纳入一股神识，先潜入丹田。实体的感觉很强。然后，我慢慢地又把这股神识放出来，这次我动用了我自己体内的修为之力，也就是那颗豆子的水性，果然，进入了空气，存在感也比较强。
两股神识。我开始犯难，不敢随意融合，怕玩出火来。而且一心两用实在很累。想了想，索性就散了那一丝虚弱的神识。
那股神识却没有立刻消失，而是“扑”的一声，开始慢慢四散到空气中，范围渐广，所到之处都是我能感觉到的范围。只是越来越虚弱，渐渐地感觉不在。
可是那种感觉已经在我脑子里了，我也记得感觉到了一些什么。
于是就牵引着那股较强的神识，慢慢地沿着记忆中的火星的轨道慢慢地蜿蜒。这一次风就没拉过我。渐渐地靠近火把，那股神识虽然强悍一点点，但是却也在前进的途中会慢慢地散落下一点点。就像阿尉那条火龙，总是会掉火星。
而我的神识散落到哪里，却可以让我一路感觉过去。这一下就让我感觉到更强的一团的火存在。
……难道我找错了方向。
于是我又慢慢地牵引着那股神识，朝那个更强大的方向去。刚挨近一些，却发现，那不是火把，而是个高手。
“扑”的一声，神识被吓散了。
我睁开眼，满头大汗：“阿尉！”
奶爹已经来接我了，怕打搅我，正和青女站在一起，在门边看着我。青女满面笑容。
我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这玩意儿太费脑力了。
阿尉走过来，把我抱起来。
青女道：“阿语竟然可以一心两用，分开两股神识。而且这个丫头实在好聪明，我都没有怎么提点她，她就能自己找到办法。嗯，你的办法很好，我以后也要试试看。”
她是最强的巫嗣长，当然一清二楚我的神识干了什么。
阿尉没说话。
青女又道：“明天去阿紫那里挑选一件兵器吧。我看阿语适合用双手刃。”
因为我总是很容易就能左右我自己的思绪，两条神识操控起来也很顺利，而且是我自己摸索出来的。所以青女觉得我适合用双手刃，以后可以做鸳鸯剑的女侠。我自己知道，这大概跟我前世大多数时间睡在病床上有关，不断地接受生与死边缘徘徊的考验，每每都是在最后一刻找回活着的意志。因此，我心静的程度，甚至比这些单纯的原始人还要更甚一筹。
阿尉答应了一声，表示明天会提醒阿娅带我去找武器。
青女看我累得都要趴下了，就叫阿尉带我回去休息。
等到阿尉把我放到床上，熄了火把，回到我身边，我才缓过劲儿来。可还是一副蔫吧吧的样子，睡在阿尉怀里问他：“阿雷王子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
于是我也不再问。反正差不多都是那些事情。我很快就睡熟了。
接下来我就开始忙了，甚至比奶爹还忙。我的课程一天比一天多。
先是早上起来跟部落里的小萝莉小正太去跑步，锻炼，已经累得像死狗，过了一段时间甚至开始给我加负重。可是我已经变聪明了，知道用我自己的水性内丹不停地滋润我自己因为劳累而酸胀的经脉。其实这样就是用我自己的神识去承担了一部分负重，也就是说不但我的身体在被虐着，连修为都被虐着……效果还不错。后来部落里的小正太小萝莉就都开始学我。我只能叹，这些原始人都太单纯了，连偷懒都不会。
早上跑完步我就带着负重跟阿娅公主去她的领地跟她上课。上课的内容视当天的情况而定。有时候是学习术法，有时候跟着她比划两下我的那两把小刀，有的时候早上在她家“音译”咒语，下午继续到领地去被她和阿忆轮流虐。
武器是奶爹帮我选的。他没有选双手刃，而是选了一把小弯刀，然后把他自己的随身匕首给了我。那把弯刀是中品灵器，正合我用，可是奶爹那把匕首却是中品仙器，高了好几个等级。这两把刀合在一起，据说也就是我这种能随意操控两股神识的人才能用。
