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这么跟你说吧，我知道你姑姑现在不好过，他来，就是为了让你姑姑好过一些。”
“好过一些？你怎么让她好过一些？”少女转向徐正，“姑姑为了你才拒婚，为了你才会被关起来，你不想救她，那你想怎样？让她答应嫁给周玄英？”
就算她现在想嫁，周玄英也不会娶啊！灵玉在心里说，白家的姑娘难道都这么天真的吗？
“白小姐，”徐正看着少女，淡淡道，“你认为，我能怎么做？”
“当然是带姑姑走了…”少女脱口而出。
“然后呢？”
“然后…”少女迷惑地揪了揪自己垂下的辫子，“然后你们在一起，姑姑就不会不开心啦！”
灵玉想一头撞死，早知道这位白家小姐很好心，但没想到“好心”到这个程度，她觉得这样子结局就完美了，她的姑姑就能幸福？
“白小姐，”徐正说，“你觉得我是个好人吗？”
少女看着徐正不说话。他的样子，确实不像坏人…
“我们从来不曾见过，你只是听你姑姑提起过我，你怎么确定我是个好人，把你姑姑带走后，会好好待她？”
“姑姑说，你对她很好…”
没等她说完，徐正打断她的话：“那她可曾说过，我跟她约定，我离开五子湖那日，就是我们缘尽之时？”
少女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灵玉便道：“白小姐，你想得太简单了。你觉得你姑姑跟他走了，就一定会幸福吗？首先，这段感情存在前提，就是徐道友刚才跟你说的这句，一旦离开五子湖，两人就缘尽于此。也就是说，他们两人对于感情的态度并不一致，这种情况下，你怎么能确定，他们在一起不会有问题？”
没等少女说什么，灵玉继续道：“其次，就算徐道友带你姑姑走了，你别忘了，他们两个修为不同，你也是修士，应该知道，修为境界不同的道侣在一起，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而修为低的那个，永远低人一头。想想看，你的姑姑，私奔离家，没了家族的护持，还要低人一头，你觉得她会幸福吗？”
“…”少女答不上话来。她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灵玉叹了口气：“最后，你真的确定，在你姑姑心里，家族亲人是可以随意抛弃的吗？”
“不，”少女脱口道，“姑姑只是一时离家，家主爷爷很疼她，会允许她回来的。”
灵玉叹了口气：“小姑娘，没这么简单…”
491、斩情丝
想劝服一个单纯但执着的小姑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灵玉很想用芳华铃直接控制这位白小姐，但是，想见白长真，就要先骗过那两个守在小院里的筑基修士，麻小二修为低没影响，白小姐将近筑基，想控制完美并不容易。
最后，灵玉只好道：“这种事情，谁都不能代替本尊决定，让你姑姑自己来说，好吗？”
少女咬着唇纠结了一会儿，问：“姑姑她被关着，你们能见面吗？”
灵玉露出灿烂的笑：“能！只要你帮忙！”
小院的仆从等待不久，便见少女进来，身后依旧带着那个麻小二。
少女进入里屋片刻，还是带着麻小二出来。
守门的仆从奇道：“青小姐，怎么还出去？”
少女嘟着嘴道：“长真姑姑想一个人呆着，让我先回去。”
“原来是这样。青小姐，夜深了，您路上小心。”又喝斥双目无神的麻小二，“好好照顾青小姐，别老是心不在焉的！”
麻小二躬了躬身，跟随少女出了院门。
院门关上，他们慢慢走了一段路，突然拐进一条小道，进入一处密林。
“小姐！”密林中，迎面而来的竟然又是一个麻小二！
这个麻小二引着少女和“麻小二”进入密林深处，灵玉和徐正等在那里。
灵玉松了口气，刚才她一直担心这位天真的白小姐出了纰漏。
她骈指一点，“麻小二”身上骤然浮起丝丝缕缕的金光，汇成一道灵符，落到她手上，而那个“麻小二”，露出了曼妙的女子身形。
这位白长真小姐，容貌与她的侄女有几分相似，只是更加娇柔俏丽。
当日在高湖城见到白家少女。灵玉已觉得她十分美貌，白长真比她还要貌美，难怪几次提到她的容貌，徐正都支支吾吾的。
