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

倾瑟抬了抬眼梢,道:“就凭仙子手中拿的本司特送与天帝的东西。”

“既然是送与天帝的,那便自然亦是送与本宫的。何况别以为本宫不知道,这两样东西本来就是天帝的,天帝的自今日起就是本宫的。”

倾瑟垂着眼帘,唇畔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笑得颇为怪异,看似七分淡然温婉,实则十分沉魅生邪,道:“仙子说得甚是。”

哪想倾瑟左一声“仙子”右一声“仙子”,与凤练说了这么些句话就是不听她唤凤练一声“天后”。凤练饶是脾性再好亦会丝丝生怒,更甭说凤练的脾性不好。

遂凤练剜了两眼倾瑟,道:“让你堂堂幽冥司主唤本宫一声‘天后’可是委屈你了?”

原以为倾瑟会回一句“不敢”,可哪晓得倾瑟清清然笑了笑便应道:“确实是有些委屈。不过倒不是本司觉得委屈,左右娶仙子的人不是本司。”

“你——”凤练怒不可遏。

“仙子还有别的事情么,没有的话恕本司就不奉陪了。”倾瑟说罢悠然转身欲离去,真真是一点儿都不把这天帝刚纳的天后放在眼里。

这不凤练气得不得了。倾瑟才走了将将几步,凤练便冷哼一声,随即一道闪闪金光自她手中飞出,将倾瑟环绕。

倾瑟被迫止了步子。

因为那仙光缚着她,一点点收紧,直至最后她是动也动不得!倾瑟低眼一看,只见缚在自己身上的金光已然渐渐消散,变成了结实而牢靠的绳索,她越挣绳索便收得越紧。

此等景况,早在当初倾瑟被迫下界弥补过错之时就已经从司命星君那里尝到了一模一样的滋味。捆着她的,不是天帝的捆仙索是什么。

(二)

见捆住了倾瑟使得倾瑟动弹不得,凤练方才不急不忙地走到倾瑟面前,心里是又气又痛快,面上却要一派雍容自若笑道:“想跑,没有本宫的同意你能跑得出本宫的眼界么?”

倾瑟淡定得很,嘴角却笑得更开了些,道:“为了困住本司,仙子竟敢用天帝的法宝,胆子还不小。”

“本宫说过,自今日起天帝的东西就是本宫的东西!你是聋了没听见吗?”

倾瑟便斜眼挑了一眼凤练手中的泛着紫红光的的瓶子,轻佻道:“那这个也配是仙子的么?”那可是天帝一万年的仙力,其中还夹杂着倾瑟的仙气!所以才呈紫红色。

怪只怪凤练太不知好歹,凤目一瞪,居然扬手便肆无忌惮地甩了倾瑟一耳光!这耳光力道之大,扇得倾瑟耳鬓发丝凌乱,白皙的面皮上霎时呈现出一道绯红的五指印,可见凤练有多么地厌恶她。凤练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拎着倾瑟的衣襟尖声道:“只要本宫想要,自然也会是本宫的!你究竟算是个什么东西,而今本宫已是三界天后,你以为本宫就不敢动你么?!”

倾瑟默了默,继而竟轻轻疏疏地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凤练压抑着怒气问。

倾瑟抬起眼来,血红色的瞳孔惊美而诡异,令凤练毫无防备吓得后退了两步。前一两回凤练看见倾瑟时,倾瑟皆是一双纯黑色无杂质的瞳孔,这突然变成了妖冶的血红色,确实是有些骇人。

然而愈加令凤练诧异的是,倾瑟明明被捆仙索捆了个牢实,居然还能向她靠前两步!

凤练颜色尽失,咬着牙故作镇定,问:“你,为什么能动?”

倾瑟勾着唇角,眯起眼道:“你拿这捆仙索去捆一捆天帝试试,看看能不能制住他。”说着倾瑟便又动了动身子,待捆仙索缩紧到极致之后竟慢慢儿地变松了。

凤练反应不慢,瞠着双目道:“你是说,这捆仙索沾了你的仙气已经捆不住你了?!”