除此之外阿娅公主还送给我一把小弓，是中品灵器。我意外地发现我这个体能废材命中率竟然非常好，对弓箭这种武器也很有爱。这些兵器都是阿娅公主在教我用。
等我被阿娅公主虐完，恩准提前到下午完成，然后跑到青女家里蹭饭吃，跟着青女学东西。青女就温柔得多了，她从来不体罚我。而且常常告诉我不用急不用急。一般是先认一会儿字。但是这个没挑战性，没几天我就差不多能阅读了。后来这个认字的课程就改成了灵草、药材、种子、异兽、武器材料的认识。然后就跟她学巫术，直到奶爹来接我回家。
本来这已经够忙了，后来我好死不死，有一天钻到了阿紫公主家里，发现她在炼制兵器，立刻又来了兴趣。于是我的课程又多了两门，一个是跟着青女学炼丹，一个是跟着阿紫公主学炼兵器。这两门课还停在理论阶段。我就每天抽空听一会儿，然后自己做笔记。
奶爹也很忙，他要训练勇士，要修行，偶尔还要去和上门挑衅的龙族打打架，或是和阿雷王子他们开开会。所以他每天清早就会把我送到青女那里，晚上再来接我回家吃饭洗澡睡觉。
而且我活泼得让他有点头大，睡觉之前隔三差五地就会跑到他那个盘古洞天里溜达溜达，巡视一下我（奶爹）的领土。每次就很拉轰地骑着长翅膀的奶爹，在那片广袤的天地里翱翔。
没多久，尉将家的小女孩儿阿语是个勤奋好学的好孩子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部落。常常有阿娘教育他家的小孩：你啊你，要向人家阿语学习啊！
于是我的奶爹就很自豪。
就这么过了将近大半年。我每天都在魔鬼公主和温柔青女的冰火五重天的待遇下茁壮成长，终于到了筑基九层，马上就要胎动了。据说这个进步速度是很诡异的。
笔记也抄了好几沓。平时没时间消化，我都会闹着到奶爹的盘古洞天里去开夜车。当天的学习任务当天完成，绝对不拖到明天。结果他们又对我的记忆力叹为观止，以为我真的是个天才……反正，盘古洞天一年，外面才一天，我的时间充沛的大把大把的。
然后就是我家娃娃，我外面经过一百多天的时间，它就在里面长了一百多年。好家伙，长大了不少，毛，或者说是鳞片也硬了，也长了一个小小角，看起来比较威猛，起码能骑了。我怕它饿死，早就从青女那里弄了一堆果树的种子来种下了。娃娃竟然知道护林种树……这点让我很无语。所以它就快乐地在盘古洞天里自给自足。
盘算我这半年的进步，除了修为到了筑基九层，还有和奶爹的亲密值提升了那么几百点。再就是我的巫术已有小成，治个小病什么的不成问题。据说照这个速度，有望在一年之内超过现在的八巫之中最弱的两位男同胞。于是青女开始盘算着要带我去摆个大型的祈祷仪式，祈问上天，看我是不是她们找了那么多年的六巫嗣。
但是巫嗣中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只有筑基九层的先例。虽然我的巫术相对比较先进一点，但若是没有强大的修为支撑，我很可能会顶不住那些力量强大的阵法。所以，同志仍需努力。
再就是我的水系术法已经比较成熟，在魔鬼公主的鞭策下，记住的咒语几百个，能灵活应用的也有十几个。磕磕碰碰能用的有几十个。基本上做个水盾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阿尉有的时候很费解：“阿语，为什么把自己弄得这么辛苦？”
他是想问我为什么这么拼命。