白长真恢复五感，首先看到的是灵玉，眼中浮起惊疑。随手扣了一件东西在手。随后看到徐正，“呀”地一声叫了出来，指着徐正：“你、你…”
徐正转过身去，除下脸上的面具。
看到他的真容，少女也叫了出来：“你…刚才不是真脸呀？”
徐正微微一笑。这一笑。眼前两个女子都看呆了。
灵玉想抽人，他已经迷惑了姑姑，难道还想迷惑侄女吗？真是的。老是招蜂引蝶，怎么徐逆用着同一张脸就不会…
“白小姐。”
话一出口，两位白小姐都看着她。
灵玉叹了口气，问徐正：“你说还是我说？”
徐正犹豫了一下：“还是我说吧。”
“那好。”她走过去，拉起白家少女的手，“我们回避一下。”
“啊？哦…”少女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低着头跟着她离开。
麻小二见状，跟了上去。
她们没走太远。就在密林边上坐了。
两人默默地坐了一会儿，灵玉转头看着身边欲言又止好多次的少女：“你想说什么？”
少女像被抓个正着的小偷，连忙缩回去。嗫嗫道：“没有啊…”
灵玉看了她一会儿，说：“白小姐，我问个问题？”
“嗯。你问吧…”
“他真的俊美到了女人一看就会发痴吗？”
少女脸色倏然涨红，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只是，只是…”在灵玉的瞪视下，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道，“就是觉得，他笑起来很好看。”
灵玉不知道该作何想，明明徐逆用同样的脸，从来不惹桃花的呀！用徐一那张脸的徐正还好，只是时不时勾上几只蜜蜂，恢复了真容的徐正杀伤力实在太大。
“难怪姑姑拒婚，连周玄英都不肯嫁…”在五子湖，周玄英可是最佳夫婿人选，天才不说，性子也好，容貌亦能称得上俊秀。白长生虽然不差，可性子古怪，世家女修活得潇洒，哪肯委屈自己。
灵玉看着身旁的少女，看似随意地问道：“你们白家干嘛要跟周家联姻？听说连登仙泉都借出去了，周玄英的夫人，这个名号有这么值钱吗？”
少女答道：“当然值钱啦！他三百岁未到，就已经预定了元婴，想来很有可能冲击化神，五子湖好多女修想嫁他呢！”顿了顿，她又道，“不过，周家也拿出了一大笔聘礼的…”
“能贵重过登仙泉？”
“当然不可能！”少女叫道，“我们白家的登仙泉，岂是财物能够衡量的？若不是周玄英肯做白家女婿，怎么也不会借给他用！”
“有这么神奇吗？就算那颗九龙神丹，也没这么大效力吧？”
“哼！你们外地修士，哪懂得登仙泉的奇处…”少女嘟起嘴，很不服地说。
灵玉给了轻蔑的一个眼神：“哦？你倒说说，有什么奇处？”
许久之后，密林深处传来脚步声，徐正从里面走出来，脸上还留有郁气。
“谈完了？”灵玉起身。
徐正点头。
“那我去处理一下。”灵玉往里走。
“我也…”少女想跟过去。
却听徐正道：“你别去了。”
少女的脚步停了停，转过视线。
徐正那双清亮的眼睛望着她，看起来特别多情：“你姑姑心情不太好，麻烦你多陪陪她。”
“哦，好…”少女不知不觉地应道。
灵玉进到密林深处，看到的是个蹲在地上，不顾形象埋头哭泣的女子。
她不知道徐正跟白长真说了什么，不过，他肯定不会带她走的。
灵玉等了一会儿，哭声终于渐渐歇了，剩下抽泣声。白长真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看着她：“难道我像你一样留在他身边，也不行吗？”
灵玉道：“你误会了，我跟他只是朋友。”
“我也可以只跟他做朋友啊！”
灵玉沉默片刻，说道：“那你可知道，我与他经常一别经年？若不是这次在五子湖相遇，说不定再见就是两百年后。”
“为什么是两百年后…”
“…总之。我跟他从不刻意见面，分别百年都是常事。”
“那你…你不会想他吗？”
灵玉笑了：“我说了，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
“你一定没有喜欢过人！”白长真低头抹泪，嘟囔。
“不，我喜欢过人。”
“是吗？”白长真不相信。
灵玉微微恍神：“我们已经…分别二十多年了。”
白长真怔怔的：“那你…”
