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有些失控了,他把我推倒在床上,欺身而上,我别开脸,他就反复亲吻我的脸颊。炽热的吻里带着浓重的鼻息,好像不可抑止那般,慢慢漫延到脖颈。颈经脉被咬住,刺激得我轻轻地叫了出来。然后被舌尖轻轻抚慰。

他的手伸进我衣服里,灼热粗糙的手熨烫在娇嫩的肌肤上,好像一把火要烧了起来。

我倒抽一口冷气,不可置信地看着雪白的胸口上被覆上一只蜜色大手。陌生的感觉在身体里流窜,灵魂深处好像有些绝望的情绪汹涌而出。

“阿语……”

他的手肘突然按住我的腹部,一下子按到我的丹田,我顿时一颤,只觉得体内的内丹又在叫嚣。那股吸力又开始蠢蠢欲动。

我连忙按住他的头,艰难地道:“不要……”

他撑起身子,喘息着看着我。

我难堪地别开了脸,只有手按住他的肩膀,轻声道:“不要。”

最终他松开了手,睡在了我身边,抬手遮住眼睛,剧烈地喘息。

我体内的悸动暂缓,便支起身子,看了他一会儿。他的眼睛深不见底。我的老脸一红,想跑:“我去隔壁。”

他拉住了我,眼睛就像黏在我脸上一样。

我的脸就红彤彤,心肝怦怦跳。我轻声道:“阿尉,你先冷静一下。明天,明天我们再商量……”

其实我是想问他,为什么我勾搭他他就跟我来了?他对我,是不是那种情绪?

但是话到口边,又怕了。遇到异兽屠杀我也没产生过这种退缩的情绪。

我费力地掰开他的手指,跳下了床。走了两步,还是可以感觉他的眼睛像黏在我背上一样,我跑了两步,又受不了,回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他懒洋洋地躺在原地,连姿势都没有变,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我往左蹦了两下,他的视线就追到左边,我往右,他的视线就追到右边。好像向日葵。

我的脸又红了,咬了咬牙,又跑回去,爬到他身边。他还是看着我,不说话。我撑着身子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胸口。他的眼睛就深了下去,伸手搂住我的腰身。我一低头,用力咬在他心口上。

他闷哼一声,身子也一下子紧绷。

我撑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舔了舔嘴角,厚着脸皮道:“阿尉,你不能再去抱别人。”

他看着我,不说话。

我摸摸那个牙印,然后退开了一些,道:“好不好?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不要再去找麒麟娃娃……

他还是不说话。

我急了,又臊又气。

他竟然就笑了,摸摸我的脸:“你听炎龙对你说了什么?我和麒麟,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一愣。突然反应过来,这个人根本就一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以为他很老实的,可是没想到他这么,这么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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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催更票这个东西……孩子们不要太调皮啊。当然,一张砸砸就算了,千万表再砸一万二的来虐我……

番外:阿尉篇

阿石已经很习惯了,每年三月三,阿尉就会很暴躁。

尤其是前几年,阿雷交给他的那个小姑娘被王留在山下以后,他就一年暴躁过一年。

“阿石,出来跟我格斗。”

这是每年三月三阿尉必定会说的一句话。阿石很无奈,虽然他也是勇士,好斗是他的本性,但是如果你发现,每一年,你跟同一个人格斗,被他打倒的时间越来越短,你心里会痛快吗?而且,他还老是用那种很吃惊的眼神看着你,好像你不该就这么趴下了,起码该多支撑一会儿,或者说,让他多揍几下。然后回去还要被宝贝妹妹阿锦耻笑。所以到后来,三月三会暴躁的,就不止阿尉一个了。

阿尉的修为已经提升到寂灭,不过他自己会习惯性地收敛威压。阿石隐隐觉得奇怪,可是,阿雷却好像是知道就里的,并且交代他不要多说,也不要多想。

这些思绪很快就被龙族猛烈的进攻给打断了。虽然阿石看得出来,阿尉故意保留实力,但是阿雷尚且不动声色,他也没有多说。高地看起来岌岌可危,却其实总不会倒下,大抵还是因为部落里藏了这么一个寂灭期高手的缘故。

终于,小姑娘回来了,还带来了大批支援。战争要胜利了,阿尉不暴躁了,阿石的好日子要来了~~~~

可是没想到,小阿语一回来,阿尉反而更加暴躁。

当时阿石就奇怪,他们怎么还睡在一起?结果,果然,出事了。然后就是闹着要起新屋。

这次,连阿雷都被拉了出来。阿尉不知道去哪里跟什么厉害的东西打了一架,一身疲惫不堪。然后哥们儿三人扒了衣服跳下灵泉,逆着倾泄的巨瀑而上,畅快淋漓。最终戏耍得累了,三人坐在水中石头上休息。午后的阳光很烈,但是他们性属火,并不觉得无法忍受。