我想了想，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生命从来是没有目标的，有了这么一个目标，我就想要努力向前冲。而且，听说金丹期可以提升五百年的寿元。啧啧，五百年啊，有了奶爹，有了奋斗的目标，我觉得我的生命充满了活力，我当然想要多活几年。
因此我就爬到奶爹身上去撒娇：“阿尉，我想要金丹，金丹金丹金丹……”
他按住我的手，道：“那，我带你下山去？”
“？”
他露出一个不太明显的笑容，道：“你进步很快，但是还可以更快。”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他耐心地给我解释：“其实这些日子，我发现，人家教你的很少，大多数都是别人提点一下，你自己慢慢摸索出来的。你用你自己的办法修行。那，带你去实战，你会进步的更快。”
我想了想，有点怕怕：“阿尉，你要带我下山……去斩妖除魔？”
他又笑了，这次这个笑容就明显了很多，他摸着我的头，道：“山下都是一些低阶的异兽，有我看着，你不会出事。再就是一些其他部落的人。”
NO.020:第一次实战
我合计了一下，这就是和奶爹两个人的旅行嘛~于是开心得要摇尾巴：“那好。我要下山。可是阿尉，你能离开部落吗？”
部落不能没有九巫，九巫是整个部落最重要的存在。但阿尉他们三将的存在也很重要，少了一个都是大出血。
阿尉眯着眼睛想了想，道：“那就去一个月。”
和奶爹旅行一个月，那也很好~
这里不像现代，手续没这么复杂。基本上第二天阿尉就已经通过了上级，也就是阿雷王子那里，准他带我出去溜达一个月。
据说，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最近关于我可能是天降六巫的传言越来越炽，九巫已经开始密切关注我。听到身为三将之首的尉将肯带我去修行，当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阿娅公主据说还吵着要一起来，但被阿雷王子否决了。开玩笑，跑了个将，又跑了九巫嗣，那可怎么得了。
于是出发的日期就敲定在隔日。
这一天，我早早地参加过早已经习惯的少儿培训班，然后到阿娅公主那里聆听了一大堆教诲。今天她没有伙同阿忆来虐我，只是让我把以前所学的东西都复习了一遍，发现我掌握得还好，就开始跟我讲一些外出的经验。另外送了我莫名其妙的丹药一大堆。
然后到了青女那里，青女让我复习了一遍学的巫术，表示满意。然后继续给我说教。阿娅的说教偏向格斗危险类，青女的说教偏重生活常识和预防灾害类。另附赠丹药一大堆，没有阿娅公主的这么牛X，什么霹雳弹什么喷火龙，她给我的都是一些防虫粉之类的。
最后一站在阿紫公主那里。阿紫公主照常让我复习了一些武器知识，大多数侧重于武器原料。她让我出发别忘了收集能用的异兽的皮毛盔甲之类的回来。另外附赠了我一件小盔甲，和一顶羽毛帽。
于是我赚了个满瓢儿，揣着我的小袋子乐颠颠地回去了，然后跟奶爹分享。奶爹不置一词，丝毫没有表现出我这种占了小便宜就窃喜的市井气。
第二天就出发。大清早的，我晃悠悠地坐在奶爹肩膀上，在一群人的目送下到了结界边缘。八巫都到齐了，甚至阿雷王子也在。
最终，阿尉奶爹回头看了看他们。
阿雷王子沉吟了一回，道：“早日回来。阿语也一样。”
阿尉点点头。
青女走过来，问了我几句：“东西都带好了吗？知道怎么用吗？阿尉要照顾好阿语。”
阿娅公主就比较彪悍，直接道：“阿语，要是回来之后，你没有胎动二层以上的修为，你就别回来了。”
我一个一个答应过去，心里也有点感动。这个原始社会的人情味果然比较浓，不像现代，我死的时候身边都没一个人。