“将才仙子不是说本司还与天帝的那一万年仙力也可以是仙子的么,怎么仙子不喝下?”倾瑟挑了另一个话题,若无其事道,“仙子以为扇本司的那一巴掌是白搭的么,待本司松了这破绳子,可就要将那巴掌还给仙子了。”说着捆仙索在倾瑟的身上又松了松。

凤练沉着面皮看向倾瑟,那诡异非凡的瞳孔,那嘴角斜挑的若隐若现的邪笑,忽而觉得面前之人煞是可怖。

眼看着倾瑟身上的捆仙索松了又松,凤练是根本来不及做多犹豫。倘若真让倾瑟破了捆仙索,那她定是对付不了幽冥的一界之主,说不定自己还会吃大亏。

(三)

一直以来,凤族的尊贵与骄傲教会了凤练至高无上、不可侵犯的尊严和荣耀,她不允许自己在厌恶的人面前丢尽颜面,不允许自己在厌恶的人面前低头,这样的事情绝对绝对不会在她的身上发生。

一时之间,凤练轻而易举地就对倾瑟起了杀意。

就在倾瑟身上的捆仙索彻底松开的那一刹那,凤练周身金光大振,她一手拧开那装着天帝万年仙力的瓶盖,仰头便喝了下去,下一刻还不等倾瑟有何动作她立马冲倾瑟两步奔去,四周三两支凤羽散落而去,转眼之际她已经扼住了倾瑟的脖子!

随着力道猛地一冲,凤练径直捏着倾瑟的脖子将倾瑟往宫墙上撞,其威力不晓得要比先前倾瑟这般对待司命星君之时要厉害多少倍!

那一撞击,宫墙成片坍塌,漫天的白烟能惊散了天边的祥云。

浓稠的鲜血自倾瑟口中不住涌出,除了苍白倾瑟的面色,却没能使她淡然自若、邪魅诡异的神色消减半分!

这只会令凤练更加怒,凤练恶狠狠道:“信不信本宫现在立马就杀了你?!”

“信,怎么不信。”倾瑟笑着应道。

不想她这一笑,却换来凤练翻手一掌击在她的腰腹之上!

“你还敢笑,本宫三掌就能让你魂飞魄散!”凤练渐渐失去了理智,一心想人眼前这令她厌烦的人消失,彻底消失。接着她就是又一掌击上倾瑟腰腹的同一个地方,这下倾瑟不仅是口中吐血,腰际被凤练击中的地方亦开始冒血。

哪想,凤练那两掌竟然好巧不巧地打中了倾瑟的旧伤!

虽说倾瑟之前受的那魔藤之伤早已经痊愈,可那也仅仅是皮肉愈合了而已,内里仍旧是旧疾隐埋,而今哪里受得住凤练如此狠厉的两掌。她黑色的衣裳自腰上开始,缓缓向外扩散濡o湿。

“你说,天帝凭什么要惦记着你,凭什么你要让他对你念念不忘!本宫说过,是本宫的东西绝对不会允许她人来抢,更何况是你!既然天帝要念着你,本宫就让你从此自这三界内消失!”凤练几乎是失了情绪疯狂地冲倾瑟大吼道。她手中再一次蓄力,掌心金色的仙光比先前两次还要厉害!

(四)

面对凤练失去了雍容的疯狂暴吼,倾瑟腰间的伤口伴随着鲜血流出的还有一丝丝令人无法察觉到的邪气。倾瑟的双目瞳孔变得愈加透红,似红到一股永远也无法回头变淡的境地里一般。

然而,倾瑟一点也不显得慌乱,反而喘息着笑道:“不就是想要这天后的位置么,现在不已经得到了?如此模样的你,看看你自己像个什么样子;如此模样的你,也配站在天帝的身边吗?”

“你——给我闭嘴——”凤练被倾瑟激得暴怒难当,抬手就将手里的仙力尽数往倾瑟身上击去!

倾瑟无力躲避也不想躲避,千钧一发之际只垂了垂头,低着眼帘,嘴角流血不止,可唇畔却溢出一声极轻的讥讽的笑来,道:“凤练,就凭你,也想与本司斗?”

凤练闻声霎时动作顿了顿,可她来不及理会倾瑟的话里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手已经收不住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按照自己的心意现在就杀了倾瑟。

哪晓得,只消是眨眼的一瞬间,凤练还未意识得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见两道强烈非凡的一紫一白的仙光一闪而过,凤练自己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轻飘飘地飞了出去,而后狠狠儿地撞在天宫前阶的一根粗壮的石柱上!

这一撞,是撞得凤练毫无防备又晕头转向!