阿石最没心没肺,哈哈大笑道:“如果这一辈子都这么逍遥,即使不能得道飞升,却也没什么。”

阿尉不说话,似有心事。

阿雷看了他一眼,道:“胡说八道,他日得道飞升,照样能并肩于天地。”

闻言,阿尉倒是稍微回过神,回头看了阿雷一眼。

阿石突然笑了一声,道:“哟,阿尉,你看,你家小姑娘在那儿呢。”

阿尉的脸色一变,顾不得细看,先抽了一件衣服出来把自己包好,完了还不算,又拿了两件衣服兜头套在阿雷和阿石身上,一系列动作快得就连阿石和阿雷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切做完,他才回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几个穿白袍的女孩子在山脚下,好像并不打算上来。毕竟是寂灭期的修为,他的眼力比阿石,只有更好,甚至可以看清她低着头和身边的小姑娘说话的时候,在阳光下微微颤抖的睫毛。原来她是和三巫阿锦一起带着小巫嗣们来辨认草药的。

他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连阿石在旁边夸张的大笑也听不见。

这几天阿语一直在闹腾,总说什么男人女人的。他完全不明白她在想什么,不过她要怎么样,也只能随她去了。他一向是宠着她的,谁让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

阿石突然吹了声口哨,道:“小姑娘可真漂亮,阿尉,如果她不是你的女人,三月三我倒也想碰碰运气。”

这句话说完,两道视线就射了过来。阿尉的眼神杀气腾腾。

他压低了声音道:“你胡说什么?”

阿石莫名其妙:“怎么?我说错什么了?她不是你的女人?可,我听阿齐和阿雪说……”

阿尉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没有这么想过,我养着她,不是为了这个的。”

说完,他就一转身,从侧面的崖壁上跳了下去,瞬息便不见踪影。

阿石还是回不过神来,转过头去问阿雷:“阿雷,他是怎么回事?”

阿雷笑了笑,道:“他喜欢上阿语了。”

“可他不是说……”

阿雷摇摇头,嘴角有一丝揶揄的笑容,道:“打从阿语第一天回来,我就看出来了。阿齐他们这群孩子,偷偷摸摸地想去找阿语玩耍,结果碰上他,就都被他支开了。”

恐怕是情动而不自知吧。这倒霉孩子。

阿石道:“那也不一定啊。说不定,只是担心阿语被坏小子欺负了去呢。”

“不,不是。你看着吧,阿语总是他的。”阿雷王子很肯定。这个人可以说是他一手带大的,他太了解他的性子了。

可惜阿雷还是猜错了。阿语竟然出现在三月三的席座。

阿石哀叹自己就是个瞎操心的命,眼看着阿语和阿齐交换了花,还一起跳舞。整个晚上他就顾着盯着小姑娘的动静,连自己的对象都没找。结果,好不容易把阿齐骗走,一回头,又看到阿语的帐篷外面排起了长龙……

一个一个赶走是不可能了,只好跑去把小姑娘吓走。

看着阿语暴跳如雷的背影,阿石在心里哀叹,兄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阿尉是什么性子?他隐忍却执着,强大却内敛。从小,跟在阿雷身边的时候,阿雷就知道,这不是一个他可以左右的孩子。也许他平时不大作声,可是他要是认定了一件事,是怎么都不会回头的。同样,他不会侃侃而谈,可他绝对不会缺少谋略。那些主意都在他心里,他总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该做什么。总不会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这是阿雷熟悉的。

可他却还有另一面。如今的他太强大,可是却开始犹豫,彷徨。

阿语要去三月三?那就去吧。她总要在他的羽翼下,快快乐乐地成长。她要的任何东西他都会给她,至于他自己的想法,心意什么的,一点都不重要。

她说,她是上天赐给他的女儿。

他也觉得不错。起码这样,她也是他的。这样挺好的,真的。

试想,如果那年三月三,阿语没有回头,那或许他们就会这样下去了。

他依然是她身后强大的依靠,并且会越来越强大。她会就这样走过一生,年少时贪玩,便纵容了她去,玩累了总还是要回到他身边。时间长了她总会懂事,知道要努力修行,那他也还是在她身边,可以指导她保护她,避免她被外界干扰引发心魔。如果她得道飞升,如果她有了孩子,如果她有了爱人……如果有另一个愿意保护她的人。