等听完一大堆交代，阿尉奶爹就带着我出了结界。我第一次踏出烈风部落的势力范围以外，觉得很新奇，东瞅瞅西瞅瞅。奶爹用的是瞬移，而我的眼睛现在也已经勉强能跟上他的速度。
我问他：“阿尉，要不要把娃娃放出来？”
奶爹回答：“不合适。麒麟也是百兽之王，放出来，那些低阶妖就都跑了。”
……好吧。
下山的路走得很快。阿尉带着我一路瞬移，到后来就沿着坡面直下，有点像跳崖，但是因为有强悍的奶爹在，所以我一点都不怕。
阿尉听到我的笑声，在急速的下落中问我：“你很喜欢飞？”
我大笑：“我喜欢，我喜欢有翅膀的阿尉。”
他就不说话了，专心带着我坠入山底。
漂移结束。这里就是山底下。他抱着我落了地，我左看右看，发现这里就是个平常的大谷底，有点花花草草，没什么特殊的。倒是另一面山体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是个坡度很小的山体，不像我们下来的那个，几乎是笔直的峭壁。而随着海拔慢慢地高，就开始有丛林。可以藏住很多玄机，和，危险。
阿尉果然带着我往那里走。这次他把我放下了，也没有牵我的手，让我慢慢地在后面跟着他。他低声道：“从这里开始，会有一些毒虫，都是异兽。你可以试着射杀。”
略一顿，他又补充：“我会敛住我的修为，不至于吓跑这些妖物。它们可以是很好的炼丹药材，或是炼制武器的材料。”
我点点头，不由得也有些紧张起来，紧紧地跟着奶爹，一步一步往上走，手也紧紧地按在腰间的小刀上。
向上走了一段，突然一脚踩到一个东西，脚底就一辣，我连忙把脚移开了。一抬头，阿尉已经退到一边……丫不管我。
我咬了咬牙，手里按着腰间的小刀，也退了一大步。
瞬间，一只巨大的蜈蚣突然从地上钻了出来，冲天而起！
说是巨大，那比我们观念里的蜈蚣是要大了很多，大概有我的手臂粗。至于长度，完全可以媲美一条小蛇。
奶爹快速地在旁边讲解：“这是千足蜈蚣，三阶异兽，很好对付。”
……很好对付？
我后退了一大步，心里不能说不发悚，连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
蜈蚣看我迟迟不攻，摇摆了一下身躯，嘶鸣了一声，喷出一口白雾。我直觉地认为这个雾有毒，连忙手忙脚乱地结起一个水盾，将那蜈蚣连着喷过来的好几口毒气隔绝。
由此就进入拉锯战。我的额前就沁出了汗，精神也高度紧绷。
阿尉的声音远远响起：“只防不攻，阿语，你会输。”
我一咬牙，索性撤了水盾。蜈蚣一看我撤销了防御，立刻张牙舞爪地喷着毒武扑过来。我一反手从背上拿下小弓，小箭上弦，来不及思考，就射了出去。
命中，但是没什么作用，小箭射入那蜈蚣的一个关节，几乎没有什么影响。那个蜈蚣好像吃痛，嘶鸣了一声，扭摆了一下，又朝我扑过来。
我滚了两下滚出它的攻击范围，又一只小箭上弦。
之所以选择弓箭，而不选择我的弯刀，是因为我怕虫……不敢做近距离搏击。因此就选择弓箭。但是刚刚那一箭的效果不大，因此我想到一件事。
试着用神识牵引丹田的水性能量入箭。这个我先前没试过，抢的是时间，要快要狠要准，不然我就会变成这蜈蚣嘴里的肉泥！
前几次都因为紧张而失败了。牵引神识是需要绝对的冷静和坚强的意志力。因此我一直狼狈地摸爬滚打，躲避蜈蚣的攻击和它的毒雾。最后我火了，不管阿尉会不会鄙视我，先牵出一抹神识结了一个水盾挡在前面，然后站起来，对着水盾外张牙舞爪，分出另一抹神识牵引修为导入小箭，在放箭的瞬间，迅速把那一抹神识牵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