然待凤练醒了醒神撑着身子欲站起来时,却冷不防整个人都僵硬住了。入眼之际,一双紫玉靴停了在了凤练的凤目里。

凤练愣愣地缓缓地往上抬头,紫玉靴,紫衣华袍,如墨的柔顺长发,一直到那张无可挑剔精美绝伦的面皮。

明明是逆着光,可凤练却觉得如此的刺眼。她便有侧头看向一边的倾瑟,倾瑟哪里还在那坍塌的墙边,而是那边正站着一身雪白衣裳、青发飞扬的君玖,君玖的面色冷漠如那天山底下永不消融的万年玄冰!而倾瑟正安静地睡在他的怀里。

章九十七 天帝的处置【第二更】

(一)

凤练侧头,见君玖正抱着倾瑟,她看着君玖那如永不消融的万年玄冰的面容时,便再无勇气回头看一看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这时一只刻着龙凤图纹的发钗自凤练的头上掉落在地,凤练连忙慌张地伸手去捡,捡来插进自己的头发里。

那是今日她初为天帝的天后才有资格戴上的。

君玖句话不说施了仙法先治了倾瑟身上的伤,只可惜倾瑟身上的伤是血止住了,可经凤练那两掌一受下来,无论如何都无法安然无恙,仍旧是虚弱得很。君玖便神色凝重,轻声问道:“你一向不吃谁的亏,却为何任由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凤凰欺负。”即使是当着天帝的面,君玖也毫不给凤练留面子,径直说她是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凤凰,由心而生的怒意已然再明显不过。

倾瑟在君玖的帮助下,自己又催动数回仙气游遍周身,这才好受了些,道:“本司一向不吃谁的亏,却不得不买天后的账。”经过一阵调息,倾瑟的面色恢复了几许,纯黑色的瞳孔眸子变得如先前一般连一丝杂质都寻不得,“天后还差一掌,还要继续么?”

凤练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倾瑟:“你——”

君玖抱着倾瑟往后走了两步,不知何时寒生已经出现在了后面,他便将倾瑟交给寒生,吩咐道:“你好好看着司主。”说罢君玖又侧头直视着天帝,道,“还请天帝让一让,天帝身份尊贵无边,受不得殃及。”

“不妨”,不想天帝却出声应道,“孤亲自动手。”

凤练闻言全身一颤,还不待她主动抬头,下巴便被一只修长的手紧紧捏住,被迫她抬起头来。她那一双充满恐惧与不安的凤目里,清楚无误地倒映着天帝的面目。

“天、天帝…凤练、凤练知错…”

天帝弯着身,长发自肩头垂于胸前缕缕滑下,细长柔美的眸子眯起,居高临下定定地看着凤练,道:“你哪里错了。”

“凤练、凤练…不该、不该…”

“不该怎么。”天帝抬了抬眼梢,一眼看到凤练发间斜插着的龙凤图纹钗,扬了扬袖摆伸手一挑,便将龙凤图纹钗稳稳地捻在手里,看了又看,道,“是不是这支天后的簪子给了你如斯大的胆子。”

凤练拼命摇头。

可这头只摇了一半,只见天帝袖摆轻轻一甩,便利落地站直了身体,随之一声清脆的掌掴声响起,霎时令凤练身子侧倒动弹不得。

天帝声音里夹杂着寒意,道:“孤再问一遍,是还不是。”

“不是…”半晌凤练才掀了掀眼皮看向一边的倾瑟,眼里满是恨意,“是她误陷本宫,是她误陷本宫!”

(二)

面对凤练尽失风仪的模样,倾瑟与君玖面容淡淡,皆应也懒得应一句。

天帝耐心不再,只随意缓缓抬起了手臂。哪想,与天帝手臂一同抬起的,还有凤练整个人!似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凤练的脖子一般,使得她挣也挣不脱。

天帝低沉着声音道:“孤向来是个好商量的人,你凤族之神女凤练想做孤的天后,孤亦是商量着让你做。唯独有一样,在孤面前从来不得商量”,说着天帝竖指一指倾瑟,“那便是她。”

那只刻着龙凤吉祥图腾的象征着至高无上之地位的发钗,在天帝的手里,变成了一捧金沙屑。

那一刻,凤练连挣扎都已经忘记了,面色惨白。

天帝衣袍一翻扬,利落转身,凤练随着他的力道似一只断了翅的鸟儿一般飞跌出去!只见天帝那紫色华丽的衣裳在仙气的烘托之下已经缓缓浮了起来,负着双手道:“凤族神女凤练,虽已为三界之天后,但与孤还未历经九九八十一道天劫的洗礼,因此算不得真正的名正言顺。现在,孤就废了你。”

一席话,足以让凤练如遭五雷轰顶。

她努力了那么久想要的那个位置,说不是她的就不是她的了。这要她如何能够接受!

凤练哭着大叫:“我不承认!不承认!”