“会想，但是。我有自己的事要做。”没等她问出来，灵玉已经回答，“一时的温存容易，可仙路长远，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
“是…这样吗？”
不多时。灵玉牵着一个“麻小二”走出来，把“他”交到白家少女手上：“送她回去吧，没事了。”
“哦…”留下真麻小二在这里。少女带着伪装后的白长真一步三回头地回到小院。
尽管守门的仆从和看守的筑基修士都觉得很奇怪，但她是白家嫡系，没敢多问。
看着她们二人的身影消失，灵玉对徐正说：“我们走吧。”
“两位前辈。”麻小二刚刚喊出声，眼前两个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眨了眨眼，口中嘀咕，“果然是高人啊…”
不一会儿，少女再一次从小院出来。回到这里，没看到徐正和灵玉，恋恋不舍地带着麻小二回去了。
黑夜中。未到登仙泉，灵玉和徐正停了下来。
“再过去，就会触动禁制了。”灵玉转头问。“你身上可有无声无息闯过禁制的宝物？”
徐正道：“破禁不难，难的是无声无息，这个怕是做不到。”
两人对视一眼，分开观察地形。
白天把白家山庄地形逛遍，只是为了更好地逃跑，登仙泉这边戒备森严，白天不敢来。
幸好，白家的驻地是倚山而筑的山庄，地形存在落差，要找个方便观察的地方不难。片刻后，两人蹲在山腰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登仙泉。
登仙泉禁制严密自不必说，里面还有一个结丹修士镇守。这个结丹修士只是中期修为，当然打不过他们。问题是，要无声无息地破除禁制，再无声无息地放倒这名结丹修士才行。不然，触动禁制，或是惊动这名结丹修士，白家潜修的元婴马上就会收到消息。
灵玉发现，自己自结丹后，一直被元婴修士追着跑，都快成习惯了。白家这名元婴，也不过初期，要逃并不难，但是，万一被堵在登仙泉内，那就是找死了。
“这是个风化的溶洞，要逃倒是不难，”徐正喃喃自语，“可这个禁制，要怎么破除呢…”
“先不着急。”灵玉说，“我从那小姑娘口中得知一些事情。”
“什么？”徐正随口问。
灵玉道：“我们的猜测，可能是真的。”
“嗯？什么意思？”
灵玉说：“小姑娘说，登仙泉里长了一株奇特的灵草，每隔几十年，就会生出一颗雪珠，每当此时，登仙泉就能用了。”
徐正眼睛一亮：“你是说…”
“我怀疑，真正有效的，就是那株灵草长出的雪珠，而不是什么泉水。”
徐正大喜：“若是如此，我们取了灵草，不就行了？”
“没错！”
欢喜过后，徐正的心头掠过一丝迟疑：“那个，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什么不太好？”灵玉没听明白。
徐正踌躇：“虽说我没有对不起她，可这样做，会不会让她被家族责难？”
灵玉愣了一下。她之前想的是报复白长生，却忘了这层关系。说起来，那白家少女也是个好心的小姑娘，自己从她口中套话，反过来窃取白家之宝…这好像不太厚道啊！
492、伪装
白家真是个奇怪的家族，白长生狠辣嚣张，行事完全不给人留余地，两位白小姐却好心得很，全无防人之心。
无论灵玉和徐正，都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别人好声好气，那就万事好说，要是来硬的，对不起，咱们硬碰硬，看谁更硬。
他们两人活了两百多岁，也算是走遍西溟。这些年来，遇到的人多了，霸道强横的不是没有，但横到白长生这个程度的，还真是没见过。
明知灵玉只是个路人，张口就要把她抓回白家。对高阶修士来说，正面斗法，技不如人，就算丢了性命也没什么可说的，可让一名结丹修士成为任人宰割的阶下囚，没有人能够忍受这种屈辱。他们勤修苦练，与天争命，为的就是长生自在，白长生恰恰犯到了最忌讳的一点。
对待徐正，甚至要他自断一臂。徐正是个剑修，剑修的身体是除了本命飞剑外最重要的东西，要他自断一臂，等同于让他自毁前程！这不仅仅是要求过分，简直就是没把剑修的尊严放在眼里。
白长生已经犯到了修士的逆鳞，以灵玉和徐正的脾气，就这么走人，咽不下这口气。