那也没有什么关系。他自信,他总是最强的,因此总是独一无二的。

她就这么生活下去就好。那一次他保护不了她,他发誓不会有第二次。至于他自己……为她而活,也没有什么不好。

唯一不能忍受,那张脸上不再有笑容。从幼时开始的守护,只为了她的笑容。

疯狂的占有欲,当然有。她睡在他身边,徘徊在他身侧,他总是觉得,她的一切都是他的。可惜他也很明白这是错觉。随着她的成长,他开始明白,或许总有一天她是要走的。如果可以,只要能继续陪她走下去,那他也愿意换一个身份,只要能继续陪着她。

但这若是会让她失去明媚的笑容,他宁愿退让。退到她看不到的地方,换了那种独自承受的方式守护。

可,她偏偏回了头。

面对她送上来的花,他想说什么?

想说,他不是这个意思?想说他把她养大并不是为了这个?想说即使她不这样,他也甘愿守护她一辈子?

都不对。

他没办法对她说谎。她问,他只能说喜欢,喜欢得不得了,心尖都在疼。

朦朦胧胧。也许是阿雷和阿铃的那种喜欢,又好像不是。可是却也绝不是她年少时的那种感觉。

至少那个时候,他不会想,要占有她的一切。也许是七年前的无力感太过挫败,他产生了要永远霸占着她不让任何人夺走的念头。

那要怎么样?

想不通,不如放任自己的任何一种念头。拥抱她,拥有她。

也是直到这时候,他才想通为什么前几天她老是生气。

喜欢麒麟,还是喜欢她?

他突然觉得无比愉悦。虽然说不上是怎么回事,但这种也被在乎的感觉,让他觉得心里很舒服。

那又是什么,想不通就不想,总之水到渠成,能在一起就好。而且现在这样更好。

以往每次看到她睡得香的时候,他总是会突然很有食欲……想低头咬上一口。现在,想咬就咬,咬了她还会笑。

至于后来,她每次看到他和麒麟稍有接触,露出来的那个表情,他也喜欢得紧,小脸鼓鼓的,越看越舒服。

他们的生命太过漫长,硝烟滚滚,亦或歌舞升平,走过得多了,原来都跟沙砾尘土无异。

那些岁月太过遥远。有的人,上一刻还在和你高声说笑,下一刻就死在战场上,或是毁于无常天道之中,尸骨无存。

终于又毫不畏惧地想伸出手去抓住一个人,那就是她。只盼尘埃落定后,她的音容笑貌,依然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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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0票加更,无奈的上番外。这个,纯感情戏就先告一段落了哈。另外一更要稍等。

NO.058:缚神咒

一气之下,我就跳下床,跑了。

实在也是臊得慌,想要找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这天晚上,我照例是一夜难眠。但是已经不同前些日子的难过不安,而是怀了另一种情绪,明明甜蜜得常常偷笑,可偏偏又觉得苦恼。

三月三七天我们还是照例,猫在家里不出去。因此我无处可躲……

被阿尉拉着在火堆边坐了,我低着头拿烧火棍去捅那个火堆,一边低声道:“走是一定要走的。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阿尉,王虽然只有化神八层,可是有好几个强大的巫嗣辅佐。而且我总觉得他这个人深不可测。”

他看了我一眼,道:“缚神咒。”

“……啊?”

他道:“只要能打破缚神咒,我就能打败王。”

我颦眉。那种缚神咒,我也曾经试过,可是到现在依然琢磨不透。思前想后,我低声道:“不如去问问地脉。”

地脉的学识很渊博,虽然担心它在盘古洞天里呆久了,久不问世事,但总还是有一些可能。

再来,我又想起我们的后备力量。娃娃是千年麒麟,胖胖也是千年应龙,再有两只小雷狼,虽然昨天没看见,但已经时过千年,总不至于就……寿终正寝了吧……

我正在想事情,突然他伸手来拂开我额前的碎发。我一愣,脸就红了。伸手摸摸脖子上的头发,一下摸到脖子上的牙印……

这下脸就更红,低下头,半晌不敢说话。

所幸他没有戏弄我,只又说了几句话,吃了早饭,就带我去盘古洞天。

落了地,还是满地的火灵芝。娃娃和胖胖已经迎了上来。我看着他们一脚踩一个,不禁皱眉,道:“这些……”

娃娃掩着嘴笑了,道:“那个,炎龙是天地灵物,浑身都是宝……”

解释半天,原来这是胖胖小时候的尿尿……浇在地上,就长出了灵芝……

我满头黑线,本来还在琢磨着要怎么开发利用,这下就有点下不了手了。

眼尖地发现娃娃上来挽阿尉的手,我立刻用力咳了两声。阿尉看了我一眼,就把手抽回来了。

他低声道:“去找地脉。”

说着,金焰漫延的双翼就从背上伸了出来。他一把抱住我,也没再招呼一声,就腾空而起。眼看着娃娃他们越来越小,我伸手去捏他的脸:“你不是说你和娃娃没什么吗?”