“不仅要废了你,你加诸在幽冥司主身上所有的痛楚,孤就现在就代她还与你。”说罢,天帝决绝地冲凤练飞身而去,真真是一点儿余地都不留。

若真如天帝所说,要将凤练击在倾瑟身上的两掌还给凤练,那以天帝的功力,莫说是两掌,就是半掌凤练亦会烟消云散。

幸好倾瑟眼疾手快,当即推开搀扶着自己的君玖,连身边的寒生看都未看得过来,她黑影一闪,几乎是在天帝即将要碰到凤练之际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凤练的前面!天帝那一掌散发出来的灼热的气流愣是烧得倾瑟面皮生烫,将她的发丝吹得一番缭乱!

天帝收放自如,见是倾瑟,即使收住了自己的仙力,道:“幽冥司主,莫不是想为这只鸟儿求情。”

倾瑟淡然自然道:“杀了她天帝难堵三界悠悠仙口,还望天帝三思。”

天帝默了默,喟叹道:“孤还真是给气昏了,若非幽冥司主提醒,恐孤还当真会失手杀了这只鸟儿。罢了。”

随即天帝唤来两名侍卫,吩咐下去,道是天后无德以下乱上,剥去天后之位,将其锁在昆仑山山底下十万八千里处之仙牢,没有天帝的允许永世不得翻身。还有连带着凤族,一万年不许再踏入天庭凌霄殿半步。

凤练被押着离去时,口中一直辱骂着倾瑟,说她不得好死。

(三)

饶是谁都没想到,天帝纳天后这样一件慎重而又大喜的事情,会以如此一个结尾收场。仙家们大多心中唏嘘不已却不敢面露半分异色。

天帝平日里甚少发威,一旦发起威来谁都得丧胆七分。

此事毕后,倾瑟与君玖等一行人乘着祥云离开了天庭。只是半路上青丘神女执画道青丘还有神君君玖不得不处理之事,君玖执画二人便与倾瑟和寒生分道扬镳。

寒生随着倾瑟,似什么都不懂却又什么都懂,一直箴口默言。

到了幽冥境,入了幽冥境,寒生奉上一杯热茶,倾瑟便捧着热茶怔怔出神了半晌,方才觉得如梦初醒,问寒生:“寒生,本司今日做了什么。”

寒生沉下神色,抿了抿唇角,如实道:“差点失手杀掉司命星君,又为天后所伤,使得天后被废、永世不得翻身。”

倾瑟想了想,补充道:“其间本司…是不是惹恼了掌文星君?”

“司主很在意么?”寒生反问。

“倒是没有觉得很在意”,倾瑟随意答道,“当初答应与他做朋友之时就未曾想过要真心与他做朋友,无非是为了让他替本司逮住司命星君好让本司有仇报仇。现如今目的达到了,也便没必要再有如此一个朋友了。”只是不经意间突然想起,倾瑟就是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个朋友。

遂寒生便道:“既然如此,结果于司主来说也已经不重要了。”

“你没有觉得本司太狠了吗。”

“司主被天后伤得惨不忍睹却也仍旧是不肯还手,下官倒觉得司主是对自己太狠了。”寒生直言不讳道,“怪只怪下官来得太迟。”

一听寒生提起今日将将被天帝纳娶的天后,又今日被天帝决心废黜的天后,不禁双目染上一层茫然之色,道:“寒生啊,你告诉本司,凤练她不配为天后,不然本司何故要那般做。”她有些不明白,为何看见天帝娶凤练,会让她心生妒怒。

“司主太累了,早些歇息罢。”

“如此说来,本司还当真有些累。”寒生岔开了话题,倾瑟漫漫然应道。只是在寒生退出房间之际,倾瑟便又叫住了他。

寒生躬身作揖问:“司主还有何吩咐。”

倾瑟手指玩转着茶杯,云淡风轻地吩咐道:“也没什么要紧事,近两日你便代本司去一去天庭,向天帝禀明,当初天帝倾赐于本司的捆仙索与一万年仙力,而今却在废后凤练仙子身上。而那一万年天帝的仙力,已被凤练仙子据为己有。”

“…是。”寒生不是不晓得倾瑟此举的含义,无非是想趁热打铁,在天帝余怒未消之际将凤练悄悄然杀死在昆仑山地底下的仙牢里。可寒生最终还是应了声“是”。

倾瑟想做什么,他便由着倾瑟做什么。

(四)