可是，今晚他们见到了两位白小姐，一个全心全意爱慕徐正，一个纯真善良全无防备，反倒让他们心生不忍。
两人默默坐了一会儿，灵玉说：“这样好了，我们回头给她们留点东西，算是补偿。另外，我留下名号。这样就牵连不到她们身上了。”
“那我…”
灵玉摆手：“如果不想牵连那位白姑娘，就不能让白家知道跟你有关。嗯，这么一来，要先做点准备才行。”
“做什么准备？”
“废话，是你惹的桃花，难道要我拿东西吗？”灵玉白了他一眼，“快点。把你的宝贝拿出来，然后赶紧去拦人。”
白长真那边没事，当时看她太伤心了，灵玉动了点手脚，用芳华铃混淆了她的记忆。她清醒之后只会记得徐正对她说的话，其他的就像做梦一样，混混沌沌，分不清楚。
另一位白小姐和麻小二，不能不处理。他们俩一晚上进进出出，事后肯定会引起怀疑。不想牵连到他们。那就要做成他们被人控制的样子。
唉，麻烦啊！都怪徐正这个家伙，惹了桃花不说。对女人还特别心软。不然，就算知道是他们干的，人都跑了还能如何？
两人付诸行动，很快追上那一主一仆。用芳华铃篡改了他们的记忆。
灵玉接过徐正递来的东西，塞到白小姐的怀里。
芳华铃再次响动，两人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小二，刚才怎么了吗？”
麻小二摸着头说：“小姐，什么怎么了？”
“没事吗？”少女疑惑地皱着眉头，望天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来。只好放弃，“算了，已经很晚了，我们快点回去吧。”
他们谁都没发现，身后的阴影里，站着两个人。
“走吧。”灵玉说，“我刚才想到了一点，也许我们根本不用破禁。”
徐正跟了上去：“你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两人很快回到原来蹲着的岩石，灵玉问他：“徐一那张脸，是别人做的吗？”
“嗯。”徐正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
“这易容术，你自己能不能施展？”
徐正想了想，很快明白她的意图：“你是说…”
“先说行不行！”
徐正道：“易容术我确实会一点，想伪装成别人，也不是做不到。但要做到别无二致，那就难了，我水准不够。”
灵玉露出笑容，一拍掌：“早就知道你们紫霄剑派擅长易容，行了，你试试易容成白长生看看！”
“这个…”徐正为难，“我只见过白长生几次，易容出来误差会比较大。再说，像这种地方，就算白长生亲自来了，也要令牌的吧？”
灵玉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让你易容成白长生直接去叫门？当然不可能！告诉你…”
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徐正眼睛越来越亮，最后道：“这倒是个好方法，我怎么没想到呢？”
灵玉推了他一下：“还不赶紧去易容？”
“行！”徐正二话不说，“我去易容，其他的交给你。”
时候已经不早，易容或者计划都需要时间，两人加快速度，分头行动。
徐正去易容的时候，灵玉摸进了山庄的各个院子。
小半个时辰后，灵玉回来了。
“怎么才回来？”岩石后转出来一个人，猛然打个照面，灵玉险些亮出法宝。这人面相冷酷、身材高大，要不是还穿着徐正的衣服，她差点以为真的是白长生来了。
“不错嘛，这效果，晚上根本看不出来。”灵玉啧啧赞叹，就这易容术，徐正还说水准不够。
顶着白长生的脸，徐正说：“时间太仓促了，没办法做出假脸，只能直接在脸上修饰。幸好是晚上，白天别人一看就看出来了。”
灵玉从乾坤袋里摸出衣服和配饰，抱怨道：“白长生的衣服太华丽了，我好不容易在一个筑基修士那里找到这几件款式相似的，你试试看。”
徐正脱下外衣，换上这几件华袍，一边换一边说：“谁天天穿一样的衣服？差不多就行了。”束好腰带，挂上配饰，又打散了头发，“你来帮我弄。”
灵玉回想了一下白长生的发式，试了几回，弄出个差不多的，再系上发扣。
打扮完了，她拍了拍徐正的肩：“身材有点不同，他的肩要略微削一点。”