他看了我一眼,道:“是没有什么。”

我忍着气道:“那她为什么总是拉你的手?那胖胖为什么这么说?”

这次他沉默了半晌,方道:“龙族喜欢和异族交配。麒麟是龙族后裔,自然也喜欢。”

“……”

他又看了我一眼,道:“麒麟说过要生下我的孩子。”

“……那你答应了?”

“我没有。”

“那她生气了?”

他一顿,好像有点莫名其妙:“为什么要生气?”

我于是默了。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的,讲究两情相悦水到渠成。不知道他怎么理解我们之间的感情。

我们沉入地底。地脉还是原来那个样子,半个身子埋在土里,懒洋洋地打着哈欠,一口气几乎就要把我们吹走。

我上去揪揪她好大的眼皮:“还认识我不?”

她掀开眼皮,看了我一眼,又懒洋洋地道:“我以为你已经得道了,一直没有再看见你。”

我尴尬地笑了两声,嘀咕道:“我倒是想得道。可哪儿这么容易呢。好了,说正经的,你知道缚神咒吗?”

这次她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有这种东西。不过不是缚神咒,是缚龙咒。”

“……”

地脉很不愿意提起这个东西,也许以前她也吃过苦头。据她说,这个是上古神咒,是盘古女娲几位开天大神用来驭龙的。她很不理解,我是哪里听说的。我解释给她听,只说有人用缚龙咒对付阿尉。

黏了她半天,她终于答应帮我研究。解咒之法,她也不会。她只能教我这种咒术,让我自己去研究破解之法。

于是我便盘腿在她身边坐下,对阿尉道:“阿尉,你先回去吧。我学好了,就去找你。”

他看了我一会儿,低声道:“我在上面等你。”

说完,他就走了。

地脉这次又挪过巨大的头颅,看了他的背影一会儿,道:“他喜欢你。”

我:“……”

她的笑声一波一波地荡漾,道:“他喜欢你。”

我的脸又红了,道:“做正事吧。”

她又低声道:“既然你喜欢上了龙族后裔,那你就是自己人了。我把缚龙咒传给你吧。”

“……”

原来她本来是不情愿教我的。毕竟,哪位龙族会愿意教别人这种东西呢?缚龙咒早就失传了,除了她这等等级的老家伙,谁还会懂。若是一时不慎流传出去,只怕会是龙族的浩劫。

我屏息打坐。

木之力,除了可以分身化形,竟然还有想象不到的妙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如果是巫嗣,那就可以用木性灵力在对方体内播种。龙族的经脉内丹都异于常人,里面流动的是天地之力。天地之力滋养万物,那就是一块沃土。

播种之下,充沛的天地之息会立刻催生发芽,深植经脉骨肉,像蔓藤一样迅速将龙体内部的力量束缚住,只能任人宰割。

而我们这边最强的力量,阿尉,麒麟,炎龙,雷狼,都有龙族血脉,无疑就会受制于这种咒术。所以,此术我非破不可。

一边听地脉讲解,我就一边用神识潜入体内,调出木性之力,在我自己的体内流窜。试图窜入地脉体内,结果遇到阻挡。我尴尬地笑了笑,丫不肯做我的试验品。于是我就带着风之力到她体内,去感受她体内的天地之息。这次她就没有拒绝。

她体内就是一个肥沃广阔的平原。刚一进入,就好像站在了最广阔的天地之间,一望无际,过往之风都是雄浑丰厚的。

试着找她所谓的天地之息,找了半天,都找不到。

她的声音悠远地响起:“缚龙咒虽然能驾驭上古神龙,但你初学,妄想在我这里找到天地之息,是很难的。不如回去找他。”

我想了想,有道理。可是我又想起另一件事,便道:“我领悟木性之力已经好几年,后又悟出了分身。但力量并不强。”

地脉道:“五行之中,水土木三者,可以互相滋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