夜半三更时,倾瑟正侧躺于卧榻之上,身子面向朝外。她本就睡得不甚安稳,忽闻一阵轻幽幽的香气扑鼻而来,她倏地睁开了双眼。

那是幽兰的香气,倾瑟再熟悉不过。三界之内,就只有一人身上有此气味。

果真,倾瑟睁眼一看,却见君玖正立于榻前,神色并不明晰。

倾瑟便坐起身来,抬手捏了捏鼻梁,宽松的袖摆自手腕处滑下,更显得胳臂纤细修长。她声音里夹杂着疲倦的沙哑,问道:“偷偷摸摸来这里作甚么,你青丘该处理的事物都处理完了么。”

哪想君玖二话不说,俯身推着倾瑟的双肩便将倾瑟压在了床榻上!

倾瑟压根儿没想到君玖会直接这般做,但也不显得有多意外与惊慌,只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似在看他接下来会作甚么一样。

君玖便单刀直入地问:“你还喜欢天帝是不是?”

PS:诶嘿嘿嘿嘿嘿【一脸邪笑】,乃们猜猜下一章要怎么写呢,要肉还是不要肉呢。。。。留言啊红嫖啊【正经脸】

章九十八 你只能是我的【第一更】

(一)

君玖便单刀直入地问:“你还喜欢天帝是不是?”

倾瑟不晓得君玖究竟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但倾瑟的心思却永远也无法逃过君玖的眼睛,只要君玖稍稍认真一些去理解倾瑟的用意。

倾瑟双手环抱着君玖,手心不断轻抚着君玖的后背,浅浅笑道:“有本事你以实际行动来证明我不准还喜欢天帝。你我…不是还有一件未完之事么。”

还记得某个夜晚,月朗星稀。倾瑟制住了压在自己身上的君玖,拉起散下的衣裳与他道,若她不死,再回来与他继续方才未完之事。

那时,脖子上的吻痕一直灼痛。

君玖说,那只是一场梦。倾瑟做了一场梦。

可那般灼热的感觉,让倾瑟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薄凉的唇瓣触碰到脖子敏感处的肌肤,耳垂被温热的舌头舔舐,内心里一股渴望与蠢蠢欲动开始渐渐萌动,倾瑟吸了一口气,缓缓阖上双目。

呼吸,急促了些。

与梦境一模一样的感觉。被君玖疼爱心痛的感觉。

君玖伏在倾瑟耳边,呵着薄气,轻幽幽沙哑道:“倾瑟,我不准你再喜欢天帝,你只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嗯你尽可试试看。”倾瑟手摁住君玖的头,让他枕在自己的颈窝里,任由君玖凉凉的指尖点点滴滴地挑开自己的衣襟,食指与中指缓慢地试探地伸进了倾瑟的里衣里。

在触碰到倾瑟的敏感点时,倾瑟冷不防倒抽一口凉气,继而呼吸变得愈加急促。君玖便将整只手都伸了进去,握住了倾瑟胸前的蓓蕾,轻轻爱抚,使得倾瑟顿时觉得周身疲软,身子似被蚂蚁啃噬一般由胸口处向四周蔓延,一派酥麻。

一个忍不住,倾瑟仰起身子来,便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君玖的下巴。

君玖浑身一绷,他那只在倾瑟衣裳里面游走的手渐渐往下,从内解开了倾瑟的衣带和腰带。几乎是同时,倾瑟生得一双巧手,不断在君玖的后背上游走,而她也逮住了君玖的衣带,在君玖怔愣的神情下,嘴角带着媚人入骨的笑意,半眯着眼笑睨着君玖,手指微微一挑,挑开了君玖的衣裳。

君玖轻笑出声,随即唇覆在了倾瑟的唇瓣上,用尽力气吮吸辗转。两人手上皆未停歇,扬手一甩,甩开了对方的衣裳,顿时身体与身体的触碰惊得两人连连喟叹出声。

倾瑟不断啃咬舔·吸着君玖的唇,似乎能从其中品尝到鲜甜甘美的味道,每每一有这种感觉,她就会变得异常兴奋。

君玖好不容易离了倾瑟的唇,倾瑟便不满地嘟了嘟嘴,只听君玖喘息着道:“第一回,有些不适,乖慢慢来…”

话一说完,倾瑟便起身又吻了过去。

(二)

君玖一忍再忍,生怕自己动作过快会给倾瑟造成不适,可倾瑟却全然不顾,半清醒半沉醉地尽情亲吻触碰着君玖。君玖哪里经得住倾瑟如此的撩拨与诱惑,没多久他便再也忍不住,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完全有着自己的心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