“这个容易。”徐正动了动肩膀，里面传来轻微的“啪啪”声，好像骨骼揉碎重捏，片刻后，徐正的肩比刚才斜了一点点。
“这个术法有意思。”灵玉打量着眼前的“白长生”，无论容貌还是身材，已经有了相当的相似度，借着夜色的遮掩，还真不容易分辨。“声音呢？能伪造吧？”
“废话！”阴沉寒厉的声音从徐正口中传出，“要是不能，星罗海的时候你早就认错人了！”
很好，这是白长生的声音！
灵玉吐出一口气，左看右看，满意了：“暂时糊弄一下应该没问题。走，我们去准备其他东西。”
…
夜入三更，本就朦胧的新月在云层的掩映下，彻底失去踪迹。
登仙泉内，一名须发半白的修士盘坐在山泉旁，静静地闭目修炼。
守卫登仙泉，并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长年困居于此，不得离开半步不说，还要细心照料那株灵草，片刻疏忽不得。
低阶修士不知道，他们这些结丹以上的高阶修士很清楚，登仙泉之所以有突破瓶颈的功效，原因就在于泉内生长的这株灵草。
说来，这株灵草十分奇特。早年白家先祖曾经考虑过，将此草移居到灵气浓郁之地，说不定能早些成熟，没想到此草一离开登仙泉，马上就会枯萎。
试来试去，他们最终发现，此草只能生长在登仙泉内，不能移植，也没办法催熟。
这株灵草十分难伺候，气候要不冷不热，水流要不多不少，稍微差上那么一点，它的果实就会晚熟，甚至会半途凋谢。
因此，守卫登仙泉的差事，着实不是件好差事。为了保证家族修士修炼正常，只能立下规矩，轮流守卫。家族内结丹百年以上的修士，每隔十年，轮上一次。
现在，长在登仙泉斜坡上的那株灵草，已经临近成熟，一颗如雪洁白的珠子颤颤地立在枝头。只要它成熟滚落，登仙泉的泉水就拥有一次突破瓶颈的功效。
每当此时，白家就会选出一名子弟，进入登仙泉突破瓶颈。偶尔没有人选，他们也会将此泉外借，换取大笔的物资。毫不夸张地说，登仙泉是白家最珍贵的宝物，不管别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不能相让。
雪珠即将成熟，这株灵草周围弥漫着特殊的灵气，虽说这灵气不抵本身效用的百分之一，但若能吸收为己用，也是大有好处。恰巧自己守卫登仙泉期间，遇到这样的好事，这名守卫修士当然不会放过。
正当他全心全意修炼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
他警觉地睁开眼，手中握着此处禁制的令牌。
如今正是雪珠成熟之际，登仙泉正是守卫最森严的时候，若是出了差错，老祖绝对不会轻饶他。
黑暗之中，结丹修士视物如常，他往登仙泉外看去，却没看到任何异常。
不多时，外面响起修士施展遁术的声音，有人喝道：“什么人？”
这是…少主的声音？
这白家修士紧张地往外面看去。老祖的性子已经很强硬了，少主更是青出于蓝，如果真的有肖小在外面，不管关不关他的事，少主必定会训斥他一通。
夜色中，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然后传来的斗法的声音。
“少主！”这白家修士连忙喊道，“是您在外面吗？”
“不是我是谁？”白长生阴冷的声音传进来，“给我好好守着，被人盯上了都不知道！”
白家修士背后一寒，忙应了一声：“是！”
493、盗宝
“你是何人？”“白长生”高声喝道。
“找麻烦的人！”回应的是一个女声。
“白长生”冷笑：“上白家找麻烦，好大的胆子！既然来了，就给本公子留下吧！”
两人很快斗起法来，你来我往，竟斗了个势均力敌。
登仙泉内，守卫的白家修士焦灼地看着溶洞外面。这个偷入白家的女修，居然是结丹**的修为。他有些不放心，禁制的存在，使得他无法清楚地感应到外面的斗法，只能看两人的身影来来去去，还有微弱的灵气波动。
少主的五色磁光很弱啊，难道被压制了吗？怎么其他人还不来呢？
老祖这个元婴修士当然不会随意出动，不过，白家的结丹修士不算少，只要来三五个，有着地利之便，还怕拿不下来？
守卫在此的白家修士是个老牌修士，办事追求稳妥，时刻牢记着自己的职责，守在登仙泉内一步不离。
灵玉和徐正在外面一边打一边传音。